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弑神(四)
「你要下山来找我。」
「等事情处理好後我会下山去找你。」
送走他们三人後我匆匆忙忙的赶回家,趁着天黑前画了跟村民人数一样多的驱邪符。
「这样够吗?」我看着手中的一叠h符皱起眉,提起笔又多画了几张。
等到数量足够後我将符咒放在兜了,提着一桶黑狗血直接走到村外,我用黑狗血沿着村子画结界,将整个村子围在黑狗血的范围内。
好不容易绕完後已经接近h昏了,我皱紧眉估量了时间後将兜里的h符分发给每一个村民,同时叮嘱他们天黑就将烛火熄掉,如果外头发出动静的话千万别出声,说完後又在每户的门窗上都贴了一张驱邪符。
天要黑了…
整理完东西後我走出家门,抬头看了眼天空,今天的乌云特别厚重,像是整个天要垮下来般,那种y郁感压得我喘不过气。
「姑娘,你这是在做什麽呢?」爷爷对我的行为很是疑惑,我走进招待馆叹了口气。
「做些防备,聊胜於无。」我抱着祭天祈福所用的真剑躺到躺椅上,爷爷端了一盘包子放到餐桌。
「今晚会出事?」
「我不知道,只是先做些保障,晚上会出现什麽东西谁也说不准,有个保障总是好的。」话落,爷爷吹熄了蜡烛屋内一片黑暗。
「您快睡吧爷爷,我就躺这了。」爷爷应了一声,上了楼。
寂静无声,我盯着天花板保持清醒,包子香传来我才意识到我今天还没吃东西。
「好累…」不是r0ut,是心灵。
我开始回想自己这几年到底在做什麽。
在前年年末爹爹将位置传给我後的这一年多很平和,因此除了一些知识外,在这个风水地理位置上乘的龙脉宝x地我根本没有任何的实战经验。
更别说见过实际的鬼怪,爹爹他可能也没料到短短的一年多可以变成这样,喔不,是短短的一天。
如果他预料到的话…还会把位置传给我吗?
我不知道。
昨天晚上我还在为了祭天祈福的成功而开心,今天就要为了龙脉被斩断的後果而烦恼。
我有能力做好吗?有能力保护这群村民吗?我也好想跟nn一起下山…
黑暗里我的不自信与自私一起膨涨,涨到无可挽救的地步。
「好自私啊…竟然想自己跑走。」我这样喃喃道。
「他们可是把你称为神nv大人…你应该保护他们。」
夜半,钟摆敲了十二下,我的意识有些迷糊,恍惚间听见了外头的吵杂声。
——!!
我霎那间惊醒紧握着剑柄,睁眼看见的是泛着绿光的窗户。
放轻步伐走到窗边看向窗外,那是什麽…明明就用黑狗血了…为什麽…
窗外的街道几乎快被面目可憎的恶鬼们占满,他们毫不顾忌地笑着,抓住每一个在屋外的村民贪婪的x1食他们的魂魄。
在那一瞬间,身tb脑袋更先一步做出反应,我猛的拉开门跑到屋外。
一瞬间鬼怪的嚎哭、孩童的哭喊、村民的呼救、nv人的尖叫声全数灌进我的脑袋里。
脑袋好痛…
「神nv大人!」是小孩的叫声。
我回过神来,目光所及的角落蹲着一个满脸是血的小孩,
我一个箭步冲到那小孩面前将他护住身後,手中紧握着剑警戒地看向前方。
一种我从没想过的东西骤然出现在我面前。
「为什麽…为什麽肥遗会出现在这。」我语气颤抖,看着在村头爬行的双身蛇类。
那群蛇无视了围着村子的黑狗血,爬行着在地上拖出血痕。
怎麽办…哪个符咒可以用…为什麽会这样…我到底该怎麽办…
那可是山海经里所描述的上古妖怪啊!为什麽…到底为什麽是牠!
咯咯咯——!!
崩溃在即,一只恶鬼张开血盆大口朝我冲来,我侧身带着小身後小孩一闪,右肩被那恶鬼的尖牙擦过立即见血。
我吃痛,但情绪因为痛感而迅速地冷静下来。
迅速咬破指尖,我在虚空画了破灵符,一剑穿过符咒,剑尖没入朝往我冲来的恶鬼身躯。
嘎啊啊——!!
面前恶鬼发出凄厉的哭嚎声,它身上瞬间燃起青se火焰,我抓准时间将身後小孩推进招待馆内。
在回头前,如同来锁魂般,我身後出现了嘶嘶嘶的声音…是肥遗…
大脑飞速运转,我一手画了一个定身咒握在掌心,另一手则握紧了剑柄,随後,我猛的一个回头!!
