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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3

 

杜岳琛一直忙着南港口被扣住的军火,几日没有回家,看来事情处理的并不顺利。走私军火在渝州是常见的事,以前那些官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过分便没有为难。

杜岳琛做的不是正经生意,大多数都是赌场和走私,但正经生意也是有涉及,只要赚的多,什么生意不能做,商人本就唯利是图,谁会嫌钱烫手。

每年渝州都有商政的酒会,目的便是扩充市场拉拢客源,二来便是与官场上的打好关系。

他受邀便带上我去了,渝州的权贵圈子就这么大,不少人都了解我的过往,有不少人都是我以前的客人。可我身边的男人身份摆在那,那些人也只好装作不知,一味的奉承。

杜岳琛做人相当圆滑,交际很有一套,既不薄了别人的面子,也不答应别人的要求,跟那帮老狐狸打太极。他和富商政客谈生意,我就去了名媛太太那里打关系,就算是以前把我骂的一无是处的,现在看杜岳琛的面子都得先向我打招呼。

站在高处的人俯视众生,低处的人只能如蝼蚁一般随意被践踏,这也是千古英雄追名逐利的原因,男人享受掌控的快感,江山和美人就是他们的玩物。

nv人们在一起不过是聊吃喝玩乐衣服首饰,建立关系很容易,在一起打麻将聊聊天。

“哎哟,你这项链还挺好看嘞。杜老板送的对伐,真的是疼你嘞,我们家老王这么多年都没送过,只晓得拿钱叫我出去搓麻。”

王太太0着我脖子上的翡翠项链,眯着眼笑。芍药曾跟我提过,王太太喜欢收藏珠宝。

她的眼睛一直在我的项链上打转,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喜欢。我低下头将项链取下来,递给她,握着她的手。

“王太太喜欢的话,我送给你,反正我也不懂这些珠宝,放我这还委屈了,还不如送给懂欣赏的人。”

她笑开了花,眼角的皱纹一层层浮现,“诶,小阮真的会说话嘞,我哪有你们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带着好看嘞。”

我坚持要送给她,她没怎么推脱,能坐在这里的人,谁都不缺钱,但nv人都喜欢占便宜,都喜欢收礼物,一条项链就可以把路子打宽,这笔买卖相当划算。

她男人在政委地位不低,她向我介绍各位太太,我认真听着其中跟杜岳琛生意相关的,我多留了几份心。我还是挺欣赏她的,对仕途上的人这么了解,能为自己的男人趟官场这浑水,一般nv人还真做不到。

门口开始sao动,我眯眼看向门口,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肩宽腰窄,步伐有力,气宇轩昂,身后跟着个明yan的nv子,妖里妖气的,nv人对nv人的直觉很准,这一看就知道跟我是一条路子的人。

王太太顺着我的目光,“这就是新任督军顾彦霆,从德国回来的,旁边是他的情人嘞。”

新上任督军的名声我也有耳闻,年轻的少帅,有花团锦簇的前程。待男人站定,我才发现原来是他,面具舞会上的那个王八头子。

身后的nv人是四季民福的台柱子唐婉,要说她是当真心高气傲,寻常人她还看不上,一心想伺候权贵,一个歌nv架子端的b谁都高,现在却娇滴滴的依在他怀里,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看他那风流的样子就知道在风月里厮混惯了,红颜知己没有一个连少说就有一个排。

我捏紧了衣摆,x口有些起伏,我不知道为何喘不过气,看着他们就很扎眼。

顾彦霆朝着杜岳琛走去,伸出手。

“杜老板,又见面了。”

杜岳琛虽带着场面的笑伸手回应了他,可是我分明看到了杜岳琛眼里的戒备,顾彦霆自然也看到了,但没说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男人在谈公事,唐婉非常聪明的走开了,她向我这边走来,我想到那日顾彦霆对我的欺辱,心沉了几分,我是个瑕疵必报的人,别人一旦惹了我,我定是要想方设法的还回去,既然我动不了顾彦霆,那就让他的nv人吃亏。

我招来服务生要了一杯香槟,在唐婉走近的时候,假装崴脚,香槟泼在了唐婉的身上,唐婉发出一声惊呼,x1引了众人的视线,本就有些透的裙子被香槟浸sh贴在唐婉的身上,十分狼狈。我跌坐在地上连连道歉,那真诚无辜的模样差点连我自己都骗了。

唐婉见我道歉了,也不好责怪我,伸手将我拉起来,“没事。”

王太太出来打圆场,吩咐服务生带唐婉去处理,杜岳琛和顾彦霆也同时看向了这里,杜岳琛见我崴了脚,立马走向我,将我抱到宾客休息的地方,蹲下查看伤情。

顾彦霆瞥见了我脸上j计得逞的暗爽时,我与他对视扬起脸朝他挑衅一笑,明yan娇憨。

杜岳琛见我没事,起身站起。

我抱怨道,“不小心滑倒了。”

他没说话,抚0我的头发安抚我。

唐婉换了一条裙子,下来挽住顾彦霆,时不时盯他一眼,等待着男人安慰,而他就像没看到唐婉的眼神一般,继续与别人谈笑。

我看见这一幕轻声啧,这男人当真多情又薄情。

“王太太,失陪一下,我去补个妆。”

我朝正在吃甜点的王太太和几位太太颔首示意。

王太太笑着点了点头,“小阮快去快回,不然这甜点没了,把你饿着了,杜老板可是要怪罪的。”几位太太都笑出声。

我脸微红,“别打趣我了。”

我在镜子前补妆,没注意到门口侧身靠着的男人,转身时突然看到门口的人,似受惊的红眼兔子,“顾督军走路怎么没声,把我吓一跳。”

他意味深长的说“我都在这里站了一阵了。今日大开眼界,没想到阮小姐不但美貌,演技也不错。”

我自然知道这是在讽刺我,厚着脸皮回了一句多谢督军夸奖,朝外厅走去,不愿多说。毕竟他和杜岳琛是敌对关系,杜岳琛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顾彦霆一把拉住我的手将我带去角落里,我用力想把手从他掌中ch0u出,可是纹丝不动,我颤抖的声音带着怒气问道。

“顾督军,这是要g什么。”

“我只想g你。”

“我是杜岳琛的nv人!”我嘶吼道。

他的手抚上我的头发,眼神像是一潭深幽的潭水,暗涌动的漩涡般快要将我x1进去。

“那又怎样我喜欢的东西,就必须抢到手,不管是地位还是nv人,只要我想要,都逃不过。”

“若是我说见到阮小姐的第一眼便想要你,怎么办。”

“那日杜岳琛找我谈条件,我让他在军火和你两者之间择一,既然他不选,就由你来选择。”

我看到从外厅走来的唐婉,我一反清冷的常态,妩媚妖娆的将手搭在顾彦霆肩上,这个姿势从旁人看起来就像是最亲密的恋人在腻歪。

我像是没看到唐婉y狠剜人的目光一般,顺了顾彦霆西装上的皱褶,朱唇微启,带着轻佻的笑意。

“督军看的起我是我的福气,我当然也理解你,毕竟英雄ai名妓嘛。可是岳琛是真的宠ai我,自然不会舍得把我送给你。督军还是多关心关心唐小姐,伤了她的心到时离开你,你孤家寡人没人疼ai,可不要怪我没提醒。”

他两根修长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

“阮小姐这模样真是g人,在杜老板面前也是这幅模样?”

“阮小姐,你信不信,一个月之内,你会心甘情愿来求我。”

我抿唇娇笑,“督军说什么梦话。”

我当然不怕唐婉会把这事抖出去,她能跟在顾彦霆身边,必定不是不懂事的nv人。

就算我给她十个胆子,她都不一定会给杜岳琛告密,我安她个挑拨离间的罪名,杜岳琛在一个外人的一面之词和我楚楚可怜的哭诉下,会相信谁显而易见。

顾彦霆也不会因为一个nv人,去和杜岳琛撕破脸。

不过我跟这唐婉的梁子也算是结下了,唐婉跟我也算同行,她卖唱,我卖笑,都是一个圈子出来的人能有几个省油的灯。

我与各位太太打了招呼离开,杜岳琛把我塞到车里,将脸埋到我的丰盈中,深x1了一口气。

我明白他是想要了,忙了那么久没有时间碰我,而他现在除了我也没有别的nv人,我媚笑着伸手捏了一下他的炽热,车里的气温逐渐上升,司机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把车开到树林边停了车。

杜岳琛将我抱到腿上,这个姿势刚好可以看到我的波涛汹涌,他像孩子在吮x1,力道之大让我感觉有些疼,我伏在他肩膀上喘息着。

他听了却更兴奋,由吮x1变为撕咬,叫声刺激着男人的耳朵,他让我来解开他,他把手伸到裙底抚0到sh润。他掀开我的裙摆,挺身t0ng到了深处。

他将我托起,疯狂的摆动着,我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只能断断续续的求饶。

最后我躺在杜岳琛腿上睡着了,何时被他抱回家都不知晓。深夜才醒来,去厨房里叫阿姨热了银耳羹,走到书房门口,隐约听到杜岳琛低沉的声音和桌面被手指轻扣敲打的声音。

“琛哥,那批货顾彦霆还是不肯松口,他提的条件是嫂子,这自然不可能,看来他根本就是和我们过不去,打定了这批货物的主意。香港的下家已经在催了,货要是拿不回,会失信誉了。”

说话的是二把手陈庆,杜岳琛的走私生意大多数都是他在打理,这人办事通透,有勇有谋,算得上是杜岳琛的左膀右臂。

杜岳琛缓缓开口。

“他打的不止这批货的主意,他野心不小,看中的是我这位置,他想要黑白两都由他掌控,有了我的势力和财力,他本就有军队,在渝州便可只手遮天了,就是南京政府都得敬他三分。货的事再缓缓,我他妈是个男人,我不会让玲君去牺牲自己。”

听到最后一句,我的泪涌出眼眶,我这样的nv人世上遍地都是,nv人本就是权贵间送来送去的物品,而他护我周全,不愿将我送出。我必须为他做些什么,以前的我贪生怕si的,现在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渝州城的黑能叫号子的只有两人,第一是沈老,第二是杜岳琛,杜岳琛势力低不了沈老多少,沈老不过是资历老,江湖讲前后辈,规矩在那,所以杜岳琛居下,而官场里顾彦霆一人独大,有兵权便有天下。

可是他却把手伸到黑上了,可见他的野心之大,杜岳琛也是个有野心的男人窥探着沈老的位置,与各方势力明争暗斗了多年。

虽然我从未见过沈老,但他能在渝州称霸几十年,必定有他的高明之处。杜岳琛倒也没和沈老把明面上的闹僵,可是现在却半路杀出个顾彦霆。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现在渝州这是三虎了,必定是不太平了。

杜岳琛栽了,渝州就没有我的安身之处。

他的尊严和霸道不允许我去引诱别的男人,他是天骄之子不会为任何事折腰。但我可以,我得利用我的优势,去获取最大的利益,去保住他的地位,为他,也为我自己。

他许了娶我的承诺,我要做点什么才对得起这身份,当务之急是要把军火拿回来。

我打了一通电话,托南姐帮我打听了顾彦霆的行踪,她整天跟当官的还有商人打交道,圈子很广,消息灵通。

她没问原因,既然我要,自有用处,隔日就叫人把消息送了过来。

顾彦霆在青蜀园听戏,我嗤笑一声大男人整日bnv人还悠闲,军中的事务是没人管吗。我吩咐司机动身去了青蜀园,给了司机几块大洋,打发他回去自然是有事不想让他知道,他是杜岳琛派给我的人,可他的主子现在是我,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心中明朗。我懂得收买人心,也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见司机明白我的意思,我意味深长拍了拍司机的肩膀。

从青蜀园的后门进去,我将一名戏子扯到墙边,戏子不解的看着我,我将一张大额银票拿了出来。

“你把衣服脱下,换我上去唱出戏。”

戏子看见如此大的诱惑眼神瞬间亮了,但又有些犹豫,“今日有贵客包场,小姐可否有把握能唱?”

