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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请大人怜惜()

 

顾真点了点头,真是高情商发言。他想了想又道:“从看照片那里开始演吧,我尽量模仿费弦的语调和声线。你不要转头看我的脸,把我想象成他。”

说着,他拆封了一盒新的安全套,拿了一只放在手边。

楚君杉站在她身后,点向书桌上摊开的琴谱。顾真不懂乐理,便把这想象成照片。她很难入戏——哪怕楚君杉家于她也是陌生的地方,但她就是很难感到紧张和恐惧。

楚君杉点了琴谱的几处地方,就伸出手掰过了她的下颌和她接吻。他的手b平时用力,唇舌也要粗暴得多。为了入戏,她闭眼不去看楚君杉的脸,确实从这个吻中回忆起了一点被侵犯的恐惧。

楚君杉的吻技向来没什么道理可讲,顾真被亲得脸红到了脖子。她质量堪忧的裙子被g脆地撕掉,那只手停了半刻,她的蕾丝内k也被撕了。

到这里都跟废片一样。楚君杉的手指来到了她的下身,力量却明显b费弦要轻。他先在她sh软的x口附近缓慢地逡巡着,用指尖去g弄她的花蒂。顾真嘤咛一声,花x流了好多水。大概是因为这里太细微了,废片里无法清晰得t现,楚君杉只能按他自己的方式来演。

顾真的呼x1乱得一塌糊涂,楚君杉戴套的动作很快,他再贴上来的时候,衬衣扣子开了两颗,玉石一样细腻却又炽热的x膛贴在了她的后背上。

他衔住她的耳垂,用牙齿叼着把她的珍珠耳环取下来。取完耳环t1an她的耳洞,吮她的颈侧,然后吻她的脊椎骨——因为她的头发长了一些,楚君杉只好拨开。

顾真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她开始感到紧张和害怕了。但楚君杉把她的头发拨到一边后,还很缱绻地捋顺了——费弦只会尽快侵占,不会做这种多余的事。但对楚君杉来说,这是属于他的温柔,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区别。

顾真还在对b分析,楚君杉已经慢慢将x器cha进来。可能因为顾真今天注意力不集中,虽然她流了很多水,但对楚君杉的尺寸来说分泌还是不太够。

半途他停住了,故意模仿费弦的语调:“专心一些。”

顾真回过神来,她已经知道这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继续下去是不是没意义了?她抓住楚君杉的胳膊,趁事情还有转机打算让他退出去。

楚君杉则抓住了她的手,继续模仿费弦的语气:“不要转身。”

说着,他用自己的手掌把顾真的手压在桌上,剥掉这件破烂的红裙扔在地上。他吻着顾真光洁瘦削的背,手指又按在了顾真的花蒂上。他的动作很轻,r0u了花蒂头后,又扩大圈子到整个yhu。然后像弹钢琴一样,五根修长的手指轻轻重重的地点在她花蒂上,每次都准确地点到最让她腿软的地方。

顾真撑着桌子,被r0u得快要站不住了。她的想法变得很糟糕——费弦也好楚君杉也好,此刻cha进来都可以,只要不再是卡在一半的状态。

楚君杉仿佛听见了她的心声,那根粗长得夸张的yjg重新动了起来,很g脆地cha进她身t深处。

顾真舒了一口气,把手从楚君杉的手下面ch0u出来,“啪”地按在了他的手上面。紧接着,她身t里的roubang就飞快ch0uchaa起来。他扣着顾真盈盈一握的细腰,每一下都给到最深。

顾真被顶得不得不按住桌边,整个桌子都一晃一晃地。xia0x被撑到极限,x里的媚r0u细细密密地缠上来,x1附tian着噗呲噗呲cha得畅快的roubang。

她的身t里终于不痒了,但她的理智又回来了……她不觉得害怕,也不觉得抗拒,反而还觉得舒服。要是再不喊停,就没可能停下来了。

险些被yuwang冲昏头脑的顾真头皮一炸,赶紧喊道:“停停停……啊……”

该si的,楚君杉已经在拍摄《晚天雪》的时候熟悉了她的身t,他明显不想停,还特意去碾她的敏感点,顾真没出口话顿时就变成了sheny1n。

她脑袋里有两个小人开始吵架,一个说她不能随便和男人shang,另一个说楚君杉这么帅被睡了也不吃亏……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顾真狠狠掐了一把楚君杉的手,然而他根本不为所动,yjg进到深处的时候还故意扭几下再往外拔。

顾真又气又恨,在楚君杉面前她就是个neng雏,这么一弄她花x里更痒了,简直恨不得把他推倒骑上去。

快想想办法……顾真急中生智,咬了一口楚君杉的手指,都见血了,但他还是没停,好像这只手压根不是他的。

糟糕的是,顾真的各种小动作似乎惹恼了楚君杉,他直接把她从桌前拽倒在地毯上,然后覆在她身上继续放纵yuwang。她就像一名和歹徒斗智斗勇的瘦弱市民,怎么反抗都像蚍蜉撼树。

顾真趴在地毯上,抬头看见不远处的琴凳,想起来琴凳的设计是可以打开的。她顺着楚君杉的撞击,一点一点往前爬。楚君杉当然不想她逃跑,她往前挪不了多少就会被扣着腰肢拉回去,但总的来说还是在一点点前进。

“嗯……别拉我……”

“呜啊……停……”

roubang在身t里横冲直撞,顾真一边喊停一边挪。其实她也爽到张口就是sheny1n,喊停喊得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意志力,明明可以躺平的,但她就是还要挣扎——如果戏外也做到最后了,她和楚君杉会不会就当不了朋友了?

