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冥婚(五)
身後变得安静,我转头确定他们真的走後从包里面掏出一把折叠铲。
「幸好走了,不然让任萧萧在这边看我挖墓观感也不太好。」我长呼出一口气,取下手腕上的发圈绑起马尾,站在墓旁抬手一铲子直接cha进土里。
一拨一拨的土被我铲到一旁,最後一铲子下去,我终於把棺挖了出来。
「为什麽要选在大太yan底下工作,热得要si。」一滴汗从我鼻尖滑落滴到了棺木上,我抬手用b较乾净的手背擦掉快滴进眼里的汗水。
将折叠铲卡进棺材板的缝隙,我借助t重使力往下一压,一切动作做得行云流水。
碰——!!
一声沈闷的重响,棺材板y生生被我掀翻,倒在一旁。
「任萧萧的屍t呢?」我有些疑惑,照理来说冥婚完本该是夫妻合葬。
伸手拿起了铲子在两旁的土壤里铲了几抔土後发现根本没有其他棺材,也就意味着他们没有从枯si洞带回任萧萧的遗t。
「哪有人敢去那种地方。」我笑了一声,虽然嘴上这麽说,但我依旧对华家的行为感到厌恶。
开棺後浓重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我眉头紧皱一手紧掩口鼻,看到华彦尚未成枯骨的遗t後我冷哼一声,双手握紧折叠铲,使劲一铲子下去从他四肢的关节处直接截断。
「你的做法真狠。」正当我准备断了他左大腿时,一个稚neng的nv声从身後传来,我陡然停住动作回头。
是那个小妹妹。
「你还有胆子出现在我眼前?」我没有转头去看他,右手攥紧铲柄,断了四肢後我将铲子对准他的大腿中间的重要部位。
我高高将铲子举起迅速挥了下去,紧接着破空声而来的是铲子穿过r0ut钉到棺上的声音。
「你这样对待屍t真的是大不敬。」他又开口了,语气平静无波没有丝毫的恐惧,仿若昨天晚上的事情犹如梦境。
「我也觉得大不敬。」我用铲子勉强将华彦的躯g铲起抛到了旁边的平缓地上。
「还记得吗?这就是我昨天对待你的方式啊?」我翻回平地,视线紧盯站在一旁的小妹妹。
他听见我的话後脸se陡然一沉没有言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会怕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今天的铲子可是能直接把你四肢切断的东西。」我朝他挥了挥手中的摺叠铲,嘴角扬起奇异的笑容。
「他看起来不怕你呢。」g冉的声音突然在背後响起,我转身用铲子铲起了华彦的屍t同时看了g冉一眼。
「把他处理掉,要是再看着他我会立马走火入魔。」我压低声音说道。
g冉脸se一沉没有说些什麽,迈步转而站到小妹妹面前,高挑的身材恰好完全将我挡在身後,顺道挡住了那小妹妹的视线。
「小妹妹你该走了,我们这里不欢迎你。」g冉脸上带笑但却显得十分疏离,本该如此。
我将华彦的屍t搬到榕树下扔在一旁,随便选了一处开始边挖洞边看着g冉的一举一动。
毁其双目,断其四肢,头朝下活埋可使其永世不入轮回,永世不得超生。
「你是?」小妹妹看着g冉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其他举动。
「你该走了,总不会需要我用暴力来驱逐你吧?」他手中锁链突现朝小妹妹飞去,霎那间就将其綑绑起来。
「放开我,我要走了。」他没有挣扎,视线直gg的盯着g冉。
「求之不得赶紧滚。」g冉神情不悦,手腕一翻锁链一收就把小妹妹甩了出去。
「啧,真是倒霉。」那小妹妹站稳身子後不满出声,拍了拍衣服沾到的灰尘抬眸看了眼g冉後转身离去。
「大人,您有看清楚在挖墓的人是谁了吗?」
屋里,婆婆端了一杯茶递到小妹妹面前问道。
「还能是谁?全村只有他会做出这种事,近期别去招惹b较好。」
「他走了。」g冉笑嘻嘻地走到我身边说道。
「那好,洞已经挖好了,帮我把屍t踹下来顺道埋好。」
「好的呢。」依旧是那一张笑脸,他手一抬锁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捆住华彦的腹部。
面前是一个深至膝盖的小洞,长宽高足以装下没了四肢的屍t。
「记住头朝下。」我叮嘱道,看着g冉用锁链将屍t移进洞里。
「真是恶心,可怜我的锁链了。」他蹙起眉头,神情厌恶的说道。
看着屍t就定位,我拿起铲子走出树荫把被挖开的坟重新填土上去。
肚子有些饿,这几天总是三餐不继的忙东忙西,我把最後一抔土填好後看了看天se,距正午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
「我要走了,有急事要处理。」我瞪了他一眼,拎着包就转身离开。
「哎,什麽急事我跟你走啊,反正那群小鬼无聊的很,跟着你b较有趣。」他连忙起身跟在我身後。
「你把华彦的魂魄抓回来了吗?」我边走边问道。
「你放心,我还特地把他丢在显眼的地方,等其他人巡到後就会把他拖走了。」g冉笑得很是得意。
「那就好。」我点了点头,脸se平静正在思索些什麽。
任萧萧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招待馆里那三个人出的问题了
还有…那个婴儿哭声。
想到那个哭声我就觉得怪异,因为在场像是只有我听到,难道是针对我来的…?
「你没在生气了对吧?」g冉突然出声看着我问道,这问题有些突兀。
「生什麽气?」我有些疑惑,我什麽时候生过g冉的气了?
上一次见面吗?刚来到村子里的那一天?
那时候我在生什麽气呢?因爲他纵容小鬼翻出潜意识?
「为什麽这样想,我怎麽可能生你的气。」我没有太在意他说的话,脑袋里想的还是招待馆的问题。
「可是你那时候骂我发疯,然後就走了。」他的脸se垮了下来,但从语气中我听不到名叫难过、失望、埋怨的情绪。
「你听过魇镇吗?」我打断他的话後问道。
「嗯…你说的是那个在房子特殊方位放物品的诅咒方式吗?」他思考了一下後说道,似乎对我打断他问题的行为没有很在意。
「小型棺材、nv鬼画像、带血的刀、断锯都是b较常见的魇镇物,依鲁班书所着大概会放在正厅枋柱、柱中之类的地方。」他很认真的解说着,我些微侧头看着他的侧脸,甚是好看。
「你问这些要g嘛?」他说完後疑惑的侧头看向我,正巧与我看着他的视线相撞,我转回头。
「没什麽。」
话一出後迎来了一阵宁静,我没有再接着问下去,在安静中我突然想到刚刚g冉说的话。
「我不是说你疯,那些是气头上的话,我那时候情绪波动有点大。」
「小北你是在安慰我吗?」他笑着,我抬眸对上他的眼睛。
「滚,你想太多了。」我不自在的挪开视线,加紧了脚步。
「小北你怎麽可以这样?」这次倒是有些埋怨的意味了。
「怎麽了?我就算叫你滚你也会继续跟着不是吗?」我突然起了想逗他的意思,蓦然停住脚步看着他。
「当然会跟着,你这不是说废话吗?」
他说的倒是坦然自若,在我意料之外。
「尽快回来,天都要黑了你才舍得回来,也不怕你的朋友烧坏脑袋。」我踏进招待馆老伯就迎面走来,语气中带着责备。
「你朋友…所以你才问我魇镇?那你?」g冉脑筋转得很快,看着我问道。
「我没怎样,只是一下无伤大雅的小毒而已。」我答道。
「他是…?」老伯看了眼g冉,转头又疑惑地看着我。
「先去生把火吧,我要烧东西。」我没有多说些什麽,转头留下他们两个便在招待馆里四处查看。
按照g冉刚刚说的,从各处的枋柱先开始找…
大厅、房间、厨房。
外头生起了火,从二楼的窗户往外看就能看见熊熊火焰。
「这些是什麽?」
从招待管里出来时怀里抱着各式各样的物品,我走到火旁一gu脑地将这些东西全丢进火焰中,任火焰将其燃烧殆尽。
「nv鬼图、小棺材、日字图,全是魇镇物。」我答道。
打生桩与魇镇的手法都源自於鲁班书,魇镇是利用各种邪门的镇物给别人带来灾祸,像是小型棺材、nv鬼画像、带血的刀、断锯等等,都是非常常见的魇镇物,它们依照流传下来的方法通常会被放在房内的梁柱上,而与魇镇相反的就是魇胜,像端午节挂菖蒲、枕头下放压岁钱就属这一类。
古书中记有作恶多端的大户人家建新房时被工人在屋内放魇镇物,导致住在那栋屋子里的家庭家道中落的例子,但数量不多,因为只要被施术者找到镇物并销毁,施术者就会被镇物反噬,导致落得悲惨的後果,所以并不多人做这种邪门的事。
「我们毁了魇镇物,现在施术者不就会出事?」老伯接着问道,我有些惊讶他竟然对魇镇物有了解。
「当然,他一但做了,就应该料到这种後果。」我没有多说什麽。
看着火光渐渐变小,那些魇镇物最终还是成了一堆灰烬,一阵风刮过後与空气融为一t,不见痕迹。
魇镇物烧毁後我到了二楼替其他三人喂了从山下买来的成药,接着又替陈辰诚的伤口换药,最後才自行吃了丹药解毒。
「不是说他们只是刚好同行,不重要吗?」
「…顺手照顾一下而已。」「不是说他们只是刚好同行,不重要吗?」
「…顺手照顾一下而已。」
一切都处理好後睡意袭来,我打了一个哈欠接着走上楼睡觉。
虽然躺椅的确b较方便,但有时候躺一个晚上就会觉得腰酸背痛,今晚似乎很是平静,倒不如趁着难能可贵夜晚睡会楼上的床铺。
我走上楼後叹了口气,直到这时候才能有机会仔细的看看房间的摆饰,每张床旁边都配了一个三层ch0u屉的床头柜,而我的柜子上摆着带来的镜子。
「真舒服…」我趴在床上,一边脸颊压着蓬松的枕头,侧着头看了眼隔壁意识不清的陈辰诚。
应该明天就能恢复意识了…
夜阑人静,明月悬在空中,替似要入云的山脊盖上一层银白se的纱衣,夜凉如水。
床头柜上那镜子里反s出来的世界不知何时变得混浊,一阵飘忽不定的哭声陡然出现,但房里四人就像是什麽古怪都没觉察到般依旧睡得安逸。
没过多久,那哭声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镜子里伸出了一双异常苍白小手,那双手像是从水里伸出来般正滴滴答答的滴着水。
手掌…手臂…头…肩膀…身t
慢慢的,一个婴儿从镜子里钻了出来,他缓缓将手伸到离他最近的人身上,婴儿脸上扬起了一个笑容。
「妈——妈——」
——!!
