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玧大概是实在看不过去姐姐受委屈，就出宫去张家要人了。
老伯爷坐在那看着这个孙子：“你说什么？来要人？”
“正是！我姐姐要回宫，你们为什么拦着？”
牛氏眼神冷漠：“你姐姐犯了错，陛下罚她回府闭门思过，你来叫她回宫？回宫？这里才是她的家。”
“外祖母都没说什么，你们凭什么管那么多啊？谁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呢？”张玧道。
“凭什么？凭你们都姓张。是张家的子孙。太后对长公主多有照拂，所以疼爱你们。你们就能不认祖宗了？”老伯爷怒道。
“祖母和祖母也别装傻，你们还不知道为什么？”张玧哼道。
他早就知道其实华瑛才是太后亲生，只是这话不能说。
“知道什么？我们该知道什么？”牛氏冷漠的看过去：“你今日来，是要跟张家断绝关系是吗？”
正这时候，张子志也赶回来了，后头还跟着他的几个弟弟。
张玧有些紧张，还是道：“我没有，但是我就算是开府另住也可以。我姐姐跟我住。”
“自古之后长辈将晚辈逐出门墙的。既然你这么说，你就去求陛下给你赐下府邸。与张家断绝关系。我们也就从族谱上把你们姐弟的名字抹了。就此，咱们两不相干。”牛氏冷漠道。
这话就重了，这在古代是绝对大事。她也是故意吓唬张玧的。
果然张玧也不敢说好。
“我没这个意思。”
“长辈在此，你口口声声你我。你父亲来，你都不知请安磕头。你的叔父们站在你跟前，你都不知问一句好。陛下给你和你姐姐爵位，是可怜你们小小年纪没了生母。你们倒是拿着这爵位，来先对付家里人。里外不分的东西，今日你要么就与我张家断绝了关系。我们也不稀罕你们的富贵。要么就好好认错，不然就算你不上折子，我们也要上。张家不要你们这种忘记祖宗的东西。”牛氏怒道。
张玧这会子有些哑火了，他也知道有些话不能说出来。
真要跟张家决裂，那世人只会骂他不孝。
于是这会子又跪下来了：“是我不好。父亲，叔父们原谅。祖父祖母原谅。只是我今日也一定要见见姐姐。”
张子志是心寒，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
华瑛还在的时候，他疼爱孩子是真心疼啊，华瑛过世，孩子就鲜少在府里了。
他也还是疼，念着，想着。
只是随着他们长大，在宫里的日子是越来越长，回府的时候越来越少。
回来了，也是趾高气昂，过去跟府里的堂弟妹们还能好好相处，如今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他总觉得孩子还小，大了就懂事了。
可如今，他都不知道这两个孩子还有没有懂事那一天。
张子志是心疼孩子的，纵然心寒也还是心疼。
可牛氏和老伯爷两个人已经是明白张玧姐弟的德行了。
他们是做祖父祖母的，不光是只有这两个孙子啊。
下面还有诸多孙子孙女，因他们两个，难道别的孩子都不管了？
“不必见了，等陛下回京，我们自有计较。你要么就留下，要么就进宫。”牛氏就不用什么回宫。
说的你本来就是宫中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