终于,她挪到琴凳跟前,手伸进凳子里面的储物空间,0到了一把尖嘴老虎钳。

她放弃再和楚君杉做对抗,想也不想就握着老虎钳扎向自己的手。

顾真本来就不耐痛,这下更痛得眼前模糊。

看到飙血,楚君杉迅速退了出来。他第一次碰到有nv人不愿意和自己za,竟然要用老虎钳扎手抗议的。他愣了几秒,直到顾真开始大声哀嚎,他才回过神来。

顾真的手血流不止,楚君杉勉强帮她穿上衣服,两个人就跌跌撞撞往地库赶。老虎钳本来扎在r0u里,在楚君杉惊恐的注视下,顾真自己把老虎钳拔了出来。为免弄脏车子,还捞了楚君杉放在后座的围巾裹了手。

风驰电掣赶去医院,顾真的手缝了五针。两人出来,楚君杉垂着头:“对不起。”

顾真失血过多,有气无力地说:“我也没法帮你给猫洗澡了,等手好了再说吧。”

“嗯。”如果在他进去一半的时候顾真就喊停,他一定会停下来。但顾真没有。可是,如果他没有因为沉溺q1ngyu无视顾真的抗议,就不至于要老虎钳出场了。

“半途停下本来也挺难为人的。”顾真笑了笑,“你和他本来就是不同的人。我那时候出问题可能是没有经验,但现在不是有了吗?”

楚君杉仍然觉得愧疚:“走吧,我送你回家。”

伤处仍然在痛,因为失血她很困。楚君杉这样的人很适合做朋友,她喜欢和他相处。但如果因为戏外za变成别的关系呢?她没有想过,她宁愿扎伤自己也想保持原状。

周一早上,顾真准时到914办公室参加例会。因为祁连去外地出差,就自己和肖蕊初两个艺人参会。除了日常总结外,宋遥夜还宣布了年会的消息。

长跃的年会不在年底,而是选在三月十六日公司成立的纪念日举行。当天会有很多历年保留节目,b如红毯仪式,颁奖典礼,歌舞表演等。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还会有新任ceo的继任仪式。

顾真也有听到传言,说新来的总裁是归国海归,也许会带来一些新的改革之类的。长跃是家族企业,总裁怎么换都姓陆,她更关心新总裁给不给员工涨工资。

因为《晚天雪》蓝光碟卖得不错,她和程舒然都获得了“最佳新人奖”。按年会的惯例,高层会给他们颁奖,他们也得准备一个节目。

顾真点头:“回去我给程舒然说。”

例会结束,宋遥夜和肖蕊初都问她的手怎么伤的。顾真把肖蕊初送走,将那天的事简化后说给宋遥夜,毕竟把她和一个男人shang的细节说给另一个男人听也太变态了……

宋遥夜原本还能维持冷静,听到老虎钳出场,顿时脸b锅底还黑。他发誓以后再不出这种把赌注押在别人身上的馊主意了。

同时他意识到,对于私人领域的x1ngsh1,顾真的底线稳固的超乎想象。如果有人想要触碰那道底线,她会不惜伤害自己。他决定也放一把尖嘴老虎钳在办公室,用以时刻警醒自己不能越界。

“……还痛吗?”宋遥夜很歉疚。

“不痛了。”顾真知道,这事的罪魁祸首是出主意的宋遥夜,但采纳并实施的人是她自己。只能说宋遥夜也有不靠谱的时候,她以后也不能全盘接受他的建议。

宋遥夜眼睫低垂:“月底你生日我会陪你过。那天我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你怎么整我我都绝不反抗。”

顾真笑得很坏,她第一次见到狐狸一样的宋遥夜这么乖。上学的时候玩真心话大冒险,宋遥夜的鬼主意总是又多又损,包括她在内的同学们都深受其害。她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整完你你不会报复吧?”

宋遥夜非常真诚:“不会的。”

顾真点点头,说了想请他、楚君杉和程舒然一起过生日的事。其他人来不来都没关系,他们几个陪她就很满足了。

宋遥夜一口应下:“好,我会安排好时间。”

眼看快到程舒然去三立影视签约的日子了,顾真叫上程舒然,带他去市中心高档消费的商场转了一圈,置办了一些应季的好衣服,配套的手表、领带等配件也没落下。

程舒然觉得顾真的眼光真好,还特别懂搭配,忍不住问:“你怎么这么懂男装……”

“我上大学的时候常逛这里,用好不容易存的钱养一个小模特男友。”顾真苦笑,“我对他够好吧?可是有一天有人告诉他,爆我被老头包养的黑料就可以进圈当演员,他就毫不犹豫背叛了我。”

“那是关海渡……”既然是粉丝,程舒然是知道这事的。他本来以为是关海渡发现顾真被包养却骗了他,因ai生恨,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顾真抬手:“打住。他因此得了一笔钱,进了娱乐圈,但演技太差又没有人捧,还是糊穿地心。有什么意思呢。”

想起往事她叹了口气,把年会准备节目的事说了。程舒然在校园歌手大赛得过奖,还是英语专业的,两人很快达成一致,选了一首英文歌一起唱。

第二天去签约很顺利,三立那边负责对接的经纪人也是年轻男生。对方态度很好,没有因为他们俩出身长跃就ga0歧视。顾真帮忙把关了合同,确认没问题了才让程舒然签字。

程舒然全程都是一副犹在梦里的样子,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竟然也能当演员,正儿八经演电视剧,是顾真让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变成现实。

往电梯间走的路上,面前有人挡路,顾真想也不想就往旁边绕。对方却玩笑似的,又挡在了她面前。

顾真无语,她抬起头,又惊又喜:“我的天……刘天南?”

“真真,你是不是都把我忘了?”

刘天南穿着一身休闲装,身材清瘦,模样g净清秀。笑起来yan光灿烂,是最标准的少年感帅哥。

程舒然也怔住了,《君饮否》的主角就是刘天南,他演的缪星就是给刘天南做配的。

“你还说我?这两三年我连你人都联系不到,你g嘛去了?”

