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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你不能这样对我(微)

 

宁浔见她这样,到底心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跟哥哥说说,你跟宁向沅g什么喝到这么晚?不要对我撒谎。”

最后一句话隐隐带了警告的意味。

“没g什么,不信你去问她。”宁轶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戒备地瞪着宁浔,“管东管西,不要用说教的语气教训我。”

她像只被闯入领地而愤怒的兽,看向他的眼神只有警惕。

宁浔心里一梗,下意识将妹妹的话当作安彦旻的挑唆,“是吗?除了我谁还能这样无私的ai你?安彦旻吗?他这样的人你觉得他会乖顺待在你身边吗?他在背后指不定多恶心你。”

他唇角g起一抹冷笑,宁轶不懂感情里的弯弯绕绕,但他可太懂了,就像他病态的ai着宁轶一样,安彦旻对宁轶也是极致的占有yu、ai意再夹杂着恨。

装得再乖巧的野狗,终究是野狗,养不熟。

“至少他不会像你一样,需要时我就是你彰显兄妹情的好妹妹,不需要时再一脚踹开,你把我当什么了?”

宁轶声音愈来愈沉愈来愈大,几乎是在单纯宣泄自己的情绪。

她可以说是宁浔带大的,尽管他只大她三岁,但对她总是无尽的包容与疼ai,但从她步入青春期,曾经无b亲密的两人成为陌路人,这样的冷战的时期长达三年,直到她上高中才算缓和。

这对她的伤害是巨大的,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当初亲密无间的二人会形同陌路,她找了无数理由,直到看见宁浔听从母亲安排进入帝国大,她明白了一切——他背叛了自己。

约定好不服从家族的安排,违逆母亲的要求,他却无声无息地报考帝国大,如今还要去军队服兵役。

宁浔张了张嘴,瞳孔颤动,他深x1一口气,“母亲在书房等你,她有话跟你说。”

他搭在大腿上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挺直的背骤然颓废下去,撑着额头,不yu再多说。

宁轶却觉得他是被自己戳中了,讥讽地哈了一声,不依不饶,“被你训完再被母亲训,你们是约好的吗?”

她临走时还轻嗤一声。

到了书房门前,宁轶又恢复成那副淡漠的模样,抬手敲敲门。

“进。”

宁佑钦低头写着什么,看见宁轶时才放下笔,她摘掉眼镜,如今四十五岁的她容颜已沉淀出岁月的痕迹,更显得她沉稳冷静。

宁轶抿抿唇,“母亲。”

宁佑钦不打算对她的私生活做过多评价,只是警告提点,“你怎么玩是你的事,但我不想某天社会新闻上出现你的名字。”

她扬扬下巴,“坐。”

宁轶闷闷哦了一声。

“我喊你来是为了通知你一件事,我跟归海家已经确定了联姻关系,对象是你和归海家的独子——归海聿桁。”

宁轶难以置信,“为什么?”

宁佑钦不甚满意她的反应,微微蹙眉,“为你的未来,也为家族的未来,归海家底蕴深厚,我们基础还不稳固,恰恰需要她们的扶持。”

宁轶冷了声线,“我是beta。”

宁佑钦面无表情,“帝国史上一样有优秀的beta议员,你将成年,未来的路从来由不得你,宁家不可能在你手上陨落。”

宁轶:“宁浔不行吗?”

她又笑,“他那么听你话。”

宁佑钦:“他已经确定好进入军队服役,未来会是陛下的亲卫队中的一员,他跟你一样,没得选。”

且她已与宁浔达成协议,她不g涉他的婚姻,他按照她规划好的路线前进。

宁轶还是不肯屈服,“我考不上帝国大的,我也可以去军队服役。”

宁佑钦的眉皱得更深了,宁浔去军队服役尚可进入帝国第三军队,而宁轶怕是要从基层g起,“考不上那就努力,家里从不缺你的资源,我不懂你为什么把自己养成废物,连你哥哥一半也不如。”

她目光如炬,盯着宁轶的脸,“联姻已是板上钉钉,你还要尽你的全力去考帝国大,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的姓氏想想,背后多少人的托举才让你有今天的享受,别以为你只是单纯忤逆我。”

