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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

 

他战战兢兢地回答:“遗嘱还在我手里,听到凶手被抓的消息之后,我就带了过来。”他小心翼翼地询问:“您现在就要用吗?”他递过牛皮纸袋,贺云泽拿出遗嘱,一目十行地扫过,他用力攥握,那张遗嘱边缘立刻皱成一团。律师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说:“您小心点,这份遗嘱是原件,没有进行公证过,要是毁了就失效了。”贺云泽豁然抬头,漆黑的眼紧盯他,忽而笑了起来。“毁掉它就会失效?”他收起遗嘱,警告律师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律师吞了口口水,小鸡啄米似的飞快点头。贺云泽将牛皮纸袋收到储物袋里,狭长阴冷的走廊里,冷气如水浸身,他仿佛坠进冰窟里,全身越来越冷。原来是这样。之前想不通的一切瞬间连贯起来,贺东恒为什么要立白皎为遗嘱继承人,因为他需要一个立起来的靶子,替他吸引幕后凶手的注意力。他根本不爱白皎。心脏仿若被密密麻麻的虫蚁蛰咬,泛起连绵不断的疼痛和苦涩。贺云泽缓缓进入病房,医生已经散去,白皎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数格子,听见动静,她偏过头朝这边看,见到他,脸上绽开一抹妩媚至极的笑靥:“小泽。”“我以为你不会来了。”白皎朝他招了招手,发现他情绪低落,不禁皱了皱鼻子,温和地问:“你在想什么?”“医生都说我身体健康,恢复起来效果肯定不错,你别担心了,我一定会没事的。”她包容地看着他,只字不提自己曾经遭受的痛楚,宽宥又温柔。贺云泽忽然问:“你有什么愿望吗?”白皎微怔,披散的长发遮住她雪白柔嫩的脸颊,他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只听见她小心翼翼的嗓音:“小泽,你可以……可以接受我吗?”她说完惊觉这句话有歧义,挥着手解释:“不是要你把我当成妈妈,我只是想让你放下心中的抵触,让你把我——”她顿了顿,换成另一种表达:“你看,我做到了曾经的承诺,抓到幕后凶手,也有能力保护你。”“所以,你可以把我当成家人吗?”她拂开一缕黑发,露出妩媚的眉眼,看着他,眼里闪烁着希冀和期盼:“小泽,把我当成亲人吧。”那一霎, 贺云泽像是被人放逐在真空状态下的囚徒,不得呼吸。他想怒吼,告诉白皎:你这个傻瓜, 贺东恒根本不爱你, 从头到尾你都是他利用的棋子, 是他竖起的挡箭牌!可他忽然悲哀地意识到, 就算知道真相, 她也不会相信,更不会放弃。他前所未有地嫉妒起一个死人。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像是被人剖开扔进荆棘里, 千万根硬刺将他扎得头破血流, 遍体鳞伤。“好。”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嘶哑得如同粗糙的砂纸, 如同一团燃尽的火焰,只剩下一捧冷冰冰的灰烬。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给你。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1他的舌尖品尝到苦涩的气息。贺云泽换了个话题,敲了敲轮椅扶手, 笃笃的声音在室内回荡, 他说起自己未来打算:“我准备做手术,治好我的双腿。”白皎闻言惊喜抬头, 知道他在这件事上有多固执,于是开心地赞同道:“好啊,你能想通真的太好了。我以前就经常在想, 要是你站起来,肯定会很高, 做完手术,世界上就又多了一个英俊多金的大帅哥!”“迷倒万千少女!”她夸张地比划起来, 眼里不掺丝毫它意。贺云泽默默听着她的畅想,忍不住在心里问,那你喜欢英俊多金的帅哥吗?他又想,她肯定是喜欢的,不然不会这么欢喜。他不会告诉她,他的改变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她。是第一次,看到她飘逸灵动的舞姿时的自惭形秽,是她受伤时,困在轮椅上的无能为力。贺云泽忽然发现,他一直固执坚持的东西根本不是所谓的复仇,是他对自己的囚困,他画地为牢,把自己困在狭小的轮椅上。现在他想走出去,为了她,为了能在关键时刻保护她,而不是眼睁睁看着她为自己受伤,而他,却连触碰她都不可能。他温柔地凝视白皎,笑容在眼中漾起,那些复杂的情绪都被他压在心底,我会退回原位,我会默默守护着,只要能够看到你。可他不知道,人是贪婪成性的动物,他只会越来越贪婪,越来越渴望。欲壑难填。【剧情逆转值:85】八个月后。灯光绚烂舞台上,摇臂镜头兢兢业业地进行直播,这是某家电视台进行宣传的直播典礼。