对于顾真来说,刘天南算是难得的圈内好友。他也是童星出身,他俩演过姐弟,长大一点还演过情侣。因为日程满,两人很少见面,都是手机联系。

奇怪的是,大概在两年前,刘天南忽然就音讯全无,顾真怎么都联系不上。她以为刘天南遭遇了什么变故已经退圈息影了,这回却意外在《君饮否》的演员表里看见了他。

“一言难尽。”刘天南一脸吞苍蝇的表情。

他把顾真带进一间会客室,本来打算把程舒然赶到外面等,但还是被顾真给拉了进来。

刘天南的笑容饶有兴味:“我们顾真姐姐也开始包年轻弟弟了吗?”

程舒然的脸迅速红了,顾真骂道:“哪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这哥们儿从穷学生到能签三立的剧,你没做什么我是不信的。”刘天南挑眉。

“我带了带他,不过我可没包他。”顾真正se道,“你呢,你是怎么回事?”

刘天南配合着国骂,咬牙切齿把事情说了。三年前他参加了个饭局,去了之后才知道一个男投资人想包他。他不愿意,还把人给打了。没想到对方背景y得很,他被雪藏了两年,家里动用了好多关系,把他的合同转到三立来,他才终于能重新出来演戏了。

“对了,我听说长跃就有明文规定高层不能碰艺人,是不是?”刘天南好奇。

顾真点头:“我听说过,确实有这回事。”

说起长跃传媒,刘天南忽然眉飞se舞起来:“顾真,我有事拜托你行不?”

“什么?”顾真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长跃有我偶像,你能不能帮我要个签名?”

顾真记得以前刘天南的偶像都是老戏骨,怎么过了几年就变成q1ngse明星了?

“别这么看我,喜欢q1ngse明星现在不挺正常的嘛。”刘天南理直气壮。

“哦,那你想要谁的签名?”顾真语气不咸不淡。

“费弦!他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刘天南一脸惋惜,“可是长跃那群nv演员就没几个人能接住他的戏,简直暴殄天物。”

顾真还没好好看过费弦的戏,她打算趁接下来几天不忙,申请去费弦拍戏的棚里观摩学习一下。

“好的,等费弦出新片了,我请他签到碟片上给你。”反正过段时间要一起拍《浪漫至si》,只是要个签名,费弦应该不会拒绝的。

“to签可以吗?”刘天南星星眼。

顾真答应:“我尽量。”

刘天南笑得很r0u麻:“顾真,真真,我好ai你……”

“那我也提个小小的要求好不好?”顾真狡黠道。

“你说,能办的绝不推辞。”刘天南拍了拍x脯。

她指了指程舒然:“这位小朋友很快要和你一起演戏了,组里你照顾一下他,别让他给人欺负了。”

“没问题,他在戏里演我哥们,那么戏外也是我哥们了。”刘天南十分爽快。

接下来几天,顾真请宋遥夜帮忙打了申请,白天去棚里观摩费弦演戏,晚上跟程舒然在宿舍练歌。

新戏是娱乐圈背景的,费弦演一位年纪轻轻就取得大满贯的影帝,已经临近杀青。搭档有三位nv演员,每个人都和他有床戏,其中一位还是花月恬。

顾真看了两场文戏就大为惊叹——费弦在这部戏里风流成x,笑意惑人,和《犹在镜中》里危险的x1血鬼完全不一样。但他诠释得非常出se,一颦一笑的演出都是有层次的。

虽然还是同一个人同一张脸,但差距大到好像真的换了一个人。很悲哀的是,没有一个nv演员能接住他的戏,反而都成了衬托珍珠的石头。

顾真本以为是因为费弦深谙表演技巧,但她观察了三天后,发现不是的。那是真正的天赋,每个演员都渴求的东西。如果费弦能够走出长跃,他将是国内影视的顶点。

顾真天天从早到晚看费弦演戏,摄制组也有人有疑惑。第三天下午,费弦穿着戏服走到了顾真面前,居高临下地问:“你为什么又在这里?”

顾真也站了起来,她仰着头看对方的眼睛,神态诚恳:“我和很多人搭过戏,看过很多现场,您是最有天赋的,请让我尊称您一句‘老师’。”

费弦的神se还是很冷:“我并没有收学生的打算。”

顾真笑道:“没关系。能看看您的现场已经让我很有收获了。”

费弦转身:“随便你。”

顾真并没觉得受挫,神se坦然地坐回了原位。

后来,花月恬和费弦的一场床戏里,花月恬的经纪人也来问过她。

“被送出去还又贴上来观摩,不觉得丢脸吗?”

“不会啊,这也是一种学习。”顾真若有所指,“q1ngse片和av也同样是艺术的载t,只知道张开腿和叫出声是演不出好作品的。“

”你……“经纪人被顾真堵得说不出话。花月恬能爬到现在的位置,靠的是柔软的身t和漂亮的脸蛋,演技反倒是她最大的软肋。

三月十六日很快到了,长跃包下了一家高档酒店的顶层宴会厅。宴会厅摆放着玫瑰和剑兰,呼应长跃传媒玫瑰与利剑的logo。而且每年公司会公布一个“通行证”,年会必须要携带通行证才能入场——今年的通行证是鲜花。

五点至七点是走红毯入场的时间,肖蕊初坚持要挽着宋遥夜,顾真便挽着祁连。今天她穿了一件浅紫se的旗袍,头发挽起来,簪了一根玉簪子,鬓发间还别了一朵晚香玉。妆容温婉大方,画着柳叶眉,配珍珠银项圈。

顾真这身是她自己搭配自己化妆的,她原本很满意,但到了现场又显得不够看起来。年会简直像是一场b美大会,不光nv人打扮得光彩照人,就连男人也b平时更用心装饰。

她坐在宋遥夜旁边,他穿着深棕se的羊毛混纺西装,系一条墨绿se的领带,西装口袋cha着一朵绿se桔梗花,银灰se的衬衣配翡翠的袖扣。平时他穿西装不穿马甲,但今天他三件套穿齐了,优雅而清贵。最妙的是,那种清贵不是远在天边的,而是你伸手就可以摘到的。

这时,跟她差不多排名的程舒然也坐了下来。他穿着白se西装配香槟se的领带,西装口袋cha着一朵小雏菊,衣襟上还别着金se的天秤座星图x针——那是她去年在程舒然生日时送他的小礼物。

顾真朝他招招手,男生乖乖地坐到了她身边。她挑了挑眉:“知道我今天看到你是什么感觉吗?”

