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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不要在床上纵容坏狗狗(后X开b)

 

顾行止在说什么。

被操得乱七八糟的小脑袋瓜甚至没分辨出这是句床上的混账话,明决茫然地眨眼,随着对方手指一点一点的动作愣愣地低头去看。

大概是真给人折腾得昏了头,毕竟在这之前小少爷根本就连自己是什么挨操的没敢仔细看过。

他迷惘地瞧着属于自己的、被欺负得有些陌生的身体,圆鼓鼓的胸乳上缀着被吮得殷红烂熟的乳珠,他后知后觉地感到刺痛,明决不过是吃痛时推了顾行止两把,便被那人故意报复,叼着两只嫩生生的小奶子又吸又咬,他哭叫求饶都不管用,小奶子都快给顾行止咬烂了,直到弄得他胸口几乎一块好肉都没剩下那人才肯停。

但顾行止好像碰的不是这里。

于是小少爷的视线继续向下滑,努力装着看不见腰上给人捏出来的乱七八糟指痕和被撑得鼓起的小腹,但看到女穴时他还是像被烫到一样缩回了视线——先不管被他自己玩得肿大得缩不回去的蒂子,这东西他究竟怎么能吃进去的啊,顾行止明明刚射过下头怎么还是这么耀武扬威的一根,但这凶器确确实实插在他穴里,只露出根部粗大夸张的一小截,被夹不住漏出来的精液和那人小腹上淌下来的液体弄得乱七八糟。

明决感觉自己的脸腾得一下烧着了。

哪怕还是什么都没搞懂,他也不肯再看了,他湿着眼睛嗔怒地瞪了一眼顾行止,总归这坏心眼的家伙会说的都是些过分的话。

明决还是比较喜欢这人不说话的样子,像现在这样马尾束得松垮,几绺不听话的头发散在额前,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地瞧着他。他才发现顾行止短些的头发是有点鬈的,显得英俊但不太整齐,小少爷看一会就忍不住黏黏糊糊地凑上去亲顾行止的嘴唇,他估错了距离,吧唧一口亲在对方下巴上,惹得顾行止失笑,配合着低下头方便道侣亲得准。

道侣的嘴唇软软地贴上来的一瞬,顾行止无法克制又惶惑无依的一颗心好像忽然就落到了实处。

虽说白寻常看似只是顺口问起了明决,他告知顾行止出事那天明礼心急得失态,当场承诺谁救了明决便能要求自己为他做任何一件事,想来不日便能联合长老想办法打开秘境带他这宝贝弟弟出去;但临分别前白寻常叫住了顾行止,倘若他不愿再留在明家,想来白家很愿意提供更好的待遇——顾行止没空深究惯是谨言慎行的白四公子怎么热衷于拉起皮条,他满脑子就只剩下明决,明决,明决。

不管于情还是于理,顾行止心知肚明让只有筑基的明决离开秘境是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但他只是思考明决已经离开了的可能性就觉得难以忍受,他亲手在小少爷脚踝上系了铃铛的,明明这是他的道侣。

道侣绝对不能抛下他。

幸好明决有在乖乖地等他回来,顾行止低着头,神情驯顺地任由小少爷没什么技巧地胡乱又专注亲他,一双手认真地捧着他脸颊。

“你干什么走神?”明决不满地在顾行止嘴唇上咬了一口,声音一点一点小下去,“你是……现在就想插后面吗?”

