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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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冷漠无情的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清飞舟敲了门,“掌门师兄。”屋内不止他一个,还有另一人,看到他温雪松笑了一下,和郝峰道别后便离开了。

郝峰点头道:“来了,前一阵子送来的魔化物,我已经交给缪师弟去处理了,他还在研究,我不太懂,不过据他说,将会是一种从未见过的魔物种族,小七,你这次可立功了,顺便看一下这个,这是他这今天送来的报告,魔化物的感染魔晶和感染方式还有表现出来的状态……”

录影石打开后,影片立刻跳出展现眼前,录影内,关在笼中的小鸟展着翅膀,在不停啄着羽毛,被它一直叼的地方,一直隐隐秃了一片,比之前清飞舟所见过的更严重,它的翅膀、脚上与背部通通冒出了结晶,缪洞在影内为片外人介绍道:“它的状态…很反常,你,们看,一,一般来说,被…魔化的生物,会,逐渐丧失,理理智,或!是发狂,反,反正根据种族不同,状态也都不一样……”

但是这只鸟,却既没有丧失理智,甚至可以清楚嗅到找到食物,影内人捏了个小团子用夹子放到笼子里,几秒内,小鸟蹦着弯腰吃了食物。

录像到这里,录影人似乎离开了,不一会他又回来了,伴随着脚步声走近,那只手重新放了株植物在鸟雀眼前,三人都认得那是什么,是一种缩小版的食心植物,植物会将靠近猎物捆住,伴随猎物释放出的情绪高低,藤蔓会越收越紧。

但那种植物是一种大型变异植,缪洞放的这株,非常小,几乎像玩具一样,缪洞抽了那只鸟的血,滴在玩具植物上,在吸收的瞬间食心藤像烫到一样,整株都花枝乱颤起来,藤枝‘啪啪啪’不断抽打在桌子上。

缪洞拿走了植物,再次开口道:“如,你所见,它的情绪…很不稳定……”

它在稳定的疯癫的走向死亡。

良久,三人看完了整部记录后,陷入了沉默之中,最后鸟雀被开膛破肚解剖在桌子上,体内器官乌黑,漆黑的晶石穿破喉咙,一张口就是晶石的画面历历在目。

好歹毒的魔族,清飞舟看的有点反胃,郝峰关掉了录像,等着清飞舟看完桌上的报告。

“掌门师兄是要我去找那魔物吗?”清飞舟放下报告,郝峰摇了摇头,道:“非也,那件事我已经派其他人去了,而你,我有其他事交代你,前日夜里,我们安插在魔族的线人紧急来报,魔界的街头,出现了一位堂而皇之不懂得收敛自己的年幼的人类新魔,而在那之前,魔界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目前魔王已经察觉他的存在了,但被他跑掉了,听起来很像一个新出生的魔王是不是?别急,据传闻说,那位不仅是模样,就连是言行举止,都很像一位人类武者,小七,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在我们所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有‘魔王’混了进来,来到了人界,学习了人族的招式,甚至可能被人类养大。”

人类修士扮成魔族的不是没有,但一般而言,能够长时间维持幻型术的绝对都是厉害且有天赋的修者,这样的人来魔族都是有要事在身低调行事,可那位所表现出来的莽撞,已经足够他们去注意了。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无妄派对于魔族的一举一动都如惊弓之鸟,他们必须掌握所有魔族的消息,尤其是关于魔王。

在清璞玉前脚离开后,刚好那么巧的门派就出现了感染魔化物,同样是毫无察觉,简直像巧合一样,突然出现的人类武者‘魔王’,突然出现找不到源头的魔化物。

在能够感染其他种族的魔物种类里面,有小部分种族可以通过喂食自己血肉压抑被感染者产生的狂躁症,通过这种方式控制他们,但一旦缺少了主人的血,就会反弹一样的迅速在短期内加重症状。

而就是因为有这种魔族存在,加之当年的事情已经是无妄派所有长老心中的伤疤,对魔物敏感到已经怕了的郝峰无法不去联想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必须去确认才安心,但他要确认的不止一个。

“这件事应该不止我们知道,就当是确认他的安全,我要你追上清璞玉的位置,并使出全力的逼迫他,如果他不是,门派也会尽力弥补他,他是个懂事的孩子,会理解我们的。”郝峰所站的位置只有半个身被照射进来的光笼罩,面前的掌门之印还沾着新泥,玉印整体如充斥着光漂亮温润而透亮,清飞舟看着那张熟悉的笼罩在阴影里的脸,刚才还紧张的情绪,忽的冷的沉了下来,他弯下腰说道:“是,掌门。”

郝峰转过了身去,道:“嗯,事不宜迟,你这就去吧。”

清飞舟离开时正与宋罗怀撞面,对方点了个头表示问好后就离开了,宋罗怀将东西放在桌上,还没等郝峰开口,她生气道:“你这样,不觉得很让人心寒吗?”

