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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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贯穿(教规矩/两次逃跑的惩罚/藤蔓/生个孩子)

 

无声的喘息,所有的声音都被假阴茎堵在喉咙中,陆以歌下意识挣扎着,瞳孔猛然收缩,却被绳索捆缚,始终无法动弹。

新生的花穴是萧闻沉特地挑选的,他管理的部门有专门为他人训练性奴隶的,这次的手术也是专门由那边的人安排的,他们提供的可选花穴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陆以歌身上的这一口穴,从外面看只觉得粉嫩得可爱,白白净净的没有什么毛发,看起来像是精心打理过似的。但要是扒开外面嫩滑的唇肉,就能发现里面别有乾坤。

首先就是最上方的阴蒂,呈水滴型,圆润饱满,周围甚至都没有多少包皮包裹着它,因此它时时刻刻都能接受到周围的刺激。如果陆以歌以后要走路,估计得专门拿什么东西把这颗骚豆子隔开才行,否则他估计走两步就得高潮了。

其次是穴口,那里小巧精致,从外面看便能看见里面的肉璧,紧致得很。但萧闻沉给他选的自然不止这么简单,这里的弹性很好,哪怕插进一整个拳头都不会撕裂,而且穴口也遍布了敏感点,插进去只会让陆以歌爽到抽噎。

最后是深处,作为专门为性奴准备的穴,这里面温暖湿热,插进去便会主动吮吸,哪怕主人并没有任何意志,它也会主动去慰问客人。

和后穴不一样,花穴的敏感点被萧闻沉设立在很浅的地方,哪怕是伸进去一根手指都能触碰到最敏感的部位,就连普通的主动收缩花穴都能让陆以歌陷入高潮。

萧闻沉特地也在花穴敏感点内和阴蒂内埋入了两个芯片,打开时会自动释放电流,也可以通过电流刺激神经让陆以歌强行进入高潮,彻底由萧闻沉控制。

日后哪怕陆以歌清醒过来,都再也无法摆脱来自于萧闻沉的束缚了。

萧闻沉把玩着小巧精致的按摩棒,那上面沾满了花穴的骚水,倒是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闻起来甜腻的很。

下一秒,他将桌上摆放的一根假阴茎捅入娇嫩的花穴,毫不留情地劈开肉璧,一下便顶到最深处。

陆以歌又是挣扎了一瞬,背部肌肉都绷直了,所有的呻吟却依旧被堵得死死的,两口小穴的汁水却顺着臀肉滴落在床单上,将床单染出水渍。

仅仅只是简单的插入,就让花穴高潮连连。

萧闻沉轻笑:“怎么这么骚?既然休息好了,那我们就开始下一步吧。”

他将陆以歌后穴中的按摩棒也一并抽出,换上了和花穴中那根一模一样的假阴茎,随后又给他的胸部附上吸乳器。

长时间使用吸乳器,原先平坦的胸部此时也变成了有些凸起的模样,像是刚发育的少女,但乳头却已经变得像颗小葡萄似的,又肿又红,还敏感得很,随便一碰就能让他浑身战栗。

三根假阴茎就这样贯穿了陆以歌身上的三个小洞,手被紧紧捆缚在床头,门户大张,显得十分狼狈。

男性泄欲时最常用的部位被冷落在一旁,反倒是这些个不常用的部位被重点关照。

紧接着,三根假阴茎的开关被打开,开始在里面横冲直撞,一会蹭着敏感点,一会又只浅浅地在穴口磨蹭,让陆以歌一时间丧失思考的能力,满脑子都是这种令人绝望又渴望的快感。

不,不要再快了!

停下,停下!

等等,再快一点!

欲望和理智在陆以歌脑子里像是打了死结,让他一边下意识想要拒绝,另一边却渴望着更加激烈的欲望能够到来。

几秒后,双穴同时喷出透明的粘液,陆以歌无声地尖叫着,再一次进入高潮。

萧闻沉在此时突然抽出双穴的按摩棒,道:“看来你的骚病确实很严重,看来普通的治疗方法很难根治你的病情,那么我们就换一个方法吧。”

他又从柜子里找出两根假阴茎,这两根的形状和刚才的不同。

“你刚才用的那两根,是根据我的形状倒模的,既然目前很难让你不发骚,那就只能先让你不对其他人发骚了。”

陆以歌还没能理解他这话的意思,紧接着萧闻沉便把新拿的两根假阴茎分别插入他的两个穴中。动作不快,却不容拒绝。

假阴茎开始震动,不断刺激着陆以歌的敏感点,让他又一次陷入情欲之中。

最开始是情欲带来的快感,随后是高潮边缘的濒死感,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陆以歌也察觉到了哪里有些不对劲。

他没办法进入高潮了。

芯片在他快高潮时自动释放微弱的电流,将本来已经快要登上高潮的身体彻底打回高潮前的状态,然后双穴又被按摩棒持续刺激,再次进入高潮边缘,如此循环往复。

陆以歌在人前是不爱哭的,以往无论经历什么事,他最多也只是稍微红一红眼眶。

而此时他却受不了这种刺激了,生理性的泪水扑簌簌地滴落,染湿了黑色的眼罩,萧闻沉将他的眼罩摘下,手指轻轻摩挲过他的眼尾,擦掉了那一滴泪水。

再然后,萧闻沉拔出那两根假阴茎,重新换上之前的那两根,再次埋入翕动着的双穴。

而这次,仅仅只是插入进去的动作就让陆以歌登上高潮,他呜呜地喊着,模糊不清地想说些什么,却只能神志不清地在床上扭着屁股,等候着萧闻沉新的动作了。

这次的调教持续了三天。

三天后,哪怕关闭芯片的控制,陆以歌也只能在用萧闻沉肉棒倒模的假阴茎插入时才能高潮。

这三天内,陆以歌完全适应了时时刻刻处在高潮状态的感觉,在调教结束时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腿也有些合不拢了,时不时用双穴蹭一蹭床单,看起来委屈得很。

萧闻沉帮他把所有绳索解开。绳索很复杂,解开时也难免碰到陆以歌身上的软肉,让敏感的身体微微颤抖,白皙的皮肤在绳索的束缚下也留下了些红痕,肉眼看上去倒是带了点色情的味道。

“你的骚病怎么越来越严重了?嗯?”萧闻沉笑道,“我去查了资料,接下来要给你做一个小测试,如果你通不过,那就只能放弃你的治疗了。”

他将陆以歌身上的道具一件件取下。

先是胸口的吸乳器,三天没有摘下的吸乳器像是要黏在皮肤上似的,拔出时还能听见‘啵’的一声,才露出被关照整整三天的乳头,那里早就变成了艳红色,在风拂动时都能硬硬挺立着。

然后是双穴里的假阴茎,这次拔出来时倒是用了些力气,两张小嘴依依不舍地吸着假阴茎,生怕它们离开后会换成不让陆以歌高潮的款式。假阴茎刚一拔出来便看见两口穴里面的汁水纷纷涌出,强烈刺激也让陆以歌呻吟了一声。

再就是深入喉咙的那个假阴茎,这几日陆以歌的吃食全靠它提供。大部分时候他的吃食是萧闻沉的精液,萧闻沉在里面混了些营养剂,以保持陆以歌的健康。有的时候他会实验性地把陆以歌的食物换成别的普通液体,比如水或者果汁,每次陆以歌吃到这些时都会有些激烈地抗议,看起来十分伤心。

拔出嘴里的假阴茎后,陆以歌还是下意识地张着嘴,从萧闻沉的角度看,能看见他粉色的舌头正在下意识做着舔舐的动作,而喉咙也在不自主地吞咽。

把所有道具都去除后,萧闻沉又再一次把药膏抹遍陆以歌的全身,大概等待十分钟后,他说:“接下来,只要你能单独在房间里待两个小时不发骚,那么你的骚病就痊愈了。不过如果不能,那从今往后你就只能待在我身边,当我的骚老婆了,懂吗?”

持续三天的快感已经把陆以歌折磨得神志不清了,他只知道下意识附和萧闻沉的话,便点点头。

随后,萧闻沉离开房间,关上房门,最后还意味深长地看了陆以歌一眼。

萧闻沉关门的同时并没有关上灯,周围亮堂堂的。

陆以歌还有些迷茫地开始环绕四周,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萧闻沉的意思。

两个小时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他面上好不容易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刚想着这点,身下的欲望已经开始缓慢抬头了。

调教师面积不小,床正对面的墙上整齐摆放着一整排鞭子,有材质柔软的羊皮鞭,有容易留红痕的牛皮鞭,也有声音大但打起来没那么疼的马鞭,全是调教用的款式,看得陆以歌皮肤发痒,想起之前萧闻沉拿着这些鞭子的模样。

他怎么这么淫荡,看个鞭子都能想起这些?

陆以歌想着,便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身下却已经沥着水,把床单都打湿了一片。

他的目光逐渐移向床头。

他记忆力很好,能够清楚的记得床头的柜子里摆放了很多跳蛋,而正对着床头的展示柜里则是大大小小不同形状的按摩棒和假阴茎。

后穴和花穴开始缓慢翕动,喉咙不由自主地吞咽着。

好想要。

过去多久了?两个小时快到了吗?

萧闻沉还不回来吗?

房间内没有钟,时间流速显得是那样的缓慢,被涂了催情药的身体也逐渐攀上不得了的情欲,原先雪白的皮肤变得粉红,他不得不将身体蜷缩,指甲紧紧掐入肉里,依靠痛感来缓解汹涌的欲望。

一分钟,两分钟。

最开始还比较好熬,只要胡乱想一想别的事就行了。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情欲不减反增,无论是触碰身体的哪个部位,都能让陆以歌感觉到加倍的快感,习惯被插入的部位开始渴求被粗暴地对待,他的呼吸也变得愈发沉重。

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了,欲望占据了整个脑海,陆以歌大声喘息着,时不时低声呻吟,手不由自主地往身下探去。

不行!

他试图阻止自己,却是徒劳,他的身体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似的,极度渴望着男人的爱抚。

……不就是不治疗吗?

不就是和萧闻沉在一起吗?

你本来就有骚病,骚一点又没什么不好的,难道这几天不舒服吗?