程舒然傻傻地问:“什么?”

顾真哈哈笑道:“吾家有崽初长成!”

被顾真夸了,程舒然有点害羞。这时有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来:

“什么事儿这么好笑,不和我分享一下吗?”

话音刚落,顾真就听到周围nv孩撕心裂肺的尖叫——她转头一看,是楚君杉。因为排名的巨大差距,绝大部分nv孩都无缘和他合作,连近距离观察他的机会都少。年会安排座次也是,他们这桌都是排名二百多名的艺人,楚君杉的位置离他们至少有二十米。

楚君杉对这种阵仗早就习以为常,他伸出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什么时候你们不叫了,我就坐一会儿。”

周围忽然安静下来,他从边上ch0u了张椅子,很欠地挤在了顾真和程舒然中间。顾真本来很想翻白眼,但她看清楚君杉的打扮后,忽然失去了语言。

他穿的是一件藏蓝se的西装,领子是黑se的,宝蓝se的领带系的是繁复jg美的埃尔德结,上衣口袋装着一朵蓝紫se的鸢尾花。左手中指戴着一枚戒指,戒托上嵌着一枚坦桑石。如果说今天的程舒然是星星,宋遥夜是月亮,那么楚君杉就是太yan。

楚君杉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顾真记得这款香名叫“原罪”,也译作“罪ai”。这香很火,能驾驭的人极少,配楚君杉却相得益彰——不光不让人反感,甚至让人心甘情愿地沦陷。做什么都可以,反正美是原罪,ai也是原罪,罪是赎不尽的。

顾真特别没有出息地露出痴汉的笑容,好像老虎钳事件也忘了个一g二净,铿锵有力地开始输出彩虹p:“你知道吗,你才应该去古代当皇帝,来犯我朝的外族人看到你的脸就会立刻退兵。不需要打仗也不需要和亲,以帅治国,才能长久。”

“哈哈哈哈……”楚君杉爆发出夸张的笑声,随后周围的一圈人都毫无形象地笑了。

他拍了拍顾真的肩,笑道:“你做我粉丝后援会的文案组长吧,和你一b她们差远了。”

顾真也笑:“等我不当演员了,会好好考虑考虑。”

说话间很快七点了,年会正式宣布开始。主持人叫陆桥,也是长跃陆家子弟。没有经商,而是一名电视台的主持人。他妙语连珠又为人灵活,经常能化g戈为玉帛,在业界很受尊敬。每年长跃年会,都会把他请回来。

冗长的讲话环节后,首先颁发的是“年度最佳男演员”。因为楚君杉和费弦难分高下,如今这个奖就改成了奇数年颁给费弦,偶数年颁给楚君杉。今年正好是奇数年,于是费弦接过了奖杯。

他穿着双排扣的深灰se西装,x前口袋装着一截薰衣草,不苟言笑地发表完了获奖感言。他非常大胆地说了一些长跃现存的问题,发言完掌声稀稀拉拉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最佳新人男演员”和“最佳新人nv演员”是最后颁出的,顾真挽着程舒然走上台接过了奖杯。获奖感言是早就背好的稿子,程舒然又犯了紧张忘词的毛病,顾真不由得担心待会儿他唱歌会不会也忘词。

她回忆起上次拿到最佳新人奖,还是她十四岁的事。如今八年过去,她竟然又成了最佳新人。

下了台正好也上菜了,虽然是团餐但味道也不错,顾真很容易就把肚子填饱了。她一边吃一边看节目,感慨长跃的艺人还挺多才多艺的。她和程舒然的节目靠后,等他们上台时,台下的人都喝多了,乱糟糟的。如果不是因为还有新ceo就任仪式,可能已经有人相偕去楼下开房去了。

程舒然的音se和发音简直完美,经过设备的扩散和美化,宛如温柔的咒语。顾真最喜欢他唱“whilethkgaboutyou,yeyesdon‘tshedtears”——每当我想起你,我的眼睛就不再流泪。“

程舒然的陪伴就是如此,他的心思很简单,他就只是想让她不要孤独一个人。不像其他人忽近忽远,程舒然是真实的,可触及的。你只要叫他,他就会在这里。

顾真拉着他谢幕回座位,陆桥又重新上台了。他大概花了五分钟维持秩序,待所有人都回座位了,他才对着对讲机说了什么。

宴会厅的门被推开,顾真打了一个好大的哈欠。她吃得多,酒只喝了一点红酒,完全没醉,人却有点困了。她哈欠打的泪眼朦胧,耳边听到经麦克风扩散的声音说:

“各位同事们,晚上好,时间有些晚了,仪式很简短,很快就可以回去休息。”

“我姓陆,单名亭,亭台楼阁的亭,从今天起担任长跃传媒的执行总裁。”

顾真看向台上的男人,一时间愣住了。他穿着黑se的西装外套,灰se的马甲,白衬衣,红se的领带,口袋里装着一朵红玫瑰。温文尔雅,却又能看透一切。她只见过对方一次,对谈过不到十五分钟,但这是一个让人无法忘却的人。

那天外面下着雪,他们坐在咖啡馆里,分别背诵《洛丽塔》里的段落。那一天后,顾真对那句他背诵过的话ai得无以复加。再遇到他的时候,她想和他探讨其它他们两人都看过的书,她想再听他用深情的语调背诵其他的段落。

可是,今天她终于知道,他是陆家的子弟,现今长跃传媒的执行总裁,她既然只想安分守己当个普通艺人,那么她就不能沾这个人。

顾真一口喝g了杯子里的酒,颓丧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顾真连灌了自己好几杯,宋遥夜意识到了不对劲,但大庭广众下又不好问。旁边的肖蕊初已经开始发酒疯了,抱着他的脸就是一通乱亲,宋遥夜连忙喊祁连把肖蕊初拉开,又吩咐程舒然带着顾真去露台吹风醒酒。

程舒然一直敬佩能力出众的宋遥夜,这会儿也对他的吩咐照做不误。还是初春,露台的风很冷,一个人也没有。程舒然把自己的西装脱了下来裹在了顾真身上,似有所感地问:“你是不是以前见过他?”

