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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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连狗都嫌的于NN

 

早晨,孟瑶函是在自己的房间被咖啡香唤醒的。

她的房间是位於六弦的最边间,香味还能飘进来,那味道有多浓郁!

她草草套上衣服,头发都还没梳整齐,立刻冲进营业厅。

「大叔!什麽豆子这麽香?我也要一杯!」

「呜~」才踏进营业厅,孟瑶函发现阿逃不是蹲在大门口,而是夹着尾巴、躲在吧台下。

肯定状况有异。

她定睛一瞧,座位上有个陌生人,一位穿着讲究的老太太。

「你不是说,你不用nv生吗?这丫头是……」

老太太的嗓音威严十足,声如宏钟,令人心生畏惧。

想到自己的衣着邋遢,孟瑶函差点又冲回房间,侯邦彦立刻喊住她。

「你g嘛?这是我们的房东于nn,快叫人!」

老太太穿着深se唐装、满头花发,坐在最靠近六弦吧台的位置。侯邦彦正帮她煮咖啡。

「于nn好。」她毕恭毕敬。

于nn并不领情。

「你不是说这里不会有nv生?我不喜欢房客乱ga0男nv关系。」

侯邦彦没有多余的情绪,把玻璃塞风壶里的黑得发亮的yet,倒进一个欧洲骨磁杯中,毕恭毕敬端到她面前的桌上放好。

「她是小帮手。最近缺工,我找不到其他人,只有她来。而且你知道,我没有心情ga0那些有的没的,一向规矩。」

侯邦彦讲话没什麽表情,但此时孟瑶函却觉得,他在跟自己使眼se,要她谨慎。她也从善如流,在吧台後立正站好,并且快速梳起马尾,收拾散漫。

于nn先闻了闻杯中的咖啡,又用眼角睥睨了角落的孟瑶函。

「她长相不错,又留长发,放在你身边,太不保险,我不喜欢。」

「她还在读书,学期开始就会走,你不要想太多。」

孟瑶函听他们两个对话,瞬间有种错觉:侯邦彦和于nn是母子。

于nn是那种占有yu、控制yu很强的妈妈,而她就是那新进门、破坏母子和谐的小媳妇。

呸呸呸,在想什麽?她立刻甩甩头,回神!

孟瑶函发现,在炎热的夏季,于nn还穿着高领子扣到下巴的唐装,实在是不合情理。

但是有些老人家的衣服,只愿意穿年轻时的款式。

也许于nn也是一样。

于nn质问侯邦彦:「这个月的房租该给了吧?」

「不好意思,再宽限我几天。」

「你是该不好意思,六弦开了几年?你的房租是最低的,竟然还凑不出来?不是不好意思,是没有脸啦。」

言语犀利如针,针针见血。

侯邦彦耳朵红了,但口气依旧平和。

「这是最近刚进的艺伎咖啡豆,您嚐嚐。」

孟瑶函在一旁看着,为大叔感到委屈。

侯邦彦一向给人清高的距离感,现在竟然要向一个老太婆恭敬哈腰?尤其在孟瑶函看过他在kokoo的吉他演奏後,心生崇拜,更觉得房东nn在糟蹋他。

「你呀,把ga0这些有的没有的jg力用来开店,早就赚大钱了!千万别煮这种豆子给那些游客、自行车骑士,浪费!还有啊,员工的伙食也该好好控管!」

孟瑶函觉得这一段长篇大论,昨天好像在跟母亲通话的时候,也听到过。

于nn挑剔的眼睛先望向孟瑶函,似乎在谴责她刚才b老板晚起床、还敢主动开口要讨高级咖啡。

然後又发现从吧台下方探头出来张望的阿逃。

「不赚钱,还养狗?改行卖香r0u火锅,说不定还b咖啡厅赚!」

「呜呜!」这下子阿逃真的怕了,火速逃到後院。

于nn一定得过骂人b赛的冠军。

「年纪轻轻不努力工作,骑什麽山路、ga0小确幸。年轻人就该努力工作,上帝给你一周七天,你就该主动加班到八天!这样致富还难吗?」

她滔滔不绝批评着年轻世代,大放厥词,越说越起劲,完全不会累。

「好的东西,只能给我们这些快要进坟墓的老家伙享用。你们还年轻,不要享受,享受多了,会懒!我们这一代,辛苦一辈子、搏斗到最後一口气,挣得的财产,最後还不是留给你们?结果咧,你们的努力b不上我们,凭什麽拥有这些?」