带着苦恼的尾音像小勾子一样勾走了顾行止的心。

被哄着依在顾行止怀里分开腿扩张时,明决颤抖的肩胛骨贴在那人胸口,倒真像是只下一刻就要挣扎着飞走的蝴蝶。但是狡猾的人贴在小蝴蝶耳边夸他好厉害,已经能吃下三根手指了——效果倒是立竿见影,从那只被荤话污染的耳朵开始,小少爷浑身上下的皮肉都泛起一层红,臊得一个劲往顾行止怀里缩,连腰臀被那根粗大滚烫的鸡巴抵着蹭也不顾了。

这会的顾行止又温柔得令明决困惑。

那三根手指还在后穴里头捣乱,敏感的嫩肉被指尖细细地探过,闭合的黏膜被一寸寸撑开侵入,大概是有了经验的缘故,顾行止弄他的手法娴熟又下流,摸得明决受不住地哼叫。小少爷真的很好懂,摁到敏感点了屁股就摇,舒服得连女穴都兜不住之前射进去的精水,黏糊糊的白精从穴口一直淌到臀尖去,有些恰好被扩张的手指挡了,随着手指抽插又被后穴吮吃进去。

顾行止闭上眼重重喘了口气。

偏偏这会明决扭头来讨吻,这个姿势小少爷的嘴唇只能贴到顾行止绷紧的脖颈,他嘴唇撅着胡乱蹭了几下,见对方还没有低头给他亲的意思,不满地咬住了顾行止滚动的喉结。

“嗯……唔!”突然被手指使劲捣了一下敏感点,明决忍不住呻吟出声,挺立的阴茎都爽得弹动了一下,“你、你轻点。”

“……阿决,”顾行止拔出手指,喊他的口吻像是撒娇,短短两个字在舌尖上滚了一圈,不知怎么就变得甜腻腻令人难以招架,“阿决,我想插进去,求你了嘛,好阿决——”

“……那你来嘛。”小少爷被他喊得脸热,他抬抬屁股,邀请般慢吞吞地掰开了两瓣臀肉。

有那么几息的时间顾行止头脑一片空白。

“撑、你停下呜……要撑坏了!”

顾行止是被叮叮当当的铃铛声唤回意识的,他正把着明决的腿弯操他。而小少爷早已经松开掰着自己屁股的手,崩溃地捏着他手臂使劲地掐,两条小腿被迫悬空,脚踝上的铃铛被顶的乱响一气。

刚刚含三根手指都勉强的后穴现在插着他的半根阴茎,里头紧致湿热又嫩又滑,裹着阴茎吸得他头皮发麻,顾行止恨不得能一下子入到底,但小少爷显然撑得受不住了,全靠咬着嘴唇才忍着没让眼泪滚出眼眶。

道侣忍着不哭的样子看起来更欠操了怎么办。

“我慢点。”虽然这样说了,顾行止挺腰抽插的动作不仅没停,还在一点一点顶开软肉往深处凿。

但明决似乎真的被骗到了,明明给人顶得一摇一晃脚尖蜷紧,连隐秘的内里都被捣开侵入,还在小口喘息着努力配合。所以道侣根本不是受不了只是爱跟他撒娇装可怜,明明从一开始就喜欢被粗暴对待,这个小骗子还喜欢在床上口是心非折腾他罢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顾行止觉得牙根有点痒。

有时候顺应本能也没什么不好。

顾行止垂头,一口叼住了明决颈后光滑的皮肉,抢在人惊呼出声之前,像只圈地盘的猛兽一样咬着小少爷后颈大开大合地操他的后穴。他性器大得夸张又上翘,几乎整根都拔出来时会勾得软嘟嘟的肉口几乎外翻,又被他毫不留情挺腰狠狠地撞进去。

顾行止轻易就找到了藏在深处的那块敏感的软肉。

被人咬着脖子一个劲往敏感点操干时,小少爷尖叫着达到了一个夸张的高潮,他的阴茎射了个干净,两条腿抖个不停,后穴里头软烂的肠肉痉挛着绞紧,就连女穴也同时喷出一道混着精液的淫水。

和之前被顾行止插女穴的快感不同,这次的高潮似乎因为对方不断冲撞高潮的甬道的动作而变得格外漫长也格外折磨人,长到尖锐的快感接二连三地在识海里炸开,逐渐变成了身体被玩坏的恐惧,明决哭不出声音,瘫软着身体吐着舌头像小狗一样喘气,只能断断续续地求顾行止停下。

