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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
贺朝yan顺着她的背。
两人抱了好一会儿,孟吱吱突然想到贺朝yan自留的那两百个套子,忍不住就开始乐,在贺朝yan的怀里嘎吱嘎吱的笑。
她笑得一抖一抖的。
贺朝yan想忽略都难,只好问:“又想到什么了?”
他不问还好,一问了孟吱吱更是笑得停不下来。
看她这样,贺朝yan都担心她一会儿不小心给笑岔了气。
好不容易等她平复,就听她突然来了一句:“这套子你打算怎么往外卖?总不能在大街上支个摊儿说咱是卖bitao的吧?”
这年代没开放到这个程度吧?
一想到那个画面,孟吱吱又嘎嘎乐了起来,谁能想到这么大个大反派竟然卖bitao!
这可以说是大反派的黑历史了吧?
孟吱吱打算把这个记在小本子上。
能怎么卖?
黑市里卖!
在回来前,贺朝yan就想清楚了,这玩意儿不能明着卖,既然不能明着卖,黑市就是最好的路子。
他有法子。
孟吱吱也懒得问了,打了个呵欠把自己拱到他怀里,叫他:“给0会儿背。”
反正之前她是没这个毛病的。
现在如果称得上是毛病的话,那也是贺朝yan惯的。
孟吱吱理直气壮的想。
一觉睡醒,孟吱吱就看见贺朝yan背着个包,她过去拉开一看。
嚯!
满满一包的安全套。
看她又嘎嘎的笑起来,贺朝yan看得无奈又好笑,以前是真不知道她的笑点这么低。
“早餐我放桌上了,一会儿你记得吃。”
“等会儿。”
把人喊住,孟吱吱扑过去将他给抱住,又g着他脖子亲了两口,才拍拍他肩膀:“去吧!生意兴隆!”
看她忍笑的表情,贺朝yan没忍住屈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就作怪!”
等贺朝yan走了,孟吱吱洗漱后吃了几口早饭,也背了个包出去转悠去,他们这回带回来的还有手表呢。
转了一趟百货大楼。
孟吱吱基本上了解了行情,手表算得上是个稀缺的物件儿,还得靠票和钱才能买着。
她不太理解。
南方那边这些机械的东西都ga0上批发了,他们这竟然还得搭着工业票才能买到手。
落后。
真的是太落后了。
孟吱吱上扬的嘴角都快压不下去了。
从百货大楼出来,孟吱吱直奔市里的纺织厂去,这会儿正好是中午下班的高峰期。
“你……”
站了没一会儿,孟吱吱面前走过来一个人,视线停留在她的手臂上。
孟吱吱抬起戴满手表的手臂,“正宗梅花牌手表,不要票,物美价廉,有需要的吗?”
“不要票?”
她一句不要票,成功留住一群nv工。
“真不要票?”
“那是不是贼贵啊?”
孟吱吱微微一笑:“不贵,一百元。”
这个时候,正式nv工的工资是40块钱一个月,算上加班撑si了也就是50块,一块手表是她们两个月工资的总和。
但钱可以攒,票却不轻易得。
所以没一会儿,孟吱吱包里的二十块表就卖光了,后面收到消息赶过来的nv工挤上前一看没了,瞬间失望。
“卖完了?”
孟吱吱刚想说还有货,突然对上一双饱含恶意的眼眸,她脑子里迅速对这人做出反应,这是原主的继兄,叫魏光明。
这人怎么在市里?
还没等她细想,魏光明已经转身走了。
孟吱吱这下突然不安起来,她三两句打发了追着她问还有没有手表的nv工,将包里的钱全收进她k子的内袋里,转身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没走几步,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别动。”
说话的同时,孟吱吱感受到腰间被一个尖锐的东西顶着,她不动声se的偏头看了一眼,倒ch0u一口冷气。
一把水果刀。
刀尖正对着她的后腰。
“好久不见了,我的好妹妹。”
孟吱吱深x1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里人这么多,魏光明不一定敢乱来,就在她右手紧紧攥着背包时,腰间的剧痛让她立刻松了手。
“叫你动了?”
“你想g什么?”
