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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最离谱的是,他演的时候竟然没有察觉到任何问题。

活该他被剪入“最好笑的落泪场面”的盘点里,成为网友经久不息的乐子。

得亏他长得好看,哭起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网友只是笑剧情悬浮且装逼,没上升到演员本身。

陆闻津关掉导航,拂动方向盘,拐入一条窄街,看一眼副驾上笑出声的沈怿,问:“在笑什么?”

眼看将要到目的地,沈怿拉开储物盒,取出两只口罩,言简意赅地说:“数学149。”

这已经算半个网络热梗,陆闻津自然是一听就懂。

“这不能怪你,数学69的确实不怎么能共情149的。”一处空车位旁,陆闻津踩下刹车,眼里含着笑。

“你学习好你了不起!”沈怿没好气地把口罩甩过去,“我后来进步了,没有一直69!”

沈怿的数学成绩历经过一个艰难的爬坡时期,陆闻津断断续续给他当了半年的家教,才让他的数学成绩稳定在100分以上,不至于在艺考后还要担心文化分过不了线。

陆闻津将车子熄火,拍拍他的脑瓜,摁开他的安全带扣:“嗯,后来确实变聪明了,至少不会我算出个抛物线单调性,就瞪着眼睛惊叹好厉害了。”

“所以你当时在偷偷取笑我?”沈怿朝他飞去一个刀眼。

“没。”陆闻津拿起口罩戴上,“我当时忙着显摆呢,故意用一些超纲的公式,但你只会说听不懂。”

“幼稚。”沈怿轻呿一声,用口罩掩住嘴角勾起的笑弧,推开车门。

陆闻津从主驾下来,快步跟上去,两人拐进一条更狭窄的石板小巷。

昨夜落过雨,石板泛着潮,穿街走巷的寒风裹挟着沁骨的湿意,侵袭着行人。

沈怿捧起手,想要哈气取暖,却发现自己捂着碍事的口罩,于是退而求其次,合掌搓了搓。陆闻津牵过他冰冷的手,揣进带有自己体温的口袋,与他并肩走进一家门口挂着红灯笼的小面馆。

他们撇下闲杂人等来这儿并没有别的事,单纯因为沈怿馋这家店的排骨小面。

沈怿只在霖市上过一年高中,对霖市没什么感情,只是每逢冬天,就有些想念这家的排骨小面,裹着酱汁的红烧排骨,外香里嫩,配上淋着汤汁的面条,一口去,冬天大好的阳光吞进了喉,焐暖了胃。

这家店虽然离学校近,但位置太偏,平时只在早晨傍晚做做学生和邻居的生意,中午店里没什么客人,只有一张桌子坐了人,五六十岁模样的老人带着个小孩,小孩穿着厚实的棉袄,手里抓着颗橡皮小球,嘴边泛着油光。

点单窗口前站了个高大的男人,沈怿排在他身后,陆闻津说和沈怿要一样的,戴着口罩站在沈怿身后,起到一个陪伴作用。

男人递给收银员一张崭新的百元钞,不多时,找零完毕,男人接过现金,放入皮夹。

“我的球!”

一声稚气的惊呼响起,男孩的额头撞在男人的腕部,皮夹猝然飞落。

男孩蹲下在男人身前蹲下,捡起橡皮球,说了声哥哥对不起。

沈怿弯腰拾起落在自己脚边的皮夹。

皮夹没扣好,沈怿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左边透明袋里的相片。

是张双人合照,颜值极高,氛围极好,只是有些发黄褪色,看起来稍显陈旧。

左边的男人笑得一脸灿烂,露出漂亮的牙床,右边的男人则笑得很淡,目光向左偏斜着。

沈怿一时愣住了。

左边这个,好像姜栩。

不,不是像,这应该就是年轻些的姜栩。

姜老师原来是会这样笑的吗?

终究不是自己的东西,沈怿没看太久,男人转过身,沈怿就把皮夹递了过去。

男人的面目和照片中右边的男人重叠,不过男人明显成熟了不少,多了几分岁月沉淀出的稳重,眉目间透出一种眼熟的、若有似无的哀绪。

“谢谢。”男人接过皮夹,往旁边挪了一步,让出窗口,取出手帕擦拭皮夹。

他没有从外擦起,而是先擦了那张老相片。

“你是姜栩的粉丝么?”沈怿没忍住问道。

“嗯,我是他的影迷。”男人的目光落那照片上,沉静温柔,和相片里的那道目光如出一辙,“我很喜欢他。”

说完这句,男人向沈怿颔首致意,把皮夹放入大衣内兜,走出了面馆。

沈怿点了两碗加荷包蛋的排骨小面,随便选了张桌子坐下,边刷微博边跟对面的陆闻津闲聊:“刚才那位看起来真的很喜欢姜老师。”

“长得挺帅的,气质也好,跟明星似的,要是来逐梦演艺圈,说不定能追星成功。”

“你看谁都帅?”陆闻津手指轻敲着桌面。

“他帅得挺客观的吧?”沈怿抬起头,“你能不能别被嫉妒心蒙蔽双眼?”

