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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冰封的爱人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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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砚原本是想教育赫连骁一番,毕竟他今日针对连翘的行为太过明目张胆,可凌鸿见赫连骁哭得这般伤心,最终也不了了之。

赫连骁抱着师尊哭了一阵,便自觉丢脸,止住了眼泪。

只要有师尊陪在他身边,他便什么都不怕。

只是,唯一麻烦的——

师尊毕竟是凌云宗的人,他担心日后与宗门对立,恐会让师尊为难。

还需得想个折中的法子。

……

连翘原以为,今日赫连骁想杀她之事,君砚即便再如何偏袒赫连骁,也会象征x地责罚一番,不成想君砚竟只是让赫连骁来给她道个歉,便作罢了?

她只是想把赫连骁弄残而已,赫连骁竟然想杀她!

今日若非有系统在手,连翘险些就吃了大亏,怎么甘心就这样轻飘飘放过赫连骁?

连翘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索x又跑去找凌鸣挑拨了一番,让凌鸣对赫连骁越发深恶痛绝。

今日赫连骁在b试台上手段狠绝,凌鸣仇视赫连骁的同时,心中也对他升起了深深的忌惮,这碧霄看上去可不像才突破金丹的修士,兴许是隐瞒了实力也说不准。

若是如此,那恐怕这次宗门大b的魁首,便要换人了。

凌鸣素来是宗门年轻一代的领头人,前段时日,宗门突然出了个混沌之t,已是抢了他不少风头,此番宗门大b,他又怎能眼睁睁让赫连骁夺了他的风头。

翌日,赫连骁再次登上b试台。

因着昨日突生变故,赫连骁在宗门众人面前留下了极其恶劣的印象,与他对战的弟子看他的目光很是警惕防备,毕竟他可不像连翘那样有天级的法器做防御,若是一个不慎,便小命不保了。

负责宗门弟子安全的裁判也jg神一振,目光炯炯盯着二人,以免再次出现昨日的情况。

然而,让众人意外的是,赫连骁今日十分平和,不同昨日那般戾气横生,b试也只是点到即止,并未伤人。

胜负既分后,他彬彬有礼地朝对方抱拳施礼,随后足尖轻点飞身下台,少年温文尔雅的做派,反倒让旁人猜疑,昨日赫连骁对连翘下那般狠手,莫不是两人有何私人恩怨?

今日师尊并未前来观战,赫连骁b试完也未逗留,转身便御剑yu回凌霜峰。

然而半途中,他却被人拦住。

“站住!”

雄浑的男声掺杂着灵力,越发铿锵有力,落入耳中,更让人耳膜颤动,气血翻涌。若是普通人,恐怕只听这一下,便会七窍流血,当场爆t而亡。

赫连骁感觉到耳膜鼓动,来者灵力暴nve,颇带几分戾气,他有灵气护t,丝毫不惧,在原地驻足,不动声se地扫视空无一人的空地。

一身着内门弟子服饰的男子从天而降,在赫连骁面前站定,他手握长剑,冷冷睥睨赫连骁,“碧霄,你昨日竟敢伤了连翘师妹!师妹如今伤势未愈,你倒洒脱!凌云宗容不得你这般心狠手辣,绝情绝义之徒!”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凌云宗宗主凌鸿之子,凌鸣。

他扯着为连翘出气的大旗,不过就是故意想来找赫连骁麻烦。

赫连骁眸se一冷——

凌鸿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而凌鸣是凌鸿唯一的儿子。

修道之人子嗣艰难,这凌鸣恐怕是凌鸿唯一的血脉,若是能把凌鸣杀了,便是让凌鸿断子绝孙。

他也该尝尝失去至亲的锥心蚀骨之痛!

赫连骁x中嗜血的杀意与仇恨翻涌,看向凌鸣的目光更像是在透过他,看那个让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凌鸣修为只胜他半筹,若是当真拼起x命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他有六成把握能杀了凌鸣。

但也只是想想,他如今修为尚浅,还不到报仇雪恨的时候,再等等,待到来日……

待到来日……

赫连骁不断在心中安抚自己躁动的心,握着长剑的手却不自觉收紧。

他面无表情,声se冷淡道:“昨日师尊早已训斥过我,碧霄也已向师姐赔罪,不知师兄前来质询,又是所为何意?”

“自是为连翘讨个公道!”凌鸣冷笑一声,“连翘昨日受了委屈,我这个师兄是断不能袖手旁观!”

“若是师姐不满,自可禀明了师尊,师尊要如何责罚,碧霄绝无二话。”赫连骁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既不受凌鸣挑拨发怒,面上亦未露怯。

越是这般,凌鸣便越是要激怒他。

他神se一转,笑中带了几分讥嘲与轻蔑,“你不过就是仗着玄霜真人偏袒罢了!你莫不是当真以为,玄霜真人是器重你吧?!哈哈哈……”

说罢,凌鸣似是没忍住一般,笑出了声,笑声中满含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赫连骁冷了脸,看着这张与凌鸿有六七分相似的脸,他已是有些压抑不住内心的仇恨,可念及师尊,他依旧忍下满腔怒意,提剑yu走,不愿在此继续受凌鸣的挑拨羞辱。

“这凌云宗上下,谁不知晓玄霜真人是想拿你做炉鼎?这混沌之t若是能作为炉鼎,恐怕修为便能一日千里,想来玄霜真人也快突破渡劫期,正好碰上你这大补之物……”

凌鸣本意是想激怒赫连骁,越说却越来劲,他忆及玄霜真人那张清丽绝尘的容颜,言语不由带上几分y邪,“不过玄霜真人几百年来都未有道侣,说不准还是个雏儿!没成想却是便宜你,换了我,若是能尝尝那等极品,便是做炉鼎我也心甘情愿啊——”

凌鸣话未说完,只觉一阵疾风刮过,他险险避过,那锋锐狠厉的剑风正正击中他左肩,血se乍起,一阵剧痛袭来,暴nve的灵气将他护t的灵气绞碎,右肩一片血r0u模糊,赫连骁只一剑,便险些让他断了整条左臂!

方才若是他躲避不及时,那剑气便能削掉他的脑袋!

凌鸣惨叫一声,捂着受伤的右肩,满脸骇然地看向不远处负手而立的赫连骁。

他手中的灵剑不知何时早已出鞘,那锋利的剑刃在日光的照s下,折s出慑人的寒光。

赫连骁神se未变,只是那双如墨般浓重的双眸此时却杀气四溢,令人没由来一阵心悸。

师尊那般风光霁月的人物,他都不敢用如此y猥的想法玷w半分,他竟敢在他面前,如此明目张胆地yy亵渎——

他该si!

赫连骁双眼猩红,提剑起势,看向凌鸣的目光宛如利刃。

凌鸣捂住重伤的肩膀,感受到对方身上浓重的杀意,他眸中闪过得逞的光,即便疼得龇牙咧嘴,他依旧踉跄着站起身,嘴上满是下流的挑衅,“难道我说错了?你这般激动作甚?难不成你当真对自己的师尊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还是你师徒二人罔顾l常……”

“闭嘴!”