像是被脑海里的声音蛊惑了,他将手伸向展示柜,呼吸轻微颤抖着,名为理智的弦在此刻彻底绷断。

一根假阴茎被取出,他迫不及待地将它捅入自己的花穴,又拉着外面的拉环开始缓慢抽插。

他没做过这种事,并没有什么经验,动作看起来生疏得可爱。

可身经百战的花穴就立刻察觉到不对劲了,这根假阴茎的形状不对,这不是那根可以让他高潮的肉棒。

陆以歌慌忙将它拔出丢在一旁,又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去展示柜里换了另外一根。

不对!这也不是!

他再次拿了另外的几根,分别插进去尝试,几根假阴茎就这样沾上了他的水渍,床单也变得泥泞一片,皱巴巴的,显得格外旖旎。

这几根也都不是。

陆以歌晃了神,坐在原地没有动弹,像是不能接受这么大的打击,自暴自弃地胡乱拿手里的那根抽插,直到高潮边缘再次被迫停下。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深色的眼眸就这样失了神,他深深地喘着气,整个人快被快感折磨疯了。

……想要。

好想要。

房门被打开,萧闻沉穿着调教时一贯的西装,和陆以歌的狼狈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

“乖宝贝,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萧闻沉说着,语气听起来是那样的温柔。

陆以歌有几天没有好好说话了,此时声音有些沙哑,抬头望着面前的男人,半晌后小声回答:“…想要你进来。”

萧闻沉问道:“那你是准备放弃治疗,彻底成为我的骚老婆了,对吗?”

陆以歌的呼吸颤抖着,眼中带着少见的迷茫,最后却无法击败身体上的情欲:“对,我……是你的骚老婆了。”

萧闻沉低声笑道:“好。”

下一秒,炽热的肉棒捅入,男人强壮有力的双手紧紧抓着陆以歌的腰,将自己送入他的最深处。

难以言喻的快感瞬时袭来,花穴猛然收缩,湿热的液体喷洒在肉棒上,陆以歌不能自已地喊:“啊啊——!”

与此同时,萧闻沉凑在他耳边,声音温柔又残忍:“骚老婆,我的大律师,解除催眠吧。”

迷茫,愤怒,快感。

这三种感情很难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但这确实是陆以歌现在的感觉。

催眠期间被强行逆转的观念此时再次被逆转回来,让他愤怒得咬牙切齿,死死地瞪着眼前的男人,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可单单只是看着这张脸,便能让那些难于启齿的记忆浮现在他脑海中,这段时间的服从让他对自己对这个人的感情产生了怀疑,原先单纯的厌恶变成了爱憎交加。

——他都对自己做了些什么?!

——他怎么敢?他居然敢?!

想要宣泄出口的怒吼在涌入喉咙的那一瞬间却变了味道,原先深埋在他花穴内的肉棒随即被抽出又狠狠顶入,陆以歌的嘴里只能溢出一声娇媚的喘息:“唔嗯……啊!”

他赶忙抬起手,试图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这么淫荡的喊声,但他的手紧接着便被萧闻沉擒住了,宽大的手掌一下便抓住了他的手腕,用极大的力量把他的双手扣在头顶,胯下则继续不断侵略着。

“嗯…啊,咿啊!”

“不…停下,啊啊,停下!”

又是一阵痉挛,陆以歌失神地再次进入高潮,面色绯红,这副模样说再凶的话也没了攻击性,看起来脆弱得可怜。

萧闻沉将手附在他的双乳上,缓慢地揉捏:“骚老婆,难道不舒服吗?你看你现在,说没有骚病都没人信吧?”

这种时候人是很难清醒地思考的,陆以歌愣了好一会,才带着点哭腔说:“…你给我滚。”

这是在撒娇吗?萧闻沉想。真可爱。

他用手指缓缓勾勒陆以歌的颈部线条,下身的动作依旧没有停,狠狠顶弄着花心:“那可不行,我要是滚了,还有谁能满足我的骚老婆呢?毕竟……”

他一下便顶入最深处,贴着宫口射出乳白色的精液,让陆以歌再次呜咽着喊叫了起来。

“——就连你的高潮,都是只由我控制的,不是吗。”

下一秒,芯片启动,陆以歌全身上下的敏感点都被强电流强行刺激,刚高潮过的他又一次被迫进入新的一轮高潮,不由得发出有些凄厉的惨叫声,生理性的泪水满脸都是,身下的水更是汹涌,像是下一秒就要被这种高潮折磨到死了似的。

像是同时处于地狱和天堂,身体一边在被火焰炙烤,另一边却坠入冰原。

疼痛和快感的界限模糊不清,陆以歌只能本能地更加贴近萧闻沉的身体,以寻求更多的慰籍。

他栽在这里了,这辈子都是。

半梦半醒间,陆以歌想着,表情像是要落泪似的。

第二天,萧闻沉倒是没有为难他,帮他穿戴整齐后便把他送回家,说会给他时间让他再好好考虑考虑,让他有事情可以随时打电话给自己。

陆以歌一路上都冷着脸没搭理他,和前一晚上的旖旎截然相反,要不是这一身洗不干净的痕迹,没有人会觉得他们才经历过这种事。

到家后,陆以歌拿出手机充上电,自己则蜷着身子坐在沙发上。萧闻沉给他拿的衣服不是他常穿的款式,宽大的羊绒高领毛衣,下身是舒适的运动裤,倒是把他原先凌厉的气势减弱了不少。

等手机重新开机后,他拿起手机,在电话拨号栏输了报警电话,却半晌都没拨通,最后把手机扔到一边,脸上看起来迷茫极了,眼神飘忽着四处乱看,无论看到哪都能想起被催眠期间萧闻沉做的事。

他们在客厅里也做过,陆以歌家里客厅布置了一扇宽大的单向落地窗,只有里面能看见外面。萧闻沉在催眠他以后,他以为自己照常在落地窗前坐着看书,实际上却已经被萧闻沉艹得娇喘连连了。

厨房里还残留了些瓶瓶罐罐。陆以歌不是个注重生活质量的人,去律所时倒是可以直接在律所楼下的餐厅吃饭,但如果是在家里,他就经常会只垫点面包作数。

萧闻沉不知道是怎么查到这个信息的,在之前追求他的时候便天天给他送花送饭,后来在家里的那一周,也是萧闻沉给他做的饭。

这个人倒是很注重这些小事,陆以歌想。

这次他身上没有涂那些乱七八糟的药膏,而且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性爱,现在倒是还能够勉强保持冷静,可是脑子里乱哄哄的,只好坐在沙发上看了会电影,然后倒头就睡了。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他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披了个小毯子,可能是睡觉时半梦半醒间抓了一张盖着,他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是继续坐在沙发上发呆。

身体已经逐渐恢复了,情欲又开始争先恐后地抬头。

这倒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其实是肚子里的憋胀感。

催眠期间,他只有高潮时才能被允许排尿。而在调教室的那三天,萧闻沉则会使用导尿管给他排尿。

也就是说,他正常情况下已经尿不出来了。

说是给他选择的机会,但实际上就是在逼他去找自己吧。

陆以歌略有些颓废的低着头,这时候他手边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是萧闻沉的来电,之前他就把萧闻沉从黑名单中拉了出来,刚回家时也忘了把他重新拉黑。

陆以歌犹豫了很久,手上用力用到青筋都明显可见,像是在抑制自己不要把手机扔出去,最后在电话快要自动挂断时才点了接通键。

萧闻沉轻快的声音响起:“宝贝,吃饭了吗?老公给你带了点饭,我给你送上来?还是就放在门口?”

半晌都没有声音传来,陆以歌怔怔地看着手机,明明才分开不到一天,现在这具身体居然已经开始想他了。

“…你上来吧,我知道你有方法开我家的门。”陆以歌的声音明显沙哑了许多,听着像刚哭过似的,“我也正好要找你谈谈。”

他没有多说,直接挂断了电话,倚靠在沙发和墙面的拐角处,门外很快便传来开锁的响声,随后是轻快的脚步声,萧闻沉快步走进来,像是知道陆以歌就在客厅一般,直奔客厅,又停在沙发背后看着此时蜷缩成一团的陆以歌。

陆以歌安静的像是睡着了,但还没等萧闻沉开口,他便闭着眼睛说:“为什么要解除催眠。”

虽说是问句,但听起来倒是没有多少疑问的意思,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只是呼了一口气出来,而并不是在说话。

萧闻沉看上去似乎静默了一瞬,他脸上一直都是笑眯眯的模样,此时看起来却正经了许多。

“大律师,我喜欢你。”

这话他说过很多次,法庭上初见后的寒暄,再到后来狂热的追求,每一天他都会变着花样说这句话。

陆以歌刚想说我知道,却被萧闻沉打断了。

“我其实很后悔,当时最开始为什么这么心急,明明多留点时间才是最好的,最后一步错步步错,才造成了现在的后果。”他站在沙发靠背后,低头看着身下的陆以歌,表情诚恳真挚,“我其实并没见过正常的感情发展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到后来我后悔时已经晚了,那时我唯一能做的,只剩下解除这次的催眠,把一切交由你来选择了。”

陆以歌的瞳孔颤了颤,这话确实超出他的预料了。

萧闻沉微微俯身,然后轻轻握住陆以歌纤细的手腕。

“陆以歌,你愿意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吗?”

最开始是静默。

耳后血管传来血液冲击的沙沙声,家用电器微弱的电流声,木地板踩上去时时不时会发出的轻微嘎吱声。

然后是转身。

陆以歌仰起头,露出流畅的颈部线条,在阳光的衬托下显得慵懒又美好。

最后是柔软。

一只手的食指附上男人的薄唇,顺着他脸颊的轮廓滑落,留下了一点水痕。

另一只手则紧紧反握着男人的手掌,像是泄愤,却也像是调情。

“我这一生都不会放过你。”他说,目光平静,“但在我亲手把你送进监狱之前,你必须赎罪。”

下午的阳光正好,萧闻沉紧握住他的大律师那有些冰凉的手掌,郑重地点了一下头。

萧家,书房。

萧闻沉面色冷淡,和在陆以歌面前是完全两幅模样,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下属几个问题后,接通了电话。

“先生,您之前预定的性奴定制服务,请问是否需要为您取消?”

那是他旗下专门调教性奴的场所打过来的,萧闻沉歪了歪头,突然便露出了一个极其病态的笑容,看得他面前的下属都纷纷胆战心惊地面面相觑。

“暂时先取消吧,毕竟我家宝贝这次很乖。不过,我要的房间记得给我留好,说不定以后我还会联系你们。”

他挂断电话,随意摆弄了一下书桌上陆以歌的照片,笑容愈发偏执疯狂。

“我的大律师呀,你可一定要乖乖的,不要给我这个机会呀。”

萧家公馆,书房。

光线偏暗,外面也是让人提不起精力的阴雨天。屋内气氛更是阴沉沉的,两名黑衣西装的男子跪在地上,而书桌后的萧闻沉则单手撑着头,正背着光凝视着地上的两人,脸上看不出情绪。

“先生。”站在萧闻沉身侧的心腹阿叙道,“需要收网吗?”

