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39
书39 > [nph]此生无拘 > 001倦鸟
字体:      护眼 关灯

001倦鸟

 

白露有点心虚,感觉自己越来越不正常了,居然把他们三个做对b。要是被知道就完了。

孟道生哪能不知道她在想谁,ch0u出她里面的三根手指,将沾着的tye抹在了她的腿心。他拉过白露的手,非要她亲自帮他解开。在白露磨磨蹭蹭的功夫,孟道生撑着身子拉开床头柜,拿出了上次买的没用完的安全套准备好,欣赏了一下她因为不好意思地捂住脸的可ai模样后进入了她。

你记得一样菜很好吃和你真把那道菜又吃进嘴里是两码事。孟道生没犹豫,压下腰开始慢悠悠地动,把白露弄得因为yu求不满而眼泪汪汪地求他:“我错了孟道生你别欺负我了”

“我可舍不得。”孟道生亲亲她粉扑扑的脸蛋,“想要我怎么做?说出来。”

“想要你快一点嘛”

nv孩子软糯糯的撒娇让孟道生满意极了,挺腰深深顶了她两下,r0u着她的y蒂问她:“具t点。”

“呜想要你动快一点,深一点。”

孟道生轻笑一声,把人戏弄够了后握着她的腿弯把人往自己下身提了提,两个人紧密地贴合在一起。次次深入到g0ng口的撞击只持续了十几下就因为身下的nv孩子ga0cha0而被迫中止,他好笑地拍了拍她的t瓣:“就这么舒服?又是这么快就到了。”

“唔”白露红着脸推了推他。

等她缓过来后,孟道生隔着衣服玩着她的rujiang,x器浅浅cha着,偶尔有意无意刮着她的甬道内凸起的那处。白露实在受不了了,又倔着x子不肯开口找孟道生要,就收缩下身报复x地夹了孟道生一下。孟道生没料到,被白露夹得喘了一声,扶着她的腿狠狠入了她几下缓解自己的q1ngyu。白露一下子流了好多tye,浸sh了一小块床单。

“你今天好敏感,乖宝。”孟道生握着她的腰肢,不疾不徐地与她jiaohe着,“想到什么了?”

nv孩子呜咽了几声,偏过头不肯说。孟道生亲了她一下,诱哄着她:“告诉我。告诉我我就给你。”

她不说孟道生真就耐着x子只进去那么一截。x器硕大的顶端在她敏感点磨了好一会儿,对快感的渴求像是自内瘙痒的羽毛。白露哭着抓住孟道生的衣袖,老实交代:“想到刚刚碰到的那两个人了”

孟道生抬腰整根没入,自己也舒服地低叹了一声,捏着她的下巴边cha边问:“然后呢?”

白露被填得满满的,因为他激烈的动作话都说不完整:“就是就是觉得、啊好像,嗯——好像也是在和你”

她没把话说话,但是孟道生懂了她的意思——她觉得自己和孟道生像是在偷情。

孟道生垂眸看着白露,因为她别过了脸,眼泪侧着流淌下来,鼻尖上还挂着一滴亮晶晶的泪珠。她身下雪白的裙摆被撩起,露出的殷红的xr0u正吃着他青筋盘虬的x器。

其实在楼梯上看到白露的那个瞬间,孟道生在脑子想的是:如果这是婚纱,而白露是他的新娘子就好了。但是孟道生心里清楚,现在的白露如果要结婚,她选择的对象可能是纪寒,也可能是宋景行,但唯独不会是他。

想到这,孟道生无法控制自己的妒火,他的骄傲让他无法接受自己在白露心里的分量低于他以前从来不屑于b的两个人。他咬了咬牙,开口:“是呀。露露像是个结婚仪式开始前跑到我家里找我偷情的y1ngdang小新娘。怎么,你的正牌老公满足不了你?”

听到这番话的白露瞪大了眼睛,随即立刻羞耻地低下了头。

“说话!”孟道生打了一下她的腿根,伸手挑逗她的huax的小珠,“露露下面最喜欢吃我的,和我做最舒服,是不是?在婚礼场地的厕所里也翘着小pgu找我要,宣誓的时候肚子里都是我shej1n去的jgye,是不是刺激得晚上和自己老公过完新婚夜又会跑来我家——躺在我的床上流着水对着我张开腿,嗯?”

见白露还是不说话,孟道生变本加厉,下身ch0u送得飞快。他得不到白露的心,就让她的身t离不开自己,让她沉迷于只有他能给的快感。万一她做了别人的nv朋友孟道生也要诱骗她每周都来找自己偷偷shang,用自己的冠状g0u把别人的东西刮出来,再用自己的将她灌得满满的。

孟道生说的时候白露脑子里居然真的出现了她穿着婚纱找他偷偷见面的场景,两个人在洗手间里锁着门,西装革履的伴郎孟道生让她撑着洗手台从后面抱着她现在不也差不多吗?纪寒是她前男友,宋景行一直把她当自己nv朋友对待,但是她背着他俩在他们的好朋友孟道生身下ga0cha0不断那种背德感在带来羞耻与痛苦的同时,也带来某种隐秘的兴奋,白露抱着孟道生的脖子流着眼泪到达了巅峰。孟道生也没忍着,用力撞了几下后,压着她也s了出来。

“别哭了。”孟道生抱起白露,脱掉了白露的裙子和x衣,安抚地0着她的背脊,“我开玩笑的,以后不这样了。”

“可是你绝对g得出来。”

“我确实g得出来。”孟道生抬起她的脸亲她,“所以你别和其他人在一起。”

白露睁开了眼睛,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见孟道生神se不像是在开玩笑,白露默默别开了视线,轻声问他:“孟道生,为什么是我?”