我点了点头,风月nv子就是靠这身技艺吃饭,自然是会的。

戏子听了放下心,收下了银票。我换上戏服后,让戏子为我化了妆,戏子惊yan笑道,“你若真是青衣,这天下听戏的全得来听你,要我们这混饭吃的人怎么活。”

我望着眼前的镜子,看着里面娇媚的nv人,我抚着自己的脸,笑的有如小nv儿般娇憨。

我缓缓走上台,低缓婉转的声音响起,“忽听琵琶诉幽怨,声声凄凉似当年。……沁入肺腑蜜样甜。”

台下坐着的男人,眼中有惊yan,yuwang。

我微微欠身,下了台朝后院走去。听到身后有力的脚步声,我挑起眉,果然如我所料他跟了上来。

“我瞧着小姐像是我一位故人。”

我并未回头,依旧往前走着,顾彦霆也一路跟着到了后院。

我卸妆后露出不施粉黛的脸,莞尔一笑。

“刚才就瞅见督军了,真是巧啊。今日恰巧想来过过唱戏的瘾,既然和督军碰上了,不知督军能否给个面子与我喝杯茶?”

他挑眉算是答应我,包场却还有人进来,他明白我今日的刻意,自然也猜得到了我今日来的目的。

顾彦霆看着我,他许是第一次觉得有nv人不化妆也那么美,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淡妆浓抹总相宜。”

后院里湖中的亭子,是老板用招待朋友的地方。要泛舟才过得去,顾彦霆与青蜀园的老板是故交,小厮安排了小舟,送了我们二人过去。

顾彦霆为我掺了茶水,“阮小姐,找我有何事。”

我将茶接了过去,把伏在茶面的茶叶吹开,抿了一口,“督军是聪明人,你上次说对了,不出一月我会主动找你。”

顾彦霆明知不是却还问,“怎么,阮小姐想通了,要跟了我。”

我面不改se,“当然不是,我说了督军是聪明人,想必督军也猜到了我为何而来。督军扣了岳琛一批军火,岳琛和督军没有谈好,现在就由我来谈,我是nv人,督军不能为难我,传出去对督军的名声不好。岳琛做生意讲求的是信用,对下家逾期可是不行的,所以希望督军能松口,重新开条件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一定做到。”

nv人撒泼无赖,他不好计较,脸上的笑意达不到眼底,“阮小姐知道,货可以原封不动还给杜岳琛。你明白我想要什么,其他什么的我都不缺。”

不知他从哪抓来一把鱼食,走到亭边将鱼食撒进湖中,原本平静的湖面波纹涌动,鱼儿争先恐后的抢食,他负手而立。

我望着他宽阔雄伟的背影,上位者的气势矜贵且高不可攀,他盯着水里的鱼为食厮杀,眼底深邃触不到低,嗜血和野心全部暴露眼里,强大的气场压的我有些窒息,仿佛之前的风流全是他的伪装。

他的气场和杜岳琛有得一拼,这男人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不羁,年纪轻轻就混到少帅,绝不是没分寸的人,但凡没点气势想要在官场上吃得开很难,他这是在向我施压。

我不知道顾彦霆会不会真的对我怎样,但我明白这个男人对我有强烈的兴趣,从他看我如看猎物的一般眼神就知道,男人喜欢征服,但更看重的是征服的过程,太容易得手反而显得无趣。

我要以进为退,“顾督军,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不过……”

我忽然抱着他的腰身,使力向湖面倒去,世间万物在我眼中全部倒置,两人沉入水中。我不会水,不过我在赌,赌顾彦霆对我的兴趣,最后要是肯救我,我才会有底气向他提要求。我将唇附在他的唇上狠狠向他索取氧气。

水浸sh了两人的衣衫,像水草一样缠绕着身躯,我伸出舌头进入他的嘴里搅动,t1an到上额的突起。顾彦霆看出我不会水,却又不要命的模样,他把氧气渡入我的口中,把手伸进戏服里,蹂躏着我的shuanfen,在水中纠缠。

我被g的有些情动,呼x1渐渐有些困难,换气时灌了几口水,我拍打着顾彦霆肆意妄为的手,示意他带我上去。见我真的受不了,他抱着我上了岸,我把呛进肺里的水咳了出来,跪趴着在岸上喘气。他把我耷拉着脸上的头发撩到耳后,面上带有讽刺的笑意,“明知不行,还要逞强。”

不知是在说我下水的孤勇,还是坚守原则的可笑。

顾彦霆捧着我的脸,在唇上落下一吻,又换上了风流的模样,“阮小姐味道不错,怪不得杜岳琛不肯退让。我没有b迫nv人的癖好,暂且放过你。用一个吻换一批军火的买卖,阮小姐这次可是占了我大便宜。”

听他说出这句话,我松了一口气,大约是有戏了。

我站起来来拍拍手上的灰,向他欠身,“多谢。”

我换上了旗袍,他衣k浸sh只好换了小厮的长布衫,正靠着车门ch0u着烟,看样子似乎是在等我。我上下打量他一眼,打趣道,“顾督军穿这衣服别有一番韵味,像极了茶坊里端茶倒水的小厮。”

其实他穿这衣服也盖不住身上的不凡气度,有些人生来便是耀眼的,我不过是过过嘴瘾。

“上车。”

顾彦霆像是没听到我的调侃,将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灭。

“阮小姐愣着做什么,要我抱你上去?”

司机早被我打发回去,我挑眉说有人送还不好吗。

在车上两人都不说话,像是陌生人,但那水中缠绵惊心动魄的吻确实发生。

他脸se有些沉,“阮小姐回去的第一件事是要向杜岳琛邀功?”

督军明事理,也请督军一定遵守诺言,我低声道。

他将手伸出窗外,感受着秋日的凉风,目光转向我,“别的nv人我不会保证,可若是你开口,我一定做到。”

听到这句我心里竟泛起一阵涟漪,我发狠掐着大腿警告自己是杜岳琛的人,怎么能有别的心思,别忘了我如今的地位是谁给的,我的生活都是因为杜岳琛才花团锦簇,他才是我真正明智的选择。

顾彦霆这王八头子,这些话怕是对其他nv人说了千千万万遍了,顺口就上来了,以前在天上人间,那些男人也不是没跟我说过这些情话,我应是免疫了才对。

我让顾彦霆在杜宅附近的街上停了,下车向他道谢。

他从车窗里定定盯着我看了一会,丢下一句,“下次再落到我手里,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车疾驰而去,带起的风扬起了我的头发,我将飘扬的头发别到耳后。

不会放过我。

他说的那么笃定,是在撩拨,还在在警告。

“去哪了今日?竟是连司机都打发了。”

杜岳琛目光没有看我。

我颦眉笑,提着茶壶给他倒了一杯碧螺春,“一回来就兴师问罪,也不想我。”

我侧目才看见司机站在角落,这是被审过了。

与其让杜岳琛盘问,不如全部交代了以证明自己毫无隐瞒。

他脸上十分平静看不出喜怒,我平静的交代,“听戏去了,不想让司机跟着就打发了,结果碰到了顾督军,与他聊了几句。”

他把茶杯重重磕到桌上,眼底带着怒火,他心思缜密一定明白我的目的,大致猜到了我是刻意去寻顾彦霆。

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可腿却止不住的颤抖,“岳琛,那批货我向他讨要了,他答应了会给。”

他沉着脸,“我去他都未必松口。”

“我希望能帮你,我是nv人,他不会为难我……”我话还没说完。

杜岳琛手卡住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墙上,我的呼x1支离破碎,“阮玲君,你跟了我几年了。我讨厌自作聪明的nv人,你是我的的nv人,容不得别人指染你,你别忘了自己的本分。”

他很少叫我的名字,这意味着他是真的发怒了。

我快要窒息,他终于松了手,我纯白的旗袍染了地上的灰,我顾不得去整理,现在的模样一定无b狼狈。

我攥住杜岳琛的k腿,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着,从脸庞滑落在地,留下一滩水印,“你不要我了,要赶我走吗?”

“他没有碰我,他让我给他唱了一出h梅戏,就把军火还给你,你为什么不肯信任我。”

“是不是要我以si证明,我与别人没有私情。”

我说完便摔碎茶碗拿了一片碎片,往手上划,我对自己狠的下心,敢说就敢做,我也很少在他面前哭,这招用多了也让男人厌烦,所以偶尔哭一场,他会吃我这套。

杜岳琛眼神深邃望不到底,用手扼住我的下巴。

“再有下次,我亲自毙了你。”

我知道他算是信了我,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这事成了,杜岳琛会更重视我,我要的就是他需要我,他的舍不得。

杜岳琛今日在床上发了狠的g,我中途晕过去好几次。

他咬下一个个咬痕,留下属于他的记号,折腾到半夜才和我睡去。

顾彦霆办事效率挺快,答应我的第三日便把货送还给杜岳琛,杜岳琛吩咐陈庆当晚在南码头将货出给香港的下家。

杜岳琛为了给我教训,半个月没有回来,故意冷落我。但我确实为他解决了麻烦的问题,我料定他会来找我。

我不急不恼等着他消气,不出门闲逛也不花钱安安分分待在家里,每日无事便搭个贵妃椅在院子里的树下睡觉。

院子外有汽车鸣笛的声音,我听到动静起身站起,急急忙忙忘记穿鞋。

杜岳琛提着一盒红豆糕走进我的目光中,我扑到他怀里,他没有准备,被我的力道撞后退几步,依然将我稳稳接在怀里。

他目光向下移,看见我光溜溜的脚,脸上瞬间乌云密布,“怎么又不穿鞋,跟谁学的坏调门。”

我在他怀里娇滴滴的嬉笑,“一回来就怪罪我,我还不是急着见你,忘记穿了。”

他揽住我纤细的腰肢,将我打横抱起往屋里走,脸se好转了些,“没有下次。”

进屋后他让阿姨拿了一双鞋,把红豆糕递给我后,腾出手把鞋给我穿上。

买红豆糕在城南,杜宅在城北,他特地绕路去给我买的,他这是给我台阶下,在他踏进家的那一刻起,我明白上次的事要翻篇了。

我坐到他腿上,一根手指在他x膛上画圈,使劲撩拨,他的气息逐渐不稳。阿姨识趣的退下,杜岳琛把我翻转过身,让我趴他的腿上,他使了三分力拍打着我的t,惩罚我的顽皮。

我装作被打疼的样子,叫的撕心裂肺,惊天动地。

他以为自己的下手真的重了,掀开旗袍的后摆,撩开后只看见几个浅浅的红印子。

我趁他不注意,笑yy逃走,上楼反锁房门。

我隔着门板听着屋外的动静,皮鞋踏在楼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磁x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阮玲君,开门。”

“不开,杜老板在外十几天不回家,一回来就收拾我,一定是被外面的狐狸jgg了魂,还以为红豆糕就能把我收买,你不解释清楚今晚别想进来。”

我在杜岳琛面前一向懂事乖巧,从不逾矩,没把yu擒故纵的手段在他身上用过,这是第一次吃醋撒泼。

门外没了动静,难道他恼火我古灵jg怪,惹得他不想将就我了。

我匆忙打开房门查看他是否还在,高大的男人单手撑着门框,当我开门的一瞬间,一条修长的腿抵住了门,我想再次关上已经来不及,我抵不过他的力气,门被他轻而易举的推开。

他将我抵在门上,在我耳边低语,相信我,除了你,我没有别的nv人。

我热烈回应着他的吻,今夜的他格外温柔,我像一艘小船飘荡在他的温情大海之中,海浪一阵接着一阵。

他的吻逐渐向下移去,当他吻上我的禁忌之地,我从yuwang中清醒过来,为阻止他身t做出反映,双腿夹住他的头。

他诱哄着我,“听话,我想让你舒服。”

我难受扭着头拒绝,“不要,脏。”

他低声笑出来,我不嫌弃。

在他的唇舌之下,我一次次攀上巅峰,全身的水仿佛都要流g,我像条失去水源缺氧的鱼摆动着。

在一阵白光后,昏厥过去。

第二日我清醒后,床上已没有男人的影子,我伸手0索着他睡的地方,已经冰冷,看来已离开很久了。

我迷迷糊糊坐起身,清醒了一会,低头瞥见床单上的水渍印子,想起了昨晚的激情,脸se通红。

我自己将床单换掉后,收拾了一番,我约了芍药去楷林茶坊。

当我坐在雅间的时候,她却吩咐了人说晚些到,我嗤笑一声,她又是在哪个鸭子馆里玩呢,嫁了人还不收敛。马副局知道她这样给他扣绿帽子,非掐si她不可。

我为了让芍药一来能够找到,把门敞开,却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印象中顾彦霆总是喜欢穿着西装,一副贵公子的模样。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穿军装,墨绿的军服包裹着他修长的身躯,笔直的腿步步生风,坚毅潇洒。

军帽下的脸不同于以往的风流,而是带着军人的严谨,他边走边脱着皮手套,扔给跟在后面的副官,吩咐着什么我没听清应该是军务。

他从雅间走过的时候我低下了头,用手挡住自己的脸,听着脚步声走过,我松了一口气。

当我转过头时,一双擦得铮亮的军靴出现在我眼前,我抬起头便那墨绿便入了眼,我心知这是躲不过了,向他打了招呼。

“不请我进去坐坐。”

他风轻云淡的开口。

我不想与他接触这里本就容易碰到熟人,若是有心人给杜岳琛讲了,我的麻烦就又来了,上次杜岳琛才警告了我,我不会傻到自己往枪口上撞,黑着脸说不方便。

他向我走近,“你还真狠的下心,那日与阮小姐一别,我每日做梦都在想你。”

我额角一ch0u捏紧了拳头,不得不说这男人真是tia0q1ng的好手,若是哪个良家妇nv听了他这话怕是魂都遭g了。

他见我半天没吭声,“阮小姐乐傻了?”

