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视频的手机在靠近的一瞬间变显示了消息，源于雪儿，她说让自己睡醒了给她发消息，她有话给她说。

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手指颤抖的划开锁屏，回复了过去。

雪儿很诧异于顾月梨突然回自己消息：【你没睡吗？】

顾月梨：【正好起夜。你不也没睡吗？】

雪儿还是见面时的那副打扮，不过头发不像是当时那么精致，反而有一些乱糟糟的，他现在松软的沙发里面透过手机看下顾月梨眼底溢满了红血丝。

雪儿是主动全盘托出自己的故事，至少自己主动总比别人来问后在诉说。

雪儿分手了，只是因为去了美国一趟，那天赶了近一天的飞机的，他到达了男友的学校，打算给男朋友一场惊喜，结果看到两个星期前还和自己在伦敦的公寓里看烟火的男人抱着身穿朋克马甲的女生靠在自己送给他的保时捷911上接吻，那样深刻彻底，仿佛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血液。

自己和那个女生的外形是南辕北辙的，自己去找他的时候穿着的是他说最喜欢看他穿的素白长裙，而那个女生抬头时，他看清了他龙而烈的妆容以及狂野屈卷的深紫色长发，命运就是如此可笑。

曾经说自己的爱情就是她的男人此时爱上了和自己完全相反的另外一个女人在大洋对岸。

顾月梨霎时间心底传来酸涩的痛感，雪儿上一次和自己发消息还在诉说着自己和男朋友对未来的规划，今天见面后突然告诉自己已经分手了，并且是男朋友出轨。记得还在国内的时候，雪儿男朋友郭一帆说自己喜欢雪儿，把雪儿当作自己的命，如今却是这样的光景。

自己见证了两人相爱的时刻，那时，男生曾经在情书里面说“你是天上皎洁的月，而我愿住陪伴月旁边黯淡，却用永不分离的星。”

分手时却说，“你太无趣了，和她比起来太过黯淡。”

雪儿在出国之前和一种朋友说距离不是爱的前提，如今曾经的心上人输给了当下的身边，人倒也是令人唏嘘。这次回来是因为休学，原因也不言而喻。

雪儿：“你太聪明了，你估计已经翻看了我的朋友圈，我猜你应该想问他去哪儿了，本来这也没有什么好瞒的，我就告诉你。”她用平静的语气说出，“其实说我不恨他，那是假的，我当然恨透了，我希望他和第三者两人都下十八层地狱，因为他们我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雪儿始终保持了自己的体面，没有大哭大闹，也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在远处默默地看着，然后选择了分手，男人曾经的海誓山盟变成了贬低恶意。

后来，雪儿也没有去挽回，只把自己打扮成那天看到的那个女孩的模样，仿佛没改变自己一点就像是要那个曾经的爱人从自己心中抽离。

顾月梨抿着唇看完了这个故事，过于用力的咬合咬出了伤口。她替曾经的好友痛苦，揪心，愤怒。今天违和的打扮和上次见面时的乖乖女完全不同，她把自己打扮成了前男友出轨的女性的模样。

雪儿说，自己分手以后怎么都睡不着，只有酒精和药物让自己脱离痛苦，感情太过于轰轰烈烈了，反而草草收场时，那一瞬间的难堪，会比曾经的一切美好，让人难忘。

雪儿：“今天我看见那场烟花的时候，其实我想到了郭一帆，他也给我放过一场，当时真的好美。”

顾月梨听懂了她言下之意，她作为异国恋的亲身经历者，为自己带来经验之谈。顾月梨隔着手机屏幕看，像曾经的玩伴，默默点头，“我记得。”

雪儿倏地点了一支烟，眼睛里是说不尽的悲凉，“再美还不是只是一瞬间。”

顾月梨回想起在窗前宋璟说的话悄声重复，“我相信只要记住了，就可以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