道侣又在装可怜骗他了,明明穴里一直缠着他不肯放。

于是顾行止置若罔闻,抓着明决被胯骨撞得可怜兮兮的肉屁股,一直干到抵着敏感点痛快地射了精才停下。

等到实实在在被欺负得很惨的小少爷恢复了些力气,法地伸手想去捂住脆弱的蒂子,结果一个没注意,指尖被撞得狠狠摁在合不拢的尿口上,尿道浅处敏感的嫩肉被坚硬的指甲狠狠抠刮过去——

温热的液体从他的指缝间汩汩地冒出来。

不要被发现不要被发现不要——

“阿决这是偷偷摸摸地尿了?”

“才没有!”羞耻让小少爷的嘴巴快过大脑。

骗人。顾行止笑了一下。

被人握着膝盖抬起右边大腿时,明决还在想顾行止是又要玩什么新姿势,他单腿当然跪不稳,全靠对方托着他左腿腿根握住了。那人慢吞吞抽插了几下看明决不会摔,忽然疾风暴雨般朝着深处敏感又脆弱的子宫猛顶狠插起来——要不是顾行止还抓着他大腿,明决几乎就要被顶抛出去。

“顾行止、慢啊啊啊,停、停下咿咿——子宫、子宫坏了呜!!!”

被如此残酷地一番对待,女穴没挨几下就被插得抽搐痉挛,明决崩溃地捂着小腹,哭叫的声调越来越高,恐惧地感受到里头那根东西隔着薄薄的肚皮撞在他手心里。

“不会坏的,阿决咬我咬这么紧,一会就舒服透了。”

但顾行止只是毫不留情地把潮热痉挛的穴腔重新插开插软,像撬开一只顽固的蚌一样卯着劲一点点撬开明决紧闭的子宫口。

可惜还没捱到开宫,小少爷先翻着白眼吐着舌头被顾行止插到了高潮,后者这会终于肯先拔出来,欣赏过被他操得合不拢的、艳红的女穴先潮喷了一道,尿口也翕张了几下,断断续续地喷出了一股又一股尿水。

“阿决好像一只小狗。”

吐着舌头抬着腿撒尿的小狗。

顾行止轻轻把小少爷抬着的腿放下,但明决这会确实跪不住了,膝盖抖抖索索地往两边滑,在床单上画出两截水痕。

道侣也太不经操了,顾行止摇摇头,掐着明决的腰把人翻过来,明决双眼失神,乖乖任由他摆弄,两条腿无力地敞着,腿心一片夸张的狼藉。

顾行止垂眸,忽然抬手扇在了对方的阴蒂上。

“呜……呜咿……”

这次小少爷下身弹动了两下,尿口徒劳地翕张却喷不出什么,倒是硬了许久的阴茎贴着小腹射了个乱七八糟。

“阿决又忘了,你不可以对我撒谎的。”

指尖温柔地落在明决的胸乳,替他揩掉溅上的去的一点白浊的精。

“接下来该轮到我射了吧。”顾行止语气温柔。

被人握着小腿往上提时明决还在抽抽噎噎地哭,顾行止没忍住往他软乎乎的小腿肚上咬了一口,白嫩的皮肉上留下一圈泛红的齿痕。大概是之前真的做得太过分,小少爷连发脾气踹他都软绵绵使不上力气,被顾行止抓着膝窝顺着小腿一路吮吻下去,捂着脸哭哭兮兮地喊停。

“阿决,”那人低声问,“真的要我停吗?”

