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不妥协
“当然,我们是不会仅仅凭你的口头承诺就完全相信的,你得给公安局写一份书面说明交给我们。”
“就是有书面说明我也可以反悔啦!我完全可以说是在你们的强迫之下写的那个东西。强迫出来的东西是不可能作为证据的。”
聂明宇摇摇头笑了起来:“你是个聪明人,不会g这种傻事情的。你当然不会让你刚才看过的那盘录像带在一周之内成为全国各个录像厅的午夜节目,更不想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同事会在同一时间内人人都收到一盘这样的录像带吧?”
张静淑闭上眼歇了一会儿才说:“我总算彻底明白了,原来你们这样使尽y谋诡计把我掳进来,这样毫无人x地作践我,就是为了寻找与我交换的条件,为了在和我谈判时有威胁我的筹码。”
“我说过嘛,你是聪明人,既然知道筹码已经被我得到了,就应该知道怎样对待了吧?”
张静淑轻轻地点了点头:“还有一件事,你还没回答我的。”
“什么事?”聂明宇问。
“就是关于我那朋友的事情。你们到底把她怎么样了?”
聂明宇想了想说:“你的那个朋友本来就和我们合作得很不错,白天在她所在的公司上班,挣一份薪水,晚上到这里面来客串,做一位应召nv郎。本来,她如果实在不想g了,可以和我们明说,咱们可以好说好散嘛,可她不知是被什么鬼使起了,竟然偷走了一盒录像带,并想以此来大大地敲诈我们一竹杠。所以嘛,我们也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采取了一点正当防卫的手段。”
“正当防卫?”张静淑的嘴角挂上几丝不屑的冷笑。
“你们也一定是用下流卑鄙的手段控制了我的朋友,强迫她成了供你们发泄兽yu的工具,我的朋友只是要摆脱你们,重新过一种正常人的生活,才冒si偷了有她自己在上面的录像带,目的是不让你们再拿着那些录像带来胁迫她,她这才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采取的一点正当防卫措施,你们就对她那样残酷地下了毒手。”
“可是那盘录像带里面有一个在这块地盘上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你朋友的行动直接对他构成了致命的威胁。”
“所以你们就毫不留情地g掉了她?仅仅为了保住几个大人物的脸面和爵位,你们就像踩si一只蚂蚁一样害si了一条人命?”
“有什么办法呢?”
聂明宇像老外似的摊开双手耸耸肩。“生活本身就是这样的残酷无情,这个社会本来就是个人吃人的社会,任何一个成功的大人物后面都有无数的为他牺牲的冤魂屈鬼,大鱼吃小鱼是生存竞争中最基本的规律,为了一个大人物牺牲一群小人物在任何时代都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张静淑又开始有点义愤起来,有点激动了。“这是你们的流氓逻辑,在我们看来,任何人,不管他们的职务是高还是低,贫穷还是富有,无论是法律政治方面,还是jg神人格方面都应该是绝对平等的,谁也没有权利因为自己的私利而伤害别人,让别人为他自己牺牲,更没有理由随便扼杀一条无辜的生命。人命关天,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才是在任何时代都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你看你看,说好了不准激动的又激动了起来。”聂明宇觉得没有必要在这些事情上与张静淑争论纠缠,立刻又想转移话题。
张静淑此时并没完全弄清楚李娜的生si,所以闭了一下眼睛又说:“你还是没有告诉我,我的朋友到底被你们怎么样了?”
“她已经安全地抵达了菲律宾,就在马尼拉远郊的某个地方,大概已经开始上班工作了。”聂明宇不慌不忙,用一种平淡无奇的声音说:“那是一处还不能称得上是青楼的低等娼寮,位于一条肮脏的臭水g0u旁边。g0u里漂浮着垃圾和一些si耗子si猫之类的小型哺r动物。客人主要是附近橡胶园的苦力,一公里外还有一座锡矿,那些酒气熏天的粗鲁矿工也是她们的一gu重要客源。有的时候,一些矿工和苦力的妻子在被激怒后,也会举起刀子地叫着扑向她们……”
“够了!别说了!”张静淑悲愤万分地捂住耳朵紧闭着眼睛,拼命地大叫一声。
聂明宇闭上了嘴,一直等到张静淑松开耳朵睁开眼睛后才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你们简直b禽兽还不如!”张静淑把聂明宇怒视了好一阵才说。
“这话你已经说过了。”聂明宇故意做出一副傻像。张静淑气得一时真不知该用什么话来骂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堵塞了好一阵才吐出一句话来。“总有一天,你们会遭惩罚,遭到报应的。”
“惩罚,报应。”聂明宇继续装疯卖傻。“你所说的这些惩罚和报应是指老天爷还是来自人为因素?”