郝峰没有说话,对方一拍桌子激动道:“他有没有被控制你难道不知道吗?!师兄,咱们几个当年从那种环境下都扛过来了,你以为他会背叛我们吗?只是个没确定下来的事情,你就这么测试自己人?!”

郝峰转过头,什么测试自己人?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但怒火中烧的宋罗怀根本没给他说话机会。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让二师兄偷偷跟着清飞舟,你以为他大大咧咧察觉不出来你的试探?你当真以为他什么都不在乎吗?”

最后一句话仿佛戳到郝峰心坎,“师妹!”他低声呵斥的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如同回忆起过往,又或者是预想到将来将会发生的事,那双瞳孔终于有了变化。

意识到自己说的过头,宋罗怀语顿,往后退了一步,师兄很辛苦,她一直都知道这一点,可她却把话往师兄心窝子里向刀一样的扎,宋罗怀已经后悔了,大师兄这些年为了门派付出那么多,他就算变了也是被逼的,而她呢,宋罗怀咬紧牙关,简直想扇自己两耳巴子,她都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我只是觉得,让小七担心的等待自己弟子被浑身是血的抬回来…太残忍了,自从他弟子出门后,他肯定整天是担心着那个孩子,让他亲自去确认一下,也比坐在门派里干等寂寞强,派你二师兄去只是担心如果真是魔王,两个人至少还有逃生的机会。”

好,闹了个大乌龙,她还冲师兄乱发了脾气,宋罗怀脸上顿时红了个透,她掐尖着声音,敲着脑袋吐舌道:“哎呀,搞,搞错了……”

“……”

看郝峰不说话,宋罗怀一秒的下跪磕头在了地上,大声道:“对!不!起!!原谅我吧!大师兄!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啊啊啊啊!!”

——

清飞舟下山时,二师兄正抱着剑站在那,看到他对方瞥了过来,道:“走吧,知道他所在位置吗?”

清飞舟:“?”

费天瑞说完见清飞舟还愣在原地,他微微皱紧了眉,对方回过神来连忙怕的跟上,但实际上,清飞舟也不知道清璞玉的位置,那孩子离开后,也就和他通了两次通讯,他一边打开通讯石一边想,自己前天夜里和昨夜,才打完两次通讯,今天再主动打去,不会被误以为很粘徒弟吧?

那边响了一会才接听,清飞舟还没想清楚怎么问他,那边先充满惊喜的开了口:“师尊?怎么会这个点找我?”

清飞舟抬眼看了师兄一下,心虚磕巴开口道:“昨天,都没说上几句话,所以来找你聊聊天。”

“……噢,这样啊。”那头沉默了会,半响才开口,语气中似乎有点失望,但清飞舟并没有注意到,反而问道:“你在外面过得还好吗?最近去了哪里?有没有什么缺的师尊给你寄过去?”

“我一切安好,师尊莫要担心。”

“啊,这样……”话到这里就断了,清飞舟良久不知道怎么开口,那边主动开口道:“师尊还有什么事吗?”

“我最近要出趟远门,不过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完成任务,所以想顺路去看望你一下。”事到如今,就算被怀疑也得a上去了,通讯那头停顿了一下,也在思考,得不到回应,清飞舟紧张的踌躇道:“……哎?不行吗?”

通讯里叹了口气,随后道:“我在华藏城,其实,不想让师尊来,也是因为怕师尊责怪……”

清飞舟一时间还没起来那是哪里,直到费天瑞从背后,凑在他耳边提示道:“是悦月派的领地。”

而那个地方,也距离魔界出口之一非常近。

座位上,青年眉间阴沉笼罩,底下的人都不敢说话,自从老掌门闭关,年轻的少掌门暂时代为上任后,门派内原本松散的气氛全部被紧拎起来。

平日里的少掌门还算是好相处,只要不惹他生气,或者不与那位有关,少掌门都很好说话,可坏就坏在,少掌门与老掌门不同,与老掌门不一样,少掌门争强好胜阴晴不定。

听着青年“啪”的将信纸扔在桌上,底下人也跟着一颤,青年靠在椅上,又换了个坐姿,他黑着脸嘲讽道:“……魏宏朗那个老东西,真是好算计啊。”

书房内半天无人说话,青年拿起纸张又道:“你说,他在找一个刚从魔界出来年龄不大的修士?”