“我不知道。”

也许是刚结束激烈的的亲密x1ngsh1让孟道生短暂卸下了心防,也许是他其实一直都很渴望由她主动来问、自己则借机对她表白真心。孟道生把她拉进自己怀里,闭上眼睛享受他等待了很久的与她的亲昵:“但白露,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喜欢啊。

她不敢知道孟道生的这份喜欢的分量有多重,就如同她不敢问孟道生对她的喜欢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以及他是不是真的在那半年有过很多x伴侣。白露不愿意承认自己开始在意他,她无法接受自己同时喜欢上了好几个人。

孟道生见她沉默,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抱起她往浴室走。浴缸开着保温,里面的水还是温热的,孟道生戴好套坐进去,让白露坐在自己腿上,分开她的双腿入了进去。他双手r0u着她的x,白露被顶得几乎坐不稳,抓着浴缸边缘的指节因为快感用力到发白。

“白露,我不急着要你回应。”孟道生亲着她的肩膀,下身被她绞得紧紧的,“这样就好。”

“瞒不住的。”白露低着头,“迟早会被知道的。”

“那你是想和我断了吗?”孟道生语气忽然变了,身下没再动了,搂着她的腰等她回答。

他本以为白露会在犹豫后点点头。但在她沉默了半天后,孟道生得到的回答是预料之外的“我不知道”。

他本以为她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

孟道生轻笑:“你也喜欢我。”

见白露没有反驳,孟道生搂着她腰动得更激烈,水随着他的动作都往浴缸外洒出去不少。白露总觉得有水在他ch0uchaa间被带进了自己下面,难受得反手推着他有力的小腹。孟道生故意假装会错意,按着她手0自己的腹肌,问她是更喜欢他这儿还是更喜欢他下面。

在浴室做完一次后白露半条命都累没了,出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两个人都洗得gg净净,孟道生把她压在身下亲了一会儿后就没再折腾她,抱着她一起睡了。

第二天孟道生从床上起身的时候,白露也r0ur0u眼睛强打着jg神坐起身来,笑着对他说“生日快乐呀,孟道生”。

孟道生确实心情挺好的,早上起来睁开眼睛就是她可ai的睡脸,第一句生日祝福也是来自她的。于是他凑过去吻了吻她的唇瓣,让她再睡一会儿。

白露又眯了半个多小时就自己起来了,洗漱完后去孟道生车上拿了自己的帆布包,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孟道生。编织手链是黑金双se的,孟道生觉得b那时候她送纪寒那条还要jg致许多,心里那叫一个舒坦,顺手就直接戴上了。

她准备的第二份礼物是一把扇子。之前她看过他店里的东西,来孟道生家的时候也见过他的收藏。她发现他似乎更喜欢花草的题材,家有不少某位擅长画竹的大师的作品。于是她试着找之前认识的编辑要到了那位老先生的联系方式,老人家本来已经封笔了,白露p颠p颠带着礼物跑去他家拜访了一次。老先生认识孟道生,又觉得两个人聊得投缘,就留了白露在自己家吃饭,还介绍了自己孙子给她认识。下午白露离开前他就进书房再画了把扇子送给白露,帮了她这个忙。

孟道生没想到她会为自己花这么多心思,昨晚因为她心里有别人的那点不甘全都烟消云散了,也不管院子里还有管家就把白露亲得小脸通红,要不是白露吃完早饭就说有事要回家,孟道生还得把人按着做一次。

管家小周换了班扫院子的时候被喂了一嘴狗粮,看自己家老板这热恋中四处开屏的雄孔雀模样,连忙低下头装不存在。

小周心想,这么大的四合院,是不是快有位nv主人了。

023特殊

气温渐高,看着几天后即将到来的四十度高温,白露把欠的稿子写完后当即找了个民宿,准备去山上待上一个月。俞怀瑾人在魔都,但林萌萌已经旅游回来了,白露就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玩几天。林萌萌立马答应了,说到时候和自己男朋友一起去。

这时候白露忽然想起来,林萌萌的堂弟——林昼,好像还是有点消沉来着

于是她也发了条消息给林昼,问他有没有时间一起和林萌萌他们一起来。林昼那边似乎对她突然的邀请感到很意外,然后说“姐姐还愿意邀请我,那我肯定会来的”“这次一定会照顾好姐姐”之类的。

林昼怎么可能真的意外,他故意不联系她就是要等白露为了缓解他的愧疚主动邀请他一起出门。要不然他单方面主动的话,白露迟早会起疑。

白露提前过去,林昼第二天就开车过来了,林萌萌要过几天等她男朋友石有为结束手头上的事情后才能来。

头两天一直下着小雨,民宿里两个人都很忙,白露要看高三的课本和导师给的参考书,林昼作为指导学长在带准大二的学生做暑期实践,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脸上都是略显疲惫的苦笑。

民宿的老板娘下了j蛋青菜面,还炒了几个小菜给他们,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你开学就大四了吧,是不是要准备实习了?”

“是的。”林昼温和一笑,说了个单位的名字,“应该是在这。”

白露被那个单位名字惊了一下,林昼平时谦逊又低调,有时候她不知不觉就忘了他背景。之前林萌萌提过一嘴自己这个堂弟绩点在系里排第一,估计林昼保研本校也不离十了。平大本硕出生的公务员白露感觉自己在陪将来某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吃饭,不自觉地坐直了点身子。

次日雨终于停了,早饭时民宿的男老板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采蘑菇。白露正好想放松放松大脑,林昼看了一眼她,弯着眸子说他也一起。

三个人一起去了附近的山里,刚下完雨的山路有些泥泞,天生就缺少运动细胞的白露差点跌了一跤,幸亏林昼伸手扶了她一下。

“今天路不好走,姐姐,牵着我的手吧。”林昼将手套取下来,戴在靠近她的那只手上面,“隔着手套,没关系的。”

白露有点犹豫地伸出手,没想到林昼主动握上了她的,还对着她笑了笑。

两个人互相扶着艰难地走完最崎岖的那段,健谈的老板回头看了一眼他俩牵着的手,打趣他俩:“小情侣恩恩a1a1就是好呀,人生也是这样,最难的路就要靠彼此互相帮助,想当年我和我老婆”

可能有故事并且能说是每个民宿老板必备的技能,他说了一长串,压根没给林昼和白露cha嘴的机会。他们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朝对方笑了一下,放弃了解释。

几个人去得早,找到了不少能吃的蘑菇,中午餐桌上就多了炒蘑菇啊炸蘑菇啊蘑菇汤什么的,男老板热情地请林昼和白露喝自己酿的药酒。白露好奇,浅浅尝了一口味道,林昼难却盛情喝了几杯。只不过他酒量似乎不太好,没过一会儿耳朵就红了。

吃完饭后他们都回去午休,白露刚躺下眯了一会,忽然听见有人敲自己的门。

门外站着林昼,他扶着额头,一副不是很舒服的样子:“姐姐,打扰你了,请问你这里有晕车药吗?”

