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你回来啦，”夏柯冲他挥挥手，“快来吃饭吧，我做了牛排！”食谱只有各种血液、其他任何食物的味道都像是塑料的吸血鬼赵淖：“……”想起之前那泡面的味道，他结结巴巴地找了个借口夺门而逃，满脑子都是对于吃塑料的抗拒，他跑得过于迅速，甚至没注意到家里异样的魔法波动，禁咒级别的保护魔法闪了闪，下一刻，彻底沉寂于大地内。“是我做饭不好吃吗？”夏柯眨眨眼睛，疑惑地切了块酥焦的牛肉扔进嘴里，“还挺不错的啊。”冷静后的赵淖回来后，跟夏柯解释了他不能吃家常菜的理由。夏柯震惊点头，对面前这人类的脆皮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好在除了饭菜这一点，夏柯和赵淖的同居还算顺利。毕竟他们几乎就见不着面。或许是因为公司繁忙，赵淖每天凌晨就会出门，直到暮色降临才回家，卡点卡得格外准时，除非阴天下雨，夏柯很少在白天看到他。而晚上，一整天都忙于炼制魔药、钻研魔法的夏柯睡得向来很早，偶尔在夜间见到赵淖，客气地打个招呼，便转头回到房间。最终打破两人之间房东与租客模式的，是某三只喝醉酒后乱窜的小老鼠。因为私自翻冰箱被夏柯关进房间里不许出门的小老鼠们，趁着他潜心钻研魔法，悄咪咪溜到花园，本来是想摘几朵漂亮鲜花让最近研究对抗吸血鬼的进度受阻的夏柯开心些，然而转头瞧见不知何时被花匠放进凉亭的酒心巧克力，顿时激动，吱吱唧唧地一鼠分了一块，吃得酩酊大醉，不知怎么就溜进了赵淖的房间。拉着厚重的窗帘隔绝阳光，正靠在软垫沙发上看书的赵淖，眼睁睁瞧着三只黑乎乎的小老鼠大摇大摆地从他面前走过。曾经的吸血鬼伯爵，妖精之乡的第一大通缉犯，被誉为血族千年不遇天之骄子的赵淖：“啊啊啊啊啊家里有老鼠！！！”吓得连诅咒都忘了用，他把手里的书掷向小老鼠，没能砸中，跳着脚从沙发上蹦起来，扯着窗帘往墙头窜。若非剩余的理智提醒他现在还是白天，赵淖就要直接从窗户跳下去了。“吱吱！”小老鼠不知从哪儿摸出根牙签，爪子握住，像舞剑似的帅气挥挥，“吱吱吱！”汤姆猫，这次你跑不掉啦！眼见着小老鼠沿着窗帘往上爬，赵淖深吸口气，弹个响指，微弱的诅咒之力化作银蛇。醉醺醺的小老鼠们只觉爪下滑溜溜的，不等反应，便叽里咕噜地滚成一团，啪叽栽进矮桌上的水杯里，晃晃脑袋，勉强清醒过来。
赵淖正准备用诅咒之力连杯子带老鼠扔进下水道里，便见小老鼠们互相看看，惊恐地瞪大眼睛，连身上的水都来不及甩，一个个蔫头耷脑地趴在杯壁，可怜巴巴看向自己。自诩杀戮果决的吸血鬼手一顿：“……”小老鼠从杯子里爬出来，耳朵折成飞机耳，排成一排冲赵淖作揖，尾巴左右晃晃，弯曲成可爱的心形，见赵淖没什么反应，干脆又往前凑了几步，献宝似的把它们折给夏柯的鲜花举到赵淖面前。赵淖默默接过。当晚，不等意识到老鼠走丢的夏柯慌张寻找，赵淖便破天荒地出现在他面前。肩上坐着两只老鼠，手腕处还趴了一只，另一只手拿了满满一大盒鼠粮，开开心心地跟夏柯炫耀：“看，我新养的宠物，可爱吗！”夏柯：“……”他默默看向捧着青草团大嚼的小老鼠。本来只想卖个萌逃脱罪责，没想到效果太好导致被当成宠物养起来的小老鼠们，心虚别开脑袋。赵淖欣赏够了夏柯一言难尽的微妙表情，捧腹大笑：“好啦，其实我知道这是你养的老鼠。”身上干干净净还不怕人的老鼠，出现在吸血鬼的秘密基地，赵淖都不用细想就能猜到这是谁的杰作。“我小时候曾经被关进地下室，被比我还大的老鼠咬过，有点心理阴影，”他摸摸小老鼠的脑袋，“我还得谢谢它们帮我克服了恐惧。”意识到小老鼠们的突然出现肯定吓到了赵淖，夏柯很是抱歉，尴尬地说了好几句对不起，见赵淖不以为意，不由对他多了几分好感，思前想后，还是没忍住问：“比你还大的老鼠？”就算他那时才一两岁，比他还大的老鼠，除了生化恐怖片，也就只有魔法侧才能搞出来了。赵淖总不可能告诉夏柯那时他是被封印在蝙蝠体内，避重就轻地：“是商业竞争，我父母也很有钱的。”商业竞争……难道是吸血鬼？夏柯想起自己最近查到的伯爵公司的信息，脸色愈发凝重。不等他细想，赵淖已经在客厅坐下，招呼夏柯过来一起选小老鼠别墅。有时人与人的相处就是这么简单，最初觉得双方毫无共同语言，可是一旦有了突破口，再聊其他的，也变得顺畅又舒心。夏柯和赵淖的话题从小老鼠一路延伸，最后谈起各自的宿敌，都是义愤填膺。“他们杀了我的父母，”赵淖省略魔法师三个字，“为了不波及族群，我独自打拼，他们却仍旧不放过我，甚至还冲我身边的无辜人出手！”“他们杀了我的师父，”夏柯省略吸血鬼三个字，“还四处追捕我，想要奴役我为他们工作，让我只能东躲西藏，报仇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