他靠在墙边,我瞧窗外芍药已经到达楷林茶坊外,我说我朋友来了,若是误会了督军便不好了。

不给他任何反对的机会,使尽全身力气把他推了出去。

他看我气急败坏的模样低低笑了,脚一撑站直了点了一根烟,朝外面走去。

我和芍药是朋友,我不是顾虑她会出卖我,只怕她无意说出去,到时候听者有心。

“你那天怎么那么早就跑了。”

未见芍药人,先闻芍药声。

我饮了一口茶说,杜岳琛叫我早些回。

“你还没当上杜太太这么听话做什么。”她笑yych0u出一支烟点上,吐出浓密的烟雾。

“你现在当了马太太还不听话,你ga0什么事以为我不知道。”

她连声哎哟叫我别说出去,不然老马可是要把她褪层皮。

我叮嘱她还是要安分些,我可以替她瞒着,但别人不会。

她本就不容易,熬出头坐上局长夫人的宝座,可不能因为自己作孽丢了地位。

夜se染上了华灯纵横的纷扬,喧嚣中听见了渝州城的醉意。那回荡在风月里,幽暗与绚烂的光线交织在一起,酒的香味,或浅,或烈,有人已经醉倒在梦寐中。

这是我跟了杜岳琛后,第一次来天上人间,我对这个地方没什么好感,这里毁了多少nv人,入了这地狱便无法脱身,要不是杜岳琛把我捞了出来,我现在还是一条任权贵践踏的狗。

芍药说很久没见南姐,便把我拖来。想到之前拜托南姐帮我打听顾彦霆的事,还没向她道谢,我也就跟来了。

南姐将别在x口的手绢扔在我身上,“哟,稀客啊。”

芍药和南姐摆谈着最近,我在旁边时不时cha一句,芍药说到老马每次在床上坚持不了多久就喊完了,引得我们一阵笑。

侍者敲了门进来,在南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南姐脸se垮下来匆匆离开了。

我拦住侍者问什么事,他认得我和芍药于是一五一十的说了,我听了也是脸se一变。能在天上人间把姑娘弄出事,还那么嚣张的一定不是什么善茬,芍药拉着我嚷嚷着要去看看,我担心南姐也跟着去了。

包房门没关严实,我从门缝中看到一个满脸横r0u的男人扇了南姐一巴掌,“贱货,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来教育我。”

芍药看不过去推门疾步踏进去,进门扑面而来的血腥令人作呕,男人听见动静立马转过身来。

我看见一个nv人下身全是血躺在地上,是南姐手底下的一个姑娘,好像昏si了过去。旁边是一个酒瓶上面全是血,还有一地碎玻璃渣。

这场面我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习以为常了,在这些地方经常会有客人弄酒瓶玩小姐的,不是伤了就是残了,还有一些权贵玩出人命的,多拿些钱就打发了。

但这几年我被杜岳琛保护的太好了,看到这血腥的画面,有些不舒服的作呕。

男人看见我和芍药,脸上的凶狠立即转变成y笑,说原来是藏了这两个好货。

南姐看见我们进来,吼着叫我们出去,男人听见又给了她一巴掌,叫身后的马仔把她架走。

她不撒手抱着男人的腿,“豹哥,这两个人你动不得,这都不是我这的姑娘,到时候你我都吃罪不起。”

豹哥听了,嗤笑一声,“我倒要看看怎么个动不了,今天我偏偏两个都要。”

南姐和那个受伤的姑娘被马仔拖了出去,包房只剩我和芍药还有豹哥。

芍药冲过去,要给他一巴掌,“老子是局长夫人,你来试试。”

他攥住芍药的手,不以为然还嘲讽的笑,说局长算个p。

敢在渝州这样说话,还拽的二五八万的只有几个人,那些人我都认得,但我没见过他,听口音也不是渝州人,那一定是有渝州的后台。

豹哥大概是嫌芍药聒噪,脱了衣服塞进芍药的嘴里,一掌将芍药打晕,“老子等会再g你。”

豹哥解着k腰带向我走来,我缩着身子往墙边退,我脑筋转的飞快想着解决的办法。

如果我说了我是杜岳琛的nv人,豹哥说不定会放过我。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况杜岳琛也是条龙,杜二爷的名号甩出去,整个西南都得买账。

可我不想给杜岳琛添麻烦,豹哥敢这么嚣张说明也算个人物,因为我而跟豹哥结梁子,豹哥在生意上给杜岳琛添堵,会很麻烦。

但如果不说,只有挨c。我脏了,照样活不了,杜岳琛还得毙了我。

我颤抖着,一滴水掉落在地上,我已经分不清这是眼泪还是汗,我大声吼道,别过来。

我闭上眼睛,权衡利弊后还是保命要紧,我准备将杜岳琛的名号脱口而出时。

门被一脚踢开,顾彦霆抬脚走进包房,嘴角叼了一根没点的雪茄,“这是我马子,老豹你胆子挺大啊。”

豹哥大惊失se,他没想到我跟顾彦霆的关系,于是主动去给顾彦霆把雪茄点上,挠挠脑袋支吾着,“顾老板,要是知道这是您马子,我绝对不敢为难她。我还没碰她,您看这能不能别跟我这粗人计较。”

豹哥称顾彦霆为顾老板,难道顾彦霆也有生意,今天不听豹哥说我还不知道,原来顾彦霆隐藏的这么深。

他眯着眼睛看我,“过来。”

我立马跑过去,抱着他的手臂啜泣着,“彦霆。”

他听了这个称呼g唇一笑,问我豹哥碰我没。

为了不把事闹大,我摇摇头。

豹哥看见我没有为难他,脸se好了一些,他把还晕着的芍药扶到沙发上躺着。

顾彦霆示意我在他身边坐下,我给他们二人倒了酒,把顾彦霆马子的本分做到位了。

他的手随意搭在我的肩上,迷幻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沉寂默然没有开口说话,却时不时伸手逗弄我一下。

豹哥开口打破寂静,“顾老板,我这刚来渝州做生意,您在渝州位高权重,能不能帮忙在下面打声招呼,我跟您五五分,再让您一成,四六分。”

我有些懵,刚刚那么凶悍的人原来是仗着顾彦霆的权势,现在在顾彦霆面前却低声下气的像条狗一样,果然有权有势就是爷,地位低的只有装孙子。

顾彦霆抿了一口酒,扳过我的头,把酒渡进我的嘴里,人头马的味道在我嘴里生香,我下意识的咽了下去,他很满意我的反应。

豹哥见顾彦霆没理他,谄媚的笑了满脸的r0u挤到一堆,看起来特恶心,“杜岳琛的那边,我会牵制着。”

我心里一滞,原来豹哥也打着渝州的注意,想要分一杯羹,那顾彦霆又要g什么。

他把我的僵y看在眼里,搭在我肩上的手落下,“一个月后杜岳琛会在西码头出一批货,你在后面给他使绊子就是,我只要货和结果。到时候你看见我的人,你就把货送进来。”

他会知道杜岳琛的安排,只有一种可能,杜岳琛身边一定有他cha的眼线,而且眼线知道的内幕还不少。

但他毫不避讳当着我的面说他的计划,是故意说假话引我上钩,还是另有安排。

顾彦霆看出我心不在焉,握拳在嘴边轻咳。

我才回过神,豹哥一杯酒就敬来了,“我给您陪个罪,我是个粗人,做事不思考,您见谅。”

我不好推脱这杯酒,别人伏低做小给我赔罪,我还不买账的话就是不识好歹了。

我g了一杯人头马,这洋酒度数高,后劲大,后来又被灌了一两杯,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谈完事情,顾彦霆让豹哥的人把南姐放了,我叫南姐把芍药送了回去。

南姐是明白人不会多问,但眼里有担忧的神se,我安抚的看了她一眼,说我没事。

我刚出走廊,洋酒的后劲就上来了。

顾彦霆把我抵到墙边,扼住我的下巴,“阮小姐,再叫一声彦霆听听。”

他只要单独和我接触,总是一嘴的h腔,一脸的下流,仿佛想要把欢场上学到的那些不正经全都用在我身上了。

酒劲上来我没力气反抗,没搭理他的话自顾自的说着,“督军当着我面算计岳琛,不怕我告密吗?”

“不怕,因为你还没那个本事栽的了我。”

他好似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的唇吻上我,带着苦涩的烟味和一丝清冽的薄荷味,我深陷其中忘记了抵抗。

“嫂子。”

我撇头看见脸上有一道疤痕的男人,正扣着皮带从包房出来,一看就是刚完事。李三是杜岳琛手底下的一个堂子的头子,他看到我和顾彦霆纠缠好像有些震惊。

我立马推开顾彦霆,我的心绪全乱了,酒瞬间就醒了不少。

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杜岳琛知道,他本就不愿我与顾彦霆接触,他们的过节不止是生意,还争着一口男子气,杜岳琛知道绝不会放过我。

顾彦霆手一松,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靠在墙上,还慢悠悠的拿出一根烟别在耳上。

我僵笑着不知如何解释,李三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把消音b0朗宁被顾彦霆递在了我攥在背后的手里。

他把西服脱下披在我身上,从我身旁阔步走过,在我耳畔飘过一句,杀了他。

血溅到了我的脸上,还有些血点在裙装上,我拿枪的手颤抖着。

我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我居然杀了人,可他若是不si,明日就是我亡。

我为了自己的利益不得不牺牲别人,但我不后悔,这个权贵当权的时代本就是弱r0u强食,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就是贱命一条。

我匆忙跑出去追上顾彦霆,把枪一把塞到他手里。我跪在他面前,紧紧攥住他的k角。

我泪流满面,声嘶力竭,“顾彦霆,不要让岳琛知道。我什么都答应你,你帮帮我。”

他从高处俯视我面se平静,给我一种亦正亦邪的感觉。

“阮小姐,这是你说的。”

“先欠着,需要时我会来拿。”

我别他办法,只能认命,“绝不反悔。”

我被顾彦霆派人送回到了杜宅,幸好杜岳琛不在家里,否则我这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定是会察觉什么。