“你们这些畜生。你们做的这些坏事,已经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无论是天是地是人,都不会容忍你们的!”
“也许会是这样的。”聂明宇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富有同感地点点头。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我们现在急需解决的还是眼前的问题。”聂明宇又摆出一副谈判的架势:“怎么样张记者?我们还是和平解决我们之间的事情吧?”
张静淑无力地摇摇头。“我的回答只有一个字:不!”
这种没有一点通融,直截了当的拒绝,的确有点令聂明宇感到有点意外。但他表面上一点也没反应出来,好像他早就料到张静淑会这样回答他似的。
“这又何必呢,不要把事情说si了嘛。”聂明宇不卑不亢地说:“把话说绝了,没有一点通融的余地,往往自己把自己的后路堵si。”
张静淑盯着聂明宇,怨尤地说:“是你们把事情做得太绝了,已经堵si了我的一切后路,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呢?”
“呃,话不能这么说嘛!国际争端,那些真刀真枪打得你si我活的对头,都可以坐下来通过谈判解决争端嘛。我们之间的这点恩怨为什么不可以坐下来,通过谈判,和平解决呢?”
张静淑没有吭声。不想,也不屑与他费口舌。
聂明宇见张静淑不吭声,就又说:“我们对你采取的行动虽然有一点过火,但并没有把一切后路都堵si呀?你现在也至少有两条以上的道路可以选择嘛。”
张静淑冷笑一声:“你给我留下的选择实际上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把我最后一点人格上的尊严都剥夺了,让我真正成为一无所有的可怜虫。”
“这又从何说起呢?张记者。”聂明宇摊开双手苦着脸,做出一副受了冤枉没法说清楚的委屈状。
“这你还不清楚吗?”张静淑往后挪了挪,使自己的身子尽量坐直一点。“你们可以陷害我,暗算我,可以剥夺我的贞洁,践踏我的尊严,但这一切都是在被你们用卑鄙的手段使我在昏迷中,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发生的,是被剥夺而非出卖。因此,我本身的人格并没有丧失。你们所践踏的只是我的身子,jg神上并没有丢失我的人格尊严。如果现在与你达成了这笔肮脏的交易,那么,我就把我唯一剩下的一点jg神上的人格尊严都出卖了,丢失了,成了什么都没有的可怜虫。”
听了张静淑的这番话后,聂明宇一时哭笑不得:“实在无法想象,像张记者这样有文化的现代青年,竟然也使用起阿q的jg神胜利法来了。”
“你又错了。”张静淑脸上露出一种安详的笑容。“我并没有像阿q那样用jg神胜利法来麻痹痛苦,逃避现实。相反,我现在非常明白自己的命运和处境,我完全可以直面这血淋淋的现实。”
“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不现实些呢?大概你我都是唯物主义者吧?应该明白,jg神那东西,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不能吃,不能穿的,到底有多大的用处?”
“人总是应该有点jg神的。特别是像我这样一切都被剥夺光了的,唯一剩下的那点jg神上的清白就尤为显得重要了。si的时候我的心里也多少能得到一点ziwei,不然的话,我si了后灵魂也不会得到一点安宁,也将会在遗恨的炼狱中倍受煎熬永远得不到超生的。”
“你说了这么多,说穿了还是阿qjg神胜利法嘛。”
“随你怎么看好了,反正我已经抱定了主意。我现在这样si去,只能说是被你们陷害折磨si的。我坚信,总有一天你们会受到人民审判的,我也有伸冤雪耻、报仇雪恨的那一天。如果我现在为了苟且偷生,与你们搭成这笔肮脏的交易,那我就算自己把自己彻底出卖了。如果为了我一个人能够得到一点苟延残喘的时间,让你们这群畜生继续留在这世界上作恶造孽的话,我就会沦落成为虎作伥的帮凶、合伙人,最后会同你们一道受到人民的公审,真正成为一个遗臭万年的千古罪人。”
一番不轻不重的话竟然把聂明宇说得心惊r0u跳,他这才真正认识到,张静淑的确是个不好对付的对手。聂明宇原本以为,只要把录像带一播,再凭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的一阵捣鼓,张静淑就会规规矩矩地就范,成为一只任凭宰割的羔羊。
张静淑望着聂明宇平静地说:“你的威胁不起任何作用。”
“好吧,我们就再试试看!”
