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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对我念念不忘 第8

 

楚郎君:“娘子果真冰雪聪明,是小主子,已经有提前报信的来了,说是小主子九月初八那日必到的。”夏大娘挑眉:“九月初八,那不就是后日?”楚郎君笑的眉飞色舞:“正是,咱们霜华进去的正是时候。”夏大娘冷笑:“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哪里是咱们的,你不过是人家姑娘的养父,真当是自己亲生的了?”楚郎君脸上笑容缓缓消失,疑惑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在里面受气了?”夏大娘厌恶的撇开脸去,没有说话。楚郎君脸上狐疑更甚,见明显夏大娘不欲跟他说话的样子,就去看夏川萂。夏川萂及时将头扭去别处,没跟楚郎君的视线对上。楚郎君:算了,还是回家再说吧,牛车里着实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回了楚宅,夏川萂被带下去休息,至于夏大娘和楚郎君两人是怎么谈话的,她就不知道了,当晚夏川萂只在夏大娘的屋外头行了昏醒礼,就被打发走了,等 国公老夫人的寿宴过后,桐城短暂的进入相对平静的一段时间,夏大娘也没再继续出门,而是好好在家歇了几天。夏家是有田庄的,近日,秋高气爽,田庄上的管事们陆陆续续进城来给楚宅送新粮,所以夏大娘即使躲在家中歇懒,她也真的闲不下来,不是要跟人算账就是要和奸猾的田庄管事们斗智斗勇,脾气非常暴躁。当然,夏川萂猜,这其中还有女人每个月那么特殊几天的原因在。夏大娘胃口不好,身体不好,精神头也差了些,对夏川萂的管束就松了许多,介于夏川萂功课做的好,又听话乖巧,夏大娘就对她放心许多,上午检查完她今日的功课之后就让她自己玩去。她让夏川萂自己玩去的意思就是随便夏川萂自己去做什么,不要出现在她面前的意思。啊,真是难得的假日啊,夏川萂面上对养育她的夏大娘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和担忧,但心里还是乐开了花,哈哈,终于不用整日不落的练习各种磕头的姿势了。夏大娘让夏川萂自己去玩,夏川萂也没想过要出门去玩,她怕被人捉走又不知道要卖到哪里去,所以保险起见,除非夏大娘亲自带她出门,她自己,或者跟其他的谁,在有自保能力之前,她是绝对不会踏出楚宅半步的。她就在楚宅里转悠,楚宅也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足够她消磨时间了。楚宅其实是由一个坊里相邻足足三座宅院打通拼接起来的,夏大娘带着夏川萂和楚郎君生活的这个宅院是中间的主院,占地面积相对来说是最小的,布置却是最齐全也是最豪华的,右面院子是木园,里面住着所有买来的丫头小子和调教他们的嬷嬷们,没有成家的楚宅女仆们也住在里面,所以,这里房屋最密集,占地面积也足够大,至少比中间的主宅要大。