孟瑶函很想拿扫帚轰她出去,但侯邦彦一直用眼神按耐她。

「像我的儿子,逢年过节都不回来,只巴望赶快继承我的财产。儿子不养我,没关系。我这些房产、地产,每个月都帮我赚房租,我都称它们哑巴儿子!哑巴儿子b亲生儿子好太多!给的孝亲费还年年高涨,可靠得不得了!」

这麽尖酸刻薄,难怪子孙不要你!孟瑶函在心里狂骂。

于nn认真向侯邦彦抱怨道:「但这群哑巴儿子里,最不争气的就是你这家六弦了!可不可以认真经营?你的房租最难收!」

「是,我会努力。」侯邦彦尴尬一笑。

他很少笑,但只要笑起来,就能让人心底浮现温柔。他用修长的手指,推了推于nn面前装杯子的咖啡盘。

「用艺伎豆子煮的咖啡很香,您趁热喝了吧。好的东西要把握它的时效,错过了,它就只是一杯平凡的黑汁,甚至b普通的咖啡还要酸。」

他轻声哄道。当侯邦彦缓缓说话时,他醇厚的嗓音,b咖啡还香,魅力十足。

就算是七老八十的于nn,也臣服了。

「好好好,我喝。我也知道你特别用心为我煮的。收不到房租,至少有杯好咖啡,也好。」

在于nn低头享受咖啡的时候,一阵海风吹进六弦的厅堂,把气味搅动起来。

孟瑶函闻到一阵不寻常的腐臭味,马上觉得恶心想吐,立刻用手摀住嘴,怕自己忍不住真的吐出来。

「怎麽了?」侯邦彦问。

「不知道,有一gu很奇怪的臭味,你们有没有闻到?」

「有吗?」侯邦彦的表情过度镇定,一看就是在演戏。

于nn赶紧抓起放在另一张椅子上的针织衫,把自己紧紧裹住。

「不喝啦,天气这麽热,你还煮热咖啡给我,想要我老太婆的命喔?下个月你行行好,房租凑齐後、自己送到我家,别再b我走这趟陡山路。」

虽然埋怨着,但当她站起身,从六弦那扇圆形的窗望向大海时……

「我这群儿子里,最美、最好看的,就是六弦了。」

不知道她说的真的是六弦,还是暗指侯邦彦。

于nn突然转头,严肃地瞪着侯邦彦。

「我认真要求,三个月後,你必须准时缴交房租,并且要让六弦的一个月营业额达到十万,以一家店面的经营,这要求并不过份。」

她看侯邦彦的眼神,也别具深意。

「你也知道自己有这个能力吧?我给你庇护够多了,你不能再逃避!占了我的店面却不好好不经营,它的市价会下滑,赔钱的人是我。你该振作、该回报啦!我这老太婆,还能享福几年?你如果扛不住它该有的格局,我就要收回六弦!」

侯邦彦耐着x子听训完,一句话也没吭,一鞠躬。

「今天很抱歉,让您白跑一趟。」

侯邦彦要送她回家,但于nn坚持拒绝,宁愿自己拄着柺杖,一小步一小步在山路上摇晃,缓缓离开。

看到她走远,孟瑶函才走到侯邦彦身旁。

「她很过份耶!什麽庇护、报恩,她以为她是谁?房东了不起喔?凭什麽训你!」

「讨厌她?」侯邦彦问。

当然讨厌!尤其她对侯邦彦一副理所当然、贻使气指的模样,让孟瑶函特别火大。

「谁会喜欢她?难道你喜欢吗?」她翻白眼反问。

「嗯,喜欢。」他嗓音沉沉稳稳,没有犹豫。

「为什麽?!」孟瑶函惊呼,不能理解。

她为他感到不值,他竟然让人踩在自己头上?