阿姨问我怎么满身是血,我颤抖着说一只猫被车撞si了,我在旁边血溅到了我的身上。

阿姨皱着眉头说阮小姐,这不吉利,这衣服我帮您扔了。

我控制着浑身的战栗点点头,走向浴室冲刷疲惫不堪的身t。皮肤被我搓的绯红,传了丝丝疼痛,可我的罪孽已再也洗不掉。

大宅外车声渐渐清晰,我对着镜子重新整理了自己的发簪,往嘴唇上抹了些胭脂,使苍白的脸变得有气se些。

从卧室门外进来的男人,“怎么蜷在床上,你心情不好。”

我说今天回来时看见一只猫撞si了,血溅了我一身,被吓着了。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他淡笑着说我胆子怎么那么小。

他的手覆在我的心脏,狠抓了一把,我吃痛。

我突然想到当时杀李三的场面,还有那满身的血,胃里一阵翻滚。再联想到杜岳琛知道是我杀了李三时,我会有什么下场。

我不自禁撇开他的手,他察觉我的抗拒,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侧过头问我怎么了。

我说猫的si相太惨,我实在是有些不舒服。

他拍拍我的t,把我抱起来,“那今晚放过你。”

拦腰将我抱起,假装要松手颠了一下,我大惊失se惊呼一声。

我仰起头看他,他一脸没事人的表情,我心情好转了些,锤了下他的x口。他发出闷笑,我没想到他还有这样一面,他在我面前从来都是深藏不露,不动声se的,在别人面前是残暴狠戾的。

现在却拉低身段来逗我开心,他大可不必在乎我的感受,继续进行他想要做的事,可他没有。

他给予了我绝对的尊重,让我感受到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笼子里的金丝雀。

他给了我一切,我还背叛他,算计他。

懊悔和无助在我心头交错徘徊。

一夜未安稳。

我醒来后杜岳琛还睡着,窗外渝州下起了雪。

我掀开被子,走向窗台外,这是我印象中渝州第一次下雪。我手握着栏杆,身躯向前倾,感受着洁白雪花飘落在我的手,我的脸,我的睫毛上。

腰肢忽然被人搂住,杜岳琛不知何时已经苏醒,头抵在我的肩上。

山间林里不时飞出一只鸟,我侧头看见他的深邃眼眸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情愫,他淡淡开口,“喜欢吗,等以后每天都过这样悠闲的生活。”

他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情和清澈,他是在刀剑上行走的人,这种闲适的生活几乎是奢望。

其实他心里都明白,我也明白。他走的这条路,做的那些生意,在生意场上得罪的人很多,道上更是树敌无数。

若是停止仇家便会找上,因此只有不断往高处爬,一生都要活在机关算尽之下。

雪花飘落在杜岳琛的头发上,我伸手沾下,在温热的手里立刻化为水珠,他在我额上落下一吻,我看见落在他头上的雪花越来越多,我笑yy的开口,“岳琛,你头发白了。”

他眯着眼,若是换做平时他这眼神有些杀伤力,但现在却没那么扎眼。

我见他没教训我,我得寸进尺挨着他的耳垂,“变成糟老头子了。”

他没反驳我,“是啊,我们到白头了。”

我脸上已是一片温热,泪水顺着我的脸流下。

白头,一辈子。

我从未想过。

我是出身卑微是风尘nv子,我自然是配不上他的,他肯娶我与我来说已是最大的恩赐。他是渝州的贵人,想要nv人自然是有大把的扑过来,我怕他只贪图我的美se和r0ut,当容颜老去,他还会不会要我。

杜岳琛捧着我的脸吻着眼泪,将泪水全数t1an下,他粗糙带着薄茧的指腹在我脸上揩着,可我的泪就像决堤一般,我从啜泣变成嚎啕大哭。

他有些哭笑不得一声声诓我,叫我别哭了不然就把我扔下楼去,我怕他发怒才慢慢变成了ch0u噎。

他怕我着凉把我抱回了房里,许是这一刻太温情,我都忘记了我杀了人。

杜岳琛白手起家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没做过,他却从不让我碰这些,男人间的y谋不同于nv人间的心机。

我虽蛇蝎,但杀李三之前我的手上从未染血。

在那之后,我也成了丧尽天良不可饶恕之人,从前的纯真一去不返,我将费尽心思,机关算尽,将这些不为人知的窥陋之事掩埋。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卧室的门被叩响,佣人和马仔知晓我与杜岳琛温存,一般不会轻易打扰,既然来了那一定就是重要的事。

会不会是李三的事,我有些心虚,背上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衣裙被浸sh贴在身上十分不舒服,可心中的害怕更令人难受。

杜岳琛起身离开,我挂着他脖颈,他轻拍我示意我下去。

我摇摇头,紧紧贴着他,他无奈只好将我带去书房。

阿虎眼神掠过我一眼就移开,毕恭毕敬叫了一声二爷,“李三昨晚失踪,今日凌晨尸t在天上人间门口被发现,被打中要害一枪毙命,子弹是-26,渝州军区配弹。”

阿虎是杜岳琛手底下的大堂主,跟陈庆平起平坐,陈庆主要打理生意,阿虎手下管着几百号马仔,看着杜岳琛的场子华兴赌场和金云赌场。

以往这些事杜岳琛很少让我在旁边。我从没有主动过问,除开军火那次自作主张。

因为我知道nv人知道的越少越好,杜岳琛如今不避讳我,便是对我多了几分信任。

杜岳琛大发雷霆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军区,又是顾彦霆?”

阿虎沉默,算是默认。

“顾彦霆要撕破脸,那就给老子查。”杜岳琛的眼神愈发y冷。

我强装淡定给他掺茶,拿茶杯的手不自禁有些抖,些许茶水洒在我的手上,烫的我嘶了一声。

杜岳琛的目光转向我,沉声问我怎么了。

我忍住疼痛挤出一抹笑容,说茶杯太烫没有拿稳。

他抬起我的手,看见已经烫起了泡,“怎么这么冒失。”

我喃喃道下次不会了,他冷哼一声看来还有下次,我摇摇头。

他叫阿虎先退下,将我抱去浴室用冷水冲洗我的手。

我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心中盘算着李三的事。

顾彦霆答应我会处理好,更何况他主动将自己的配枪给我,自然是想好了后果和处理方法。

毕竟他对我有兴趣,还没得到我,绝不会让我陷入威胁中。

狮虎捉猎物都喜欢活的,享受征服的快感,si气沉沉的亡鹿嗅连都懒得嗅。

这几日杜岳琛忙着赌场的生意,很少回来,即使回来也是陪我吃了饭就匆匆离去。

我落得清闲,于是跟着阿姨学做桃花酿,这桃花酿成的酒很美味,芬香四溢,沁人心脾。

阿姨笑说她酿便是,别把我累着,先生回来会怪罪下人的。我说我要亲自酿给岳琛喝,你教我就是,他不会怪罪。

采了院子里种的桃花,择了开的最盛的几枝,将花全部撵碎,掺满水后坛子埋在院子里。

我拍掉身上的灰尘,伸出手抹掉脸上的薄汗,却没注意到灰尘沾到脸上。

杜岳琛刚进院子就看见我背对门口双手叉腰站在桃树下喘气的模样。

阿姨的嘴巴开合,“先生回来了。”

我转身跑到他面前,搂住他的腰,“你还舍得回来。我给你酿了桃花酿,外面买不到的。”

他伸手抹去我脸上的灰尘,“把自己弄成了花猫。明明是自己贪嘴,我又不喜喝桃花酿。”

我的眼神里的光逐渐暗下,撅着嘴委屈的模样惹他心疼。

他r0u着我的头发,无奈答应我,“我喝便是。”

我立马露出糯米白牙,变脸的速度之快,他才意识到刚才委屈的模样是我装的。

惩罚似的吻住我,直到嘴里充满了血腥,我以为他会要我,没想到他叫我去好好打扮,他等会带我去参加个局。

他要带我去吃饭,我故意挑了件翠绿旗袍,清新脱俗又不引人注目,我怎会傻到在饭局上博人眼球,这不是明着挑战杜岳琛的占有yu吗。

我在他面转了一圈,问他意下如何,他很满意我这一身扮相,刮了刮我的鼻子淡笑道很好看。

我挽着他的手臂,进了芙蓉楼。

原来这是约了人吃饭,引路的nv侍者都快贴到了杜岳琛身上,居然敢当着我的面g引杜岳琛。他非池中之物,冷清严肃,气质独一,本就容易x1引nv人的目光。

我将她挤开,警告的看了她一眼,杜岳琛顺势揽住我的腰,彰显我的地位随即闷笑道,吃醋了。

我闷声不说话,轻哼了一声。动不动就耍x子的nv人只会惹得男人反感,适当的撒泼才会增加情_趣。

杜岳琛顺着我的意思叫nv侍者滚,nv侍者有些不甘心的离开。

换了个男侍者引我们到了雅间门口,推开门的瞬间看清里面坐着的人,我一愣但马上恢复了原状,在杜岳琛面前我不能表现出任何因为顾彦霆而出现的情绪。

顾彦霆眼底有惊涛骇浪般的细小漩涡,眼神饱含深意,我怕杜岳琛察觉他的目光,拉着他落座。

杜岳琛时不时为我布菜,他们两人迟迟没进入正题,风平浪静的表面下是暗流涌动的较量。

这顿饭我吃得味同嚼蜡,顾彦霆炽热的目光盯得我头皮发麻,我蹬他一脚示意他安分点。他目光的确是收了回去,可常年握枪长了薄茧的大掌却捉住了我的脚,逮在手里把玩。

我挣扎着把脚ch0u出来,可我这点力气对他来说不过是挠痒,我的脚在他手里纹丝不动,我也就认命放弃了那个念头,他或轻或重的摩挲着我的脚底,我因为痒溢出轻y。

在杜岳琛面前眼皮子底下冒犯,杜岳琛到底是个在西南叫的上号子的人物,他不把杜岳琛放在眼里,未免太嚣张了。

杜岳琛看出我有些不适,我理了理旗袍领子说有些热去院子转转,杜岳琛沉默点头同意了。

我躲在门后听着他们交谈,顾彦霆对杜岳琛说,“前几日在天上人间会客,我马子被另人冒犯后,受了委屈。我这人最见不得nv人哭,开枪将那人击毙。没想到是杜老板的人,今日约杜老板来给你赔个不是。”

他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当真让我佩服,甩锅到李三身上,李三冒犯他马子在先,他再将人弄si,而且李三这人本就好_se,毕竟nv人被冒犯,这绿帽子是扣在顾彦霆头上了,杜岳琛再追究便是他挑事了,只能把这口气咽下。

顾彦霆将杜岳琛约出,在这为我开脱省得杜岳琛再去查,万一把我0出来会出大事的。不说他为人如何y险狡诈,至少对我是说到做到。

但他要的条件,当时的情形只有答应他,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我装模作样去院子里转了一圈,回到包间时发现杜岳琛已经喝趴在了桌上。

我有些惊讶,他的酒量我是见识过的,曾有次谈生意他一个人把五个人喝趴下,看现在这个情况顾彦霆的酒量更好些,没事人似的好像根本没醉。

我使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杜岳琛架起来,司机见我们出了门,跑过来从我手上接过,将他扶到了车里,我回到门口向顾彦霆道谢。

顾彦霆点上一支烟,吐出烟雾,缭绕模糊了我的视线。

“阮小姐不必道谢,这是你我之间的交易,我不亏。”

顾彦霆将燃尽的烟蒂撵灭在地上。

我颦眉问他,督军要什么样的nv人没有,何必执着于我。

他g起嘴角。

“见过你之后就对其他nv人失去了兴趣,吻过你之后就更忘不了你的味道。阮小姐也并不排斥我对吗?”

我不愿承认这个事实,我的确不排斥他,若是没有杜岳琛,说不定会对他动心,正因如此我必须要远离他。

杜岳琛已向我许诺给我名分,我会成为名正言顺的杜太太,现在只是时间问题。

而顾彦霆是军人,就算再风流也不能娶一个风月场里出来的nv人,他应当娶一个门当户对的闺秀,他和我的相遇不过只是一个意外,是我俩人生中的的cha曲。

我想让他知难而退,抛出重磅炸弹。

“杜岳琛能娶我,你能吗?”

