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 第36节
“问得好啊!”
越禁忌越刺激,然后桌上陆陆续续有人喝酒,黎莺没喝,施伯维没喝,他们俩选择不喝合情合理,毕竟身份摆在这儿,没人质疑。
但蹊跷的是,桌上其他所有单身的女生都喝了。
放得开的,豪气地一饮而尽;放不开的,则红着脸一口一口酒地喝。
许肆周没管,给自己倒了杯。
“哇哦,周周~~”一群人递来一个“我懂你”的眼神。
许肆周淡定地喝完,也不说什么,手上拿住支烟,微笑地看着大家,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
再跟着,是渡嘉奈。
但他仰头喝酒前,流露出一个稍不留神就捕捉不到的眼神,没人知道那个眼神是什么意味,反正挺难形容。
“什么眼神啊?”有人嗅到情况,笑着问渡嘉奈,“讲,是不是有奸情,哪个妞啊!”
“你他妈少来!”渡嘉奈随手将酒瓶塞子丢那男生身上。
酒过三巡,jeff又出主意,提议不再转酒瓶,改为玩游戏,玩输的人真心话,或大冒险,问大家有没异议。
全部赞同。
于是酒桌上转酒瓶换成了靠智商和反应力取胜的游戏。
这一类游戏,许肆周和渡嘉奈自然是不会输的,玩了十几盘,玩得游刃有余,轻轻松松,盘盘稳赢,还时不时看心情给人下套。
偏偏其他人直到后半程才看破,直呼这两个人心机太深!
施伯维中途去接了个电话,离开的时候,黎莺刚好运气差了一点,输了。
jeff一脸终于逮到她的模样:“莺莺,这一劫你逃不过了啊——手机相册——打开来——第三张——是什么——快!”
“你好坏啊jeff,万一真是私房照怎么办?”有女生帮忙搭腔。
“要玩就玩大的啊!”jeff得意地笑着,“况且,如果照片不能亮出来就喝酒咯,不然我都担心伯维哥追杀我啊!”
黎莺没私房照,也没跟施伯维拍过私密照,微微一笑,坦坦荡荡地拿出手机,翻开相册,找到第三张照片。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抬眼看向周围好奇的目光:“确实是张半裸照喔……你们猜猜看,是什么?”
jeff脑袋凑过来,直接探头过来看——
“我靠。”
黎莺将手机递过去,意兴盎然地问:“能认出来是谁吗?”
“这不是周周跟阿渡吗?”
照片是黎莺之前回祖宅,百无聊赖翻阅相册簿时看到的,觉得好玩就拍摄下来。
复古年代的照片,像素不算特别清晰,但因着相机好,仍然能够捕捉到一些生动的细节。
左上角的塑封有些微微反光,在宽敞通透的深水湾大平层,明亮开阔的落地窗前,坐着两个模样端正、帅气的小正太,看起来岁数挺小,大概只有三、四岁的样子。
其中一个没穿上衣,只系一条黑色小领带,着一条小短裤坐在地毯上,也不看镜头,淡定地打着电玩,皮肤白净,小单眼皮,高挺鼻,嘴角薄薄,头发微微汗湿,才几岁的脸蛋就风华绝代。
他右边的那位小同伴,手里拿着口红和睫毛膏,半个身子向前倾,半趴在他身上自由地绘画。他光溜挺立的肩膀被画得到处都是花里胡哨,却一点不生气,仍旧专注地盯着自己面前的电玩屏幕,小嘴角微微歪,丝毫不受干扰,现实版小王子。
两个人都没看镜头,但jeff一下就猜出来了,左边是许肆周,右边是渡嘉奈?
“哎,你们快来看,这俩人贼他妈难得一见!”他将手机滑向桌子中央,又贼又邪地笑。
众人纷纷凑上前,好奇地看向那个泛着亮光的手机屏幕。
“吗的,这俩人竟然还有这么可爱,不耍奸滑的时候。”坐渡嘉奈另一边的男生忍不住感叹。
“好玩吧?”黎莺捏着酒杯,慢悠悠地说,“我八月份回家的时候心血来潮翻照片,看到这张觉得好玩就拍下来了,那时候我们二姨结婚,过大礼呢,看到他们后边那些金器、金镯子没?他俩当花童,那时候渡渡趁菲佣阿姨不注意的时候,从二姨房间偷拿唇膏和化妆包。”
“太皮了,拿着口红涂在周周身上,还给他刷眼睫毛,将周周的脸蛋、肩膀、肚子都涂得花里胡哨,美其名曰,艺术创作~~”
“哈哈,天哪,所以渡渡那个昵称‘大艺术家’就是这样来的?”有新来的人问。
“对啊!”黎莺笑。
“可惜了,你不应该跟同学合伙做obile通信开公司的,你应该去搞艺术。”有男生调侃渡嘉奈。
黎莺继续说:“你们都不知道,他们那时候还贼他妈有情调,用黑胶唱片机放着一首浪漫到爆的英文歌!我妈说,一进去,看到这一幕,又气又好笑,感叹周周脾气真好,任由渡渡将他画成花脸猫……”
“哟哟哟……浪漫高手啊,”对面一男生喝大了,别有深意地挑眉,嬉笑着插嘴,“我们周周好会疼人,都不敢想以后会有多宠女人!”
许肆周静坐如山,一言不发地将烟头轻压入烟灰缸。
黎莺看到一桌子的女生注意力全飘在他身上,吸一口气,犯规地私心暗示一句:“宝宝们,搞男人就要搞周周这样的,够爷们儿。”
夜晚起了风,不大,微风掠过,却吹得篝火噼里啪啦作响,偶尔几点火星迸溅出来,借风势在半空飘起。
许肆周起身,往别墅屋内走,没过一会儿返回来,好像是刚去交代完什么,这会儿才回来拿手机,走人。然后有人陆续过来将篝火移开,移动到下风口,距离人群稍远的地方,等他离场时,又有几位侍应生迅速走过来,为女生们逐一分发毯子,细致入微地为大家打理舒适的篝火聚会场地。
整个过程做得不动声色,人群依旧在嗨玩,只有那些被细心照顾到的女生微微露出羞涩的笑容。
陆眠的情绪也在这一刻被治得死死的,紧紧攥着毯子,脸上热,手掌心在烧,一股微妙的痒意从喉咙窜到心尖,抓心挠肝,烈火干柴,难以自控。
也不想控,惦记的滋味牵肠挂肚。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见许肆周,去年的那个夏天,她和一群人一起去冰岛玩,其中就有许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