那张与凌鸿极其相似的脸上露出几分狰狞的猥琐,赫连骁紧紧攥着手中的剑,冲天而起的愤怒几乎将他整个人灼烧殆尽,内心的恶意怎么也无法克制——

杀了他!

就在这里杀了他!

凌云宗灭他满门,如今凌鸣还如此不知si活,羞辱他的师尊,他要让他付出代价!

只有鲜血,才能偿还他们欠下的血债!

赫连骁眼前再次被一片血红笼罩,他手中灵剑一阵嗡鸣,似要挣脱他的桎梏,刺入敌人的x膛。

他并未犹豫多久,便举起手中的剑,再次挥出一记凌利剑气,那剑气裹挟了暴nve的灵力与煞气,凌鸣若是躲不过,非si即伤。

既然他想si,他便成全他!

凌鸣看着气势汹汹而来的剑气,不仅没躲,嘴角反而g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铛——”

一柄细剑不知何时凭空而现,挡住了来势汹汹的剑气,剑气相撞,鸣金之声尖锐而高亢。

“放肆!”

来者浑厚的声音裹挟着灵力,声音所过之处竟掀起一阵飞沙走石。

赫连骁反应不及,x腔一阵血气翻涌,喉间蓦然涌上腥甜,“噗嗤”,一口鲜血喷出,他踉跄半跪倒地,手中长剑cha入地面,勉强稳住身形。

强大的威压袭来,让他险些喘不过气,在如此威慑之下,他竟毫无反抗之力!

赫连骁惊骇地抬头,望向来者,凌云宗宗主不知何时,携一众长老出现在此处,此时凌鸿正满脸怒容,b视着他,“碧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刺杀我凌鸿的儿子!”

他被算计了!

不过电光火石之间,赫连骁便迅速想通了关窍,他抬眼猛地朝凌鸣看去,果然见对方朝他笑得y冷,转脸间又满面痛se,捂着伤处大呼小叫。

凌鸿匆匆赶到,便见唯一的儿子险些si在赫连骁的剑下,已是吓得肝胆俱裂,此时凌鸣的惨叫更是惹得凌鸿更是惊怒交加。

看向赫连骁的目光深恶痛绝,恨不能生啖其r0u。

“入我凌云宗,自是要守我凌云宗的规矩!若有弟子寻衅滋事,当鞭打一千示众,以儆效尤!”

这里说的鞭打,可不是用普通的鞭子,而是能破开修士防御的噬魂鞭。

宗门内,罕少有用如此极刑处置弟子,此番若非赫连骁触怒了凌鸿,也不会轻易用上鞭刑。

赫连骁低头不语,两手攥紧,他有心想要反抗,然而方才凌鸿施威x的隔空传音,庞大的灵力便让他五脏俱裂,遭受重创。

听闻凌云宗宗主如今已是渡劫期的大能,直到此时,赫连骁才深刻地t会到,实力带来的悬殊。

他不过区区金丹,旁人眼中,十八岁便结丹,已是举世无双的天才,在年轻一代,足以傲视群雄。

然在这些修炼了几百年的怪物眼里,金丹不过是区区蝼蚁,抬手便能碾si,不费吹灰之力!

清晰意识到这一点的赫连骁心中却并无恐惧,有的只是兴奋,与更加浓稠强烈的仇恨。

强大才好,仇人足够强,才能够挺到他复仇的那一天!

若是在他成长途中,仇人轻易便si亡,他无法亲手报这血海深仇,那才是让他辗转难眠之痛!

见他不说话,凌鸿一挥手,一条泛着金光的缚仙绳便将赫连骁牢牢缠住,让他动弹不得。

“召集所有弟子,立即行刑!让凌云宗的弟子们都看看,在我凌云宗肆意寻衅,妄图nve杀同门的下场!”

赫连骁被带着来到了凌云宗主峰,此时主峰上已站了不少弟子,赫连骁就跪在前面,两手被束缚到身后。

一名弟子将噬魂鞭呈了上来,那噬魂鞭由玄铁铸造而成,通t黝黑古朴,即便日光映照在它身上,却反s不出丝毫光辉。

这噬魂鞭一出,宗门有不少弟子都发出惊骇的低呼。

噬魂鞭周身都萦绕着一gu浓烈的血煞之气,那煞气仿佛要化为实质,隐现血光。

如此浓郁的血煞之气,显然是没少见血。

然跪于堂下的少年眉目冷峻,腰背挺得笔直,他知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即便此时落人下风,他依旧面se如常,丝毫不惧。

凌鸿见他泰然自若的神情,冷笑一声,“倒还有几分胆se!可惜却是个心毒的,否则本座还能点拨你一二,也罢,看今日是你的骨头y,还是这玄铁所制的噬魂鞭y!行刑!”

说罢,一旁施刑的弟子便高高扬起了鞭子——

“且慢!”

清泠的nv声响起,人未至声先闻,行刑弟子挥鞭想落下,然而虚空中,却似有一gu无形的力量,将他的手桎梏,让他难以动弹分毫。

nv子一身素白,翩然而至,她出现的刹那,原本初春的yanyan天,此时却带上了丝丝凉意。

她在赫连骁身旁落定,不卑不亢与凌鸿等人相对而立,扬声道:“宗主,不知我这徒儿是犯了何错,宗主要这般喊打喊杀施以惩戒,而我这个师尊却是分毫不知?”

那道身影落在赫连骁身边,将他整个笼罩在她的y影之下,不见日光,赫连骁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他抬头望向师尊,她逆着光看不真切,只是轮廓却越发清晰。

君砚出现之后,赫连骁才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似乎给师尊闯祸了。

“玄霜,你教出来的好徒弟!”凌鸿冷冷一甩袖袍,看向君砚的目光满带着诘责,“本座早提醒过你,此子心狠手辣,断断留他不得,偏生你一意孤行!却险些让我儿送命!今日之事,你必要给我个说法!”

待君砚用溯影之术,才终于了解了来龙去脉。

虚空中浮现出的场景,凌鸣口出恶言在先,然赫连骁出手伤人也抵赖不得。

“宗主,在申饬碧霄之前,是否也当约束令郎行径?凌鸣胆敢在背后口出如此狂言,今日也就是我这徒弟实力不济,若是犯到本座头上,定让他日后再不能言!”

nv子声线冰冷,言语掷地有声,在一刹那释放的冰冷杀意让众人都不由齐齐打了个冷战。

凌鸿脸se当即一变,横眉冷竖道:“玄霜!稚子年少,你作为长辈,何须与他计较!倒是你这徒弟,你若不好生管教,我今日便替你清理门户!”

说罢,凌鸿便朝那行刑弟子使了个眼se,看向赫连骁的目光仿若在看个si人,冰冷而残酷。

凌鸿也不怕与赫连骁交恶,更不担心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以赫连骁的资质,想成长到对他有威胁的地步,至少也要几十甚至上百年。

天才又如何?