那道声音轻而又轻地拂过明决的耳朵,但像是对某件事的条件反射,他倏地打了个冷战。

“……不,不要停。”

于是得了允诺的人愈发肆无忌惮,顾行止手掌摩挲着明决滑腻的皮肉,分开他双腿使了些力气摁到他胸前,嫌不够似的拖着小少爷腰臀抬高,把人逼成几乎对折的、门户大开的姿势,那口尚在抽搐的、湿透的女穴被迫高高抬着,避无可避地送到了狰狞的性器底下。

动作间惹得脚踝上铃铛一阵脆响。

“呜……”

明决咬着嘴唇,眼睁睁地看着顾行止比之前更夸张的阴茎一点点没入他的身体。

他的女穴吃得还算顺利,被撑开的腔肉湿漉漉地绞缠着滚烫的性器,小腹里头诡异地有种饱胀的满足,连不应期被插开的难耐都在习惯粗暴后成了一种舒服的折磨。

但清晰地看着狰狞粗长的性器插进身体里这件事情让明决头皮都发麻,被弄坏的恐慌盘踞在心头,一点点轻微的感受好像都放大成了尖锐的刺激,更何况是被摁着顶开敏感的内腔,小少爷泪珠子一个劲往下滚,被操得控制不住地一阵乱夹,顾行止啧了一声,沉着脸往对方屁股上抽了一记。

……呜啊,混账。

明决难耐地仰头,被顶撞得摇摇晃晃的视线里,那道逆光的身影变得如此不真切,他恍惚间瞥到顾行止眉眼间一闪而过的不耐烦,被操得乱七八糟的脑袋瓜忽然又觉得委屈。这人元婴期后更像个真正的仙人了,明决想起之前也偶然在外头碰上顾行止一回,那人脚步匆匆,一身格外凛然疏离的气势,生生把小少爷活蹦乱跳的一颗心和那些暧昧绮丽的念头吓回原位。

顾行止烦躁地单手将额前不听话的卷发捋回耳后,他其实不太理解阿决为什么偏偏喜欢他散发,总有那么碍事的几绺要遮住眉眼,都挡着他看阿决了。

一只手忽然软软地搭上他手腕。

明决垂着眼不肯看他,细白的手指抓着顾行止

手腕,费劲地主动扭腰去吃他的东西。他咬着嘴唇,红晕从耳朵尖一直蔓延到漂亮的脸蛋,哭湿的眼睛却显得恼怒,好像是埋怨顾行止在床上分心似的。

这还是道侣第一回在床上含着他还愿意主动。

顾行止一时瞧得怔了,像是被一簇羽毛倏地钻进了心脏,胸腔里痒痒软软,这下连动都不敢动了。

“……顾行止!”明决折腾了几下就动得腰酸,他还是习惯被伺候,但那人却偏偏这会成了木头,毫无反应似的杵着不动,气得使劲去拍打顾行止,“你等什么——呜呃!”

明决乱拍的手被顾行止反手抓住了,那人拽着他手腕,拖到阴茎底下径直操到了底,把不肯打开的、柔嫩娇气的子宫口都撞得内陷。

过度的、连灵魂都一同战栗的快感像一支箭钉进明决的大脑,小少爷头颈后仰紧紧绷着,半天才颤抖着从喉咙里挤出一段不成调的呻吟。小少爷瞧着实在可怜,顾行止甚至担心他爽过头晕过去,结果紧紧裹着他的柔嫩内腔,忽然讨好似的对着阴茎主动又缠又吸——顾行止毫无防备,这下子腰眼一麻直接交代在了明决身上。

被抵着子宫口内射的时候小少爷还下意识哼哼唧唧地挺腰,也不知道是为了主动接精还是嫌半硬的性器吃起来不爽利,原本顾行止就觉得被道侣榨出精来有些丢脸,这下更是气得牙根痒痒,非得好好满足一把难伺候的小少爷。

