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39
书39 > No Names > 002男人
字体:      护眼 关灯

002男人

 

002男人

拂晓的yan光驱散了所有y影,同时也照亮了整座城市。

落地窗旁的那道身影,犹如雕像般凝视着大楼底下走路的行人,男人的脸上戴着少见的木框眼镜,神情憔悴的像是失眠了好几夜,刚从贩卖机抱回罐装咖啡的年轻警官路过,好奇地瞥了男人一眼,笑着搭话:「你好,要来罐咖啡吗?」

男人一顿,彷佛在迟疑对方搭话的是不是自己似的,几秒後才转过身,嘴角微微上扬,语气温和地说道:「是在问我吧。那我不客气了,谢谢。」

「你也在这工作吗?」

递过罐装咖啡後,年轻警官往男人衬衫上的名牌看去,看似随意地起了话题的开头,不过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能够待在警局,双手也没有戴上手铐的人,怎麽想也不会是不相关的人,果不其然,男人轻笑了一声,爽朗地道:「是啊,因为这次事件被派过来的,你呢?」

……个x真温和啊。

就连说话的态度也跟局里的同事不太一样。

本来还担心会留下坏印象的年轻警官不自觉地松了口气,表情也不那麽拘谨了,他将咖啡罐放在摆着花瓶的桌子上,说道:「我是上个月近来的菜鸟,如你所见,现在只能买咖啡打打杂。」

或许是想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年轻警官先是自我调侃着,接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要是有什麽困难也可以找我,我是本地人,对这附近很熟。」

「那真是帮大忙了。」男人扬起嘴角,将黑se的皮革手套脱下,礼貌地伸出手:「我是埃罗尔。」

年轻警官连忙握住男人的手,扯了一个善意的微笑,正想回话的时候,走廊尽头的房间忽然打开来,从里面走出一位长发的成shunvx,简单自然的妆容让她显得十分年轻,但最让人注目的显然不是她的脸。

宽大的白衣挂,高挑的个子,看起来特别的修长的双腿,以及合身的衬衫所衬托出来的饱满x型及腰线,光是看着就让人联想浮翩。

年轻警官立刻认出那是上个月被调来协助案件的医生。

虽然nv医生平时很少在警局出现,再加上手上有戒指,明摆着不是单身,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她在警局里的高人气。

「那孩子醒了,要马上侦讯吗?」

「终於醒了。」埃罗尔抓了抓没刮乾净的胡渣,语气里颇有种迫不及待的意味,只是等了一会儿,却迟迟没有迈出脚步,只见他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面小镜子,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後,问道:「他的伤不要紧吗?」

「是的,没什麽大碍。」

「我知道了。」埃罗尔朝镜子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随即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对着在场不同表情的两人微微颔首:「那麽,先走一步。」

似乎是不太习惯这种对话的步调,年轻警官有些恍神地望着埃罗尔的背影,等到回过神来,连nv医生都已经走远了,见状,他只好灰溜溜地抱起罐装咖啡,朝着反方向的楼梯走去。

一踏进暂时设为病房的房间,就看见太yan往敞开的窗户泼了一地的光。

坐在病床上的少年闻声看了过来,脸se苍白的像是随时都会晕倒,看到这副光景,埃罗尔不禁有些犹豫,他心想nv医生说得不太对,因为对方看起来并不像不要紧的样子。

「这里是医院?」

还没等埃罗尔出声,少年就先开了口。

少年抬起手臂,轻轻地0着额头上的绷带,茫然无措的眼神与nhse的头发,让他看上去像是刚出生的懵懂幼犬。

埃罗尔走到病床旁的椅子坐下,回答:「不,这里是警局,你被发现的时候浑身是血,所以先送过来做了紧急措施,你现在感觉怎麽样?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吗?」

少年垂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像是在想着什麽,又或者是被身上的疼痛所影响,那双浓郁的雾灰se眼睛看起来有些sh润。

埃罗尔抬起食指在膝盖上敲了几下,直接打断了少年的沉默:「你叫雷纳对吗?」

「嗯……」

「关於受伤的经过,你还记得多少?」埃罗尔试探地问道。

听到这问题,雷纳将嘴抿成一直线,眉头紧紧皱着,表情像是吃了过期食物一样难看,不久,他忍住了从胃里泛起的恶心感,说道:「我记得……我看见屍t了,被电锯锯成两半的屍t,流了很多血,就在一堆t育器材的里面,然後我吓了一跳,手电筒也掉了,再後来……就被人打晕了。」