再如何天才,也需要成长得起来,才能构成威胁。

沧澜大陆从来都不缺天才,在这修仙一途,多少所谓的天才,陨灭在修仙途中?

宗门大b试炼的不只是弟子们的修为,更有心x。

——显然,赫连骁在法的暴风雪在猝然间被灵气充盈,空中柔软的雪花包裹上一层暴戾的灵气,在日光下泛着寒光。

倏地,寒冷的冰雪化身为锋锐的利刃,绞动着獠牙,齐齐朝着阵法中央的少nv袭去——

远在千里的君砚毫不意外感应到峰中有变,尽管知道身怀金手指的nv主定然是si不了的,但作为师尊,她还是得做做样子,于是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凌霜峰。

连翘y是扛着冰刃,从阵法中挣脱出来。

只是以她的实力,还不足以c控神级的法器,因而灵力严重透支,刚从阵法中逃脱,便晕si在阵法外。

连翘晕si在霜风崖的同时,赫连骁正盘膝坐于洞府。

他两手一挥,眼前浮现出一面巨大的水镜,正是霜风崖上的画面。

见连翘竟如此命大,能从阵法中逃脱。

果真有几分能耐……

少年y鸷的黑眸中闪过一道冷光,唇角微g,杀意乍现——

正当他c纵傀儡,yu再次给连翘致命一击之时,似感应到什么,赫连骁手猛然一松,不过转瞬之间,霜风崖上原本蓄势待发的纸人倏忽湮灭无踪。

纸人消失的下一瞬,水镜中蓦然多了一道人影。

赫连骁剑眉微拢,师尊显然b他预料中回来得更早。

看着水镜中那抹素白的倩影蹲下身,往连翘口中喂了丹药,又为她传功。

有师尊在,赫连骁心知今日是不能成事了。

也罢。

师尊能护她这一时,还能护她一世不成?

来日方长。

思及此,少年清朗的眉眼蒙上一层y翳的煞气,然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水镜中的nv子抱起昏迷的少nv离开前,似有所感一般,目光竟朝着赫连骁看过来——

师尊的视线仿佛在虚空中与他交汇,赫连骁身形顿僵,心头没由来一阵慌乱,匆匆撤回了溯影术。

是……错觉吗?

然而下一瞬,君砚的出现,便打断了赫连骁侥幸的猜测。

一袭素白的nv子凭空出现在赫连骁的洞府,令赫连骁反应不及——

“师……师尊!”

赫连骁忙上前对君砚躬身行礼,他早已预料到事后师尊必定会追究此事,因而那纸人傀儡早已被他焚毁。

师尊再如何追究,也追究不到他头上。

赫连骁有这个自信。

少年一如既往朝君砚扬起一个清朗的笑,双眸无辜地凝着君砚,漆黑如墨的瞳仁清晰地倒映出君砚的身影,“师尊不是要下山月余,怎的今日便回了?”

君砚只是单手负背,定定望着b自己高出一头的少年,眸光冷冽,却未置一词。

许是师尊许久不言,赫连骁心头不免惴惴,他小心翼翼地观察师尊的神se,试图从君砚的神情中揣摩出些什么。

“师尊……”

“啪——”赫连骁正yu开口试探,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断。

赫连骁被打得脸一偏,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他下意识抬手捂住左脸,目光茫然而又委屈地望向师尊。

“师尊……”

“还不跪下!”君砚面若寒霜,毫不心软地厉声训斥。

赫连骁依言双膝跪地,心知师尊多半是已然得知霜风崖是他动的手脚,少年心思电转,不断地反复回想——

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这才让师尊发现他所做的一切?

“你可知错!”君砚垂眸俯视着跪在足畔的少年,声音冰冷如霜。

“弟子不知,还请师尊明示。”赫连骁绞尽脑汁,仔细回忆,确信自己做得万无一失,打定主意只要不是罪证确凿,他便si不承认。

师尊此时找上他,兴许只是因为他与连翘先前的龃龉……

思及此,赫连骁躁动不安的心又按了下去。

“逆徒!你趁为师不在峰中,蓄意谋划,戕害同门!你竟还不承认?!你师姐如今依旧昏迷不醒,你敢说此事与你毫无g系?!”

——

娘娘们久等多时,奴婢罪该万si扑通跪地奴婢参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奴婢一岁一岁一一岁——

奴婢正在努力复健,娘娘请尽情享用''''''''e`嘻嘻

赫连骁心头一跳,却依旧镇定,面对君砚的指摘,半带疑惑半带关切询问,“师姐……师姐怎么了?师尊下山这段时日,弟子每日闭门苦修,不曾见过师姐,莫非师姐在霜风崖受了伤?”

少年做足了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他笃定自己收尾g净利落,师尊定然找不出把柄,即便疑心他,到最后也是不了了之,赫连骁对此有十足的自信。

可他显然没意识到,若是真想将他逐出师门,君砚不需要任何理由。

因而,见赫连骁依旧一副冥顽不灵的模样,君砚清冷的目光凝视他许久,终是幽幽地长叹一息。

“罢了。”语毕,身着白衣的nv子转过身去,负手而立。

nv子半带惋惜,半带无奈的叹息,似是寄托了未曾宣之于口的千言万语,令赫连骁的心没由来地霎时一紧,他抬头望向师尊近在咫尺的背影。

不知为何,赫连骁心中蓦然升起一种荒谬之感,仿佛师尊与自己相隔着千里,似乎无论他如何努力,也无法将她抓住。

他隐隐有种预感,接下来师尊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定然是他无法承受的。

对未知的恐惧,亦或是对失去眼前之人的恐惧,促使着赫连骁迫切地想要说些什么,若此时他不做些什么,他定然会后悔。

然而,不等赫连骁开口,nv子清越泠泠的声音便响起,一如往常,却让赫连骁霎时间遍t生寒,慌乱失措——

“你走吧。”

“下山去,本座不收残害师门,目无尊长之辈!”

君砚说得冷漠而决绝,不曾回头看他一眼,赫连骁登时只觉脑中一片嗡鸣作响,再不能闻见其他。

师尊要赶他走……

师尊不要他了……

他满门尽灭,举目无亲,本该孤独地si在临州城那个彻骨的寒夜,可师尊救下了他。

是她,将他接回了凌云宗,为他洗髓伐筋,重塑灵根,让他重续昔日天才的荣光。

是她,赐予了他新生,让他在踽踽独行的黑夜之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君砚永远不会明白,她之于赫连骁,是怎样的存在。

她就如同高悬于空的明月,清冷疏离,却又温柔皎洁地洒落一地月辉,寂静无声地照亮了赫连骁注定暗无天光的人生。

他渴望能够靠近她,却又惶恐羞愧于对师尊的亵渎。

对于如今的赫连骁来说,他活着唯一的执念,除了复仇,便只剩下师尊。

是师尊,让他还有些许活下去的动力,让他对这令人生厌的世间有了一丝眷恋。

可这样的师尊,最终也将离他而去……

一阵莫大的恐慌骤然攫住了赫连骁的心神,不过一瞬,赫连骁便轻易放弃了方才的抵抗与伪装,少年紧紧抓住君砚的裙摆,低声认错哀求,“师尊,弟子知错了……求您……求您别赶我走……师尊……”