聂明宇站起来拿出手机。“你把他们带进来。”说完,聂明宇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下,点起一支香烟ch0u着,架起二郎腿,一副幸灾乐祸,看人笑话的样子。
很快,郑晓涛进来了,他脖子上挂了一架带闪光灯和变焦镜头的照相机,手里还提着一部小型的录像机。
紧跟着郑晓涛鱼贯而入的是三个彪悍粗犷的赳赳壮汉。张静淑一见那三条壮汉顿目眦皆裂,魂飞魄散。
三个壮汉个个身高都在18米以上,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可能是长期服用激素,身上的肌r0u膨胀突出得如同一块块岩石,两眼血红,面目狰狞,与传说中那些吃人的生番无不二致。特别是他们腰间下面那b本人还要雄得起的小弟,如同三挺已上膛顶火的机关枪,随时都有一触即发的危险。随时都可以发出横扫一切,攻击一切、无坚不摧的杀伤力。
三条壮汉以训练有素的统一姿势,呈一字形地排列着,背靠着墙壁,面对张静淑,如同在向张静淑展示他们那病态的雄风与兽x。又如同几只捕食的猛虎终于围狩到一只羊羔,对食物在作进餐前的最后欣赏。
张静淑被彻底吓坏了,下意识地紧紧卷缩着身子,仿佛想把身子缩进床板,缩进墙壁一般。她两眼惊恐地望着这几条壮汉,整个身子和灵魂都凝固了,甚至连呼x1也好像停止了似的。
郑晓涛等到先把张静淑吓一吓后,才把头调向聂明宇,用目光向他请示。聂明宇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郑晓涛不慌不忙地举起摄像机,对着张静淑调好焦距后,向壮汉们摆了一下下巴。
这些壮汉们早已被训练成了没有灵魂、没有人x、机械麻木的工具,他们在接到郑晓涛的指令后,立刻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从三个方向向张静淑走过去。
还是当这三条壮汉刚一进来,张静淑就立刻明白了即将发生怎样可怕的事情,又吓又急又气又恨却慌成一团,失去了任何主见。
她想跑,想反抗,可是身上的手脚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法动弹一下。她想喊,想叫骂,可是不管她如何张大嘴巴使尽吃n的力气,也发不出一点哪怕是嘶哑的声音。
她的身子已被什么东西sisi地捆住了,她的嘴巴也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只有那些从全身毛孔里不停地喷s出来的冷汗转眼间打sh了她的整个身子。
张静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三条壮汉从左中右三个方向向她走来,他们走得不急不缓、不快不慢,然而每走一步,都仿佛轰然有声,一步一步都仿佛是踩在张静淑的心弦上。踩得她心惊胆战,踩得她骨断肤裂。
从左右两侧过来的那两条壮汉首先接近张静淑,从两边捉住张静淑的两只胳膊。就在两条大汉捉住张静淑的那一刹那,张静淑仿佛又突然清醒了一点,“哇”地一下叫了出来。
这一声,仿佛拼足了她的全部力量,声音的分贝和力度都大大超出了她那嘶哑嗓子的承受能力。
也就是这一声,把张静淑的嗓子彻底叫哑了,以后再也叫不出任何的声音了。两条壮汉就像给小孩洗澡一样,轻松地提起张静淑,非常熟练地剥掉了她的睡袍。张静淑嗓子虽然哑了,但身子还是要下意识的拼命挣扎,在一种防护本能的驱使下,一双小腿毫无章法地乱踢乱蹬着。
然而,张静淑的这点反抗对于那些训练有素的壮汉来说,无异于是几只嗡嗡乱飞的苍蝇,除了有点讨厌之外,对他们的行动丝毫没有影响。
这时,中间正面的那条壮汉也已经赶到,走上前来探出身子伸出双手一下抓住张静淑的那支腿腕,稍稍用力往下一拖,张静淑的整个身子都被拉直了。