“砰——砰!”

两声枪响,地上的两人应声倒地,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便没了呼吸,流出一滩血水,滴落在红木地板上。

萧闻沉放下手中还有些温热的手枪,瞥了眼身旁的阿叙,随后站起,绕过书桌,从地面上二人的尸体上踩过,有些可惜地说:“我都给了整整一个月的机会,唉,看来果然还是不能心软啊。”

阿叙在他身后微微抿唇,一时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地上的这两个叛徒,还是已经逃跑一个月的陆以歌。

他望向窗外,已经开始下雨了。

黑暗,身下的床不是熟悉的触感,感觉好累,完全没有半点力气。

陆以歌强撑着让自己睁开眼,光线实在是太暗了,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光是这么一个睁眼的动作就让他耗尽了力气,甚至都无法坐起,只能怔怔地望着像是天花板的东西出神。

这种仿佛鬼压床的感觉实在是太折磨人的心神,他开始奋力挣扎,却都是徒劳,甚至都没能把手抬起。

半晌后,他身旁终于响起声音,打破了这片死寂。

“好久不见,宝贝,玩的开心吗?”

是萧闻沉!

陆以歌下意识地颤栗,瞳孔猛然收缩,只见萧闻沉漫步靠近,而后俯身用手指抹过他的眼尾,湿漉漉的。

“嗯……看来是很开心呢,否则怎么见到我都哭了呢?”萧闻沉说,“怎么哭得更厉害了呢?真是让我伤心,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做出任何让我伤心的事了。”

下一秒,头顶的白炽灯被打开,陆以歌这才发现自己像是在一个手术室的地方,身下则是一个手术台。

他全身都被精神病院使用的束缚带捆缚着,而且大约是被打了肌肉松弛剂一类的药物,根本无力反抗,甚至话都说不出口。

萧闻沉专心致志地为陆以歌说明着,眼里带着异样的疯狂:“宝贝,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我旗下有一个专门调教性奴的俱乐部。”

“很多人都喜欢把那些不听话的小宠送到这里来调教,调教完以后,哪怕之前再贞烈,之后都会变成满心满眼只有主人,满脑子只知道躺着求艹的尤物。”

陆以歌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眼里写满了恐惧。

萧闻沉有些温柔地抚摸过他的脸颊:“不过你放心,宝贝。我会亲自来调教你的,你会获得真正的快乐的。”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给你介绍一下你要经历的一切吧,毕竟再往后你可能就不太会思考了。”他先是从一旁摆放工具的托盘上拿起两管针剂,“这是浓缩的增敏剂,注射过后会增强你全身的敏感度,且让你永久保持发情的状态,以后就连普通的触碰都能让你直接高潮,不过放心,我会控制好你的高潮的。”

萧闻沉放下手中的针剂:“当然,仅仅只是敏感是不够的,作为性奴,时时发情只是基础。接下来我会在你的耳内放置另外的芯片,它将会屏蔽掉所有其他人的声音,而只要我说话,无论相隔多远,你永远都能听见。”

“逃跑的这段时间,你应该也犯过瘾吧?怎么样?自己吃自己的精液,好吃吗?”萧闻沉低声笑道,“在这之后,我会把让你对精液上瘾的药用在你的三个小嘴里,并且加强用量,以后只要你的三个小嘴有一天没吃到精液,你都会摇着屁股求我上你。”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满足你的。”

陆以歌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药物被注入自己的身体,绝望地闭上双眼。

萧家公馆的佣人们被禁止在特定时间段进入某一个楼层了。

具体的原因大家都众说纷纭,有说是先生在金屋藏娇的,也有说是里面锁了个不得了的美人。

只有萧闻沉知道具体的原因。

只见地上跪着一名容貌倾城的男子,一头乌黑的短发看起来有些凌乱,身上不着寸缕,此时正边呜咽边吞吐萧闻沉的肉棒,看起来又可怜又淫靡。

半晌后他终于吃到了渴求已久的精液,“啊啊”地叫了两声,眼睛不自主地上翻着,又一次进入高潮。

芯片强制他每五分钟便会高潮一次,长时间的高潮下,大脑产生了不可逆的损伤,陆以歌再也无法正常思考了,语言系统也有些紊乱,大部分时候只能发出淫叫或者喊‘主人’。

给他的主人口交过后,陆以歌重新跪好,身下两口穴的淫水顺着腿流了一地。

调教陆以歌确实废了点功夫,哪怕是注射了不同的药物,他依旧能够在沉沦中获得一部分自我的意识,并且试图反扑。

不过没关系,一次不行,那就再注射一次,让他彻底对精液上瘾,让他的大脑再也无法自己思考。

给他极致的惩罚,用鞭子抽打,或是把他独自关在黑暗里,等他性瘾犯了以后,匍匐在地上求他原谅。

然后萧闻沉才会打开门,用温柔的性爱安抚他,让他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什么样的怪物,以后只能倚靠萧闻沉而活。

久而久之,他唯一的性奴便养成了。

作为性奴,他没有任何自主的权力,所有的一切都由萧闻沉赋予,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在他身下承欢。

世上从此再也没有律师陆以歌,只剩下萧闻沉的性奴。

清晨,萧家公馆。

男子皮肤白皙,像是丝绸一般光滑,纤细的身材一看便知道被精心呵护过,他的头发有些长了,顺滑地搭在肩膀上,倒是多了些许柔弱感。他的眉眼极其漂亮张扬,却像是随时都能氤氲出点泪水,看起来可怜极了。

只见他从床上坐起,像是在思考什么,然后娴熟地转过身,重新钻回被子里,然后在被子中跨坐在一旁男人的身上。他弓着腰,趴在男人腿间开始舔舐那巨大又炽热的欲望。

他对此再熟练不过了,先是缓缓舔舐头部,然后把它推向喉咙深处,让整个喉咙包裹好他最爱的肉棒,再做出些许吞咽的动作,再伸出手,讨好似的揉搓吞不进去的部位。

就这么重复这个动作,感受喉咙间的充盈,再呜呜地呻吟两声,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已经是十分幸福的事了。

毕竟他现在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雷厉风行的大律师,而是萧闻沉豢养的性奴。

长期的高潮加上没有调整的时间,导致他只能思考一些简单的事情,比如该如何讨好他的主人,才能不回到那间冰冷的调教室接受惩罚。

自从他彻底成为萧闻沉的性奴后,他的主人对他便十分温柔,平时无论他做什么,主人都只会微笑着看着他,告诉他不要害怕。

除了某一次。他好像突然对主人说了些什么话,主人当时的目光充满了狠厉决绝,将他手脚捆缚,插上鼻饲管后,一个人关在调教室整整一个月。

每一天,主人都会来调教室问他,记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最开始他大概是记得的,便会大笑着咒骂主人,一边又一边地重复那句话。

后来,主人便给他注射了一种药物,那一段时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不记得了,但还记得那种药物带来痛彻心扉的感觉,直到后来,每一次他试图回忆曾经的事,这种感觉都会传达入心底。

出来后,他就想通了,做主人的性奴又有什么不好的呢?他的主人对他是那样好,明明自己只是个低贱的泄欲工具,主人却会温柔地照顾好他的感受,就像他们是恋人一般。

这么想着,嘴里的性器也逐渐变得坚硬火热,他将它猛地推向最深处,滚烫的浓精射入,鲜美香醇的味道让他忍不住咂舌,好好地回味了一番。

而后,床上的萧闻沉便睁开了眼睛,带着笑意问:“宝贝怎么这么不乖?没经过主人允许就自己跑来吃大肉棒呀?”

很长的句子,陆以歌现在只是个懵懂的小傻子,听到这句话并不能完全理解,但他知道‘不乖’意味着惩罚,便赶紧下床跪在地上,用脸蹭着主人的手掌,抽噎着说:“没…没有不乖。”

他说这话的时候战栗得厉害,萧闻沉温柔地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顶,道:“好,我的宝贝是最乖的。那乖宝贝去拿玩具过来吧。”

陆以歌半信半疑可怜巴巴地盯着萧闻沉看了好一会,确认他的语气确实不带惩罚的意思后,再双手掰着自己的臀肉,以这么一个极其淫荡的姿势跪爬着向前挪动。

这个玩具自然不是指的什么常见的超市货架上摆放的那种,只见陆以歌爬到了某一个玻璃柜前,柜子里琳琅满目摆放的居然全是各类性爱用具。

陆以歌跪在柜子前看了一阵,怔怔地望着里面的东西,有他喜欢的假阴茎,有功能更多的按摩棒,有各式各样的鞭子,有长短粗细不一的尿道按摩棒,还有他主人最喜欢的吸乳器和各类束具。

这算是萧闻沉新的恶趣味,就是让陆以歌每天自己选择今天要戴一整天的小玩具,注射了过多增敏药物的陆以歌现在过于淫荡了,看到这些东西就只会想着有多么多么爽,完全不去思考戴上一整天会不会很难受。

转眼间,他已经自己选好了,先是给后穴一个女性手臂粗细的按摩棒,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凸起,最外面一圈还是玻璃质地,插进去后,能够明显地看见肠肉的任何一点变化。

然后就是给花穴的假阴茎,外表看着跟所有其它的假阴茎都没有任何不同——毕竟都是萧闻沉肉棒的倒模——但这个内里倒是格外的沉,晃一晃还能听见轻微的水声。原来里面都是萧闻沉早就灌入其中的精液,等花穴把假阴茎抚慰好了,它便会射一点里面的精液出来给花穴吃。

再然后是尿道按摩棒,陆以歌自己好像并不太喜欢这个,但又喜欢戴上它的过程——这个时候主人一般都会非常温柔细致地把他搂在怀里,生怕他受伤——所以选的是最细的款式。

最后就是装饰品了,陆以歌是在刚从调教室里出来后第一次被穿孔的,萧闻沉告诉他这是他属于他的象征,然后送给他一些刻着萧闻沉名字的束具,比如陆以歌最喜欢的项圈,那是一个纯黑色的皮革项圈,上面戴着一个小铃铛,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陆以歌连睡觉都不愿意摘下来。

他不出意料地拿了那个项圈,然后从柜子里仔细比对了好一会乳环,最后选了一个看上去更沉一点的,能把他现在和葡萄似的肿起的乳头扯得下沉。

他又看向柜子里的阴蒂环,这个他本人并没有很喜欢,因为戴上就太刺激了,随便动一动都能让他快要高潮,但耐不住萧闻沉喜欢。戴上阴蒂环后,萧闻沉通常会在环上面再栓一根小绳子,然后像遛狗似的在家里遛陆以歌一圈,甚至有时候会清空花园内的佣人,然后在花园里也这么遛一圈。

每次这么一圈下来后,陆以歌都是手软脚软身子软,回来后累得气喘吁吁地趴在萧闻沉身旁,身下汩汩地流着水,脸上也泪眼朦胧,赌气似的不跟萧闻沉说话。

选好后,陆以歌自己戴好玩具,再爬到萧闻沉面前:“主人。”

萧闻沉低声笑了好一会,捧着他的脸:“真乖,想要什么奖励?”