他不是才告诫她,不要让人任意搓扁捏圆吗?

侯邦彦望着远方那尊小小、走路摇摇晃晃的身影,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担忧与关切。

「在六弦刚开始的前三年,于nn没有收过我一分房租。」

「什麽?」

她无法想像刚才那个满嘴钱钱钱、讲话超刻薄的老nv人,会不收侯邦彦房租。

「为了要开六弦,我和家人决裂,朋友都离我远去。」

他原本要说什麽,看到孟瑶函聆听时的晶亮眼神,即时打住。

「总之,六弦的开发只进行一半,房屋只完成基本结构。因为家人ch0u手,贷款被打回票,连装潢的钱都生不出来。我身上一个子儿都没了,又众叛亲离,银行甚至雇用讨债公司的人来。某一次来的人b较凶狠,讨不到钱,就把我打到满脸血,倒在路边,还是阿朗背我去医院。」

「怪不得你对阿朗特别宽容,原来有这个典故!」

孟瑶函对六弦的人际关系,忽然明朗。

「阿朗不是朋友。朋友是被你选择过,建立起远近亲疏的关系。阿朗是兄弟,兄弟不会去分辨你值不值得。兄弟是在你倒下的时候,毫不犹豫把你扛起来的那一个人!」

当侯邦彦说这些话时,孟瑶函特别安静。

「医院联络我的家属到场,没有人愿意来,只有于nn来了。她帮我付清医药费,还减免我租金。她要我留下来养伤,康复後慢慢经营,钱以後再还就好,所以我现在才会留在六弦。」

「看不出来她是这种人耶。」孟瑶函对自己在心里咒骂过于nn,感到非常抱歉。

「你还年轻,当然不懂。人呀,不到紧要关头,是看不出真正的人品。」侯邦彦语重心长说道。

「是没错啦……」孟瑶函话锋一转,「但是六弦呀,天生location差,你又佛系经营。一个月要有十万的营收,简直天方夜谭!我看你要准备被于nn捻出去喽。」

「现在是工读生在教训老板吗?」侯邦彦脸se一凛,散发出你再说、你先卷铺盖回家的压迫感。

「没啦,没。」孟瑶函赶紧转换话题,「对啦,你有没有闻到于nn身上的臭味?」

侯邦彦屈起食指,用指节轻敲她的额头,这动作看似亲昵,却有警告的意味。

「老人家身上难免有老人味。于nn是ai乾净、有洁癖的人,她身上开始传出这气味後,都穿高领长袖衣服,就怕臭到别人。当她的面,你以後别再说。」

身上有异味,不是该常沐浴、穿轻薄透气的衣服?难道是狐臭吗?但闻起来不像。

孟瑶函觉得于nn长得贵气,这些常识她应该都懂。但她的行为有不合常理之处。

不过老板大叔要她闭嘴,她就不说。

「知道啦。」

直到再也看不到于nn的身影,侯邦彦才转过身,就看到孟瑶函对自己猛使小松鼠乞讨的眼神。

「老板,剩下的艺伎咖啡,可不可以给我喝?」

侯邦彦扬起下巴、睥睨着她。

「于nn不是说,不要对员工太好;而且你也同意,六弦的营收要破十万,难上加难?」

孟瑶函被咖啡香撩拨许久,早就心神danyan,苦苦巴结。

「闻到好咖啡却喝不到,会一整天心情不好,小帮手就没办法帮大叔赚钱了。」

「去!你跟阿逃都是吃货,多喂你们一餐,我就赔几个钱。」

「我跟阿逃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你们两个都看门。」

侯邦彦嘴坏的时候,还真是刀子口刀子心。

「但是我会收钱!阿逃不会,我的身价b较高。」孟瑶函认真帮自己辩解,为了一杯咖啡。

「哼!」侯邦彦斜着眼瞪人时,会散发男x特有的魅惑感。每次孟瑶函被他瞪,都有被nve待的快感。

「还想不想喝咖啡?」

「想!想!」

「别罗唆,进屋。喝完上工!」

侯邦彦跨着大长腿走在前面,孟瑶函p颠p颠紧跟在後,一起进了咖啡屋。

于nn离开後,孟瑶函一直在忙。

还没下午,她说有事要联络同学,央求侯邦彦载她到手机讯号强的地方,侯邦彦照做。

但他看她不是直接拿起电话讲,而是发文又发照片。虽然心里觉得事有蹊跷,但好像也没有什麽理由过问,就打住了。

两人回到六弦,她又在仓库里转进转出,把尘封在角落里、不曾拆用的餐具,搬了出来。

侯邦彦终於受不了!