“你喜欢温柔款的?”陆闻津从宋邀、徐获、姜栩,以及刚才那个男人身上提炼出共同点。

“不,我喜欢凶一点的。”沈怿直直望着陆闻津的眼睛,笑意晏晏,“你不是知道么?”

——

074

两人忙里偷闲,当天没有急着回芜城,而是在霖市玩了一天。

和大街来来往往的许多普通情侣一样,他们穿着同款不同色的大衣,围着一模一样的围巾,去剧院看音乐剧,去中心广场的巨型圣诞树下打卡,在电玩城的抓娃娃机前反复琢磨角度,在游乐园十指相扣着坐跳楼机和过山车,在摩天轮到达最高点时,无所顾忌地接上一个湿漉漉的吻。

回到落榻的酒店,沈怿洗了个澡,陆闻津给他吹干头发,两人一起从浴室出来,到沙发边坐下,陆闻津随手拿过平板解锁。

“去洗澡。”沈怿十分霸道地抽走他手里的平板,“平板借我看会儿,我的忘在家了。”

陆闻津眉头皱了皱,嘴唇微微张合,似乎想说什么。

“你不乐意给我看啊?”沈怿偏过头,眨巴眨巴眼睛。

他眼睫扑闪,头发蓬软,小腿交叠盘坐,裹着一袭白色浴袍,身遭萦绕着若有似无的沐浴液清香,陆闻津说不出拒绝的话,轻叹一声,拿起一张毯子,展开盖在他的小腿上,揉揉他的头发:“没,你看吧。”

沈怿喜笑颜开,凑过去,亲一口他的脸颊,“那我可真看了。”接着点开微博,查看他的点赞和回复。

陆闻津没取昵称,就叫“用户xxxxxxx”,点赞记录全是沈怿和沈怿工作室发的微博,回复更是一片空白,主页没原创就算了,连转发都没一条,干净得像个小号。

不过,“最近访问的超话”那栏,“一斤骨”赫然在列。

“你偷看我俩的cp超话?”沈怿斜眼抛去一道打趣的目光。

“是光明正大地看。”陆闻津扳过他的下巴,啄吻过那粉润的唇瓣,起身走向浴室。

在微博和微信都没看到有价值的信息,沈怿打开邮箱,没抱什么希望地点进记事本,不料却看见了密密麻麻翻不尽的日志。

日志都不怎么长,只有寥寥数语,更新频率很不稳定,沈怿点击倒序查看。

地接过主导权,双唇轻启,舌头驱入湿软的蜜地。

这个吻带着几分攻城略地的进犯意味,没过几秒,沈怿就丢盔卸甲、弃城投降,乖顺地依着陆闻津的节奏动舌、换气,很快,气温和水温都随着这个热烈的亲吻攀升,沈怿的面庞染上一层侬丽的绯色。

可是投敌并没有换来破城者的怜惜,唇舌交缠的时间越长,沈怿的肺活量越捉襟见肘。他的呼吸渐渐急乱起来,脑袋却被扣得更紧,只能一边猫儿似的抓挠陆闻津的肩胛,一边呜呜咽咽地求饶,直到眼眶发红、眼角渗泪,才从陆闻津嘴下逃脱。

沈怿接完吻不长教训,又被三两声“宝宝”“老婆”哄好,跪在浴缸里给陆闻津腿交,紧闭的大腿根夹着筋络凸胀的阴茎,窄而薄的腰身被身后人单手掐住。他左手死死抓住浴缸边缘,指节因紧绷用力而发白,右手被陆闻津裹覆住,套弄着自己秀挺的性器。

沐浴液的清香充盈着鼻腔,交错的喘息、晃荡的水声、小腹拍打臀部的声响刺激着耳膜,会阴、腿根、阴茎三处堆积的快感撩拨着神经,加之水汽蒸腾带来的轻微缺氧感,沈怿的大脑逐渐陷入混沌,身体被最原始的本能反应操纵。

“唔嗯!……哥哥……好厉害……”

“宝宝嘴真甜。”

陆闻津低头亲吻他肩后的疤,又叼住他的耳朵,不轻不重地啃咬两口,加快鞭挞的速度,阴茎反反复复凿入腿心,直戳阴囊。

“啊……嗯……”

沈怿的喘息变得急促,身下的水浪声也激荡起来。

陆闻津做爱太凶,送胯的力度太大,沈怿被操得前后摇颤,双腿根本使不上劲,时间一长,发酸的左臂独木难支,他只能微曲手肘,前倾身体,将重心强行压到腿上。

陆闻津担心这样他的膝盖受不住,横揽过他的锁骨,擒握住他的肩头,用手臂将人圈住,往怀里带,让他的肩胛骨紧贴着自己的前胸,牺牲掉一点抽送的幅度。

“乖宝,腿再夹紧些。”

沈怿依言并紧双腿,抬起刚解放出来的左手,摸摸横揽在身前的小臂,红扑扑的面庞上浮现出迷离的痴态,呻吟的语调也变得娇软:“哥哥……好……喜欢……哥哥……”

“真想死在你身上,宝贝。”

陆闻津被他勾得三魂六魄都快丢了,身下和手上的动作都迅猛起来。

会阴发酥发麻,性器发胀发痛,快感排山倒海而来,沈怿脖颈绷直,双腿打战,陆闻津又快又重地摆动胯部,将他送上高潮。

“哥哥……要去了……呜!”