奖励,陆以歌一时半会没能完全消化这句话,只知道主人夸自己乖了,便亲昵地用脸蹭了蹭主人的大肉棒,半晌反应过来后才说:“要主人一直陪着我。”

这是他在调教室长时间的孤寂中得出来的经验,只有主人在,他才能开心,才不痛苦。

“一直……真贪心呐宝贝。”萧闻沉感叹道,又轻叹一口气,后半句话像是风似的,轻不可闻,“一定会一直的,谁叫……我也这么贪心呢。”

“萧先生,我们这里接到了关于您的诉讼,请问……”

萧闻沉站在床边,听到这话看起来并不意外,只是微微勾起唇角,手里捣鼓着什么东西,半晌后回话说:“没事,不用管。”

对方倒是意外极了:“先生!这都是他第几次提出诉讼了?您喜欢小宠没关系,但是总不能让他这么骑到您头上啊!”

他说这话的语气愤慨激昂,说完后才突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萧闻沉将手中那个按钮样式的东西推到写着‘最大’字样的空位旁,随后冷冷地回答说:“从什么时候起,我做事需要你过问了?”

下一秒,电话挂断。萧闻沉将手机随意抛到一旁,然后一改刚才严肃的神情,而是略有些暧昧地从窗边回过头,看向桌上的几个显示屏。

只见最中间的那个液晶屏幕上赫然是一个短发的男子,穿着白衬衫西裤,正坐在办公桌旁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字,乍一看就是美人办公的场面,可仔细看就能发现这人此时的脸有些不正常的红,呼吸频率也有些快。

桌上摆放着多个不同的屏幕,都是在播放这名男子的画面,只是角度不同,有些拍摄着茶水间,有些拍摄着他的个人休息室,将这名男子的行踪一览无余。

萧闻沉思索了几秒,随后将手中的按钮推到最小的挡位。

就见男子抬起头,望向摄像头所在的位置。他脸颊绯红,一双桃花眼里雾蒙蒙的,表情却不肯服输,像是隔着摄像头恶狠狠地瞪了眼屏幕前的萧闻沉。

又见他站起身,合上桌上的笔记本,走向身后的个人休息室,合上门开了灯,几秒后,萧闻沉的手机响起。

陆以歌的声音从扬声器后传来,带着点怒意,但在萧闻沉听来倒是像在撒娇:“…别乱调!”

萧闻沉轻笑一声,又将手中的按钮推到最大挡,看着陆以歌在休息室里差点一下子便跪倒在床上,道:“好,那就给你一直调最大档,但是在办公室里可别想高潮哦。”

又是一阵粗重的喘息声,陆以歌单手撑着床沿,爬到床上后紧紧攥着软绵绵的抱枕,眼眶里红红的,身上的白衬衫也被他折腾得十分凌乱,看起来可怜极了。

“……萧闻沉。”半晌后,他吐词不清地说,“我想要,给我,好不好?”

又在撒娇。萧闻沉一边摩挲着手中的遥控,一边想着。

陆以歌以前是绝对不可能跟他撒娇的,平日里有什么事都会自己扛着,这大概是他从小到大培养出来的习惯,在这点上,萧闻沉虽然希望他能多依靠一下自己,但也会尊重他的选择,只是潜移默化地帮他多做些事。

直到他们交往后快一年的时间,陆以歌的律所突然被搞,整整三个月都没能接到一个单,高级合伙人一个接一个地跑路,底下一些新入行的小律师的工资也得照发。陆以歌忙得焦头烂额,但倒是在萧闻沉面前隐藏得很好,装作完全没出事的样子,实际上整宿整宿地睡不着。

而后某一天,萧闻沉在一次欢爱后罕见地没有再来几次,而是抱着还有些精力的陆以歌,在他耳边低声安抚着,用他那双拿枪久了磨出了些茧子的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陆以歌的后背,不带任何情欲的味道,陆以歌将头埋在他的颈窝中,哭得泣不成声。

陆以歌一直记得,萧闻沉当时给了他两个选择。一个是找萧闻沉求助,那样肯定能够一次性解决问题,但从此以后他也就涉及了萧闻沉的黑色产业,无法脱身了。另一个选择则是用更长的时间,让萧闻沉一点点教他,然后他自己再慢慢从头再来。

他选择了后者。

萧闻沉便拿出电脑,一点一点地给他指明应该从哪个方面疏通人脉。那个夜晚很长,虽说是冬天,但陆以歌却一点都不觉得冷,这是他第一次发现萧闻沉的怀抱有多么温暖,从此以后再也不排斥他抱着自己睡这件事。

从那天以后,陆以歌逐渐学会跟萧闻沉诉说自己的烦恼和想法,再往后也学会怎么跟萧闻沉撒娇提要求了。

虽说他撒娇的时候也只是稍微软一软声音提个要求,但对萧闻沉来说就是这么简单的两句话就无法拒绝了。

“那今天下午你就别想办公了,我去接你。”萧闻沉道,“现在,我允许你高潮。”

下一秒,花穴内的芯片启动,陆以歌攥着枕头的手指尖都发白了,嘴唇含着枕头的一角,生怕自己发出声音不小心让他在外面的助理听见了,波涛汹涌的快感袭来,裤子一下便湿了一大片。

就在他以为这一次的高潮结束了,踉跄着站起来想要换衣服的时候,芯片突然再次放电,这次是后穴和阴茎一起,他再次跌坐回床上,猛地抽了口气,后穴准备喷出的肠液全部被肚子里的肛塞堵回去了,阴茎则射出乳白的精液。

紧接着,乳头上的装置启动,那是一根被刺入乳头的长针,此时开始缓缓震动,让陆以歌忍不住哼哼了两声,花穴又跟着再次进入高潮。

他终于明白萧闻沉那句话的意思了,原来是说他接下来高潮就不会停!

陆以歌呜咽了声,又对着手机,用仅存的理智道:“你快点来接我……”

萧闻沉放轻了声音,听起来很温柔:“好,乖宝贝忍一忍。”

中午午休时间,律所的人都成群结队地出去吃饭了,助理还在犹豫要不要喊陆以歌一起,就见熟悉的跑车停泊在律所门口,高大的男人推开车门,将墨镜往鼻梁下滑了滑,道:“嗨小朋友,我来接我们家陆大律师吃饭,下午就不回来了。”

小助理连忙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撩了下头发:“好的好的,今天下午的活也不多,你们玩得开心。”

萧闻沉对着她点点头,然后一路往陆以歌的办公室走,推开办公室的门后,走到内侧,轻敲了两下休息室的门:“请问有人吗?”

半晌后,陆以歌有些虚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少废话。”

萧闻沉笑笑,一把推开门,只见陆以歌趴在床上,整条裤子都快湿透了,此时正楚楚可怜地握着枕头,侧过脸望向萧闻沉,眼睛都没聚焦。

萧闻沉上前,手指隔着裤子戳了戳,又将陆以歌横抱起,抬脚便准备往门外走。

虽说被高潮折磨得没什么意识了,但陆以歌那强大的自尊心还是在的,搂着萧闻沉的脖子便强撑着道:“等,等等!呜呃,外面,有人!”

萧闻沉有些使坏道:“那正好让他们看看我家宝贝这副骚样,看以后谁还敢惦记你。”

“你,你给我停下!啊,呜……”

萧闻沉的步伐没停,陆以歌便试图把脸埋在他的衣服里,好像只要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似的,萧闻沉看着觉得好玩,起了更多逗弄的心思:“你看,大家都在看你呢,这下大家都知道你是个小骚货了。”

陆以歌呜咽得更厉害了,紧紧贴在萧闻沉身上,心脏跳得都快要炸了,嘴里忍不住骂萧闻沉:“滚开!唔嗯!”

“怎么湿成这样?被别人看着原来会这么兴奋吗?真淫荡啊。”萧闻沉道。

只见陆以歌都快哭出来了,奋力用拳头捶打萧闻沉的胸膛,挣扎的幅度愈发大了起来。

萧闻沉见他是真的生气了,这才低声安慰说:“假的,骗你的,没有其他人,乖,回家再艹你。”

没想到陆以歌听到这话后一愣,又突然哭出来了,一口咬上萧闻沉裸露在外的锁骨,口齿不清道:“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好好,都怪我。”萧闻沉无奈,“今天回家你要什么都行,别哭了。”

天知道萧闻沉有多后悔开错了车,现在下体也硬得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办了陆以歌,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等回家加倍讨回来了。

奔跑,沉重的呼吸声,坠入水池后刺骨的湖水涌入口鼻,然后是冰冷的唇印在额头上的触感。

好像有什么人在喊他的小名,那是一个低沉的男声,如同他向往的深海一般让人着迷。

“小河,不要离开我。”

“小河,对不起。”

“小河,我来找你。”

下一秒,画面一转,他的眼前像是突然被盖了一层红布,身下晃晃荡荡的,像是坐在轿子里。他觉得自己像是哭了,眼前湿润一片,又试图挣扎,可双手却被什么东西紧紧捆缚在身后,动弹不得。

“吉时已到——!”

他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背后捆缚双手的东西也解开了,一步,两步,双腿不受控制地下了花轿,周围先是涌上了什么人,一左一右扶着他的手。紧接着他便发现不对,那哪里是皮肉的质感?这分明是……

纸人!

“新郎官驾到——!”