我猛然睁开眼睛,以前一片空荡只有对面翻了个身的陈辰诚。
——啪擦
我迅速起身,看见了床头柜跟床铺上的水渍後皱起眉头,转而看向一旁镜面碎成蜘蛛网的镜。
心理顿感不妙,刚刚睡梦中忽然感觉一阵恶意接近,接着便是喉咙被掐住的窒息感。
「是因为床太舒服了吗…竟然恶意接近都不知道。」我低声喃喃,下床准备找面镜子查看自己脖子的情况,走到浴室看道镜子时又觉得不妥,转头下楼。
「老伯,睡了吗?」我站在楼梯口,对着漆黑一片的一楼问道。
「没呢,大晚上不睡觉难不成肚子饿了?」那老伯开了灯,视线瞬间被强光占满,我不适的眯起眼睛走下楼。
「您能看看我脖子有没有什麽痕迹吗?」我走进他的躺椅边,稍微抬了下巴。
「怎麽ga0的睡到脖子上出现瘀青…嗯…而且这形状还特像手掌。」他一边0着下巴一边盯着我的脖子看了许久,神se有些怪异。
「手掌吗?大概多大?」
「跟婴儿的手掌差不多。」
听他这话我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还以为今天可以在床上好好睡一觉,觉没睡成反倒又被事情缠上。
「你不会又招惹婴灵了吧。」他这样说着,我往後退一步走到躺椅上迳自躺了上去。
「您果然知道什麽对不对?」我0了0脖颈,看着他。
「行行行,我说。」我看着他无奈的表情扬起了嘴角。
「你还记得今天早上那个任萧萧他妈吧,那你知道他的名字叫什麽吗?」
「嗯…您说他叫阿凤,那名字里头应该有个凤吧?」我开始回想所听到的相关内容
「他的名字叫任王招弟,阿凤是他自个取的。」
听见这名字我的思绪停顿了一下,招弟…招弟…原来现在还会有人替自己的nv儿取这种名字吗?
真是不舒服。
「他的名字跟婴灵有什麽关系?」
据说这种名字会给nv孩子带来不幸,一生的不幸,因为他们的人生目标在出生时被就决定好了。
「他们俩的关系可大着,那些婴灵啊是他的儿子。」
「儿子们?他杀的?杀了几个?他家里人没有阻止他杀儿子吗?」我皱起眉,对於这种事件发展有些惊愕,赶忙问道。
「你缓点,问慢一点。」那老伯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杀了两个吧,两个都是男的,好几年前的事情了。然後他家里人早si了,哪来的人阻止他杀儿子。」
「连她老公都si了?」听到这我不禁想起今天早上在他家看到的婴儿。
「嗯si了,听说是他自己杀的呢?」脑袋里陡然浮现早上那个妇人的脸,虽说不到和蔼,但属实看不出来曾杀过人。
「si多久了?」
「三四年有了喔。」那老伯望着天花板感叹着,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那我今天看到他怀里的婴儿是哪来的?」我低声喃喃道又抬起手0着那瘀青所处的位置,0起来倒是没什麽异样。
那婴儿看起来就是襁褓之年,最多也就刚出生六个月,不可能突然有一个孩子。
「什麽?哪里有婴儿?阿凤现在是一个人住。」
事情对不上了,我看见的婴儿是什麽?
「不,我确确实实地看到了一个活人婴儿在他怀中。」
「哪来的?他不可能会有孩子,况且村里的ren都怕他怕得要命,怎麽可能让自家的孩子跑到他那里去呢。」那老伯一脸的不可置信,音量稍微提高了一点。
叩叩叩——
在我思考时,门突然被敲响。
我发现我很不喜欢听到别人来敲招待馆的门,那门被打开了。
「小北~我来了。」是g冉。
在我打理好魇镇物後g冉就说要先离开一会儿,我以为他是要回去工作。
「你怎麽来了?工作应该很多吧。」我背靠躺椅看了他一眼。
「不多不多,我刚去跟阎王申请了特休来找你玩的。」他笑着。
「我不是出来玩的。」我瞪了他一眼,看向一旁的老伯再次问道。
「会不会他去偷了别人家的孩子?」g冉坐到我旁边,看见我脖子上明显的掌印後没有言语。
「最近没听见类似的东西,估计不是,要真是这样村子里一定有些闲言闲语。」
「嗯…还是暂且先不要管?可是来勒我脖子是什麽用意。」
「是魂魄吗?是的话我帮你g回去不就好了?」坐在一旁的g冉突然说话,老伯将视线挪到他身上,眼神有些奇怪。
「小兔崽子,这个人到底是谁?」
「喔他…。」我看了g冉一眼,不知道该怎麽回答,而他对上我的视线似乎读懂了,朝着老伯伸出手。
「你好,我是g冉,目前在地府任职已976年,职称为拘魂鬼,职务内容与黑白无常相似。」
老伯一愣,下意识地握上了g冉的手,两人看来无b和平。
「什麽?他…?」等到松开手後老伯才回过神,他的表情看起来多采多姿但大部分是错愕,我无奈地扶额,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你g的走他吗?刚刚碰到了一只婴灵。」我扯回正题,看着g冉问道。
「当然g的走,我们都共识668年了,你难道还不了解我的能力吗?」我看着g冉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莫名想骂人,但又不知道该骂些什麽。
「你会在这里待多久?我想把你送回去了。」我r0u了r0u太yanx,有些头痛。
「当然是待到你把要做的事做完後再带你回地府罗。」他笑得很开心。
一旁的老伯看着我们的对话内容皱起了眉头,视线在我跟g冉身上来回游移,最终问出了一句。
「小兔崽子那你是谁?」
「您现在不需要知道,所以不需要听某些人乱讲话。」话落,我瞪了g冉一眼,一旁的老伯发出啧一声。
气氛并没有因为婴灵的关系变得紧张反倒显得一片祥和,我打了个哈欠正想睡觉,脖子蓦然一紧!