占地面积最大的其实是位于主宅左面的作坊,这里是一个配备非常齐全的小作坊,分为南北两部分。北面部分是绣房,占了超过三分之一的地方,绣房是个总称,里面不仅有供织娘织布的织机,还有蚕室、裁剪室、纹绣室、布料储藏室等。南面部分是粮房,占了剩下的所有地方,大小石磨和石碾子就建在这里,大厨房和储藏粮食的小粮仓也在这里,粮仓下面还挖了一个很深的地窖,算是除了主院之外最重要的地方。右面的木园夏川萂是不会去的,所以她去了左面的作坊,和丫鬟樱桃一起。樱桃是夏大娘今年年初才收上来的小丫鬟,用夏大娘的话说就是没天分,没前途,好在人老实,听话,吃苦耐劳,使用着还算顺手,就留在自己手边搭把手。自从夏川萂被夏大娘带回来,就是樱桃一直在照顾她,夏大娘见夏川萂和樱桃相处的挺好,也没再安排其他年龄更大的丫鬟来带夏川萂,而是让年仅十岁的樱桃继续照顾她,其实樱桃就是夏大娘拨给夏川萂的专属丫鬟。但夏川萂并没有就此觉着高樱桃一等了,本质上,她跟樱桃的身份一样,都是没有人身自由的伺候人的仆从,只不过她刚来,“售出价值”上要比长相一般资质一般的樱桃要大,位置上就是她为主樱桃为辅了。在夏川萂看来,樱桃做事勤快,任劳任怨,性格柔软,从来不跟人顶嘴置气,更加没有主见,这个院子里好像谁都能使唤她。这样一个逆来顺受的姑娘,不怎么讨喜,但也绝对称不上讨厌。夏川萂和樱桃相处很和谐,主要是夏川萂从来不暗地里“欺负”樱桃,更不会故意使唤她做多余的事,所以樱桃就很粘她,整日里跟在夏川萂身后,好像真的是她的小丫鬟一般。夏大娘曾经调侃过夏川萂,说她很有主子小姐的范儿,吓的夏川萂当天晚上立逼着樱桃不要总跟着她,还有,她们不得不站在一起走路的时候,也要手拉手站在同一条线上,而不是她走在前面,樱桃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那是丫鬟跟主子的标准姿势,是夏川萂正在学的课程之一,这种走路姿势,是夏川萂要正经下上功夫去“学习”的,樱桃跟她上过一次课后,也没见她怎么学,等下课之后她自己就会了。夏川萂并不羡慕樱桃的这种天赋。夏川萂打算去作坊里看看,她觉着自己一个人去不妥,好像做贼一样,就拉着樱桃一起去,名正言顺。作坊里的仆从们见到夏川萂和樱桃过来,都略过了樱桃,直接对着夏川萂献殷勤。在楚宅里,如果夏川萂算是一等奴仆,樱桃算是第二等,那么这些只能窝在院子里做事的,就算是第三等了。夏川萂表示夏大娘允许她在宅子里四处走走,她没地方可去,就来这里瞧瞧,大家不用管她,都去做自己事去吧。当然不会没有人管夏川萂,一个老婆子用木盘盛着一小串葡萄给她端过来,小心翼翼道:“是这院里结的葡萄,姑娘别嫌弃,好歹尝尝新鲜。”夏川萂谢过这个老婆子,见老婆子侍立在她不远处不敢走,她就主动请她带自己去那结葡萄的葡萄藤下看看。老婆子很干脆的答应下来。如今正是金秋,青色的葡萄藤结出的葡萄大体也是青色的,只有在果子的顶端透出几分红晕来,看着挺漂亮的,但估计不会太甜。在有夏大娘在的主宅之外的地方,夏川萂是不会吃任何东西的,所以老婆子送上来的葡萄,她都分给了樱桃,自己则是摘了一粒还带着把的葡萄粒拿在手里把玩,就算是她吃过了。葡萄藤不远处正是石磨所在,一头大青骡子正在拉磨,有新鲜泛着豆腥的味道飘到鼻端,吸引了夏川萂的注意力。老婆子见夏川萂一个劲的往那里好奇探头,就道:“那是今日大家伙要吃的豆饭,快磨完了。”夏川萂感兴趣的问:“我能去看看吗?”老婆子以为她要淘气,就拒绝道:“大青骡吓人的紧,你走近了它会踢你的,可不敢过去。”夏川萂不是非要看豆子是怎么磨出来的不可,她真正感兴趣的是磨好的豆糊糊。夏川萂故作遗憾道:“那好吧,我想去那边看看,您能带我去吗?”老婆子大大松了口气,夏川萂指的地方是灶间,想来是小丫头闻着灶房里饭食的香味了,只要她不淘气给她们添麻烦,她可以考虑给她些好吃的。夏川萂也没进灶间,她在一个盛着磨好的黄豆糊糊的木桶边站定,见这木桶上面有一层黄油油清凌凌的浆水浮着,就指着这层浆水问老婆子:“这浆水能喝吗?”老婆子回道:“这是要煮了吃的,不是喝的。”夏川萂:“都是浆水,怎么就不能喝了?”老婆子见夏川萂犟上了,就拿起桶边挂着的勺子在木桶里搅了搅,下层沉淀的豆渣被搅泛上来,将那表层的一层浆水给搅没了,对夏川萂理直气壮道:“看,都是糊糊,不能喝的,只能煮熟了吃。”这是拿夏川萂当傻子给糊弄了。夏川萂哈的一声笑了一下,樱桃马上站出来,挡在夏川萂面前,指着老婆子的鼻子结结巴巴质问道:“你你你,你欺,欺负人!”底气十分不足。老婆子撇撇嘴,见夏川萂探出头来看她,她又低下头,很是“低眉顺眼”的样子。夏川萂拉着不知道要不要继续生气的樱桃,对老婆子道:“你去找一方干净的细麻布过来。”老婆子站着不动:“姑娘要做什么?”夏川萂:“我要把那层浆水给滤出来,大娘这几日胃口不好,吃不下这豆糊糊,我给她过滤下豆渣,添上点蔗浆,她定会喜欢喝的。”老婆子不信:“姑娘可别拿大娘跟老奴打幌子,浪费了豆糊闹的咱们今天没饭吃,就是告到大娘那里姑娘也是没理。”夏川萂坚持道:“告到大娘那里是我没理,我自受罚,您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她们这边的小争执已经吸引了其他正在做事的奴仆的注意了,有个瘸腿的老汉过来粗声粗气的问:“怎么了?”老婆子先道:“姑娘要淘气,老奴正相劝呢。”夏川萂笑道:“原来在这里,给大娘做碗吃食也叫淘气吗?”瘸腿老汉狠狠瞪了老婆子一眼,对夏川萂道:“姑娘见谅。”然后对老婆子喝骂道:“叫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不做就滚,老子这里不养闲人!”挨了骂的老婆子低头进灶间给夏川萂去找她要的细麻布去了,瘸腿老汉对夏川萂点点头,转身去忙自己的去了。夏川萂四处看了看,这里是灶间外头,一应工具都是俱全的,而且,难得的杂而不乱,还很干净,让夏川萂看的很心动。她让樱桃找来两个木盆放在水缸旁边,趁着老婆子去找细麻布,她让樱桃从旁边的水缸里舀了两瓢水放在一个木盆里,然后又从木桶里舀了三勺豆糊糊掺和在水里,搅合两下,豆糊糊很快就融入在清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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