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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温存

 

碰巧,厨房熄灯。照向客厅微弱的光散了。裘父母切好水果出来,俩人适时避开恢复原样。陈隽谢绝好意,不打算再久留,裘父母极其理解,不想对方为难便让小囡送送。裘子颖穿上风衣,到姆妈耳边悄悄说话,姆妈还没来得及反应,她用签子戳一块香橙入口,带着陈隽下楼。

在楼梯,裘子颖倾身靠近陈隽,告诉他自己说了什么悄悄话。他已经猜到,她今晚可能不会回家。脸不红心不跳,比以前要大胆。出了铁门,拐过几家店铺,他们在龅牙阿叔的眼皮底下进入一家新加坡旅馆。旅馆漾着一股清淡的薰衣草香味,房间是暗的,原木装潢空荡干净,窗外半支起的遮日隔板有锦绣才华,将月影和霓虹削成菱形格子。他们没有开灯。格痕清幽幽,濡湿床单、墙壁、地板。

她靠在门边看他,什么也不做,好像在等待。他怎能多看一眼,下意识抬她下巴吻上去,尝她嘴里的香橙味。她阖起眼睛,张嘴任他席卷。唇贴合湿润,舌勾缠热烈,鼻尖和脸依依相蹭。忽然,她欲擒故纵推开他,一丝晶亮在夜色崩裂。他果然不满,用指腹揉她唇,再度亲上去,这次她伸手环他后颈,如愿得逞地笑了。好像以前那样,她非不信他还能如此镇定。

陈隽听见她笑,知道自己再次中她下怀,正亲到浓处,突然退开咬她耳垂。她发疼,捶他肩膀,被他一把抱住,放倒在床上。拥合续吻,酥月酥影,吻到暗里遁入无忧境界,静悄悄而无人打扰,唯有斗转星移之时,格痕才半吁半叹。偷情好,三角恋也罢,至少他从这激吻明白她想他,而他今晚也不会放过她。

他跪着,俯身脱掉她的风衣,准备解她衬衫纽扣。她制止不许,头发散在那里,在他的注视下伸手慢慢地解,一个又一个,从乳到腰间,解开的衬衣像两瓣窗叶,遮遮掩掩那浑圆的小夕阳。他看了真是嫉妒,到底是谁教她这样撩拨人。她还要起身,和他一样的姿势,任头发垂打后背,衬衣滑落肩膀半塌手肘,窈窕至极帮他解开皮带,引来他手绕她脸,揉捏耳珠,好似在褒奖她的主动,又像是无声催促。

裘子颖觉得金属扣皮带比迷宫要难,期间他不时以吻安抚,边亲边等,她终于还是没有耐心地放弃,要他自己动手。他好笑地抓着她一一教导,钢针退洞,抽拉,抛开,一气呵成。皮带扭转局面,反客为主,陈隽托起她后臀,别她双腿坐在自己身上,她惊呼跌坐,条件反射地扶着他肩,被他含胸。夲伩首髮站:po1 8 a z

他们上下贴着,裤子未褪,热意已经淤积,无望沉淀。他亲她胸肌肤,掌心尽情抚她后背线条,致她频频缩肩仰头。她湿得不可开交,以往这个时候他们都要契合在一起。也许他想要时间更长一些,温存更多,迟迟没有进入她。她忍不住往隆起的坚硬地带摩擦,腾出胳膊揉自己另一边胸,缓解热意。

陈隽松开口中肌肤,望她满足自己,哑声问:“好玩吗。”

裘子颖放过自己的胸,搂住他脖子继续扭动摩擦,曼出细吟,“我喜欢坐你身上,”她还迷蒙地指出:“你好硬,这样有感觉……”

他要神魂颠倒,握着她腰顶她两三下,让她玩得纵情。在她第一次高潮以后,热液流淌。他们脱去所有赤身相对。他知道她一次便快没力气,趁她还在余尽顺着热液轻松滑入,长驱直达深处,深到恩怨尽头。那里热而暖地吸吮着欲望,使他反复沉沦。他们太久没有这么亲密结合,记忆里的感觉慢慢围拢,同时生出知足的喟叹。

做到中途,裘子颖不经意摸到他的后颈,摸得细致,仿佛诘问,指甲一抠差点要出血,而他随之停止,这一下竟叫她伴随着瞻前顾后的感觉,犹豫得失。她羞耻起来,好像这一年半的书白读了,一场做爱就打回分离那夜的原形,无言出息。陈隽却是拿过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她的指腹,继续扶着她腰劲道抽插,一贯地忙碌,忙碌地占据她所有。霓虹盈盈渗一些光进来,格痕爬到她的身上,颤肩有粉红,胛骨有碧绿,交相辉映。随风随影,及时行乐。

偶有一顶点,裘子颖拉伸脖子,眼睛装着潮光,顶点一阵一阵,弄得她呼吸急促。她见他掌握节奏,不高兴只有自己混乱,手循着他胸膛下滑,问:“要是你做第三者了怎么办。”

陈隽俯身压向她,彼此前胸夹着她的手,他这时不想顾虑那么多,到她耳边答:“无所谓,以后你就说你在伦敦有情人。旧时留洋读书的人搭一艘渡轮,在渡轮里跟各色人等欢爱,回程途中朝三暮四,下了岸直奔情人,然后死灰复燃,再续前缘。”

“讲的什么呢,”她笑了笑:“你是情人吗,谁的情人。”

他的呼吸还在她耳边,“明知故问。”

“床上的话谁会当真。”他因她的话气结,抓着她狠狠地做,节奏被打乱,汗液淌下,她还要沾一沾伸舌头舔,他无奈别开她的手,不许她什么都乱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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