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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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之罪

 

拔营后,两军继续行进。

陆玉江展二人并行,中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行至中午,还未见河流,却已能听见潺潺流水声。

前方嘚嘚马蹄声急促,是洛阳斥候。

斥候下马行拜,“殿下,卑职循着一路而来的痕迹,林中在我们之前已经有大量马蹄脚印,观泥土干涸程度时间不长。再向前,有篝火残堆。若是不出意外,桂阳军军队这会应该快到河边了。”

要想过北边,江衡只能携军队渡河。

如江展所料,时间正正好。

江展笑一声,“诸位,叛军就在前方,取江衡人头,进功加爵!”

洛阳军振奋,“杀!杀!杀!”

陆玉冷言提醒,“淮安王别忘了,陛下要的是活捉。”

江展未理会,执矛策马而出,林中大军隆隆行向河道。

陆玉拧着眉打马跟上。

这人令不进心,实在难受牵制。

一路颠驰,却见前方突然停下来,陆玉忙勒马,前进几步,“怎么了?”冷绾上前看调马头回来,“前面路断了。”

陆玉骑马到前面,果然,几米宽的深坑,像是新挖开的,泥土都是新的湿的,积图堆到边上,隆起小山一般。

“会是桂阳王所为吗?”她看向江展。

江展眼色深如潭,“他恐怕没心思挖坑断道。”

他环视一圈。林中静静的,只能听到水流声。

“绕道。”

两军绕开泥坑,只能往更崎岖的密林道。小道不好走,甚至称不上路。沿路都是被砍断的半枯半绿的荆棘。

江展勒马停了停。陆玉也觉出不对了。

这条小道,已经有人走过了。砍断的荆棘就是最好的证明。

江展勒马后退,“往后撤!”

“嗖嗖嗖——”林中急起刀兵。暗箭起,打乱江展陆玉的队伍。

紧接着,一队骑兵从坡上急驰而来,长刀长枪横扫。他们人数很少,借着骑马的优势,几进几出,将洛阳梁阳的密集步兵顷刻间打散,被乱刀砍死的死做一团。

陆玉大喊,“都别乱!”

江展冲进对面的骑兵团,一挑叁,长矛刺、扫、拨,一番交手下来,对面实力不俗,不是普通骑兵。江展认出他们的兵服服饰,“你们是齐军?”

对面不说话,也并不死战,绳索绷紧的声音细微的传进江展的耳朵,他猛然拉起马缰,骏马嘶鸣着扬起前蹄,下一秒,马前蹄处兜起带刺索网,兜了个空。

浓烟起。

陆玉陡见后路被堵,“江展,不要缠战,他们是要拖住我们!”

密集火光迅速从四面八方扑过来,而齐军骑兵借着提前布好天罗地网的优势迅速从坡上撤离。

“步兵所有人将水源倒在自己身上,随我冲出大火!”

骑兵撤离的路线反而给江展提了醒,他扬矛割断带刺索网,劈开路,带领大军奔驰着逃出火光包围圈。

背后密林浓烟滚滚,愈烧愈大。

夺命逃窜后,众人疯狂喘息着。而江展不允许就地歇息,两军随即直奔流河。

远远地,江展望到上坡的流河,他点了一支小队,“你们,顺着上游顺水渡到对面截击,其他人,跟我去下游。”

齐军拖延他们就是为了给江衡渡水的时间。江衡按最近的道路只能从下游渡河。

果然,疾驰到河边,河边全是丢下的炉灶火堆,还冒着烟。

此时江衡已在河中,江展下马,“所有人,渡水!”

河水及胸高,在水中跋涉,不论是马匹还是人,比起在陆地减慢许多。

冬季河流刺骨,流速也不稳定。就在江展陆玉两军渡河的过程中,竟然可以撞到被淹死的新鲜的桂阳军尸体。

江衡一路逃窜,行至流河这里,兵士已经不剩多少了。

被叁路洛阳军所慑,大部分兵要么逃走要么就地偷偷投靠洛阳军,原本望不到头的士卒长龙早已不成型。

又遇粮草缺失起内讧,深夜赶路累死的冻死的,江衡身边兵卒已不到百人。一路上原先和几方联系的斥候不断来报四面大败之势,江衡力乏心疲。

成败一瞬。兵败如山倒。

冻僵的躯体从河中爬上岸,所有人已经筋疲力竭。

小将打开水袋,给江衡递过去,“殿下,喝点水吧,这些是温的。”

江衡麻木地转头,只是轻轻摇了摇。

而上岸不足片刻,喊杀声起,江展安排的人突起,立时看到江衡上岸的队伍,砍杀向江衡与其残部。桂阳军兵气已不足,竭力抵挡,很快大多人死于洛阳军之手。

江衡感到眼前模糊。

马蹄阵阵,齐军骑兵赶来,一阵厮杀,将不多的洛阳军剿灭。

而与此同时,江展带领的大部队已经将要上岸了。

骑兵首领分出一匹马牵到江衡面前,“殿下,渤海王命我等接殿下入齐,殿下快快上马吧!”

而身后,江展的声音已经清晰地传上岸,“江衡,束手就擒吧。”

两军拖着水很快上岸,残兵败将只靠一小支骑兵支撑,如何敌得过士气正盛稳操胜券的洛阳梁阳军?

最后几个人将江衡护在身后。

谁胜谁败,已不言而喻。

“呵呵……”江衡笑起来,苍凉薄风下将他的笑声掩埋。

他拨开保护他的人群,站到他们身前。“诸君,我已至末路。”

“拿了我的人头,去魏廷邀赏投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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