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喜兰见状连忙弯腰捡起那幅画,看看自信满满的于翔潜,再看看垂头丧气的秦勇,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于翔潜露出一个微笑,把温喜兰手里的画拿过来,而后重新递给秦勇。
“你画的那几幅山水,在外行人眼里,山是山水是水,该有的样子都有。但是内行人看了,就要说,山只是山,水也只是水,空学了个样子,内里什么也没有,花拳绣腿的摆设。没有传统山水人文精神的山水画,还能叫山水画吗?还是说你只是想做个满大街都是的吹牛皮画家?”
他的话说的很绕,温喜兰听的一知半解,但最后一句她是能听懂的,他在骂人。
“于翔潜!”温喜兰在身后拽了一下他的衬衫,冲他使眼色:没看见人家都快被你训哭了吗?
谁知于翔潜根本没领会她的意思,莫名其妙的瞪了她一眼,而后又开始唠叨秦勇。
“我给你个免费的建议,”他单手叉腰,仿佛又回到了讲台上,对秦勇低落的情绪完全视而不见。
“你要是真的对国画感兴趣,就还是主攻工笔方向。你有西画的底子,在造型和色彩方面很占优势。工笔画对型体和色彩要求相对较高,这点跟西画有一些共同点,而在意境方面工笔画要求不像山水那么高,这样你能最大程度扬长避短。写意山水花鸟画,不是你画个一年两年就能有成果的,就像读古诗词,你会背能写,不代表你真能懂!”
他的话,温喜兰越听越不对味,这是要奔着人身攻击方向走了?下一秒该不会要评判秦勇这个人的品行吧?
“还有你这身行头,花里胡哨的。画家也算半个文人,你又不是唱歌的明星,一副心浮气躁的样子怎么画好画…”
果然,于翔潜这货嘴里是不可能说出好听的话的,温喜兰气得赶忙踩了他一脚,感觉到疼,他才把攻击秦勇的精力分散开。
“你踩我做什么?我哪里说错了!”于翔潜一脸不服气的瞪着温喜兰。
“少说两句你能死啊!”温喜兰恨不得拿胶带封上他的嘴,强压着火气耐心跟他讲道理。
“就算是指导人家的作品,你也要讲究点方式方法,我看人家秦勇的画也没像你说的那么不堪!”温喜兰试着帮秦勇找回面子。
上次送画的时候她见过秦勇低落的一面,而于翔潜又是个张嘴就能要人命的,萍水相逢,总不好往死里伤人家的自尊。
“算了,温喜兰,你不要怪于老师。”秦勇带着鼻音,再抬起头的时候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但难掩低落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