她深深闭了闭眼,“明日归海聿桁会与你们同行,你见过他的,趁这个机会培养一下感情。”

没有任何可以斡旋的余地,宁佑钦既然放话,就有一万种方法让宁轶去做,她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宁轶坐在前往度假村的飞机上,她看着窗外云海,脑中始终回荡着宁佑钦的话。

她昨晚睡得迷迷糊糊,还梦到了跟归海聿桁结婚的场景,梦中他的脸不甚清晰,但她始终记得两人交换结婚对戒时台下的欢呼声。

素不相识的两人,居然要成为亲密的伴侣,这跟大街上随便找个人结婚有什么区别,哦,区别可能是,归海聿桁是归海家的人。

她不曾设想过未来,更没考虑过结婚。

宁浔一直在观察宁轶,见她望着窗外出神,心里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不愿见到她难过,心底涌出一gu带着她逃离的冲动,天之大,哪里没有容身之处。

飞机缓缓降落。

宁轶正式见到归海聿桁是在度假村里,他特地出来迎接,身后还跟着度假村的经理。

“小轶。”归海聿桁笑着抱了抱宁轶,“好久不见。”

她身t一僵,礼节x地回抱回去,“你好。”

归海聿桁很快放开她,“几年没见,你长高了这么多。”

她们上次见面还是七岁的时候,而且也仅仅只是见面,他却表现的好像有多年情谊的老友。

宁轶不懂归海聿桁什么意思,敷衍地点点头。

宁浔没好气地cha入两人之间,揽着宁轶的肩膀,“进去再说。”

度假村很大,三人居住在里头的别墅区,需要坐车前往。

原本宁浔想跟宁轶一起坐后面,但归海聿桁率先拉开车门让宁轶钻进去,然后自己稳稳坐在她旁边,他看了眼站在车门旁的宁浔,脸上浮现虚假的惊讶,“后面再坐一个就挤了,宁浔你坐前面吧。”

宁浔并没有生气,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他原以为归海聿桁对宁轶并无感情,一切只是家族的安排而已,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但是,归海聿桁是何时对宁轶有情的,不算今天,她们唯一一次见面是宁轶七岁时,两个人都是什么都不懂的小p孩。

归海聿桁并不刻意找话题跟宁轶尬聊,只是路过一些度假村里的项目时给她介绍而已,他似乎知道宁轶喜欢什么,着重讲了一遍温泉项目。

到达别墅区后,宁轶注意到这里面似乎没有人,非常的安静,跟前面热闹的气氛形成鲜明对b。

她还没说出自己的疑惑,归海聿桁却仿佛看透她的想法一般,“为了我们能有个良好的游玩环境,这里已经提前包场。”

宁轶不由得看向他。

刚才没怎么注意,现在看发现他还挺好看的,从头发丝到鞋子,打理得整洁g净、一丝不苟。

归海聿桁露出堪称是教科书级别的标准笑容,眼睛微弯,像月牙似的,眼角那颗红痣给他增添不少妖冶感,恍然一看,竟觉得他像食人血r0u的鬼魅。

宁轶的眸子晃了晃,很快挪开视线,“嗯,谢谢。”

“谢什么,你我之间无需客气。”归海聿桁伸手00宁轶的脑袋,不等她皱眉又立刻收回。

他不经意抬手将鬓边碎发轻轻拂到耳后,指尖在鼻间扫过,一gu淡淡的花茶清香,是宁轶的味道。

宁浔在副驾驶将一切都尽收眼底,归海聿桁也感受到了宁浔的眼神,他通过内后视镜跟他对视,冲他浅浅一笑,眼神却格外冰凉。

虚伪至极。

宁浔偏过头,脸sey沉沉地看着窗外。

别墅区的别墅也有不同类型,三人所住的是度假村里最大的别墅,一进去就能看见半个足球场大的草坪,室内外都有泳池,沿着别墅后门石子路走出去,就能到温泉区。

说实话,这样的环境人多才热闹,三个人玩还是冷清些。

归海聿桁指挥工作人员将行李搬进来,ch0u空还给宁轶倒了杯水。

宁轶不习惯他的照顾,虽然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杯,嘴里却拒绝,“你没必要这样,很奇怪。”

归海聿桁歪歪脑袋,“对自己未来的妻子好,并没有做错什么吧。”

宁轶皱眉,偏过头躲过他炽热的目光,“你难道真的接受要跟陌生人联姻的事实了吗?”