那人低头道:“是的少主,而且对方似乎并不想让咱们知道。”

他捏着纸张的手指用力,垂眼下瞥道:“把他找出来,要赶在那家伙前面,噢对了,城内这边不要引起轰动,嗯…就让玉版笺们去吧。”

手下犹豫道:“可是…凭添太多人,可能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青年闻言笑起,勾唇道:“理由?这不是我们最擅长的吗,就和那些官老爷的人说,我们只是在‘排除魔物’啊。”

当今的皇帝姓江,在上一任两国交战许久的局面中,结束了战争统一合并两国,天德帝的传奇历史在民间连幼童都知晓,而他膝下的三位儿子与两位公主,更是个个人中龙凤,尤其是三皇子江陵雁。

天德在任期间,庄稼一年比一年长势旺盛,百姓富足了几十年,终于如今,这位迎来了暮年。

不过今天要讲的并不是三位皇子争夺皇位的故事,而是在民间同样盛名流传的,总是佩戴腰间宝刀、头戴高帽、身穿锦衣的亲军都尉府,俗称‘锦衣卫’。

在年轻时,天德帝为了压制各仙门与江山不安动荡的局势,特意组建了一支护卫队,这支队伍齐平于朝内所有势力,而他们的故事也往往总是如戏剧性般。

“少掌门,那位…已经找到了,不过那边来人了,说是刚好经过,发现城内修士太多,来问一下情况,现在已经在大堂等候您。”青年合上手中,饶有趣味的品味加重念道:“刚好。”

他将那本武侠放在桌上起身拂袖,整理了一下领口,道:“那就不能让贵客多等了,我们走吧。”

大堂内,一位约莫十八、九左右的年轻男子身穿深色锦衣服,正冷着张脸手扶在刀柄,笔直的站着,看到他们时,青年更是皱紧了眉头。

青年似乎丝毫没有察觉他的不悦,上前温和笑道:“卫使大人,怎么站着?莫不是我这小厮惹了您不快?”

他瞥向旁边小厮,小厮闻言立刻怕的低下了头,锦衣男子拿出令牌,直接开口道:“不用为难他,我只是来例行公事询问一番,很快就走,您是这里的掌门人吗?”

青年维持笑面继续道:“是的,不过大人我貌似记得检查的日子应当还有些时日,大人怎会有空今日突然来访。”

“来寻一件东西,顺便问一下。”

“什么东西,在下或许能帮您寻觅一番。”

“不麻烦花掌门,我只要知晓情况便可。”

“一切安好,请您放心。”

青年点点头,问完之后真的离开了,看着他走许久之后,青年沉着面叫来了身边人,吩咐道:“给我盯紧他,最近一段时间让让黑松使者收敛点,还有衙门那边,我要知道那里的情况。”

清璞玉转过头来时,面前正坐着位青年,青年笑着抬眼看向他,笑道:“不错…好茶。”

——

最近华藏城的天气晴转阴,乌云密布,不过百姓倒是乐得舒服,没了太阳正凉爽舒适,就是夜里风大了点。

青年关掉通讯,近日来的客人真多,昨天刚会见完无妄派的小师弟和锦衣卫,今日无妄派的掌门就打来了通讯,话里话外一番试探,油嘴滑舌,跟那老狐狸一样。

青年暂时无法将清璞玉与那通通讯联系到一起去,毕竟在他看来清璞玉只是个普通弟子,没等他细想,侍卫又传来了通讯:“知县那边一切如常。”

看到这条消息,青年才放心下来,回道:“不要松懈。”

“师弟,清师弟。”直到那张清冷的容颜几乎贴到眼前,清飞舟才猛然回过神,他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对方一扯拽住了他的衣领。

清飞舟连忙坐稳回椅子,站起身整理了几下衣服,询问道:“怎么了师兄?”

费天瑞看了他几眼,还是道:“刚才掌门说,悦月派的花掌门和谢掌门貌似并不在门派内,现在出面的都是他们儿子,还有我们这次会多一个帮手。”

“是明心派的人吗?”清飞舟大概猜得到,费天瑞点头道:“嗯,希望能赶得上……师弟,你刚才在想什么?”

突然被问到这个,清飞舟一怔,他撇过头去,有些紧张的眨了眨眼,道:“没什么。”

对于清飞舟的糊弄,费天瑞的眉头只是更加深了,直白的打破了他,道:“你这一路都在走神,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师,师兄…!”心间想法被直接挑出,清飞舟闷了半天,开口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师兄,我只是不太喜欢,被这么试探而已。”

尤其是对方还是大师兄,明明以前……他们关系那么好。

“你感觉他变了?”

“……”

“师兄他只是怕你受伤,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想法,师妹也是,不等我说完就急急忙忙的跑去找掌门了。”

费天瑞不难想象以宋罗怀的性格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只是他懒得管,反正那也是大师兄自己总不说清楚,该挨点骂。

清飞舟抬头怔道:“哎?师姐她……?”