仗着那把刀,魏光明把孟吱吱b进了一条巷子里。
孟吱吱想骂娘,但又不得不听他的,不然这神经病一会儿真把她t0ng了,她上哪儿说理去?
“把钱给我。”
孟吱吱抿着嘴没动,下一秒腰间一痛,她咬着牙将背包往后递,然后一个踉跄,头差点撞到墙。
推了人,魏光明也翻出了里面的钱,看着那薄薄的一沓纸币,他一脚踹到孟吱吱的肚子上。
这突然的一下,孟吱吱一pgu坐到地上。
“把我当猴儿耍呢?”
“就这点钱?你看不起谁?”
孟吱吱痛得两眼直冒火星,不光肚子痛,她的pgu和两只掌心都火辣辣的疼,偏这时魏光明用钱一下下扇着她的脸。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卖了多少钱,拿这三瓜两枣打发我?”
孟吱吱不知道的是,魏光明早跟了她一路了,她一共卖手表挣了多少钱,自己是一清二楚。
“把钱都拿出来。”
孟吱吱想骂娘,还是把钱拿出来。
魏光明抢过来钱,数了一遍,就笑了,一边笑一边打量起孟吱吱。
“钱都给你了,我可以走了吧?”
“走?”
魏光明慢悠悠地将钱塞进口袋里,然后将水果刀折起,“走什么?带我去你们放货的地方。”
孟吱吱一顿。
没给她装傻的功夫,魏光明已经说了话:“别想着糊弄我。”
“我知道你有货在手里。”
孟吱吱深x1一口气,男nv力量悬殊,她现在对上魏光明只有一个结果。
“我领你去。”
说着话,孟吱吱手扶着墙站起来,剧痛让她的动作变得缓慢,也让她的脑子更加清醒。
“别耍花招。”
魏光明拍了拍孟吱吱的脸,狞笑:“姓贺的把你养得不错,细皮nengr0u的。”
孟吱吱心里直犯恶心,但她害怕激怒到魏光明,就强忍着,面无表情的说:“你还要不要货?”
“要,怎么不要,连货带你,我都要。”
孟吱吱听到只当没听到,她想赌一把,赌输了大不了和魏光明拼了。
要是赌赢了。
孟吱吱表情冷若冰霜,那她就要这傻b半条命!
一路走回去租的地方。
孟吱吱找到钥匙,动作缓慢地将门打开,打开的那一瞬间,魏光明一下将孟吱吱扯到一边走进去。
下一刻。
变故突然发生。
不等魏光明有所反应,孟吱吱一下拉上被撞开的门,锁头直接扣上锁好。
“孟吱吱!”
“贱人,你si定了!”
孟吱吱左顾右盼,抓起地上一截棍子将门把拴上,然后扭头跑开。
她得去找贺朝yan。
疾速跑到路口,孟吱吱突然和一人撞到一起,她急急说了句抱歉就想跑走,然后就听到贺朝yan的声音。
“吱吱?”
孟吱吱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猛地扑向贺朝yan,声音带着泣音:“你怎么才回来?!”
贺朝yan忙张开手将她抱住,也是这一抱,就看见了她手臂和掌心的擦伤,眉头瞬间皱起:
“你的手怎么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孟吱吱肚子也跟着翻江倒海似的疼,眼角挂着泪珠。
她忙告状:
“贺朝yan。”
“有人欺负我!”
见到人。
孟吱吱那满腹的委屈才得以宣泄。
听她说完,贺朝yan脸se黑沉如水,双眼戾气横生,但动作却轻柔地碰了碰孟吱吱的脸。
“不管那个,我先带你去医院。”
她几处擦伤看着吓人,伤口上还有w垢,不清理g净怕是后面会发炎。
孟吱吱想说现在难道不应该先去处理魏光明吗?
“可……”
贺朝yang脆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他唇紧紧抿着,嘴里却是说:“别的一会儿再说,现在你最重要。”
“你生气了?”
孟吱吱后知后觉的发现,贺朝yan此时不太对,但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只有种山雨yu来的预感。
贺朝yan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也就是这一眼,他便将视线转到前方,什么话也没说。
到了医院,贺朝yan也没把她放下,就这么抱着去了医生的办公室。
他这阵仗把里面的医生吓了一跳。
等看清楚了伤口,沉默了几秒,才说:“消毒一下创面,再擦点红药水就好。”
贺朝yan此时连眼皮都绷得si紧,“用不用打针?”