突然间,他胸口戴着的玉坠变得滚烫,他像是从从梦魇中惊醒一般,害怕地猛然抽回手,倒吸一口凉气,意识到自己突然能动了,便一把扯开面前的红布,那原来是一顶红盖头。

他定睛一看,周围密密麻麻围着的居然全都是大大小小高矮胖瘦不均的纸人!而那些纸人都纷纷望向不远处一名高大的男子,那人穿着新郎官的红衣裳,长发垂在地上,撑着一把红线编制成的伞,伞彻底遮住了他的面容。

“小河。”他听见那名男子道,“是我啊,我来娶你了,跟我走吧。”

只见那名男子的手微微动了下,一步一步地走进,伞面逐渐抬起,一双猩红的眼睛赫然撞入他的视线!

“——!”

江予和几乎是尖叫着醒来的,他大口地喘着粗气,单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那处的玉坠已经变得灼热,像是要烧穿他胸口的皮肤,让他从梦中惊醒。

他就这样喘息了许久,再一低头,便看见胸前的血红的玉坠上多出了一个极深的裂痕,他死死盯着那一点裂痕,反复确认是否是自己眼花,最后有些无助地把身子埋进臂弯。

只见他身上确实就穿着梦里的那套嫁衣,脸上被涂抹了殷红的胭脂,在周围阴暗的环境里倒是完全不显喜庆,反而阴森的很。

而就在他身旁,居然躺着一口华丽的棺材,屋内飘着檀香味,他害怕地蜷起身子,又离远了些。

他自小便容易招惹一些阴邪之物,云游的道士便给了他保命用的符箓,并给他指明了唯一的出路。

冥婚。

那道士说说,要害他的妖邪不少,他给他的符箓很强,本来可以保他一世,但其中有一个妖邪过于强大,符箓抵不住它的攻击,在江予和十八岁那天便会粉碎。因此,十八岁生日那天,他必须坐上纸质的大花轿,和那名阴间的鬼神缔结良缘,才能有一线生机。

江予和的奶奶则在他新婚之夜给他了一个血玉坠,说这可以抵抗妖邪,如果那个妖邪最终不吃这一套,说不定可以拿这个血玉坠拼死一搏。

可现在,就连这个最后的希望都已经破碎了。

他也是人,他也会害怕这些东西,更何况和他结婚的是一个从小到大都要杀了他的妖邪?

妖邪又没有多少人的感情,说不定,他根本就活不过这个新婚夜,就要死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江予和抿着嘴,难免红了眼眶。他长得白净好看,一双弯月眉,一对丹凤眼,是典型的古典长相,十分耐看。此时这副样子,倒是看得让人不自主地垂怜。

突然间,棺材像是动了动,随着嘎吱一声,棺材盖自己开了,露出里面黑黝黝的空洞。

棺材附近遍布红线,此时则忽然缠上江予和的身体,先是紧紧捆缚住他的手,再拖住他的双腿,随后缓缓将他拎起,就要往棺材里面放。

江予和吓得怕极了,原先还憋着的眼泪夺眶而出,又害怕自己的哭声惹恼了里面的东西,便压抑了哭声,看起来哭得更加可怜了。道:“求你,求你……”

可红线依旧不留情地继续把他往棺材内放,刚贴近那棺材一点,便见棺材内部的黑色空洞像是突然间有了实体一般,居然伸出黏糊糊的触手便把他往下拽。

而原先缠在他周身的红线则更加密布了,它们缓慢地缠绕在一起,看似杂乱的线条却有条不紊地编织出了形状,鲜红的线像是在汩汩滴着血。

江予和害怕地挣扎着,却在看见形成后的图案时倏然愣住了。

那赫然是一只血红的眼睛。

与此同时,一双冰冷的大手逐渐攀上江予和的身体,先是纤细干净的赤足,再是白嫩的大腿,最后那双手居然就这样扒开大腿的根部,顺着臀肉的线条滑入隐蔽的内里。

“不要怕,小河。”

是那个深沉的男声,像是带着抚慰的意味,让江予和的双眼一下便失了神,只知道乖乖地听他的话。

“不要怕,不要哭……”

冰冷的手指探入从未被耕耘过的后穴,刺得江予和一抖,却鬼使神差般没有反抗。

漆黑的触手却突然像是变成液体一般,随着手指的动作灌入,在进入体内后却又一次变回实体,随着手指主人的意志往里面探索。

初尝情欲的软肉哪能受得了这种刺激,江予和只觉得这刺骨的寒冷和灼热的情欲像是把他的身体劈成两半,嘴里不住呜咽着,却不自主地开始配合那双手的动作。

那根手指越探越深,最终好像终于抵达了手指长度的极限,才停下片刻,给江予和喘息的时间,就在他好不容易适应了这根手指,它却突然被抽出。

下一秒,两根手指同时捅入。

好冷,好疼,可是又好舒服。

没有什么比这更矛盾的了,江予和下意识撒娇似的将自己被冷落的性器往前送了送,整个棺材内的黑色液体便沸腾了,纷纷化作粘稠的触手,附上他的阴茎。

先是揉捏似的抚慰,等那里完全立起以后,它们便有些贪心了,化成了更小的触手,探入微张的尿道,缓慢地深入,很快便遇到了分岔口。大部分触手选择了宽敞的膀胱,便破开括约肌,涌入膀胱吞噬原本在里面的尿液,然后鸠占鹊巢地在里面撒欢。另一部分则继续深入,直到抵达输精管,便不留余力地疯狂刺激那里。

江予和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个动作便造成这种后果,此时阴茎上的感觉远超过后穴的疼痛了,大大方便那双大手继续肆意地开拓。

随后,阴茎一抖,他尖叫着进入第一轮高潮,可精液还没等射出便被触手吞噬了,巨大的刺激让他甚至昏厥了几秒,生理性的泪水更是不要钱似的往下滴,也全部被贪心的触手卷走了。

虽说射精后强烈的快感终于缓解了不少,但那双手的主人明显更喜欢他被情欲折磨时的身体,此时也有些不高兴了,随即抽出手指。

三根手指同时被放入。

如若说一根手指是不适应,两根手指是痛感和快感并存,那三根手指就只剩下刺激了。

江予和的身体像是完全适应了被刺激时的模样,皮肤都开始战栗,面色潮红,忍不住“咿——!”地喊出声。他下意识想伸手阻止,却被触手与红线禁锢住了双手。

触手这才突然意识到这里还没被玩弄过,便又团团围上那双纤细的手,湿润的触手像是亲吻一般印在手掌上,然后便是一寸寸抚摸过每一片肌肤。

手部的皮肤敏感异常,从小没干过什么粗活重活的手摸起来格外滑嫩,跟被剥壳的鸡蛋似的,在暧昧的抚摸下轻微颤抖。

江予和想收回手,但触手却格外狡猾,在他准备抽回时突然便突然胀大。

对于双手而言这个并没有多少影响,可对于本就窄小的后穴来说算是雪上加霜。整整三根手指再加上此时胀大的触手,后穴每一处都被填得满满当当,也压上了最刺激的那一个点。

“——咿!”

江予和猛然一抽气,腰间也全然没了力气,一瞬间只能任由对方施为。这刺激实在是过于猛烈,让刚成年的少年无法承受,只能呜咽着在满棺材的触手里喘气。

……身体变得好奇怪,好热。

触手们对他的反应实在是喜欢极了,透明的另一只手此时则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冰冷的手掌把火热的皮肤冻得一颤,生理性的泪水又一次下意识地出来了。

下一秒,触手们像是被滴入油锅的沸水一般,彻底沸腾起来,疯狂地顶弄那处敏感的软肉,剩余的触手无处可去,便愤怒地往膀胱内继续钻,让江予和的肚子都隆起了点幅度。

不够,还不够。

还想要更多。

这个人的味道,这个人的汁液,这个人的一切。

它们贪婪地卷走了全部的泪水,然后又继续寻觅更多的美味。

触手们分成多个队伍,继续不断探索这具美丽的躯体,先是下身,再继续往上。

它们争先恐后地试图钻入窄小的乳孔,这让江予和吃痛地喊了声,这下哭得更凶了,委屈巴巴地想要拒绝这种堪称侵略的性爱。

可下一秒他便没办法拒绝了。

已经进入乳孔的触手已然完全适应里面温暖湿热的环境,在感受到身下之人的战栗后便分泌出一些粘稠的液体,那种液体的渗透力很强,刚一进入乳孔便被迅速吸收。

原本又痛又痒的感觉此时只剩下瘙痒,江予和忍不住想挠一挠那里,但手又被禁锢住,不由得更加委屈了,眼眶湿润一片,身下更是一片泥泞,让触手和它的主人更加兴奋了。

而此时,在上半身探索的触手终于找到了它们苦苦寻求的地方,纷纷钻入比乳孔更加温暖的口腔。

它们疯狂地扭动着,一下便卷走了江予和嘴里的口水,留下满满的粘液。

那粘液和被注入乳孔的差不多,带着很强的催情作用,一下便点燃了江予和口腔内的全部快感神经,也让本身并不敏感的喉咙瘙痒异常。

滑腻的粘液让江予和忍不住做出吞咽的动作,他只觉得上颌痒极了,止不住想要去舔舐那里,却又被触手阻隔了,粗壮的触手在口腔内挤来挤去,让舌头有些无处安放,只能讨好似的舔一舔那些触手。

嘴巴,胸部,阴茎,后穴,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被抚慰,江予和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快感,此时大脑都不会思考了,只知道配合自己身上的这位施暴者。

下一刻,后穴内的触手与手指同时被抽出。

抽出来的那一刻是极度的爽快,极大地刺激到了微微凸起的敏感点,让江予和忍不住叫出声。

可紧接着便是极度的空虚,这一段时间的开发已经让后穴尝到了快感的滋味,此时已经不愿意失去触手和手指的抚慰,只得无力地翕动着,将被含在里面的汁液吐露出来。

然后,更加粗壮的东西倏然捅入。

不是触手,江予和根本看不见那是什么,只能用后穴感受它的形状。

它特别凉,是个女人小臂宽度的圆柱体,上面遍布着类似于血管的凸起。

这是什么?是阴茎吗?会有这么粗的阴茎?他的后穴是怎么含下去的?