「你有看到对方的脸吗?」

「没有。」雷纳摇摇头,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麽,问道:「警卫呢?我是和警卫一起进仓库的,他应该也看见了。」

「警卫?什麽警卫?」

雷纳不明所以地看了埃罗尔一眼,说:「就是学校的警卫啊,怎麽了?」

「我们到场的时候,现场只有你一个人。」

「欸?」

埃罗尔0着微刺的胡渣,也不管雷纳诧异的反应,说了声稍等後,就转身联络其他人这件事,并传达了搜查的命令。

躺在床上的雷纳盯着背对自己的埃罗尔,更准确的说,他看的是对方用来联络的微型电脑,虽然是常见的手表外型设计,但介面看起来却有点……复古,那大概是很久以前的机型了。

看来员警的经费很吃紧的样子。

就在雷纳胡思乱想的途中,埃罗尔已草草地将同事调来的资料流览过一遍,他重新坐回位置,继续刚才的提问:「撇开这个不谈,你为什麽会和警卫一起去仓库?」

「……刚好在路上遇到了。」

这番模棱两可的说词让埃罗尔皱起眉,像是在衡量着少年隐瞒了哪些事,又或者,对方是否就是做出这残忍罪行的人,於是暂且先将疑问吞下,埃罗尔朝着这个方向继续追问:「那是谁说要去仓库的?你是自愿的吗?」

「自愿……好像也不算是。」

话一说出口,雷纳就意识到自己好像太敷衍了,他悄悄瞥着埃罗尔的脸se,表q1ngyu言又止,而察觉到雷纳目光的埃罗尔,十分t贴地给了雷纳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好吧,我是在夜游途中遇到警卫的,因为学校规定十一点後必须待在宿舍,我犯了校规,所以他要我先跟着他,之後再做出惩处。」

埃罗尔微微颔首,像是接受了这个解释,思索了一会儿,问道:「那他的言行举止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吗?」

「啊?」

听到这里,雷纳不禁愣住了。

「……你在怀疑警卫吗?」

「当然。」面对雷纳的提问,埃罗尔丝毫没有要隐瞒的意思,这般坦然的态度让雷纳有些愣神,「暂且不论他的去向,你不觉得他把你带到仓库这点很可疑吗?」

雷纳不太能理解地眨眨眼,大概是出於想要否认却无从反驳的缘故,他下意识地扳着手指头,底气不足地说道:「可是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你也看过那具屍t吧?一般人怎麽可能那麽残忍……直接用电锯把人锯成两半?」

埃罗尔蓦地一顿,像是抓住了雷纳语句里的什麽,他审视地看着少年的雾灰se眼睛,低声呢喃:「电锯?」

沉浸在思绪里,没怎麽听清楚的雷纳抬起头:「什麽?」

「之前没注意到,你好像很确定凶器是电锯?」

在说这话的时候,埃罗尔的表情并没有什麽变化,但眼神却多了几分锐利,不知怎的,雷纳突然感到莫名的心虚,他不着痕迹地避开埃罗尔的视线,脑袋反复地想着刚才对话里的漏洞,然後做出解释:「那是因为我在门口看见电锯了。」

虽然省略了自己差点也被锯成两半的事,但到目前为止,雷纳所说的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因此语气里没有半分虚假。然而,埃罗尔非但没有释然的模样,反倒是伤脑筋地r0u了r0u额角,叹道:「听着,现场并没有发现你说的电锯。」

「什麽?」

雷纳一下子傻住了。犹如重锤一般的言语重重地敲在他的心尖上,使得他不受控制地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这麽一来,岂不是我的嫌疑最大吗?

心声不自觉地吐露出来了。

埃罗尔看着那颗垂头丧气的脑袋,安慰x地拍了拍雷纳的肩膀,叹道:「放心吧,未成年犯法不会判太重。」

「……」

雷纳猛地抬头,一脸我是不是听错什麽的表情,让埃罗尔愉快地笑了起来,一扫刚才凝结的气氛,埃罗尔这才导回正题。清了清喉咙说道:「别想太多,只要老实回答你知道的就好了,剩下的警方自然会调查清楚,不会冤枉你的。」