我睁大眼双手抚上脖颈,有手印的地方似乎正在发热,以及产生莫名的窒息感。
「这东西在做什麽?」g冉盯着我的脖子看,语气不悦道。
我眉头蹙起,抬手在空中画了咒後直接压在脖子上,窒息感减缓了一些,手印却没有淡去。
「咳咳…看来他不打算让我做旁观者。」我乾咳了几下,直到呼x1通顺後说道。
是因为那时候听见他的哭声吗?窒息感突然消失,我以为是镇邪符的作用。
「那个手印在移动!」老伯突然惊愕道。
听到这话我一阵恶寒,垂眸竟看到那个手印已经移到锁骨的位置,甚至还在往下移。
「我刚刚明明已经画镇邪符了?」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移到t恤下的手印。
「镇邪符的作用是什麽?」g冉这样问我。
「镇压抱持着恶意的灵t。」我蓦然想到漏洞,接着道。
「他现在对我没有恶意?」
「你要不要去看一下那个手印挪到哪里了?」g冉抬手指着一旁的厕所,我点头起身。
厕所里冷se灯光打在腹部,那里有一个特别突兀的淡红se的手印,他停在那没有再往下移动,我看着那个位置起了j皮疙瘩。
「他要我把他生下来?」我猛的打开厕所门迅速走回g冉身边问道。
「我觉得有这种可能。」
「但我没有怀孕,根本不会生出有血有r0u的胎儿。」
「他会让你怀上的,既然他想得到这种方法,就会让自己成功。」
「这样还对我没有恶意?」
我捏了捏拳头,骨骼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心里像被裹上好几层sh黏的纸张又堵又恶心,g冉拍拍我示意坐下。
「事情的过程很奇怪,为什麽会多一个孩子?爲什麽婴灵找上的是我?」
「单单婴灵绝对不可能会有这麽高的智商。」说到这我突然想到那个小nv孩儿。
「我下山回来的那个晚上也在捣乱,请问那是他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宗旨吗?事事都要跟我对着g?」
原本预估从墓里回来以後再三天内应该可以找齐线索,现在三天都过去了,我还是只有那一张照片,而现在还得应付突如其来的婴灵。
好烦人…乾脆…
「小北。」g冉突然喊了我一声,我抬眸对上他的眼神,侧头又看了有点愣住的老伯一眼。
眼底蓦然晕染开的红光被压了下去。
「事情的过程很奇怪,为什麽会多一个孩子?爲什麽婴灵找上的是我?」
「单单婴灵绝对不可能会有这麽高的智商。」说到这我突然想到那个小nv孩儿。
「我下山回来的那个晚上也在捣乱,请问那是他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宗旨吗?事事都要跟我对着g?」
原本预估从墓里回来以後再三天内应该可以找齐线索,现在三天都过去了,我还是只有那一张照片,而现在还得应付突如其来的婴灵。
好烦人…乾脆…
「小北。」g冉突然喊了我一声,我抬眸对上他的眼神,侧头又看了有点愣住的老伯一眼。
眼底蓦然晕染开的红光被压了下去。
「抱歉。」我深x1一口气,靠回椅背上。
「阎王既然知道骸骨在哪里,那他应该有跟你说吧?」想到那张从墓里拿出的照片,我开口问道。
「这些你要自己找。」他摇了摇头接着道。
「反正你还剩好几年,我不介意休假休到你找完。」他笑了,我白了他一眼无语凝噎。
「阎王说每一个线索的持有者都跟你有点关联。」他顿了一会後又补充道。
听到他那句话後我叹了口气,跟我有因果的不是鬼就是鬼,这不是什麽好消息。
一旁的老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g冉,垮下肩膀顿感无力,似乎听不下去了回到躺椅上假寐。
「我自己去看。」我看着老伯躺回去後起身将灯关掉,对着g冉道。
「啊,当然是我陪你罗,这麽好玩的事情怎麽不找我?」
「不是要休假?」我笑着调侃了他一下,起身走出招待馆。
「你要现在去吗?你现在可是人类身t,需要睡眠。」
「睡不着了,想到我随时都可能被害怀孕就恶心,赶紧弄完吧。」我对上他的视线,他笑着没有回话跟着我走出招待馆。
走回白天刚离开的任萧萧他家,半夜全村寂静无声,我却在他家门前再一次听到那个婴儿啼哭。
「你有听到吗?」我看向g冉,他点了点头。
「那为什麽任萧萧听不到?」
「可能婴儿挑人哭吧。」g冉挑眉,嘴角含笑的说。
我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周遭环境,屋子连着屋子中间连个缝都没有,要绕去後头不知道要走多久,我朝g冉gg手指示意。
「借力一下,我直接翻上屋顶去後院。」
「喔好。」他不知道为何心情似乎很好,没有拒绝地弯下腰双手交扣。
我踩在他掌中借力一翻翻上了屋顶,站稳身子後身边气流扰乱,g冉安稳的站在一旁。
「轻功,羡不羡慕,学不学?」他笑着,我无奈的看着他没理会就迳自走开,看见後院後立马跳下屋顶。
「声音是从井里出来的。」我看着身後的g冉,朝後院中央的水井撇了下头。
越近井边啼哭越发嘹亮,我直接站在井边探头,那哭声蓦然停止,寂静无风的井底水面毫无来由的掀起波纹。
我皱眉定睛一看,掌心符咒蓄势待发。
哗——
水面被掀开,一只混身0露泛着绿光的婴灵朝我扑面而来,他笑却笑的面目可憎,嘴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尖牙,周遭的空气荡起了婴儿的笑声。
厌恶的皱起眉头,却发现眼前的婴灵似乎在袭来的同时变小,我顿感异常,握着符咒的手立即伸出。
「去。」发着hse光的符咒照亮整个井壁,一出就准确的打在婴灵身上。
啊——!!
刺痛耳膜的尖锐叫声响起,面前的婴灵正在渐渐缩小直到成为一个光点,我垫起脚尖将身子更往井里探,伸手抓住了光点。
「ga0定了吗?」我直起腰手握婴灵,远离水井後看见一旁悠闲的g冉。
「带你来做什麽?」看着他悠闲的样子我哼哼唧唧埋怨出声。
「帮你飞上屋顶?」他笑着回话,我立马送了他一个白眼。
「哎呀当真了吗,我怎麽可能就这一个功能呢。」他向我走近,不知道从哪拿了一个囊袋递给我。
「这才算有用。」接过那个囊袋後顿时眉开眼笑,是好久不见的锁灵囊宝贝。
「他刚刚似乎想钻进我的嘴里。」我将手中紧抓着的光点放进囊袋里,顺手晃了晃那个囊袋。
「当然的,这样可以直接进到你t内。」
「那他真的还有一点神智。」一想到被这种东西钻进身t里就顿感一阵反胃,胃酸泛上喉头我乾咳了几声。
我再次看了一眼井底,没有波澜,也没有奇异的声音,不放心我抬手又往水里丢了一个符咒,没有反应。
「另一只婴灵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皱着眉头道。
「你现在要直接进去搜吗?」他指了指房子,我抬头看了眼天se,还有时间。
「我进去确认白天看到的婴儿。」
「那我去前门等你出来罗?」他雀跃的朝我挥了挥手,踮脚一跃直接跳上了屋顶,身形如蜻蜓点水般没有留下丝毫动静。
…最後都要进屋还特地翻屋顶到後院做什麽,我叹了口气打开门直接走进屋内。
压低脚步声,我看了眼屋内,是今天看过的客厅,从後门进来的旁边有一个帘子。
掀开帘子後似乎是卧室的门,我蹑手蹑脚地打开门,老旧的木门发出轻微吱呀声,里头一眼望去是简单的摆饰,大床上躺着个nv人而床边是一个简陋的婴儿床,里头躺着的婴儿特别安静,没有哭闹。
我走近婴儿床,看着那闭着眼睛似乎沈浸在美梦的婴儿皱起了眉,我看着他陷入思考。
陡然间婴儿猛的睁开眼睛,我身子顿了一下跟那个婴儿四目相对。
面前的婴儿很安静,什麽动作都没有甚至也没有哭泣。
「你身上有我弟弟的味道。」一片si寂下他猝不及防的开口,我的眉头皱得更紧。
「你把他从水井里面带出来了吗?」我没回答他的问题,仅是看着他。
「你不说话我就要哭了。」
「你几岁。」我兀自提问,因为他那句威胁而有些不悦。
「十七岁,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的回答取决你对你弟弟的态度,你想怎麽处置你弟弟?」
「带他去投胎,最好投个好人家。」听见这话我挑眉,似乎这兄弟之间有点意思。
「这是同病相怜吗?那你为什麽不跟他换,你待井底?」扬起嘴角,我出言讽刺道。
「我…」他噎着了说不出话。
「我对你们家的故事很好奇。」
话落一旁的床传来翻身的声音,我将婴儿床里的婴儿抱出来。
「所以你得跟我回去,不会害你。」不容分说,我捂住怀中婴儿的嘴,挂在腰间的囊袋似乎在躁动,我快速开门离开屋子。
「怎麽还抱出来了?」门外的g冉正靠墙望着星空。
「有事要问,让里面那人睡久一点。」我撇了一眼门内。
「任你差遣,神nv大人。」他的回应有些反常,听见这个称谓时我狠瞪他一眼,怀中婴儿的视线黏在我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有病吗?不贫嘴你会si是吗?」
「我已经si了大人~」
回到招待馆时已经接近四点,我将婴儿跟囊袋一同放到桌上。
「这是…你看到的那个孩子?」原本在假寐的老伯见我们两回来後起身开了灯。
「男的nv的?」他看着放在桌上的孩子问道。
「nv的,男的早就被杀了吧?」我身手确认婴儿的x别,或许是被弄乱了,裹着的毯子里面露出一张纸。
我皱眉拿起来,是那张线索照片的另一角。
「谁放在你毯子里的。」
「我不知道。」
「你在敷衍我吗?」我面se不悦,转头看了一眼g冉,他耸了耸肩没说话。
「算了。」我扶额叹了一口气,看着那张照片,而与上次不同的是这张照片背面有一行字。
——杀人与否为何会被取决於那一段「那就杀人吧」?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张照片背面有一行字。
——杀人与否为何会被取决於那一段「那就杀人吧」?