经历过开发的后穴此时也感觉不太出痛感,只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后穴一下便包含住一整根粗壮的阴茎,看起来无比贪婪。

而那根阴茎的主人更是恶劣,居然让红线托起江予和的屁股,让他的身体完全折叠起来,这个角度他可以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后穴是如何被侵犯的。

只见粉嫩的后穴此时也被磨得赤红,本身应该在被侵犯的地方此时却不见那根大肉棒的踪影,只有后穴被撑开的大洞证明着它的存在。

江予和甚至能看见后穴肠肉的每一处细节。

——被撑平的褶皱,被摩擦到的敏感点,以及他的肠肉又是怎么淫荡地抚慰它最爱的肉棒的。

透明的双手附上柔软的胸部,像是借力一般将其握紧。

紧接着,那根透明的肉棒开始在后穴中不断驰骋。

先是整根抽出,然后猛然插入,击打出‘啪啪’的声音,伴随着极为淫靡的水声,让本来由于没怎么被折腾到所以还白皙的臀肉变成粉红色。然后再反复碾磨那处敏感点,让江予和发出更加淫荡的叫声。

距离射精只剩下一步之遥,此时的触手却不悦地绕上江予和的阴茎根部,而透明的手掌也同时攀上那里,死死扣着阴茎根部不放。

射不了精。

江予和这才意识到这个可怕的事实,甚至在手掌那里前后摆动腰胯,试图借此达到高潮。

可依旧不行,他就这样被吊在高潮边缘,无法向前也无法后退,后穴继续被反复刺激,想说话却又被触手堵死了。

一秒,两秒。

一分钟,两分钟。

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江予和不经落下泪,眼眶红得像只小兔子。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就在江予和已经被折磨得快要彻底失去神智时,男声再次在他的耳侧响起。

“我的小河。”他说,“你可以高潮了。”

下一秒,触手和手掌同时松开。

江予和尖叫着射出积存已久的精液,与此同时,后穴突然猛地一收缩,喷射出透明的爱液,他不经双眼上翻,生理性的泪水落得满脸都是。

他就这样用后穴潮吹了。

身体都像是不再属于自己了,有那么一瞬间就连意识都像是被沉入深海一般,江予和几乎是眼前一黑,彻底晕倒过去。

迷迷糊糊间,他只觉得脖颈处一凉,像是谁温柔至极地印下一吻。

虽说触感冰凉,可这一吻却像是彻底点燃了血液,温暖顺着脖颈蔓延至全身,而后再缓缓收缩,最终只在他颈窝间留下一颗朱砂红痣。

“小河,我的小河……”

深沉的低喃偏执又极端,那双看不见的手紧紧锁住江予和的喉咙,红线编织成的眼睛逐渐由深红转为可怕的漆黑。

“乖小河,不会难受的,很快…很快你就能一直陪着我了。”

一点,再一点。

手掌的力度逐渐收紧,彻底陷入昏睡的江予和却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似的,任由自己被危险环绕。

他的脸颊从原本的潮红逐渐转为因缺氧而造成的赤红,却仍旧像是撒娇那般依偎着背后的触手,让死死掐着他的双手迟迟做不出决定。

直到数秒过后,有什么东西突然滑落在触手上,让那双手的动作彻底顿住了,又在清晰看见那样东西时才松开手,转而紧紧抱住身下的少年。

那是一只银质的平安锁,上面的花纹早在岁月中变得斑驳万分,形状也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有些扭曲,只有上面刚劲有力的‘平安’二字还留有一点痕迹。

江予和身上穿着的嫁衣早在缠绵间变得残破不堪,而那只平安锁大概是被他放在里衣的内袋中的,大概是那双手的主人在动作间不小心碰到那里,才让它掉了出来。

周围的一切都像是突然静止了。原本涌动翻滚已经变成黑线的红线凝滞了,颜色又慢慢褪回原本的模样。而棺材内的触手大多也重新变回液体,只剩下支撑着江予和的那几根还保持着形状。

片刻后,红线和黑色的粘稠液体都逐渐逆流而上,翻滚间逐渐凝固成一个实体,那是一个长发的男子,星眉剑目,身着古代新郎服。乍一看只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可苍白无比的脸色和殷红的双瞳却突显了他非人的妖异感。

他的嘴唇很薄,没有半点血色,双臂紧紧拥住江予和,和纸一般白皙的双手紧紧掐着江予和的后背,像是要把他融入自己的血肉。

“小河……”他呢喃着,赤红的眼眸晦暗不明。

“——不要!”

江予和大叫着惊醒,呼吸沉重得不自然,胸膛大幅度地起伏着,下意识想躲避,却发现自己根本不在原先的棺材中。

只见他躺在某处柔软的床铺上,身下垫着铺好了软绵绵的被子,身上还有些酸痛感,特别是后穴内部充斥着难以言说的痛感。

昨晚的婚礼就像是一场梦境,他恍惚醒来,手指抓握住身下的被单,警惕地四处张望着,不确定这次究竟是现实还是变得更加真实的梦境。

周围亮着幽蓝的火焰,四面的墙壁都是带着精致雕花的石壁,地板上铺着毛茸茸的地毯,墙壁上挂着名家古画,柜子上也摆放着看不出名头的古董。

房间算不上很大,但平时业余喜欢玩些艺术的江予和也能清晰地判断这些东西的价值。

这不是一个普通人的家。

他怔了半晌,这才蹑手蹑脚想要下床,但刚有点动作就发现哪里有些不对劲。

只见他的右脚脚腕上正拴着一根看不出材质的链子,通体呈半透明状,内里流动着彩色的发光物质,如梦似幻。

如果作为装饰品,江予和自然会很欣赏这根链子,但此时这玩意的另一头被紧紧拴在床尾,让他的活动范围被完全固定住了,再加上昨晚的经历,任谁都不会觉得这只是个装饰品。

他被囚禁了。

江予和吓得脸色发白,赶紧爬到床尾想要解开这根链子,但这根链子就像是长在床尾那般,根本没办法解开。

他便下床,拿了一旁茶几上的镇纸,把它往链子上砸。沉重的石头砸上去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可那链子却依旧岿然不动,反倒是震得江予和手麻脚麻。

直到他再次高高抬起镇纸,却因为手麻而双手一滑,镇纸直接从他手中溜出,眼看着就要砸到他自己的身上了。

——只见一只白得异常的手稳稳接住了那个镇纸。

“看来,我的小河并不喜欢这个款式。”

江予和下意识回过头看,只见一个墨发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站在他身后,模样俊俏,看起来温柔俊雅,可这声音却让江予和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这正是昨日侵犯他的那个东西!

他吓得连连往反方向退了几步,害怕得声音都开始抖:“你…你别过来!”

男人不急不缓地向他渡步,脸上虽说挂着微笑,可眼底却笼罩着不易察觉的阴云:“我名临舟,是你前世的恋人,这里是我的地宫。我不知道你现在的生活习性是否有变化,如果你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都可以跟我说……只有一点,不要离开我,也不要躲着我。”

他望着江予和的双眸,在从中看见恐惧的意味后,有些悲伤地阖上双眼,而后又微微一笑。

“乖,你不会想看见我生气的样子的。”

他这话信息量不少,江予和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然后直直地上下打量一番这个自称临舟的男人,目光不自觉地黏在他的双手上,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强迫着自己移开视线。

他支支吾吾:“…你,你说你是我前世恋人?那你为什么要……”

他指向自己脚腕上的锁链,表情上依旧带着警惕,明显是不相信临舟的措辞的。

临舟则又往前走了一步,将他们二人的距离再次拉近了一截,江予和还想后退,可身后已然没有任何空间,后背紧紧贴着墙面,右脚则因为链子长度的限制而被迫伸直,额间因为紧张而落下几滴冷汗。

僵持间,临舟突然道:“…既然小河不喜欢这个,我们当然可以解开。”

他像是要证明自己这话的真实性,直接伸手捏住锁链,只见他手指微微发力,原先怎么都砸不烂的锁链瞬时在他的手掌中变成粉碎的残渣。

江予和原先可能还有反抗的心思,但在见到这样的一幕后也彻底收心了。

这得是怎样的力量?

他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个,呃,那,你不会杀我吧?”

临舟微微垂眸,看不出喜怒,也答非所问:“小河,不要怕我。”

江予和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临舟身上的气势太强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人,自己在他面前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也没有主导的权力。

他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随后缓缓道:“你能稍微退后一点吗?”

临舟似乎还挺好说话的,对他的要求也确实都予以满足,便往后退了一步。

江予和大脑飞速运转,扶着墙站起,让自己和临舟处于同一个高度。对于他来说,无论临舟的话是真是假,他都无法反抗,既然如此,那他还不如顺着他来。

“…我不记得前世发生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开始你就一直试图杀我,但既然我们昨晚都拜了堂进了洞房,那你哪怕看在这个的份上也得留我一命吧?”

他面上强装镇定,实际上已经开始扣手指了。

临舟沉默了一瞬,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略为苦涩地笑着说:“我不会害你。”

江予和见临舟这副模样,不知为什么心里也有些发酸,便撇过头,没有说话。

临舟见他不说话,便强行把他抱到床上,将他搂在怀里。

江予和身上只薄薄披了一件里衣,他只觉得自己的背贴上临舟皮肤的那一刻便开始发烫,然后便是滑腻的触感传来。

原来是那些触手又一次爬上他的腰肢,此刻正顺着他的腰逐渐往下试探,先是敏感的小腹,然后划过后穴,最后停顿在略微挺立的阴茎上。

临舟强行束缚住他试图阻挡的双手,触手便扒开他的双腿,迫使他门户大开。

下一刻,触手钻入敏感的尿道。

之前已经被开拓过的尿道并没有多少不适的感觉,不如说江予和反而觉得这个感觉舒服极了,这是他平日里自慰再怎么样也感受不到的滋味。

触手们都很柔软,钻入尿道后纷纷向内部挤去,最终到达括约肌门口,被阻挡了前进的步伐。

“乖小河。”临舟轻声在他耳边低语,“放松,会舒服的。”

从这个角度,江予和能清晰地看见临舟血红的瞳孔,他微微一愣,那带着浓郁血色的瞳孔就像是深邃的漩涡,将他的神识彻底吸入,身体也只能跟随着对方的命令动弹。

对,放松。

放松点就好。

他不会害我的。

触手钻入膀胱。

漆黑的触手一瞬间便吸干膀胱内一夜存储的尿液,临舟餮足地吻住江予和的唇,将他果冻般粉嫩的舌头吸入自己嘴中,然后吮吸,轻咬。

触手散开,化作漆黑的水,跟随着临舟的意识不断刺激起江予和的膀胱。

再然后,冰冷的肉棒捅入炽热的后穴,江予和猛地尖叫一声,呜咽的声音却被吞噬在二人的唇齿厮磨间。

他依旧不太能完全适应这个大小,眼泪一下便溢出来了,临舟似是有些心疼,便抬手擦拭他微红的眼尾。

“小河。”半晌后,临舟说,“重新喜欢一下我吧,好不好?”