「你在瞎忙些啥?这些餐具店里用不到!我们卖泡面,吃完了,纸碗丢掉就好。拿这些出来g嘛?你还要洗!」

「还不是在帮你吗?」

孟瑶函赏他一个白眼。

「我们在网路上没有名声,餐点又这麽粗糙,怎麽增加营收?于nn都来下最後通牒,不帮你想点办法,怎麽行?」

因为侯邦彦不帮忙,她一个人搬货搬到头发的马尾松脱,松松的头发虽然凌乱,但让她原本清秀的脸庞,增添几分成熟感。

「这是我的店,我都不急,你急什麽?再说,那些餐具根本跟六弦不搭。你来打工,不要太j婆,要是累出病,可别牵拖我。」

看见孟瑶函的主动积极,侯邦彦不觉得感动、只觉得心烦。

她回他:「一个人待在哪个地方,就该有所贡献。我既然来六弦打工,你对我也很照顾,帮你把生意做好,也是理所当然。」

侯邦彦一时讲不过:「你ai弄就弄呗,但别期望太多。这个世界,你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受苦的终究是自己。」

「欸大叔,你讲话满满的负能量。」

「这个世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就是负能量,欢迎来到大人的世界!」

落下狠话,侯邦彦不再理睬她,跨上他那台沾满灰尘的野狼,出发去钓鱼。

「g嘛生气啦?」孟瑶函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0不着头绪。

成熟大叔的心思对少nv来说,很难捉0,她直接放弃。

偌大的六弦剩下她一个人,在吧台後面忙拆箱,洗刷刷。

那些被她找出来重见天日的餐具,部分还放在跨国快递的纸箱中,从未打开过。

孟瑶函努力想看清楚已经模糊的寄运标签。

「这个地址不是英文吧?寄出地是哥本哈根吗?」她试图用拼音来猜答案。

把其中一个磁碗透光看,质地晶莹剔透,而其上碧蓝的jg致釉彩,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纸箱底下有一张泛h的小卡片,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happyweddg,还有外语署名。

这要送给谁?谁结婚了?是大叔吗?