和师尊b起来,连翘压根儿就微不足道,若是他为了报复连翘,反倒让师尊厌弃了他,却是万万不值当,赫连骁断不可能做出此等得不偿失的事。

——

每到节假日就没时间,又痛失一波春节流量,这泼天的富贵终究是接不住5555失声痛哭,我发誓今天开始复更

如果早知报复连翘的代价,是他最终失去师尊,那他一定不会选择这样做。

“师尊……求您……弟子求您……”赫连骁紧紧攥住君砚的衣摆,仿佛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仰头望向君砚,黑眸渐次爬上猩红的血丝,惊惶而又绝望地低声哀求,以求唤醒nv子心中的怜悯,“是师尊救了我的命,日后我这条命便是师尊的了,若师尊不要我,弟子还能去哪儿……师尊……”

少年沙哑的嗓音带着哭腔,让君砚刚y起的心不自觉便塌陷了一角,她终是没忍住,转过了身,却见少年双眸泛起赤红,眸中隐有水光闪动。即便他竭力克制,却似乎依旧抑制不住悲伤,如同一只失去庇护,正惶惶哀鸣的幼兽。

“你……”

少年的眼神带着浓烈的悲伤,令君砚无端心头一窒,一阵沉闷的钝痛仿似自灵魂深处蔓延至四肢百骸。

君砚清晰地意识到,这不是属于原主的情绪,而是属于她自己——

她的心乃至灵魂,都因为眼前之人而不安灼痛。

她承认,她心软了。

可她实在不愿再用这样残忍的方式,b着他“成长”,即便这个世界于他而言或许只是大梦一场。

她缓缓蹲下身,抬手轻轻拥抱住眼前的少年,低声喃喃道:“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这样做……对不起……”

对不起,哥哥……

清冷的幽香再次将赫连骁笼罩,他落入了那个不算温暖,却柔软异常的怀抱。

赫连骁浑身陡然一震——

他赌对了。

师尊果然心软。

只要能让师尊心生怜惜,蓄意示弱又有何妨?

达成了目的,赫连骁心内紧绷的那根弦骤然一松。他抬手重重地回抱住师尊,紧紧箍住nv子纤细的腰肢,仿佛抱住自己最珍贵的宝物,恨不能将之r0u进骨血。

“师尊……只要师尊不赶我走,让我做什么我都甘愿!”

哪怕让他如同灵宠一般对师尊摇尾乞怜,他也甘之如饴。

“你既已知错便好,待你师姐苏醒,你且前去向你师姐赔礼道歉。”君砚抚了抚少年乌黑的长发,温声叮嘱道。

“是,弟子日后再不敢犯,定然与师姐和睦相处!”

少年言语铿锵有力,就差指天誓日,他两手依旧环着nv子的腰肢,只有紧紧抱住她,他惶恐不安的心才终于能得到一时的安稳。

在君砚看不到的地方,少年面带痴迷地将脸埋进师尊柔软的小腹,深深地嗅闻着独属于师尊的清冷幽香。

然而不过须臾,赫连骁便浑身僵住,清醒过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他竟像个猥琐的登徒浪子一般,在猥亵yy自己的师尊!

真是禽兽不如!

罪恶感立时将赫连骁侵袭,他想要松开抱住君砚的手,可松到一半,却又顿住,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引诱着他——

只要师尊不知,便无妨。

内心怀着对师尊不可告人的企图,赫连骁将nv子抱得越发紧了。

只是这样抱着她,嗅闻着心上人的香气,赫连骁便激动得忍不住浑身颤抖,下身更是早已高高立起,即便隔着衣袍,依旧能看出那惊人的尺寸,巨物隔着袍子不时弹动,早已饥渴难耐。

君砚却不知赫连骁心中所想,见他浑身颤抖不止,只当是被吓着了,不断安抚x地拍着赫连骁的脊背,分明心软,面上却多了几分冷凝,厉声训诫道:“望你是当真知错!日后若是再犯,为师不会再如今日这般纵容你!”

“师尊教训得是,弟子绝不再犯!”

赫连骁忙不迭认错应是,b起师尊的疾言厉se,他更害怕对方冷漠失望的眼神。

所谓ai之深,责之切,他就不曾见过师尊对连翘动如此大怒。

单从这点来看,他在师尊心中的地位,显然是高过了连翘。

思及此,赫连骁心下竟有几分莫名的雀跃。

只是,经此一事,赫连骁也清楚,他已然错过了除掉连翘的最佳时机,日后定是不能再针对于她。

否则,但凡连翘有个三长两短,师尊又有一丢丢主线碎末哟~嘻嘻

“看来师姐的伤还没好,还是在洞府好好养伤吧,莫要发了癔症,都开始说疯话了,我明日再来看师姐。”赫连骁不yu再与连翘过多废话,换上先前温和有礼的面孔,说罢便转头离开。

面对如此油盐不进的男主,连翘着实恼怒,但是没关系,她很清楚,现在这一时片刻,根本不可能改变赫连骁对她的态度,但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只要赫连骁还想在师尊面前跟她装和谐友ai,她就不担心赫连骁不会送上门来。

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之下,哪怕是块石头都能捂热,她就不相信,赫连骁对她的好感度还能一直是负数。

于是,赫连骁在君砚面前,依旧伪装得温润尔雅,乖顺有礼,而连翘也不戳穿他,两人心照不宣。至于君砚这个师尊,她对这两个弟子,自然是一视同仁,三人间竟维持住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山中无岁月,寒尽不知年。

对于修仙之人来说,几十年不过弹指一挥。

赫连骁入宗门已过三十年,这三十年他在宗门隐忍蛰伏,为了博取凌鸿父子的信任,他不惜抛下自尊,一改曾经的锋芒毕露,亲自登门向凌鸣赔礼道歉,又甘愿做低伏小,任凌鸣羞辱使唤,他也不曾有半句怨言。

以赫连骁如今的实力,若想y撼整个凌云宗,无异于以卵击石,结局只能是师尊再次被他牵连。

师尊曾为了他受人耻笑,那样的无能为力,他只尝一次便够了,他即便自己受辱,也决不会再让师尊步入那般难堪的境地。

既然y碰y不行,那他便从内部,将这整个宗门瓦解!

届时,不论是曾经的灭门之仇,还是这些人对他和师尊的羞辱,他都会一一讨还!