想到师姐风风火火的又急不可耐的性子,半响,清飞舟嘴角微微扬了起,这也是他这两日第一次笑起来,他弯起眼看向费天瑞,道:“那师兄得遭罪了。”

费天瑞一脑崩弹在他头顶,冷道:“明天就要进城了,把心收好,要是被‘那些人’逮住我可不会救你。”

“放心吧师兄,我早就准备好了。”清飞舟看向桌上那把擦的锃亮的剑,费天瑞道:“如果下不去手,我来也可以。”

清飞舟摇了摇头,坚持道:“不,我会解决他的,很快…就如师兄所说,他会理解我们的…………不,就算他不理解也没关系,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魔王。”

他盯了剑许久,否决又道。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带走我儿,求你们了!我儿子他还小!!”披头散发的女人不断拉拽着男子,男子却将她甩到一边。

“娘!娘!!”孩童抓挠着男人手臂,但怎样都挣脱不开那铁臂,他看到自己母亲被甩到墙上,妇女对她说着什么,嘴巴艰难的一张一合,直到再也看不见。

灯光暗下,黑衣者站在尸体前,他目睹这一切,看着眼前淌在血泊中可怜的女人,黑衣者将手提箱放在地上,悼念过后,作两指并拢,尸体与血液滞空飘浮,而将要放进箱里时,银箱上镶嵌的宝石亮起光芒。

黑衣者抬起手掌心收拢,那‘尸体’以三百六十度,四肢与头颅反人类的拧转起,这一幕让不少人蒙住了眼,空中血液爆出更多赤红,血滴子留在空中滞留,如同漂亮的工艺品石头,台下观众惊呼,漆黑的一片中,唯有那血滴明亮,血滴照亮黑衣者清冷俊美的面庞,如此景色倒有种诡异的美感,尸体再放入时,箱子已经不再闪烁。

被那黑衣者所吸引,台下不少人红了脸,蓑四还听见有人夸赞台上黑衣者的帅气,灯光再次亮时,吵架的舞台地点是一个娼馆,老鸨掐着腰架子,红唇指着男人,大喊:“我们这边就出这个价!这年头没钱出来卖的那么多,又不是以前了!这个数,你爱要不要!”

男人拽着的孩童长相秀丽,眼瞳黝黑,虽然还很瘦小,但五官缺标志得很,一张小脸就算是哭的满是泪痕,也叫人瞧的怜惜可爱。

男人不甘心还想再讨要多些,他捏起那张脸蛋,道:“哎,你再看看!我儿子长得那么好看,你看这脸,长大了绝对也是头牌,怎么可能那么低的价钱?!”

老鸨冷笑一声,嘲讽的瞥着他道:“你儿子?这是你儿子吗?我怎么瞧着像东边街儿楼,芙蓉的儿子啊,你这烫手芋头,也就只有我这敢接了,就这个数,你爱要不要吧!不要我还能招临时工,比你这从小养的便宜多了!”

临时工是这华藏城独有的一个,因抱着大家都做我做做也没什么的心理,许多没钱的女子甚至是男子,都会跑去做无契约的临时妓。

男人眼见老鸨真的要走,一咬牙道:“行!这个数就这个数!”

男人走后,旁边乞丐朝着老鸨大笑道:“哎哟,可怕,可怕!”

那老鸨听见了直嫌晦气,“啧”的咂了咂嘴,连忙叫人把乞丐打走,乞丐边走边吹着胡子喊:“可怕!可怕嘞!”

“咦?什么可怕?”有人在台下不解问道,而那老乞丐朝着他看去,瞪着眼竟回答了。

“诅咒,诅咒!”等他走远,人们似乎还能听见那癫狂的喊声。

灯光再次暗去,再亮起时原先的幼童已变成了一位完全看不出男子模样的妙龄少女,少女对着镜,举止言谈都丝毫无法与男人联系上,除了那微微凸出的喉结,除此以外,完全与女子一般,甚至比女子还要漂亮可爱,像一头小鹿。

“呜啊——”蓑四看的叹为惊止,站在栏杆前鼓掌。

——

“大人!饶命啊大人!这件事也不是我们想做的!是那个人,都是花无锡他逼我做的啊!”男人眼泪鼻涕一把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头顶高帽都歪了几分,而他身后,三两位穿着轻薄的少女被吓到的蜷缩在一起。

青年无视他们,径直走向里面房间,屋内,一座银两叠积而成的巨大正方体矗立在中心占据大半面积,白花花的银两反射出漂亮的光芒,而守在一圈周围的,还有六位仙女般绝美容颜的人偶,人偶各有造型,有的像是在跳舞,有的弯腰想触碰银两。

“李大人,这边的墙壁声音不太对。”侍卫敲了敲墙壁,传来的声音十分空荡,对方主动为李信天让开,他贴近听后,在附近摸索,侍卫见状连忙一同寻找,这房间内的东西不算多,大多数都被中间那座‘艺术品’占据了,书架与书籍上早已累一层薄灰。