左右的两条壮汉拉直了张静淑的手,下面这壮汉分开张静淑的腿,张静淑的整个身子就呈现出一个“大”字,双腿双手如同被钉在了床上一般。
郑晓涛举起摄像机,绕着床从各个角度对张静淑的身子进行拍摄,然后又用照相机对着张静淑的身子“咔嚓咔嚓”地拍了好几张。
拍摄到差不多了时,郑晓涛说了一声行了。左右两边拉按着张静淑双手的两条壮汉各自腾出一只手来抓住张静淑的腿腕,一拉,张静淑的双腿就被举在了空中。
郑晓涛再次举起相机拍摄了几张照片,又换成录像机,对准张静淑两腿之间的黑草地进行肆无忌惮地扫描。此时的张静淑整个身子都被愤怒和仇恨的烈火燃烧得如同要爆炸了,她拼命地扭摆着身上唯一能够动弹的头部,大大地张着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的嘴,声声不息地呼叫着,这无声的怨恨冲破了屋顶,冲上了云天,直s斗牛。张静淑这种惨绝人寰的苦苦挣扎,丝毫不能唤回这几条彻底丧失了人x的畜牲,他们始终都保持着一种屠夫对于被宰牲畜的那样一种平静,那样一种心安理得,按部就班地对张静淑进行凌辱和r0unve。
那条空了手的壮汉等郑晓涛把像摄完后,就爬shang来,会在张静淑的两腿之间,俯下身子,双手按在张静淑的腋下,“机关枪”近在咫尺地正对着张静淑的“花蕊”,只要往下一压,就会立刻进入张静淑那没有任何防线的身子。
那壮汉就这样高高地翘起pgu等着郑晓涛照相和录像。
张静淑虽然急得有些神经恍惚了,但还是知道摄完像后又将是什么了。
其实,现在的情况对于张静淑来说,那条壮汉的身子压没压下来都是一回事了,她已经经受到了一个nv人所能承受的最大的羞辱和践踏,她现在心中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si,尽快尽早的si去,离开这个对她太不公平的世界。她的心中充满怨尤和愤恨。
她恨天,她恨天上的雷神曾雷劈火烧了那么多参天大树和无辜的老宅古刹,为什么就不将这座罪恶的魔窟劈毁烧尽。
她恨地,她恨那些曾多少次给人类带来灾难的地震为什么就不发生在这最最该发生的地方,为什么还要让这种罪恶肮脏的地方继续存在下去。
天火啊!雷电啊!地震啊!难道你们也是欺软怕y之徒?难道你们只能助纣为nve,为虎作伥,只能在善良无辜的人们面前逞威肆nve,就没有一点胆量和勇气碰一碰这些祸国殃民、为非作歹的恶棍么?
郑晓涛非常沉着冷静地拍完照,举起录像机嗯了一声,示意那些壮汉继续进行。
天啦……张静淑从心底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嚎。
“等等。”就在那壮汉的熊t正要压下去的时候,聂明宇忽然站起来,叫住了那条壮汉。那壮汉停住了,躬着身子,翘起pgu僵在空中,调过头来望着聂明宇。
聂明宇来带床前,见张静淑紧紧地闭着眼睛,咬着牙齿,被痛苦和愤怒扭曲得变形的脸上已失去了平时的端庄和美丽,显得十分狰狞可怕了。
聂明宇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张静淑的脸蛋。张静淑睁开了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壮汉凶恶可怕的丑脸。张静淑下意识地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但很快,张静淑又睁开了眼睛,斜视的目光盯着聂明宇。
聂明宇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张静淑,沉声地问:“张记者,我再给你一次最后的机会,你到底还愿不愿意与我们合作?”
