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春芽想了想,便解下腰上荷包,将整个荷包都放在了石桌上,“奴婢身上只有这些,大公子看够么?”
云宥却不打开荷包,只一双眼殷切地盯着春芽:“你有多少钱?”
春芽想了想:“这里有一百八十文。”
云宥登时乐得蹦起来:“成交!”
春芽急忙提醒他:“嘘……大公子小声些。”
云宥乐得直抹眼泪:“你怎么知道是这个价钱的,你快告诉我!”
春芽压低了声音:“奴婢小时候,家中那小山村也有这样一个人。”
那是一个“疯大叔”,被叫做“守村人”。
“他时常坐在村口的大槐树下,嘴里念叨的便是这酒……奴婢听了许多回,不经意就记住了。”
那时候还有村民笑话疯大叔,说他还想喝宫里的酒?这是越发疯得厉害了,竟都发梦想当皇帝了!
“那他现在去哪儿了?”云宥急得抓住春芽手臂摇晃,“你能不能帮我找到他?”
春芽摇头:“奴婢那时太小,记忆都是零零碎碎的。只记得,那时候山村三年饥荒,那大叔曾登高而呼,说要带着全村老少去逃荒。”
“可惜大家却都说他是疯子,没人肯信他,更没人跟他走。”
……他们宁肯守在家乡,被活活饿死。
“他自己走了,也不知道后来到底活没活下来。”
廊檐下,隔着层层花木。
五儿气得瞪眼:“姑娘你看,她竟然又去勾着大公子!”
卢巧玉远远望着春芽和云宥,倒没五儿那么激动,她眼中只流露出淡淡怅惘。
“我倒好奇他们在聊什么,竟聊得那样投机,竟像一见如故似的?”
五儿立时啐:“必定聊的不是好话!奴婢猜,必定是淫词浪语!”
杏花如雨里,四目相望
因了春芽的建议,趁着春日晴好,云晏陪阮杏媚出外赏花。
京郊山中,「觅云寺」的杏花开得正艳。
寺名有“云”,花则是杏花,暗合了他们两个人的名字。云晏为了这一场出游,也算用了心。
却没料想阮杏媚却一路都没顾上看花,只捉着他袖子问旁的事:
“阿晏你帮我想想,田庄里、铺子里,或者祖坟那边看坟的家生子里,有没有生得又丑、脾气又坏,晚上还特别能折腾人的那种男人?”
云晏听得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