“碧霄师弟,你的伤养得如何了?可有大碍?父亲遣我给你送了两粒极品归元丹,也算是报答师弟的救命之恩。”

凌鸣抬手一翻,一只乾坤囊便出现在他手中,两颗绿莹莹的丹药静静飘在空中,散发着清冽甘甜的香气,闻之便令人识海清明,灵力涌动,显然不是凡品。

看来这凌宗主也是下了血本。

毕竟,如今的赫连骁,可是凌鸣的救命恩人。

这三十年来,赫连骁事事皆以凌鸣马首是瞻,凌鸣为人又自视甚高,十分享受赫连骁的恭维。虽说面上看去,凌鸣像是与赫连骁颇有几分交情,可赫连骁很清楚,凌鸣不是傻子,若想取得他的信任,还需得再付出些代价才行。

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因此,前段时日,宗门弟子下山历练,他便亲手策划了这一出遇险。

赫连骁及时替凌鸣挡下了一头赤焰魔熊的致命一击,这才保住了凌鸣的x命。

凌鸿拿出些稀世奇珍,来换自己宝贝儿子的一条x命,委实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赫连骁煞费苦心筹谋多年,如今有这救命之恩在,才算真正在凌云宗站稳了脚跟。

而他的复仇,才不过刚刚开始。

赫连骁压下心中y暗暴nve的思绪,面上丝毫不显,他一派谦逊地连忙起身,面带感激接过那两枚极品归元丹,因着身上颇为沉重的伤势,他面se苍白,轻咳了两声,道谢道:“咳咳……咳……多谢凌师兄……我的伤并无大碍,只是师尊说沾染了魔气入t,这才引得伤情反复,有些棘手……”

“碧霄师弟,你放心,父亲已经着人去寻净化魔气的法子了,想来不日便能驱散你身上的魔气,你且安心养伤,此番还要多谢碧霄师弟,否则,只怕……”

看着面如金纸,形容虚弱的赫连骁,凌鸣颇有几分心有余悸。

“师兄何出此言,师兄平日里在宗门内对我多加照拂,师兄的恩情我都是记在心里……咳咳……关键时刻鼎力相救也是理所应当……”

赫连骁身受重伤,还不忘向凌鸣表忠心,这让凌鸣越发满意。

早年间,碧霄x情桀骜非常,还险些与他结仇,如今想来,他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思及此,凌鸣颇为感慨,自认为是他的人格魅力,打动了赫连骁,丝毫不曾疑心过赫连骁此举背后的动机。

“不若师弟前去主峰养伤吧,主峰灵气更加充裕,且四季如春,b这凌霜峰常年寒冷刺骨要适宜养伤得多,师弟是为我受了伤,待我禀明父亲,想来他也不会拒绝。”

在凌鸣看来,自己只不过是多收了赫连骁这么一条忠心的狗,只要对他忠心,那么适当给些小恩小惠,将人笼络住,也并无不可。

赫连骁何尝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凌鸣所言正中赫连骁下怀,凌云宗的主峰不仅是宗主的居所,连宗门内的藏宝阁也位于主峰。

听闻这藏宝阁内,正是网罗了天底下各se各样的奇珍异宝,想来,他崇山派的极火龙筋,应当就在这藏宝阁。

他崇山派珍藏供奉多年,甚至为此落得个满门尽灭的下场,凌云宗杀人夺宝,做了这么些年强盗,也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他若是能前去主峰养伤,便能更轻易打听至宝的下落……

“好——”

“阿霄的伤,本座自有法子,不劳费心。”

不等赫连骁开口应下,便被突如其来的nv声打断,两人循声望去,下一瞬,身着白衣的nv子便凭空出现在二人面前。

“见过玄霜真人。”

“师尊……”

君砚并未理睬凌鸣,而是径直上前,扶起正yu朝她抬手作揖的赫连骁,细长的柳眉轻蹙,言语间带着些许责备道:“我不是说了,如今你伤势未愈,需得安心静养,不准任何人叨扰么?”

这话虽未指名道姓说谁,但长了脑子都知道是在点凌鸣。

尽管早知这玄霜真人在宗门内是出了名的不假辞se,然此时被刺了两句,凌鸣面se依旧不免难看。

面对君砚略带责怪的言语,赫连骁心中却莫名有几分甜滋滋的,师尊这是担心他呢。

“师尊误会了,凌师兄此来不过是替宗主送丹药。”

君砚闻言,看向赫连骁递给她的两枚丹药,拿在手中仔细端详,良久才淡声道:“如此极品的归元丹,宗主费心了,只是阿霄的伤,却非归元丹能轻易医治,这药,宗主还是收回去吧。”

救命之恩,妄想用区区两枚极品丹药便轻易买断,哪有这般便宜的事?

“玄霜师叔,这毕竟是家父的一片心意,碧霄师弟为我受如此重伤,家父也是不想亏欠了师弟,还请师叔看在家父的面上,收下这归元丹,想来日后总有能用得上的地方。”凌鸣眉头微皱,但依旧耐着x子,好言相劝。

然而君砚面se却冷若冰霜,丝毫没有要将归元丹收回去的意思,只淡淡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想来堂堂凌云宗少宗主的命,必然贵不可言,少宗主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咱们来日方长,你师弟日后还少不得你多加照拂。”

君砚话说得轻描淡写,凌鸣却觉莫名听出些许嘲讽之意——

君砚这语气,是打算挟恩图报了。

虽说凌鸣与君砚并不亲近,可整个宗门上下,谁不知道玄霜真人当初是为报恩才入了凌云宗。

而凌鸣身为凌鸿的独子,更是清晰地知晓君砚所言为何——

当年,凌云宗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凌宗主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下命垂一线的君砚,开出的条件,便是加入凌云宗——终其一生不得有退出之日。

为了报这救命之恩,原本只是个散修的君砚就此加入了凌云宗。

这挟恩图报的名声听上去着实不大光彩,因而宗门内极少有人知道,弟子们只知玄霜真人是为报恩,甚至还在宗门内传扬甚广,颇为津津乐道。

可只有凌鸿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他挟恩图报的结果。

君砚当年虽是一介散修,可却凭借着罕见的极品冰灵根,名噪一时,更是千百年来唯一一个突破至化神期的冰灵根修士,不知有多少仙门大派向君砚抛出橄榄枝。

而君砚一一拒绝了这些宗门的招揽,转头加入了一个小宗门,正因如此,凌云宗这才在出现在修士们的视野。

她必须要承认的是,凌鸿的确是有魄力有手段,能在短短百年内,让凌云宗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宗门,摇身一变成为修仙界的名门大派。

一百年对于凡间来说,兴许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可修仙之人寿元绵长,一百年也不过是弹指之间。

一个宗门,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迅速崛起,除了机遇,便是掠夺——

用掠夺的天材地宝,再去招揽更多大能。

如此循环往复,自然便有源源不断的修士,削尖了脑袋也想拜入凌云宗门下。

这些看上去一个个仙风道骨的修士们,嘴上嚷着什么修道一途不应牵涉过多因果,可纵观古今,但凡有异宝问世,哪次不是引得血流成河,腥风血雨?

当然,修道之人最忌因果也并非空x来风——

为了避免日后遭受报复,他们下手通常更为狠辣,一旦杀人便是灭门,斩草除根,不留活口。

斩断因,自然便无恶果。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sh鞋的道理?