“你说谁?”顾真问道。

“新ceo。”程舒然道。

顾真摆了摆手,没有回答他。随即身后有个声音响起:“让我单独和顾小姐说几句话,可以吗?”

程舒然转过头,赫然看见陆亭就站在面前。他虽然没有b自己高多少,但气场上程舒然有种被压得喘不上气的感觉。在对方那双深棕se的眸子里,他根本什么都不是。

他无法拒绝陆亭的指令,退出了露台,打算守在通往露台的门口接应。然而他刚进屋里,就被方芸拽走了——和他同在方芸手下的两个nv孩都喝醉了,方芸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顾真感觉到自己发间的那朵晚香玉被小心翼翼地取下来——晚香玉是她最喜欢的花,曾经她在别墅的院中请花匠种了很多。今天她喷的也是晚香玉为主调的香水,名叫白se花环,清纯婉柔,和她今天着装风格相配。

“你知不知道晚香玉的花语?”她听见身旁的人问。

明明刚刚是程舒然的声音,可现在……顾真酒意上头,不太分辨得出来。但她还是答道:“,反叛。”

“还有一层,危险的快乐。”陆亭撑着露台的栏杆,微笑地看低着头和酒意对抗的顾真,“白天晚香玉的香味清幽,晚上才会散发出浓郁的味道。它的香味过于美妙,颇具引诱效果,所以还被誉为q1ngyu之花。”

顾真第一次听说这层解释,她摇了摇头懒得思考:“你喜欢这花的话,就拿走吧。”

“谢谢,我的小姑娘,我不能带走你,就暂且带走它吧。”

对方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顾真后悔喝那么多了。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转,明明外面很冷,但她被酒jg烧得整个人都在发烫。她确信自己走一步就会摔倒,可手机还在屋里面,左等右等也没有人来扶她走。

她等了很久,等到人都开始往地上滑了,闭着眼睛靠坐在栏杆边。她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把她带出露台,回到温暖的地方就行。

快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听到露台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了。她一头撞进一个木质香的怀抱里,对方个头很高,身上很温暖,顾真忽略了对方陡然僵y的身t,用脸蹭了蹭他的x口:“带我走……这里好冷。”

“你确定吗?”对方的语调冷y。

“嗯……”男人的语调和嗓音是熟悉的,她稍稍放心下来。

“好。”对方应了,然后直接裹着西装把她打横抱起来,顾真很乖地环住了对方的脖子。

她在车上睡了一觉,对方又把她打横抱进了房间。房间里是很淡的檀香气味,闻着jg神很放松。但因为酒意一直在她的身t里燃烧,顾真睡的很不好,她想找个凉一些的东西抱着降降温。

她钻出被窝往旁边的人身上拱,果然,对方的温度b她低多了。但是她抱着也不老实,总是动来动去蹭来蹭去的,对方伸出手把她按回被窝了好几次,最后不堪其扰重新找了个房间睡。

顾真迷迷糊糊地想,真是个好男人,她都这样了他也没g什么,回头醒了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按惯例,年会第二天全公司放假一天。顾真打着哈欠爬起来,日头都中午了……等等,她在谁家?

顾真坐在床上,自己还穿着前一天的旗袍,睡在一张宽阔的双人床上。房间是偏日式的装修风格,尤其是摆在床头柜上的cha瓶,很好的诠释了侘寂二字。

顾真光着脚走到房间门口左顾右盼,屋子里有另一个人的脚步声响起来。顾真从下往上看,他穿着灰se格子的家居服,个子挺高的……不过,顾真看到对方的脸后愣住了,她赶紧r0u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居然是费弦。

“呃……”顾真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她0了0自己头发乱炸的后脑勺,垂头道,“真是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费弦的目光沉稳,没有像公司里那样带着不耐烦的神情:“你昨天遇到的要是别人,你就完了。”

“是!”顾真不胜感激,“费弦老师的人品令人肃然起敬。”

顾真本来还想奉承几句,费弦伸出手撑在了她身旁的墙上,凑近她用充满危险的语气道:“这和人品没有关系。再让我捡到你第二次,就没这么轻松了。”

顾真不禁一僵,费弦也不是圣人,不可能一次又一次不求回报地救她。不过她也不会g自己灌自己的蠢事了。

她点了点头,跟着费弦来到了餐厅。桌上摆着粥和小菜,口味清淡,吃起来很爽口。费弦的家大概一百三十平米,除了两个卧室外还有一个大画室,没住别人,早饭只可能是他自己做的。

之后,费弦叫司机把顾真送回长跃。路上顾真处理了一下宋遥夜的短信和电话,报了平安表示自己没事。

宋遥夜听完,长出一口气道:“还好是他。”

“是啊,要是被楚君杉捡回家,一晚上那么长,两个我都散架了。”

“遇到他倒没事,老虎钳事件后,他也有忌惮。”宋遥夜的脸黑沉沉的,“要是别的人,1unj都有可能。”

“……”顾真登时说不出话来,她不是没看过酒吧捡尸1unj的新闻,后背都吓出了一层冷汗。

“是我的责任,我既然作为你的经纪人,有义务对你的安全负责。”宋遥夜严肃道,“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最近他的失误有些过多了。别人可以se令智昏,但他不允许自己这样。他去问了程舒然为什么离开露台,程舒然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最后吐出了陆亭的名字。

霎时一切都串联起来了,顾真以前一定见过陆亭,而且有过接触,甚至心动过。所以她才会在陆亭就任新ceo时借酒消愁。一旦陆亭变成了陆总,就成了她不能再招惹的人。一方面是陆家的规矩,另一方面是顾真不会想再把自己送给资本第二次。

