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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对我念念不忘 第220

 

可惜,她虽然长了一副好肝,却没长一副好膀胱,所以,现在第一要事,是去找厕所。夏川萂拉着郭继业顺着流水席往外走,郭继业奇怪:“还要做什么去?”不是已经敬完酒了?夏川萂:“去如厕。”郭继业反手拉住她,道:“你走反了,这边才是进府的方向。”还说没问题,这东西方向都分不清楚了,估计是醉而不自知了。夏川萂却坚持道:“回府太远了,这附近就有一个公共厕所,去那里更近。”郭继业皱眉:“不干净,你要是嫌远,我背你回去,很快的。”被背回去上厕所,这什么魔鬼玩笑,她才不要。两人正拉扯间,夏川萂发觉有人在看他们,转头一瞧,是郭继拙。夏川萂对郭继拙点了一下头,就当是打招呼了,她趁着郭继业同样分神去看郭继拙的时候,突然一用力甩开郭继业拉她的手,提着裙子向前跑了起来,一边跑还一边笑,惹的周围吃席的西堡乡民们哈哈大笑给她鼓劲儿。夏川萂在西堡长大,他们自然都认得夏川萂,看她就跟看自家丫头似的,见她这跟疯丫头似的跑的没有形状也只是善意的玩笑一番,并不以为忤。郭继业无法,只能迈开大长腿跟了上去,这些西堡的乡民们却是只敢偷眼瞧他,不敢玩笑他一句的。郭继拙看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神色有些征然。与他同桌的一个年轻人以为他是好奇夏川萂,就笑道:“那是咱们西堡的明珠,你不认识她,她啊”这年轻人正要跟郭继拙科普一下夏川萂的三两事,郭继拙勉强笑笑,道:“我认得她。”这人就笑道:“是了,我想起来了,那年少主在西堡主持籍田礼,川川女君也在,你们应当是见过的。”郭继拙笑道:“是,见过。”并且永生难忘。“我出来有一会了,估计府里在找我了,这就告辞了。”他是在府里觉着闷,就出来走走,偶遇小时候的邻居,便受邀坐了下来一起吃席,儿时那些曾经受到的白眼,在经过这么些年的淡漠之后,居然不以为意了,再见,竟然还能坐在一起喝酒谈笑。可见,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时间不能改变的。这人听闻郭继拙此话,忙道:“你去忙,不好让府里人担忧的,快回去吧。”眼看郭继拙背影消失,他亦是唏嘘不已的,谁能想到,小时候跟个傻子似的任由人欺负的小不点儿,今日竟能成为他们仰望的公子呢?可见人这一生的境遇,打从出生起,老天爷就已经给定好了。不过,万事无绝对,他们川川女君就是个例外嘿嘿,估计是老天爷给她安排投胎的时候打盹了吧。夏川萂跑进了一间看着就建的很漂亮很显眼的一间屋子,郭继业疑惑的跟了进去,跟着夏川萂进了二道门立即转身,背对着门站着不动了。夏川萂无语凝噎,她都已经坐马桶上了,迟迟不见郭继业离开,不由怒道:“还站着呢,出去!”郭继业也微微尴尬,谁能想到这样齐整漂亮的屋子竟然是厕所呢?他强自镇定道:“我给你守门。”夏川萂咬牙切齿:“用不着你快走,不然我上不出来。”天呢天呢天呢,此时她脚趾已经开始动工了,等会就会凭空出现一座大城堡!郭继业体贴的给她关上门,夏川萂这才松口气,终于可以好好上厕所了。等净完手出来,郭继业正抱臂倚着廊前柱子当门神。夏川萂没好气白他一眼,说他道:“你回西堡这么些日子,就没进来看过?”为了区别民居,这厕所建的十分显眼不说,基本上一条街上一个,怎么郭继业都不好奇这是做什么的吗?郭继业一面给她整理裙摆,一面道:“我真正在这里,也没几天?”他刚回来处理了一下府中祭祖事务,就跟着某人出去了,压根没在这街上逛过。夏川萂:“好吧,这回就原谅你了。”今日衣裳穿的繁复,其实不影响上厕所,但上完厕所之后,需要人帮忙将褶皱处恢复一下,不然有碍观瞻。郭继业见夏川萂的衣裳打理好了,不由问道:“怎么还在街上建茅厕?”还建的这么豪华。夏川萂:“当然是为了方便居民,保持街道清洁啊,可以预防瘟疫等疾病。”郭继业:“哦。”他懂了,这其实就跟治军一样,保持军营洁净,基本可以预防所有的传染病。可见川川是真的有很认真的在经营西堡,在街上设厕所,真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不过,放在她身上,郭继业真觉着就合理了。不过:“你将茅厕建的这么奢华,不会引来贼寇和流浪汉吗?”夏川萂:“里面有专门的看守的,来这里上厕所的会收费,一次五个铜板,你没发现吗?”郭继业:“我以为只是一个看门的,这还收费呢?”夏川萂理所当然道:“你都说奢侈了,不得收回成本啊?一般乡民是不会来这里上厕所的,五个铜板呢,他们舍不得,呶,他们都是去那里上,免费。”夏川萂指着斜对面不远处一间面阔三间的屋子,门口竖着一旗幡,上书“公厕”两个大字。郭继业:每当他发现夏川萂大公无私一视同仁的时候,夏川萂都会展现出另外的一面,这一面也不能说是不好,但也总是能将人梗的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就梗的慌。