李信天走向书架旁装饰用的花瓶,那花瓶位置距离墙壁只有半臂距离,只要伸手就能够到,他拎了拎花瓶却纹丝不动。

“找到了。”转动一百八十度顺时针,墙壁缓缓打开,随之而来的还有小声的人声与啜泣,意识到还有受害者在里面,李信天立即叫两人跟上,其余人在外面看守。

而令在场所有人没想到的,这衙门内部竟还藏着一座囚室,囚房内,女子被蒙住眼吊住手指的骑坐在木马上,其余人有的被以固定姿势的绑住,有的已经失去了意识。

而这里各种液体混合,里面的气味已经叫人难以形容的忍不住捂住口鼻,两名侍卫立即放开了人,其中一人口中怒骂:“这畜生,也不太不是人了!”

李信天脸色也很难看,身侧拳头握紧,他转身离开,转动三圈左拇指的银戒,戒指闪烁两下后,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李信天沉声道:“找到了。”

蓑四撩了把腰间玉佩,将注意力重新转回面前老者身上,他干笑两声举起酒杯道:“哎呀,新来的小辈这速度就是快,把我这都比下去了,咱们刚才说到哪了?”

老者还穿着那身乞丐装,但上菜端酒的侍女可不敢怠慢他,老乞丐正是这座青楼的老板,平日里个人有点爱好,喜欢亲自下场演演戏。

“能干好,年轻人就该挥洒汗水。”乞丐捋了两把胡子,蓑四道:“您说的有理…不过太过锋芒毕露也不好,有时候会害了自己。”

“呵呵,你们这些当官的真有意思,我不过是和你喝喝酒,你却搁这跟我绕心思。”蓑四喝酒的动作一顿,反笑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蓑大人,敞开点说话吧,您找我不是有要事相谈吗?”老乞丐把酒杯一放,目光向坐在周围的邻桌扫去。

蓑四嘴角缓缓扬起,道:“……您瞧您这话说的,就算不是因为工作,蓑某啊,也是真心想和您交个朋友。”

“草民只是一介满身铜臭味的庸人,哪敢和您提朋友。”“林大人过谦了,过谦了啊哈哈。”两人又是一阵谈笑,老乞丐从二楼看下去,这视野正好能看见戏台,他问道:“刚才那一出戏,也不知蓑大人可还满意。”

蓑四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道:“说实话,那‘拧抹布’的一幕还真有点把我吓到了,我这心脏到现在还‘突突’跳个不停。”

老乞丐道:“能被你这么评价,也不枉费我花了许多功夫在里面,这出戏其实是由民间访谈传来的,蓑大人,你可听过,送葬者。”

“送葬者,顾名思义就是为已故死者葬送的人,不过在咱这华藏城,‘送葬者’倒是有着另一层含义。”说书先生把扇子一拢,故作神秘的看向周围一圈,“哎,有啥呀你倒是说呀!”围观的观众催促,说书先生连说了两句“别急”,而后拉长腔道:“各位且听我慢慢道来!”

他扇子一挥,道:“这事是发生在许久之前的一个真实发生的案子,据说是一户卖肉的人家,那天夜里他从店里回家,突然!路上看到邻居从自家院里衣冠不整的跑出来,那卖肉的老婆是个听不见还喊不出的哑巴!卖肉的冲回家,正发现自家老婆坐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他怒气上头啊,当即拿着刀!冲进邻居家就砍死了邻居一家四口,当时天很黑,谁也没发现,那卖肉的半夜越想越后悔,准备折返收拾尸体,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在神神叨叨念些什么,他怕啊,怕是谁发现了,可等他一进来,就只看到了一道黑影,和空荡干净的房间,卖肉的不敢说自己杀人!他忐忑不安,回家等了几天,邻居家的事情才暴露,但衙门也查不出来……渐渐的,大家也就称那种怪物为‘送葬者’了。”

说书的刚说完,一孩童就举起了手大声道:“我知道!我妈妈跟我说了晚上要是不睡觉,送葬者就会出来吃你!”