猩红的双眸和激烈的快感彻底剥夺了江予和的全部思考能力,只能怔怔点头。

“小河,对不起,但我不能失去你。”

“小河,从今天起我们就又一次成为爱人了,好不好?”

“小河,小河……”

触手逐渐不满足于只浸染他的下半身,开始纷纷往上爬,最后彻底将二人吞没。

“……快了。”恍惚间,临舟凑在江予和耳边轻声道,“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小河,起床了。”

俊美的男人微微俯身,白皙的手指划过江予和的脸颊,又在那上面印上一吻,留下些许红痕。

江予和睡眼惺忪,抬手揉揉眼,半眯着眼睛问:“…临舟?唔……几点了?咿——!”

只见临舟抽身,将自己深埋入江予和后穴的阴茎抽出,引得江予和下意识尖叫一声,脸颊通红,狠狠瞪了一眼临舟。

临舟眼瞳深邃,手指轻轻搭在江予和太阳穴处,迫使他看着自己。

“乖小河,告诉我,你是谁?”

红线和触手逐渐再一次爬上江予和的身体,他却像没有感受到似的,怔怔地眨了下眼,脑海空白,回答道:“我…我是,你的小河。”

临舟微笑点头,神色温柔:“嗯,那小河,我是谁?”

片刻沉默,江予和嘴唇微张,神色迷离,任由触手继续向上爬动。飘舞的红线随后攀爬上他的后脑勺,再缠上他细长的脖颈,逐渐开始收缩。

“你……”就在红线快彻底剥夺他的语言能力时,他终于开口了,语速缓慢,“你是我的临舟,对,只属于我的临舟,你是我的爱人,我们永生永世都不会分离。”

等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时,红线才彻底松开,临舟奖励似的抚摸了两下他的头顶:“乖。”

这段对话几乎每天都会重复一遍,最开始的时候江予和还依稀有一点之前的记忆,会下意识地反驳,然后就会重新被触手缠绕,再然后便又是一场翻云覆雨。

云雨后,临舟便会在他没有什么经历的时候再一次跟他重复那些事,直到他能够完整地复述出来为止。

这个过程持续了不知道多久,可能是两周,也可能是两个月。江予和已经彻底丧失了时间的观念,只要临舟在的时候便是需要清醒的白天,只要临舟不在的时候就是需要沉睡的夜晚。

临舟为他解开了锁链,在他能够回答正确问题后便允许他在地宫内自由活动。地宫内并没有其它活人,反而有着许多纸人侍从,它们都不会说话,看着也确实怪瘆人的,因此江予和并不喜欢找它们。

他平日里多是和临舟做爱,在他听话的时候,临舟确实会给他极致的温柔,抽插的力度和速度永远恰到好处,甚至他受不了的时候提出来,临舟也会停下。

但是当他提出一些临舟不喜欢听的话时,当天的做爱便会变成单方面的惩罚。触手们将会侵入他身体的每一处,不留任何余地。

之前有一次,江予和突然对地宫外的世界产生了好奇,便询问临舟,却没想到临舟居然因此发怒了,双眼通红,盛怒之下甚至让触手撑满了整个膀胱,接下来一整天都不让江予和排泄。

那种感觉江予和绝对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了,液体逆流而上,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将膀胱内的液体排出,甚至只要临舟心念一动,便能让那些液态的触手在江予和的膀胱内膨胀收缩。

膀胱的饱胀会刺激到前列腺,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教,憋尿的感觉也和快感联系到了一起,江予和便只能翘着硬挺的阴茎,在憋胀中用后穴高潮。

江予和哭着求临舟,都没能让他回心转意,甚至用触手堵住他的嘴不让他求饶。

这件事彻底颠覆了江予和对临舟的印象。临舟以前一直都是一副温柔的模样,哪怕江予和打碎了一看便很珍贵的玉器,临舟也只会担忧地去检查江予和有没有受伤。

可这次,临舟居然只是因为一句话就这般对他。

惩罚结束时,江予和趴在临舟的怀里,眼眶通红,止不住重复同一句话:“临舟,我们不是爱人吗?”

我们不是爱人吗?

既然是爱人,你为什么能狠下心来这么惩罚我?

临舟听到这句话后,动作明显地凝滞了几秒,而后手忙脚乱地去擦拭江予和眼角的泪,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没想到。”他喃喃,“我只是太害怕了,小河,我不想再等一百年了。”

但江予和当时只有肉体是清醒的,实际上已经听不到他说的话,也没感受到那温柔的擦拭。

自那次惩罚后,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就多了一条裂缝,不深,想掩盖并不难,但却在暗地里让江予和难以释怀。临舟大概也是想补偿他,变着花样给他从外面带些他以前喜欢的玩具。

临舟不懂人间的许多事,而江予和又把这些都给忘了。因此有时候临舟带了手机过来,江予和又不知道怎么玩,每次把手机折腾到没电就没办法玩了。

地宫里的日子逐渐变得漫长。

曾经江予和总觉得只要和临舟在一起,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可后来出事后,江予和看到临舟便总会害怕,做爱时也充满了抵触。

江予和唯一的娱乐活动便只剩下在地宫里闲逛和发呆了,直到某天他再次来到地宫门口,看着那白玉砖石做成的大门,突然便产生了逆反心理。

——既然临舟不让他出去,那他偏要出去看看。

于是,他打破了临舟设下的禁忌,推开了地宫的大门。

离开前,他赌气似的鼓着腮帮子,半晌后突然道:“临舟,我知道你在这里。”

他转过身,直视着门内的深渊,突然便没了畏惧。

“我想,我需要一段时间自己冷静冷静,否则我会被这里逼疯的。”他说,“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爱人的话,那你现在就不要拦着我。”

下一刻,深渊凝固成人形,装作不在家的临舟脸上没有半分笑意,说:“小河,不要走。”

江予和却没有回应,只是回头望向远方的风景。

然后,他坚定地踏出了那一步。

一步,两步。

“——!”

就在他以为,临舟真的打算放他走的时候,他的周身便突然被漩涡环绕,触手毫不怜香惜玉地将他拖回,而临舟则满怀哀伤地看着他。

“小河。”他说,“对不起。”

“哎哎,听说了吗?”长舌头的鬼差交头接耳,“那位大人带回来了个生魂!”

穿黑衣的鬼差疑惑:“生魂?难道是……”

“哎呀,就是啊!你说说,那位大人好歹也是正经受供奉的神,怎么就抓着那么一个人类不放了?这几千年来他都试过多少办法了?最后的结果……”

“谁叫神罚那么残忍呢?”

层层叠叠交错的楼阁,红枫林的小院旁,安静的室内,纸人点上了它主人喜爱的香。

这其实已经不像个房间了,巨大的金色笼子彻底限制了里面青年的活动,从笼顶垂下的细长锁链更是捆缚住青年的全身。

其实就算没有这些,他其实也无法逃离这里,毕竟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更别提他现在只是个弱小的魂体,身上挂满了写着临舟名字的拘束符,哪怕只是抬抬手指都能被临舟感知到。

这已经是他被囚禁在这的不知道多少天了。

自从他逃跑后,临舟便把他带到了这里,他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法子,让他的生魂和躯壳剥离,他的身体现在虽然还活着,但也陷入了沉睡。

再然后便是日日奸淫。

先是最简单的插入,触手和阴茎并行,他的敏感点无时无刻不在被刺激。用后穴高潮这事算是一回生二回熟,到后来他甚至都忘记了射精的感受,只会渴求后穴的刺激。

到后来,江予和都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了,他的魂体早已疲惫不堪,整个人没有多少精神了,只知道下意识承受临舟的侵入。

魂体其实并不需要睡觉,需要沉睡的仅仅只有躯壳。

可他的魂体实在是太累了,到最后他只能被迫昏睡。

昏睡间,他紧锁着眉头,像是进入了一场场梦魇,汗水一点点从他的额间落下,气息粗重。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睁开了眼,浑身大汗淋漓,而后轻叹一口气。

原来如此。

其实故事的一开始并不复杂,只是一个名为江予和的小孩不小心掉入了地宫的入口,砸中了正在沉睡的魂灵的事。

魂灵醒来时,第一反应是愤怒,但砸中他的那个孩子是那般小巧可爱,粉嘟嘟的脸庞看上去能掐出水。

于是,魂灵便问了他名字。

小孩还不太会说话,口齿不清地比划着:“我叫江予和,爸爸妈妈都喊我小和!唔…应该是河边的河!”

魂灵喃喃:“小河……很好听的名字。”

小孩笑着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魂灵回答:“我没有名字。”

小孩含着手指,含糊不清地说:“那…那我下次再来,叫我爹给你取个名字,我爹可有文化啦!”

魂灵难得地起了善心,颇有兴致地陪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聊了两句,后又把他送回家。

小孩的家很幸福,父母对他都很好,在重新找到他以后都欣喜地大哭了起来,魂灵见到这一幕,便也放弃了收养这个小孩的想法。

他喜欢看这个小孩,这小孩是那样的活泼,和生命被定格的他完全不同,魂灵像是在他身上重新找回了活着的感觉,便天天看着这个小孩。

可魂灵实在是太虚弱了,他大概受了什么重伤,最后不得不陷入沉睡,再醒来时,一切都已经时过境迁了。

小孩死了,就在他十六岁那年,土匪进村抢劫,他就这样被乱棍打死了。

魂灵没等到小孩取的名字,也失去了那个小孩。

他尖啸着屠杀了整个土匪寨子,又回到村子里寻找着他的小孩的尸体,将他安葬在他家的河边。

魂灵再一次陷入沉睡。

再次醒来又是许多年后了,魂灵没有记时间的习惯,只有当初陪伴小孩的那几年对他而言还有实感,其余的时间都像是白驹过隙,一眨眼便不见了。

他走出地宫,想看看小孩的墓怎么样了,却在上山的小径旁见到一个来砍柴的书生。

书生有些讶异地望向他:“这位先生,您是要去我们村子吗?我带你一程吧。对了,我叫江予和,您呢?”

魂灵怔怔地望着他,眼泪不知不觉便从眼角落下。

“我……没有名字。”他说,“你给我取个名吧,好吗?”