以侯邦彦的年纪,就算他已婚,也不稀奇。

但是孟瑶函从他身上,嗅不到一丝已婚男人的味道。而且以大叔的作息,连交nv朋友都不可能。

她蹲在地上检视瓷器和信件时,阿逃懒洋洋地朝她走来,把头伸进纸箱探索後,t1an了她的手。

不太亲人的阿逃,最近竟学会跟孟瑶函撒娇。

「嘿嘿,趁没有人在,用这欧洲骨磁喂你吃罐头吧!」

每天下午,都是一人一狗相依为命,孟瑶函也逐渐依赖阿逃。

虽然牠花se暗沉、t型大又有威严,但忠心护主,就是好狗。

「你这麽帅气,前主人怎麽会舍得丢掉你?」

她听侯邦彦提过阿逃的来历,牠是被人用车载到六弦门口丢弃的。

据说还是一台玛莎拉帝。

知道了阿逃的身世,孟瑶函开始加倍宠牠。

她帮牠挑了一个鹿r0u佐蓝莓的主食罐铺在骨磁盘上,还特别ga0了一点摆盘。

强烈的香味,加上孟瑶函的动作b较慢,阿逃早就躁动不已,在吧台边一直跳,又用猛滴口水的舌头一直t1an她的手、催促她。

「哈哈吃吧吃吧,好好享受!以前你失去的,让我们帮你加倍补回来!你ga0不好是删掉!」

「为什麽?」孟瑶函抵抗,「你都还没看!我写六弦,都是描绘我们经营的用心,对生意会有帮助的。」

她越解释越糟糕,侯邦彦脖子以上都胀红了。

「叫你删就删!」

「创作者就该扞卫自己的发语权,除非你给我恰当的理由!」

两个人为六弦起冲突,加上只有孟瑶函的钓竿有收获,老手侯邦彦却一无所获……

当男人面子挂不住,就别想讲道理,僵持不下的局面更是火上加油。

两个人都不想回六弦,杀到还没开门营业的kokoo。

直接敲开大门。

「ga0什麽呀?瑶瑶年纪小ga0不清楚状况就算了,你难道不知道我过夜生活,大脑要下午两点以後才开机吗?」

阿朗来应门的时候,招牌金se长发来不及编辫子散在脑袋後面、凌乱又蓬松,活像一只阿福柔犬。

「如果你晚上少让小头加班,你的大头就可以早一点开机!」因为心情恶劣,侯邦彦说话也特别毒舌。

「哇靠,你吃炸弹了?」阿朗终於发现苗头不对,「还好西西回老家,要是被她听见,还以为是我告诉你她索求无度。」

「现在你告诉我了。」

阿朗原本只把门拉开一道小缝,但侯邦彦直接用力踹开,连让他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孟瑶函尾随在後进门,脚步也是又重又急,把手上拎着的两尾黑雕,直接甩进kokoo的水槽。

黑鲷还没断气,在水槽里活跳跳,还溅起几滴水花。

「不是炸弹,是鱼雷!他肯定是吞了鱼雷!我们钓鱼钓得好好的,他突然就发脾气了。」

孟瑶函忘记自己是工读生、小帮手,抱怨起侯邦彦,也是火力全开。

「还不是你多事,在网路上乱写文章!」他侧头吩咐阿朗,「网路借她用,把那些文章删掉!还有,我今天不想煮,那两条鱼你随便料理一下,给大家当午餐。」

「有没有ga0错?我这边是酒吧,只有酒跟炸物,我跟西西也都是吃冷冻食品,谁跟你一样有空ga0料理?」

阿朗看到不请自来、进屋撒野的两人,瞬间觉得头大。

侯邦彦和孟瑶函相互怒瞪。

「随便你怎麽弄!记得不要给她喝酒,我要我的人清清爽爽的。」

说完,他冲着孟瑶函下命令:「我到外面ch0u菸,你把文章删乾净,等一下我再回来接你。」

「谁是你的人?不是说支持我继续创作吗?现在你跟学校那些人一样,都在摧残我!」

「谁叫你要提到我的店!」

碰!

避免两个人继续争吵,侯邦彦说完就摔门出去,不再理会跳脚的孟瑶函。

「不可理喻的老男人!」孟瑶函朝着他离去的身影,站直手cha腰吼道。

目睹这一幕,阿朗眼底浮现一个寓意深长的眼神。

「这真是……」稀奇。

印象中,侯邦彦请小帮手,互动从来没有那麽热络。

除了提供食宿,侯邦彦教会小帮手,大家就自己看着办。如果遇到不适职的人,他顶多跟对方说:「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

什麽时候还有意见不合?拌嘴拌到他面前?

