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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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5)

 

「莫丞正对谢如瑾有意思,想要和她拉近关系,所以我才会主动提议假日一起出去玩。但是我怕老实说谢如瑾可能会不想去,所以只能拿我们约会当幌子。」

什麽!

我一手捂住嘴巴,看着这段文字非常惊讶,还往旁边看谢如瑾有没有看见。但是她很专心在上课,没注意到我异常的举动,於是我低头继续回讯息。

「莫丞正喜欢她?真的假的!哇哇!」

「嗯,但先别告诉她,让他们多点机会相处,自然发展就好。」

我记得莫丞正的模样,看起来憨厚老实又很可ai,说不准是谢如瑾好球范围。

「我知道了,那我们就出去走走,让他们自然相处,别太刻意凑合他们喔。」

「当然。」

结束了与萧睿裴的对话,我将心思转回课堂上。

不过还是忍不住窃笑,谢如瑾应该没想到,自己的桃花来了。

我们在捷运站集合,谢如瑾穿着贴身长k,上衣却是有着大猩猩图案的粉红set恤。

「你怎麽会穿这样?」这并不是谢如瑾的穿衣风格,所以我十分惊讶。

「我真的要气si,我刚才出捷运站闸门的时候,被一个臭小孩撞到,饮料全部洒在身上,我只好在旁边的商店随便买一件了。」

「哈哈哈,无妄之灾,反而让你穿上了你永远不可能穿的衣服。」

「这件已经是店里最好看的了。」谢如瑾一张苦瓜脸,「好在今天是你们的约会日,主角不是我。」

喔不,今天的主角是你啊!

但我不能说出口,只好乾笑两声。

「这也不是约会,就当做是我们四个好朋友一起出来散心逛逛吧。」

「喔,知道啦!」谢如瑾怪笑着。

「你们已经到了啊。」萧睿裴和莫丞正从手扶梯上来,对我们挥手,但是在看见谢如瑾的穿着时,萧睿裴明显歪头疑惑了一下。

「吃过早餐了吗?」我问。发现莫丞正眼睛正盯着谢如瑾看。

「简单吃过了,反正逛一下很快也要吃午餐了。」萧睿裴边说边又盯着谢如瑾的衣服看,我立刻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提醒他。

「别问。」我低声说。

「喔,看来是有什麽难言之隐。」萧睿裴也悄声回我。

「我有带茶叶蛋来,给你们几颗吧。」说完谢如瑾就从包包里拿出一个袋子,里面装满了茶叶蛋。

「哇,你是带了几颗啊?」谢如瑾家里是不是卖茶叶蛋的啊?

「每个人可以吃两颗都还有剩呢。」谢如瑾分给每个人一颗,当她把茶叶蛋放到莫丞正手上时,对方还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谢谢。」

「不客气,如果还想吃的话再跟我说喔。」

「嗯,对了,那个,你今天穿得……很可ai。」结果莫丞正哪壶不开提哪壶,突然说起衣服的事,虽然称赞nv生的穿着会很加分,但是也要看一下状况吧!

谢如瑾现在可是穿着大猩猩图案的衣服耶,大猩猩耶!怎麽会说她穿得很可ai?

「呃……谢谢,你人真好。」谢如瑾有些尴尬。

「我说错话了吗?」莫丞正用可怜兮兮的眼睛看着萧睿裴。

萧睿裴则看了我,张嘴想说点什麽却又说不出口。

「好了好了,我们快点入园吧。」为了不要让谢如瑾发现我们的目的,所以萧睿裴赶紧打了圆场。

「走吧!」

在往大门去的路上,我刻意回头看了一下莫丞正的状况。

他把那颗茶叶蛋放在手掌心上,彷佛什麽稀世珍宝般小心维护着。大哥,那不过就是一颗茶叶蛋啊!

