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罗老太太万念俱灰,她摆摆手让人将阿明押到柴房关着。
晚上,罗家明疼醒过来,人也清醒了,知道自己变成太监,三十岁的大男人哭嚎着,涕泪交加。
娘,我是不是好不了了?
罗老太太的心都要碎了,她一把抱住儿子:当然不是!中医没办法,不代表西医不行,娘听说西医很神奇,给人开膛破肚人都能活着,你这只是小伤。
真的?
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一根稻草,罗家明死死抓住母亲的手,双眼迸射希望。
罗老太太自然点头,肯定地说:等你爹回来,就让他带你去平锦城,那里有大医院。
等罗老太太亲自喂儿子喝下安神药和止疼药后,她捂着头走出门,精神有些恍惚。
半晌,她放开手,凶狠地说:去,把徐氏给我叫过来,叫她来伺候她男人!儿子都这样了,那徐氏竟然不出现。
黄妈提醒道:老夫人,夫人她不在呢。闻言,罗老太太这才想起徐氏回娘家了。
昨日一大早,徐氏就带着大丫和二丫回娘家乡下老房子祭拜。
徐氏的亲娘早死,亲爹在她嫁人的第三年也去世,现在徐家的老房子里住着的是过继来的远房堂弟一家子,她每年回去祭拜时,会在徐家老房子住上几天。
过继来的弟弟是个老实懦弱的,他的媳妇倒是精明,对这个高嫁的大姐笑得十分谄媚,见丈夫像个木头人似的,忍不住掐了好几把。
你说说话啊,好好招待大姐。
弟弟如梦初醒,木讷地挠头:大姐,你们肚子饿了吗?
话音才落,又被他媳妇狂掐。
连大丫都为这个舅舅感觉到尴尬。
二妹也很呆,但起码她表面功夫还是做得不错。
想到这里,大丫又有些自豪,她的三妹妹很聪明,早早地发现二丫的问题,她们特意为二丫训练,现在二丫接人待物基本上已经挑不出毛病。
现在罗家的下人也没人敢说二小姐蠢笨了,因为二小姐有一手刺绣的好手艺,一副小小的绣画,就能卖上一个银元。
这能是笨蛋吗?这分明是女财神!
徐氏祭拜完爹娘,哭了一场后,回到弟弟家休息。
她爹娘只有她一个女儿,一直想生个儿子,从小到大,她时常听到她娘因为生不出儿子唉声叹气,就连死时都是带着愧疚的,说对不起徐家的列祖列宗。
她娘死后,她爹也没再娶妻。
堂弟家中因为生了太多的儿子,生活困顿,她爹就过继最小的孩子,给了远房的堂大伯家一大笔钱,并明言日后这孩子与大伯家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