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王昀得他这句话,立时心喜,那就没甚可怕的,想是朝廷对他有别的安排。
王昀一时得意,便跟沈宴秋道,“先生,学生、学生心慕殊玉姑娘。”
沈宴秋从雪浓那儿收回目光,脸色冷沉的看着他。
王昀立在他跟前极紧张激动,道,“学生想求娶殊玉姑娘!学生如果娶到了她,一定不会让她受丝毫委屈,学生也定奋发图强,早日给她挣得诰命。”
沈宴秋扯唇笑,“晚了。”
王昀惊道,“殊玉姑娘待字闺中,为什么会晚了?”
沈宴秋道,“因为我要娶她。”
王昀当下犹如冷水淋头,僵在当场。
沈宴秋从座上起来,朝外踱,经过他时停了停,说,“论理殊玉是你的长辈,你这次僭越了,我不责怪你,以后记得对她敬着些。”
他走出去。
王昀转过身,果见他绕过小道,往那海棠花丛里走,他走到雪浓坐的那块石头旁,毫不避讳的坐到雪浓身侧,雪浓想起身,他伸手一把揽住她的腰身,不给她跑的机会。
王昀怔怔注视着,她的腰肢实在太细柔了,男人一条胳膊就能轻易圈进怀里,那身软骨比他料想的还要娇媚,只可惜抱着她的是沈宴秋,他最后的那点臆想都被震碎了。
王昀离开沈家,一路失魂落魄,直到家门前,却见停着宣平侯府的马车,马车的车帘掀开,是周氏和温云珠来了
周氏见他这副失落像,已猜出在沈家碰了壁,便邀他上马车,要与他说事。
王昀虽受打击,可对温家人还是敬谢不敏,婉拒上车,不想再跟她们有牵扯。
周氏冷眼看着他进门。
温云珠担忧道,“母亲,他明显不想跟我们家沾染上,又怎么会愿意娶我呢?”
周氏哼笑,她当然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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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三房这边儿,海棠花树丛内,雪浓没躲开沈宴秋,羞怯着在他怀里挣扎,怎么也挣不过他,身子被他抱着,可她不情愿的将脸撇到另一侧,只眼尾湿漉漉。
她昨晚受委屈了,是他给的,用难以启齿的招数,非要她答应嫁给他,还在她房里留了大半宿,她甚至没脸见云氏,这一天推脱身子不适,没去上房给云氏请安。
今儿他又来三房,她才躲到这里不想看见他,可又被他撵上了。
这会子天色昏暗下来,那路道上过往来人也有,不仔细看,已经不太能注意到他们。
沈宴秋将人直接揽抱着坐到一条腿膝上,捏着那秀俏下巴转过脸来看自己,与她眸光相对,看着她眼里憋屈含泪,笑道,“既说好嫁给我,就别想再反悔。”
“……是你无赖,我没有办法,”雪浓颤声谴责他的过分。
沈宴秋便觑起眸,她更怯涩起来,蹙着眉尖,眼中的一滴泪没来得及掉出来,就被他噙住了唇,亲到她再不能说违心的话。
她手上的团扇快要掉落,被大手给拿走,丢放到石头上,嫩唇香舌都被沈宴秋衔缠着,不过须臾她就软倒在他臂弯里,又被占了好一顿便宜,才从他腿上被放下地,踉踉跄跄着跑回东厢房,连团扇也忘记拿了。
沈宴秋捡起团扇,没追去东厢房,回大房了。
翌日早起,雪浓照样闷在房里,不敢去见云氏,金雀劝说了一通,“姑娘这不是自寻烦恼,夫人巴不得您跟二爷和好呢。”
雪浓反驳道,“全是他逼迫我,我没想跟他和好。”
金雀忍着笑,回她,“那是二爷太过分,夫人也定体谅姑娘的不易,岂会笑姑娘呢?”
她见雪浓神情有松动,又道,“夫人最疼您,您昨儿推说身上不好,夫人要来看看,被奴婢挡回去了,这要是再不去,奴婢也挡不了第二次,夫人定要来看您,您也躲不过。”
雪浓才打起精神,叫金雀梳妆一番,往上房见云氏。
云氏正和沈宴秋在房中说话。
“殊玉的嫁妆三房还是出的起的,不消你操心这个,她是我姑娘,我岂会亏待了她,”云氏道。
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依着沈家嫁女儿的规矩,这嫁妆自然是全抬,全抬共六十四抬,这就比一般勋贵人家给的嫁妆高太多,当然沈家出的起,也不在乎。
沈宴秋说,“我给她再添六十四抬。”
雪浓止步在门外,心跳的飞快。
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这可是厚嫁了,常说的十里红妆,便是形容此。
云氏乐了,“殊玉叫你一声二哥哥,你原作为她的娘家人,给她添这六十四抬也不为过。”
雪浓滞怔着,他是她的娘家人,那她要嫁给谁?难道之前是故意骗她的吗?
云氏再道,“我找人算过二十是个好日子,你和殊玉那天成婚最好,整好你这个月也不忙,等过了四月,你要再忙起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闲。”
沈宴秋嗯声,“十五也是好日子。”
云氏发出笑,“府里还要办卿哥儿的庆酒宴,还不如错开一些的好,你也太急了,殊玉还不得埋怨你。”
雪浓脸红透了,急急忙忙回东厢房。
金雀瞅着她脸色,故意给她抱不平,“二爷也真是,怎么还急成这样了,我们殊玉姑娘可没想嫁他,他倒逼着姑娘成婚呢,跟土匪似的,姑娘也不进去说他两句,都狂的没边儿了,不知道的还当姑娘高兴嫁他。”
雪浓一跺脚,捂着脸跑回房,再不许她进来取笑。
金雀站在门外笑岔了气,里头雪浓又羞又恼,半天也不出来,真跟金雀气上了,也不要她伺候,谁来都不给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