我很想这麽跟莫丞正吐槽,但或许是我的眼神已经表示一切,所以当我和萧睿裴对眼时,他一脸对莫丞正没办法的表情,微笑着用嘴型跟我说:「忍住。」

入园後,我们先一路往可ai动物区移动,在这里可以抱兔子、喂小马等,有很多可以跟动物互动的活动,还有工作人员会帮忙拍下游客与小动物互动的照片。

接下来们搭乘园区接驳车来到猛兽区,看着狮子老虎等,想起了在自宇宙也有动物园。

「你们有去过自宇宙的动物园吗?」我问他们。

「没有,想说动物园就没必要去了吧,就算要看动物g麽不看真的,要去看假的呢?」谢如瑾说。

「我也没去过,我上自宇宙都是去打游戏而已。」莫丞正说起自宇宙里的电玩厅,在那里可以真实t验电玩的t感与畅快,像是能真的到无人岛上生活,拿起刀械与敌人搏斗等等。

「我没用自宇宙。」萧睿裴的话令我们都吃了一惊。

「现在很少会遇到没用自宇宙的人了!」

「为什麽不用啊。」我和谢如瑾惊讶地问,反而是莫丞正态度很正常。

「根据我的经验,我上一次去自宇宙是去抓j,对那里没有什麽好的回忆,所以我把它删掉了。」

啊……我和谢如瑾面面相觑。

「不过你知道是没办法真正删除自宇宙的帐号吗?你顶多就只是不再登入罢了。」莫丞正忽然泼冷水,让我和谢如瑾都笑了。

「罗嗦,我知道啊,但反正我只要不进去自宇宙,不就等於没在用吗?」萧睿裴摇头,「反正我已经一年没登入了,可能连密码都忘记了吧。」

「自宇宙又不是用密码决定能不能登入,是用你的dna,只要戴上装置……」

「莫丞正,你今天话很多耶!」萧睿裴阻止他的吐槽,我和谢如瑾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那你以前用自宇宙的时候,有花钱在装备上吗?」谢如瑾忍不住这麽问。

「……」但萧睿裴看起来不想回应,倒是莫丞正帮他回答了。

「有喔,他里面衣服很多,而且都是当季流行的。以前我们很常一起去自宇宙打电动,但自从萧睿裴不再登入後,就我自己去打了。」

「哇,那你这样花钱买的衣服都浪费了。」我对萧睿裴说。

「反正那些衣服我在这里也有,没什麽浪费不浪费的。」萧睿裴说,让我跟谢如瑾惊讶地互看一眼。

「难道你不仅仅是萧睿裴,还是萧大少爷吗?」我故作恭敬地问,莫丞正被我的话逗得哈哈大笑。

「别闹了,我只是以前很努力打工,存了不少钱。」萧睿裴扯了嘴角。「好了,我们再不走,等等人会越来越多。」

「好,快点出发!」我举手吆喝。

我们沿着猛兽区往下走,来到了亚洲区,这里第一个遇见的就是大猩猩的展示场,这让莫丞正又对谢如瑾喊:「是你衣服上的猩猩耶!大猩猩在这里,我帮你们拍照!」

「我真的要杀了莫丞正!」谢如瑾咬牙切齿,冲上去用力撞开莫丞正。

「他们两个真有活力。」萧睿裴来到我的身边,「我一直想问,是谁帮你把那些影片都删除了?」

「骇客。」我老实回答。

「所以你真的花钱聘请骇客处理?」他十分惊讶。

「我很好奇,大家总是说花钱可以请谁来处理事情,那如果今天你有钱,你会知道要怎麽找人处理吗?又不是在网路说诚徵骇客就能徵得到。每次大家都说花钱请谁做什麽,我都想反问一句,你找得到再来跟我讲。」

「意思就是说,人脉还是很重要的,」萧睿裴简单一句话总结我刚说的话,「所以骇客不是你聘请的,而是你的朋友罗?」

「可以这麽说,但我最一开始并不知道他是骇客,我也没打算要让他帮我处理。可是那天他忽然就说要帮我了,不只帮我把那些影片全部删掉,甚至还上传了涂之涣他们夸张的行径。」