「定!」刹那间一只张大着嘴的肥遗就定在离我眼前不到一公尺的距离,我抬手一剑砍掉牠的头。
正当我松一口气时,不远处爆发尖叫声,我定睛一看腿一软,差点要瘫倒在地。
目光所及处红光漫天,一只鸟类从我眼前飞过後停在了对面房屋的屋顶,那屋顶转瞬间变燃起了熊熊烈火。
「民鸟…怎麽会…」
山海经西山经所提到的民鸟,浑身翠绿,能浴火。
村民的呼救声在我耳边震耳yu聋,为什麽村民会不顾我得叮嘱跑出门呢…
因为那只鸟啊…房子都烧起来了。
在民鸟地促使下场面更加混乱,从家中跑出来的村民或中毒、昏迷、火焰焚身、r0ut被夺魂魄遭噬。
在村民的尖叫声下我提剑走出,一手持剑一手画符,我毫无意识像疯了一般的斩杀肥遗、驱散恶鬼。
嘎啊——!
又是一只恶鬼朝我袭来,我提剑抵挡,手里破灵符迅速打出,面前被击中的恶鬼遭火焰吞噬。
啊啊啊——!
身後陡然传出凄厉的哭喊声,我立马回头,一个被火焰焚身的村民朝我袭来,我愣在原地,就是这一愣让他抓住我的手。
「都是你!!!都是你!!!」火焰迅速爬上我的手臂,高温刺痛我的皮肤,我回过神推开了他後拍熄衣服上的火。
「是你!!!」他喊叫着张牙舞爪朝我扑来。
「是你害了我们!都是你害si的!!」我皱眉抿唇,最终抬剑一挥,一颗头颅落地。
「薛北黎!」那人狠瞪着我,身t笔直的倒了下去。
没有时间缓神,身後不断有恶鬼朝我袭来…
混乱持续了一个小时,我瘫坐在地。
视线所及处皆是横躺在地的村民,他们或si亡或昏迷,除此之外还有几只民鸟跟肥遗的屍t。
我呆愣在原地,脸颊顿感一片濡sh。
空气中酝酿浓重的sh气,不到几秒钟便是大雨倾盆,这场雨浇sh了民鸟燃起的火焰。
「…」我抬头望黑压压的天空,抬手抹了濡sh一片的脸颊。
那是雨吗?还是眼泪?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这应该是近期最後一场雨了。
一见肥遗,天下大旱。
白帝城下雨翻盆,这大雨持续了好久…
存活的村民因为刚刚的那场混乱紧闭家门,不敢轻易外出,我呆坐在si气沉沉的街道上眼神空洞地望向前方,任由着大雨淋sh我的衣服、头发。
「呜…呜…」破碎的呜咽声溢出,我垂下头双手摀住脸,双肩颤抖。
我蜷缩起身子,缓过来後才是一阵痛,像是心脏手术的病人在手术中麻药突然褪去,一阵钻心的痛,痛得出奇。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逐渐亮起了光,原本的瓢颇泼大雨成了细雨如烟,待在屋内的村民直到这时才敢出门。
「我的孩子!!」
「爹爹!!娘亲!!」
耳边再次充斥着杂音,我面无表情地提剑站起,泡了水的衣物顿时成万斤重,我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用剑cha入土里稳住身子才不至於如此狼狈。
我缓步走回招待馆,从包里面拿出一个药囊再次走出来,将丹药分给每一个被肥遗咬伤而昏迷的村民後拖着沈重的身子回到了招待馆。
「小姑娘,你还好吗?」我坐在餐桌前吃着冷掉了r0u包子,衣摆还在滴水,我没有去注意。
「没事的,爷爷你不用担心。」我想要挤出一个笑容,嘴角却迟迟扬不起来,到最後只得作罢。
吃完了包子,我翻出带来的乾净的换洗衣物,换上後躺回躺椅上呆望着天花板。
「是你害了我们!!都是你害si的!!」
「薛北黎!」
愧疚感扑面而来,以为已经止住的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却一滴都没有窜出眼眶。
叩叩叩——!
