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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如今就这六个人,还有丘大爷,他是里面正式的打杂的,也是按月拿工资的那种。

赵基石就说:「地方不小,人却太少,光是打扫卫生,就是个麻烦事。也不能隻丘大爷一个人忙前忙后吧。」

四爷就拿出扫尘符,林雨桐将之摆放好,然后赵基石就发现,连养在墻角上的吊兰叶子上的泥点子,好像都慢慢的不见了。

他『咕咚』咽了一下口水:好厉害!

原来真有这样的东西。

那这一张得多少钱呢?有这玩意,还要什么吸尘器,这玩意不比吸尘器好用!

三观一寸一寸的裂开,原本不知道这小白脸到底能干啥的他,瞬间悟了。这也是个大佬呀!

以后一个团队的,这也算是亮山门。拿出点本事叫大家看看。

林雨桐就不用了,儘管她是跌跌撞撞,但没有过硬的能耐,有些活她就是扛不动。光是邪灵一事上的表现,这里就没人会质疑她。

紧跟着乌金咳嗽了一声:「我没什么拿手的……」

「你谦虚了。」赵基石说的是真话,他那手别人看不懂的医术,应该很厉害吧。

乌金却从里面听出了讽刺的味道,他扭脸看赵基石,「你昨儿相亲了,挺中意人家的,但是人家嫌弃你……嗯……是因为工作的事没瞧上你,对吧!」

赵基石先是愕然,然后恍然,最后干脆捂住半张脸不叫他看,还咬牙切齿的提醒说:「做人要厚道!」

乌金彆扭头不说话,那样子便想回说:「别欺负老实人。老实人也不是好欺负的。我也不止那两手本事,别小瞧人。」

这表情倒是把赵基石闹的有点尴尬,也不知道怎么的,看见这小子一副柔弱样,就想欺负他。见乌金说完了,他就先看王不易。人家王不易做出个『你请』的表情,就捧着保温茶杯子喝茶去了。喝的滋溜滋溜的!

赵基石没特长啊,只得道:「我之前就是个警察……以后日常负责单位的安保和诸位的安全……」说完就看丘毅。

丘毅更干脆:「我命硬,胆大,扛造。」

嗯!也算是优点吧。

最后只剩下王不易了,他乐呵呵的:「跟小丘不一样呀,我这活了大半辈子了,跟那个打交道也打了半辈子了,做的也是那个的生意,可就是胆小。天生胆小,到现在我这胆子也没变的更大……所以,其实也真是帮不上什么忙。以后啊,要是有个内部打杂的事呢,都交给我……」

「您谦虚。」四爷就说:「真人面前就别说假话了。咱们要是算一真人,那您就更算是一真人。」

面对四爷,王不易也是无奈:「我这人除了胆小,还有一缺点,就是爱卖弄。见了您,就卖弄了一回,您看,您还真拿我当人物了!」

「您是个人物。」乌金突然插话:「我爷爷就说,半人斋,做的一半是人的买卖,一半是鬼的买卖。您也变的精明的,一半像是人,一半像是鬼!」

王不易:「……」这话说的,我谢谢你爷爷!

得!见面会也算是有声有色吧。反正是各有脾性,挺好!

如今这里算是个办事处,办事处的总负责人,也就是处长大人,是元明先生的。人家本来就是异形司的司长嘛,兼任其他职务的话,只能就高不能就低,不是处长也说不过去。

从物种的稀有程度上来说,便是白门的白衣也得让道。这个别讲理,没道理可讲的。

而林雨桐呢,副处!外加外勤组组长。

外勤组有谁?你们内部自己定,随时可调整。

大致结构就是如此。然后再就是那五十万奖金。这奖金应该是除了王不易,都有份的。

但这里,谁缺钱?

连丘毅都摇头,「吃住在单位,要钱也没用。」

赵基石出身官宦之家,他是家境殷实。林雨桐身后有白门每月给的钱,够自己和四爷开销。四爷的钱投入公司,不久肯定有回报。

至于乌金和王不易,更不是缺钱的主儿。

这五十万,就放在账户上,当做小金库。谁急需用钱,可以从这里支取。以后大家有什么活动,这便是经费。这笔钱,交给丘大爷保管。

所有的杂事处理利索了,四爷就说:「不管什么事,都讲究个开门红。咱们这个办事处成立之后的第一炮,得打响,但从哪打起?这个得商量商量。」说完,他就谦虚的看王不易:「您是老江湖,您给指条道。」

那五十万没他的份,但用钱却没人将他排斥在外。虽然咱不缺钱吧,但人家这情分得记着。这么一圈都是年轻人,可咱也不能被人给看轻不是?

