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报应
不同於早些时候的状态，除了眼睛微微肿之外，整个神态气se好了不少。愈发清秀的脸庞，辞沐月居然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否能直视对方的双眼，尤其那双明亮眼眸中又出现之前的未知炙热，令人感到些许的不自在。
「辞小姐，真的很谢谢您！」很单纯直率的情感，声音也恢复原本的模样。
「礼尚往来。明天就能出院了，恭喜。」语气里头夹杂了一丝失落。不清楚是因为听不到那个特别的声线又或是即将出院失去短暂交集。
「也是，都能出院了，应该要开心！别说什麽礼尚往来的，人没事就是最大的回礼！对了，您身t状况如何？那个麻药应当没什麽後遗症，但还是留意下b较好，好险没有其他外伤，虽然带伤的美人也很好看，就那种里头的美强惨人物，不过伤口养起来耗时费力，能避则避，看不到的地方也记得要检查仔细，内伤不会好到哪边……」
乔然之丝毫不避讳冷峻的眼神，她只认为自己答应过需要什麽都会回答的话，结论上来说是有回答，而不少内心话也夹杂着一同说出口。
至少要能感受到真诚与认真，最好把之前失态的样子都忘掉更好。
「怎麽知道是麻药？」不得不说，话说得多是烦人，可是句句真心、处处关怀又是另当别论，至於中间那有些奇怪的发言当作奉承的话略过即可。辞沐月只是疑惑，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被下药了吗？这可不是玩笑话听过就好的状况。
查觉到对方有些困惑的语气，自动无视掉眼里透出的寒意，只当作是对陌生人的正常不信任，乔然之用着沉静语调缓缓解释。
「听到的。有人在讨论那类效果b麻醉药好，而下药的人说当然要清醒看着一切发生才b较有趣。」回答完後，发现房间温度与气压整个下降到负值临界点。刚才的寒意似乎变成了杀意？
「嗯。」这一瞬转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隔阂感，乔然之心里有点慌张，表面上依旧维持冷静，转成轻松些的语调想多补充些其他事情来缓解气氛。
「对了！我朋友在辞小姐的公司上班，听说福利b起同业优渥，对待员工也很不错，肯定是老板带得好的缘故！」y是要将话题带开，不善言辞稍显笨拙的模样让辞沐月愣了一下，反而不知道如何接话下去。
「说起来，出院後要再重新找工作了，只不过一点外伤和呛水就住这麽高级的病房，我会先查下存款晚点汇给您。」突然想到，存款就算还有，为了生计着想，也不能再继续休息，一方面苦恼接续的故事线，她是不是要继续待在辞沐月的身边或是离得愈远愈好。
「不用汇款，工作部分这边也能帮忙，如果需要的话……你怎麽了？」原本话题被带走已经冲淡不少不悦，听到找工作和汇款又让心情下沉不少，这基本上能确定乔然之似乎在极力撇清关系。虽然内心有些愁闷，但理x看来，与其待在危机四伏的自己身边，毫无相g的关联才是正确的。要留住对方的计画就等出院後再执行，至少要确定身t健康。而抬头却看到对方脸se唰白、紧抓被单的模样。
「我、没、事。」靠啊，发生什麽事。乔然之内心不平地呐喊。刚刚说话和一堆想法都没事，这啥诡异状况？飞速回想每字每句时突然发现，是在「离开辞沐月」的念头出现时才变成这样。立刻转换想法为不管用什麽方法一定要待在辞沐月身边，果然不适的状态慢慢平复。
但是没有完全，所以这就是转变故事线的报应吗？被迫綑绑的pa0灰二人组？
不对，这不是什麽报应。猛然想到间谍pa0灰身分的乔然之震惊着，这应该是奖励。虽然她并不是为了要拿到特殊报酬才救人，可是难得都碰面，当个朋友应该不为过？跟个美人姊姊做朋友听起来很不错，说起来自己的年纪好像大一些些……。如果偏离主角群，天晓得会不会一出院就屍首分离，想到这就冷汗直冒。