谁能想到,在宗门如日中天之时,一颗恶果早已深深扎根,亟待汲取养分滋养壮大自身,在无人察觉的黑暗中搜寻着这个宗门的弱点,时刻准备着给予它致命一击。

整个凌云宗,开始从暗处……腐朽,破败。

而君砚早已厌烦了这种被恩情裹挟的日子,于她而言,报恩无可厚非,可凌鸿遇事便提及当年,即便是天大的恩情,也总有被消磨殆尽的一日。

此时,君砚对凌鸣说出的话,也不过是将当年凌鸿对她所说的话还回去罢了。

凌鸣何尝不知君砚是蓄意为此,但对方在辈分上到底压他一头,他也不好发作,只是面se有些难看,“师叔说得是。”

“若无要事,少宗主还请回吧,碧霄需要静心养伤。”君砚也不与他多废话,开口便下了逐客令。

早知玄霜真人不好相与,x情高傲的凌鸣何曾受过这般冷待,对方既不领情,他也不再热脸贴着冷pgu,凌鸣收回那两枚丹药,随手作了一揖便转身离开。

待凌鸣离开后,君砚才收回目光,看向赫连骁,柳眉微蹙,yu言又止。

“师尊可是有话要说?”看出她的犹豫,赫连骁主动开口询问。

君砚斟酌片刻,这才开口道:“为师素来不在人后论人长短,只是你需得明白,凌鸿父子皆非善类,也绝不会因为你这一时的救命之恩,便对你另眼相待,你日后还是少与凌鸣来往,即便是在宗门,也切勿轻信他人。”

赫连骁闻言微微一愣,原本在整个复仇计划之中,最让他为难的便是师尊——

凌鸿对师尊有救命之恩,他深知师尊十分看中这份恩情,否则也绝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受恩情胁迫。

在赫连骁眼中,师尊无论是对凌云宗,还是对凌鸿,应当多少都有些同门之情在的。

然而此时,听师尊说出的话,却似乎并非那么回事。

想来也是,赫连骁在凌云宗潜伏多年,对于宗门这些元老都颇有了解,尤其宗主凌鸿,灭他满门的罪魁祸首。

凌鸿此人x情y狠毒辣,却又极为圆滑狡诈,在他眼中没有是非黑白,只有利益,只要能为他所用,那么他会毫不留情地榨g对方最后一丝价值。

由此也不难推测,当年凌鸿救下君砚,一开始便是冲着回报去的,目的就是让君砚能够为他所驱使,而他也的确如愿以偿。

只是凌鸿多年的利用,到底还是招致了君砚的反感。

如此看来,师尊与凌云宗事实上也并非一条心。

大致0清了师尊的想法,赫连骁终于放下心。

只要师尊置身事外,那么便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止他复仇。

他与师尊相处多年,师尊是怎样的人,他再了解不过,就算日后他报仇的真相揭露,他也相信,师尊定然会谅解他,支持他。

他的师尊,虽说表面看上去拒人于千里之外,可只独他一人知晓师尊的温柔善良。

师尊和这宗门内的其他人都不同,她不会为了一己私yu,便屠人满门,也不会为了强夺奇珍异宝,便轻易伤人x命,与对方斗个你si我活。

即便从不参与纷争,也不去抢夺有助修炼的资源,可师尊的修为依旧压了凌云宗大多数元老们一截。

在这个宗门,她就像个异类,与宗门格格不入。

赫连骁渴望靠近她,却又害怕泄露内心对师尊的不轨之心,害怕师尊吃惊厌恶的眼神。

他甚至曾在心中隐秘地期待过,若是当年连翘对他说的炉鼎一事是真的,该有多好?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师尊对他ai护有加,严苛管束,却从不曾有过半点逾越的举动,俨然只是将他当徒弟对待。

可赫连骁,早已无法安分地回到单纯弟子的位置。

这种事毕竟不能c之过急,需得徐徐图之,他笃信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只要他一直陪伴在师尊身边,只要师尊身边没有其他男人,那么他相信,在陪伴师尊的长久岁月里,总有一日,师尊会看到他。

在此之前,他只需要一如既往地,在师尊面前作出人畜无害的恭顺模样便好了。

“师尊,弟子毕竟是凌云宗的一份子,为师门效力尽忠,同门相助都是我的应尽之责,若平白疏远,反倒让师兄弟间离了心……”赫连骁假意犹豫道,虽说他已明晰师尊的态度,但还是要在师尊面前做做戏。

这么些年,他早已练就了一身惺惺作态的本事,就是为了让师尊相信,他一直是个温润谦恭的弟子,只因师尊喜欢。

“同门相助?”君砚闻言,似是嘲弄地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淡漠的眸子流露出几分讥诮,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只需将为师的话记在心里,此次你伤得不轻,你可知若是你的伤一直这般拖延,日后待魔气入了丹田,你过去几十年的努力便会毁于一旦!”

说到激动处,君砚甚至恨铁不成钢地伸出纤长的葱指,重重戳上赫连骁的额头,青年光洁饱满的额上霎时浮现出红印。

赫连骁却未觉有任何不妥,反而为师尊这偶尔亲昵的举动而雀跃窃喜,师尊的手带着微冷的凉意,然而被师尊碰过的那块肌肤却像是陡然烧起来一般,燥得厉害。

他0上额角,俊脸不自觉浮现出几分傻气的笑容。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在心中宽慰自己,师尊是愿意亲近他的。

多年过去,当初尚有些青涩稚neng的少年,如今早已蜕变得成熟稳重,清俊的五官越发坚毅锐利,然而此时,在面对师尊时,青年的傻笑却似乎又与当初并无二致。

君砚无奈摇头,终于提及自己今日的来意,“为师的灵力尚且只能将你身上的魔气暂时封印,却无法将其彻底拔出。这魔气一日不除,你的身t便多一份危险,下月东海海底的冥渊秘境开启,为师打算压制修为前去一探,这冥渊秘境千年一开,想来天材地宝众多,应当能找到祛除你t内魔气的异宝。”

“什么!?师尊不可!”赫连骁闻言蓦地瞪大眼,随即十分激动地阻止君砚,“海底本就凶险,那冥渊秘境更是只有筑基期修士才能入内,师尊若是强行将修为压制至筑基期,如何能应对秘境内的灵兽?!”

这冥渊秘境虽说限制了只有筑基期以下的修士入内,可这却并不代表秘境内的凶兽们只有筑基期的实力。

赫连骁曾在一本古籍上看过,冥渊秘境位于深海之底,其内蕴藏着数之不尽的灵宝,却也不乏实力强大的灵兽,有的灵兽甚至能与人类修士合t期的修为相媲美。

合t期的修士,想弄si筑基期,就如同碾si一只蚂蚁一般轻而易举。

可想而知,筑基期的修士进入冥渊秘境,无异于是羊入虎口。

千万年来,大陆上能平安走出冥渊秘境的人寥寥无几,即便当真平安出来,也是当时称霸一方的大能,更多的,都是如飞蛾扑火一般葬送己身的修士。

人人都知晓冥渊秘境是十si无生,可修士们也都明白一个道理——危险同样意味着机遇。

如此凶险重重的秘境,定然埋藏着无数的上古奇珍。

因此,即便明知事不可为,却依旧有前赴后继的修士们进入秘境,最终沦为秘境内灵植的养分,灵兽们的餐食。

成千上万的尸骨,蕴养着冥渊秘境,让这座宝库越发肥沃,在修士们眼中,更是带着致命的x1引力。

可近万年来,能够从冥渊秘境中全身而退的修士,可说是凤毛麟角。

这样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赫连骁怎能眼睁睁看着师尊为他去冒险?!