孤僻又好面子的侯邦彦,绝不会轻易让人知道自己的心事。

现在千里迢迢把小帮手丢包到kokoo?这是无言的求助呀。

阿朗毕竟是他的好兄弟,看到侯邦彦反常的一连串行为,猜到他的六、七成心意。

「你好好跟我讲讲,倒底发生什麽事。」

於是,孟瑶函把上午的状况,简略地转述给阿朗。

他一边听她抱怨,一边用泡面、j块和薯条,勉强拼凑出一顿午餐给她。

孟瑶函拿着杯面,一直用筷子拼命戳面条泄愤。

「他莫名其妙,翻脸b翻书还快!我要是心脏不够强,就要被大叔当场吓si了。」

「应该是,他快要被你吓si了吧?」阿朗了解来龙去脉後,大笑三声,又问:「我可以看看你写的ig吗?」

「好呀。」孟瑶函乾脆地递上手机。

她开立的新帐号,叫鲸鳍湾nv孩。

除了六弦的生活,也提到过kokoo,还有她从六弦的山崖上,空拍周遭景点的照片。

「写得还行,但侯邦彦的确会介意六弦的资料在网路上暴露太多。」阿朗快速浏览一遍,「这样好了,你把六弦的资料删除,但还是可以写鲸鳍湾。」

「为什麽一定要我删文章?」

阿朗故意摆出要吃豆腐的嘴脸要0她的头,被孟瑶函一把拨开。

「你年纪轻,心还很柔软。侯邦彦跟我都不年轻了,脑子固执,心态更固执。老人嘛,不想让人知道太多过去。有时明明知道自己不对,却拉不下脸来,承认自己没有安全感,你就多担待一些吧。」

「凭什麽老人就一定要b年轻人让步?」孟瑶函一脸鄙夷。

这两个男人平常不是很会吹牛自己t力多好,b年轻人还行吗?

「删了吧,你毕竟是寄人屋檐下。老猴子心里疼惜你,才没有一次下重手,换做别的小帮手,他一定立刻要他们走路!」

「哼!」孟瑶函噘着嘴,满脸不甘愿。

但阿朗说得没错,情势b人强。

她还不想这麽早回k市,所以只好乖乖从命,删了关於六弦的发文。

阿朗看着她删文,对侯邦彦也有了交代,讲话的语气变轻松起来。

「不过你可以帮kokoo多写几篇!我跟老猴子不一样,我一点都不排斥知名度,名利是綑绑在一起,有名才有钱!反正我接到生意,多少都会分给老猴子一些。」

「我真的ga0不懂大叔,明明很多方法增加六弦的营收,他为什麽不做呢?其实,他也可以开一间像你这里的音乐酒吧。但我每次提,每次被他冷处理。」

「你跟他提啦?」阿朗用慈ai的眼神望着她,「老猴子怎麽说呢?」

「他说,鲸鳍湾已经有kokoo了。」

阿朗露出笑意,「是啊,如果老猴也开一家音乐吧,我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啊?!」孟瑶函这才发现,自己等於怂恿侯邦彦与阿朗正面对决。

这不是破坏他们的兄弟情谊吗?

怪不得侯邦彦对这个方案完全不采纳。

「你知道我开kokoo这间音乐酒吧,是老猴子帮忙出的主意吗?」

「不会吧?」她闻言又是一愣。

「我刚来这里时,只是租了一个摊子,在路边卖饮料,根本不赚钱。某天摆摊的时候,看到讨债集团在打人,我帮忙报警,後来还送那人去医院……」

「那个人就是大叔,对吧?」孟瑶函把阿朗和侯邦彦的话连结起来。

「对。」阿朗遥想过去,感触纷纷涌上心头。自己走到雪柜拿了一支金se三麦回来,开了就对嘴喝。

「後来老猴子出院,带了点礼物来答谢我。男人嘛,不是聊nv人、就是聊赚钱。他觉得我给他的是救命之恩,所以把自己创业的详细计画,全都传授给我。」

「等一等!什麽叫做他原本的创业计画?所以六弦原本应该就像kokoo一样,是一间音乐pub吗?」

阿朗又灌了一口酒,然後对孟瑶函眨眨眼。

「你很聪明,难道没有问过他,六弦为什麽叫六弦吗?」

六弦葫芦型的主建筑,侯邦彦弹起吉他驾轻就熟,还有可以跟顶尖音乐人做深度交流……

她恍然大悟:侯邦彦原本想开的,是一间以吉他为主角的音乐pub、咖啡厅。

「但是大叔把计画交代给你,那他自己呢?」

孟瑶函皱着眉头问,表情严肃。如果照侯邦彦原来的计画,结婚应该不成问题。

「跟他结不成婚有关系吗?」她又问。

「连这件事,他都愿意告诉你吗?」换阿朗大吃一惊。

「钓鱼的时候,正好聊到。」

阿朗露出一副不置可否的噱爆表情。能让侯邦彦聊起这档事,他得好好重新评估一下孟瑶函的斤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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