忽然间,张静淑的头脑异常地清醒起来,心头立刻拿定了主意。可是,她只能张大着嘴,嘴皮合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聂明宇从张静淑的表情上看出她可能害怕了,准备屈服了,就对那壮汉挥挥手,那壮汉立刻爬起来梭下了床。另外两条壮汉也松开张静淑的手和腿,跟着退到一边,原地待命。
聂明宇见张静淑一被松开就立即紧紧地夹住双腿,双手下意识地捂住羞处,就忍不住笑了一下。
“张记者,我知道你的嗓子说话十分困难了,不过你可以用动作来回答我的话。如果你现在想通了,愿意与我们合作的话,就眨两下眼睛,要是不同意,就摇摇头吧。”
张静淑静静地盯着聂明宇,眨巴了两下眼睛。聂明宇那一直悬吊在半空中的那颗心终于砰然坠地,才算落到了实处。
其实,聂明宇对自己的这一套胡萝卜加大bang的政策很有信心的,他根本就不相信张静淑会经得起他的这种jg神和r0ut的双重折磨,坚信张静淑迟早都会屈服于他的y威之下的,只不过像张静淑这种人,由于身份和职业特殊x,会b一般人要倔些,不到实在是走投无路时不会轻易就范而已。但终究还是要屈服的,这不,她不是倔到头了,发觉还是无法犟赢,只得放弃抵抗了吗?
但在这之前聂明宇还是十分紧张,还是悬起一颗心没法踏实。因为这件事不b平时征服几个nv孩子,而是关系到他本人的生si存亡、荣辱沉浮的大事。
强迫张静淑合作,是上头几个大人物的一致意见,蒲主任一再强调过,这件事只准成功,不许失败,如果ga0砸了锅,他们两人都将si无葬身之地。就算姓蒲的没说这种血淋淋的断头话,聂明宇也非常清楚地知道,那些道貌岸然的大人物是不会讲任何信义和交情的,自己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一只小小的卒子,而且是过了河、没有任何退路、只能前进的卒子,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弃车保帅的事情都是经常发生的,何况他这只小小的卒子,会被人家毫不犹豫地舍去,成为一个猪狗不如的牺牲品。
因此,聂明宇才这么紧张,才肯为了降服一个张静淑耗费如此大的jg力。现在,张静淑终于屈服了,那这颗过河卒子也会因此而安全无恙,他当然可以大大地松一口气了。
聂明宇非常兴奋地一挥手,把郑晓涛等人撵了出去,拾起张静淑那件被扔在地板上的睡袍,转身扶起张静淑,将睡袍披在她的身上。“你能想通我非常高兴。”聂明宇做出一种推心置腹的样子假惺惺地说:“其实我是不愿意伤害任何人的,特别是像你这样有名气的大记者,我想巴结都来不及,还敢对你不恭不敬?我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呀!我也有我的难处,以后你就会知道的。”
张静淑由于已经说不出话了,因此就g脆不出声,挣扎着要下床。
“你想g什么?”聂明宇关切地问。
张静淑有气无力地往洗手间一指。聂明宇以为张静淑想进洗手间,就连忙把张静淑从床上扶下来,并非常在行地为她穿上拖鞋。
“我扶你进去?”聂明宇自告奋勇地说。张静淑用手推了推聂明宇,示意让他走开。聂明宇嘿嘿地笑了:“这怕什么,难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张静淑没有说话,用力地挣开了聂明宇。一站起来后,张静淑就感到一阵头重脚轻的恍惚,头上像压着一块千钧巨石,脚下却像踩着棉花一般。
聂明宇见状,连忙过去搀住张静淑:“还是我来搀你吧!”
张静淑站在那里,稳了稳神,再次推开聂明宇,摇摇晃晃地向洗手间走去。聂明宇有点不放心,就跟在张静淑的后面。就在走到离洗手间不到两米远的时候,张静淑突然将身子一躬,一头向门旁边的墙壁撞去。
在张静淑身子一躬一撞的时候,聂明宇还的确没反应过来,怔了怔,然而,这种措不及防的短路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畅通了。张静淑的这一招虽然大大出乎聂明宇的意外,但她毕竟jg神恍惚,浑身乏力,行动b较迟缓,而聂明宇的反应力又特强,因此,就在张静淑一埋头向墙壁撞去的同时,聂明宇的手也伸了出去。
然而,张静淑虽然浑身无力,动作迟缓,但在她这一头撞出去的时候,还是集聚了她身上现存的全部力量,是抱着一种必si的信念进行的。
聂明宇虽然反应极快,身手也十分敏捷,但毕竟是仓促之间,目的并不十分明确,有一半属于下意识的,所以,他虽然抓住了张静淑,但还是没能阻止她,还是让她砰地一声撞在了墙壁上。
但聂明宇这一拉,还是多少缓冲了一下张静淑的冲击力,加之她本身的力量也不够,所以她虽然如愿以偿地撞在了墙壁上,却没能如愿以偿地命归h泉,只是把自己撞了个头破血淋,当场昏si过去了。
张静淑的这一手,确实把聂明宇三魂吓掉了两魂半,连忙蹲下去抱起张静淑。此时张静淑脸se苍白,面如si灰,连嘴皮都失去了血se。只见她双目紧闭,气若游丝,被撞破了的头皮上已经流出了殷红的鲜血,一滴紧接着一滴地顺着头发打在r白se的大理石地板上,宛若一朵朵灿烂夺目的桃花。
聂明宇见状更加慌了手脚,他一手扶着张静淑的身子,一手捂着她的头顶,放开嗓子急抓抓地叫唤起来:“来人啦!快来人啦……”
聂明宇叫了几声才忽然醒悟过来,在这隔音效果极好的房间里用嘴巴叫喊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只得放下张静淑,起身过来伸出那支还没被鲜血染红的手按了传呼器。然后掀起一坨卫生纸重新捂住张静淑那流血不止的伤口。
郑晓涛听到传呼器后很快就赶了过来,推开门一看,也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了?”