辞沐月就静静待在旁边，右手按在呼叫铃，迟迟未动作。她看着一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的，莫名也感到焦急。
「冷静一下。」
「请问我能面试恒天药局吗？」
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乔然之压低声线想保持没事的样子，哪知道先前的柔媚声音又出现，只得故意挥手试图掩饰羞涩。
「药师？」要嘛撇清关系，要嘛选了个弹丸之地，辞沐月挑了挑眉。她不怀疑乔然之的能力，从先前查到的资料看来，知名大学研究所毕业，刚结束实习指导药师的认证，甚至觉得她值得更好，不过这几次的会面，身t状况似乎是个隐忧。
「是的，我会整理资料後应徵。」不对，这样会不会太慢？现在是不是直接请辞沐月帮忙安排个打杂助理还b较保险？擒拿、防身那些能算的话，贴身保镳应该也行？连续三个问号出现在脑海，觉得还是助理b较适合现阶段。
「不用，当作是猎才处理。等出院後的事情告段落，再来报到就好。」没有理会乔然之的思想小圈圈，辞沐月的语气不自觉轻快了不少，她很高兴找到正当理由留住对方了。毕竟仍然有很多疑惑的点还没有解开，更多的是为了安全着想。
「报到？」展现出诧异神情。乔然之继续在内心吐槽着：「这位执行长小姐，权力是这样用的吗？人资部门还没收到通知耶？」
「嗯，先吃午餐。」辞沐月头也不回地走到门边接下餐盒。
「咦？哦、好。」这就是霸总式的温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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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车熙攘的大街旁，挂着非营业时间的酒吧里头传来玻璃瓶碎裂的声音，却没怎麽引人留意，只看见路过的行人很有规矩地路过时统一加快步伐，一刻不多留。
低调奢华的墨黑豪车缓缓停在路边，辞荼岳将录音器别在陆默的衣领，表情不安地看着对方。
「默，小心点。」满是忧虑的语气，辞荼岳连笑着目送也做不到。
「等我回来，小荼。」陆默轻轻抱了下。
纯白的风衣外套没入对街的建筑物中。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陆老大，您先息怒，大小姐那边也知道消息了。」
「又是哪个饭桶说的！」
陆逞身为擎天企业的元老，长年累积的天然傲气不像装饰品，是真有令人慑服的感受，更不用说怒发冲冠的模样，着实吓人。而他的克星正是自家大小姐陆默，恨不得捧上天却又不敢靠近的矛盾关系。
「做这些垃圾事之前就没想过後果吗？父、亲。」
一字一句说得极轻，却对陆逞有极大杀伤力，他知道辞沐月在陆默心里的重要x，可是也无法放过利益上的影响x。
「默、默默，只是个意外，什麽事都……」看到陆默出现的瞬间，陆逞只想钻个地洞原地消失。
「意外？让您大白天喝成这样的意外不多，哪次不是意外？」平调的一句话堵住陆逞的辩解，下句话更是直接使他酒醒。
「我不介意您提早退休的。」
简短几句话，旁人看来十分潇洒，不拖泥带水，然而陆默知道，自己再多待一秒钟也好，她肯定会忍不住溃堤。由於幼时的经历以及母亲的早逝，陆逞其实对陆默是有极大愧疚心的，他砸了大把金钱弥补情感上的疏忽，也是因为这样陆默才不特别过问父亲的作为，她了解这是另一种亲情ai的方式。但是这并不代表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朋友甚至威胁x命，本质是不同的。
直到看见辞荼岳居然站在门口，全副武装遮掩也挡不住担忧的双眼，终究还是没能忍下，直接拥抱过去，原先加快速度通过的行人们看到这幕不禁慢下脚步，还以为是在拍哪部偶像戏。
「默，妆会糊掉。」温和的语调，辞荼岳只是抱着，眉间稍微松了些。