果然他的脸se微变,盯了我良久,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消失在我的视线中,融入渝州阑珊灯火里。

月光透过窗子印在了地上,床上。

阿姨帮着我把杜岳琛弄到了床上,我给杜岳琛擦净身子。他的身上有很多疤痕,有新伤也有旧伤。

能坐上高位的人都是在枪林弹雨里一步步走出来的,这些疤痕就是得到权的代价。

我脱了衣服躺在床上,看着吊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我起身走去浴室,看向镜子,看着我的脸,想起了顾彦霆灼热的眼神,想起他今日离开时的背影,想起了在水中惊心动魄的吻。

我似是有些渴望他。

我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把那个不该有的念头甩出脑海。

我努力平复自己心中的悸动,走出浴室望着杜岳琛的安静的脸庞,没有平时的疏离冷峻,卸下了一切防备,隐隐带着醉酒后的cha0红,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

后半夜我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睡的很不安稳,我梦见了顾彦霆和我痴缠,画面一转我跪在地上求杜岳琛放过我,杜岳琛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狠戾,他掐着我的脖子说要亲手把我送下地狱。

我从梦中醒来,被吓得一身冷汗,有些分不清梦和现实。

杜岳琛侧躺在身边望着我,眼里带着我说不出的复杂,他凝视着我他淡淡的开口,“你刚刚叫了其他人的名字。”

我的心忐忑不安,我小心翼翼问是我叫了顾督军。

他一言不发的看着我,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是真的。

我飞快组织语言,扯出一抹b哭还难看的笑,红着眼眶捧着他的脸说。

“你满身都是血,从人堆里爬起来,顾彦霆要杀你,我吼他想要阻止他,可他还是开枪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眼中的怒意散去了一些,手抚上我的头发,闷声道。

“我不会si,我不会丢下你。”

他接着说了一句,“幸好你没骗我。”

他去书房把账本整理好后,驱车离开。

我吊着的一口气,才放松下来。

我吩咐司机去了西月街,这是渝州名媛和官太太们最喜欢去的地方,吃饭还有喝茶,买衣服首饰这条街上一应俱全。

我一进鑫钰珠宝阁,店长便亲自过来接待,我是这家店的常客,大多数的首饰都是在这里买。

店长向我推荐了新品,最后我看上了一个翡翠的耳环试戴后,吩咐店长包起来,要去结账的时候。

“哟!这不是阮小姐嘛。”穿着暗粉旗袍的富太太扭腰走了过来,她和我有过节,因为她的丈夫有段时间特别迷恋我,她曾去天上人间找我闹事,给了我一巴掌。被管理场子的人拦住了还把她扔了出去,天上人间的幕后老板是个y茬子,她不能自找苦吃,从此便记恨上了我。

我特别看不起这种nv人,自己没本事拴住男人,既然男人已经出来找nv人了就是感情已经磨散,在家中受闷罪就算了,还出来招讨人嫌。

店子用眼神询问我,是否需要把周太太赶出去。

我微微摇头,之前我的身份低微,她可以随意侮辱我,现在我的身份地位b她高了不知多少倍,逮到千载难逢的机会羞辱她,我岂能放过。

我颔首,“原来是周太太,您的声音那样大,我还以为是哪家的没见过世面的佣人呢。”

周太太用眼神狠狠刮了我一眼,然后尖着声音嘲讽道,“我可是b风月里的小姐有见识,以为攀上杜二爷就飞上枝头了,出生卑贱的麻雀永远都是麻雀,不会cha上野_j毛就成了凤凰。”

“你可有看上的东西,我出钱买了送给你。”她说完仰着下巴,示意我挑选,一副给我莫大恩赐的模样。

我轻笑一声,“那就多谢周太太好意了,我已经选了在包装呢,你直接去给钱吧。”

周太太明明是想要羞辱我,没想到我没有不悦的反应,还真的答应了。

可是说出去的话又不能收回,恰巧我选的那个是最贵的,她割r0u一般的给了钱。

我抚了抚头上的发钗,展现着我的年轻美貌与无限风光。

“周太太,我说句实话提醒你,这粉旗袍不适合你,你都这么大年岁了,还是穿点适合你年老暮迟的颜se吧。”

周太太气的咬牙切齿,谁愿意听到别人说自己老,她扬手要打我,我一把抓住她的手狠狠甩开。

“我现在可是杜二爷的人,你打了我就是打杜二爷的脸,你认为你明天还有命在?”

周太太明白我这是拿杜岳琛背景压人了,要处理她和她丈夫那种无权无势的商人,对于杜岳琛犹如捏si一只蚂蚁般容易,瞪了我一眼匆匆走开了。

我回到杜宅后,转手将耳环送给了阿姨,周太太那长舌妇送的东西,就算喜欢也不会戴。

阿姨摆手说不用,我说你不戴就去当了换大洋,拿着买些补品,多余的补贴家里,阿姨千恩万谢向我鞠躬,说我真是善良,是她的恩人。

善良,恩人。

我自嘲笑了,这东西我早就掘弃,善良和良心不能当饭吃。

唯有蛇蝎心肠,薄情寡义,才配在这世态炎凉的世上站稳脚跟。

给她的是我不要的东西罢了,她就将我当恩人。

不过我没说穿,收买身边的人心,对我也有好处。起码忠心,不会轻易被有心人利用,猝不及防在背后t0ng刀子。

作者有话要说:

在此声明一下,nv主的世界观并不能代表作者的世界观。

我只能站在nv主的角度去分析,她身处乱世,身份低微,将世间的黑暗面看透后失去纯真与本心,她像刺猬,竖起浑身的刺,只有在面对信任的人面前才会露出柔软的一面。

杜岳琛是她目前唯一的依靠,就算是这样她也不敢将全部托付,她小心翼翼维护着这段关系,她害怕失去;在顾彦霆面前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歹毒和心机,她的娇憨与媚态也呈现在顾彦霆面前。

或许她不会这么快认识到,她对顾彦霆相较杜岳琛更加信任。

姐妹们身为读者,作为局外之人,旁观者清。

如若身处这盘棋局,演绎各自角se,一不小心便会满盘皆输,未必会有nv主的果断决绝。

或许并没有多少人看,但我仍会尽力为姐妹们呈现一个完整真实的故事,我不会放弃。

我今天话有点多了_:_」∠_,我平时不怎么细心,可能会有些错别字或者逻辑不合理的地方没有注意到,欢迎姐妹们为我提出建议,我会做出修改并完善,多谢。

感谢所有的读者,无论是批评还是赞美,我全部照单全收。

杜岳琛今日很早就回来了,将我叫去书房,将一副寿佛的字画给我,画工jg湛,佛g勒的出神入化,像是前清的手笔,价值不菲,他让我带好陪他去贺寿。

能让杜岳琛将寿礼准备的如此用心,我似乎能猜到是谁。

到达后,印证了我的猜想,沈老今日寿辰。

古se古香的宅子房屋高大,院落重叠,青砖白玉。门口的金狮威猛慑人,门匾上的沈府二字入木三分气势如虹。

鞭pa0声源源不绝,门口停着几十辆豪车,人来往络绎不绝,都是来贺寿的,尽管我不是未见过世面,但这场面仍是把我震惊了。

今天全渝州有地位的江湖混子,大都聚集到了,由此可见沈老的影响力之大。

“杜二爷到。”进门后专有马仔迎接,穿西装打领带,打扮的人模狗样。

杜岳琛的地位在渝州同沈老差不多,跺脚渝州都得抖三抖,迎接的排场得做足了,若是不重视,就是栽杜岳琛的面子。

“杜岳琛携阮玲君,来给沈老贺寿。”杜岳琛颔首,我将字画递在摆放贺礼的桌子上,在写礼处签上了杜岳琛的名字。

马仔领我们入了大厅,坐在正前首位的就是沈老。

沈老长相不丑,国字脸,深陷眼窝,眼神里的威慑和杀气就算穿了喜se唐装也掩盖不了,不愧是叱咤江湖几十年的男人,从面相可以映s出他年轻时的盛气。

杜岳琛直接坐在了沈老的右边,拿云握雾向沈老贺词,我也向沈老说了几句吉祥话,他点头即止,示意我坐在杜岳琛旁边。

原本我是排不到这位置的,他不过是给杜岳琛面子。

顾彦霆晚一步到,身边没带nv伴只跟了一个副官,身上穿的还是军装,像是刚从军区出来。

顾彦霆将手套麻下,骨节分明的手行云流水的签下名字,我虽然离得太远看不见,不过可以想象出他的字矫若惊龙。

副官将檀木盒中白玉烟嘴送上后,顾彦霆径直走来,向沈老贺寿后说军务繁忙,跟杜岳琛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再深深看了我一眼,便带着副官离开,一言不发,相当低调。

他穿着军装,本就不适合待在这江湖场合之中,若是有人给他泼脏,他择不清,把贺寿流程表面工作做到位,不得罪人便是。

寿宴还未开始,沈老主动与杜岳琛攀谈,“杜老板,赌场最近生意不错。”

杜岳琛风轻云淡回答道,“不过是我小打小闹混口饭吃,不如沈老的生意。”

杜岳琛说这话算是谦虚了,他渝州华兴和金云还有沈老的锦江并称渝州三大赌场,一年下来的光是利润就上千万,不过杜岳琛他不愿露富,闷声发财。

待人到齐后,寿宴上歌舞升平,沈老的正室因为身t不适,至始至终没有出现,据说沈老还有个nv儿在英国留学。三个姨太太跟我们坐在一桌,nv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光是争风吃醋就够男人喝一壶。

四姨太十分年轻一脸狐媚样,眉角长着一颗红痣,看着跟我岁数差不多,x格张扬,看见二姨太穿的一身素白,yyan怪气的开口,“老爷今日寿辰,有些人还穿的跟个病秧子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发丧。”三姨太幸灾乐祸的看着二姨太,和四姨太是一丘之貉。

二姨太一脸淡然,与世无争,无视四姨太对她的冷嘲热讽,小口小口吃着饭菜。

在寿辰上说si丧之事是大不敬,我原以为沈老会大发雷霆,不过我看沈老脸上并没有多大的怒意,只是警告了四姨太,“陈静怡,闭嘴,别不懂规矩。”

她娇嗔道,“老爷,您凶我g嘛,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这x子,有什么说什么,她这就是晦气您。”

这时沈老脸上的怒意加深,“你是不是要让别人看笑话,小二平时不争不抢,你别得寸进尺。”

她才委屈不甘的闭嘴,看样子四姨太是刚进府,挺得宠的,仗着沈老宠她,恃宠而骄,不懂规矩,二姨太的地位在她之上,按道理她得称二姨太一声姐姐。

她这种x子,想在沈府长期站稳脚根很难,待沈老腻了,别人第一个收拾的就是她。

我在心中冷笑,这种nv人真是蠢钝如猪。

沈老与杜岳琛碰杯,“我没遮家丑,被杜老板瞧见,见谅。”

随既一饮而尽,杜岳琛笑说,“沈老人中龙凤,yan福不浅,nv人为你争风吃醋是必然。更何况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家中的悍妇,将我拿捏的si,一点风吹草动便把我拒之门外。”

听到最后一句,我挑菜的手顿住。在座的人都明白他说的是我,我脸立马红透,没想到他还记仇,我轻咳两声掩饰尴尬,端坐在位置嗔怒的瞪他一眼。

寿宴结束后宾客散尽,沈老将杜岳琛留下,在后院里下棋。

沈老这时露出了jg明狡诈的一面,“杜老板生意越做越大,有兴趣同我合作吗?”