……他真是小看阿决了,怎么这么能发浪。

既然小少爷还嫌不够,射完迅速硬起来的顾行止干脆也放开了,他握着明决的屁股把那口湿红的穴又往胯下拖了些,把人摆成腰胯悬空只有肩背贴着床褥的姿势,硬挺的阴茎自上而下地往深处凿,几乎是骑在了小少爷屁股上操他,龟头借着重力一下下无情地钉在子宫口,插得小少爷尖叫着喷个不停,夹不住的淫水和白精淌得到处都是。

“呜不行……那、那里……进不去的……”

“让我进去嘛,阿决。”顾行止视线掠过明决贴着小腹倒垂的、射无可射的阴茎以及肿得凄惨的蒂珠,干脆用手指沾了些对方的淫水摸进臀缝里的另一口穴,“让我进去,等我再射一次我们就休息好不好?”

“好涨……别摁,别、太快了!呜咿——”

两口穴同时被性器和手指猛插,几乎让明决生出一种同时被两根东西插的淫乱错觉,皮肉撞击的砰砰作响中,小少爷没几下就被干得眼睛翻白,漂亮的脸蛋哭得一塌糊涂,悬空的两条小腿徒劳地乱蹬一气,被迫崩溃地承受小腹里头开宫的过度折磨。

后穴里的手指增加到四根时,小少爷捧着酸涨酥麻的小腹,还是被人插开了子宫,软软滑滑的小子宫一开始甚至吞不下一颗龟头,但顾行止被含了一半也爽得要命,就像是泡在暖融融的酥酪里,磨两下就缠着吸他,使劲捣进去就一个劲喷水,顾行止喉结滚动得急促,空闲的手掌覆上对方捂着小腹的手,使力一沉腰彻底往窄小的腔袋里顶了进去。

被侵犯的两口穴同时抽搐地绞紧了里头作乱的阴茎和手指,明决茫然地睁着眼睛硬生生被顾行止强行送上了高潮。

“这不是吃进去了?”

这人好像还很得意似的。

“顾行止……混账……唔!!”

床帐里有气无力的怒骂,很快又被变响得一声急过一声的铃铛所取代。

最后半步金丹还差点,筑基后期倒是实实在在地堆上去了。

距离明决被顾行止掳走,已经是三日有余。

明决窝在顾行止怀里,总算是想起那份已经放到坏的梅花糕,小少爷哪怕一点银钱没出也心疼得理直气壮,嘟嘟囔囔要顾行止赔,赔双份。

总归是左口袋出右口袋进罢了,从梅花糕到这间住处,顾行止好脾气地一句一句应,陪着斤斤计较起来的道侣玩起了过家家。

“那还要再加两个……一个糖人,酥酥不能吃太多糖,”想到自己丢下酥酥不管这么多天,也不知道小姑娘会不会闹,明决不禁感到头痛,“算了还是两个吧,她这几天都找不到我,估计很难哄。”

“酥酥?”顾行止警觉,“谁啊?叫这么亲近。”

“……?”明决缓缓转头,“我没跟你说吗?”

顾行止点点头,神情格外疑惑且无辜。

……啊,这个表情和酥酥好像,明决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愧疚。

他坦白的的时候就打算一并说了的,还不是都怪顾行止突然打断了他,这会明决反倒说不出口了,他俩可是鬼混了整整三天,什么话都说出口了偏偏把酥酥忘在脑后,怎么看都是他这个当爹爹的格外不靠谱吧。

但退一万步讲,难道酥酥的另一个爹爹就靠谱吗?一点都没有管过崽崽的人才应该惭愧嘛!

心虚什么啊他绝对不可以再被顾行止牵着鼻子走!