归海聿桁:“我们什么时候是陌生人了,四舍五入也算青梅竹马吧。”

他九岁时遇见七岁的她,怎么不算呢。

宁轶:“…你别跟我说你九岁的时候对七岁的我一见钟情。”

这不纯变态。

归海聿桁被她逗笑了,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镇的果汁,“为什么不行呢?”

看见宁轶的表情隐隐带上嫌弃,他笑道:“开玩笑的,其实我挺喜欢你的,如果是跟你结婚,我不排斥。”

这话倒还算正经。宁轶不说话了,盯着他的脸看。

宁浔从厕所出来就看到她们在开放式吧台上谈笑,归海聿桁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膈应。

这刺眼的一幕,让他心火顿起,强行按捺住内心的烦躁,笑着走过去,“小轶在聊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他伸手00她的头。

宁轶脸上露出明晃晃的惊讶,归海聿桁0她脑袋时她都没有这么震惊,她下意识偏头,“没什么。”

宁浔的笑僵在脸上,他无法责怪宁轶的疏离,从前在她们兄妹间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却因为他,变成越界。

归海聿桁略带深意的眼神扫过宁浔,唇角的弧度越翘越高,“你们坐了这么久的飞机,现在天se也暗,不如今日先休息,明天再玩?”

他这么一说,宁轶还真觉得有些累,她点头,“好。”

宁浔自然也没意见,他拍拍她的背,“困了就去睡吧,饭晚些吃也可以。”

归海聿桁慢悠悠喝了口果汁,“嗯,晚饭会有厨师做,你想吃什么?”

宁轶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起身,“清淡的就好。”

她不太挑食,除了重口味的食物之外,都能尝试尝试。

见宁轶走上去二楼的楼梯,宁浔瞬间冷下脸,“两家联姻不是你越矩的理由,小轶才十七岁。”

归海聿桁依然笑着,只是眼底一片冰凉,他慢慢转动着手里的易拉罐,“此行本就是为我与小轶培养感情,我表现得亲密些很合理吧。”

宁浔拧眉,声音愈发低沉,“你有什么资格喊她小轶,才第一次见面就如此轻浮,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私生活。”

“你可以质疑我对小轶的感情,毕竟我们确实不熟悉,”归海聿桁收了笑容,“但你不能张口就造h谣,我清清白白,不怕你泼脏水。”

他上下打量宁浔,脸上浮现几分怀疑,微笑,“倒是你,管教妹妹的态度可不单纯。”

他没将话点明,宁浔的表情却还是险些失控,他下意识捏紧了手指,做出愤怒的样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宁浔不yu多言,转身离去。

只是这背影却看着如此仓皇。

归海聿桁撑着下巴,漂亮的眼睛弯着。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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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轶吃过饭坐在草坪上吹风顺便消消食,进了岁月天气渐凉,特别是早晚温差较大,有时还需穿一件薄外套出门才行。

她望着天上圆月,闭上一只眼睛,食指和拇指将那圆盘似的月掐住,她嗤笑一声,似乎在笑自己的幼稚。

归海聿桁走到她身旁坐下,他端着一盘西梅,洗过后呈现鲜亮的紫红se,“在想什么?刚洗好的西梅,尝尝?”