大概是被那句玩笑刺激得不轻,雷纳很没安全感地抓着枕头,闷闷不乐地说道:「那你还有什麽问题?」

「关於警卫,也就是道格?穆雷这个人,你知道多少?」

雷纳为难地看着埃罗尔,「也没知道多少,就只是平常会打招呼而已。」

「他的为人呢?」

「有点蠢。」

「……没有更具t一点的形容吗?」

对於埃罗尔的要求,雷纳坦然地耸了耸肩,摊着双手说道:「我跟他真的不熟。」

「好吧,那接下来一个问题。」

埃罗尔收起笑容。

刻意营造的轻松气氛忽地在这一刻静止。

犹如秃鹰般的锐利双眼一扫,就像是瞬间被攫住了呼x1,雷纳绷紧全身的神经,一gu冷意窜了上来,失血过多的影响彷佛在这时显露出来,然而,更让雷纳感到冰冷的,是从埃罗尔嘴里说出来的话,他说:「我有些好奇,你为什麽要在宵禁的时间出门呢?」

雷纳抿着嘴唇,逃避似的将头埋在枕头里。

如果他说,他只是刚好出来散步会有人信吗?

不,想也知道,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时钟的秒针一格一格地前进,埃罗尔很有耐心地等待着眼前的「鸵鸟」,许久,埋在枕头里的头颅终於动了一下,他眯起眼,从微小的缝隙中看见的眉眼似乎是弯着的,可下一秒,又像是错觉一般,少年抬起了头,神情认真的像是下了什麽决心,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是……被人叫去仓库的。」

003奇迹之城

被誉为奇迹之城的克塞特市北面,占据着经济重心的商业区里,有一栋与周遭格格不入的破旧大楼,矗立在外头的拱门还刻着一排文字,然而积年累月的风吹日晒使得字迹变得很模糊,除非拿放大镜来,不然根本看不清上头到底写了什麽,只能从半径的一公里内,鲜少有人驻足的迹象来判断,这里似乎是一个禁止随意出入的地方。

走进微微敞开的深se木门,能看见室内铺着薄薄的地毯,通往二楼的楼梯分成左右两侧,而在门的右边,设置了像是谘询的视窗,趴在桌上休息的人影正清楚地映在透明玻璃上。

偌大的建筑物中央留了镂空的圆形,从顶楼的天花板落下的朦胧光柱像是盏金se的水晶灯,透着云雾般暧昧的暖光,环顾室内的墙壁,到处都有油漆剥落的痕迹,但或许是视线昏暗,再加上挂了许多画像和风景画的关系,斑驳的部份看起来并不明显。

这时,二楼角落的房间传来了说话声。

房间里,埋头苦g的年轻警官握着钢笔,熟练地在横线纸上书写,在他对面的是顶着一头刚睡醒乱发的雷纳,雷纳打了个呵欠,目不转睛地盯着纸张看,过了一会儿,年轻警官停下动作,抬头问:「所以你是说,有人利用邮件,把你叫去仓库?」

「没错。」雷纳迅速地点头,甚至还因为晃得太用力,不小心扯到额头的伤口。为了增加证词的可信度,他将衣服里的银se项链拿出来,说道:「本来有证据的,但有人把我系在项链上的终端拿走了。」

作为身份证明,克塞特市的住民所配戴的终端都必须经过登记,如果有更换或是挂失的话,里面的纪录也会一并清除,而偏偏在这种时候,他的终端不见踪影,那麽,合理推断──

拿走终端的人也许不想让别人看到里面的纪录。

雷纳隔着纱布轻压着受伤的部位,由於伤口在复原的关系,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觉得伤口很痒。强忍着去抓的冲动,雷纳试探地问:「要是在不挂失的情况下,你们有办法让我登入其他终端吗?这样就能证明我说的是真的了。」

年轻警官朝雷纳点了点头,答道:「是有办法,但需要一点时间申请,我们还是先做完笔录吧?要是在中午前没写完我就完……好吧,没什麽,我是说我等等就去帮你申请,所以……你还记得你和对方的邮件内容吗?」

「记得是记得,但内容可能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没关系,你就说吧。」

雷纳皱着眉,彷佛在思索着该怎麽阐述:「那个人会寄一些奇怪的……谜题,有时是数学题,有时是脑筋急转弯,解完後,会得到一个座标或是位址。」

「座标地址?」

「嗯,就是能对上克塞特市地图的座标。」

「是要你去那里的意思吗?」

「是的。」

闻言,年轻警官像是被g起好奇心似的,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不过书写的动作倒是没有停下,因此雷纳很有自觉地再补充了一些:「只要猜对正确的地点,对方就会再寄下一个谜题过来,昨天也是,只不过昨天在去的路上不小心遇到警卫了。」