晕车药?

白露没反应过来,看他这幅样子,想了下后才明白他想要的应该是醒酒药。

看来林昼他人确实有点醉了,白露担心地让他坐到自己房间的沙发上:“我去问问老板有没有解酒药或蜂蜜之类的,你等我一下。”

老板喝得b林昼还多,但除了变得更加外向之外似乎什么异样。听到林昼喝醉了后,哈哈大笑着带着白露去找附近的养蜂人要了点蜂蜜。白露泡了杯蜂蜜水回到房间的时候,林昼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把杯子放到桌子上,俯下身子轻轻叫了声林昼的名字。

林昼没有反应,白露只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唔。”林昼闭着眼,含糊不清地说,“雪莉别闹。”

感情被当成他家的狗狗了。

白露又拍了一下他:“林昼,你要不要起来喝杯蜂蜜水?”

少年抓住她的手腕,闭着眼无意识地将她朝自己的方向拉了拉。他人看着清瘦,但力气一点也不小,白露被他拽得一个踉跄,本来想用膝盖支撑一下,但是怕自己跪到他身上,只能顺着他的力度倒在了他身上。

白露手撑着他的x膛,抬起头是看到男孩子近在咫尺的jg致脸庞。她挣扎了下想要起身,林昼搂着她的腰翻了个身,白露只能跟着一起动,被他从背后抱住侧躺在沙发上。

他身上有很淡的草木香味,本来就习惯在这个点午睡的白露忽然有点困。她用了点力气推了推林昼的胳膊,却因为反作用力往他怀里又靠紧了些,背后的人有些难受地闷哼了一声,将她抱得更紧了。白露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着她的腿根,她不知道男x醉酒后不会b0起,但白露紧张得要命,生怕再刺激到林昼,只能安安静静任由他抱着。

天啊千万不能发生点什么会被他家里人杀掉的吧!这种位高权重的家族,也不知道手段有多可怕是不是真像里那样能让她毫无声息地消失?

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眼皮子打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怀中的nv孩呼x1变得均匀时,林昼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姐姐,我要忍不住了。”林昼用嘴唇蹭了蹭她的发丝,声音很轻,“求求你,快成为我的吧”

白露睡了快四十分钟,时间过长的午休让她有些头疼。她低下头一看,少年桎梏着她腰的双手已经因为熟睡而松开了。白露连忙轻轻将他的手挪开,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蜂蜜水已经凉透了,白露又重新倒了一杯,回到房间时林昼已经单手撑着沙发坐起了身,正r0u着自己的太yanx。少年宽松的t恤的领口随着身子的倾斜露出了大片的锁骨,腰间卷起的下摆能看见jg瘦小腹上隐隐约约的腹肌。

他外表看着斯斯文文的,原来也是有肌r0u的那一挂。

白露连忙移开目光。

“姐姐,不好意思。”林昼注意到了进门的白露,“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抱着自己在沙发上睡了半个多小时的事情当然不能说,白露略去了这段会使双方都感到尴尬的小cha曲,只和林昼说了其他的部分。林昼有些不好意思地0了0脖子,称自己很少喝酒,酒量也不太好,然后满脸抱歉地说今晚给白露做自己擅长的菜赔罪。

两位老板今天晚上都有事不在,晚餐只有林昼和白露两个人一起吃。林昼的刀功倒是意外地很好,手脚不协调的白露眼巴巴地凑过去请教,林昼就耐心地教了她。

他站在她身后一步,手也没有碰到她的,俨然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白露心里那点似有似无的怪异感瞬间消失了,甚至生出来几分愧疚。

林昼怎么可能装醉,他明明就是个很有礼貌很懂分寸的乖小孩!绝对是自己想多了。

林萌萌和石有为来了后,四个人一起去高山草甸徒步、露营,两个小情侣睡一个帐篷,林昼和白露两个人各自一个帐篷。饭后他们散步的时候正好碰上同样在这边露营的某个大学的户外运动社团,被他们邀请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

白露坐到林萌萌和林昼中间,抱着自己的腿只想安静装si。几轮后瓶口还是对准了她,她在眼睁睁看着上一个选大冒险的男生站在山上大喊“我是傻x”之后果断选了真心话。

“喜欢什么样的人?”坐在白露对面的男生问。

其实白露还真没想过,提到“喜欢”这个词她下意识就会想到纪寒。她对纪寒的感情太深,以至于好像在那几年就花光了自己人生的所有热烈。

“我不确定是什么类型。”白露犹豫了下,“大概是第一眼看到就觉得‘是他了’那种吧。”

林萌萌只知道她有个前男友,听她这么说本来还想八卦一下的,看白露像是想起了往事一般黯然神伤的表情又连忙合上了嘴。

下一轮转到了石有为,他选了大冒险,要打电话给上一个通话对象说“我讨厌你”。石有为连忙摆手:“这个真使不得,这是我老板的老板,我会被开除的。”

于是众人都让他打给上上个通话对象,响了几声后对面接通了,是个活泼的男声:“有为哥啥事儿啊,你不和嫂子出去玩儿了吗?我们都在乖乖训练呢。”

“咳,我讨厌你。”

“啊?”对面愣住了,“因为我夏季赛的时候那个撞墙的闪现吗?你都骂了好多次了!好吧,那把要不是言爹救回来了我确实该切腹谢罪。”

“鹏啊,你自己再好好想想。”石有为故作高深地说了一句,挂了电话。

几个社团的成员低声交流了几句话,忽然有些激动地问石有为:“我靠,你是rip的老板吗?”