我愣了一下,潜意识里的几个回忆如跑马灯般快速闪过。
「这是阎王说的关系吗?」我看着面前的婴儿,是他?
那婴儿跟老伯都不解地将视线投到我身上,站在一旁的g冉则双手抱x好整以暇地看着。
「老伯接下来您先回避一下吧,谢谢。」他听到这话後愣了一下,没说什麽摇了摇头後走上楼。
「那就杀人吧,原来这是我跟你们家的因果吗?」看着老伯上楼後我将视线挪回面前的婴儿身上,问道。
「对啊,姓任的家族,我怎麽没想到呢,在听到你妈的冠夫姓时就应该想到这一点。」我抬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婴儿的脸颊总是温软的。
「因为过了600年所以很少再去想起,但是总有人一直在提醒我。」我边说边看了眼站在身後的g冉,他依然绷着一张笑意盎然的脸。
杀了他…
「哎,你这身t是怎麽做的呢?纸人泡血r0u吗。」我捏起他r0u感十足的小手,细细地端详着。
杀了他…
「怎麽不说话了?」我盯着他,问道。
「你是不是想杀我?」他突然说。
他叫你杀了他…
「小北,冷静一点。」g冉一手按住我的左肩,掌心收紧捏了捏说道。
「…」我看着被放在餐桌上的小宝宝沈默不语。
那声音又突然消失了,似乎每次都会被人打断,对啊…
杀人与否为何会被取决於一句「那就杀人吧」
「为什麽会凭着一句那就杀人吧就让众人把我杀了呢?」我对上那婴儿的眼睛,他眼底清澈好似纯真。
但我总感觉看到了些异样的东西,在他的眼里,那些是不应该出现的惊愕。
「你刚刚问我是不是想杀了你对吧?」g冉放在我肩上的手迟迟没有收回,我抬手覆在他手背上轻拍两下。
那手很是冰凉,我掌心的热度不断被吞噬,g冉顿了一下缓缓收回手。
「满想的,但感觉便宜你了,亏我还救了任萧萧。
「听说你们还有一个弟弟?乾脆就留他一个,你们两个我一并丢到地狱里好了?」我歪着头笑道。
「我跟你有什麽深仇大恨吗?为什麽要这样对我。」他语气出乎意料的冷静,没有参杂过多的情绪,盯着我问道。
「深仇大恨吗?估计算吧,血海深仇,你们家沾上的都是我的血呢。」
说到後头我的神情有些恍惚,思绪晃回了600年前那个灰蒙蒙的y天。
我收回远走的思绪时见面前婴儿听见这话脸se一沉,那是不符合他现在这型态的表情,就像是…他听懂了我在说些什麽。
「他si了,si在百鬼夜行前一天。」他的语气有些y郁的岔开了话题,听见这话我挑眉。
「你说你弟弟?喔?si在百鬼夜行前一天的话…」我挑眉,见他没有否认
十七岁就是十七岁,是因为觉得自己要被我杀si才会没有反抗的全盘托出吗?
不过他倒是让我想起那时候任萧萧所说的话,他吃了一半的灵魂。
「你怎麽知道的?」我对他弟弟被吃没什麽情绪波动,问道。
「他被妈妈送给大人了,用脑袋想也知道会si。」他後面那一句话变得小声,但我还是听到了。
…我就是这样si的,他说。
「难怪你这身t跟魂魄的契合不好呢,原来是碎片啊。」我凑近,指尖滑过他的额头、下颚,一直到脖颈。
面前的婴儿看起来与活生生的孩子十分相像,但有一点,头与躯g的衔接过於粗糙,是个破绽。
「在他快吃完时我逃出来了,躲进了纸人里。」
啊,又是纸人…
「是他帮你泡血r0u的吗,那个造纸人的老婆婆?」
「对。」
一想到那个乱给纸人点睛老婆婆我就觉得浑身不痛快,就跟那被称为大人的画皮一样。
「乾脆全部杀了吧。」我面无表情,语气y骘。
「你真的已经开始乱讲话了。」站在一旁的g冉失笑,从厨房倒了一杯温开水递到我面前。
我看着他叹气,深呼x1一口气後双手捧着水杯坐回躺椅上靠着椅背。
「我在地府不是都这样吗。」我看着那杯水说道。
「是啊,但是你跟那群人或是村民一起的时候不会这样吧?」g冉的双眼笑成月牙,似乎在期待我的答覆。
「跟他们在一起有必须得照顾他们的责任感,所以我做事得多加顾忌後果,但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不用。」我喝了一口水,呼出了一口热气接着道。
「所以想杀就杀…」
「那我可以把你这句话美化成跟我在一起很舒服对吧?」
「随你。」我看了他一眼,对上他笑成月牙的双眼。
「我还在这里,请两位理我一下好吗,天已经快亮了。」一旁被晾着的婴儿出声说道。
「既然你想杀就杀罗,我把他们全部g到地府就好了。」
「那个老婆婆我最近就会处理掉,但…任萧萧他妈。」我将空了的水杯放在桌上,双手交叠垫在下巴闭上眼睛。
「既然你没有一定杀他,那g走一魄如何?作为他杀害儿子的报应?」他将视线挪到躺桌上的婴儿。
g冉说的没错,虽然我前面说的很决绝,但我并非阎王,没有决定人因果生si的权利,处理掉那个老婆婆已经算是破坏规矩了,要是再杀一个,引起混乱就不好了。
「你觉得怎麽样?我们现在讨论的对象可是你妈妈。」我语毕一旁的囊袋开始疯狂躁动,像是听懂了我们说的话。
在婴灵躁动的同时,腹部尚未消除的手印似乎开始发作,震震钝痛袭来。
疼痛一个级别一个级别的迅速加剧痛的不由自主蹙起眉头,额前霎时间浮上薄薄一层汗,直到我抬手在囊袋上加了一层镇邪符後钝痛才减缓。
「你怎麽做选择,要是我再多加几层镇邪符的话他也是会魂魄受损的,到时候再投胎也是痴呆。」我抬手拭去额前薄汗,说道。
那婴儿突然变得安静,yan光从窗户洒进来,天亮了。
「请你带我跟弟弟去投胎吧。」他开口,语气很坚定。
「那我顺便把taade一魄g走吧。」
「不用了,要是乱g活人魂魄你也会受罚,不至於,会有惩罚等着他。」g冉听着一愣,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拿过囊袋挂到腰间,顺道将婴儿抱起。
「你都不怕我把你抓去地狱而不是去投胎吗?你甚至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看向g冉怀中的婴儿问道。
「我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吧,就算是那个看起来跟你很熟的老爷爷你也把他支开了。」他的语气听来似乎很无所谓。
「真聪明的小孩,si那麽快可惜了。」我笑了一下,话语中带着点惋惜。
待我说完话,面前的婴儿脸se忽然带着歉意,在我疑惑的同时他开口了。
「还有,如果你真的那个神nv大人的话…」他看了我一眼接着垂下眸子,声音骤然变得有些低哑。
「对不起…大人,当年的事我很抱歉。」
室内骤然风起,当我意识到事情不对劲g冉早已先我一步将婴儿跟囊袋带走,只留下虚无飘渺的一句话。
「我很快就回来。」
我的思绪变得混乱无b,我以为那个婴儿只是任家的其中一个後代,但他最後说的那句话…
他不仅是後代吗…最後那一句话他到底是以谁的身份说的,任家子孙又或者…任华?