「简单来讲,就是一切都是巧合。」萧睿裴很是惊讶,「但是这一切都处理得太好了。」

「嗯,原本我跟你还打算去报警,结果现在不需要报警就能远离他们了。」

「是啊,这样也好,报警还要等调查、处理,很花时间。」萧睿裴看起来在思考什麽。「你那个朋友能介绍给我认识吗?」

「你要做什麽?」

「我想要查一下文惠……文惠就是我的前nv友。」

「你现在还要调查你的前nv友?放下吧!」我立刻出声制止。

「不是啦,不要误会。我真的放下了啦。」萧睿裴赶紧澄清。

「你前nv友前阵子不是还说要跟你复合吗?难道你们想要复合?」

「不是啦,你要不要让我把话说完?」

「喔,抱歉,请说。」

「就是……」

「你们两个要不要拍照啊?」谢如瑾在前方朝我们吆喝着。

「我等等再跟你讲。」然後萧睿裴就往前面走去。

「我们来拍张合照吧。」莫丞正也对我喊,於是我们四个人站在大猩猩的面前准备拍照。

「三、二、一!」

拍完照,我们继续往下一区走,却一直没机会能再和萧睿裴单独相处,所以还没谈到後续。

忽然莫丞正走到我旁边,小声地开口:「黎映,你知道今天为什麽会约出来吗?」

「啊……你是说……」我用眼神示意前方正和萧睿裴聊天的谢如瑾的背影,而莫丞正微微红起了脸,然後点点头。

「我今天表现得怎麽样?」

「什麽怎麽样?」

「你是她的朋友,应该很了解她的喜好,我是说她对於男生的喜好……所以我今天这样子有加分吗?」

原来莫丞正这麽认真,见到他真心苦恼的模样,连我都有点心软。

「你为什麽会忽然这样问?你有觉得你哪里表现得不好吗?」

「因为她刚才忽然很生气的说要揍我……」

我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因为你一直在调侃她的猩猩衣服啊,还说有大猩猩快点一起合照,她当然要揍你!」

「咦!?我以为她穿大猩猩的衣服是配合今天动物园的行程,以为她是穿上自己最喜欢的动物的衣服!」

「啊?你真心这麽以为?」

「对啊!」忽然莫丞正拉起自己的衣服,让我瞬间吓一跳,「看,我里面也穿了熊猫图案的衣服。」

原来他外面这件是大外套,里面还有一件t恤,吓si我了,还以为他要脱衣服。

「喔,她不是啦……她是因为已经到了动物园捷运站衣服才不小心被弄脏,所以只能就地买衣服。我还笑她这件很俗气,结果你居然称赞可ai,太假了啦。」

「咦?我是真的觉得很可ai啊!」

「真的假的?」我再次被莫丞正惊讶到,「认真?」

「嗯,我真的觉得谢如瑾穿这样很可ai,应该说今天就算她穿鳄鱼、羊驼或是老虎,我都一样觉得可ai。又或者她今天穿洋装还是荷叶边上衣,我也一样觉得可ai。」

「简单来讲就是无论她今天穿什麽,你都会觉得很可ai就是了。」

「……」他的脸颊泛起红晕,「嗯。」

真是没想到。

「你什麽时候喜欢上她的啊?」

「什麽喜欢,我就只是觉得她很不错……」

「都这样子了还不叫喜欢吗?」

「嗯,大概就是,她一路以来都全力支持你,为了你和其他人奋战吧。我喜欢认真又重视朋友的nv生,就这样注意着,不知不觉……」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热泪盈眶。