沈怿惊呼着射出精液,倚在陆闻津的胸膛上喘气,雪白的胸脯海浪般起伏着,泛光的水痕自胸部向下蜿蜒,吻过漂亮的人鱼线,于腹股沟处汇入浴缸。

陆闻津松开他的手,放缓摆胯的速度,轻吻他的额角,直到他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才说:“宝宝自己撑着,好不好?”

沈怿乖乖点头,双手撑着浴缸边缘,陆闻津钳握住他微凸的胯骨,阴茎在腿心纵横驰骋,整根抽出又连根没入,肉体相拍,击起细碎的水花,溅在后腰,流入臀沟,暧昧的水声模拟出交媾的声响,沈怿的耳根子像起了火。

沐浴泡泡恰好淹至腿根,性器凌虐出的可怜红痕在薄薄的白色泡沫里若隐若现,陆闻津低头瞧见,眸色骤然深浓,理智霎时焚烧殆尽。

他挤紧沈怿的双腿,咬着沈怿的侧颈肉,发了狠似的耸动胯部,等到沈怿手臂发颤、呻吟走调,才把阴茎才从腿缝抽出,抵入臀沟,射出一泡浓稠的精液。

在浴缸里做完,两人一起站在花洒下洗淋浴,陆闻津保持一贯的作风,四处啃咬吮吻,在沈怿身上种下数不清的吻痕和牙印。

从浴室出来,沈怿后腰靠着盥洗台,陆闻津取过毛巾,盖在他的脑瓜上。

头发擦至半干后,陆闻津把毛巾搁回去,低头吻了吻他的前额,又吻了吻他带着潮意的发顶。

落在前额和发顶的吻像一只手,推开记忆的天窗,沈怿茅塞顿开,刹那间就明白了,那则语焉不详的日志里说的“瞒”是什么意思。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陆闻津。

正巧陆闻津也在看他。

正巧他们不约而同地张了嘴。

“宝宝,我有件事跟你坦白。”

“四年前在海边,救我的人是你,对不对?”

短暂的沉默后,陆闻津轻轻“嗯”了一声。

沈怿霎时红了眼眶:“你当时怎么不和我说?”

“怕你觉得我和沈瑞一样。”

“你和沈瑞怎么可能一样?”

“医生说你不能受刺激。”陆闻津解释道,“我当时,也没有扫除一切隐忧的能力。”

“所以你就伙同别人骗我?把我拱手让人了?”沈怿气得攥紧了双拳,眼底蒙上一层水雾。

“我只是想瞒你,没想过骗你,更没打算把你让给谁。”陆闻津环住沈怿的腰。

他确确实实只对邵南寻说了“别告诉沈怿是我救的他”。

“可是……可是我是因为……”沈怿说到一半,抽泣一声,直接气哭了。

“宝宝……”陆闻津唤他。

“你这个混球!亲了我不认账,害我弄错了人!”沈怿边流眼泪边骂人,用拳头恨恨地砸他的肩。

“嗯,我是混球。”陆闻津认错。

“那是我第一次和人亲嘴,我惦记了好久。”沈怿戳着他的胸口说,“你捡大便宜了。”

陆闻津却说:“宝宝,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庆贺的好事。”

“陆闻津你什么意思?”沈怿红着眼瞪他,“你以后再也不许亲我了!”

“你那时候浑身是伤,呼吸脉搏微弱得几乎没有,脸色灰白,躺在我怀里一动不动。”陆闻津一脸正色,“沈怿,这不是在捡便宜,我差点失去了唯一的宝贝。”

“……”沈怿无话可说,眼泪渐渐止住。

陆闻津喉结微动,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柔情脉脉地注视着他。

沈怿等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还不亲?”

“担心你在生气。”陆闻津笑了笑,“显然,我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沈怿攀住陆闻津的脖颈,踮起脚尖。

陆闻津捧住沈怿的双颊,低垂头颅。

接吻是水到渠成的事。

兴许是双方都存了弥补的心思,这个吻接得格外缱绻缠绵,连最后嘴角牵出的银丝都比往常要长。

“你要是不瞒我,说不定四年前我们就可以这样亲嘴了。”沈怿语气嗔怨,面带不甘。

“那我们把这些年少做的都做回来。”陆闻津捏捏沈怿的耳垂。

沈怿抱紧他的脖子,借力腾空双腿,夹住他的后腰。

陆闻津托住他的臀部,抬腿朝卧室走。

两人在那尺寸夸张的大床厮混许久,做到后面,沈怿开始哥哥、老公、陆闻津一通乱叫。

“哥哥……要亲嘴……”

“老公……腿快被操坏了……”

“你打我屁股干嘛?我妈妈都没……陆闻津你这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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