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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苏变身 第51

 

小孩子比她小一岁,叫江浸月,很巧合的是他们两个人的名字里都有一个月字,家长都喜欢叫他们月月。郑月便也叫江浸月月月,她则让江浸月叫她月月姐姐。有郑月这个小霸王在,其他小孩子都不敢跟她抢公园的大滑梯,郑月就带着江浸月独占滑梯,每天都玩得很开心。直到有一天,两个人玩到很晚,其他的小孩子都回家吃饭了,江浸月也想回家,郑月却没玩过瘾,想再玩一会儿。向来乖巧的江浸月便同意了,又留了下来。天空渐渐暗了下去,黄昏的最后一缕光芒落在了地平线上。眼看着天要黑了,郑月打算最后爬上大滑梯滑一圈就回家。她刚爬到大滑梯最上面,蹲在搭成小房子的滑梯顶部里,小公园里突然走来了几个男人。那几个男人打扮邋遢,戴着口罩和帽子,手里还拿着铁棍。他们径直向等在大滑梯下面的江浸月走了过去,十分粗暴地扯过江浸月的手臂,上下打量着小小的江浸月,和身边的同伙交流:“买主要的是女孩,老二说他踩点踩了好几天,这小公园最近总有个叫月月的女孩玩到最晚,是这个小孩没错吧?”江浸月被男人拎起一边胳膊,小小的身体几乎悬了起来,脚尖努力踮在地面上,害怕得浑身颤抖,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几个男人。另一个男人盯着江浸月的脸,手里一直拍打着铁棍,皱眉道:“长得怪好看的,男孩怎么可能长成这小娘炮样?应该是他没错了,这附近也没别的小孩了。”“啧,可别抓错了,老二那个瘪三,什么时候拉肚子不好,偏偏今天拉肚子,这要是抓错了可麻烦大了。”说着男人手臂高举,将小小的江浸月整个拎了起来,“喂,我问你,你是不是叫月月?”小江浸月被吓得似乎不会说话了,大眼睛不断往下流着眼泪。“吓傻了?说话啊!”男人明显耐心不足,用力掐了一把江浸月的胳膊,大吼道,“你是不是女孩?”江浸月小小的脑袋微微侧了一下,似乎是想往大滑梯上面看,可最终,他没有看过去。他颤抖着、哭泣着,用小小的声音回答:“是……我是……女孩。”男人得到答案,一把扛起江浸月,转身快步往小公园外走。江浸月被迫趴在男人的肩膀上,满是泪痕的小脸抬起来,瞪大眼睛看向大滑梯上面,看到了捂住嘴巴躲在小房子里不断哭泣的郑月。下一秒,洒了药的毛巾捂住了他的脸,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那天之后,江浸月被人贩子绑架了,几天都没找到人。郑月在江浸月被人带走后才浑身瘫软地从滑梯上下来,跑回了家,哭嚎着将这件事告诉了父母。她的父母同样吓坏了,紧紧抱着郑月,却在郑月说想去找警察叔叔说出那几个人的长相时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几天后,郑月的父母带着郑月彻底搬离了泽县,从此以后,郑月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江浸月的消息。这也成了她心中永远的愧疚,她一直以为江浸月已经死了,却不想在h大的迎新晚会上看到了江浸月。他还是那样的漂亮,那样的耀眼,那样的勇敢。郑月蜷缩在宿舍的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巴开开合合,一直在无声地说着:“太好了,你还活着,月月,对不起,对不起……谢谢你,谢谢你还活着……”陆清眠没有说错,江浸月本来就很勇敢,从小就是。第二天,迎新晚会结束后,军训照旧。江浸月没再去学校看陆清眠的军训,他也需要时间调整自己,好好休息一下。他不出门,陈可爱却坐不住了。下午,陈可爱就对江浸月发出了邀请,邀请江浸月去他家玩。