「你为什麽要去解那些谜题呢?」

雷纳尴尬地0了0脸颊,语气别扭地说:「就……只是觉得有趣。」

「……好吧,我会写进去当作参考的。」显然不懂得哪里有趣的年轻警官摇摇头,拿起埃罗尔给他的问题小抄,迅速地瞥了一眼:「那你跟对方是怎麽认识的?」

「我们没有见过面,只是在偶然在网路上的论坛认识的,因为很聊得来,所以交换了信箱,只是那个人也从来没有回复过我的信。」说到这里,雷纳忽地露出後悔的表情,要是再有警觉心一点就好了,他的脸上彷佛这麽写着。

年轻警官清了清喉咙,将雷纳从懊悔的漩涡里拉出来:「你还记得是什麽论坛吗?」

「不记得了,但终端里有纪录。」

雷纳无辜地说着,明白他意思的年轻警官停下笔,敲了敲僵y的肩膀,将写了整整好几页的纸张递到雷纳面前,说道:「那就到这告一段落,检查一下,没问题的话就在上面签名吧。」

接过纸张,雷纳就发现字迹意外的潦草,由於对话的时候看的是颠倒的方向,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他十分困难地将笔录看过一遍,在末页签上了大名,许是习惯了不需要手写的日常生活,b起年轻警官流畅的书写,雷纳的字t几乎是一笔一划的刻出来的。

年轻警官将笔录夹在资料本里,起身朝雷纳摆了摆手,走到门前,却又忽然折了回来,笑道:「对了,虽然不想打击你,但我们之後应该还会见面的,我是文森特,祝你早日康复。」

「谢谢。」

看着伸到面前的手,雷纳愣地道谢,抬起手臂正想回握的时候,突然,叩叩两声,门被敲响,只见本来留着胡渣,却不知何时刮得一乾二净的埃罗尔探头进来,使得雷纳收回了握手的动作,尴尬地望了过去。

「结束了?」埃罗尔问道。看见文森特点头的动作後,他微微一笑,说道:「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雷纳下意识地瞥了文森特一眼。

浑然不觉自己打断什麽的埃罗尔走到床边,同时,後头传来了关门的声响,他从黑se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个腕表,丢到雷纳裹着棉被的膝盖上,开口:「你要的终端,手续也帮你申请好了。」

……真快。

不枉他昨天特地强调了两次。

雷纳拿起腕表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才後知後觉的意识到,眼前的腕表与埃罗尔手上的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是同型号的微型电脑,雷纳忍着想问这种老型号是从哪里找来的心情,一边打开电源,接着,复古的介面如预料中的跳了出来。

是超级不直觉,又让人眼花撩乱的介面。

雷纳撇了撇嘴,默默地研究了一会儿,才开始执行绑定的程式,首先是登记指纹──他轻轻地将食指压在萤幕上,然後……

「嗯?」

什麽事都没发生。

雷纳猛地抬头,雾灰se的眼眸闪烁着不解。

几年前,政府颁布了个人资料将统一储存在终端,并进行登记与管理的法律,此後,每个人配戴的终端就相当於身份证明,没有经过申请的帐户,是无法同时登入两台终端的,更别说一般的终端都设有辨识指纹的功能。

……难道旧机型没有吗?

接收到雷纳的疑问,埃罗尔无声地笑了笑,解释:「不用绑定,我不是说手续申请好了吗?」

「唔,我以为你说的是记录不会消失。」

「这当然也概括在里面,好了,快登入吧。」

「喔。」

总之解开疑惑後,雷纳立刻登入帐户,点开那充满垃圾邮件的信箱,在埃罗尔扫过来的刺眼目光中,他y着头皮寻找那也许能成为「证据」的信,过没多久,在满满的广告信中,出现了一封没有主旨的信。

「是这封?」

埃罗尔询问,雷纳用力地点了头。

日期是六月十日,晚上八点。

因为是掐着准点寄来的信,所以大概是定时发送的,而他在解开谜题,前往仓库的路上遇见警卫的时间是在淩晨一点钟左右。

那麽,那具屍t就是在这之前?

