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撒盯着虫帝那张英俊儒雅的脸，半晌突然笑了起来，先是低低沉闷的笑，然后是朗笑，最后是大笑。
战舰主控室，莫尔听着亚撒逐渐疯狂的笑声，心中越发沉重，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副官紧紧盯着屏幕，神情略带迟疑，“莫尔阁下，将军…………”
莫尔抬手制止了对方的话，“让他发泄发泄吧，他憋得太久了。”
副官叹息一声，“好。”
亚撒笑着，蓦地停下，酒红的眼珠充血已是鲜红一片，死死盯着虫帝看着，语气轻飘飘的如同鸿毛，“可是，早在你亲手把我雌父‘吃了’的那年，我就没有雄父了啊！”
听到“吃了”两字的刹那，天地陡然安静，亚特伍德和德雷登瞳孔剧烈收缩，鲜红血迹从紧握的拳头中顺着指缝蜿蜒流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仿佛斑驳的红梅。
呼呼风声中，所有虫呼吸都放轻了，只剩下亚撒飘渺的声线。
“听说数千年前，帝国从一个偏远星系发现了一支古遗民，他们天生强大，雄虫身体素质堪比军雌，雌虫虽然不能像雄虫那样熟练掌握精神力，但天生精神力强大且恢复速度极快，珠联璧合之下，使得种族迅速跨越近千年的鸿沟，成为帝国最鼎盛的家族之一。”
“可惜好景不长，”亚撒面带微笑，“一次突如其来的反叛使得整个古遗民陷入联合异族，背叛帝国的泥沼中，最后整个古遗民族成年虫尽数牺牲，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苟延残喘。当时的虫帝为了彰显仁爱，允许未成年虫崽包留帝国公民身份，全族剩余成员全部流放垃圾星。可惜的是，垃圾星的环境实在太过恶劣，在接下来的数百年里，他们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最后遗憾的消失在帝国历史中。”
说完，亚撒叹息一声，“他们真是太不幸了！当时正是各国大混战时期，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期呢！不过——”
“好在帝国当时‘英雄’辈出，在星际和史书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也算是替他们完成了心中的遗憾。”
亚撒意味深长的扫视着虫帝身后的侍卫队，“诸位说是不是？”
侍卫队不少成员惊疑不定的回望着他。
侍卫长拉哈丁见状，大声回应道：“殿下所言不错，这也算是英雄相惜，毕竟那支古遗民在反叛之前确是骁勇善战，为帝国立下不少功劳。”
亚撒轻笑，扭头问道：“陛下觉得呢？”
虫帝脸上的笑容完美，慈和中带着一丝惋惜，“我也这样觉得。不过功过不相抵，就算是帝国的英雄，违背了帝国法律也不能轻拿轻放，不然法律的威严何存？我想，当时的虫帝也是这样的想法，才会忍痛做出那样的决定。”
亚撒和虫帝的交锋默然无声又激烈万分，不过萧鸣却已经听腻歪了，从现场可能关联的几虫的反应中，事情的结局不难猜到，甚至萨尔斯也同样心有所感，眼中情绪万分复杂，“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萧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