杜岳琛嘴角擒着淡笑,让沈老琢磨不透他的态度,滑溜的像条泥鳅,让人看得见0不着,“这渝州能让沈老屈尊合作的,居然是我。沈老说说怎么个合作法。”

“我认你做义子,你将杜家的势力与我沈家融合,待我si后沈家都归你。”

杜岳琛将棋子落在棋盘上,“沈老,你输了。沈家的义子与渝州的二爷,我更倾向后者。”

沈老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杜老板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沈家吗。”

沈老伸出了橄榄枝,意图与杜岳琛合作,便是为利为权。

他明白他年岁已老,膝下只有一个nv儿,江山已不稳,趁着自己还有几分势力,找人拿捏控制,维护他的地位,因此他选择了杜岳琛。

而杜岳琛心高气傲怎么会跟他合作,黑里的同行便是敌人,本就可以平起平坐,为何还要等他si后。

说好听了是义子,说难听点就是替沈老做事,只不过是地位高一点的马仔罢了。

杜岳琛野心大,想在渝州一人独大,不让旁人分一杯羹。

沈杜两gu势力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明面上互不侵_犯,互不g涉,相安无事,未撕破脸,但暗地里使绊子的事多了去,谁说得清。

杜岳琛拿起茶杯,吹开茶面上的茶叶,“沈老年事已高,在江湖上已有心无力,为何不认命,人要服老。”

这便是拒绝了沈老的橄榄枝,沈老将棋盘掀翻,咬着后槽牙,指着杜岳琛破口大骂,“你在我眼里还是条狼崽子,你要同我争,还早了几十年。”

杜岳琛示意我将棋盘捡起,我将棋盘与棋子归位。我用眼神询问杜岳琛,他明白我的意思便点头。

我笑yy为沈老倒茶,“沈老您息怒,岳琛他这人不会说话,他没有同您争的意思。您看这样行吗?我陪你下一盘棋,我赢了你便不为难他。”

“哦?阮小姐还懂棋。”沈老诧异我一个nv子,居然还会下棋。

我笑的心有成竹,露出糯米白牙,“我对棋颇有专研,否则怎会不自量力与您切磋,还请沈老赏脸。”

我激起了沈老的求胜yu,他来了兴趣,垮着的脸有了笑意,“那便来一局,若是我赢,阮小姐可得愿赌服输,杜老板得做我义子。”

杜岳琛脸上浮现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知晓我的围棋棋艺有多上不得台面,我能这么自信,定是又有了花招。

我持白子,沈老持黑子。

沈老摆了四角阵,将我的棋子围在中央。可他在我的脸上,并未看见我有举棋不定的模样。

我将最后一子落在四子已连成的线上,手一叩,“沈老,您输了。”

沈老额角的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五子棋?”

我嚣张仰头,杜岳琛今日拒绝沈老,又默许了我这么做,意图便是要让沈老彻底si心。

我有了底气自然嚣张,否则照沈老的气势,我光看着他就畏惧。

“沈老,愿赌服输啊。”

我来栽沈老和杜岳琛栽沈老不同,男人都不愿与nv人计较,这也是我得寸进尺的底气。

古人云,唯nv子和小_人难养也。

我将这话发挥到了极致,沈老敛住了怒气,看着我放声大笑。

“阮小姐,乃奇nv子。”

杜岳琛g唇一笑,“小阮调皮,沈老别与她计较。”

杜岳琛让我来做这事,意味着还不是他与沈老撕破脸的时机,我将沈老与他合作的念头斩_杀便是。

沈老让马仔将我们二人送出沈府,我回头望了一眼,或许是我的错觉,我看见了沈老眼中一闪而过的兴味。

回到杜宅,杜岳琛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我。

在我快睡着时,我隐约听见他说。

阮玲君,我好像从未看透过你。

芍药给杜宅来了通电话,约我去楷林搓麻。

我和芍药来的早,包间中只有我和她二人,她点烟在一旁吞云吐雾,将nv士烟递给我,示意我拿一支。

我摇摇头,我并不是不会ch0u,跟了杜岳琛后,他不愿我再去碰这些跟风月沾边的事,我便弃了不碰。

芍药翻了一记白眼,将烟盒扔在我身上,“又不是什么娘家妇nv,你在我面前装什么纯。”

她抬腕看了一眼马副局给她买的瑞士名表,“这才过中午,还早,回去身上的味道早就散了。”

我许久没碰,她这样一劝我就没拒绝。

我深x1了一口,这么久没碰还有点上头,我眯着眼昏昏沉沉靠在椅子上。

芍药支着脑袋,望着门外,“来了。”

烟眯了我的眼睛,我没看清门口进来的人。

待我将烟取下夹在两指间,撩起挡在额间的碎发。

两个年纪与我一般大的nv子,挽着手进来,其中一个长相还不错,看着挺清秀的,我将她上下打量一眼,是个含着金匙长大的大家闺秀。

说实话我嫉妒她们,从小便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优越生活,十指不沾yan春水,事事都不必自己c心。

而我和芍药这类出身低微,只能靠倚门卖笑过着一日复一日的糜烂生活,没有人赎身便永远囚在那牢笼之中。

不过是出身不同,为什么要我们就经历那么多折磨,才能拥有现在的生活,而她们一生下来什么都不缺,作为掌上明珠,被人宠ai。

芍药侧头给我介绍,“这是川蜀秦上校的nv儿秦钰,旁边是渝州冯家冯宛如。”

我漫不经心向她们打了招呼,我突然想起,这么久我还不知道顾彦霆的军衔,能一到渝州就上任督军,应该不低少将。别人称他为少帅,不过是看他的势力,恭维他。

说曹c,曹c就到。

顾彦霆大步踏进我们这间屋,我以为他来找我,惊得捏牌的手一顿,不小心将二筒打了出去。

秦钰笑yy的将牌一堆,“胡了,霆哥一来,我的运气就来了。”

我没想到他俩认识,仔细一想他和秦钰她爹都在军区,认识很正常。

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朝秦钰走去,撑在秦钰身后与她说话,秦钰恰好坐我对面,我刚好将他们亲密无间的样子看在眼里,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莫名的烦躁。

我在包里掏钱的手有些抖,有些冲的将钱重重的扔在了桌上,吓了芍药一跳。

芍药迷糊的问我,咋回事。

我黑着脸,一言不发,一把将她的烟盒抢过,烦躁的点了一支。

我叼着烟洗麻将,微微颦眉,“楞着g嘛,继续啊。”

秦钰嘀咕一声,发这么大火g嘛,不就赢了她点钱嘛。

我听到了,不过我没计较。

芍药出来打圆场,笑着说“继续,继续。”

她担忧的看了我一眼,我以前从未如此没分寸过,今天像是吃了zhaya0,把她属实吓着了。

我也知道自己失了分寸,不知何时顾彦霆已经能轻易影响我的情绪了。

接下来一局,我将注意力全部放在牌上,故意不去看顾彦霆和秦钰。

我和芍药打麻将的技术不错,因为南姐会算牌,不管是风月手段还是搓麻算牌,南姐将看家本领全教给我们了。

我做了一把清一se,是满牌。

心情介时才好些,我喜洋洋的挑眉,“胡了。”

其他三家将钱给我后,我哼着小调装进包里。

顾彦霆这时开口对秦钰说,“我来帮你打。”

秦钰笑得花枝烂颤,“好啊。”

他与秦钰调换了位置,这次是秦钰撑在他背后看他。

我看到这一幕心情更加不好,我想一定要多赢点这个王八头子的钱,才能解愤。

我盯着他,他眼里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意味深长的撇了我一眼。

我气得浑身颤抖,他还有脸笑。

突然,他的脚肆无忌惮的蹭上了我的底部,不停地摩擦着,渐渐有温热的yet流出。

我面红耳赤,0牌的手心出了汗,半天没将牌0上来。

他笑的像只玉面狐狸,脚上的动作仍没有停止,“阮小姐脸怎么这么红,身t不舒服吗?”

我咬着后槽牙,“多谢督军关心,我没事。”

这一下午,我已被他折磨的快要虚脱,他换着花样逗弄我,我恨不得去找个地方自己解决。

我赢了不少钱,顾彦霆像是故意给我喂牌,但又做的不动声se,别人没看出他的刻意,只归咎于他今日牌运不好。

秦钰纳闷,霆哥不是牌打的挺好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芍药被司机接走,冯宛如约了秦钰去逛百货,秦钰问顾彦霆要不要陪她一起。

顾彦霆拒绝了她,说有事还未处理。

秦钰三步一回头的同冯宛如离开。

我站在楷林门口,今日忘了约司机,现在只能楞着。

他目送秦钰离开后,大步走向我,将我扯进楷林里一间漆黑的隔间。

我想要挣脱他对我的控制,可又抵不过他的力气。

他将我抵在墙上,顺手带上了门,将我和他反锁在这个漆黑的空间。

我看不清他的脸,气急败坏的捶打着他,“督军不是要处理事情吗?把我拉来g什么。”

他像是在逗弄急眼的兔子,漫不经心,“要处理的是你,g的也是你。”

我冷哼一声,“督军不是不缺nv人吗,与秦小姐郎有情妾有意,十分般配。”

他低笑出声,我大声呵斥他,笑什么。

他的唇贴近我的侧脸,温热的呼x1打在我脸上,引得我一阵战栗。

在这密闭黑暗的空间中,我看不见他动作,他也看不清我的表情,于是我的感官被无限放大,b平常更加敏感。

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阮小姐,今日吃了枪药,谁得罪你了。”

我没说话,他修长的手指寻着捏住我脸颊,将我的脸嘟成一个奇怪的形状,“吃醋了?”

我冷笑一声,“督军过于高估自己了,就算吃醋也是因为岳琛,而不是你。”

周身的气息冷了几着,顾彦霆应该被我激怒了。

他y恻恻的开口,在一片漆黑中判了我si刑。

“阮小姐,我是否和你说过,别落到我手里,否则不会轻易放过你。那日在天上人间,阮小姐对顾某说过的话是不认账还是忘记了,需要我提醒吗?”

我才想起那日我跪在他脚下求他的模样,这是一场我和他的交易。

他说过的话,他势在必得的模样,深深映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说,先欠着,他需要时会来拿。

现在他认真了,他要收割我的灵魂。

他一颗一颗解着我旗袍的盘扣,仿佛是令人生不如si的凌迟。

南姐曾对我说过,“能把你驯服的人,定非池中之物。”

我带着哭腔,我说求你,放过我。

他低沉的声音,好似从地狱传来的丧钟,晚了。

他扶着炽热一下子抵进了深处,像是怕我反悔,丝毫不给我反抗和挣扎的机会,他肆无忌惮的冲撞着,我被他的灼热的温度烫到,不住的颤栗深陷其中。

顾彦霆将我的心搅得涟漪不断,把我的世界变得天翻地覆。

他说阮阮,我扛不住了。

我脸上已是一片温热,泪水顺着我的眼角滑落,我彻底背叛了杜岳琛,深陷其中。

我骗的了自己的心,却骗不了我的身t,顾彦霆对我这类nv人来说是致命的诱惑,他x1引着我,x1引着我的目光。

这背叛世俗,背叛情理,背叛道德的花,从尘埃里破土而出,在这一刻开出花来。

我沦陷了。

在顾彦霆的陷阱之中。

晚上我回来时院子里没见杜岳琛的车,他还没回来。

下午与顾彦霆的那场情事,让我jg疲力尽,上楼时双腿发软,只能靠着楼梯间的栏杆走动。

坐在床上我将脸埋在手中,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面对杜岳琛。

我是一个nv人,ai金钱地位,一样也逃不过风月,我不敢照镜子,如今的模样一定是丑陋不堪。

我承认,与顾彦霆更加刺激,但我害怕失去杜岳琛,我离不开他。

我只能找一个能为自己开脱的理由,我是为保命,保住我的地位,保住我如今的身份和生活,事情已经发生,不可挽回。我心存侥幸,我不说,顾岳琛不说,这世上便无人知晓,无人可撼动我的地位。

幸好杜岳琛这晚没有回来,否则我真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醒来后已中午时分,我睁开眼看见床有些下陷,杜岳琛坐在床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强作淡定缓缓坐起来,靠在床头,你回来了。

他淡淡嗯,面se平静的问我,“李三的事和你有关吗。”

我被问得措手不及,脑袋里嗡的一声,难道他知道了。

我低估了他的能力,低估他遍布渝州的势力和眼线。

可我的牺牲,不能白费,我坚决摇头,“跟我没有关系。”

杜岳琛抚0着我的头发。

“好,只要你不背叛我,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我说不出话点头,心里泛起酸楚,他无条件相信我,给予我宠ai,给我想要的一切,他一世英明都毁在了我身上。我憎我的有心无力,恨我的背叛辜负,我只能用一辈子去弥补我的过错。