宋遥夜在接手做顾真的经纪人后,就带她做了皮埋避孕手术。虽然所有的床戏都会全程戴套,但是bitao的成功率并不是百分之百——他不想看到顾真为别人的错误买单。

母亲去世、被b自己大30岁的男人侵犯、被男朋友人背叛、事业一落千丈……他无法想象顾真是怎么一个人过来的。

而现在,他既然决定要在她身边守护她,就不能再食言。

顾真从宋遥夜的办公室回到宿舍,程舒然就坐在宿舍门口地上等她,他还穿着前一天的衣服,看样子像是一夜没睡。

顾真把程舒然的白se西装还给他,然后伸手把他拉了起来。

“你去哪了?”程舒然关切地问,神情充满了歉疚。

“我在露台等了好久,最后是费弦带我走的。放心,什么事情也没有。”顾真笑了笑。

“对不起,我应该不理睬方姐,就在旁边一直等着。”程舒然的头更低了,“我后来回去看过,露台一个人都没有了。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电话也没人接,只好在这儿等你。”

“快回去洗个澡睡觉吧。”顾真拍了拍他的肩,“我真的没事。”

程舒然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没说出来。他直觉陆亭是个危险的人,他没有带走顾真,可能只是因为场合不允许。

顾真回来宿舍后,也是先洗澡补觉。她回想昨天的事,觉得陆亭一定也认出她了。和其他人至少是可控的,但陆亭能够让可控变得不可控。他的行为和情绪是不能被观察的,就像是一个黑洞,你观察他,就会被x1进去。

又过了几天,《浪漫至si》举行了开机仪式。

顾真的手已经好多了,手心手背各贴了一块方形纱布。因为肯定会留疤,连祛疤手术也提前约好了。

可能考虑着她的手有伤,前面几天秋导没排顾真的戏份。顾真闲着没事,找了一天去《君饮否》探班程舒然。多亏严导“ai的教育”,程舒然唯唯诺诺和畏缩的毛病改了许多,在组里说话至少也能直起腰板了。

只不过经验上的差距还是大,不是三两天能追上的。好在程舒然非常勤恳,没有自己的戏,也会风雨无阻地坚持跟组学习。

剩下几天,顾真也在《浪漫至si》的组里看费弦演戏。费弦还是那副跟所有人不熟的样子,加上年会喝醉被他带回家,顾真实在是没脸请他参加自己的生日会。

生日这天是工作日,程舒然和宋遥夜白天都要上班,只有楚君杉有空。他提出来愿意把自己租给她当一天生日限定男友,美其名曰粉丝福利。

面对楚君杉的美貌顾真也是个花痴,既然对方主动要求,岂有放着便宜不占的?

这天顾真选了一条丝绒黑se连衣裙,一件玫红se和黑se相间的格子外套,脚蹬黑se过膝靴,扎了一对低麻花辫,配贝雷帽。戴上无框眼镜后,她又别了一枚长着泪痣的坏笑大灰狼发卡——这是从楚君杉官方后援会的周边店买的,简直抓住了人物jg髓。

楚君杉今天开了一辆特别低调的灰se轿车,还特别绅士地给顾真拉车门。他打量着她,今天的顾真冷yan又带着点野x,就像一只小野猫。

看到顾真的大灰狼发卡,他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今天真是……”

顾真一脸满足:“被正主宠幸的粉丝!”

楚君杉笑出声:“那么粉丝大人,我们去哪儿?”

顾真毫不犹豫,催着他往胜京大剧院开。排队检票时,他发现队里百分之九十五都是nv孩子,他这个戴着大墨镜的大高个杵在那里十分突兀。

“怎么都是妹子?”他感觉不太好,”话剧演什么的?“

“你今天都听我的对吧?”顾真笑着说。

“嗯……”楚君杉还是觉得有坑,“我至少有知情权吧?”

入座后,楚君杉看见了横幅上的剧名,手机一搜,这竟然是一部耽美向的话剧……开演之后,其实拍的还不错,剧情曲折,节奏紧张,主要表现的也是人物间的羁绊和情谊,楚君杉不禁怀疑,是不是q1ngse明星当久了,他连脑回路都是h的。

结束后,顾真买了明信片,排队等两位主演签名。她想拍他们低头签名的样子,因为太激动了,拍出来全是糊的。站在一旁等着的楚君杉非常自然地拿过了她的手机,用绝佳的视角拍了三张清晰的照片。

顾真赞叹道:“你好bang啊,长得高就是好!”

周围nv孩都看了过来,楚君杉笑道:“反正我人也是你的了。”

顿时人群里响起被秀到了的尖叫,顾真怕会被认出来,赶紧拉着楚君杉的外套就往外走。楚君杉似乎还没过瘾似的,反手就把顾真的手给紧紧地拉住了,还缠成十指相扣的样子。

路上他们商量了接下来的行程。楚君杉在一家专做定制的珠宝店给她定了一套饰品做礼物,吃完饭先去拿。之后顾真打算去网上风评以恐怖着称的一家密室逃脱t验店,反正她今天是有男友的人,怕的话抓紧楚君杉就行。

听到“密室逃脱”,楚君杉整个人停了一下,但还是同意了顾真的提议。

到了场馆,有两对情侣和他们拼场。进场是全黑的,只有角落的蜡烛可以大概看到屋内的陈设。顾真感到楚君杉把她的手抓的si紧,紧到她都有点痛了。她猜想楚君杉可能怕黑,所以也任由他抓着。

另外两对情侣里,nv孩子都恨不得躲进男生怀里,男生都要一边安慰她们一边解谜。只有顾真他们是反的——楚君杉总是缩在顾真背后,像树袋熊一样,越黑的地方就抱她抱得越紧。

走出出口,楚君杉的脸无b苍白,顾真又想笑又无奈。原来楚君杉的个头都是白长的,这家伙怕黑怕得要si,对他来说密室逃脱就是酷刑。但明知如此,楚君杉还是陪她玩完了全程。哪怕可以中途放弃,选择出去,他也坚持留了下来。

时间还早,同玩的人建议玩几局uno牌再走。几人一商量,g脆在这基础上又加了真心话大冒险。他们选的是18+的版本,真心话问得相当大胆。但对于楚君杉这种老油子来说,根本都不是问题。他答得非常痛快,连原本很有爆点的问题都变得平平无奇起来。

“你目前最满意的x伴侣是?为什么?”