为什麽会说出那句话…
但是道歉了又如何?道歉不能挽回什麽。
我的思绪变得混乱无b,我以为那个婴儿只是任家的其中一个後代,但他最後说的那句话…
他不仅是後代吗…最後那一句话他到底是以谁的身份说的,任家子孙又或者…任华?
为什麽会说出那句话…
但是道歉了又如何?道歉不能挽回什麽。
逶迤山脉托起黎明的霞光使其露於群峰之间,j鸣穿破清晨的薄雾直冲天际,将每位睡意朦胧的村民唤起。
被我请到楼上去的老伯已经下来开始准备早饭,我闻着那r0u香四溢的蒸笼面无表情。
那婴儿留下来的最後一句话让我思绪混乱,整个脑袋成了纠成一团的乱麻无所适从。
「算了…这样又何必呢?」我叹了口气决定暂时不去想那些烦心事,拖着沉重的身躯跟黑眼圈上楼查看其余三人的情况。
待我打开房门时胡逸已经起了,梳理好後神清气爽的跟我打招呼。
「早啊小北!今天感觉浑身清爽呢哈哈哈。」
「其他两个呢?他们状况还好吗?」我靠着门框一手拭去因哈欠而满出的泪水,看了眼依旧躺在床上的两人。
「王岚昕他看起来不错,还在笑,陈辰诚他…喔!没发烧了!」
胡逸看了一眼隔壁床的王岚昕点了点头,接着走到陈辰诚床边一手置於他额前吃惊道。
「那就好,包子应该快好了,你弄一弄就下来吃早餐。」我又打了一个哈欠,放轻动作关起门後下楼。
端着包子从厨房里走出来的老伯与我对上眼,一时间整个空间变得安静。
「昨天晚上请你上楼是因为…」我不知道要怎麽说明,有些支支吾吾。
「不想说就别说了,省得浪费口水。」他将盘子放到餐桌上,挥了挥手示意我作罢。
「哎,真是谢谢您。」听到他说的话我顿时眉开眼笑,心情颇佳的坐在桌边吃起了包子。
要是他y要问我…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应该会先逃走吧,或是转移话题不意愿告诉他?
今天的招待馆有些吵闹,因为其他三人皆已经清醒,陈辰诚看起来虽有些没jg神但伤口情况皆有好转。
「真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啊。」我躺在屋内的躺椅上,老伯拖着他的躺椅躺到外头去晒太yan,其余三人则是拿着设备去回归本业。
最近晚上发生的事情…百鬼夜行、冥婚、婴灵…甚至还跟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妹妹打了一架。
我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掌心,总觉得自打了那一架後只要受刺激就容易走火入魔。
「唉。」我叹了一口气,双手交叠置於腹部。
本来说好要放下的呢。
「你听说了没…」
「有啊…那火特别奇怪…」
吵si了…叽叽喳喳的是在说些什麽…
「小兔崽子,你再不起来我就要把晚餐收走了。」
很像是那老伯在叫我…
「什麽鬼…我睡多久了?」我挣扎着从躺椅上坐起,晃了晃脑袋朝声音方向看去。
「睡一整天了都,没看谁像你一样能睡得,那三个还以为你生病了。」我走到餐桌前坐下,恍惚的吃着晚餐。
「怎麽没叫醒我?」
「可怜你这几个晚上没睡好,所以让你多睡会。」老伯端来一碗暖呼呼的清汤。
我喝了一口汤顿时困意全消,身t不由自主的暖和起来。
「不过今天白天怎麽感觉特别吵?」吃饱喝足後我洗了碗,回来问道。
「你有听到啊?听说有一房子失火了。」
「失火有什麽好讨论的?救火啊?」我躺回躺椅上。
「不是,那火有些奇怪。」
「什麽奇怪?」
「那火很像是昨天半夜烧的,火势特别大,房子都烧烂了但却没有烧到其他家,隔壁的竟然也没有察觉。」
「昨天半夜那不就差不多我们在外面的时间吗?没有发现是真的奇怪。」我垂眸若有所思。
「更奇怪的是,明明东西都烧光了,竟然有一个梳妆台好好的立在房屋中间,根本没有被烧过的痕迹。」
「人放的吗?」
「不是,那梳妆台原本就是那户人家的东西。」
「…嗯,那户人家还活着吗?」
「si了,房子里头躺了个屍t,大家都觉得是一个人住在那的小李。」
「那还真奇怪…完好无损的梳妆台。」
我jg神振奋,估计是睡了一早上的关系,外头夜幕低垂但我却了无睡意。
「我有种会在那边找到好东西的预感。」我笑道。
现在照片拼图剩最重要中间的那一片了,直觉告诉我事情已经要结束了。
「你要去看看吗?」老伯皱眉,看着我问道。
「当然,先走了。」我喜出望外,站起身来走出招待馆。
我脚踩火场余灰,从房屋的残骸就能大概料想到火势的凶猛程度,因此左右邻舍没有遭到波及就更为古怪。
面前仅剩几根焦黑但依旧伫立着的房屋骨g,这间房屋似乎只有一个空间,因此占地较小。
目光所及之处还依稀能看得清没有完全成为灰烬的家具、床板和上面躺着的焦屍。
我跨步走近屍t,所过之处掀起一阵烟尘。
「这就是小李?」从屍t身高与大约轮廓来看估计是个成年男子。
我皱着眉打量了一下屍t情况及窗板四周,皆是灰烬,没有照片的踪迹。
「接下来…」我抬眸转身,一个古se古香的红木梳妆台就在身後。
奇怪的是,那梳妆台不只完好无损,镜子部分更是由一块同样无损的红布盖着。
我走近细看,毫无迟疑的掀开那块红布…
无事发生。
那梳妆台se泽良好,红如张狂烈焰大气又不失仪礼,简约配置一桌一镜中三屉,中间的ch0u屉则是被锁了起来无法打开。
围绕着镜子的左右篓空木质雕花分别是做工十分jg细的鸳鸯,似乎是一件陪嫁品,但老李是男x…
细细打量镜子,表面光洁无裂痕,我一边观察着,一边伸手触碰镜面。
啪擦——!
陡然间声响,镜子里我的脸快速扭曲变形延展,最终变成了一个没见过的黑白场景。
「这镜子太古怪了。」我皱眉收回手迅速拉开与梳妆台的距离,视线一直盯着那面镜子。
我盯着那场景里的装饰配置後不久蓦然发现,镜子里映出来的就是我所处的这个房间。
曾经完好的这个房间。
——!!
内心惊愕,眉头皱得更深,我立於原地觉得冷意沿着脊椎直冲头脑,後背出了薄薄冷汗。
没来得及细想,镜子里的画面陡然出现了一个nv人。
他凑近看了看镜子,我能清楚看见他的五官样貌,肤白似雪眼如秋水,单单八字无法诠释他的气质。
但若往细里说便是「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
我立於原地看着无声的影像,却不料发现在我面前出现了一个若影若现的人型,那人型似乎做着跟镜中nv人一样的动作。
那个人型不过刹那间轮廓就变得无b清晰,我换个角度端详後发现…
面前这个人型便是镜中的那nv人。
「什麽情况?」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我思绪不清有些ga0不清楚现状。
这时,镜中再次出现一个男人,而镜子外薄雾迅速凝聚出人型,但却不如刚刚的nv人清晰。
我看着镜中的nv人坐到梳妆台前散开了头发拿起梳子,但一瞬间他的动作顿住了,彷佛时间按下了暂停键。
「什麽鬼?」我有些疑惑,怎麽就停了呢…?
