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如果真咬住这件事不放,到处去败坏知兰堂的名声,对于温家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打击。这几年的国画市场本来就不景气,装裱行业的生意也没好到哪里去,知兰堂也只能算勉强糊口罢了。
“那第二个选择呢?”于翔潜压着嗓子愤怒的问。
温喜兰已经看见了于翔潜悄悄攥紧的拳头,他那张带着书生气的脸,也变得狠厉起来。
“这第二嘛,”小平头突然换了个狡黠的表情,双手叉腰,欢快的抖着右腿道:“第二就简单了,就看于老师肯不肯做了。”
“你说。”于翔潜微微抬起下巴,倨傲的瞧着他。
小平头叹了口气,打量过于翔潜,接着道:“都说于老师一表人才,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还是大才子,陵澜不知道有多少姑娘为您倾倒。”
“说正事儿。”于翔潜不耐烦的皱起了眉。
“您得做一件事,让我把憋了三年的火全给消了,等我这口气喘匀了,自然就不会再追究画的责任。”小平头说完以后,意味深长的盯着于翔潜,问:“不知道于老师看没看过这两年很火的动画片,叫《葫芦兄弟》的?”
于翔潜轻蔑的瞪着他,道:“看过。”
“那就好办了,”小平头突然往前边儿大路上一指:“那就请您到马路上大声给我唱六遍《葫芦娃》!”
于翔潜的双眼瞬间眯起来,一张脸憋得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举拳把小平头揍扁。
“还有,”小平头愈发的得意起来:“您还要找六个人过来,你们七个娃再给我来个大合唱!只要让我听的满意了,画的事儿就一笔勾销!”
就他这个提议,别说于翔潜了,连温喜兰都觉得快离谱到了阎王爷家里。于翔潜骨子里是个多高傲的人呐?出身书香门第,少年得志,得名家青睐,收作关门弟子,二十多岁就已经在花鸟画领域名声四起,多少人重金追着求画都不能得偿所愿。
想让他拉下脸给别人当笑话看?怎么可能?
更何况小平头三年前那段刻骨铭心的遭遇,其源头是他考试作弊在先,于翔潜作为监考老师把他扭送教务处本来就没有错。
如今小平头想借着画被损毁的由头,让于翔潜出丑,他自己好出恶气?他实在太不了解于翔潜这个人了,他怎么可能因为一幅破画甘愿受辱?
关键损毁画的人根本不是于翔潜,在外人面前清高冷漠,把名誉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于翔潜,又怎么会为了一个正在跟自己闹离婚的女人,小丑似的当街卖唱?
“我要是两个都不选呢?”于翔潜握着拳头往前走了一步,警告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