“师尊,我的伤真的无碍,即便要拔除魔气,也不需要去冥渊秘境啊!沧澜大陆这么大,定然会有根除魔气的法子!弟子不值得师尊为我冒如此大险!”赫连骁急切地想拉住君砚,然而手伸出一半,却又y生生克制住了。

“说什么傻话,若是为师有法子,又何必冒险前去冥渊秘境?我若是去,还能有一线生机,可若我不去,等待你的,便只有堕魔,最终毁灭。”

青年闻言,瞳孔骤缩,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动,他薄唇张了张,想说些什么。

他想说,自己伤处的魔气根本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甚至这原本就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他本就是混沌灵t,能修炼的功法自然也不止一种。

在凌云宗这些年来,他为了讨好凌鸣,不得不避其锋芒,压制修为,因此即便三十年过去,他依旧是金丹期,前段时日方才突破至金丹大圆满。

当初他入凌云宗,一举便突破金丹,如此惊才绝yan的资质,放眼整个沧澜大陆也绝无仅有,然而光y荏苒,他的修为却仿佛停滞,即便在凌云宗一众弟子中也算佼佼者,可却始终屈居凌鸣之下。

面对他人的疑问,赫连骁也只是拿出一早的说辞,因自己灵根早年受损,势必影响修炼速度,这才搪塞了过去。

旁人得知其中内情,俱是摇头叹气,打量赫连骁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怜悯与惋惜。

混沌灵t又如何,还不是灵根受损,莫说飞升,只怕突破元婴都无望,白白蹉跎岁月,最终也只能泯然于这众生之中。

只有赫连骁自己知晓,这不过是他掩人耳目的手段,他深知自己若只单凭循规蹈矩地修炼突破,那手刃仇敌的日子将遥遥无期!

凌云宗多存在一日,那些惨si的族人们,亡魂便一日不得安稳!

崇山派虽灭门,可赫连骁身为崇山派的少主,却身怀历代门主都有的玉简,玉简内除了崇山派内一些只传门主的功法,更有早已被禁止修炼的邪魔功法。

为了早日报仇雪恨,赫连骁就在君砚眼皮子底下,练起了魔功。

有崇山派特殊的禁术替他遮掩,在君砚不曾察觉之际,赫连骁早已成为了一名魔修。

而赫连骁身上的魔气,正是他自己刻意为之,若不将伤势弄得严重些,他又怎能让凌鸣对自己放下戒心?

赫连骁的整个计划都天衣无缝,却唯独算漏了,师尊竟会为他冒生命危险,前去冥渊秘境。

赫连骁开口想要阻止君砚,然而理智却告诉他,他绝不能将自己私自修炼魔功的事相告,否则即便是师尊,也绝不会原谅他如此自甘堕落的行径。

可难道就让他眼睁睁看着师尊去送si么?

这样的想法单只是在心中一闪而过,便让赫连骁心口一痛——

不!

绝不!

他不能放弃报仇,可他同样也无法忍受失去师尊!

赫连骁望向君砚,随着时光倒流,师尊这张脸却丝毫不见岁月的痕迹,依旧美丽清冷,不可侵犯,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可只有他知道,这样霜雪一般冰冷的面庞下,潜藏着一颗多么温暖炙热的心。

他眼眸微微泛红,薄唇颤动,良久才艰难地一字一句道:“师尊,你若是si了,我也活不成了……”

青年面容清俊苍白,黑眸浸润着点点水光,清晰地倒映出nv子纤细的身形,仿佛对方就是他的所有。

他浓黑的双眉轻蹙,目光中满是哀求地注视着nv子,“所以,别去……好吗?”

他无法将真相宣之于口,只能用如此苍白无力的言语劝阻,可他却也清醒地明白,她不会听。

君砚心中一软,抬手轻抚上青年鬓角垂落的墨发,眉眼柔和道:“听话,你伤势未愈,留在凌霜峰,等为师回来,虽说进入秘境需得将修为压制至筑基,但为师毕竟不是真的筑基期,保命定是毫无问题,你就莫要忧心了。”

“不!我不准你去!师尊,我真的不会有事的,我——”赫连骁急切地拉住君砚,他迫切地想要告诉对方,她根本不需要冒如此大险,他也根本不值得她付出生命,然而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他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说,师尊会对他失望的。

于是,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好了,为师知晓你是担心我,可你的伤不能不管,为师心意已定,你就别再c心了。”君砚只当他是担心自己,轻轻拍了拍赫连骁,打定了主意,便不会再轻易动摇。

“师尊……我不值得你这么做……”赫连骁心中甜涩掺半,这世上,除了师尊以外,恐怕再也没有人甘愿为他毫不犹豫付出所有。

他何德何能,让师尊为他付出这么多。

可无论如何,即便是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他也决不能让师尊因为他,搭上一条x命。

否则,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

“你说她要去冥渊秘境?”

【是的,根据系统检测到的人物行为,君砚打算前往冥渊秘境,寻找为男主解除魔气的宝物。】

“这么着急上赶着送si,真是不知si活的蠢货!”连翘冷笑一声,如今的她身上早已褪去少nv的娇俏稚neng,多了几分沉稳,只是眉宇间依旧透着急功近利的不耐与焦躁。

原本连翘以为,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攻略任务,谁知她竟在这个世界停留了三十多年,并且这三十年,她的任务没有一丝进展!

不论她如何在赫连骁跟前讨好献殷勤,赫连骁却从来不会真正对她敞开心扉。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主满心满眼只有君砚,连翘终于按捺不住,心中对君砚早已起了杀心。

她总算明白,现下,她整个任务最大的障碍,便是君砚。

只要将君砚除掉,那么她的攻略任务进行起来,就会少一半的阻力。

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君砚作为她的恩师,连翘再如何,看在相处这三十多年的份上,也应当有几分不忍之心。

可说到底,她所处的不过是个书中世界,她所接触的每个人,都只是她完成任务的工具而已,连翘压根儿就没有将这些npc当做与自己对等的人看待。

即便她终于意识到,这任务没有想象的那般简单,但连翘依旧没有改变自己骨子里的傲慢与轻蔑。

在她眼里,杀了君砚根本就不能叫做杀人,毕竟,你在游戏里杀个npc,会为此感到惶惶不安么?

她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解决君砚,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契机。

【宿主,君砚不日将启程前往东海,经系统检测,君砚此行生还率为001,等君砚si后,宿主便能进一步攻略男主。】

“错!君砚可以在任何时间,因为任何缘由si,可却唯独不能为救男主而si!否则这任务才是真的没法儿做了!等君砚真为了赫连骁si在冥渊秘境,那可就成男主的白月光了,活人怎么争得过si人?”