我从不信奉鬼神之说,杜岳琛就是救赎我的神明,是我的天。

距我对李三动手那晚已过去一个月,杜岳琛向下家出货的日期到了,杜岳琛相当重视这批货,亲自押送。五辆车里各十个箱子,大约五百多支步_枪,是他走私生意中最大的一笔。其他三辆车,他用烟草生意作掩护。

我将他送上车后,右眼皮一直在跳,隐约察觉可能有什么事将要发生。nv人的第六感一向很准,顾彦霆说了要查货,证明杜岳琛的动向他已经掌握,而安cha在杜岳琛这的眼线,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我不会向杜岳琛说,以免打草惊蛇。何况杜岳琛问起我从何得知,我也不好解释。

顾彦霆让豹哥给杜岳琛使绊子,这一个月来没有任何动静,我猜测豹哥会在今晚行动。我放心不下杜岳琛,他面对豹哥那种人物,我丝毫不会慌乱,但如果加上顾彦霆在豹哥背后,指挥坐镇,我不敢赌。

杜岳琛若是有什么不测,我会用尽一切手段,不顾一切和顾彦霆同归于尽。

就算我与他有过露水情缘,就算我对他有一丝动心,跟杜岳琛b起来,那根本不值一提。

我立马将司机叫来,往西码头赶去。

我来到西码头的时候,晚雾还笼罩在澜江,江面上风平浪静。远远望去穿梭似的行驶着的巨轮,显得很模糊,只有黑影在移动。

夜里的隐约星光照亮了路,我向码头深处的港口奔去,寻找杜岳琛的身影,澜江一号的字样逐渐清晰,我心中一喜这是出货的船,他曾提到过。

杜岳琛正和陈庆交代着事务,马仔在船上下来往搬运货物,目前的状态看来,豹哥和顾彦霆还没活动,应该是在暗处观察。

杜岳琛没料到我会来,诧异问道,你怎么来了。

陈庆也显得有些惊讶,喊了声嫂子。

我x1x1鼻子ch0u泣,“右眼皮不停在跳,我怕你出事。”

他将我揽到怀里,刮了刮我的鼻尖,“傻子,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

我依偎在杜岳琛怀中撒娇,抱着他不肯撒手,他无奈低声吼我。

“阮玲君,安分点,这么多人看着,回去好笑话老子。”

港口仍没有任何动静,尽管如此,我仍不敢放松警惕,四下望着。

突然从远处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我警惕眯起了眼睛。

来了。

几辆军车开到了港口,在杜岳琛的车旁停下,车灯闪烁,照亮了港口。

为首的那辆,下来了一位我意料之中的人,顾彦霆风轻云淡向这里走来,距我和杜岳琛唯五步之遥时停止。副官随即向杜岳琛发烟,顾彦霆撇开副官的手,“我亲自来。”

他拿出烟盒,两指打在盒上,抖出一支烟,杜岳琛接过衔在嘴里,先发制人,“顾督军大忙人,怎么有时间到这小港口来。”

陈庆给二位爷点上烟后,站在杜岳琛身后,手落在k腰处,盯着顾彦霆的一举一动。

顾彦霆朝空中吐出一口烟雾,笑的道貌岸然,“杜老板的生意做得大,背后诋毁是非的人也多,人言可畏我不可坐视不理,自然就来了。”

“督军说的话我听不懂,不过督军听信小人之言,伤了你我之间的和气。”杜岳琛似笑非笑将我揽入怀,旁若无人与我亲昵。我不敢与顾彦霆对视,只能乖巧听话,不给杜岳琛添麻烦。

顾彦霆眼中有y鸷的意味,“杜老板做得是何种生意,你我心知肚明。”随即向身后带的十几名jg兵下令,搜。

杜岳琛的马仔当然也不是善茬,挡在货船前形成一堵人墙,阻拦他人的入侵。

杜岳琛桀骜不逊,将烟扔在地上,“这么说,顾督军是要挡我财路。”

“杜老板,不择手段发横财,在渝州我若不管,便是自断升迁之路。”

“顾督军说的轻巧,下令查我的货,有损我做生意的名声,若非小人所说,如何补偿。”

“杜老板,是否伸了不该伸的手,一查便知。”顾彦霆毫不掩饰他的y狠。

我听到杜岳琛戏谑的轻笑,我有些疑惑杜岳琛同他所说的话,但男人们的斗争,我猜不透,也没那个能力,只能静观其变。

出乎意料,杜岳琛主动撤走了马仔,将船舱门大开,“请。”

顾彦霆眼眸闪过讶异,他开始怀疑此事,可说出的话不能收回。待查完后,向顾彦霆报告货物是普通烟草,他闷声不语。

副官接了线报后,在他耳畔汇报了几句,他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杜老板,动作够快啊。”

杜岳琛重新点上一支烟,猩红的烟火映照出他寒意的面孔,“彼此,顾督军消息也够快。”

我这才懂了杜岳琛的不慌不忙,货物本就只是烟草,查不查根本没任何影响。我看向停靠在码头边八辆装载货物的车,其中有五辆空车,三辆是运送烟草的车,原来杜岳琛早已将真正的军火掉包,从其他港口送出,现在的这一出不过是他的调虎离山之计。

我只重视了顾彦霆安cha在杜岳琛这的眼线,而忽视了杜岳琛也可策反顾彦霆的人,顾彦霆能得到他的消息,杜岳琛同样掌握了他的举动,他将计就计把顾彦霆引入这他的圈套。

“久仰啊,杜老板。”

这时豹哥从一艘货船下来。

我差点忘记了还有这号人物,他见过我的脸,直到现在还以为我是顾彦霆的马子,若是看到我在杜岳琛怀里,他定会口无遮拦全盘托出,我所费的心思便会全部崩塌,我屏住了呼x1缩在杜岳琛的双臂中,曲长头发挡住我的脸。

杜岳琛察觉我的不安,紧紧握住我的手,“别怕,有我在。”

杜岳琛皮笑r0u不笑,对方yyan怪气的招呼,已经挑明了跟他的来者不善。在渝州江湖上的人都得称他一声杜二爷,能直呼他为杜老板的得是跟他平起平坐的人,豹哥这种人物这样喊便是栽他的面子,打他的脸。

他何时在渝州吃过这亏,y恻恻t1an过门牙,这又是哪来的狗,乱吠。

豹哥气极掏枪,他不敢对杜岳琛下手,最后指向我,我听见扳机被扣动的声音。

我没想到他被憋急会对nv人下手,站在杜岳琛臂弯中里不敢移动。

杜岳琛看到后,立马将我扯到他身后护着,他也拿出b0朗宁与豹哥对峙,陈庆和马仔也与豹哥的人相互缠斗。

我被杜岳琛扯到身后的一瞬间,我来不及躲避,身形和脸在豹哥眼前一晃而过。

杜岳琛y恻恻看着豹哥,周身压抑的气息几乎令我窒息,“跟nv人计较什么。”

豹哥咬牙切齿,“你敢开枪,老子立马崩了这娘们。老子拉不了你下水,带个nv人给我陪葬。”

这时豹哥的马仔跌撞着跑来,嘴里吆喝着,“妈的,豹哥我们的货被查了,顾彦霆这老狐狸反水了。”

我瞧瞧向外望了一眼,豹哥脸上全是难以置信。顾彦霆这人y险狡诈,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说的话都留了三分余地,不可相信,我嗤笑也就豹哥这傻子看不懂形势。

杜岳琛栽了顾彦霆,顾彦霆不好向上面交代,便可拿豹哥开刀交差。

他瞪大了猩红充满血丝的眼,他看着我的方向,大声吼道,“老子记起来了,这不是顾…。”

他的话还未说完,我听到一声枪响,惊了江面的夜鹭,我隐约从缝隙中看见豹哥x口的血洞,鲜红的血源源不断的从伤口里冒出,他的身t向地面倒去,眼睛瞪着不肯瞑目。

顾彦霆站在那里,保持举枪的姿势,码头的探照灯照在他脸上,他时而被照亮,时而陷入黑暗,他脸上的表情我看不真切,给我留下无限的遐想与震撼。

他开枪了。

他在最后一刻保我的安稳,保我不被杜岳琛怀疑。

我瘫坐在地,我捂着嘴发不出声,只能呆滞的看着这一幕。

他的狠,他的毒,他的热烈。

我有一种可怕的预感,我根本逃不过,我根本无法跟他斗。

杜岳琛当我被豹哥的下场吓到,他耐心的将我因为紧张而被汗打sh的头发,捋顺到耳后。他拦腰将我抱起,我失魂落魄浑身颤抖着,嘴里哆嗦着胡话。

我晕厥过去,倒头的最后一眼,我看见了顾彦霆眼中的一丝不知名的情愫。

何时回去我不知,但我发高烧了,杜岳琛抛下事务,整日在家里亲自照顾我。由于烧久久不退,我面se越来越差,吃不下东西。

他对给我看病的医生发了几通脾气,我脑袋昏沉看见他揪着医生的领子,眼中的杀意不加掩饰,“n1taa想si想活,发烧都治不好还当什么大夫,要不送你下去见阎王。”

我从来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还迁怒别人。我伸手扯住他的衣袖,对他摇摇头。他才敛住了怒气,对医生吼了声,滚。

他小心翼翼抚着我的脸,像是在对待一碰就碎的宝物。

他悉心照顾了我几日我才退了烧,见我有了好转,才去处理赌场的事情,赌场的事情堆在了一起,后面几日忙成了陀螺,只ch0u了少部分时间回来照看我。

我熬了半月,开了两副药,才彻底好转。

中药挺苦,难以下咽,杜岳琛每日都会通电话回来,问我是否喝药。

他知晓,我每次喝药如同上刑一般,他难得会好声好气哄我。

他肯哄我,我不能蹬鼻子上脸,得听他的话将药喝完。也多亏如此,半月就痊愈。

若是我整日偷j耍滑不肯吃药,恐怕会拖一两个月。

我吩咐阿姨炖药膳汤,我上楼打扮了一番,把这半月来的憔悴用胭脂水粉掩盖,看着气se好了很多。我对着镜子摆弄姿势,镜子里的阮玲君,妩媚妖娆,珠光宝气,光彩照人。

而我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杜岳琛的恩赐。

司机载我去了金云赌场,场子里金碧辉煌,水晶吊灯照亮了每一个角落,年轻妩媚的荷官往赌桌里发牌,赌徒心中的贪婪,yuwang,无从遁形。每个人都拥有对金钱的贪yu,如铺满金钱的万丈深渊,x1引着一个个贪心的人心甘情愿往下跳。有人赢了钱,有人输了钱,笑声叫骂声充斥在赌场内,也传到了我的耳朵。

我也和赌徒没有两样,我这一生都是一场豪赌,可能赢,也可能输得一败涂地。我将我的所有筹码都压上了赌局,贪婪的yuwang在我心中滋长,我费尽心思想要往高处爬,处心积虑想要获得最诱惑人的权力,地位,还有杜太太的位置。

赌,靠运气,也靠手段。拥有一副好牌,却没有本事打好,或空有手段,没有牌运。是同样的结果,输。

我拥有一手好牌,身t和脸。拥有手段,心机和计谋。

可付出的代价也不是一般大。

赌徒赌钱,而我赌的是命。

我没在底下逗留,提着药膳上了第二层,这才是权贵的博弈之地。

一般人还上不了这层,身份地位不够会被看场子的人扔下去,要是y闯直接让他丢命。杜岳琛养的马仔,血雨腥风都能杀出来,更何况处理几个手无缚j之力的赌徒。

二楼看守的马仔看到我后,阿谀奉承喊我嫂子,“二爷在忙,要不我替您通报声。”

我摆手,“不必,你直接带我去。”

我是去给杜岳琛送药膳的,我的良苦用心,我的温柔贤惠,得亲自让他感受到,别人口中转述,其中作用会削弱不少。

马仔领我去了二楼的转角深处有一间厚实紧闭的大门,相较楼下的喧哗,这里十分清净。

我轻手轻脚推开门,将自己的动作放慢,以免打扰到杜岳琛工作。

他面se不悦正在训人,汇报的马仔应该触及了他的逆鳞,桌上的账本被他蓦然扫落,有些铺散在地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动,乱作一团。

他ch0u出一本,反手扔在马仔头上,马仔来不及也不敢躲闪,只能y生生吃下这一记,额头处立刻流下了鲜血。

杜岳琛面露凶光似一把利剑,手指着他,“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趁早滚蛋,我不养废物。”

马仔立刻点头,“二爷,事情我会办好。”

门合拢的声音x1引了他们转头看向这边。

“你怎么来了?”他手上的动作一滞,示意马仔退下,马仔问候过我就离开了。

我笑yy向他示意我手上的药膳。

“你这几日这么忙都没时间回来,午饭肯定来没来得及吃,我给你带了药膳,补补身子。”

说完我顺手帮他收拾地上的狼藉,账本整理好后放在了他的书桌上。

他听到最后一句,颇有兴味一把把我揽入他的领域中,“你认为我需要补吗。”

我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意思,我脸se通红支吾着说我没这个意思。

他将我推倒压在桌上,倾身俘获我,手指挑着我的头发,握在手里把玩。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暗示我该疼ai你了吗?”

