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告诉那些老头子我在昆仑山做的事？”梦貘的语调很平淡，仿佛在讨论手里的威士忌味道有些淡。然而安德鲁却觉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还清楚记得这家伙是怎么坑死狼人和三头地狱犬的。
“我说不是我，你信吗？”安德鲁咬紧后槽牙，又往门边挪了挪，解释道:“他们在三头犬身上按了定位器，带监控那种……”
梦貘看了他一眼，黑洞洞的眼瞳像可怕的深渊。
“我希望不是你，毕竟我觉得你也并不是真心站在老头们那边的。”
他收回了目光，重新打量窗外。
“我没想到你这么听话，老头们要你回来你就回来了。”安德鲁松了口气，那种强大的压迫感消失了。
“如果想要彻底的自由，就只能釜底抽薪。”梦貘喝了一口手中的威士忌，对他笑了笑。
“啊？”安德鲁中文并不好，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釜底抽薪是个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你快要自由了。”梦貘笑道。
谁更贪婪？
安德鲁不明白梦貘跟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只是本能觉得对方在谋划什么。
梦貘却只笑了笑，不再多说其他。
第二天那几个老头便打电话叫他过去，安德鲁满心疑惑地去了，就看到几个老怪物坐在昏暗的放映室里，屏幕上放着他们去昆仑墟时的事情。
果然他猜的没错，三头地狱犬的身上按了摄像头。
“亲爱的伯爵，我想你能替我们解释一下这些画面。”
为首的老头叫亨利，据说已经活了一百多岁了，是个真正的老怪物。
安德鲁看了会屏幕又看了看他们，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如你们所见，还需要我说什么？”
“哼，梦貘早就想挣脱我们的掌控了，你们知道的，我早就说过！”
“中国佬一贯不可信任！”
几个苍老的声音叽叽喳喳，仿佛一堆勉强揍响的破锣。
“所以各位想做什么？”安德鲁耸了耸肩。
“梦貘所说的封印我们虽然想打开，但是目前看起来无法实现。更何况我们已经知道了地点，就算没有他带路我们也可以自己以后去打开。”老头眼里放出狠毒的光。
“如今他太不可控了，留下是个祸害。他帮我们顺利进入中国的金融市场，已经达到了我们的目的。”他说得比较委婉，但是安德鲁还是听懂了。
他冷笑一声：“所以是兔死狗烹？”
这是他难得学会的一个中国成语，不得不说真贴切。
“哦，看来你的中文大有涨进，伯爵阁下。”另外一个老头虚伪地客套。
“行吧，你们想要怎么做？”安德鲁问。
“很简单，我们手上有和你们签订的契约，但是梦貘没有，他并不肯跟我们签约，只口头合作。”第三个老头笑道：“我们可以找个借口引他签约，在签约的时候做些小小的手脚，这样他就会被地狱的使者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