他记得警卫好像还说过监视器坏了。

「这是什麽意思?」

埃罗尔出声打断了雷纳的思考,只见点开邮件後,出现了让人完全看不懂的内容,更准确的说,是让埃罗尔完全0不着头绪的东西,雷纳拗了拗手指,嫌麻烦似的忽略了埃罗尔的问题,说道:「一道数学题,只要解出来就知道是座标了,所以昨天我才会半夜溜去仓库……这可以当成证据吗?」

「其他封呢?」

没得到答案的雷纳默默地按到下一页,继续在广告海里找寻没有主旨的信,接着是第二封,与昨天的信差不多,除了内容以外都是空白的,而这次并没有数字,相反的,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埃罗尔仔细地看了一阵子後,移开视线,默默地看着雷纳,而雷纳也十分识相地说道:「这个是文字游戏,答案是学校附近的绿化公园。」

「仓库、绿化公园……然後呢?」

「啊?」

似乎是没料到埃罗尔会这麽问,雷纳露出了茫然的表情,犹如定格般静止着,埃罗尔从口袋里0出不知哪来的地图,摊开一看,是学校周边的地图,他指着绿化公园的地标,开口:

「我是问你去这之後发生了什麽?」

「没发生什麽啊。」

雷纳不明所以地说道,语气还有些纳闷,闻言,埃罗尔皱着眉,长腿一伸,直接踩住床底下的暗柜把柄,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雷纳吓了一跳。

「……g、g什麽?」

「那对方是怎麽知道你解出来的?」

雷纳停顿了几秒,无辜地眨眨眼:「我也不知道。」

「是吗?」

埃罗尔推了推鼻梁上的木框眼镜,深褐se的眼眸扫过雷纳的脸庞,像是在寻找什麽蛛丝马迹,但不知为何没有提出质问,而是妥协地说道:「那继续下一封吧。」

「哦、我找找……」

没有追根究底地盘问这点,倒是在雷纳的意料之外,不知怎麽地,与之前帮他做笔录的文森特相b,他认为眼前的男人更符合影剧中的侦探形象,而非象徵着正义的员警。

雷纳一边想着,一边滑动萤幕,直到第三封信映入眼帘。

「c147?」

「c区,147号,是间满有名的餐厅。」

埃罗尔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就这样吗?」

「就这样。」

雷纳用力地点头,深怕埃罗尔不相信似的,因为某人明显露出一副不能接受的模样,大概是综合这三封信的内容,谜题的难度就像是从高楼大厦一跃而下,巨大的落差使得埃罗尔似乎有些困惑。

埃罗尔默然地凝视着映在半空中的画面半晌,缓缓开口:「算了……继续。」

「哦。」

雷纳00鼻尖,像是被埃罗尔感染了严肃的情绪一样,他不自觉地吞了吞唾ye,打开下一封无题的邮件,强调:「这是最後一封了。」

004完美

打开後,内容与前几封一样简洁有力,但不同的是,唯有这封写着人名而非暗示着地点。埃罗尔立刻问道:「安缇亚是谁?是你认识的人吗?」

「哈?」

雷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埃罗尔的脸,音量拔高:「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安缇亚!?」

「她很有名吗?」

「……你是认真的吗?」

雷纳撑住额头,不可思议地低语着,然而埃罗尔的态度的确不像是在开玩笑,正是明白了这点,雷纳才会如此纠结。

「她是一名歌手,非常有名的歌手,你真的不认识?」

「不认识。」

「……你是从什麽无人岛来的吗?」

就算再怎麽不关心娱乐新闻,也不至於到这种程度吧!按照平常在网路上发言的习惯,雷纳口无遮拦地说着,直到埃罗尔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他才暗道糟糕,连忙清了清喉咙,做出解释:「就是,在两个礼拜前,安缇亚,这位有名的歌手到克塞特市开演唱会了,我记得那时候新闻几乎每天都在讨论耶……好吧对不起,这不重要,总之,演唱会开在a区郊外的露天舞台,这封信指着就是这个。」

「也是什麽都没发生吗?」

雷纳稍微想了几秒钟,然後摇头:

「真的没有。」

「是吗?」

埃罗尔深锁着眉头,彷佛彻底地陷入了迷雾之中。

说到底,对方究竟是出於什麽目的寄出这些信?

就在埃罗尔思索的同时,雷纳的心底也浮起了这个疑问。

如果犯人的目的是为了让他成为替罪羔羊,那为什麽还要特地弄坏监视器,把警卫也引过来?说是为了掩盖犯案时间,好像也不太对,因为对方不可能知道他什麽时候解完题,而且最让人不解的是──

那个陷阱。

要是当时没有躲过,他现在就si了……

像那具屍t一样,被锋利的刀片活生生地锯成两半。犹如想到了当时的情景,雷纳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扫过还在沉思的埃罗尔,正想把终端关掉的那瞬间,埃罗尔却忽然回过神,喊道:「等等。」

到了一半的动作倏地停止。

埃罗尔将双手撑在膝盖上,朝犹疑中的雷纳说道:

「点到下一页吧。」

「哈?」

「别急着关掉,点到下一页。」

「……你是说邮件吗?」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