于是想了想便道:「咱们得把尾巴先扫干净。谁把咱们坑进来的,咱们得先灭了谁。」

谁把大家圈到这个组织的圈子里来的?

不是想寻找答案无意捅上去的赵基石,而是用纸人屡屡犯事之人。

林雨桐就看了四爷一眼,只怕王不易说出来的答案,便是四爷想要的方向。

那件案子里,牵扯到了桂香。桂香又跟白门有渊源。而丢失的黄金,又疑似被黄门的人用搬山术给偷走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围绕着亦天门而来。

威胁到林雨桐的安全,四爷当然得先从这里入手。

这事上赵基石不会反对,乌金提防黄门,当然也急切的想寻找黄门。丘毅是紧跟四爷的,四爷说怎么办,他就怎么办。只有王不易,这老傢伙滑不溜手,又刚被人开瓢,吃了那么大一次亏。四爷先问他,就是等着他表态。

好了,如今意见一致,那么开门之后的第一个案子,就是它了。

林雨桐将那天晚上看到的骑摩托车的人早就画出来了,如今从背包里取出来,直接递给赵基石,「以后跟警方的联络协调,归你负责。」

「明白!」他接过来,起身就去了隔壁办公室。协调查这个人去了。

四爷就说乌金:「黄门的事,还得你回去问问老爷子。」

乌金就看林雨桐,林雨桐也起身:「我跟你一起去。也该登门了!」

等这两人也出去了,四爷就看王不易:「西平市只有这么大,纸人那东西……虽然随处可见,但我想,必是有很多讲究的。就跟香烛一样,有些香烛真能供奉,而有些就不能。像是半人斋,传承数代,必是有深层次的缘由的。你们的纸人也是一样,必是有不同之处。咱们不探究你们的秘密,只是就是论事的说,你别紧张。」他跟王不易说话还是比较坦诚的:「如今,你堂弟老王那里,一定被捣毁了。老王本人,也因为治安上的事,被『拘留』了。这意思你明白的吧?」

明白!对外的说法是拘留了,其实呢,怕是被带走调查去了。

堂弟那人……一个人无亲无故,什么时候会出来,都难说的很。便是一时半会不出来,又有谁会在意?

他心里嘆了一声,就听四爷又道:「那这背后的人想要这纸人,还得是特别讲究的纸人。出门你们王家……还能从哪里买呢?外地?不会!这东西可不扛造。那只能就近!就近的话,能找谁呢?除了您,哪些地方还有更讲究的纸人?」

所以,这个人还是会找你的。

王不易嘆气:「担心的就是这个!」要不然这位刚才问的时候,他也不会对答的这么利索,「除了我二叔那一脉,我真想不起还有谁家有这本事了!所以,这些人要是还在西平的话,怕是还会回来找我的。」

四爷就道:「频频在西平出手,必是有图谋的。目的没达到,只怕不会轻易走的。」

所以,你很危险。

王不易就说:「还得请各位……跟我回家小住几日。我那里地方虽然逼仄,但空屋子还有几间。」

于是,四爷故地重游,再次来了半人斋。只是,如今不同于往日。

到了地方,她给桐桐发了个短信,叫从乌家出来以后,别急着回去,直接来半人斋就好。

而林雨桐,此刻坐在黑四的面前,再三的道谢。见黑四咳嗽的厉害,她就道:「这次的事,大师兄和二师兄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反对您去吉地的。」为了验证她的说法,她当着黑四的面给温柏成打了电话,说了这件事。温柏成隻犹豫了一瞬就答应了:「……只是你得提前说,房子还在修建,过来也就是住帐篷……等房子建好了,我给黑门师叔留一个院子。」

很客气。

黑四点头,人情换人情,这算是进一步缓和了关係。

有了这个前提,再说起黄门的事,林雨桐就自在多了:「……对黄门,我们知道的不多。白门的事,我无心隐瞒师叔,确实是遭遇了很多您想都没法想的凶险。师父如今又是那个样子,所以,黄门到底如何,我得听听师叔怎么说。」

黑四的精气神瞧着好了很多,这是看见希望焕发了生机吧。他说话的语气,比上次见面平和了:「……黄门……当年我有多恨,这些年我就有多疑惑。俗话说,抓贼拿赃!我当年认定黄门偷了黑门的东西,可我没拿住脏呀。江湖上的事,我当年年轻,经历的少,不知道人心如鬼,江湖险恶。当年理所当然的事,如今再想,倒是想不通了。便是黄门奔着东西来的,在我全心信任他们的前提下,他们便是偷了东西也用不着跑吧。只要表现的比我还震惊,甚至于比我先一步喊出丢了东西,比如说黄门的什么什么丢了,这不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真要那么做,我当时至少是不会怀疑的。等再过了那个时间,再反应过来,然后再去怀疑,可时过境迁了。况且,他们来的不是一个人呀,弄死还是孩子的我易如反掌。他们跑什么?说不通呀!可要不是他们,会是谁呢?」他眼里露出几分莫名的神色来:「……这些年我想不通,不想面对我可能错了的事,但对着你们这些小辈,我还是要把这些疑惑说出来,具体的你们再去判断好了。」