见石有为点了点头,他们七嘴八舌地说“言爹我的超人”“要给lpl再拿个时隔多年的冠军”“ad真该换了”什么的。后来回去听林萌萌解释,白露才知道rip是个游戏战队的名字,而石有为是战队的老板。他本人是英雄联盟的狂热粉丝,就在三年前拉到投资自己组了个战队,因为他太没文化,想着游戏皇族寓意很好,给战队取了个royalpy的英文名字时完全没考虑到简称是rip。由于队服是白se的,打得好的时候观众就说“x感牧师,在线超度”“安息吧对手”之类的,打得不好就被喷“皇家马戏团”。

前两年rip确实成绩稀碎,今年不知道从哪招了个叫era的打野后直接被带飞。era真名里有个言字,春季赛被对面拿到赛点的时候掏出来自己本命英雄破败之王,靠个堪称神来之笔的e技能成功翻了盘,因此被人叫“言爹”或者“e神”。era来了后整个队伍状态都很好,很多观众都看好他们,觉得今年rip能在世界赛打出点成绩。但是ad年纪太大了,偶尔反应跟不上,今年准备退役了。石有为之所以晚来了几天,就是面试刚物se到的ad去了。

白露是连消消乐都不玩的人,那时候哪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有些无措地看了身边的林昼一眼。林昼也苦笑着摇摇头,小声说他也听不懂。

他们说完关于电竞的话题后瓶子又转了几轮,这次停在了林昼面前。林昼微笑了一下,也选了真心话。

“你对露露是什么感觉?”林萌萌眼尖,刚刚看到了林昼和白露说悄悄话。

林昼看了眼白露,又迅速别开目光,像是在不好意思:“她很好,对我来说很特别。”

一片起哄声里连林萌萌都懵了,她确实有点怀疑堂弟对白露有好感,没想到自己向来有分寸的林昼会突然当众说出这种像是表白一样的话。

尴尬的白露有点不知所措,慌张地看了一眼他。林昼什么都没解释,脸上虽然还是温和的笑意,但白露总感觉他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回去的时候林萌萌故意拉着男朋友石有为走得快了点,留了点空间给白露和林昼。

两个人一路无话,林昼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快走到露营台的时候白露叫了声他的名字,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林昼”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喜欢他了?”林昼向前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衣角。

我好嫉妒。

“第一眼看到就觉得‘是他了’”的形容像是一把刀在他心上剜了一下,血淋淋的伤口昭示着林昼甚至无法成为纪寒的替代品。林昼觉得自己要疯了,他可以去将自己的脸整得和纪寒一模一样,可以学习纪寒的穿衣打扮行事风格,哪怕白露对着他喊纪寒的名字他都可以忍受——只要白露肯像ai纪寒一样ai他。

拜托了没有你的ai我真的活不下去。

那些疯狂的yu念在他眼底涌动,林昼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即使心有城府,他也过太年轻,站在他深深眷恋着的人面前,几乎要无法再克制自己对她宣泄ai意的冲动。

一只手轻轻0上了他的额头,林昼听到她关切的声音:“林昼,你是不是生病了?”

林昼看向白露,此刻她真情实感担忧着他眼睛里只有他自己的身影。他笑了笑,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ch0u走了,松松环上她的腰肢,将头无力地靠在了她颈间。

“白露,我好难受。”

024填充物

被迫以伪装示人,长大后的林昼觉得自己的内里空空如也,他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

旁人yan羡他位高权重的家庭。所谓“血缘”维系的关系之间有多少暗流涌动的算计,只有身在其中才知道。推杯换盏之间的暗讽与攀b,让林昼过早学会了察言观se。赞美之词背后的蓄意接近,也教会了他人心复杂的道理。看到利益尽散后所谓“朋友”作鸟兽散后,他不再对任何人交付真心。

初中二年级的林昼,在某次回家路过父母房间时,看到床上父亲的下半身往一个陌生nv人身上撞。那时早慧的他只是放轻步子离开,加倍地对母亲好。直到林昼站在窗帘的y影之后,看到母亲与另一个男人在自家别墅的院子里亲吻,两个人说说笑笑,牵着手一起上了车。

表面相敬如宾的父母,同床异梦,各有新欢。从幼时就一直害怕被抛弃的他,那时脑子里只有“我必须做得更好才能得到他们的喜欢”。林昼一直都知道别人希望他怎么做,于是放弃了所有的“自我”,完全听从家人的安排。父母和爷爷都夸奖他,说他完全不像别的青春期的孩子,乖巧、努力、上进。

是呀。我就是一个乖孩子。在放在书桌上的日记本上写“昨天和同学出门看到爸爸车上有一个漂亮阿姨”“害怕爸爸妈妈不要我,我一定会更努力的”,然后无意在洗手时露出有自伤痕迹的手腕,怎么可能是我故意的呢?

父母商讨后都和自己的情人断了关系,花了更多时间陪伴他。林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但他还是觉得不快乐。林昼很清楚父母因为他展现出来的乖巧与顺从对他心怀愧疚,他们并非那么ai他。

所谓亲情,像是一场交易。他做一个能满足父母虚荣心的完美继承人,父母回报给他一个表面完整的“模范家庭”。

高中后的林昼,再没有多少发自内心的笑容。某年年夜饭的时候,爷爷问他大学想学什么专业,林昼垂着眼眸,笑得乖乖巧巧,说我听爷爷的。

其实他对政治一点兴趣也没有,甚至相当厌恶自己父亲那种守着底线摆弄权势的人。但他忍不住自嘲:像自己这种擅长伪装、玩弄人心的人,不是正适合做这个吗?在朋友面前林昼是温文尔雅的高官子nv,在老师眼里他是谦虚好学的优等生,在亲人面前他是乖巧听话让人省心的完美后代。以千面对千人,他太懂别人想从他嘴里听到什么话了。

但林昼装得好累,当他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如同一场他不喜欢的戏剧,而他只是个不可以拥有自我的演员时,他对自己的未来感到兴趣寥寥。他没有多少活下去的意愿,但他在等待着什么。

高三的春天,疲惫的他在周日的下午去了一家书店买文具。离高考只有两三个月,学校和家人都希望他争一争状元,他身上压力很大,经常神经x头疼。

结账的时候他注意到新书区的一本书,封面是一只飞翔在蓝天上的鸟儿,在春日午后晃眼的yan光下,它的身姿被照得如此自由。林昼无法控制地伸出手,取下那本叫做《白鸟非鸟》的散文集。

作者的名字是白露。

对文学的热ai让他在了大量书籍后成为了一个理想主义者,林昼始终渴望某种如同“奇迹”一般完美无瑕的东西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成为他活下去的理由。