“快说是谁。”顾行止皱眉,伸手去捏忽然神游天外的小少爷的脸。

“不、告、诉、你!”明决气鼓鼓地拍掉那人作乱的手,“反正回去你就知道了。”

反正受天道所限,修士到达元婴期后便会子嗣艰难,顾行止这辈子唯一的崽就捏在他手上,本来就应该是他理直气壮才对。

“那好吧。”

顾行止悻悻收手,他确实没放在心上,毕竟从阿决的语气来看,这个什么酥酥还是苏苏也不会是个能威胁他俩关系的情敌。

这种轻松持续到他们买过梅花糕、糖人以及其他一堆小零嘴,双双踏进明决院子里那一刻。

刚与多年未见妹妹重逢,顾行止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怀里先被自家妹妹塞了一个酥酥。

“……?”顾行止手忙脚乱地接住这个小不点,一双手完全不知道怎么使力,下意识扭头求助地看向明决。

“哥!嫂子!”顾云微语气激动里还带着一丝炫耀,“你俩怎么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突然跑去玩,还好有我——看我帮你们把酥酥养得很好吧。”

……这就是酥酥?

顾行止第一眼看见酥酥,就知道这是一个同他和阿决血脉相连的孩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降生在这世界上,脸蛋白白嫩嫩,小小只但抱着压手,他的阿决十九岁还没及冠就给他生了女儿,又在他们分开的时候一个人把酥酥照顾得很好。

两岁的小姑娘窝在顾行止怀里好奇地仰头看他,酥酥一贯不怕生,更何况师父——哦现在是姑姑说了,这是她的另一个爹爹。

“辛苦了。”明决把手上的糕点匣子给顾云微递过去,顺便躲避顾行止的视线,“犒劳大功臣的梅花糕,讹你哥买了双份。”

一听有好吃的,小姑娘急得伸长脖子瞧,瞧不到便急得往外挣示意顾行止把她放下。

然后毫无带崽经验的顾行止手上抱得更紧了。

“哇!酥酥也有哦!”云微故意大声嚷,“今天的糖人怎么不一样呀?”

热气腾腾的梅花糕好香的,酥酥都快馋哭了。

于是明决不得不折返回来,从顾行止手上解救下急得不行的酥酥,有了糕点零嘴谁还要爹爹啊,小姑娘一下地就头也不回噔噔噔地往顾云微那边跑。

“她叫明姝,小名是酥酥。”这会顾行止还紧张兮兮的僵在原地呢,明决看着他这傻乎乎的模样忍不住想笑,“是个小贪吃鬼。”

无数复杂的情绪涌上来,顾行止说不出话,只好一把把明决捞进怀里紧紧地抱住了。

“双份的梅花糕,双份的糖人,”另一边小姑娘兴致勃勃地掰手指数数,“噢!还有双份的爹爹!”

明决被酥酥逗得缩在顾行止怀里笑起来。

他该感谢这阴差阳错的命运,顾行止视线落在怀中人发顶,每一步都险之又险,好在最后他还能捉住年少时不敢宣之于口的贪婪美梦。

猫猫兽人幼崽阿决在自己房门口的地毯上捡到了另一只比他还小一圈的……花猫猫兽人幼崽。

闻起来也是奶味的花猫崽嗲声嗲气地冲他嗷呜。

猫猫疑惑,猫猫思索,猫猫舔爪,猫猫狂喜,猫猫把天上掉下来的弟弟拱回自己的窝里。两小只乱七八糟地互相舔了会毛就齐齐睡倒,露出两片白绒绒的肚皮。

走廊的绿植后头四位兽人家长带着一位小男孩表情严肃地蹲了一排,生动体现了两家猫科兽人的统一风格——主打一个猫猫祟祟,直到看到小崽崽们顺利交上朋友,这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阿礼,你已经长大了,不再是猞猁宝宝了,”女性猞猁兽人——明家两兄弟的妈妈抚摸着小男孩柔软的黑发,“你可以帮大人们一个忙,照看好两个弟弟的对不对?”