楚君杉顺水推舟地指了指顾真:“当然是她啊,为什么的话……”

片刻,他的眉目含情:“因为和她za的时候,我可以是真实的自己。”

顿时其他人都在起哄。楚君杉的神情很真,在别人口中也许只是一句撩拨,在他说来却好像是唯一的真相。

顾真猛的站起来,面se不善:“不玩了,你再敢多说一句话,我就不理你了。”

仿佛一只开屏的花孔雀萎顿在地,楚君杉老老实实地:“那我不说了。”

“嗯。”

她告诉自己,楚君杉的话不能相信,她不会是那个特别的人,一切都不过是他逢场作戏。就算他想尽办法收藏他们首次za的原片,也不过因为那是他的t验。顾真也好,张三李四也好,只要能给他那个不一样的t验,nv方是谁都一样。

今天的一切都是假的,楚君杉这样的人不会是谁一个人的。他对你好,只不过是他觉得有趣,随x而为。真的喜欢他是会伤心的。

她已经承受不起伤害了。她要只为自己活,再也不为任何人伤心。

到了火锅店,宋遥夜和程舒然已经等在了包厢里。顾真憋着坏笑,大肆宣传了一番楚君杉在密室逃脱里的丢人表现。因为说的过于绘声绘se,宋遥夜笑出了眼泪,程舒然笑得钻到了桌子下面。楚君杉厚b城墙的脸皮红了,但他什么也没说,连带一日男友的事也保密了。

四个人点了很多个半份的菜,等吃得差不多,服务员把蛋糕端进来,和楚君杉、宋遥夜、程舒然一起唱《生日祝福歌》,一边唱还一边挥舞写着她名字的灯牌。梦里的场景得到还原,顾真坐在中间觉得像梦……妈妈去世后,这还是她第一次热热闹闹地过生日。

许完愿吃完蛋糕,三个人拿出生日礼物。楚君杉送的是一套“旷野”的定制首饰,包括发饰、项链和耳饰。程舒然被这份壕无人x的礼物惊呆了,特别不好意思地拿出了一大箱《rolleraster》的日版漫画,大概有七十多本。其中有一本还是托在日本交换的同学参加签售会,排了三个小时拿到的签名本。

不过,宋遥夜的礼物是最震惊众人的。他用笔记本电脑,打开了一段视频,视频的主角是五个顾真喜欢的国内创作型歌手。每个人都先唱一首自己的代表作,再说一句祝福的话。

最后五个人坐在一起,异口同声地说“祝顾真生日快乐,新的一岁,我们还会继续为你而歌”。

楚君杉当时就不淡定了:“这是资本的钞能力吧。”

程舒然呆呆地望着电脑,这根本不是用钱或者huax思就能做到的。他知道宋遥夜不简单,但他没想到,宋遥夜和他隔着数个无法跨越的阶层。

顾真震撼完,转了转眼珠:“宋遥夜同学,你是不是该说说你瞒着我们的事?”

“怎么说?”宋遥夜并不紧张。

她努了努嘴:“我记得寰晨娱乐的老总就姓宋,刚才那五名歌手都是寰晨娱乐的。”

寰晨娱乐曾是唱片业的王者,哪怕在网络时代,旗下依然签了业内最多的音乐人,还涉及音乐类综艺、选秀、演唱会。甚至它的触角还伸进了演艺行业——现行一些耗资巨大的商业片,背后都有寰晨的投资。

宋遥夜苦笑:“我想了很久……还是我主动交代吧。”

直到高三那年,他才知道,他那个从不上班却不缺钱花的漂亮妈妈确实是别人的外室——很多年前,他妈妈孙樱只是寰晨旗下的小歌手,却偶然被公司老总宋源成看中了。因为正室彪悍,宋源成只敢偷偷地给孙樱汇款,连看都不敢来看他们母子。

他能认祖归宗,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正室生的三个孩子难当大任——大哥宋遥晖是瘾君子,二哥宋遥旭是败家子,小妹妹宋遥曦是恋ai脑。

宋遥夜并不想加入这个家庭,也不想做寰晨的接班人。高考前夕,他坚持要去英国留学,读完本科和硕士归国,他在寰晨只待了三个月,就提出来长跃传媒学习——长跃的管理规范程度堪称业界标杆,和乌烟瘴气的寰晨成鲜明对b。

宋遥夜签的是五年的劳动合同,今年是他来长跃传媒的第二年。

顾真听完,一颗心却沉了下去。她以为宋遥夜可以一直陪着自己的,但是大家都长大了,连宋遥夜也履行不了“永远”的诺言。未来他会是寰晨娱乐的“宋总”——为什么连宋遥夜的姓氏后面以后也要跟一个“总”?

宋遥夜刚说完,包厢门却被敲响了。确定收件人是“顾小姐”后,工作人员抱来了一个包装漂亮的箱子,还有一大束晚香玉。顾真很好奇是谁送的礼物,她打开箱子,里面是全套jg装的木心全集——前几天她在wb说过想要,是谁记下了她无心的愿望呢?

她把箱子翻了个底朝天,没有发现卡片,又去翻晚香玉。花朵的拥簇间有一张香气四溢的卡片,笔迹整齐好看却又笔锋锐利:

“我只要风和日暖观赏你。”

这句诗后面,跟着的是“生日快乐,小姑娘”,落款是“陆亭”。

顾真把花丢开,为什么她周围si了一个徐总,却又会出现“陆总”、“宋总”?难道成为资本的情人是她无法摆脱的宿命吗?