医生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他深x1了口气说:“不用,伤口看着吓人,其实不重。”
说完,他刷刷开了单子,让贺朝yan去交钱领药。
贺朝yan还想再说,孟吱吱将手搭在他的手背上,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然后问医生自己应该去哪儿清洗伤口。
“就在隔壁,一会儿会有护士过去。”
谢过医生,孟吱吱刚想要起身,又被贺朝yan给抱了起来,她甚至都没眼去看医生是个什么表情。
伤口清洗好,又上了药,就已经是下午了。
之后孟吱吱想着应该是去解决魏光明了吧?
但没有,贺朝yan就这么抱着她去了招待所,出示证明开了一间房后,就问她饿不饿?
孟吱吱睁着一双眼睛,心想他怎么还有心思管自己饿不饿,他们几乎所有的家当都和魏光明一起关着呢,
偏贺朝yan半点不着急。
喂了孟吱吱吃了小半碗筒骨粥后,他又问她困不困,要不要睡会儿?
孟吱吱睡得着?
她拉着贺朝yan的手,一脸严肃,“你打算怎么办?”
贺朝yan却不想拿这些事脏了她的耳朵,并且他心里也怪自己,怎么就放任孟吱吱一个人出去?
如果今天他没去黑市,孟吱吱肯定就不会一个人,更加不会落得这一身的伤。
孟吱吱哪里看不出他对自己的责备,但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意义,倒不如商量着怎么解决才是。
两人沉默对峙。
最终是贺朝yan先败下了阵,他用手指碰了碰孟吱吱的脸,“我打算一会儿报警,把他抓进去关个十年八年。”
“能关这么久?”
贺朝yan冷笑,“那就看他有没有本事把手表全搂了。”
毕竟一把j蛋大的锁头,能把一个成年男人拦住?
到傍晚。
睡了一觉起来的孟吱吱就听贺朝yan说了四个字:“人赃并获。”
孟吱吱睡得有些迷糊,脑子一时半会儿没转过弯,等她想再问细点的时候,发现贺朝yan的手背全是血痕子。
“你手怎么了?”
贺朝yan看了一眼,不在乎的甩了两下,“没事儿,不疼。”
孟吱吱冲他就是一个白眼,皮开r0u绽了都,还不疼?那得什么样的才叫做疼?
她也是气。
这一气扯他的手过来就有些重,贺朝yan看了她一眼,象征x的“嘶”了一声,孟吱吱那表情简直一言难尽。
“装也不装出个样子?”
骂完人,孟吱吱找了医院开的红药水,用棉签轻轻的给他上药,嘴里不忘问:“到底怎么回事?”
贺朝yan才说他逮着魏光明打了一顿。
孟吱吱沉默片刻,忍不住对他又翻了一眼,要不是舍不得,她真想用棉签戳一戳他这伤口。
“从头说。”
孟吱吱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好好说。”别把她当成个傻子糊弄。
贺朝yan闻言定定看了她一眼,才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给她说清楚了。
听完后,孟吱吱表情那叫一个嫌弃,皱着眉问贺朝yan:“那些表我能不要了么?”
原来。
魏光明砸了门出来后,带着所有的货走了。
本想着借这些手表大挣一笔,但走着走着就跟个卖的搭上了,办完事他给人丢了两块手表就打算走。
但出来g这个的,哪里是这么好打发的?
魏光明当场就被留下了,不光留下了,他身上的钱和货全部被人给扣下了,不光如此,还挨了一顿打。
被打后,魏光明怀恨在心,转脸就去报了警。
等贺朝yan找来,魏光明已经和那伙抢他东西的人进了公安局……
“所以你是在公安局把他打了?”