聂明宇没好气地冲着郑晓涛直嚷嚷:“还愣着g什么?还不赶快去叫人,去把王德给老子叫来!”
郑晓涛连忙0出手机,在电话里通知王德。王德接到电话,以为又是心脏病发作,连忙背着药箱赶过来,一看也愣住了:“这是怎么啦!”
张静淑就在聂明宇的面前撞墙自杀,聂明宇本来就有些感到丢了面子,见一个二个进来都要问一句怎么了,聂明宇就忍不住火冒三丈。
“问你妈的这么多g啥子!还不过来想办法!”聂明宇冲着王德骂了起来。王德这才被骂清醒了一点,连忙放下药箱过去蹲在张静淑面前,让聂明宇松开手看了看伤口。
“先打一针把血止住再说。”说罢王德打开药箱,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地拿出来摆在茶几上。
由于这玫瑰园的特殊原因,经常有一些未成年的少nv在领导的亲切关怀下出现大出血之类的情况,所以,王德的药箱里经常都预备着这些应急的药物。
王德给张静淑注s了一支止血加强心的针药,问聂明宇现在怎么办?
“你是医生,你说怎么办?”
“最好是送去医院!”王德说。
聂明宇一听这话顿时b0然变se:“能送医院我还叫你来g什么?你就在这里给老子把人医好!”
王德十分为难地看着聂明宇喃喃地说:“我的外科不怎么在行。”
“在行不在行你都给老子在这里弄!”聂明宇用一种不容置疑地口气说:“差什么东西你说出来,我马上叫人去买。”
“家里什么都有,打胎刮g0ng的那套器械都是齐全的,只是,这头部的手术,不b其他地方……”王德想了想,像突然拿定了主意似的说:“好吧,si马当作活马医,今天我就来试一试吧!”
聂明宇突然一把抓住王德的胳膊,紧紧地捏着,双目b视他的两眼,沉声凝气一字一句地说:“你听清楚,我不是让你来试手艺的,我要你一定把她抢救过来,不能出半点差错,治好了她,我会重重有赏,如果没治好,你就如同她一样,自己给我一头撞si在墙上。”
一番话让王德听得毛骨悚然,他万万没想到一个供人玩弄的小姐竟会这么重要,哪里还敢扯半句客观,连忙邀起郑晓涛帮忙,两人合力把张静淑抬到沙发上坐好,然后一个人叮叮咚咚跑出去,半路上临时抓夫,把阿丽叫来给他帮忙,拿着生理盐水和吊针架之类的东西赶回来,先给张静淑把点滴吊起后,才绕到沙发后面,用剪刀开始剪张静淑伤口四周的头发。
王德在那里忙着处理张静淑的伤口,郑晓涛和阿丽在一旁协助,聂明宇无事可g,就在房间里面焦急地搓着手团团打转。
就在这时,聂明宇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打开一听,竟是蒲主任来的电话。聂明宇见房间里面还有几个人,他不能让他们知道他在向蒲主任说些什么,便拿着电话跑到外面的一个yan台上与蒲主任通话。
蒲主任在电话里开门见山地问,与张静淑的协议达没达成?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边聂明宇正被张静淑b得走投无路的时候,那边又来追问消息了。
聂明宇现在该如何回答呢?