还是个小男孩的明礼板着脸点点头。

于是四位大人流畅退场,盘算着至少得在暖融融的阳光里喝个下午茶、再变回原型扑在草坪上滚上一身草屑,才匹配得上这来之不易的、不需要操心照顾幼崽的自由时光。

明家爸妈偶尔会担心是不是给小儿子起错了名字,才导致他从小就倔得惊人,谁说的话也听不进去。

比如读幼稚园时明决坚定地认为邻居弟弟叫杏子,是个耳朵残疾的可怜小花猫兽人,过得很穷困,家里连个柔软的猫窝都没有。

但其实人家叫顾行止,圆耳朵也不是残疾,而是因为人家是纯种雪豹兽人,以及他家就住旁边那幢跟咱家一样的别墅,没有猫窝……豹子家里本来就没有猫窝!

猫猫不听,猫猫继续盛情邀请杏子弟弟来跟他挤一个猫窝睡。

幸好五六岁的猫兽人崽子和雪豹兽人崽子体型差不多大,明决的猫窝够大完全可以装得下,而且仔细看来,显然是自家小儿子因为品种是英短乳白所以比雪豹崽更胖……更蓬松一圈。

也更能在幼稚园闯祸。

这届小崽子里头没什么猛兽,当然小花猫杏子不算,这给了明决充分的发挥空间。毕竟俗话说了,山中无老虎,橘猫称大王,英短乳白怎么就不是一种橘猫呢?于是六岁的猫崽子阿决靠着力气,也许还靠着跟在他屁股后头乖乖听话指哪打哪的小弟杏子,在老师没有察觉到之前迅速获得了幼稚园全部的小崽子的尊敬,在称王称霸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明家老爸扶额,他也只是一只柔弱但能吃的英短啊!这么棘手的烂摊子要不还是交给隔壁豹哥豹姐来处理吧!

明决真的很喜欢邻居家好欺负的杏子弟弟。

虽然杏子耳朵真的好小还没有聪明毛,但明决现在长大了,再也不会嘲笑杏子把杏子弄哭了,要夸杏子毛毛漂亮,脸蛋也漂亮,是全世界第二漂亮的猫猫兽人。

第一当然是明决自己,谁让玩骑士游戏的时候杏子从来都打不过他的,输的猫猫要乖乖让赢的猫猫舔毛,他每次都有仔细把杏子的毛毛舔得整整齐齐,每一个圈圈花纹都有认真舔。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其他幼崽不爱跟杏子玩,但那不是更好吗?只要明决强调一句只有我肯跟你玩,杏子就会乖乖把零嘴和羊奶都拿出来上交给他——后来上了小学后就变成了上交零花钱。

所以他的杏子弟弟怎么能不是猫猫?

顾行止的兽型在十岁那年长到再也塞不进他俩从小睡到大的猫窝里,明决把他从房间里赶了出去,独自团在窝里气得掉眼泪。

他的杏子、他的花猫猫弟弟怎么就不见了嘛。

一定是这个叫顾行止的坏雪豹把杏子啊呜一口吞掉了,还要装成杏子的样子来骗他。

后来顾行止哄了四五年才勉强把人哄好。

他照旧在学校里给明决做小弟,心甘情愿替他做些买水带饭的跑腿活计,在小少爷花光零花钱的时候及时递上自己的,在周末跑去隔壁明家钻进人房间厚着脸皮蹭睡。

豹豹很好养的,豹豹在地毯上团吧团吧也能睡。

感冒了几次后还是明决先心软,顾行止被允许上床挨着他的猫窝睡,虽然猫窝外头也绒绒软软的很好贴,但顾行止努力的方向还是有朝一日能挪开窝,让他俩像小时候一样直接挤着睡,要是嫌他太长……他也可以圈着阿决睡。

明决跟他冷战的那段时间,顾行止焦躁得不行,花园的栅栏都被他磨爪子抓烂了几根,但好在明决还会为了显示自己做哥哥的地位,敷衍地伸出小舌头舔舔他的毛,保住了剩下的半边栅栏。

真的好想舔回去,但阿决不让。

上高中之后的某一天,顾行止莫名其妙地不肯喊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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