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这次的时空旅行本就是为了寻找这对可以开启时间裂缝的玉戒。对于在过去的时间里已经度过小十年的艾玛和雅各布来说，重逢本就是一次意外之喜。

而阿利雅的人生不该被困在过去，她总是要回到未来的，就像一个即将清醒的美梦，在短暂的重逢后又匆忙的道别。

艾玛接过玉戒，暗暗做出什么决定。

“你们还能在这里呆多久？”她与博士四目相对，询问的目光里带着些许祈求。

“虽然哭泣天使的事情很紧急，”博士的拇指敲敲自己的脸颊，“但我的tardis可以穿梭到任一时间点上，我们可以在这里呆得更久一些。”

对于在座的几个人来说就像是法官宣判一次缓刑，这是一次暂缓的喘息。

杰森看着阿利雅神色复杂的侧脸，想起不久前她在大雨中的哭诉。他在内心叹息着，深知离别是阿利雅难以承受的课题，也即将成为她新的创伤性回忆。

上天像施舍一样给予她告别的时间，又仅仅是施舍，在下一瞬间就收回怜悯，要再次分开她与亲人。

他揽过阿利雅紧绷的身体，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没有人能习惯至亲至爱的人的离去，然而上天却总是促使他们走上背离的道路。

感受到杰森的安抚，她抬头，避开嫂嫂关切的目光，看向窗外。

哥哥嫂嫂现在是否拥有了更好的生活呢？她在来到这后总是会这么疑惑着。

他们在过去几年来经历的一切磨难和获得的所有荣誉，对阿利雅来说都是在短短几天内发生的剧变。

她不曾知道他们故事性的辉煌过去，却在一瞬间发现他们早已不是哥谭的小警督和银行经理，生活也再不用围绕着如何养活一个本不在他们责任范围内的孩子。

窗外的牧场，周围毕恭毕敬的特工们，基地里那些科技设施无一不告诉她，她的长辈们已经找到自己的生活，很好的生活。

她在这些天的晚上总是觉得这不过是一场噩梦，不然怎么仅仅是去大都会上学的功夫，哥哥嫂嫂就一下子从自己的未来里消失了呢？

她或许能在未来找到他们好好存活过的历史，以旁观者见证他们跌宕起伏的冒险故事，但是她自己呢？

因为世界线偏差他们错过阿利雅的高中毕业典礼，又因为时间线偏差他们将错过阿利雅人生里以后每一件事情，无论是成长，成功，还是伤痛。

相比起已经在漫长的时间逐渐对于留在20世纪的事实变得释然的哥哥嫂嫂，阿利雅对未来的生活里再见不到他们这件事情看不开，也不愿意去理解逐渐逼近的离别。

这些事情都会让她刚重建好的心理防线再一次的崩塌。

“还有时间。”杰森轻声说道，但他明白这点时间就像是麻药，一种暂时的慰藉。一旦药效过去，疼痛和伤痛将再次浮现。

窗外的牧场里那些被放出来的赛马们正和他们的骑手一起练习着

阿利雅的身体在杰森的安抚下逐渐放松，她将身体的一部分重量移交在背后的手臂上，努力仰起微笑聆听嫂嫂想说的话。

或许是时候了，艾玛想，玻璃的倒影里，她和雅各布的样子都不再年轻。

“你们最开始的线索起源于一幅记录我和雅各布婚礼的油画？”艾玛在阿利雅逐渐激动的眼神中摸出脖子上一直挂着的钻戒，“既然如此，我答应你的求婚了，琼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