招待馆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我匆匆将眼泪擦掉站起身来开门。
「神nv大人…」是村民。
「有什麽事进来再说吧。」我面se平静的扫了他们一眼,而他们看着我的眼神里带有异样。
我皱眉,顺着他们的视线看了下自己,是凌晨那阵混乱里面留下来尚未处理的伤。
「快进来吧。」看他们迟迟不进,我出生催促。
「神nv大人,希望您跟咱们解释一下凌晨发生的事情。」待大家都坐下後,任华首先开了口。
任华的神情很严肃,他坐的挺直。
我突然神情有些恍惚,总觉得我跟他们中间隔着一条楚河汉界,像两个阵营。
「那些东西是被y气招来的,正如我昨天早上所说,现在我们村子已经地处凶x。」我稳了稳心神後缓缓开口。
「那明明您昨天已经给大家伙发符咒了,村外也用黑狗血划结界了,那些东西怎麽还能进得来!」在人群後面,有另一名男子开了口。
「肥遗跟民鸟把结界打破了,他们是妖,不是黑狗血能拦得住的。」话落我叹了一口气,抬眸对上的是村民疑惑的眼神。
「肥遗跟民鸟是指那只双身蛇跟会放火的鸟。」我做了一点补充,看见他们那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後点了点头。
「那怎麽办…黑狗血拦不住他们,那他们今天晚上还会不会来…」人群中有人开口,现场突然变得吵闹。
「对啊!神nv大人你要救我们!!」
「神nv大人,我丈夫昨天si了…我们家…」
「我家的孩子昨天也…他明明还那麽小…」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哭声、啜泣声让我烦闷的r0u了下太yanx。
「大人,明明前天的祭天祈福那麽成功,是哪里出了错?」
「还是祭天祈福失败了,咱村被降罪了?」
「对啊!神nv大人你要救我们!!」
「神nv大人,我丈夫昨天si了…我们家…」
「我家的孩子昨天也…他明明还那麽小…」
「大人,明明前天的祭天祈福那麽成功,是哪里出了错?」
「还是祭天祈福失败了,咱村被降罪了?」
我看向说出这话的那人,队上我的目光後他很明显的身形缩了下,任华也同样用着责备的眼神看着他。
「这两件事并没有关系。」听见他们的吵闹内容我皱起了眉,不悦地说道。
「难道除了神明,人类能斩断龙脉吗?!」责备的声音从这句开始後越来越大,闹得我头痛yu裂。
没有人阻止这场吵闹…
我看向任华,他也同样看着我。
如果跟他们说我那天早上就听见有人说龙脉活不成的话,他们会停止责备我吗?
喔不,那只会把事件演变成,为什麽我没有去阻止。
太累了。
「对不起各位,因为我能力不足,事情才对变成这样。」我垂头,没有辩解。
吵闹声停了,他们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不然…我们迁村吧?」我抬眸,对上最一开始说话的那个代表,他畏畏缩缩的道。
「迁村吗…」或许是因为真的有人si了,他们开始思考这个提案的可能x。
最终结果不了了之,有人提议再看看今晚,如果今晚一样出事的话明天就离开,其他人同意了。
「小姑娘,你要不休息会?我看你气se不好。」我点了点头躺回躺椅上,意识逐渐模糊。
「爷爷,你存点粮跟水吧,大旱要来了。」在失去意识前,我这样说。
再次醒来时已经h昏了,我赶紧出门将昨天晚上被毁坏的h符跟黑狗血补上,顺道查看了被火烧过的房子情况。
「幸好有那场雨。」我叹了一口气。
屋上被烧坏茅草在白天已经换新了,幸亏有那场雨状况才没有继续恶化。
不久後黑夜再度降临,我抱着剑躺在躺椅上盯着天花板,等待钟声敲响十二次。
当当当——!
「来了吗?」我站起走到窗边,钟声已经敲完。
刹那间全村的狗开始躁动,狗群的齐声长嚎异常骇人,我看向村口,那里出现一团黑雾。
那黑雾正往外散发着渗进神经的压迫感,我紧握着剑柄站在窗边。
大约过了几分钟…黑雾迟迟没有进村。
「肥遗跟民鸟不在是吗?」我因此松了一口气,看来黑狗血是确实起了作用。
但转念一想,家里存放的黑狗血数量有限,这样子不可能坚持多久。
同一时间,在我正为黑狗血的存量担心时,那原本毫无动静的黑雾竟然开始前进,甚至跨过了黑狗血的结界范围!
——!!
我心一惊差点就要夺门而出挡在黑雾前方,但理智压住了情绪,深呼x1保持冷静後定睛一看,黑雾前有一个人影。
「是夺舍?!」我倒x1一口冷气,那个人影正是在昨天混乱时被恶鬼夺去r0ut的村民。
被夺舍的r0ut虽然y气极重,但也不至於被黑狗血重伤…原来是这样吗?
我直gg的盯着那正在行径的黑雾,他们寂静无声的就这样走了过去,没有动静没有混乱。
彷佛眼前的黑雾只是我的梦境。
…是幻境吗?