众人纷纷笑场,那孩子的母亲也尴尬的笑笑把自家孩子拉了拉。

其中一围观的路人放低了声音向一旁的同僚道:“哎,你说,这华藏城的人真奇怪,把自家的秘密这么大胆的往外露,都不怕暴露吗?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你不懂,娱乐至上嘛,真正关心上面的有几个?领导是谁,人家根本不在意,比起那个他们更在意自己兜里……”他身旁的人搓了搓手示意。

清璞玉将空碗放下,面前层层叠叠已堆如小山高,他正准备要下一碗,摊主不好意思的却说已经没有了,这摊位里的最后一份已经被他吃完了。

“那算了,多少钱。”他起身准备掏钱袋,刚拿出来手中钱袋就被身后人夺去,那人抢完便转身逃开,清璞玉皱眉正准备去追,一把同体漆黑的长刀一下砸到贼人腰上,小偷跌倒在地,刚想爬起来继续跑,清璞玉跳起一踩从桌上直接跃过,他一脚踢去,刚爬起的小偷重新踹倒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清璞玉拿起地上的荷包,回头看去,那身着锦衣的青年也从摊位站起,他在桌面放下一两银,走向贼人身边。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这贼人好大胆,跟我回衙门一趟。”李信天拽起贼人衣领,那人闻言立刻挣扎起来,他使出一招金蝉脱壳,脱了外套就要跑,但没几步便被路人绊倒,路人也好心,把贼人扣住让他无力再逃,李信天瞥了他们一眼,这人自然是他的手下之一,本来他是准备去悦月派一趟,这下还得再回一次衙门了,临走前他似想起了什么,回头道:“小心有人在跟踪你。”

清璞玉回道:“谢少侠提醒,我会多注意的。”

看他不惊讶,大概也早就是知道了,李信天点点头,带着已经面如死灰的贼人离开了。

清璞玉听到身后人赞叹:“那位锦衣卫真帅啊……”

他才意识到刚才那人是为朝廷里办事的官使,‘锦衣卫’这个词在他的人生里并不算陌生,在从前的历史课堂上,有许多次都能提到他们,甚至是一些有名的历史转折点,甚至是一些话本里,也经常有他们出现,不过真正见到他们,却还是第一次。

——

在秘密潜入的第一天,蓑四便暗中控制了衙门,悦月派能放肆这么久,和当地一定是早就有勾结,而果然不出他所料,那衙府的官差稍微一逼供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收集证据的过程意外的顺利,他们原先预料好的招式都没用上,甚至还有其他势力在暗中打掩护,虽然不明白对方是谁,但蓑四可以肯定的是,对方一定是希望他们对悦月不利,就算是被借刀杀人,蓑四也认了。

两人来到华藏城,接连数日都没有一点消息,反倒是清飞舟身上多了不少胭脂味,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走在街上就老有人往他怀里倒,每次都正好跌倒在他面前,清飞舟一边嗅着身上的香味,一边道:“师兄,你说咱们上哪找我徒儿去啊。”

清飞舟话落,两人同时停住了步子,因为他们都看到了,那明显张扬的锦衣,还有腰间标志性的,“绣春刀。”清飞舟将斗笠往下压了压。

没想到朝廷的人也在这里,不过应该和他们无关,朝廷向来不会对仙门的事情出手,但既然他们出现在这,就代表事情要变麻烦了。

清飞舟腰间通讯石在下一秒亮起,他点开通讯,对面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徒儿,在此期间,清飞舟也不是没有想过清璞玉,只是他们来的路上已经打过一次通讯石,那次并没有问出什么结果,清飞舟不敢再频繁联系第二次,怕打草惊蛇,如果对方真的是魔王,他又有意去侧面打听方位,那对方一定会察觉到异样,清飞舟从小看他长大,他深知清璞玉是个机敏的孩子。

“喂?璞玉,怎么了嘛?”清飞舟斜瞥了眼费天瑞,对方展开了一道结界隔绝了外界的声音,街道总有唱戏说书与小贩的吆喝声,如果被对方听见察觉到他们已经到了华藏城就不好了。

“师尊,我要离开这边了,今天就走了,其实昨天就想和您说的,但是怕耽误到您休息就没说……”那边隐约传来清璞玉和其他人的对话,清飞舟将通讯石贴在耳边,只听见清璞玉在咨询城门出口的位置,而对面说的什么模模糊糊。

“怎么了?你不是才来不到一个月吗?是这里不好玩吗?”清飞舟努力应对着他,但已经开始准备御剑,华藏城有四个出入口,他们只有两个人,怎么办,要去哪个方向,要赌吗?

通讯里,少年笑了一声道:“不是啦,这里很有趣,只是……我觉得在安逸的地方待太久不好,想去锻炼一下自己。”

清璞玉如果是从魔界出来的,又被魔王盯着那么他应该不会去来时的城门口,现在御剑极大概率会被悦月派的‘眼睛’注意到,但是不御剑又来不及。

如果清璞玉真的是魔王,又被他们发现了无妄饲养魔王数年都无人发现,清飞舟咬紧了牙关,只希望清璞玉最好不是。

一旦被发现不仅会对无妄名声严重打击,百姓对他们的信任度也会下降,还会被其他派笑话无能,他们好不容易在那场战争中才挽回尊严,绝不能再次失去。

就在清飞舟头脑风暴时,通讯里他听到了敲锣打鼓的声音,还有那高昂尖锐的嗓门与广告词:“瞧一瞧,看一看嘞!月楼近期推出的新产品,保证您……!”