说着,又喘息了一气,喝了两盏药味很浓重的茶,才又道:「黄门最初,据说是能搬山填海,其威力无法想像。我曾经听师父提过黄门先辈救灾,移山丘堵河道的事……只是施法一次,耗损无数。后来……后辈们不争气,这点造福万代的本事,全用在了歪门邪道上。就像是……敛财!阳宅不好侵,但阴宅在活人眼里,便是无主之物。盗墓贼做这样的事有风险,但对于黄门来说,隔空便能取物。把搬山的法门全没用在正地方。」

黄门的术法是不是这么厉害,真能搬山填海?这个谁也不知道,但就是会搬山术这点却错不了。

黑四对于黄门,知道的也不多了:「这都多少年了,任凭我怎么着,都没找到他们的踪迹。若是这次真是黄门所为……你们要告诉我一声……」

林雨桐应承下来,便起身告辞。临走叫乌金在家等着,温柏成怕是会派人来接人,叫他把人安全送到,再到半人斋来。

结果林雨桐前脚到半人斋,乌金后脚就到了:「我小叔回来了。爷爷那边有小叔安排。」

也好!

乌金左右看看半人斋,「爷爷常说,半人斋里有法宝,看来是真的。」

一进来,就感觉到空气都不一样。

王不易:「……」从来没觉得乌家的孩子这么讨厌过。有些话捅出来不好知道吗?

他打岔:「我找人给咱们送一桌菜来。私房馆子的菜,得尝尝。」

四爷就顺便接话茬,把这一个岔口给岔过去。

那边林雨桐的电话就响了,是赵基石打来的:「那个人查出来了,你们在哪,我过来找你们。」

林雨桐给了地址,挂了电话就跟四爷感嘆:「还是有组织好。」看看这速度,要是叫咱自己摸索着查去,大海捞针呢!

赵基石来的很快,跑进来的,气喘吁吁的:「你们一定猜不到,这傢伙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

乌金试探着道:「盗墓的?」

赵基石瞪眼,不可思议:「你们怎么知道的?」然后又看林雨桐和四爷:「感情你们早知道了?」

谁早知道了。

四爷就伸手要资料:「拿来看看!」

赵基石把资料丢过去,四爷接过来,他自己看一页,然后再传给桐桐。桐桐再往下传。

「边川,男,二十七岁。」丘毅挠头:「这个人……现在在哪呢?」

赵基石喝了两杯茶,喘匀了气才道:「被辖区的派出所给逮了……刚好,这傢伙手里有没出手的几件东西,都是刚出土的,罪名都是现成的。」

会会他去!

林雨桐跟赵基石走,剩下的人都坚守在王不易这里。本来四爷就是先来王不易这里看看,要是等着想买纸人的傢伙上鈎,就不能老待在半人斋,还得腾出地方叫人家知道安全了,然后才好露面。不过这个嫌疑犯轻易被逮住了,说起来也算是打草惊蛇了。那么对王不易这边怎么安排都成。这老小子胆子小,算了,留下来陪着吧。不过四爷心里有预感,抓住的这个傢伙,还不定是几流角色呢?不过这恰好是个盗墓的,倒是真真是巧了。

赵基石在回局里,是跟在林雨桐身后的。局里的同事都跟看西洋景似的看,「哟!这不是赵头儿吗?」

赵基石还是那副的不行的架势,一副看谁都是愚民的样子。当然了,这也是属人家同事之间有默契的小玩笑。没见个个都被鄙视了,还一脸的笑吗?

还有人小声嘀咕:「不是他家里嫌干一綫刑警太危险,给调到清閒部门去了吗?」

「谁知道,听说是个学术研究所,闹不好过去是搞安保的。」有人就这么猜测,「这玩意也未必见得就轻鬆。这不出事什么都好,就怕出事。这一出事,可肯定是大事。只要出事,才不管你是非对错,那一定是你的错。处分可就背上了。」

「想哪去了?」就有『知情人』道:「听说是个民俗还是什么的研究所,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国家机密?顶尖科技技术?」

啊!也是呀。

还有那阴谋论的就道:「指不定过两年人家的级别在清閒单位升上去了,回来就直接坐副局了。也就不用了下一綫了。」

边上听热闹的老警察李国庆心里呵呵的,他也不多话,忙自己的去了。小赵那看愚民的眼神不是开玩笑的,他是真的。只怕人家去的单位,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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