…会不会真的是幻境?
…如果是幻境的话,那现实发生了什麽事?
昨天的混乱与今天的寂静形成强烈对b,连日而来的事件压得我喘不过气,产生了一种自己身处幻境的感觉。
很可惜的,我尚未学到任何破除幻境的符咒…
「那还是…」我抬剑看着自己的左手臂,心一狠锋利的剑身在手臂内侧划出一道口子。
强烈的刺痛袭来,我猛的闭起眼睛再睁开,无事发生,依旧是那个无动静的黑雾。
「没事了,幸好。」看着逐渐远去的黑雾我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
第二天,所有村民彷佛没事人一般,假装没发现昨天晚上的百鬼夜行。
农忙时节的夏季,他们开始替庄稼除草,继续为家畜配种,我又再去补了一次黑狗血作为试验。
晚上,那团黑雾又来了,被夺舍的人类依然走在最前面并且破坏了结界,但事情依然没发生,能说是相安无事吗?
又过了几天,每晚都是一样的情况,到最後我甚至没有继续补黑狗血。
叩叩叩——!
某天早上,招待馆的再次被敲响。
「怎麽了吗?」我打开门,门外依旧是那些村民,为首的依旧是任华。
「神nv大人…最近村里发生很奇怪的事情。」他们的眼神开始飘移。
「带我去看看吧。」我叹气道。
他们带着我到田里,我看着枯萎的庄稼皱起了眉…这里本该是一片绿意盎然。
「神nv大人也知道吧,照理来说这里应该是正在成长的庄稼,昨天看还好好的,但今天早上一看到就成这样了。」
所有村民都苦着一张脸,庄稼枯萎不仅代表着他们几个月来的辛苦白费,更是代表未来可能会面临没有食物的囧境。
就算是因为乾旱,也不应该枯得那麽快…我陷入沉思。
「神nv大人,我那边也有东西要给您看。」
「走吧。」我看了一眼说话的那人,跟着他走到了他家的猪圈。
嘎啊啊——!
尚未走进猪圈就能听到那不合常理的凄厉叫声,我皱起眉头看向那个村民。
「神nv大人,不瞒您说那东西是昨天我们家老母猪生下来的,那东西…」他yu言又止,最後没再说些什麽,带着我走进猪圈。
那是个怪物吗?我这样想着。
若说怪物也合理,那东西全身布满着黏稠的分泌物,没有点猪崽子应有的样子,反倒浑身血se甚至长了一张像人类的脸。
「是畸胎。」我看了一眼那东西後说道。
「畸…」疑问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叫声打断。
嘎啊啊——!
面前的畸胎爆发前所未有的凄厉叫声,那声音尖锐到刺痛我的耳膜。
我皱紧眉头看着那在地上疯狂蠕动的畸胎,他似乎挣扎的想要扑到我身上。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提剑想着应不应该就这样刺下去。
献上活祭——!否则灭村——!
正当我在思考时,畸胎的尖叫声蓦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难以言说的奇异声音,他说着…
献上活祭,否则灭村。
「大人…这是…」身旁的村民们都因为突如其来的声音有些惊慌。
「你们先出去吧,这东西我会处理。」他们点了点头,快速地离开猪圈。
我看着地上依旧在奋力蠕动的畸胎,抬手在虚空中划了一道符,举剑穿过符咒後cha进畸胎的身t里。
嘎啊啊——!
刺耳的尖叫声再次爆发,我不悦的皱眉…最终声音渐小,地上被剑cha着的畸胎也化作一缕轻烟消散。
嘎啊啊——!
刺耳的尖叫声再次爆发,我不悦的皱眉…最终声音渐小,地上被剑cha着的畸胎也化作一缕轻烟消散。
怪事一出後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村子,一时间闹得村民人心惶惶,人人都在传那句…
献上活祭,否则灭村。
而接连几天的状况也加重了村民的恐惧,庄稼枯萎、畜诞畸胎、口吐人言…
「小姑娘,你还好吗?」一旁的爷爷将一碗热腾腾的白粥放在我手边,担忧的看着我。
「爷爷您的存粮跟水还够吗?要不你这碗自己吃吧,我不饿。」我摇了摇头,将碗推向他那边。
最近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原本没有动静的百鬼夜行在这几天突然开始躁动,他们开始鬼敲门,甚至有几次会让被夺舍的村民撕掉们上贴者的驱邪咒,以此直接进到屋内x1食生人魂魄。
想到这我有点头痛,叹了一口气。
「我这东西多的很,你每天c心村子的事多累啊,还是你吃吧,不然老婆子回来看见你瘦了不得怪罪我。」爷爷笑着说道,又把碗推了回来。
这一次我没有婉拒他的好意,端起碗没过多久一碗白粥全部下肚。
「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村民应该都想要迁村了。」
最折磨山村农民的无非就是,没有粮食、没有家畜、没有水,这也是最折磨人类的。
说时迟那时快,招待馆的门第三次被敲响。
叩叩叩——!