贺朝yan点头,他没告诉孟吱吱是,魏光明那畜生是怎么叫嚣着如果贺朝yan不把他弄出去,他就把以前他对孟吱吱g过的事传出去。
本身算不上什么好人的贺朝yan当即就扑了上去,按着魏光明在地上打,三个警察都没能把他拉开。
打了人贺朝yan还嫌不够,他揪着魏光明的衣领子,小声警告他:“让我听到半句不好听的,小心你这条命。”
俗话说横的怕不要命的。
贺朝yan就是那个不要命的,魏光明再横,他也担心他自己那条命。
“表不用你管,我来c作。”
贺朝yan说着皱了皱眉,“魏光明这事要通知家属,到时候你那个后妈估计要来家里闹,我明天回去把娘接上来。”
“租房到底是不安全,等吴敏的钱到,我们买房吧。”
买一处带有院子的房子,也好安顿贺老娘,孟吱吱想。
贺朝yan点头,“这事我来安排。”
有他c心,孟吱吱就不想费脑子了,她拉了拉贺朝yan的手腕,让他脱鞋子上来:“陪我再睡会儿。”
贺朝yan很快上了床,抱着人给她一下下顺着后背,没一会儿孟吱吱眼角挂泪的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她睡着后。
贺朝yan的表情有多难看,此时他的脑子里正不断地循环魏光明的话,听一遍他心里难受一遍,最后紧紧将孟吱吱抱住,恨不得将她就这样融入自己的血r0u中。
她以前过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日子!
孟吱吱不说。
贺朝yan也就只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意揭露的伤疤,有些伤也不见得说了出来就会愈合。
对孟吱吱贺朝yan是怜惜,但对于始作俑者魏光明,他则是痛下狠手,不光将人打成头破血流,更是让公安局对他严肃处理。
这会儿经济改革的风也才吹到北方。
上面大力支持个t,魏光明这一下算是t0ng到了蜂窝,没有个十年八年他是出不来了。
解决了一个魏光明还不够,贺朝yan眼睛还盯上了魏槐花和孟大志,他想着这一次至少也得让这两人剥层皮才行。
说到魏光明。
那就是魏槐花的命根子。
当消息传回孟家时,魏槐花一个没站稳,差点倒下。
在孟家作威作福惯了的她,就跑出去找了出去锄地的孟大志,痛斥他养的好nv儿,把她的光明给送进了牢里!
“啊?”
“吱吱怎么会?”
魏槐花听到这,差点挠花了孟大志的脸:“怎么不会?!以前在家她就看我们母子不顺眼,这嫁出去了没安生几天又闹出事来了!”
“我光明要是没事还好,他要是一个不好……”
她未尽的话写满了对孟吱吱的恨。
孟大志哪里听不懂,两口子锄头都没往家拿,直奔大梁村去。
但他们去晚了。
贺老娘早被贺朝yan接走了,就连家里的狗都不在家,j也被贺老娘送去给了村里的老闺蜜家让她先喂着。
“姓贺的,我知道你们在里面,给我出来!”
魏槐花拳头都要砸肿了,也没听到门里面有半点声音。
直到陈婶子探出头来,不是很高兴的说:“贺家没人!”
这大中午的大家伙儿都在休息,这两人砰砰砰砸门,谁听了不闹心?
“没人?”
魏槐花脸一黑,下意识问:“去哪儿了?”
陈婶子认出来男的是孟吱吱的爹,那跟他一起的就是孟吱吱那个后娘了,这年头后娘难当,更不提孟吱吱这后娘就不是个好的。
“我怎么知道?”
说完话,陈婶子“砰”的一下将门给关上。
她这样,气坏了魏槐花,但人家把门都给关上了,她能怎么办?没办法的魏槐花只好将气撒到了孟大志的头上。
“都怪你!”
“要不是你那个天杀的nv儿!我光明怎么会被抓进去!”
两口子找不到孟吱吱,贺家也是空的,只好互相搀扶着坐车往市里去。
现在不如后世。
坐车什么的都不方便,更何况两个几乎都没怎么出过村子里的中年人?
这一路的奔波且不提。
当魏槐花在公安局看到脸肿成猪头似的魏光明,立马拍着大腿在地又是滚又是哀嚎的。
“让她赶紧起来!”
魏槐花在地上打滚的这一幕,被局长给看到,皱着眉对一旁的g警骂道:“还站着g什么?好看吗?”
谁也想不到局长会在这时突然下来。
他这一怒,魏槐花立刻被从地上拖起来,而缩在一旁恨不得自己当个隐形人的孟大志,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刻,他万分后悔,后悔和魏槐花上来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