江浸月本想拒绝,但陈可爱太过热情,一直给江浸月弹消息,江浸月只能去了。903的房间布置比江浸月的1203丰富多了,也显得更有人气,毕竟陈可爱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年,他甚至在客厅安了一台电视机。江浸月一进门就看到陈可爱在茶几上堆满了零食,沙发上乱七八糟地扔着几个抱枕和毛绒玩偶,陈可爱正从冰箱里拿出提前煮好的果茶,又抱出两盒超大的冰淇淋。把冰淇淋塞进江浸月怀里,陈可爱扯着江浸月的手一起坐在沙发上,又在两个人中间塞了两个抱枕,冲江浸月眨了眨眼睛:“防止我不小心碰到你。”江浸月从没有和人这么自然地相处过,有些局促地道谢:“陈可爱,谢谢你。”陈可爱把勺子插进江浸月的冰淇淋里,又拆开跳跳糖、软糖一起倒进去,催促道:“有什么可谢的,快尝尝,这是我最爱的吃法!”江浸月捏起勺子,舀了一勺冰淇淋塞进嘴巴里,冰冰凉凉的冰淇淋伴随着跳跳糖在嘴巴里一起融化,最后还能咀嚼到q-q弹弹的软糖,口感丰富,特别好吃。他立刻又挖起一勺塞进嘴巴里,满足地眯起眼睛。陈可爱见江浸月喜欢,满意地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也开始一勺一勺地往嘴巴里塞冰淇淋,一边吃一边说:“月月,在我这里你只需要放松就好,咱们这就是个简单的闺蜜茶话会!”江浸月很乖巧地没有纠正为什么他和陈可爱两个男生要称为闺蜜,只是和陈可爱一起看向电视屏幕。陈可爱一边换台一边和江浸月闲聊,聊的都是些没营养的话题,偶尔还会说一些学校里的八卦,听得江浸月满脸好奇。遥控器被陈可爱按得啪啪直响,他前前后后换了两圈电视台也找不到想看的节目,干脆扔下遥控器专心和江浸月聊天。“电视都没有好看的,真烦人。”江浸月很认真地点头,学着陈可爱的语气道:“是的,真烦人。”陈可爱扑哧笑了一声,又开始和江浸月聊八卦,聊着聊着江浸月放松下来,语气也轻快不少,两个人就这么聊了许久,等冰淇淋吃完,陈可爱跑去翻冰箱,又开始找好吃的了。没人看的电视机停留在一处新闻台,此时正在播放一则关于干旱的新闻,镜头推近一片片干涸裂开的土地,上面的庄稼全都因为缺水枯死,几个接受采访的农民虽然没哭,但满是沧桑的面庞上只有疲惫和绝望。

陈可爱捧着两盒小蛋糕过来,瞥了一眼新闻,皱了下眉:“干旱啊,真是折磨人。”他将一盒小蛋糕递给江浸月,闲聊道:“我爷爷一家在世时就是农民,年年月月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上忙碌,能不能吃上饭全看老天爷的脸色,有时候忙碌一年,因为天气的原因,也会颗粒无收。”“自我小时候记事起,爷爷一家年年都要供奉神明,祭拜龙王爷什么的,可该干旱的时候照旧干旱,犯涝灾的时候仍会犯涝灾,就算有神明也都是高高在上的,谁会在乎老百姓的死活?”陈可爱说完,深吸一口气,从回忆里抽神,拿起遥控器换了一个台,“哎呀,今天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情!”江浸月点了点头,视线还落在电视机上。电视画面已经换到了某个综艺节目,但江浸月还在回想着刚刚的新闻。从陈可爱家离开后,江浸月回到1203,翻出陆清眠一直没有拿走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搜索关于干旱的新闻。他没有搜索太远的地方,只找附近有干旱的地区。在翻出一则几天前的新闻后,江浸月放大新闻视频,看着镜头里干燥开裂的土地,闭上眼睛,将手轻轻贴在了电脑屏幕上。他努力地感知着身体内的力量,回想着之前依靠大海的视频成功沟通大海时的感觉,仍旧无果。在尝试了数次后,江浸月只能放弃。他确定他没办法只依靠一个新闻视频就控制视频所在的区域下雨。可让他就此放弃又不甘心。江浸月来回播放着那则新闻,最后下了决定。