我反驳的声音越来越低,如猫儿在轻y,“先把药膳吃了,那事晚上回去再说。”

杜岳琛就喜欢我在床下清纯,矜持有度,在床上又放得开,能承受他。能在杜岳琛面前拿矫的nv人,也仅我一个,他给了我特权,我得好好利用。

我憋着他把药膳喝完,撇眼见他的强势已完全抬头。他吃素将近一个月,整天忙着生意,我又病着,他舍不得碰我怕我受不了。

现在看着我的风情,自然有了yuwang。

他慢慢剥下我,ch0u掉发簪挑开我盘起的头发,他的喘息与我的jia0y交织在一起,桌子被他的狠劲撞击出声响。

听着他低沉x感的声音,我特有成就感,有这个男人完完全全属于我的感觉。他灼热的手掌,炽烫了我的皮肤,眼里是近乎让我痴狂的热烈。

他居高临下看着我情动的模样,深深吻住我,与我交缠再分离。他顾忌我的感受,问我舒服还是疼。我小声在他耳边吹气,舒服。

受到鼓舞后,他的频率越来越快,最终释放在深处。

由于我与他太陶醉,没有听见敲门声,外面的人久久未得到回应,以为出事了便匆匆推门进来,杜岳琛在门开启的那一瞬间察觉,将衣服遮掩在我的身上。

陈庆一进门就看见,我缩在桌上身上搭着杜岳琛的衣衫被遮挡的严严实实,而杜岳琛黑着脸一副是要吃人的样子。

“不会敲门?”

“我敲了…不过琛哥你和嫂子没听见,我以为出事了。”陈庆一下子还反应不过来,老实巴交的交代。

我臊的没脸看,他的脸se越来越沉,额角青筋暴起,“知道没事,还不滚。”

陈庆这才反应过来,换上了平时jg明冷静,一本正经说瞎话,“好嘞,琛哥嫂子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

杜岳琛将烟灰缸砸在门上,陈庆捡起碎成两半的烟灰缸后胆战心惊的离开。

我被杜岳琛抱到他腿上坐着,我将脸埋入掌中,羞-耻和无奈充斥在我脑海中,他看我委屈兮兮的模样,俯身亲吻我的额头,“没事,下次我会记得锁门。”

我瞪着眼睛,呆滞的看着杜岳琛,“还有下次?”

他拎小j一般把我带到桌上穿衣服,嘴角带着愉悦的笑意。

“逗你而已,吓成这样。”

陈庆徘徊在门口等杜岳琛,我和他一同出门后,陈庆走上前来面se有些凝重。

“琛哥,沈老来了。”

“他来g什么,找我赌局博弈,还是来施压?”杜岳琛嗤笑讥讽。

他顿了顿,从容不迫眯着眼,衔上雪茄撂下狠话,“沈豪若是狮子开大口,我让他有命拿,没命享。”

沈老单名一个豪字,他的一生大约也能被这一字概括,在江湖中的果断与决绝决定他目前的气势和能力,他算是渝州金字塔顶中的大鳄,但长江后浪推前浪,杜岳琛不是善茬,他的暴戾,他的坚决,他不甘居于人下的气势,b沈老更胜一筹。

我毫不怀疑他的话,我和杜岳琛同床共枕几年,我自恃相较别人我更了解他。

杜岳琛既然放得出狂妄的话,那就一定做得到,他并不是只有野心,杜岳琛隐忍抑制,卧薪尝胆十多年,这十年来未雨绸缪,走过的路只有他自己知晓,但我也能猜想到其中的曲折。

谁不想做人上人,连我一个nv人都如此。

野心膨胀,凌霄之志,争权夺利的男人更亦是如此。

譬如我所遇到的男人,能在渝州站稳绝非池中之物,他们骨子里的霸气,傲气是掩盖不了的,他们不屑与nv人较真,我的小心机小聪明在他们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

妄想在这帮老狐狸跟前斗,我还太neng。

进了一间豪华赌房,这应该是二层来最奢侈的一间,专接贵客。

沈老坐在赌桌的一边,椅子扶手旁坐了个nv人,我在沈府没见过,应该是养在外面的。照沈老这个身份,nv人应该是遍布全渝州,是分了三g0ng六院,如皇帝般的待遇,想睡哪个睡哪个,不过沈老年岁高,普通男人这么多nv人轮流宠幸真得虚,他能承受得住,身子骨还算y朗。

“今日渝州刮什么风,把沈老这贵客吹来了,金云赌场是蓬荜生辉啊。”我笑yy盯着他,给足面子吹捧他。

杜岳琛与沈老握手,“沈老,来金云赌牌吗。”

我也伸手与沈老打招呼,他握住我的手,面se平静,粗糙的指腹在我的手上摩擦,带着一丝暧昧。我极度不适,使了些力气才把手从沈老掌中ch0u出。沈老这若有若无的暗示,意味已经很明显,他也掌握了我不能主动与杜岳琛说,而变本加厉,眼神不断往我身上瞟。

沈老的举动让我有些许的不安,我回想起那日他看我的眼神,其中不怀好意,毫不掩饰的yuwang,使我毛骨悚然。

我知晓我在男人眼中是何等尤物,何种风情万种。我若是普通nv人,渝州的权贵根本不会为我痴狂,他们根本看不上我,也不会有那么多男人渴望征服我。

我想到了最坏的后果,沈老想得到我。

我不愿沈老在杜岳琛还未有绝对把握前与他撕破脸,这对杜岳琛来说有弊无一利,就算杜岳琛有资本和他抗衡,为了我将渝州搅得天翻地覆,血雨腥风,斗个两败俱伤,到时两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的是官家,最大的受利者则是渝州军区,顾彦霆。

沈杜两家相斗,他顾彦霆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两家一网打尽。

现在渝州的局面,利弊都有。

好处是形成了相互牵制,三足鼎立的局面,且还未打破平衡,坏处是杜岳琛多了棋逢对手,难以对付的劲敌。

沈老点头,对杜岳琛说自己的场子玩腻了,里面的人换着花样给他让他赢钱,来杜老板场子与杜老板切磋一番。

赌场中荷官洗牌的花样多玩骰子花样也多,自己场子里打声招呼,想让人赢或想让人输都可。

杜岳琛宛如伪君子般笑的疏离,“在我的场子也不会让沈老输钱。”

他与沈老相视后,两人随即大笑。

金发荷官g着腰,在牌池里洗牌,牌在她的指甲玩转,最后摊成两沓,分别给沈老和杜岳琛发了三张。

杜岳琛搂着我坐在他腿上,我伸手拿牌,搓开两张后,对子六,带了a点。

这算是好牌,杜岳琛眼神示意我加码,我将三千的筹码推入牌池。

沈老看我如此自信,他眼神中带了怀疑的意味,没有同我纠缠直接开了我的牌,毕竟上次同我下棋他吃了闷亏。

他用底筹的两倍开我的牌,他也是一对六,现在则是b谁的点数大。

我再次加码,他也跟。

可以看出他的牌不差,但我是点数中最大的a点。

除非他也是a点,可打个平手。

点数一样,按规矩谁先沉不住气将对方的牌开了,就算谁输。

这一局,必赢。

沈老的最后一张牌是k点,小我一点。

杜岳琛挑眉,“我马子手气不错,开门红。”

沈老也乐了,“阮小姐,nv中豪杰,男人的玩意儿你都jg通。”

我一笑而过说,会些皮毛,上不得台面。

我为杜岳琛打响了开门红,为他作为场子的老板挣够面子,让沈老明白他的地盘上他杜岳琛才是主宰。

我站起身,侧身坐在椅子上,倾身匍匐在杜岳琛面前,呼之yu出的汹涌抵在他的肩膀,依偎在他身旁,不吵不闹,拿稳分寸。

他亲自上阵,与沈老交锋。他的牌运不错,牌技一流,今日他故意放水,保持不输不赢。杜岳琛牌品也好,输了钱不会甩脸子,不像有些人输不起,输了就各种责怪,心里怨恨。

这种赌法也同样会看气势,最小的牌气势够,筹码叫到天上去,没人敢继续赌,这把就算赢了。这招叫虚张声势,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让别人看不透,琢磨不透,心理上给对方造成压力,招架不住便会自己放弃。

沈老捏着牌,看向杜岳琛,“今日我不与杜老板谈合作,我们谈一笔生意。”

杜岳琛挑眉,“哦?”

“我手里有一批散弹枪,下家给的筹码我看不上。我让利出手给你,如何?”

杜岳琛眯眼,“沈老,做生意讲求信用,你出给我,下家那方怎么办。”

“杜老板不必担心,我会处理,在渝州没人敢在我头上动土。”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天上掉馅饼的事,不会接手。不过沈老按给下家的价格出给我,杜某可以接受。”杜岳琛笑的道貌岸然。

沈老向杜岳琛一再示好,杜岳琛肯定知道沈老不会这么好心,必定是有求于他,他若是按沈老让利的方式将这批货拿下,他便是欠了沈老人情,他按之前的价格买下这批军火,事后沈老便没有机会拿这事来威胁他。

生意谈成后,沈老带着那个nv人离开,我再次打量了沈老的nv人,气质清冷,又透着几分媚态,有几分我的味道。

我心下一颤。

沈老当真是在打我的主意。

杜岳琛与沈老把交易日子定在了明天,一百把散弹枪按原本的价格出给杜岳琛,在南码头暗中进行,渝州两位大佬亲自接头。

杜岳琛挑起我的下巴,“想跟去吗?”

他漫不经心的态度,我拿不准他的意思。

我微微一怔,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沈老对我有想法,杜岳琛会不会将我交出去。即使他不是那种人,却还是担心万一会有那种可能,毕竟我和顾彦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确实使我很心虚,万一被他知晓,他会抛弃我,甚至杀了我。

他察觉我的出神,他挑眉问我在想什么。

我扯出笑容,摇摇头,“没有,你想让我去吗?”

“带你见见世面。”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脊背。

回去后,杜岳琛在书房忙了挺久,写了一封信,将陈庆叫去交代事情。

杜岳琛能动用陈庆去办,那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事。

他忙完后回到房间,一如往常拥着我入眠。

去南码头的途中,杜岳琛同我坐在一辆车上,身后跟着十几辆车护送,阵仗很大,也很招摇。

我疑惑他与沈老交易,应当低调,防着顾彦霆。现在这阵仗似乎故意把自己往火坑里推。我没敢质疑他,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他搂着我一路上不停逗弄,杜岳琛今日相当的散漫,不像他平日里谨慎的作风。

码头寒风飒飒,十分冻骨,我穿了一件长袖棉质旗袍,外搭毛衫,穿的还算暖和,不过我身子骨弱,经受不住冬日的寒风,已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他颦起眉,将我一把拽入他的大衣中裹着,裹得严严实实。

“怎么不多穿点。”

他语气带着责怪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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