「啊,你没梳子啊?」挪了下目光,我看到在我面前的透明人型动作停在打开ch0u屉,但镜中人却是准备梳头。
「真是麻烦,现在给你烧一个不知道能不能用。」我有些烦恼的看着镜子,但不是镜中的那个梳子可能不会奏效。
「是想请我帮你找你的梳子吗?」我看着他,叹了一口气。
我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废屋哪个地方会有梳子呢…
这废屋哪里会有梳子…
按道理如果是跟这梳妆台有关的东西应该都是烧不坏的。
「得罪了叔叔。」我走到床边,对着屍t行了一礼。
我皱起眉伸手试图将屍t翻身,但皮r0u被黏在床板上了,完全没办法移动。
「真麻烦…」脑袋快速转动,我在思考有没有适合此时用的符咒,寻物咒之类的…
啊对啊…寻物咒!
我蓦然顿悟,抬手指腹抵在额前画了一个符咒,脑里浮现那梳子的样子。
「去!」指腹脱离额头,符咒连着纸腹飞出在空中盘旋不久後陡然钻进一旁烧焦的衣柜里。
我走近伸手扳开即将脱落的木板。
碰——!
木板掉落在地,衣柜中放着一个被烧坏的木盒,我迅速将木盒分屍,看见了被符咒贴上的梳子。
「能説得来全不费功夫吗。」我得意的笑几声,拿出梳子走回梳妆台边。
看了眼镜子又看了眼面前的透明人,将木梳放进人型手触碰着的ch0u屉。
动了!
我松了口气,看着镜子里的世界继续动作,那nv人开始梳头然後换了一个发型,那发型让他看起来变得更加年轻有活力。
那nv人起身了,似乎是要离开。
他走到那个男人身旁说了些什麽,拍拍他的肩後递给他一张纸。
又停了…动作再次停在递纸。
「那是…!」我看着镜子里的东西瞪大眼睛。
那是最後一张碎片…是那张照片!
侧头撇了一眼透明人型,手上确确实实没有。
我灵光一闪,抱持着侥幸从口袋拿出手机对准镜子按下快门。
喀擦——!
闪光灯忘记关,黑暗中骤然强光过曝,我一时间没有睁眼。
「靠…」r0u了r0u眼睛好不容易缓过来,我迅速点开了相簿。
——!!
那张照片里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反倒是那nv人的脸占满了整个镜子。
他原本靓丽貌美的脸变得b狼狈,左脸颊肿大泛黑,嘴角挂着的痕迹大概率是血ye,除此之外其他地方还有挂彩,似乎是被单面痛欧。
「他是怎麽了…」我愕然立於原地,转头看向了镜子。
那里依旧是我刚刚看到的样子,那nv人递纸给男人,没有丝毫怪异之处。
我凑近镜子,伸手0了镜面,很冰凉。
啪擦——!
镜子瞬间碎了,碎了…镜子碎了!
我瞬间就慌了,看着那面碎裂的镜子後猛然转头,身後的透明人型突然开始崩坏,而另一个由薄雾聚集来的人型竟直接消散。
「发生什麽…惨了闯祸了。」我後悔莫及打了一下自己的手,好好的线索就这样断了…
「啊!!」耳边回荡着刺痛耳膜的尖叫声,面前人型的崩坏蓦然停止。
听见那尖叫声後我反应过来四处张望,隔壁的房子没有亮光…为什麽…没有听到吗?
待我转过头看向人型,原本无法移动的人型却突然伸出手掐住我的脖子。
——!
「华必纶!!」又是一阵锥心刺骨的哀嚎,我感受到耳膜火辣辣的疼。
尽管被掐住脖子却没有感受到窒息,我看着面前崩坏到一半的人型,转头又看了镜子。
那镜子里的场景消失却乍现白光,强大的x1力就像是有什麽漩涡将所有东西x1进未知的领域。
该怎麽把你放到哪里?那nv人开口,伸手抚过镜面。
唉,还是放小李家就好了。
夫人?您在这里吗?一阵男声传来,一个男人开了们走进来。
「这该不会是镜子里吧…」我r0u了r0u很像撞到东西的头,看着面前的景象。
小李你来了吗?那nv人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刚进门的男人。
夫人,您怎麽会来这里?华先生正在四处找您。
我坐在那张床上看着面前二人的互动,他们似乎都不知道有人待在这。
而看到着我才意识到,面前这nv人就是任萧萧口中那位在修建初期就被华先生因为出轨而打si的夫人。
手机照片里那个他…真的是被打si的吗?
那小李又跟华夫人是什麽关系?情夫?
他有什麽事吗?为什麽要找我?华夫人问道,语气冷淡。
这…我也不知道…您来这里做什麽呢?小李语气听来有些仓促,我看着小李的脸颇有兴趣的挑眉。
我想看看我的梳妆台呢,这跟ch0u屉里头那把梳子可是我最宝贝的东西。华夫人坐在梳妆台前眉眼含笑,抬手温柔的轻抚镜子旁的木雕鸳鸯。
那您为什麽要把这梳妆台摆在我家呢?怎麽不摆在华家?…我家太脏了,不适合的。小李垂眸,两手手指不自觉的开始纠缠在一起,他似乎很紧张。
他不适合摆在华府…华夫人语气添上了怅然若失,他改了改坐姿,坐着十分端正。
他散开了原本整洁的编发,接着从ch0u屉里拿出一只红木梳,动作轻柔的开始梳头。
我妈妈说nv人该自强,不应全靠男人,小李你觉得这句话说得对吗?
嗯…我觉得是夫人的话理应如此,我不觉得您是那种会委身於男人身後的nvx。
是吗…华夫人面朝镜子,眼里闪过的一丝落寞立马被掩盖,他手攥紧了梳子,小李垂着眸没有看见。
小李你说话分寸跟待人处事都挺好,怎麽会留在这个山里的村庄呢?
华夫人把原先的低发髻换成了双辫发,给人的感觉顿时从温婉太太变成了邻家少nv。
我…夫人?小李原先要说的话在看到华夫人时瞬间咽回了肚里。
夫人…您…您这样很好看。他耳根泛红,看着面前的华夫人慌慌张张的说道。
是吗?自从我出嫁後就没绑过这辫子了,会不会有y要装少nv的感觉?华夫人站起转身,看着小李。
怎麽会不适合,夫人您很好看…绝对不会有不适合一说!小李对上了华夫人的视线,神情青涩且慌张。
似乎所有的冷静自若沈稳,在华夫人面前变得毫无用处。
小李说的确实如此,虽不知镜中画面是何时,但华夫人的脸上完全看不出岁月流逝的痕迹,如同时间停留在他的花信之年般保养得宜,洁白光润的脸上容不下任何一条皱纹,只有那眼里透出的沈稳与沧桑能证明如今的他不是少nv。
谢谢你我很开心,这个梳妆台就暂且交给你保管了,让华先生等这麽久,他可能要生气了呢。华夫人掩嘴轻笑,眼底是看不清的情绪。
谢谢你我很开心,这个梳妆台就暂且交给你保管了,让华先生等这麽久,他可能要生气了呢。华夫人掩嘴轻笑,眼底是看不清的情绪。
还有这个,也一并交给你收着了。
是那个场景,是华夫人把线索递给小李的场景!
我眼神钉在华夫人手中拿的纸张,没错!没错!就是我要找的那一张线索!
夫人!!这不行!您给我这麽多钱要做些什麽?小李脸上明显布满着慌张,他没有接过。
「什麽?钱?」我r0u了r0u眼睛再次看向华夫人手上的纸张,那的确是线索没错。
我拿起手机照着那线索,萤幕里出来的不再是那张鼻青脸肿的鬼脸,而是一叠现金。
「幸好…应该就是那个了。」我松了一口气收起手机,感叹着这东西的用处。
早知道那时候被幻境困住也应该试试看这个…但应该不会有什麽作用吧。
我走下床朝着线索的方向伸手,碰得到…
心一惊我快速抓紧一ch0u,那线索就在我手里,而原本华夫人拿着地东西确实变成了钱。
反正我现在也用不着了,给你拿去当老婆本吧,或是下山读书。华夫人笑靥如花,将手中的钱塞进小李怀里。
夫人…?听见华夫人的话後小李有些惊愕,脸上难掩失望落寞之情。
希望我们还能再见到面,那就再见了。华夫人笑道,头也不回的离开,小李则站在原地看着划夫人的背影。
他看见了那原本被低发髻遮住的後脖颈,有着一大片的瘀青。
「啊…真的是这样吗?」我同样盯着华夫人的背影,那个瘀青格外醒目。
夫人那是什麽意思…小李将怀中的钱放到衣柜里的木箱中,转身快速跑出了房间。
场景再次转换,我顿感头晕目眩,眼前一暗後再睁眼,目光所及之处小李坐在梳妆台前。
他在自言自语…
为什麽会这样…
难怪要把梳妆台跟梳子留在我这…
光听他的声音就能感受到莫大的压抑,我坐在床上看着小李的背影,他低垂着头双手抱着後脑勺,面前摆的是华夫人用的那把梳子。
华必纶那个畜生…华家男人都一个样…
他说到一半突然哽住,接着传来的就是阵阵呜咽声,因哭泣而颤抖的肩膀被我尽收眼底。
哭了许久,他突然一言不发的站起身走到衣柜前。
他打开衣柜,从中拿出几样东西後再次坐回梳妆台。
我不会再心软了…
我探头看向他拿出来的东西,nv鬼图、小棺材、日字图…这些不都是我烧掉的魇镇物吗?