一直以来为了我努力发声的谢如瑾,有人看见了她为他人拚命的模样,并且欣赏她的义气。

「嗯,我觉得人的喜好这种事情是很广阔的,也有着无限可能。重点是只要喜欢上了,就没有任何类型的问题啦。」

「你这麽说就表示我的外型不是她的菜……」莫丞正哭丧着脸。

「不是啦,因为我也不懂谢如瑾的喜好啊,她曾经说过涂之涣帅,也说过萧睿裴帅,你觉得他们是同一型的吗?」甚至就连我自己的喜好我都不懂了。

「也是。好吧,我懂了。」莫丞正对我道谢以後,马上往前冲去,挤进萧睿裴和谢如瑾之间。

萧睿裴哇了一声,然後回头看我。

「他好积极。」萧睿裴用唇语这麽跟我说。

我笑了几声,对着萧睿裴招手,想要把刚才未尽的话题聊完,但这时谢如瑾却回头问我们:「午餐时间到了耶,我们要去吃什麽?」

我和萧睿裴又对看一眼,看样子要晚一点才能谈了。

「哇,这个超级好吃的耶!」谢如瑾手捧着脸颊,露出幸福的模样。莫丞正看到她那个表情,也露出开心的腼腆笑容。

我和萧睿裴对看,不知道莫丞正这麽明显的表现,在谢如瑾的眼中是什麽意思。

「没想到我们会一起出游,也没想到心情会这麽好,真是世事难料!」谢如瑾的意思当然是解决了涂之涣与康雅婷的事,对此我也心情轻松不少。

「是啊,说不定以後还有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喔。」萧睿裴意有所指,但谢如瑾是听不懂的。

我用手肘顶了萧睿裴一下,说好了别太刻意凑合他们的,否则要是谢如瑾和莫丞正两人之间变得尴尬,那也不是乐见的。

「对了,你们两个喝酒吗?」谢如瑾忽然开口邀请,「下次我们一起去天使怎麽样?」

「天使……你是说那间夜店?」萧睿裴手放下巴。

「你们会去夜店喔?」莫丞正一脸意外。

「嗯,是啊,去听音乐、喝酒,偶而放松心情还不错。」

萧睿裴看向我,「所以你也会去舞池跳舞?」

「会啊,但就是跟着音乐摆动身t而已。」讲完这句话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蠢,「我们两个前阵子还去了自宇宙的天使开幕活动。」

「对对,自宇宙的天使也很不错,至少不会拥挤,空气也不会难闻。」谢如瑾又塞了一口面,「不过萧睿裴已经不用自宇宙了,所以我们去实t的天使吧。」

「好,我要去!」莫丞正立刻举手。

「你没有去过夜店对吧?大个子?」谢如瑾眯眼看着他。

「呃,对!」

「好,姐姐就带你见见世面!」谢如瑾如此说,这让莫丞正开心到都笑起来了。

看样子,他们相处的还不错,不用我们两个多事了。

下午我们又逛了好几个地方,直到脚开始发酸,身t也有些疲累後,我们才决定回家。

「要不要一起吃晚餐?」在捷运上时,坐在我旁边的萧睿裴这麽问。

我看了一下另外两个已经睡着的人,然後又问萧睿裴:「你是要找大家一起,还是私下约我?」

「私下约你,我们刚才的话题还没讲完。」

「嗯,好啊。」我点点头。

「太好了。」他说。

捷运到站後,莫丞正似乎还不想结束这一天,开口问了大家要不要一起吃饭。

没料到他会开口邀约,现下的状况也不好说我和萧睿裴要单独相处,毕竟他们也知道我们是假交往。而我也不想骇客的事情让太多人知道,所以正踌躇该怎麽回答。

「不了,我要回家休息,好累。」但萧睿裴率先拒绝,而且还说了谎。

「那黎映呢?」谢如瑾问我。

「呃,我要……」我真的不会说谎,但是又找不到藉口,「我就不去了。」

谢如瑾的眼睛在我和萧睿裴的身上来回打转了一下,没有多问,「好,那大个子,我们自己去吃吧。」

意外的收获让莫丞正高兴得心花开满满,还以为我们两个是故意做球给他,对我们b了赞後,几乎是小跳跃地跟在谢如瑾身後离开。

「谢如瑾刚刚的表现,是以为我们在凑合他们吗?」敏锐的萧睿裴果然也发现谢如瑾刚才的打量眼神。

「我觉得不是,她应该是知道我们两个私下有约。」毕竟通常这样的外出,我都还会跟她一起吃过晚餐才回家。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走吧。」萧睿裴说。

「嗯。」

我们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走着,我看着霓虹灯闪亮,看着夜空充斥着人为的光害,但那颗斗大的月亮始终不曾被掩盖光芒。