白皎在后台,作为一名舞者。她的伤势早就养好了,跟着师父王芳华进行排练,中间参加国内舞蹈界至高荣誉华彩杯表演,以独舞《扇舞丹青》获得华彩杯青年组第一名,在业内一举成名!这次电视台直播表演,白皎就是在老师的极力推荐下,拿到一场独舞,这算是她第一次真正在外界面前表演舞蹈。好了。”化妆师落下最后一步,后台半步,惊艳无比地看着她,一时间竟然回不过神。眼前人黑发梳成飞天髻,珠玉宝冠灼灼其华,她的脸颊丰润妩媚,细眉修长,眉心一点朱红花钿,唇色红艳,精致的短璎珞环佩在雪白修长的脖颈上,过于浓艳的妆容毫无俗艳之气,反而有种圣洁空灵之感。她露出雪白的双肩,橙红色锦缎缠绕包裹住胸部,下身则是橙绿双色面料的薄纱长裙,裙摆及至脚踝,走动间可以看到白皙精致的赤)裸足尖。在她腰腹又裹着一件及臀短裙,用系带固定在腰间,配合缠绕双臂几圈的长且窄的蓝绿披帛,轻薄的材质仿佛随时都要随风飘荡。但凡对舞蹈有所了解的人都能看出来,她这一套神秘且浓墨重彩的绚丽服饰,分明是敦煌风格。白皎今天要表演的,正是水下《敦煌飞天舞》。精致的服化道完美还原“西域风情”,既柔和了中原的温婉柔情,也有西凉乐舞的婀娜多姿,更有龟兹乐舞的风情万种,衬得她整个人瑰姿艳逸、灵动飞扬。主持人很快便念到她的舞蹈,镜头照在澄澈的池水中,透明玻璃建造的水池,能够全方位无死角地拍摄出水下舞者的各种姿态。这次的飞天独舞时常三分钟。普通人看来时间并不长,甚至还有些短,但他们忽略了一个前提,这是水下憋气三分钟,各种高难度动作同时进行。平常在陆地进行敦煌飞天舞表演已经很难,更何况是在随波逐流的水下,将动作精确到一毫一厘,即使是专业舞者,也是极为艰难的挑战。需要体力和舞技完美融合,力度透过肌肉一寸寸爆发,收敛。正式出演之前,白皎已经排练过不下上百次,几乎每一天,她都在水下排演,泡到肌肤发皱泛白。她轻轻呼吸,再睁开眼,已经全身心投入其中。幽暗的舞台营造出奇诡的画面感,直至灯光逐渐亮起,四周虚拟投影出繁复华丽的敦煌藻井图案,莲花火焰云纹遍布其中,刹那间,仿佛让人置身于黄沙漠漠的敦煌莫高窟。敦煌飞天舞中的飞天,即是菩萨也是仙子,在莫高窟七百多窟中,有四百多窟藻井之上遍布飞天。下一刻,她轻盈入水。流水无形人有形。镜头前,她身形微沉,裙摆飘托出曼妙身姿,出胯、冲身、折腕、提膝,在无边水波中,形成一道道曼妙的曲线。飞天舞是敦煌舞蹈中最轻盈、最优雅的代表,需要舞者从头到尾进行扭曲,不断调整身形体态。她周身萦绕着长长的蓝绿飘带宛如祥云飘荡,明明是在沉重的水下,却如飞翔天空的仙女一般,神态天真烂漫,一颦一笑间,展露出婀娜秀美的体态。水中光影重叠,洒在她娇艳秀美的脸庞上,细软的腰肢上,修长的双腿助水倒踢,身形如同一片羽毛,轻盈飞起,无论是直播间,还是现场,无数人屏息凝神,全身心沦陷进这场视觉盛宴中。可以预见,这场表演过后,白皎这个名字这场舞,一定会破圈疯转。一舞结束,她破水而出。虽然现在已是夏天,室温并不低,她还是接触空气的一瞬间,感受到没骨的寒凉,雪白柔软的肌肤上,晶莹剔透的水珠簌簌滚落,被等在后台的助理飞快拿毛毯裹住。周茹:“白姐,你没事吧?”白皎摇摇头:“还好。”她简短地说了两个字,便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实在没力气去想其他人。防水的妆容立刻被擦掉,露出一张不施粉黛的雪白小脸,潮湿的黑发披散在腰间,滴答滴答垂落水珠。周茹立刻递上准备好的热奶茶:“白姐,你先抱着奶茶,暖暖身体。”她压抑着激动的神情,观看完整场表演,就算是什么都不懂的她都能看出来,这表演叫人惊艳至极!“白姐,我刚才看见你表演之后,发现台下一点点声音都没有,他们都快被你给迷死了!”她叽叽喳喳地说着,一边帮她褪下各种首饰,白皎终于轻松一些,窝在毛毯里,忽然,周围声音都安静下来,仿佛一刹那,全世界都凝滞了。她好奇地沿着那些人方向看过去,眼睛瞬间睁大——贺云泽。他穿着黑衣长裤,气质卓绝,终于摆脱轮椅,步伐平稳地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在她身边停下,微微俯身,柔声说:“我回来了。”白皎捂住嘴,一时间还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距离他出国手术,已经过去了足足大半年,他竟然回国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嘴唇张张合合,始终发不出一丝声音。贺云泽几乎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手指,又怕她发现,他的欢喜太过激荡,仿佛心头也有一股暗流涌动。二百七十六天三个小时十八分。他在心里默念,我终于又见到你了。异国他乡,他靠着一遍遍关于她的回忆度过漫漫长夜,无时无刻都在期待,还有多久能回家,见到她。无论心头再怎么激荡,贺云泽脸上也挂着明朗的笑,朝她张开双臂:“好久不见。”白皎连忙拒绝:“别抱,我全身都是水,会把你衣服弄湿,万一感冒了就完蛋了!”她边说边躲,贺云泽毫不犹疑,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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