孤独的鬼魂终于还是等到了那个名字,临舟,江予和说,因为舟大多都在江河湖畔。

再后来,江予和考上了进士,临舟由心地为他高兴,便陪他在小亭子里饮酒。

错误大概是这个时候开始的,情到深处,二人相拥着,唇齿纠缠,耳鬓厮磨。

临舟怕自己伤到了他,动作便温柔到极致,还是江予和拉着他的手,带着他探索自己的身体,让他吻过自己的每一处肌肤,刻下独属于他的印记。

大错酿成,来凡间渡劫的神居然爱上了人之子,上苍震怒,降下神罚。

临舟带着江予和在地宫内躲了整整十年,却躲不过神罚,一百世的劫难被刻在灵魂中,永不磨灭。

天道最开始大概还是比较宽容的,它仅仅只是给了江予和一个警告,从二人月下共饮的荒唐一晚后,江予和身边就频频发生一些小事。

只要临舟不在,江予和就会各种莫名其妙地受伤。有的时候是走在路上平地摔倒,有的时候是被什么恶犬追了一路。

江予和天性乐观,遇到这些事时也只是挠挠头对着临舟傻乐呵一会,说自己实在是太不小心了。

临舟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只是陪伴在江予和身边的时间更多了,几乎是寸步不离,连为了修复魂体的沉睡时间都被他缩短成了短眠。

可后来事情却愈演愈烈,先是江予和在官场上连连失利,被贪污腐败的上层派到苦寒之地,然后又找了个由头剥夺了他的官职。

临舟为他愤怒不平,恨不得将那个该死的官员就地诛杀,可江予和依旧好脾气地劝他,说这人虽然贪,但确实有能力,把他管辖范围内的地区治理得井井有条,大概真的是因为自己能力不行,才不能担此重任吧。

他便一头好好安抚这边愤怒的临舟,另一头则跑去当那些大户人家的私塾先生,也算是过了一段清闲日子。

再然后,意外又一次出现了。

那是个平凡的午后,江予和携着临舟一起去教书,本来已经送到别人家门口了,这些大户人家家门上都有禁制,此时虚弱的临舟并无法进入,便只好在不远处等着。

可就在下一刻,脱缰的烈马不知从哪里窜出,将江予和的腿踩得粉碎,血留了一地。

临舟强迫自己化成他人能看见的实体,抱着江予和,跑遍了周围所有的医馆。

外头淅淅沥沥下起小雨,临舟便站在雨中等候,脸上湿润一片,不知道是雨水,还是他自己的泪水。

江予和捡回了一条命,但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消瘦了许多。本来就纤细的他好不容易被临舟养得圆润了一些,此时却又一次瘦成皮包骨头了,曾经有无数爱好的他,从那以后在外人眼里便跟疯了一般。

临舟将他带回了地宫。

那段日子算是江予和那一世最幸福的时光了。

临舟不敢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便完全不沉睡了,整日抱着他陪着他。

地宫很大,足够两个人兜兜转转玩很久了。

他们便一起赏玩稀世古玩,一块吟诗作对,一块下棋,品茶喝酒。

临舟虽然不愿表现出来,可他确实也一日日虚弱下去,他本就受了重伤,还损耗了不少元气化成人身,一年年下来,他再也无法强撑成曾经精力充沛的模样。

最终,他还是分了神。

其实也只有片刻,算起来其实更像是打了个盹。

可就是这么一闭眼一睁眼,他面前原先还活生生的江予和,突然间便倒在地上,死死捂着他自己的心脏,模样看上去痛苦至极。

“临…临舟!”

江予和倒在地上,眼角落下生理性的泪水,他的手像是在捏着他自己的心脏,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似的。

“…来世,来世,一定要找到我。”

世间的一切都像是被按下慢动作,临舟奔向面前的江予和,死死揉着他的肩膀,往他体内输送自己也紧剩不多的元气,试图挽救自己的爱人。

可那终究是徒劳,江予和的眸子就这样肉眼可见地黯淡了下去,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临舟最后的话。

“小河……不要离开我。”临舟的声音沙哑,他将头埋在江予和颈边,“求你,不要离开我……”

无声的嘶吼淹没了整个地宫。

天道不仁,天道不仁。

江予和的三魂七魄都被天道带走,天道为了惩罚临舟,便在江予和身上刻下诅咒。

只要他和临舟相爱,不出三十岁,他一定会凄惨无比地死去,死前他会经历无数的痛苦,直到他后悔与临舟相恋为止。

江予和是个善良的人,他积累了多世功德,本应长命百岁,此时枉死,便要等百年后才能转世投胎。

而惨死的人,死后灵魂会一直重现惨死的那一幕,直到喝下孟婆汤转世才能解除。

若临舟不希望江予和这么痛苦,便只有一个方法。

——亲手杀死他。

若临舟亲手杀死江予和,下一世的江予和便能顺利地活下去,但天道会抽走他的一魄,让他无法对临舟产生感情。

临舟最开始总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后一种。与其让江予和痛苦,还不如他自己忍受煎熬。

只要江予和好好的,他就心满意足了。

可惜他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宽容大度,他也是在江予和彻底漠视他以后才发现的这点,原来不是他自己宽容,而是江予和的偏爱过于明目张胆,以至于他无需嫉妒旁人。

每一世,每一世,江予和都会用那样陌生又带着仇视的目光盯着他,而把本该属于他的温柔赠与旁人。

他怎么能忍?他怎么可以忍?

他疯了,将江予和囚禁在地宫深处,强迫性地重复着以前江予和乐此不疲的欢爱,让他再也不能忽视自己。

小河,不要离开我。

这话从原先的悲怆,逐渐演变成偏执的疯狂。

他用爱意打造出了一个囚笼,囚住了江予和,更是困住了自己。

其实在选择囚禁之前,临舟也尝试了很多不同的方法。比如直接把全部发生的事告诉江予和,或者是通过摄魂的方法迷惑江予和的心智。

前者几乎没有任何作用,对临舟毫无感情的江予和不会相信他的一言一语,只觉得他在欺骗自己。

后者却意外的有效果,那段时间他们就像是回归了曾经的关系那般,江予和会像临舟记忆中那样对着他笑,他们就像真正的爱人。

可惜这终究还是虚假的情感,是临舟强行捏造的,就像镜花水月,只要介入一点外力就散了。

每当那时候,江予和都会异常地崩溃,直到下一次摄魂再次覆盖为止。

反复崩溃又重建的过程对江予和也产生了不小的影响,次数多了或许会伤到他的魂魄。

临舟便将江予和囚禁,防止他再解除到外物。

只要他不发现……临舟想。

虚假的东西只要能装一辈子,那也能成真。

宛若饮鸩止渴,他却甘愿沉沦。

这种虚假的和平持续了很久很久,临舟却愈发癫狂,他开始遗忘自己曾经所爱的那个江予和应该是什么模样的,现在的江予和就像是他的提线木偶。

他最终还是自私了一把。

那一世,临舟选择不杀死江予和。

转世后的江予和是个病弱的小皇子,他母亲是不受宠的小妃子,在前面有整整六个哥哥的情况下,他几乎是一出生便丧失了夺嫡的权力。

小皇子平日的爱好不多,只是喜欢在院子内的大榕树下乘凉,偶尔会对着空气说说话,不过这个现象也在他大了以后消失了。

只有小皇子自己知道,自己有个谁都看不见的朋友,那个人答应过他,会永生永世守护着他。

小皇子喜欢在树下乘凉,喜欢跳到湖里戏水,喜欢在冬天光着脚丫在雪地里乱跑,也会学着兄长们的模样背诵诗词歌赋。

但他还是最喜欢和这个别人都看不见的朋友一起玩。

其实就像命中注定了一般,从他看见这人的第一眼起,灵魂深处篆刻的感情便让他对这人产生了深深的依赖,小皇子还不到可以理解一见钟情的年纪。他只觉得这个人好温柔,他想一辈子都待在这个人身边。

那个人会在他睡觉时帮他掖被子,会为他讲睡前故事,会在他戏水时小心翼翼地护着他,也会为他采摘御花园里最艳的那朵梅花。

一天天,一年年,小皇子就这样在临舟的呵护下长大,直到他及冠的那一日,母妃专门为他挑选了合适的姑娘,却都被小皇子自己赶了出去。

“母妃,儿臣有心上人了。”意气风发的小皇子毫不遮掩地说,“那人是名男子,大概也并不属于人间,但他对儿臣极好,儿臣这一辈子,下一辈子,都喜欢他。”

他眉毛一弯,眯着眼笑着。

“母妃,那人叫临舟。”

他们私奔了,每过一段时间便换一个住处,日子过得其实比在皇宫内还要潇洒。

临舟这么多年积攒了不少钱财,便为江予和买了个新身份,然后过了许多年,二人置办了个大宅子,就在天子脚下,这也是江予和的恶趣味,他说这样比较刺激,反正就算被发现了,临舟也能带着他跑。

宅子里的一切都是江予和亲手布置的,墙上的壁画是他亲自选的,摆设用的古董也是他去古玩市场淘的,院子里那么大一个池子也是他…监督临舟用灵力挖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时间实在太快,快到临舟措手不及。

其实他防备的很好了,毕竟他早就不允许江予和离开自己的视线,可仅仅只是一个转角的功夫,江予和便毫无征兆地倒在地上。

钻心的疼痛侵蚀着江予和的心神,他紧握着临舟的手,早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是胡乱哭喊着临舟的名字,让他帮帮自己。

临舟从虚空中掏出一张符纸,将它贴在江予和身上,嘴里念念有词。

下一刻,钻心的疼痛逆转,顺着符纸流到临舟的身上。

一秒,两秒,空气像死一般沉默着,江予和像是预料到了什么,哭泣着拉了拉临舟的手。

临舟睁开眼,轻吻江予和的额头,低声呢喃,像是曾经在小皇子睡前念故事那般。

“睡吧,小河。这次不会疼了。”

他紧紧攥着江予和逐渐冰冷僵硬的手掌,试图掩盖自己即将落下的泪水。

“…小河,对不起,对不起……”

经历过这样的一世后,他才发现,原来根本不一样。

真正的小河会哭会笑,有自己的脾气和小任性,却又无底线地深爱着他。

失去的那一魄看起来很少,却把他的小河完全藏了起来。

他的小河,他的小河……

临舟紧紧拥住江予和,感受着本属于江予和的钻心之痛,落下两行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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