第二天,江浸月给陆清眠发微信,说他要离开几天。陆清眠没有问江浸月要去哪里,也没有阻止江浸月,只回复:注意安全。陆清眠担心江浸月,却也从未把江浸月当成附属,也不会因此限制江浸月的自由。江浸月联系上了一辆接私活的出租车,打算去离h市最近的一处干旱地。他虽然已经做到了扔掉眼镜和口罩,可让他直接乘坐火车、客车等挤满人的交通工具还是有些天方夜谭。好在江浸月现在不缺钱,订好出租车后也不用太心疼。上午,江浸月准备好简单的行李就出发了。他去的是依附着附近县城的一个村子,那个县城是出了名的贫困县,依附县城的村子也很贫穷,今年夏秋的干旱让整个村子都陷入了阴霾。虽然现在降雨已经解决不了那些特定季节的作物,但至少能挽救一些成长期短的蔬菜。车子开了一下午,在傍晚时到达了目的地。江浸月拎着行李,住进一家小小的旅店,旅店很破旧,几乎没什么人来住,店家的态度并不热情,却让江浸月松了口气。因为干旱的原因,这地方连生活基础供水都成了问题,每天供水的时间只有固定的几个小时。当晚,他在旅店小小的房间里休息了一晚,并未联系陆清眠。独自一个人住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房间,说不害怕是假的,可这一切都是江浸月自己决定的,可能会面临的情况他也早就预想过了,当夜虽然睡得并不踏实,但好在睡了几个小时。隔日一早,江浸月就拎着东西出了门。他查过路线,跟随着手机地图的指示上了山,找到了地图上标示的一条小河。在地图软件的照片里,这条小河河水清澈、水流潺潺,可此时因为干旱的原因,水位线下降了不少,河水也显得浑浊许多。山林间清幽无人,四周只有风声树摇和偶尔飞过的鸟鸣声。江浸月走到河边,铺开准备好的小毯子,脱下鞋子放在一旁,又脱下了裤子,从一旁的袋子里翻出一条红色的蕾丝长裙,这裙子正是陆清眠在迎新晚会时穿的那条。抖开裙子,江浸月顿了顿,缓缓抬腿,穿上了裙子。穿在陆清眠身上长度到脚踝的长裙,穿在江浸月身上直接盖住了脚面。他撩开裙摆,露出一双又细又白的腿,轻轻将腿伸进河水里,骤然袭来的冰凉让江浸月眯了眯眼睛。阳光透过树荫斑驳地映在江浸月身上,江浸月一手撩起裙摆,一手撑在身侧,小腿以下都泡在了河水里,双脚正不断拨弄着水花。山林里没有他人,这让江浸月格外放松,他双脚用力踢打起水花,水花溅起,将阳光折射出不同的颜色。光芒下,江浸月的一双腿都笼罩上了朦胧的柔光,他的双眸颜色越来越浅,垂下的眸子淡淡地看着自己包裹在光芒里的双腿。待光芒褪去,一条漂亮的鱼尾取代双腿浸在清凉的河水里。鱼尾得到水分的浸润,舒服地摆动着,尾鳍在水流里摇曳波动,琉璃色映出璀璨的色彩。江浸月抬头,透过树荫看向属于山林间的阳光,他撑着手臂,身体慢慢向后仰,浑身放松,殷红的唇微启,哼出了柔和的调子。歌声悠扬,穿过山林间,一只小松鼠从枝丫里探出小脑袋,怀里还抱着一颗松塔。小松鼠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窜下大树,好奇地跑向江浸月,将松塔放在江浸月的手边,见江浸月并未赶走它,便乖巧地蹲坐在一旁,仰着小脑袋听江浸月唱歌。第一只小松鼠跑了过来,立刻有第二只、第三只……好多只小松鼠跑了过来,除了小松鼠以外,各种模样的小鸟也纷纷飞了过来,落在江浸月旁边,小小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江浸月,仿佛沉浸在歌声里。江浸月心情不错,鱼尾顺着水流轻轻摇摆,歌声逐渐变得轻快。晴空里,一颗豆大的雨珠突然砸了下来。渐渐地雨珠越落越多,瓢泼大雨瞬间而至,淋得一群小动物原地乱蹦,却又舍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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