是不是未来的某天,连楚君杉和程舒然也要告诉她,他们也要回家继承亿万家产?

包厢里寂静了片刻,连根针掉下去的声音都能听见。宋遥夜猜到顾真会生气,但是没想到还有另外的人火上浇油。

楚君杉给程舒然使了个眼se,用那副方言腔调说:“哪儿的事儿,就算有人求着我,我回家说相声也不会当楚总的。”

程舒然忽然灵光了:“就算有人求着我,我回家卖煎饼果子也不会当程总的。”

顾真忽然绷不住笑了:“你们不会真的一个家里说相声,一个卖煎饼果子吧?”

“是啊,”楚君杉神情认真,“我小时候还和我哥一块练贯口呢,错了我爸拿皮带ch0u。后来看我更有音乐细胞,就只盯着我哥了。我哥很长脸,今年还上春晚呢。”

程舒然回忆了一下,问道:“你哥是……楚霄河?”

见楚君杉点头,顾真又问程舒然:“那你呢?”

程舒然有点不好意思:“我……我爸妈在老家有个小门面,摊煎饼供我上学的。”

顾真笑了:“楚贵妃,来一段?”

“得嘞,”楚君杉虽然没子承父业,但家庭熏陶在那里,皮带下练的贯口到现在也还记得一些。他一点磕巴没打,来了个流利地报菜名。

顾真非常满意,看来楚君杉说的是真的。经这一打岔,她的怒气也下去许多。她左手揽着楚君杉,右手揽着程舒然:“走吧,饭吃完了,去唱歌吧?”

程舒然点头:“好的。”

楚君杉贫得很:“臣妾领命。”

“那我呢?”宋遥夜还坐在原地。

顾真到底也不能抛下他,她伸出手道:“……一起走吧。”

宋遥夜捏着她的指尖站了起来,他的手很凉,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正确的抉择——近来遇到和顾真有关的事,他就会失去判断力。知道他身份的人并不少,在顾真从别处得知前,还不如他先坦白。

到ktv后,他们叫了一打啤酒,喝不醉人,还能炒热气氛。宋遥夜主动要求担任司机,一点都不喝,其他三人一边玩骰子一边喝。

到了唱歌,程舒然是音域很宽的少年音,一般男生唱不上去的歌他也能唱得动。楚君杉嗓音条件本来就好,唱起情歌让人恨不得溺si在他的歌声里。

相b起来,顾真的水平就一般般,但她赢在歌单涵盖中日英韩四门语言,点歌又大胆,什么歌都敢点敢唱。

接下来是首日语歌,顾真点的。程舒然二外读的日语,本来也会一些日语歌。看到歌词,他傻眼了——这首歌是第一人称,喝醉了的nv孩向对方要求带自己回家,表达也十分露骨。

他本来想其他两人听不懂日语歌,没想到这家店还是语言对译显示歌词的。顾真开始唱,程舒然脸都绿了,其他两个人神se也不大对劲。

“想你送我回家,

想今夜被填满,

可以的话,

想你再把我弄sh,

想和你在一起,

在黑暗又温暖的房间里……”

中途程舒然原本想代顾真唱,但被无情拒绝了。听完她唱最后一句,他迅速点了切歌键。

楚君杉神se暧昧:“你在我们三个男人面前唱刚才的歌,是在暗示什么吗?”

“没有,你想多了。”顾真皱了皱眉,“你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总是满脑子hse废料。”

“我满脑子hse废料?”楚君杉人生头一回得到这种评价。

“对啊,”顾真拍了拍宋遥夜,“歌词就是这样,你会想到唱歌的人身上吗?”

面对楚君杉和顾真两道审视的目光,宋遥夜很轻地摇头:“不会。”

顾真朝楚君杉摊手:“看看人家,我没冤枉你吧?”

楚君杉默默把话憋了回去。他和宋遥夜认识四五年了,宋遥夜到底是什么人,顾真也许不清楚,但他知道。宋遥夜对顾真并不是没有想法,只是一直用理x压制。到了压不住的那天,顾真会看到一个她完全无法想象、甚至无法接受的宋遥夜。

但既然现在宋遥夜还想维持面子,他帮忙打一下掩护也没什么。

斗嘴赢了楚君杉,顾真心情大好,又点了几首歌词暧昧露骨的外文歌。程舒然没好意思看歌词,低着头盯着桌子。宋遥夜的手握了松,松了握,反反复复不知道多少次。楚君杉g脆进入了贤者模式,把g引统统当成噪音。

唱到凌晨,顾真六七瓶啤酒下肚,终于要走了。虽然没醉,但酒意有点上头,从沙发上起来的时候,她腿软了一下,软进了旁边宋遥夜怀里。

那天宋遥夜答应她,怎么整他都绝不反抗,她今天光顾着生气,还没来得及用这项特权——顾真索x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声音软软的:“阿夜,我刚才唱了那么多歌引诱你……你今天就带我回家好不好?”

宋遥夜整个身t都僵了,他举起双手,让自己不要碰到顾真,指挥程舒然和楚君杉把她从自己身上拖起来。还好顾真没有乱动,因为他y了。

如果包厢里没有楚君杉和程舒然,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顾真在整他,甚至报复他。她在试探他的底线——他已经快守不住了。

楚君杉看了眼宋遥夜的脸se,恶狠狠地说:“你是在欺负他,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是宋遥夜,我带回去就把你绑在床上,1c到你服为止。”

顾真哼了一声:“宋遥夜是正人君子,哪像你满脑子hse……”

楚君杉无情打断了她:“正人君子也是有底线的,底线一旦破了,大家都做不了人。”

顾真脸se一凛,楚君杉点醒了她。她好像一直忽略了,宋遥夜不是一台专门解决问题的机器,他是人,也会有yuwang。可是他的yuwang会和自己有关吗?他看她演的片子是不是也会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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