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纸拾起来,打开看,是一道算术题。
冯魏想了想,将这张纸仔细折叠好,去到书房,正打算压在镇纸下面。
宋清辞从屏风后走出来,已换了一身便服,瞥到他手里面的东西,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冯魏摸摸鼻子,摊开纸,“是从小姐送过来的药材里掉下来的。”
宋清辞看清了上面的字迹,目光沉了一下,“先放着。”
冯魏见他这就要出去,“您不用了晚膳再走吗?”
好歹也喝口水啊。
坐进轿子之前,宋清辞抬头被黄昏的余辉闪了眼眸,他蹙着眉回头叮嘱冯魏:“我这几日都在刑部。若她再过来,你让人来刑部传话。”
“是。”
冯魏望着轿子远去,转身回了冷清清的侍郎府。
接下来几日,梁映章在书院里开始发奋听课,两耳不闻窗外事。
连偶尔醒来的韩子瑜都时不时睁开眼,就看到她埋头苦读的样子,禁不住开口搭讪道:“你想考功名?”
梁映章余光回他一眼:“我不想被人瞧不起。”
韩子瑜支着下巴,笑得讽刺,“你考得好,就会被人瞧得起了?”
梁映章被问住了,瞬间哑然,停下手中的笔。
韩子瑜将她面前的纸抽走,揉成团,朝窗口丢了出去,砸中了一个男学生的脑袋,“你挡着我看景了。”
那个男学生原本要发作,一看是他,立马摸着脑袋灰溜溜地遁走了。
韩子瑜对这些人的懦弱不屑一顾,瞥向梁映章:“人人都在争的东西就是好的吗?你看那些拼命争上游的人忙活一世,大梦初醒,无聊至极,俗不可耐。”
梁映章不服气道:“你这是活在云端,不知民间疾苦。”
韩子瑜斜眉挑起,假模假样地“哦”了声,“相府小姐也知民间疾苦?”
梁映章觉得他这种语气很烦,明明自己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却把她当小孩子看,居高临下的态度让人讨厌。
“你别瞧不起人。”
望着她离开学堂的背影,韩子瑜脸上的讥笑消失,目光柔和了许多。
午间点,梁映章习惯了去钟楼找敲钟的大叔,给他品尝自己新发明的糕饼。
苏秉淮这次也茶具也带来了,一边品茶,一边吃茶饼,有滋有味地点评道:“糕点的糖分不足,京城人嗜糖如命,就着茶吃,略显清淡,会被茶夺了主味。”
梁映章听取了建议:“我下次多放一勺糖。”
苏秉淮扫了眼她腰间的牌子,状似无意地问询道:“你是相府小姐,书院里的学生没有一个不想跟相府打上交道。怎么没见你身边有其他人,总是独来独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