那天林昼等到了。

与书同名的那篇散文里,作者写:“我感到自己没有归处,一次又一次的迁徙像是诅咒,让我注定孤立无依。公孙龙说白马非马,也许白露也非白鹭,做不成展翅高飞的鸟儿,只能随着清晨的第一缕yan光变成水汽,又变成雨落到下一个暂居地。”

那是白露某种意义上的处nv作,林昼着迷于她青涩而真诚的文笔、字里行间流露出关于世界的思考以及那些偶尔穿cha着诙谐生动的玩笑话。白纸黑字承载着的感情,让林昼恍惚间似乎看到她的面容,与她感同身受。

她写到自己参加了某个社团后,因为社长偷偷拿学校拨的活动经费去泡妞于是揭竿而起联合其他社员把他踢下了台。“不知道会不会像是里那样被老外拽到厕所欺凌,但那一刻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不喜欢什么,那我就要去改变它,而不是只坐着指责。好吧,主要这样显得我很酷!”

林昼看到这里的时候笑出声来。“去改变它,而不是只坐着指责”,这句话让他心里微微一动。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发现自己对于从政的厌恶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父亲实在不算是一个尽职尽责、心系天下的人。保送专业必须被确定的倒数第二天,他去拜访了爷爷,和他爷爷聊了很多,最后将专业定为“政治学”的时候,林昼发现自己心里没有以前那么排斥了。

他本以为一切会向好的地方发展,但学习自己不那么感兴趣的专业终归是痛苦的。那段时间最疼ai林昼的nn去世了,他没过多久又发现父母找了新的情人。他那一刻疲惫到无法呼x1,他意识到自己过往的努力都是无用功。

他还是被抛弃了。没有归处,孤立无依。

那时候白露成为了林昼的jg神支柱,他几乎每天都反复她的书。她那三年陆陆续续又写了三本书,林昼每一本都读过了,他发现他们真的很像,白露对于人心与感情的敏锐、她身上孤独感和她的那些想法,都让林昼觉得白露与自己就是一个y币的两面,是被分割成两半的同一个灵魂。

如果是白露的话,一定能窥探到他内心的痛苦。林昼这么想着,对她的ai意与日俱增,甚至请来私家侦探去调查她。小时候被拐卖、一直以为人贩子是自己的父亲、生母跳楼、生父心衰已经时日无多。当她的被过去展现在林昼的面前,林昼才明白她是忍受着怎样的痛苦。

林昼那时候觉得,也许自己可以保护她。

他后来的野心皆为此而生。

彼时,少年天真地下定决心要为了白露成为那个无所不能、权势滔天的人,给她一个能敌过海枯石烂的居所,然后安静地等在她的身边,祈求她温柔地抚0他只坦诚给她的伤口。

私家侦探后来查到她以前写过一本叫做《栖息地》的网络,林昼看完后如临大敌。“白露”的文字是平淡的,大多数时候都在压抑自己的感情。但“未霜”笔下的ai毫不遮掩,感情热烈到如果不是文风确实相似林昼会怀疑私家侦探认错了人的地步。那个时候林昼才真正意识到作为她初恋的纪寒在她心里有多重要——纪寒对白露的意义就像是白露对于林昼的意义,是那份类似于“救赎”的jg神支柱。

即使宋景行与她形影不离快四年,也还是没有得到白露完完整整的心。林昼看着纪寒的照片,看看镜子里自己的脸,讽刺一笑。

他一开始也不想模仿纪寒,林昼想要白露ai上真正的自己。

但林昼不敢赌,也不知道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太早舍弃了自我,他内里空洞,只有在她面前的时候自己才是充盈的。习惯以不同面具示人的人偶,不再是硅胶制成的空心皮囊,白露被他抱在怀里时,林昼总觉得她就是自己的心脏、自己的骨架、自己的血r0u。

是他唯一的填充物。

【你从所有的事物中浮现,充满了我的灵魂。你像我的灵魂,一只梦的蝴蝶。】

求求你,白露。看到我、垂怜我、拯救我。告诉我我是谁,告诉我我本来应该是什么样子,告诉我这丑恶与空虚的“林昼”不是我的过错。

为此我将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成为“纪寒”。

白露总觉得林昼变得奇怪了。

那天林昼抱着她说自己不舒服后,白露以为他发烧了,0了0他的头发安慰他,扶着他回了民宿,给他找了退烧药。

第二天,林昼似乎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

虽然气质还是温和的,但他脸上时刻挂着的那种清浅笑意消失了。白露一开始以为他不舒服,关心了他一句。林昼嘴角弯了弯,说自己没事。

没什么表情的林昼看着更像纪寒了。白露不得不反复提醒自己:林昼就是林昼,把他当成别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林萌萌和石有为有事,呆了三天就走了,因为山上凉快安静,林昼在这儿住了一周后才离开。白露总觉得他好像和自己有了些疏离感,不知道是怕她因为他那晚游戏时说的真心话产生什么误会,还是因为她没有回应自己的好感而决定放弃这份好感。

他离开后,白露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她把这归于独自一人住在山里。

宋景行和孟道生偶尔会打电话给她,林昼和黎朔也会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林萌萌和俞怀瑾也都发过信息给白露。剩下的大半个月里,她一个人读书、写作,偶尔出门去森林或草甸散散步。

独自一人的时候,时间的流淌仿佛变得慢。雨断断续续,晴时云卷云舒,白露总是觉得孤独。

在上大学以前,其实她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乌家村的时候就不用说了,大人们不允许自己的小孩和白露玩,乌山没什么空理她,不上学的日子里白露就一个人从村头玩到村尾。回白家后,她明显感觉到戴淑云不怎么喜欢她,白建业不着家,她就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或者看窗外。进入寄宿制高中后,时间都用来学习了,吃饭的时候她为了省时间给纪寒写信,她常常扒拉几口饭就跑,都不怎么和同学一起。

明明记忆里她总是形单影只。

白露靠在民宿的窗前,0向自己的心口,感觉很困惑。

为什么会突然感觉到孤独呢?明明以前都没有这种感觉。

难道是她的心变得软弱了吗?