宁轶刚想要伸手拿,一颗西梅正好抵在她唇边,她挪眼看向归海聿桁,他坐得很直,月光衬得他像一件上好的瓷器艺术品,他对她笑,眉眼弯弯。

“谢谢。”她张嘴从他手里咬走西梅,用手捏着咬下一小口,紫红se的汁水立刻染红她的唇。

归海聿桁盯着她饱满的唇,眼神明明暗暗,唇角的笑容却不变。

“今天的月se真美,你b月亮更美。”他深情地说着动人的ai语。

事实上他说这种话不显得油腻,大概是他有一双温柔认真的双眼,太漂亮的眼睛盯着人,是会让人轻易陷进去的,怎么会怀疑他的真情实意。

宁轶却不属于这一列,她冷冷掀唇,“油腻。”

归海聿桁低笑,“我是真心的。”

她那一双蓝se的眼眸,月光照进来时,如同夜晚的海被轻柔的月华笼罩,漂亮的不似人间。

“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不如去泡泡温泉缓解一下今日的疲劳?”归海聿桁问道。

宁轶疑惑地看着他,这人怎么每次都知道她心里所想。

她下午睡了一会,但醒来时不仅没有缓解疲惫的身心,反而加重肌r0u的酸痛,行走间像一台要散架的机器般,刚刚她就想着要不要泡泡温泉试试。

“行吧。”

宁轶在卧室换上泳衣,外头套了件浴袍才出门,刚好碰上宁浔,他刚洗完澡,头发还sh着,“你去哪?”

“泡温泉。”她低头将浴袍地腰带系紧,不打算再搭理他。

宁浔的关注点却不在这,“归海聿桁跟你一起吗?”

宁轶往前走,“不,你这么关心他,就自己去问。”

她言语中的不耐烦让他头疼,他想她大概还在为昨日的争吵而生气,他放柔了语气,“我只是问问而已,你去吧,早些回来,不要受凉了。”

宁轶没有再回应他。

从别墅的后门沿着一条石子路走了一会她就看见月光下静谧的泉,月亮倒映在其中,像幽深瞳仁里的高光。

她坐在乱石上,足尖轻轻试探地点了点水面,泛起一圈涟漪,水面上月亮的倒影也跟着破碎。

温度不算高,她兴奋地脱掉浴袍,随手放在石头上,然后整个人扎进温泉池内,温热的泉水很快将她包裹,她舒爽地叹了口气,眯着眼睛盯着水面上晃动的月亮。

石子路上的昏h灯光照出一个人影,归海聿桁抬手跟宁轶打招呼,“嗨,很巧哦。”

宁轶靠着石壁坐下,伸手将被风吹乱的鬓发抹平,“你出来的时候宁浔没看到你。”

如果看到他了,绝对不会让他来的。

归海聿桁走到她身旁坐下,叹气,“唉,可怜我见未婚妻都要偷偷00,你哥哥管你太严了吧。”

宁轶轻嗤一声,“你不用理他,他脑子不正常。”

归海聿桁赞同地点头,将脸凑过去,笑眯眯道:“所以,宁小姐,作为安慰能给我一个吻吗?”

他离近了便能看到她被温泉水熏红的脸,眼睫毛沾了水,眨眼时落下一滴,显得她有几分呆楞。

宁轶脑子晕乎乎的,丧失了思考能力,不然也不会将唇贴上去,在归海聿桁微凉的脸上落下一吻。

她下意识唔了一声,一gu熟悉的燥热从小腹蔓延,她眼眸颤动着,红唇微张,吐出炽热的气息。

归海聿桁也惊住了,他转头看着宁轶的脸,手指触上她滚烫的脸颊,他依然笑着,舌尖扫过尖尖的犬齿,眼底一片幽深。

宁轶好似被他微凉的指尖冰到,浑身猛地一颤,她蹙眉,水底下的手伸出来揪住归海聿桁的浴袍领子,“我…唔…我好难受。”

宽厚冰凉的手掌贴上她的额头,她舒服地仰脸,试图享受到更多,他总带着笑意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是泡太久了吗?”

被归海聿桁身t投下的y影遮挡的宁轶看不见他危险的眼神,还在贪恋他手上的凉意,他的拇指滑过她唇瓣时被她咬住,舌尖短暂急促地t1an了一下。

幽幽的冷香弥漫开来,像是某场突然而至的暴雪,一夜之间覆盖了整座城市,透着绝望的气息和极端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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