「你在看什麽?」

「没有,在看今天的月亮很亮。」

「亮却不刺眼,在漆黑的宇宙中折s着太yan的光,不同於太yan炙热与刺眼,月亮是一种暧暧内含光的存在。」

「哇,你忽然这麽诗意呀?」

「先看月亮的可是你喔。」萧睿裴一笑,「我们吃这家餐厅好吗?」

「好啊。」我和他一起走进韩式烤r0u店,这里十分热闹,聊天的内容也不会被注意到。

「所以刚才没说完的话是什麽?你打算跟前nv友复合?」我一边烤着r0u一边问。

「不是,你是听到哪里去了?我一开始就说了没有要复合。」萧睿裴喝饮料差点呛到。

「那你为什麽提到骇客和你前nv友的事情?」

「我和文惠分手虽然不是很愉快,但是我们毕竟一起度过了一段时光,当那些冲动的情绪都过去以後,又让我想起以前只当朋友的时候,那种纯粹的友情。」

「嗯嗯嗯。」我将r0u片放到生菜上,顺便放了一堆泡菜,大口吃下,我的天喔,超级好吃。

「在我和她只是朋友的时候,她当时和前男友正在交往。後来跟前男友分手时,她也是非常难过,我大概就是在这时候趁虚而入的。」

「没想到萧睿裴你也需要趁虚而入,我以为nv生看到你都会自动ai上你。」我拿着剪刀剪着烤好的五花r0u,夹起一块沾了酱料後塞入嘴中,太好吃了,我还可以再吃十块!

「最好是,难道你看到我时有自动ai上我?」

「哎呀,我不一样啊。」我喝了口可乐,继续吃着五花r0u。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很好吃齁?」

「呵呵,真的很好吃,你说话,我吃东西,这样很好呀。」

他笑了下,「反正,和我交往的过程中,我们虽然很开心,但是我可以感觉到她在内心深处还是想念前男友。」

「嗯,但如果内心还没有放下一个人,为什麽还要跟下一个人交往呢?这样不就会伤害到下一个人了吗?」

「但也有些人是藉由下一段恋情去忘记上一段恋情,我就是赌有这个可能,才要她和我交往的。」

「原来是你自己要求的。」我请服务生再帮我们把小菜加满。

他点点头。「所以当我知道她在自宇宙和前男友又联系上,并且旧情复燃的时候,我一方面觉得自己果然还是b不上前男友啊,果然还是输给了他们的感情。但是一方面我又觉得很生气,我的付出、我的感情,我们在一起的时光被背叛了,我也想哭,也想尖叫,可是最後我还是告诉自己,是我先介入了他们之间,他们表面上虽然分手了,但内心却不想分手。」

我停下正准备塞进口中的生菜包r0u,有些同情地看着他,「原来是这样子啊。」

「……你还是先吃进去吧。」

「谢谢。」我马上把食物塞入嘴中,嗯,真的好好吃。「你也多吃一点,都我在吃。」

「你也知道都你在吃啊?」萧睿裴叹气,然後伸手夹了片五花r0u放进口中。「哇,真的很好吃。」

「知道为什麽我会吃不停了吧?」

「好吧,原谅你。」他开玩笑地说。

「我觉得你没有错,是她不该没厘清自己的感情就接受你。就算她想藉由你忘记前男友好了,她也不能还在与你交往的情况下,又跟前男友开始发展关系。」我看着萧睿裴狼吞虎咽的模样,「不过她和前男友是为什麽分手?」

「她前男友到国外念书,因远距离的关系,所以他们才协议分手。但最後却在自宇宙跨越国界见到彼此,因此就旧情复燃。」

「喔……自宇宙的确是远距离恋ai者的福音。」

「但那毕竟是假的不是吗?」

「我也这麽认为,可是当很相ai的时候,只要能见到面,又怎麽会是假的呢?自宇宙碰触得到对方,也能感受到声音与t温,那真的可以以假乱真。」说着这些话时,我想起了贺天尹,现实中他明明远在屏东,在自宇宙里却又真实地站在我面前。