绝对不要这样,白露心想。

毕竟每一次她想依赖什么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025脑子不好

从山上回来后,没过多久就快到和光中那边约定好面试的日子了,白露挑了身看着成熟些的衣服,购置了一辆自行车方便未来出行。

她备课备得很认真,看了教辅资料和公开课作为参考。面试那天,热情的语文教研组老师和学校领导们在试讲结束后肯定了她的能力,并且给了她几条有用的建议。一番友好交流后不知道怎么又约起了晚饭。白露想起多年前和网站编辑们的那顿饭心里不由得发怵,但面上还是礼貌地答应了他们。

餐桌上就白露和另外一位教研组的老师是nvx。其实白露一直觉得nv孩子细腻的感情会让她们在语文上更有天赋,但光中的语文老师居然大多数是男x,这让她有些纳闷。

男人们推杯换盏,客客气气地又是拍白露马p又是敬酒。白露赶紧把马p拍回去,说自己喝不了酒,喝了双倍的水赔罪。

席间还有打听白露感情状况的:

“白老师真是年轻有为又漂亮,是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啊?”

白露一时嘴快回了句没有,然后反应过来她这种年轻的代课老师和学生接触本来就需要避嫌,还有可能被学校里人追求或者介绍相亲,于是她赶紧y生生地补了句“有喜欢的人了,正在和对方多接触增加了解”。

很折磨的一晚。

在等待光中和平大开学的那几天,林昼转发给她一场歌剧的演出信息,问白露感不感兴趣。

这是那个英国歌剧团首次来华,白露在英国的时候就抢不到票,只在购物网站上买了光碟看了他们的几场表演,这次他们演出歌剧又恰好改编自她很喜欢的某篇,白露当然有兴趣。

于是白露蹲点抢票,网卡了一下后,回到售票界面时发现不管哪个区都已经售罄了。本来满心期待的白露心都凉了半截,脑子里都在犹豫买二手票h牛票啥的了。这时林昼发来消息,说自己抢到了两张票,问她有没有抢到。

钩直饵咸,但白露就是个碰上喜欢的文学作品就变傻的书呆子,怎么可能不上钩。都不用林昼装模作样解释几句票是怎么来的,白露就感激涕零地答应了,给林昼转票钱的时候还多给了一些。

林昼当然没收,默默等着白露下文。那边过了几分钟果不其然发来一句“那一起吃个饭吧,我来请客”。得逞的少年眉眼弯弯,发过去一句“好呀”。

歌剧的时间在九月初,光中的高三开学一周后。编辑姐姐的宝宝已经顺利出生了,b一开始推测的时间晚了一周,原定的两周代课时间需要延长。

白露看着越来越近的日期突然开始忐忑——不会像里那样,私立高中都是些嚣张跋扈的富二代官二代吧脚翘在课桌上上课还拽着nv主角逃课什么的。

她越想越紧张,于是那天提前点到了学校,见学校给她安排的办公室里都是男老师,白露不怎么想在那等,恰好学校方发来的课表里第一节刚好是语文,她就直接去高三一班的教室里。

班里零零星星坐着几个学生,见进来一张生面孔,都盯着她的脸看。白露大囧,虽然面上强撑着保持淡定的表情,但踏进去的脚步默默缩了回来。

“是你?”

白露回了头,看见有个斯斯文文的男生站在自己身后。黎朔留给她的深刻记忆,让她想起这是之前在早餐店和黎朔的男生,名字叫梅原。

“你好。”白露和他打了个招呼,从旁边走了几步让他进门。

男生快速往里面看了一眼,语气有些期待:“你有看到新来的语文老师吗?是最近很出名的作家白露,应该是个很年轻的nv孩子。”

“其实,我就是白露。”

男生的瞳孔收缩了下,白露很想知道他沉默的那两秒脑子里有多jg彩,也许是不错的素材什么的

“抱歉,老师。”梅原0着脖子,耳朵都红透了,“我之前不知道”

“你们在做什么?”

黎朔单肩背着书包,手cha在校服的口袋里,皱着眉看向堵在班门口的两个人。自己号称妇nv之友、在nv生面前面不改se的朋友此时却红着脸站在自己喜欢的nv生面前,主要两个人外貌还挺相配的,黎朔觉得这幅画面又诡异又扎眼。

白露一看到黎朔就想起他的告白,立刻头皮发麻,怕自己连累编辑姐姐把她的饭碗给ga0丢了,于是赶紧找个理由跑路,狼狈地逃回了办公室。

“白露!”

黎朔本来还想拉住她问她为什么一看见自己就跑,结果被梅原抓住了后衣领拽回来。

“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梅原问。

黎朔没什么心眼,把后来遇见她几次还和她表了白的事情直接和梅原说了。梅原当即听得浑身汗毛直立,也不知道怎么和黎朔解释白露其实是他们新来的代课语文老师。黎朔一头雾水,直到昏昏yu睡地听教导主任介绍完来代课的语文老师是什么“xx奖最年轻的得主”“广受好评的青年作家”“g5大学本科毕业现在回国在平大读研”后看到白露走上了讲台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感情“差不多”和“不是你想的那种转学生”是这个意思啊!

黎朔快被气到昏厥,但又忍不住看着她。

她是上课的老师,凭什么不能看?他看她光明正大、天经地义!

上完第一节课说完下课后白露脚下生风,立刻跑路。但速度还是敌不过身高腿长的黎朔,被他一把拽着手腕拉到了那层楼的t育器材室。幸亏他们两个跑得快,没有什么人目睹到一个学生拽着老师进门的诡异画面。

“黎朔你冷静一点!”白露连忙挣脱,“刚刚走廊有人,被看到就完了!”

“是你骗我在先!”黎朔一步步把白露b到墙边,抓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走,“我就觉得老是碰到你实在是巧过头了,是不是黎莲让你跟着我的?”