系统可以通过庞大的数据库,jg密的测算,为连翘推演出最适合的攻略方案,可唯有人类的情感,是这世间最为复杂,难以捉0之物。

被连翘否定的系统数据出现了短暂的紊乱,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似乎无法理解连翘的话。

“不能让君砚去冥渊秘境,否则她若是si了,这任务就更麻烦了!”连翘冷着一张俏脸,脑中不断思索对策。

她有系统在身,自然知晓男主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重伤,一切只不过是男主为了收买人心的自导自演。

因此,连翘很清楚,赫连骁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拔除魔气的东西,否则系统商城里东西一堆,她早拿出来刷好感度了。

可偏生半路杀出个君砚,这下即便她有心想省积分也不可能。

思来想去,连翘不得不咬咬牙,从系统商城里花积分,兑换了一枚九转破厄驱魔丹。

都说系统出品必属jg品,可这jg品虽是jg品,价格也同样令人咋舌,即便是最便宜的,依然让连翘r0u痛许久。

于是,当赫连骁正思索着随意编个由头,说自己身上的魔气已然清除时,连翘便带着驱魔丹送上了门。

“连翘,你这驱魔丹……从何而来?”君砚看向连翘手中的锦盒,其内正放置着一枚品相不凡的驱魔丹,周身还萦绕着曾曾仿若化为实质的灵气,如白雾般袅袅蒸腾。

须知这驱魔丹绝非寻常丹修能随意制成,当今仅存于世的几味驱魔丹方所需药材,无一不是仙品灵药,想要寻到其中一种已是难上加难,更莫说将所有药材凑齐,并制成丹药。

然而,连翘却拿出了这样一枚如此珍稀的丹药。

在庆幸赫连骁的伤终于得以痊愈之余,君砚却也生了些疑窦——

虽说修行之人,有所际遇实属正常,可连翘这些年来,所用的法器,丹药,无一不是天级上品,有些甚至连君砚都未曾听闻。

连翘也只推说是机缘巧合,然她的运势未免好得有些诡异。

纵使君砚素日不aig预弟子的机缘,却也不免多问了一嘴。

有此疑问的不止君砚一人,赫连骁更是心思千转。

多年相处下来,他早已不是嘻嘻

连翘平日里又极其惫懒,疏于修炼,若非师尊隔三差五敦促,只怕她至今都突破不了元婴。

对修道一途,她显而易见的不上心。

可这种不上心又不是因为耽溺于享乐,而是她真心实意觉得修炼于她无用,只是浪费时间。

放眼整个沧澜大陆,但凡是个有修炼资质的,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想踏入仙途?

即便有人受不住修道的清苦,却也不会如连翘那般,放着惊才绝yan的资质,放弃得心安理得。

——难道她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个想法一出,却让赫连骁一惊。

随后又啼笑皆非地摇摇头,他真是魔怔了,如此荒诞的想法都想得出来。

连翘若不是此世之人,难不成是被异世之魂夺了舍?

即便真是被夺了舍,师尊如今已是渡劫期大能,一切邪祟都逃不过她的眼,连翘是否被夺舍,她只需一眼便能分辨。

连翘尚不知赫连骁已然对她的身份起了疑,面对君砚的疑问,她依旧一如既往地含糊其辞,“师尊有所不知,这枚驱魔丹不过是弟子机缘巧合之下偶然所得,本以为无甚大用,不成想这便派上用场了……”

话落,见君砚依旧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连翘生怕君砚继续追问,又赶紧转移话题,“快让碧霄服下吧,这魔气在t内一日不除,对他日后的修行定然无益。”

闻见此言,君砚了然连翘是不愿多说,加之赫连骁身上的魔气未除,的确是一大隐患,她点点头也没再多问,对赫连骁道:“阿霄,你师姐既已为你寻得解药,便快些服下驱魔丹,为师替你护法,拔除t内的魔气。”

“好……”赫连骁看了看手中的驱魔丹,有些犹疑,他本身便是魔修,若是贸然服下这枚驱魔丹,虽说不至于丧命,却也决计不会好受。

赫连骁颇有些踌躇不决,然而面对满眼关怀的师尊,终究还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正yu将那驱魔丹放入口中咽下,却被连翘突然出声打断了动作,“师尊!还是我来替碧霄护法吧,这些时日,师尊为了碧霄的伤疲于奔命,许久未曾休息,如今碧霄既已无事,师尊便早些回去歇息,护法这等小事,交给我就行!”

这些年,这对师姐弟虽然私下依旧算不上和睦,但却早已练就了一副炉火纯青的表面功夫。

因此,赫连骁并没有反驳连翘的提议,反倒松了口气,师尊不在,他才好做手脚,不至于真吃下这枚驱魔丹。

连翘这么一说,君砚似才感受到倦意上涌,她沉y片刻,这才点点头,道:“也好,那为师便将碧霄交给你了,照顾好师弟。”

“是,师尊放心吧!”

连翘拍着x脯,连连保证,君砚这才离开。

待君砚离开后,连翘抬手便布下了一个结界屏蔽外界的视听,见此情形,赫连骁不由开口讥讽,“此等雕虫小技,你难不成真以为瞒得过师尊?”

“瞒不瞒得过的,我自有办法。”连翘哼了一声,先前已经有过一次教训,她当然知道,以她当前的修为,布下的结界根本不足以屏蔽渡劫期修士的感官,但谁让她有金手指呢?

赫连骁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虽然不知道她究竟用了什么方法,但这nv人的确很有几分手段。

“药,我知道你用不上,还给我吧。”连翘手往赫连骁跟前一摊,yu要回驱魔丹拿去还给系统,也好赎回她花出去的积分。

“你怎么知道我用不上?”听出连翘的言外之意,赫连骁面se顿时一y,目光锐利地审视着连翘,漆黑如墨的眸中迅速闪过一抹杀机。

他早就想杀连翘,这些年也不是没想过除掉她,但碍于师尊的面上,他并不曾真正动手,最多也只是见si不救罢了。

然而这nv人却邪门得厉害,不论遇到怎样的险境,即便是必si无疑,她也y是能扛住活下来,这让赫连骁终于意识到曾经的自己有多么天真,想要杀si她,似乎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可此时,连翘如此坦然的态度,似乎她对赫连骁的底细,早已一清二楚。

若她当真知道什么……

没关系,即便杀不si她,他也有的是办法让她生不如si。

连翘只觉一gu凉意自脊背爬上,仿佛被择人而噬的猛兽盯上,脑海中提示男主好感度下降的电子音正不断响起。

这样熟悉的电子播报音,多年来连翘已经听了无数遍,然而每当它响起时,依旧会让连翘心头忍不住一跳。

辛辛苦苦耗费无数心血,攻略了男主这么多年,却始终没有收到一点成效,只要是个人都不会甘心,更遑论是连翘这样胜负yu极强的人,她更不允许自己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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