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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她望着镜子里脸色苍白依然艳色不减的漂亮面孔,拿起梳子梳了梳垂在身后的长发,徐嘉恩无法突破仆人的阻碍,直接呼唤起了徐渺的名字。

“徐嘉盈杀死父亲,挟持母亲,权欲已经侵蚀了她的内心,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你我。渺渺,我知道你醒了,告诉哥哥,徐嘉盈在哪,她昨晚和你通过电话,别忘了徐氏是做什么的,我们查得到。”

查得到通话记录,却查不到具体的通话内容,徐渺若有所思放下梳子,踩着地毯悄无声息来到了门口。

看来徐嘉盈手里也握着底牌。

不愧是搞信息产业的家族,这是一场技术的对决。

徐渺想起昨夜带回的女孩青鱼,产生一种迫切的招揽欲望,她没想争夺家产,但她需要自保的能力。

“嘉恩少爷,这里是南家,还请您不要再这样大喊大叫,太失礼了。”隔着门板,惠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请您给小姐留下一份体面。”

接着是青鱼的惊呼:“惠子姐姐!”

“啪!”

巴掌重重落在脸上的声音。

徐嘉恩冷冷道:“卑贱之人,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嘭!

又一声身体和门板相撞声响起,惠子被甩在了门上,轻轻抽了口凉气,她忍着痛,声音依然不卑不亢:“我是小姐的女仆,我会用我的生命捍卫她的尊荣。”

“我是她的哥哥!”徐嘉恩情绪激动地喊了句,语气中竟然多了几分伤心,“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兄妹还不能彼此信任吗?渺渺,你该站出来了,你不可能在房间里躲一辈子。”

没再听下去,徐渺转身回到床边,拿起昨晚带回的撬棍,背在身后,反手拧开门。

迎面一个身材高瘦、身着长风衣的男人,他的五官与徐渺有三四分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眉眼间充斥着阴郁的情绪,眼睛里布满了暴躁的红血丝。

他身后,几名黑衣保镖正和南氏的仆人纠缠。

惠子挡在门前,勇敢地和他对峙,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青鱼依偎在她身旁,怀里紧紧抱着玩具熊,像是握着一把武器。

徐渺看到惠子脸上的巴掌印,心中没有愤怒,只有冷静的思考,现实中的她力气不足,又没有学过专门的技巧,只能抓住别人松懈的时候果断出击。

她指节泛白,捏紧了背后的撬棍。

她不能当缩头乌龟。

惠子是她的女仆,她不替惠子出头,以后谁敢为她做事?

她望着“哥哥”,苍白的脸颊映在浓密的黑发中,看上去像只惊惶的幼兽。

没有人相信她有亮爪的勇气。

男人打量了眼失去所有庇护的少女,扬起一个悲悯的微笑,他是她唯一的亲人了,他会好好对她的:“我亲爱的妹妹,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我这一晚是怎么度过的,家里乱了套,徐嘉盈把大家吓坏了,我只能努力维持稳定……你这是做什么?”

徐渺默不作声等他走近,抓住时机,举起藏在身后的撬棍卡住了他的脖颈,反手将他推到了墙上!

“道歉。”徐渺说,“向我的人道歉。”

脑危机

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有人想到徐渺出手如此果断。

正和南家仆人纠缠的徐家保镖们错愕地松开了手,他们固然想上前帮助徐嘉恩,却也不敢拉扯徐渺,森严的等级制度与钢印般的忠诚信念早已深深刻入他们的dna里。

南家的一噫哗名男仆趁机使了个眼色,另一名男仆蹑手蹑脚离开,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出门陪温小姐购物的少主。

徐渺余光注意到这一幕。

徐嘉恩脆弱的脖颈被坚硬冰冷的撬棍抵住,他难以置信地望着美丽而面无表情的妹妹:“你为了一个仆人,对你的亲哥哥动手?”

“弑父的人没资格说这种话。”徐渺故意直白地戳破这一点,暗暗观察徐嘉恩的反应,后者眼中并无惊慌,反而只有愤怒。

“徐嘉盈跟你说了什么?”徐嘉恩抓着撬棍用力推开妹妹,“徐渺,你选择相信她吗?是她杀死了父亲,不是我!”

他力气很大,又或者是徐渺力气太小,尽管徐渺先发制人,还是被他推开了,但把她推开后,像是怕她站不稳似的,他又拉了她一下,还伸出手想扶住她。

徐渺避开他的手,退后了一步,她暗自审视徐嘉恩的肢体语言,但她不是专业人士,只能凭直觉与经验判断,徐嘉恩没有说谎。

难道,真不是他杀的父亲?

惠子和青鱼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冲到徐渺身前,张开双臂挡住想要靠近的徐嘉恩,惠子憋红了脸说:“请离小姐远一点。”

“滚开。”徐嘉恩戴着皮手套的手大力推开她,“我知道你是徐嘉盈的人,我的妹妹,你不会被这奸诈的女仆蒙骗了吧?”

惠子焦急地再次冲上来,却被徐渺眼神示意退下,徐嘉恩似乎不想伤害妹妹,但一名身份低微的女仆,就说不定了。

徐渺盯着徐嘉恩,又说了一遍:“道歉。”

她需要通过这件事,在所有人面前确立起自己的地位,最好给人留下刁蛮不好惹的印象。毕竟失去父亲的她实在没什么资本,徐嘉盈昨天的视频里明显是有手下的,徐嘉恩今天也带来这么多保镖,她身边呢?似乎只有一个惠子。

她需要树立起护短的形象,至少要让一部分人明白,跟着她做事不会吃亏。

徐嘉恩和徐渺对视,从她眼里看出了坚决的意志,他的妹妹摆明了态度,这件事没得谈。

他必须得尽快找到徐嘉盈。徐嘉恩焦躁地捏了捏眉心,指甲掐进掌心,妥协了:“好吧,我不该动手。”

他瞥了眼惠子,阴阳怪气:“就算你是别有用心的奸细。”

惠子微微低头,没有说话,脸上的巴掌印犹存,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她没想过小姐会为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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