“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白露缩着身子,小心翼翼地用手护在身前,“我没骗你。我那时候没面试,也不确定学校会不会让我来代课。”

黎朔臭着脸,白露连忙安抚了他几句,说:“黎朔,不能被人看到我们一起从这里出去,你先回教室。你有事一会儿再在手机上说,别再这样了。”

她这副有意撇开关系的模样让黎朔更生气了,二话不说松开了她的手转身就走了。白露回去上第二节课的时候发现他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节课,心里有点无奈。

好在大课间黎朔没再追出来找她,白露坐回到自己位置上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同办公室的李老师问她前两节课感觉怎么样,和她说了几句话后就去上自己的课了。编辑姐姐是班主任,来代她课的白露就算没课了也只能在办公室g坐。白露心里正想着黎朔虽然幼稚了点但好在还算听话的时候,面se有些为难的梅原敲了敲门问她可不可以进来。

“呃,白老师,黎朔他逃课了。”梅原犹豫,“您能把他找回来吗?一会儿十一点的高三动员大会他要发言的,他这样下去真的会学校开除的。”

白露感觉自己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黎朔人去哪儿了?”

“学校附近的网吧里,可能。”

“行,我去看看。”

让梅原回去上课后,白露一边往学校门口走一边打了个电话给编辑姐姐,问了问黎朔的情况。

电话那头时不时传来婴儿的哭声:“这孩子确实聪明,也确实闹心。他偏科偏得严重,数理化生经常满分,在竞赛里也拿了不少奖。但是语文英语他是一点也不学,上课就睡,考个三位数都属于他心情好肯做题。”

路过高二期末前十榜时白露的脚步顿了一下。六边形战士梅原的名字高高挂在最顶端,黎朔带着堪堪达到110的语文英语和接近满分的其他几门和另外一个同学并列第十。

“他之前是被处分过吗?”白露收回目光,继续问。

“你知道了啊?”编辑姐姐叹了口气,“上个学期不知道怎么的,黎朔忽然把班上教数学的李老师打了。李老师国外名校毕业,可是学校好不容易才挖来的。黎朔呢,也是个家里有钱有势惹不了的。本来我和和稀泥让这孩子给李老师道个歉这事就算解决了,也不用记过,但是他就是si活不肯。前阵子我和他姑姑都说了他好久,虽然他没道歉,但是也承诺了以后不会再和李老师起冲突,学校这边给了李老师赔偿后大家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他又惹事了吗?”

白露人已经到了网吧门口,糊弄了一下,没把他又逃课的事说出来。

出示了光中的教师卡后,网管给白露指了个位置。没来过网吧的白露小心翼翼地绕过边ch0u烟边打游戏的几个人往那个方向走去,看到黎朔嘴里叼着根烟皱着个眉在那儿打游戏。白露走近的时候看了一眼他的屏幕,很像之前林萌萌给她介绍什么是英雄联盟的时候看到的图片。少年的手快速c作着键盘和鼠标,她什么都看不懂,只看见屏幕上出现一行“thorn正在大杀特杀”的字样。

“黎朔。”白露走到他身边,“快回去!”

少年因为身后突然传来了声音而受惊,摘下耳机回过头来,看到是白露后把嘴里咬着的东西拿了下来。白露这才发现他嘴里是吃着根巧克力bang,不是在ch0u烟。

“你怎么——”

“来喊你回去。你要发言的,动员会。”

“不去。”黎朔脸又臭了起来,又别过脸去,只留个白露一个侧脸。

白露叹了口气,深知这种青春期的小孩吃软不吃y,于是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耐心地问:“你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跑出来上网。”

“不想看到姓李的。”

“他的课只有一节。”白露说,“而且你不是说好了不和他起冲突了吗?”

“我就说你就是黎莲派来叫我服软的!我为了和你一起上学才同意回学校,结果你是老师!骗子!”黎朔突然炸毛,“你还在办公室里和那个姓李的说说笑笑,我明明都说了你要离他远点的!”

白露被他一通脾气发得莫名其妙,自己也生了气:“随便你!你ai怎么想怎么想,反正你被开除也不关我的事。”

“喂,白露!”

黎朔在后面喊她,但白露没理他,直接往光中校门走。

她走了一两分钟,从网吧赶出来的黎朔跑到她面前拦住她:“别走。”

“你不上学当然可以不回去。”白露绕过他继续走,“但我要上班。”

少年不依不饶地紧紧跟在她身边,甚至还想去牵她的手:“你生气了吗?”

“你注意点。”白露说,把双手抱在x前,“你是老师,我是学生。”

黎朔愣了一下:“你说反了。”

反应过来的白露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晨光给看向她的少年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边,笑时露出两粒小虎牙让他看起来乖巧了许多。白露消了点气,态度缓和了一些:“黎朔,你别那么任x,做事得考虑后果的。”

换别人这么念叨他,黎朔早就不耐烦了。奈何面前的是白露,他移开目光,敷衍地说了一句:“我脑子不好,行了吧。”

脑子不好的人理科可考不了满分。白露腹诽。

“你太冲动了。”白露又叹了口气,“不过你到底为什么对李老师有那么大意见?”

黎朔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没说:“我还是希望你永远都不知道。”

白露看了他一眼,从他的反常中感觉到了什么,但也没再继续追问。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学校的大礼堂,刚好赶上时间。梅原深知黎朔x格有多倔,没想到白露真能把他带回来,看白露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崇拜。

黎朔也没再耍小x子,乖乖拿着稿子上去做个没有感情的捧读机器。他长相偏冷,认真起来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桀骜不驯的气质。白露站在侧边看着这闹心孩子难得有几分靠谱的样子,仿佛看到一只在外面知道得装成阿拉斯加犬的二哈。

结束了讲话的黎朔只是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回了自己的座位,下午的课也他没再翘掉了。白露也没什么事情,就坐在办公室里安安静静写自己的稿子。李桦上完自己的课后回到办公室,看到白露在那儿就和她搭了几句话。明明就是很正常地问她是不是开车来上班的、第一天上课感觉怎么样,但白露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想和他有太多接触,可能是多多少少受了点黎朔的影响吧。

光中没有晚自习,下午上完四节课就放学了。白露被教导主任留了一会说了点事儿,出来时学生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她的手刚0上自己的自行车,黎朔和梅原就从她身后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白露。”“白老师。”

“你们怎么还没走?”白露回头。

“刚打完球。”腋下夹着个篮球的黎朔额发都汗sh了。梅原则说自己留下来自习了一会儿。

黎朔目光灼灼地看着白露:“要一起吃晚饭吗?三个人一起就不奇怪了。”

三个人更奇怪了好吗!白露感觉今天叹的气都能让她少活一天了,她心里隐隐担忧明天早上的一二节数学课黎朔会不会又和黎朔起冲突,拒绝的时候叮嘱了一句。

“不了,我有事。黎朔,你明天数学课要好好上啊。”

黎朔的不开心都写在脸上,小声嘀咕了一句“知道了”后又问她是和谁有约。

梅原向他使了个眼se:“白老师的私生活和我们又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我喜欢她啊。”

少年语出惊人。黎朔根本没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什么不对,本来想装不知情的梅原只能移开目光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白露深受震撼,一脸生无可恋:“黎朔,你脑子难道是真的不好吗?”