清飞舟脑袋一瞬间便清醒下来,他立刻意识到清璞玉走的路是,就是他们在进城时的路,在那里……他真的在华藏,他为什么在华藏?冷静下来后,脑子便被无数疑问塞满,心底仿佛有个答案在等他揭开,又是清飞扬不想面对的。

“师兄,你…去引开他们,我去找他,等你甩开他们我们通讯联系!”费天瑞点头,将结界撤开飞上天空去,清飞舟趁机绕路低空离开。

“少掌门,三组来报,您要我们监视的那名修士似乎正筹备离开。”侍卫站在桌前,花飞鸢闻言抬起头,他最近被锦衣卫的事搞得焦头烂额,忙着去各处收起破绽和尾巴,闲暇之余还要盯紧他们和衙门那边,但清璞玉他又不想放弃,能被那老东西搜找,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价值在身上,就算没有也可以用他跟魏宏朗换些什么,他本来是想着应付完锦衣卫再去对付那小子,结果他要走了?

花飞鸢拍案站起身向外走去,他边走边向属下道:“去把他堵住,正好在城内不方便动手,切记不要暴露身份,记得换身行头,还有,让小南把投忆机拿出来。”

投忆机与录影石一样,最初也是从妖怪那边学来的,在最早的时候,许多强大妖怪还能够公然生活在人间,其中的狐妖一族,他们最擅长的便是读取记忆形成幻术来诱导猎物,靠着妖怪的各种妖术加之人类智慧,双方共存做出了不少东西,不过数千年前,人类便和妖怪撕破了脸,妖族中的许多妖怪坏事做尽,两族矛盾又积累很久,人类中的修士许多瞧不起妖族,妖族也不接受人族总是高人一等什么好处都占尽,双方互相都无法再容忍,派出各方代表,最终妖族战败,被赶到了人类寻常不会踏足的区域。

叫人一切准备就绪,花飞鸢刚准备出派,侍童便慌张跑来报:“少掌门!龙门商会的人来了,还有锦衣卫也来了!!”

他刚报完,男子便自己的走了进来,完全不顾身边阻止,他一看见花飞鸢便笑道:“哎哟,看来我这是赶上了,花飞鸢师兄,这是要去哪呢?这么匆忙,哦对了,还把你的客人带来了,我瞧他路上被人拦住,就好心帮了一下。”

花飞鸢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尽量冷静道:“龙门商会怎的今日前来造访?”

男子就像个看笑话的眯起眼一笑,丝毫不像他口中说的那般,随意道:“这不最近有笔生意想和花掌门谈谈吗,听说您最近新出了一款……”

“不好意思要打扰两位一下,不知道花掌门可还记得我?今日来我是想和掌门谈谈,关于城内的一些事。”李信天此言一出,旁边那人顿时让出了身子,不可置信的夸张惊讶道:“掌门?哎呀,哎呀哎呀,鄙人这消息太落后,原来小师兄已经成了掌门,失礼失礼!鄙人给花掌门赔个不是!”

与男人的笑脸形成鲜明对比,花飞鸢脸色已经僵透,他身侧的拳头掌心泌出一层薄汗,他有种感觉,锦衣卫一定掌握了什么,可龙门商会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难道说就是他们这几日一直在暗中跟他作对,衙门,他想知道衙门那边怎么样了?明明他昨日叫人去衙门询问的时候还一切如常,花飞鸢突然意识到,那个好色又贪心的烂官为什么最近都没再见到他,反而都是他手下出面,因为熟悉那烂官个性,加之他最近很忙,就以为他又在和哪个女人玩。

两人瞧着这位少掌门脸色变幻莫测,男子甚至想为他拍手,太有乐子了。

沉默许久之后,他才抬起头,锦衣卫又怎么样,先把他们想办法留下,再去慢慢消灭他们手里的证据,等把老爹弄得烂摊子收拾干净之后,就算是皇帝没有证据也没法治他们的罪。

花飞鸢道:“家父是最近才闭的关,在下也不过是代坐这掌门之位,两位大人,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不如跟我去大堂如何?”