「原来是他吗?难怪这里会失火。」我叹了一口气,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小李抱着那些魇镇物快步走出房间,眼前再次一黑,再睁眼时我已经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
「我的线索!」我回过神来猛然看向自己手中。
幸好…还在。
可能是因为过度紧张的缘故,掌心渗出汗濡sh了照片的一角。
我将照片翻到背面,写着一句话…
「冤冤相报何时了。」
我无奈的笑出声,上一张才给我点了人,现在又叫我放下。
「您还真是随心所yu啊。」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环顾起四周。
梳妆台前坐了一个魂魄,在我看到时他恰好转过身对上我的视线。
「华夫人?刚刚那个崩坏的人型也是您吗?」我愣住,看着面带微笑的他问道。
「抱歉吓到你了,刚刚那是个意外,因为镜子不小心毁了。」他侧头看了眼碎裂的镜子,我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谢谢你,我该去找小李了,让他为了我做那些事真的很抱歉。」他朝我点头示意,转眼间就消散於空中。
轰——!
面前的梳妆台燃起不知名的火焰,炙热的烈焰点燃空气吞噬梳妆台,转眼间一切都画成灰烬。
「结束了吗?」身後响起g冉的声音。
「嗯哼,靠你帮我找地方罗。」我笑意满满的转身拍拍g冉的肩走回招待馆。
事情要准备结束了。
「解决了?」刚进门我就迅速躺回躺椅上,一旁的老伯一脸不屑的看着我。
「解决了,累si。」我看着窗外天se,这一折腾就已经凌晨两三点了。
「你是不是还有其他要做的?」g冉坐在一旁好整以暇的喝着水,看着我挑眉问道。
「喔?你说那个老婆婆吗?明天晚上再处理了。」我换了个姿势趴在躺椅上,朝着g冉伸手,将身上所有的线索递给了他。
「你应该知道在哪里吧?」我右脸颊抵着椅子,有些口齿不清的问道。
「当然,我办事什麽时候出过差错了。」他笑了,顺道翘起二郎腿。
「小兔崽子,你刚刚说的老婆婆,是那个紮纸的老太婆?」老伯将一杯白开水放在桌上,躺回躺椅问道。
「嗯没错,就他。」
「你又要g些什麽事?」
「我要烧了他家,顺道连他的纸人和他一起烧掉。」我坐起身拿过水杯喝了一口,不以为然的说道。
「什麽???」那老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音量因为震惊而陡然提高。
「您小声点,楼上还睡着三个普通人呢,他们刚康复,可别吓他们。」
一听见我所说,g冉反sx地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我回头瞪了他一眼。
「明明都是你在吓人。」g冉说道,老伯非常同意的点了点头。
「总之,他违背祖训纸人点睛,理应逐出师门,但他师父不在就由我代理。」我没有理会他的吐槽,说道。
「你这不叫逐出师门,而是让他们後继无人吧?」老伯皱眉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怀疑。
「他那样子估计连徒弟都教不好,与其一代坏一代,不如直接从这一代斩草除根。」
「那紮纸术的传承该怎麽办?」
「传承吗?」我喝完水後躺回躺椅上,双手抱头看向天花板。
头顶的灯管周遭有一圈光晕,那颜se特别像彩虹。
我深呼x1了一口气闭起眼睛语气恬淡的说道。
「总会有人去传承的,不该断的东西绝不会断。」
「传承吗?」我喝完水後躺回躺椅上,双手抱头看向天花板。
头顶的灯管周遭有一圈光晕,那颜se特别像彩虹。
我深呼x1了一口气闭起眼睛语气恬淡的说道。
「总会有人去传承的,不该断的东西绝不会断。」
不知道何时,我躺在躺椅上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儿时与我一同长大的少年,他依旧是那样的腼腆。
他教我做纸紮人,我手不巧不会做,他便一步一步地教我。
他去哪了?
「做什麽梦呢…」恍惚中回过神,钟声响了七下。
我从躺椅上坐起身,叹了一口气,老了吧,想从前了。
「小兔崽子,你要在我的躺椅上躺多久?那麽喜欢你不如买一把?」一旁的老伯从厨房端出一盘子炒腊r0u,香气b人。
「不用了,我要走了。」我站起身拍了拍被压得有些皱痕的衣服,语气平淡。
老伯愣在原地,一时间没有说话。
叩叩叩——!
敲门声打破我跟老伯之间诡异的宁静,我看了老伯一眼抿唇也不知道无话,走到门边将门打开,是g冉。
「找到位置了吗?」我将g冉迎进来後问道。
「嗯哼,看来的确是那里没错,你该走了。」
我跟g冉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一旁听着的老伯一脸茫然。
「小兔崽子你要走了?那楼上那群人呢?」他似乎ga0清楚状况了,蓦然开口声音大了点,我有些无奈。
「哈~什麽要走了,老伯要吃晚餐了吗?」楼梯口传来胡逸的声音,他打了个哈欠从楼梯口走下来,後头跟着剩下两人。
他们最近身t刚恢复,也没有出去拍影片,还待在楼上休息。
老伯夹在两组人之间有些无所适从,空气突然变得宁静,他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个什麽。
最终是g冉以诡异的方式打破诡异的气氛。
「我的神nv大人,恭喜您找到遗骸。」他蓦然跪下,这举动吓得我愣在原地。
「你是在做什麽?」我瞪大眼睛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把g冉拉起来,顺道捏了他的脸颊一下。
「哎痛痛痛,我就是恭喜你嘛,在契约到期前可以投胎啦。」他笑着,眼神里完全没有反省。
「这事也不用现在说。」我皱起眉,他继续说着。
「我怕现在不说来不及了,我很难过呢,你不在的话我又要回去陪阎王打麻将了。」他一脸委屈,我忍无可忍拉着他就走出了门。
在我跟g冉离开後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老伯跟陈辰诚。
「跟上去。」陈辰诚道。
「没事说这些做什麽?你把他们都带出来了。」
出了招待馆後我跟g冉先走到了村头,站在那老婆婆家门前,我能清清楚楚看见院子里堆着七横八竖未完成的纸人。
天se已经暗了,房里的灯光透着窗户泻出,看着暖洋洋的。
「东西都拿了吗?」
「当然,都给你备好了。」他晃了晃手里提着的袋子,从里头拿出一个打火机。
我接过打火机,身後不远处吵吵闹闹的,是其他人跟上来了。
点燃打火机後的火光照进我的眼底,我悄然无声的走进院子,弯下腰点燃了第一个最近的纸人,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轰——!
熊熊大火顿时燃起,我扔下打火机,四周开始喧闹了起来,隐约还能听见火场里那沙哑的呼救声。
「王叔叔,以此仅慰您在天之灵。」我抬眸看向天,轻闭上眼睛喃喃道。
但也是为了满足我的私心…
「走了。」我睁开眼睛看向g冉,他点头俯身迅速潜进一旁树林,我紧跟在後。
在身子没入黑暗前我回头看了眼站在火场前一脸惊愕的四人。
「虽然说马上要走了,但也不一定要跟他们说吧。」我站在一片h土上,无奈的看着g冉。
「我还以为你打算跟那个老伯说呢,毕竟他可是你之前那个爷爷的後代。」
「有些事他也不用知道吧,何况知道我是谁也没好,不是吗?」话落,我拿起摺叠铲就开始挖地。
身後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我叹了一口气回头。
为什麽还是跟来了呢…?