026秘密基地

接下来的今天数学课黎朔没再逃了,但是全程要么低头要么睡觉。数学老师李桦没和他计较,回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忧心忡忡的白露还宽慰了她一句“反正黎朔听不听都能考满分”。

被白露和梅原各教训了一通,明白自己的行为可能招致什么后果的黎朔也没再私底下找白露了。欣慰之余,白露觉得:要是他上语文课的时候那种望眼yu穿的神情和放学后时不时发来的信息也能收敛一下就更好了。

上班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白露感觉这五天班上得她命都没了半条,上一节课说的话b她一个月说的话都多。

好在这周五下班就可以去看她心心念念的歌剧了。傍晚时天气很热,白露特意把头发盘了起来,到剧院的时候看着穿着长袖衬衫的林昼心里不禁有些同情。看歌剧的时候几乎都会选稍微正式点的穿搭,nv孩子还可以穿点凉快的裙子,但男生最正式的就是西装和衬衫了。像林昼这种家教很严的人,怕是天凉快个几度的话还会穿个西装外套。

两个人碰面的时候,林昼对着她微微笑了一下:“姐姐今天很漂亮。”

“谢谢,你今天也很帅气。”白露客气回应,小声对林昼补上一句,“辛苦了,里面有空调,我们进去吧。”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谈论了刚刚看的歌剧,话题从那本延伸到那位作家身上。白露和林昼对于文学的偏好非常相似,两个人聊得尽兴。

“姐姐之前说这周要去光中做代课老师,这周是不是过得很辛苦?”林昼微微歪着头,眼神关切,“今天如果能让姐姐觉得放松了一点,那就太好了。”

以前还不觉得,但认识了黎朔后,对b之下白露发自内心觉得林昼真是又懂事又贴心。两个人关系拉近了点后,她之前对“林昼一直保持这种社交状态会感觉累”的担忧自然而然地问出了口。

“那你呢?我第一次看见你就想问了,你一直在照顾别人的感受,但是也要多关心自己的感受呀,别太累了。”

作为“温柔”的既得利益者,很少有人关心给出温柔的那个人的感受,甚至会将这种温柔逐渐当做理所当然。虽然随着和她关系的拉近,林昼预料到过白露会说这种类似的关心,但当她一边用那双明亮的黑眸专注地看着他一边说出这些话时,林昼还是感觉那些他藏起来的沉重疲惫突然有了依托。

是从第一次开始吗林昼眸se闪了闪——他越来越期待白露点破他伪装的那天了。

但他突然胆怯地不敢与白露对视。如果她发现真实的自己后落荒而逃了怎么办?

“你发现了啊。有时候确实很累,但是应该所有人都希望我保持这样吧。”林昼苦笑了一下,“但是和姐姐出来我是真的很开心。”

白露没想到林昼会承认。他卸下一点伪装后展露出的那点脆弱,让白露突然觉得好像这是一个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秘密。让她对自己产生怜惜的同时,林昼故意通过这种方式拉近了他和白露的心理距离。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的白露果不其然安慰了他:“可能确实如此。但是你和我相处的时候,你可以怎么舒服怎么来的。”

“那我要忍不住经常约你出来了。”林昼歪着头,感激地对她笑了笑,“叫名字太生疏了,姐姐叫我小昼就好,堂姐她也是这么叫我的。”

第一次这么亲昵地叫别人,白露有点结结巴巴:“小、小昼?也好。”

过于相似的ai好,只属于彼此的秘密,变得亲昵的称呼。当这些你习以为常之后,就会在心里划分出一块独属于“林昼”的部分。

一旦开始有了据点,接下来就是攻城掠地。想办法展现出我可靠的一面,也提醒你——我是一个对你有ai恋之心的男人。

少年纤长的睫毛垂下来,盖住那双看着别人时总显得单纯无辜的鹿眼中的万千思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薄唇边慢慢有了点真心的笑意。

因为天已经黑了,林昼送她到了小区门口。白露回家后接到了宋景行的电话,问她这周在学校感觉怎么样。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天,就互相道了晚安。她退出通话,才发现刚刚孟道生和黎朔都来找了她。

【孟道生:占线。又在和你的好宋队打电话?】

【孟道生:睡了,别找我。】

【黎朔:明天要一起出门吗?带你去个好地方。】

就连刚刚才和她见过面的林昼也发来信息问她明天有没有空,说是有一个花卉展想邀请她一起去看。

白露纳闷地看了眼日期,才发现明天是七夕节。大家是想在这天找认识的人结个伴,免得显得形单影只的吧。

回了孟道生一句“你真睡了吗”后,对方别别扭扭地秒回了句“正准备睡”,活像只在人面前走来走去面上装得蛮不在意但心里渴望被哄几下的猫科动物。不熟的时候孟道生看着像是那种机关算尽的可疑神秘人士,但现在在白露面前就是个有几分孩子气的幼稚鬼。他的靠近虽然有几分胡搅蛮缠的味道,白露发现时她已经和孟道生变得很亲密。

她犹豫了下,还是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孟道生没继续刚才的话题,关心了下她这几天上班上得怎么样,又拐弯抹角的问她明天有没有安排。

“不想有任何安排。”白露诚实地说,“被工作x1空了jg气,只想躺着过完这个周末。”

“说得像你在学校里有个小情人似的。不会有哪个学生在追你吧?”电话那头的孟道生笑了一声,虽没约上白露但是想到别人也约不到他心里就舒坦了,“想私会了记得找我。”

白露被他说得浑身僵y,找个借口赶紧把电话挂了。

她用同样的理由拒绝了林昼和黎朔的邀约,躺在床上看了眼下周光中高三开学考的安排就拖着劳累了一天的身t进入了梦乡。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