李信天点点头,他身边的人却道:“花掌门今日有事,我接下来还有事就不打扰了,鄙人下次再来找您吧。”

“我叫下人送您一程。”走吧,出门之后顺着龙门商会把剩下的锦衣卫都找到,把他们全都一网打尽。

锦衣卫有一项密藏的本领,入亲军都尉府须要身高、体重、家族史甚至是外貌过关,条件十分严厉,而这不仅是因为锦衣卫是皇帝的门面。

更是因为他们有一项本领便是‘千面’,须要身形相近才行,在许久以前,江湖上曾有一位千面大盗出现,此人不偷钱财不偷宝物,只偷女人的心,且勾搭完别人的心就跑,可谓不负责任到了极点,偏偏他还专门喜欢勾搭那些有婚约的。

锦衣卫怎的容忍他,但贼人却十分不屑,还大胆妄言朝廷无一人能将他抓捕,主动立下赌约如果能将他抓住便会将自己的本事倾尽相传。

当时,四位赫赫有名的锦衣卫与他斗争数月,最终赢下,那贼人也输得起,将本领悉数教给了锦衣卫。

这也是为什么花飞鸢难以捉到他们的原因之一,之前朝廷一直不管他们,时间久了,华藏城越发展事业越好,但越发繁华的代价就是在这期间会不可避免的多少留下些痕迹。

“花掌门,在衙门那边还有些民间访谈,我了解到些事情,还有这些年关于一些税的问题,似乎……”李信天一坐下便直奔主题,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录影石,画面一开始,男人凄惨的声音就跳了出来,他跪在地上,头发散乱,脸上似有血痕。

“大人啊,真的不关我的事!都是花无锡逼的我,他一开始还和和气气给我送银子送女人,之后就一直威胁我!说我收了他的东西就是他的共犯了!!大人啊!不关我的事啊!”男人接下来锦衣卫问为什么,他便一一回答什么,甚至都用不着逼供。

播放完录影石,李信天刚想掏另一枚,就在他低头期间瞬间感受到杀气的李信天下意识向后一跳,站稳拿刀斩断,水流在面前爆开,他看向花飞鸢道:“袭击锦衣卫,花掌门,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罪吧。”

“把卫使大人拿下吧!”花飞鸢指尖再次凝集水流,听到命令,门外的侍卫通通涌了进来,整齐的将李信天围成一个圈,李信天扫了周围一圈,道:“一齐上吧。”

“狂妄…你让我想起了个讨厌的人。”一提起那个人,花飞鸢面色便变得沉闷明显烦躁了起来。

利用幻形术暂时甩开了那些人,因为还没有想好去哪,所以他准备走到哪是哪,不过大致方向倒是定好了,清璞玉打开册子,这是他临走前买的指南介绍手册,绕过世界各地的名盛景区那一块,直接跳到了后面,册子上有介绍一些适宜刚出门的弟子历练的地点。

就在他边走边看时,一辆旧驴车停在了他身边,老者声音含糊不清,像含了一口痰,问道:“小修士,需要搭车吗?只要十文钱。”

清璞玉放下册子,看向他道:“好啊。”

于是他上了车,躺在那堆硬疙瘩木头里,等走了约半个时辰,清璞玉才放下书,目光瞥向那人道:“老爷爷,你都不问问我去哪吗?”

老者回道:“你要去的地方,早已注定好。”

清璞玉倒是来了好奇,问:“哦?是什么地方。”

“幽囚地狱。”

几乎是瞬间清璞玉就出了剑,而比他速度更快的是风声,风刃打在剑上将剑弹了回来,清璞玉抬手挡住身后,但还是被风震的手腕发麻。

那老者也不再伪装,取而代之的是一头戴斗笠身着黑衣的青年男子,男子拔剑便向他袭来,清璞玉抬脚踢起一根木头便向青年砸去,他踩着木头堆跳出驴车。

紧随其后的青年已经站在他面前,并挥剑而下,清璞玉还没站稳脚步立刻升起一层水盾护在眼前,剑轻松穿透,清璞玉看着那把剑穿透他肩膀,他挥手照着青年面门就一击水刺,可他的攻击却被风轻松挡下,只留下一抹水流浸湿了土地。

青年抬手,剑回到了他手里,清璞玉捂着那道血流不止的窟窿,眼睛红了一圈,像是有千般委屈一样。

青年握紧剑,就在他顿住的那一刻,清璞玉迎面就向他扔去一枚烟雾球,风刃下意识的将攻击物打碎,伴随大量烟雾从头顶落下,清璞玉没有急着逃跑,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但是这种烟除了阻碍视线外还有着另一种作用,他已经吃过了解药。

以对面为中心,烟雾被猛烈吹散,青年周围隐约有金光反射,他随便甩了下手在踏出第一步时周身结界碎裂,清璞玉知道他一定会出剑,但他没有躲,任由那一剑在他身上扎出另一道窟窿,在青年疑惑不解时,他拽住对方衣领将吸进去的烟雾吐在他脸上。

知道自己中了招,青年改为掐的一把将他掐在地上,因呼吸不过来,清璞玉难受的用手抓着青年,手指挠在他手背上,将之抓出数道血痕。

“师…尊……”清璞玉没有说完,被捂住了嘴,他摇晃着脑袋,忽的感受到有水到侧眼角,清璞玉怔住,停止了挣扎。

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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