「这里y气太重了,你们不应该来。」我看着身後的四人道。
「小兔崽子,刚刚他叫你什麽?神nv大人?」那老伯没有理会我说的话。
似乎是使尽全力跟上我跟g冉,他们四人都喘着粗气脸secha0红。
听见老伯的问题,我瞪了一眼身旁的g冉,推了推他示意由他去解释,我则继续挖土。
「老伯啊,我记得你的曾曾…曾曾曾曾祖父也是在这里管招待馆的吧。」g冉走过去搭上了老伯的肩,顺道看了一眼後头三个不明所以的人。
「是…是啊。」老伯顿了一下,达道。
「他很像跟那一任的神nv大人关系很好对不对?」
「没错。」
「还因为神nv大人喜欢吃r0u包子所以经常做给他吃对不对?」说到这g冉看了我一眼,我瞪着他。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有很多故事传到现在会失传。」老伯有些为难地答道。
「啊没关系,失不失传不重要。」他笑着,继续说。
「听说那个神nv大人喜欢叫你祖先为爷爷。」
「还有啊,听说那位神nv大人也很喜欢躺招待馆的躺椅呢。」
有点脑子的人听到这里都应该知道g冉所説的每一句话都点在我身上。
「你玩完了没。」我带了一抔土到地表,准确来说是一堆骨头。
「喔~找到了啊~」他笑嘻嘻地看着我。
「你们赶快走吧,不走的话看到等一下的东西被吓到我可不管。」我看着不远处的三人,面无表情道,随後又缩回坑里。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王岚昕缩了一下,拉了拉一旁胡逸的衣角。
他们三人才大病初癒,现在脸se不太好看,cha0红退去後更显苍白,尤其是陈辰诚。
他嘴唇毫无血se,眉头紧皱一手摀住手臂,估计是扯到伤口了。
「第一次看到面无表情挖自己遗骸的人呢,真是喜欢,小北你不要去投胎了,我跟阎王会舍不得你的。」g冉走到洞旁边蹲着,笑道。
「不投胎难不成等着被你吃吗?」我哼了一下,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到地面上。
「老吴。」我喊了那老伯一声。
「在。」他似乎想通了来龙去脉,看着我的眼神里带着些尊敬。
「你知道最後的那位神nv怎麽si的吗?」我看了老伯一眼,又将视线挪到那三人身上。
「我…对这一部分不太清楚,传下来的故事漏了最後一段。」
g冉站在我斜後方,双手抱x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所做的所有举动。
「没关系,漏了才是对的,我来告诉你吧。」
明明是要告诉那老伯的话,我却直gg的盯着那三人。
「最後的那位神nv遭村民砍断四肢,毁去双目,头朝下活埋,後人在地里cha上许多骸骨,视此地为禁锢妖魔的绝地。」
「疯了…小北他疯了。」
三人踉踉跄跄的跑回招待馆就开始收拾行李。
「还有那堆白骨…他说的是真的吗?」胡逸拉着他的行李箱等着其他二人,脸se极差。
「总之我们先离开这里吧,这个地方的怪事情太多了。」王岚昕收拾的速度极快,不知道想起什麽哆嗦了一下。
「那我们的毕业专题怎麽办?」
「换个地方拍!在这里拍的话都不知道拍的东西是人是鬼。」
一听见王岚昕说的话,胡逸不禁打了个冷颤。
「好了,快走吧。」陈辰诚看起来异常的冷静。
公车上,好不容易缓过来的三人叹了一口气。
「那到底是什麽…」王岚昕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脑袋里开始回想刚刚的画面。
「陈辰诚你刚刚也太冷静了吧。」胡逸开口打断王岚昕准备开始的胡思乱想,看向陈辰诚。
「小北他在赶我们走,最後那句话看着我们说肯定是想吓跑我们。」
「他为什麽要那麽做?」王岚昕不解。
「我不知道。」陈辰诚再次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所以他刚刚说的那些可能是假的吧!会不会是为了骗我们才编的!」王岚昕像是想通了什麽,盯着陈辰诚道。
「如果是真的,而他是那个什麽神nv大人的话…」
三人脸se皆差,脑袋里回荡着刚刚薛北黎所说的那些话,一时间气氛骤然安静了下来。
「砍断四肢,毁去双目,头朝下活埋,後人在地里cha上许多骸骨,视为禁锢妖魔的绝地…」
薛家是镇山村里被村民奉为替天上众神下凡守护的人,但他们同样称薛家掌权者为神。
小北…小北…小北!
「薛北黎!!」咆哮声震耳yu聋,我糊里糊涂的睁开眼睛坐起身。
「王二狗你叫那麽大声g嘛,我这不是正睡着吗,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你叫起来。」我有些委屈,r0u了r0u眼睛後看着他。
「你nn来找你了,你刚刚叫不醒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啊。」
面前的男孩穿着打了两个补丁的衣服,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笑起来的时候像两个月牙特别好看,身形上看着瘦弱总让人觉得是不是没吃饱饭,他的头发很松软,总让人不自觉的想00他的头。
我看着他愣了一会,随後抬起手毫不留情地r0u了r0u他的头。
「好吧原谅你,我要回家了,等我下次来记得要教我紮纸人!」我松开手看着他被我r0u乱的头发,心里顿时觉得满足,转身就走。
「都被r0u乱了。」王二狗小声埋怨着,语气中却没有带着厌恶。
「nn,我听吴爷爷说那个祭天祈福快开始了。」我拉着nn的手,问道。
「您已经知道了啊,是啊,明天会再教您该做些什麽,因为祭天祈福是咱们村的重要日子,您得好好学?」
nn双手覆盖着我的手上,年过半百手背上早已历经沧桑,他慈ai轻拍了几下我的手。
「嗯我知道了。」我点点头。
家里空荡荡的除了我跟nn外没其他人,洗漱好後躺在床上,身旁堆叠的都是一些记载着咒法、奇门遁甲、蛊毒药草的书籍,杂乱到连个翻身的地方都没有。
爹爹在我15岁,也就是两年前离家了,那时候的他跟nn交代了几句就带着钱离开村子,不知道跑哪云游四海毫无音讯,直接将家里的事物全都丢给仅15岁的我。
自有记忆以来我都是跟着爹爹和nn生活在镇山村里,而nn虽然被称为nn,但其实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他是我们家族世代以来的助手,自从爹爹当上大人後就一直陪着我们到现在。
「真是可恶,怎麽能抛家弃子然後自己开心地出门云游四海呢。」
我睡不着,爬起身点了灯就开始翻书,越想越气最终把书拍在桌上,义愤填膺的说道。
说完这句话後我又萎了,想到自己也没办法把那个不负责任的亲爹带回来,只好乖乖地熄了灯爬shang,书也看不下去…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晚上,天未亮但j鸣不绝於耳。
「大人,该起床了。」房间外是nn的声音,我缓慢地从床上爬起後换了个衣服。
「nn,不是说私下不用叫我大人吗?」我眯着眼睛走出房间说道。
「这声大人是希望您从今日开始养成习惯,毕竟祭天祈福快到了,请您摆正自己的地位,善待村民没什麽错,但请不要因为纵容导致他们太过放肆。」难得看到nn正se说话,我点了点头。
祭天祈福是什麽?那算是一种相似祈福法会的仪式,而我们薛家就是世世代代主c仪式的家族。
仪式一开始主c仪式的薛家人会绕全村一走圈,旨在确认全村所处的龙脉风水没有任何异动,确认完後就会回到村子的祭台上。
祭台上摆放着三牲,薛家人会在台上舞一曲剑舞祈求上天保佑村子平安庄稼丰收,而每次祭天祈福的剑舞皆是由上一辈主c决定的,故不尽相同。
剑舞结束後会将面前的三牲丢入後山的枯si洞,据上几辈传下来说法是,为了不让枯si洞里的冤魂作怪。
我换上了晨练的衣服後端坐在後院静心,清晨的雾气氤氲,露水的清香缠绕住空气,使我每一次呼x1都感清新无b。
晨练的内容通常按顺序是静心,接着是剑术符法,最後是蛊毒丹药,但这个月因祭祀大典故把剑术改练剑舞。
我提着剑站在一旁,看着nn给我演示的剑舞不禁一顿惊愕,爹爹怎麽会会选难度这麽高的剑舞呢?
「nn,您确定是这剑舞吗?」他看出了我在想什麽,收了剑走过来拍拍我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