“要不然这样吧,我用一个故事换我和阿明的两条命,你让我们去梁远拿到一种半步蛇的蛇胆,然后放我们安然离开,也不追究这次宁安的冒失之举。”
“一个故事,换两条命,搭一个蛇胆,还得保你们安然,荣修,做人可莫要说大话,你的故事若是朕听了不满意,你和公明泰的脑袋朕可就都要了。”
“陛下会喜欢的。”荣修坦然自若。
左晏衡洗耳恭听。
“阿明曾吵着萧凤棠讲过一个故事。”
“萧凤棠?他还会讲故事?”左晏衡表面不以为然,心里头却不怎么平静。
“没错,一个嫡子与庶子的故事。”
“嫡,庶子吗?”左晏衡的指腹来回摩挲着杯沿,饶是他再笨,也知道这个故事的主角是谁,只是他浅浅嗤笑,“这个故事,朕可比你清楚多了。”
“是吗?那我先讲来,陛下听一听。”
“萧凤棠说玄京城里有两处挨着的人家,他们都是商户,一家卖纸笔,一家卖墨砚,他们的势力极大,几乎垄断了京城里所有笔墨纸砚的生意,原本他们可以齐头并进,将生意做的更好更大,可现实是,他们是不死不休的对家……”
故事
荣修一五一十的将萧凤棠所讲的故事讲给他听。
“他说他们在那段时间里因为一只犬成为了彼此很重要的朋友。”
左晏衡捏着杯子的手不断用力,并不是很从容的重复念着他嘴里的朋友。
“他怎么可能,将朕当成朋友?”
“荣修不才,这双眼睛还算毒辣,能瞧得出他不是在撒谎。”
左晏衡沉默良久,“然后呢?”
“他说两家争夺,逐渐败落,庶子和嫡子携手控制住了局面,最后家族冰释前嫌,嫡子也将那只犬接了回去,皆大欢喜。”
“冰释前嫌,皆大欢喜?”萧凤棠,这真的是你心中所想吗?
左晏衡的心底随着他的话音酸作一团,久违的怨念也从中不受控制的升了起来。
没有机会了。
萧凤棠。
从他为了那什么所谓的家族所谓的权势将他背弃,将阿飞允旁人将它剥皮拆骨时就没机会了。
“那只犬叫阿飞,可惜啊,它死了,再也没有接回去的可能了。”
从左家满门人头落地,再到玄京城破,萧氏覆灭,他们之间隔着的,又何止是阿飞呢。
他是真的怨他,怨他心狠,可他痛的,其实是这个人可以说放弃就能毫无留恋的将他放弃。
左晏衡在心里挣扎了许久,“你的故事,朕满意,一同跟着去梁远吧。”
“还有,多谢。”
说到底要不是那日他赶去的及时,他和萧凤棠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可能早就没了性命,去阴曹地府里做一对苦命的彼岸鸳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