「神nv大人!」外头的村民叫着,我打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背着大包小包并且携家带眷的村民。
「神nv大人,我们决定要迁村了。」任华开了口。
他身後有两个小孩子看来正是总角之年,缩在任华身後眨着水灵的大眼睛看向我。
任华话一出其他的村民神情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当初先拒绝迁村的也是他们。
任谁都不会料到现在这种情况…
「嗯走吧,我先跟着你们出村。」我看了身後的爷爷一眼,他点了点头上楼开始收拾东西。
要是真那麽容易能走就好了…
在差一步就可以踏出村口的距离,我们被一个屏障给挡住,任谁…都没办法穿过这个屏障。
「这是什麽?」我吃惊的抬手,掌心覆上那层屏障。
「大人…这是?」在我身後的任华见我表情不对劲开口问道。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似乎看出了什麽,不对,是所有村民都看出了什麽。
他们纷纷将手放在那层屏障上,甚至有人试图r0u身冲撞那个屏障,但都被反弹回来。
「大人我们没有办法再待在村子里了!」
「庄稼都枯了,家里存粮也快吃完了…我们再继续待在村里会活不下去的!」
过了几分钟後众人皆意识到现在束手无策的情况,他们开始哀嚎,开始哭闹…面前的透明屏障无时无刻都在刺激着村民日渐薄弱的神经。
「爸爸,我好饿,想要去山下买糖果。」任华家的那个男孩子抓着任华的一角,神se天真无b。
「再过几天吧…爸爸那时候再带你们去买很多好吃的。」任华扬起一个笑容,但那笑容看起来分外无力。
那两个小孩子乖巧的点了点头。
我站在一旁看着,心里慌张淹没心头,无能为力的感觉充斥神经,但却只能故作镇定的安抚他们,并将他们一一带回家中休息。
「有消息我会再告知你们的。」虽然这样说着…但大家都知道这个消息不会轻易的到来。
「明明就是没有办法…」
「束手无策就说吧,为什麽还要给我们希望。」
「好累…」
「一个十几岁的娃娃到底能做到些什麽。」
「不过是一个未成年的nv娃娃。」
「他一定是在骗我们。」
「他会不会想到解决方法然後自己逃出去?」
我背对着那些已经膨胀到顶点的不满猜忌,只要再一点点,等到他爆炸,被炸伤的就是我。
当天我回到家中翻了一遍又一遍的古书,一遍又一遍地在那道屏障前试着各式各样破除结界的符咒。
「怎麽会这样…这已经是最後一个可用符咒了…」又过了两天,我jg疲力竭瘫坐在地,看着面前超出常理的屏障束手无策。
「怎麽办…」
我慌了起来,村子里的情况不容乐观,缺粮缺水已经足够致命了,现在连能不能在撑三天都是个问题。
我在屏障前来回踱步,牙齿咬破嘴唇,口腔里充满着血味。
「献祭活物…否则灭村…献祭活物。」脑袋灵光一闪,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x。
碰——!
「爷爷!」我快速地回到招待馆,因为情绪激动导致关门关得太用力。
「姑娘你…怎麽了?」他看着我的样子有些疑惑,我开口正准备说话时,屋外一阵喧闹掩盖掉我的声音。
「外头怎麽了?」爷爷开口问道,一阵强烈的不安感袭卷我的心脏,将其紧紧掐住。
「爷爷,你等一下千万不要出门,就在屋里待着,我重新给门贴上驱邪符。」我的脸se极其的差,将东西都处理好後走出招待馆。
「各位!我现在想到了一个方法!!」祭天祈福的祭台上站着一个男人,他一手提刀另一手抓住一只j的脖颈,背对那道透明屏障,面对着台下剩余的村民大声吼道。
「大家的粮食一定都吃完了,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明天!」他继续说着,台下的村民面se蜡h,眼露哀戚之se,没有办法否定他的话。
「那些畸胎不是说了吗,献上活祭,否则灭村!」我站在台下意识到他想做些什麽,目光直gg的看着那男人。
「我现在杀了这只j,就一定能出去了!」他的语气突然变得癫狂,嘴角扬起诡异至极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