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冷面刺客vs不受宠的王爷

虽然他心里郁闷，但是动作还是很慎重谨慎，深怕把青年磕着。

白冥司对此表示，尊重但不理解。

视角拉回现实，青年丹凤眼敛起，眼角微挑，坐在男人床上，语气冰冷，气势凌人，丝毫没有受伤时的病弱，「做什么？」

「我帮你上药。」穆晨灏坚持道，眼神认真到彷佛要入定。

「……，你真的是。」青年与男人干瞪眼。

俄顷，白冥司噗哧一笑，他用修长的手指戳了戳男人的额头，「唉，一个字形容你，傻。」

「随你高兴，快点，捋高袖子，你不喜欢我碰，那你自己捋，快。」穆晨灏心急如焚，他想要知道到底伤口多严重。

白冥司哪儿看不出这傻子急的原因，他平淡风清的解释，不过被男人一赶，话也有些断断续续，「我自己弄的，我自愿的，我活该，你冷静。」

青年没了衣裳遮挡，底下狰狞的伤口曝露于前，尤其是手腕，像是被拿小刀狠狠刨开，猩红的血块不规则沾黏在冷白的皮肤，看着触目惊心。

「你……。」男人声音发颤，一副不敢置信地看着垂着脑袋、赤裸的脚随意摆动的青年，「怎么弄出来的？」

「用刀刨得呗，真要我说这么明白？」青年平淡地挑了眉，他发现自己异常冷静，倒是穆晨灏似是被夺了魂。

「好……，我再帮你上一次药好不好，就算你已经上过药……。」男人的语气不像是在征求青年的意见，更像是在恳求。

男人没有询问白冥司原因，更不想死缠烂打的追问，只是在心中种下一颗阴郁的种子。

白冥司闻言一愣，无所谓的耸肩，「你开心就好。」反正伤口终究会好，只是时间问题。

穆晨灏轻轻应了声，开始上药，全程双方都沉默，没有话题展开，空气凝滞了般。

待到包扎完，白冥司简单活动了双手，穆晨灏在角落自闭画圈圈。

见状，白冥司也不急着离开，饶有兴味的对男人问，「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你愿意说？」穆晨灏顿时一扫阴霾，变得鲜活起来。

「看你愿不愿意听。」青年理所当然。

「白，我洗耳恭听。」穆晨灏正坐在地，眼看就要磕头。

白冥司赶紧拦住他，忍着翻白眼的意图，将人拉上床。

他们俩并肩而坐。

没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就是单纯的彻夜谈心，聊了小时候的糗事、不当刺客的原因、与大王爷吵架时用掰手腕决胜负等，各式各样，无话不聊。

能相互敞开心房倾诉的对象并不多，当遇见了，便是三生有幸。

待到破晓，阳光洒入房中时，他们才意识到聊了整晚。

白冥司感到乏了累了，做了个结尾，准备回房补眠休息「很高兴与你聊天，我的朋友。」

经过一夜的交流，白冥司真正把穆晨灏列入挚友名单。

穆晨灏闻言一愣，掩去眼中晦暗的情绪，扯出笑容。

「嗯，回去休息吧？我看你也累了，眼睛跟个熊猫似的。」穆晨灏玩笑道，心里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反而泛着淡淡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