说没有达成?可是,聂明宇曾拍着x膛亲口向蒲主任保证过,他有绝对把握让张静淑乖乖就范的,因此上面才同意他对张静淑采取行动,现在如果说失败了,不仅他在那些大人物面前威信扫地,对他的能力产生怀疑,而且,还有被当成卒子舍去的危险。
聂明宇非常清楚,如果不能同张静淑达成协议,人家最简捷最彻底的办法就是掐断一切线索。而聂明宇正处在这多线索交汇的中间环节,掐断他一个人,就可以掐断那些大人物和玫瑰园的所有联系。因此,此时张静淑的任何真实情况都不能传扬出去。
那么,就撒谎说协议达成了?那也不行,人家会叫你马上把张静淑给公安的说明书送过去。你拿什么送呢?而且,现在就是想造一份假的说明书都没办法了,如果张静淑这个人不同时放出去,人家还是不会丢手的。
聂明宇这才明白,他抓张静淑的这步棋走拐了,真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张静淑成了一个烫手的糍粑,粘在爪爪上,想甩都甩不脱。
“喂,我在问你话,你听见没有?”蒲主任见聂明宇不吭声,便不耐烦地催促起来。
聂明宇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不说话就等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等于事情碰到了麻烦。聂明宇急中生智,连忙说:“我听见的,刚才身边有个外人,现在我已经到了外面的平台上了,有什么事,蒲主任你请讲。”
聂明宇的解释合情合理,蒲主任的口气缓和了一些:“我现在问你,与那个记者的协议达没达成?”
“我们进行了第一次接触,谈了很久,她已经被我说得有点动心了,我现在故意让她一个人呆在一边仔细地想一想,我保证她会想通同意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慢吞吞的。”蒲主任在电话里头又气愤地喝斥起来,“不管怎样,最迟明天,必须把这件事办好,不然的话,我们两个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听见没有?”
“听见了。”聂明宇知道,真正不好过的只是他一个人,姓蒲的“我们两个”之说,只不过是一句带有安抚x质的虚套。
“你私自摄像拍照,就已经引起了众怒,如果这件事还不能处理好的话,我就是想帮你也无能为力了。”
聂明宇明白这才是真话。他眼珠子飞快地打了几个转,立刻说:“那些磁带和照片,凡是我找到了的,都已经销毁了,另外我还在尽量回忆和查找,看还有没有遗漏的。我这个人蒲主任你是知道的,有点马大哈,手上的东西喜欢随手就塞在什么地方,时间一久,就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不过蒲主任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按照你的指示把那些东西统统地找出来,统统地烧毁,保证不再留下任何痕迹。”
聂明宇的这番话表面上是在向姓蒲的表示他正在按照他的指示办事,而实际上是在给姓蒲的一个另外的消息,就是说他现在手中也许还会找得出那些东西,如果想对他采取什么不利的行动的话,警防那些磁带照片会流传出去的。
姓蒲的老j巨猾,当然听出了聂明宇的弦外之音,就说:“找得g净就尽量找,实在找不到的也没有什么,最多不过是个生活作风问题嘛。现在的社会风气,这种事情太多了,清也清不完,处理也处理不完。所以,现在你的重点是攻那个记者,使她尽快与你达成协议把人放出来,不然的话,会闹出大乱子的。”
聂明宇见姓蒲的故意不拿那些录像带和照片当一回事,就知道他们心里面更加把它当成了一回事。另外,聂明宇也从这话当中得到了一种信息反馈,就是姓蒲的已经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只要听出了就好了,只要听出来了,他们就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蒲主任,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我保证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聂明宇在电话里信誓旦旦地向蒲主任表态。
“那好,我相信你的能力,会把事情处理好的。有什么事情我们电话联系!”
“好,好……”聂明宇冲着电话连连点头。等对方挂断了电话,聂明宇才关掉手机。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已出了一身大汗,整个衣服都sh透了。聂明宇捏着手机发了好久的呆,才怀着一种深深的愤慨和委屈回到关张静淑的房间,里面几人忙得不亦乐乎。
阿丽和郑晓涛在两边挟持着张静淑的身子,扶着她的头,王德正在笨手笨脚地为张静淑缝头上的伤口。张静淑仍然脸se苍白如纸,双目紧闭,却已经能发出一声声微弱的声音。张静淑的声带彻底哑了,声音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