「妆花了再帮我补吧？还是花了就不要了？」连安慰人都这麽拐弯抹角，陆默破涕为笑，松开双手，假装要自己走到车子停放处。
「怎麽会？不管哪种默，都要。」辞荼岳再次抱紧陆默，稍微调整力道後，微微搂着的方式，牵着陆默到车里，指示司机发车并放下车内隔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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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高级餐厅的私人包厢中，觥筹交错，嬉闹调戏的引人遐想。谁也没有留意到角落的顾商云和陆逞，又或许是那边散发出的氛围过於沉重，没有人想接近。
「晚宴的目标改成辞荼岳。」狠戾的语气，让人联想不到是长相斯文的顾商云提出。
「顾总裁，那个剂量会致命的。」助理在一旁做最後的道德劝说。
「致命？昙天企业的医疗设备还没弱到那地步，植物人也无所谓，对吧？陆老大？」冰冷的对应，助理选择放弃劝说，将笔电阖上。
「就依顾总裁的安排！」
「事成之後，再把洛天收回去。」
白天被陆默半是威胁的方式破局後，陆逞只能到另一个地方商讨後续。他没有料到辞沐月能活下来，原本准备的药物就是要对付辞家，那对姊妹无论如何都不能留着，一个除掉後另一个还有机会处理。况且，出事後没几天就联系昙天董事长辞荼岳共同处理，屏除这位职务昙天企业总裁的顾商云就表示她们或许有了怀疑，防不胜防，还是当心点才好。他不介意nv儿和辞家走得近，但是顾商云这样的行事做法，的确b较合自己的意思，一方面内心也感叹着当年的订婚没有成功。
洛天企业的大楼隔壁建筑就是恒天药局，一楼是负责提供特殊治疗药物的接待柜台，而二楼就是刚成立没多久的药物试验室。在距离约一个路口的恒天医院中所使用的药物也都是由恒天药局提供，大部分的药师都是待在医院，而乔然之因为有些相关经历，由洛天执行长的辞沐月直接安排在试验室，凭藉着报告实绩，有了些人气。
乾净明亮的药物试验室搭配乔然之一身素se白袍，工作中的扑克脸更带给人只可远观的错觉。目不转睛确认每批新药物的各种效果说明以及实验结果，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後人的接近。
「小之，午休时间罗！」一声呼唤让乔然之猛然抬头，转身就看见若笙含笑眼眸直盯着自己，反应过来是她的声音。
「小若？你不是在总部上班，怎麽跑过来了？」其实乔然之很庆幸在陌生世界里头自己的好朋友也是相同个x，有种说不上来的凑巧。
想到报到，但是事情却先由董事长介入，转而与天字集团挂g，就没有那麽单纯能解决了。小荼，这次要麻烦你了。」
看着大致方向有了定案，辞沐月提出了她与乔然之的想法。
风险太高。
辞沐月能从眼前两人陷入沉默不语的表情中读出其中意思，而且这个危险的人并不是说她，是不在场的另一位。
沉寂的空气弥漫，直到服务员敲门上了第一道菜se。
「小沐，她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我不知道。」
第一道菜上桌後没多久，又陷入一片无语。辞荼岳在此时起身，示意手机的来电显示，并将包厢反锁。
意想不到的人物，搅乱了原先的沉重泥泞，反而多了点不同se彩。
「父亲。」
「荼岳，有时间先回天字一趟吗？新机器那边出现误差，需要有人处理。」
「预计明天上午会过去。」
听到新机器的事情，猛地抬头看见自家妹妹的表情，理解刚刚听到的想法早就开始了，果然为了找到幕後黑手，不能放过任何能先出手的地方。
「嗯，可以的话偶尔带沐月回家吃饭吧。」
「会的，再联系，父亲。」
确认挂掉电话的瞬间，先解开包厢门的锁让服务员上菜，随後两双眼睛盯着辞沐月的反应，怕看漏任何一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