就跟他手里拿的团扇似的,一面繁花,一面骷髅。就跟她的两个外号似的,一个菩萨女,一个罗刹女。郭继业没话找话道:“我没见你给人家交钱?”夏川萂就随口道:“哦,我提前交了一年的,多退少补,他们会给我记着的,你以后要是憋不住了,也来这里上,记我账上。”郭继业神色有些恍惚:“好。”真没想到,川川除了请他喝酒之外,还会请他上厕所,他该感到荣幸吗? 忙忙碌碌一天之后, 老夫人的寿宴并没有结束,明天,还会继续, 不过, 这后面两天宴饮就轻松多了, 夏川萂找相熟的人聚一聚, 这回跟在夏川萂身边的人成了吴晞,郭继业去接待来特地拜访他的宾客。等将军府上再次沉静下来的时候, 已经是深秋月末,快进入十月了,十月虽然已经是入冬季节了, 但中午秋老虎的势头仍旧很足。这些日子为老夫人操办寿宴大家都辛苦了, 是以,老夫人给底下伺候的人都放了假,府上左右没什么大事, 先要他们去好好休息一番。于是大家就都聚到大牛和樱桃家里去给他家娃热热闹闹的办了个洗三礼。夏川萂自然是要出席的,这可是樱桃姐姐的第一个孩子,还是个女孩儿,夏川萂是一定要来的。路媪虽然不挑,但世人都会说一句多子多福,而不是多女多福, 可见差别不是一般的大。给小婴儿洗完澡,随完礼,就是宴饮, 夏川萂喝过一回后, 见大牛家外头的麦秆垛垛的很好,一时觉着乏闷, 就找了个借口脱身,来这里一躺,啊,舒服!夏川萂在暄软的麦秆堆里打了个滚,又扑棱了四下的麦秆盖在自己身上,舒展着四肢合上眼休憩起来。这几天每天都有见不完的人,她有些累了,脾胃累,心也累,鼻端弥漫着泥土草木麦香混合而成的大自然的气息,这让她十分享受这片刻的安然。正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夏川萂警觉的睁眼一看,见是郭继业,便又合上眼睛,懒懒问道:“你怎么也出来了?”今日洗三宴,大牛居然也邀请了郭继业,郭继业还与有荣焉的来了,这还让她挺诧异的。郭继业在她身边坐下,道:“大牛担心你,请我来看看你。”好一会,夏川萂扒拉开盖在自己头上的麦秆,起身道:“我中途离开,已经很失礼了”郭继业在他眉心点了一下,夏川萂重新躺回麦秆堆里,瞪着眼瞧他。郭继业笑道:“大牛不会介意这些的,他跟我说,要我带你回府休息,这几天你累着了。”夏川萂哼哼:“莫不是你说的吧?”还想起身,又被郭继业给一指按回去了。郭继业在她身边躺下,看着蓝的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道:“大牛一直跟在你身边东忙西走的,你累不累,他最清楚,要不然就不是要我来找你了。”而是让其他人来请她。夏川萂一想也是,也就不再坚持要回去了,她躺在这里挺舒服的,不想动弹。两人一时无言,正在夏川萂昏昏沉沉要睡过去的时候,突觉好似被大型猛兽盯上了似的,猛然惊醒,睁眼就是郭继业黑沉如墨的眼睛。夏川萂动了动身体,郭继业只是上半身撑在了她上方,并没有限制住她。夏川萂不由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低哑问道:“做什么?”郭继业看着陷入草垛中的女孩,伸手将她头发里的一根麦草摘出,徐徐问道:“川川,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夏川萂心里觉着不对味儿,这几日她见着郭继业就不对味儿,心跳的有些过分快了。夏川萂想起身,郭继业另一个手肘就撑在了她的另一侧,不让她逃避,夏川萂:“你问?”良久,郭继业才问道:“你老实与我说,你是怎么看我的?”夏川萂:“你无不无聊,快放开我起来。”郭继业身体又向下压了压,看着她的眼睛缱绻道:“那你回答我另一个问题,我好闻吗?”(此处见番外一)夏川萂呻/吟一声,道:“你真是太无聊了,我不回答,你起来。”她双手撑在郭继业胸膛上,用力,纹丝不动。再用力,铜墙铁壁!夏川萂泄气,诱哄道:“还在外头呢,再让人看到了,不好。”郭继业轻笑一声,道:“没事,咱们都被麦秆埋着呢,没人会看到的。我听说,乡野之中看对眼的男女,都会埋在这野地里寻欢,是真的吗?就跟咱们这样?”夏川萂陡然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郭继业,失声问道:“你都哪里听来的浑话,快忘了,没有的事!”郭继业撇嘴:“诗经里写着呢,可不是什么浑话。”夏川萂哑口无言,她记得,《诗》里好像,并没有这么一篇,写年轻男女的诗?不会是郭继业胡诌来骗她的吧?不管是不是,夏川萂都义正词严的教训郭继业:“这是不对的,有违礼法的,你不要学,快放开我,否则我可叫人了?”郭继业将头埋在夏川萂颈侧闷笑起来,微微起伏的胸膛震着她的,这让她的脸热了起来。推着他胸膛的双手更是热的都要冒汗了。郭继业笑了好一会,才又抬起头来问她:“你还没说呢,你是怎么看我的?你不说,就是将西堡所有人都叫来,我也不会放开你的。”说罢,还故意做出凶恶的神情来吓唬她,但只做了一半,又忍不住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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