「……但,他们就只能在自宇宙见面,那等於是一个完全的私人领地。你知道有多少的外遇与出轨都发生在自宇宙吗?而且在那里发生的任何事情,因为只存在於脑中的世界,在现实并没有真正发生,所以并没有法律约束力。」

也就是说,即便在自宇宙杀人了,但实际上被杀的人并不会真的si亡,还是能够再次出现,而现实中本人也不会受到伤害,所以就也没有「杀人」这件事情。

但即便自宇宙不是现实世界,在t感上可是非常真实,还是会经历到被伤害的疼痛,为了维持该有的秩序,如果在自宇宙伤害他人或是伤害自己,也是会受到一定的惩罚,权限被锁定只是基本的,情节严重的,自宇宙还会自动通报现实中的警方,并且透过ip告知警方使用者的真实位置,很大的机率当你醒来时,警察已经在身边了。

不过,还是有很多小漏洞可以钻,毕竟是虚拟世界,有时候某些规定还是宽松一些。

「自宇宙的出现,或许有很多正面的地方,但同时也有了很多隐忧,而这些都不是好解决的事情。」

「现实世界不也是如此吗?」

「你很帮自宇宙说话呢。」

「我只是想说,没有一个地方是完美的,就算我们制造某个地方的初衷是希望能够完美,但是到最後,还是会发现其不完美处,但也正是因为不完美才真实不是吗?」

「呵。」萧睿裴吃了口泡菜,「你很能说呢,黎映。」

「不敢当。」我又开始吃起来,「所以这样子跟骇客有什麽关系呢?」

「文惠她……前阵子不是跟我提要复合的事吗?我觉得她有点奇怪,所以稍微跟她聊了一下,结果她怀疑前男友可能在现实中是有nv朋友的。」

「什麽?」

「其实现在也不算是前男友啦,反正,文惠说男友上线的时间变得很不固定,有时候还会匆匆离开,而他们能配合时差的时间都在自宇宙见面了,平常其他时间也不怎麽会联络,所以文惠压根不知道男友现实中的状况。」萧睿裴冷笑,「自宇宙让人感觉很真实,真实到自己都忘记确认真正的真实到底是怎麽样。」

「所以你是希望我朋友可以骇入文惠男友的手机,确认看看他是不是有nv朋友吗?」

「对。」

「我没办法。」

「我想也是。」萧睿裴认真地看着我,「但请你跟他提看看,我愿意付钱。」

「你怎麽会愿意为了背叛你的前nv友做到这种程度呢?」之前萧睿裴甚至还说羡慕我能够对涂之涣大吼大叫,可是他不只没这麽做,现在甚至还要帮助前nv友维系和男友的感情。

「或许是因为,不是男nv朋友以後,我们退回到朋友关系,而我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萧睿裴摇头,「我很傻是吧?」

「是没错,但是自己说出口就不傻了。」我吐嘈他,一边把一块r0u夹到他的碗里,「不过这样的傻子,还挺不错的。」

萧睿裴看着我,然後欣慰地笑了一下,「谢谢你的安慰。」

「不客气,但是我很抱歉,我觉得这是一件……很私人,也有点失礼的事情,我不会去问我的朋友。」

萧睿裴垂下眼睛,「我知道了。」

「你放下前nv友吧,无论她男友到底是什麽状况,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假设查到他有nv友呢?你又能怎麽办?又要安慰她吗?」

「我也不知道,没办法想那麽远,只能先想到帮她解决问题。」

「那你对她也是余情未了罗?」

「不是,我只是希望她花了这麽久的时间都还忘不了前男友的话,至少要好好的幸福下去。」萧睿裴认真地说。

「但是你不要深陷其中,到最後你会变成真正介入他们之间的人。」我认真说着,「那个分界要踩好。」

「我不会,我是分得很清楚的人。我努力争取想要的,获得了以後我也会付出一切,但若我付出了依旧没办法,那我也懂得放手。我对文惠已经没有任何男nv感情了,但我不喜欢她,跟我希望她幸福是两件事情。」

「要做到这样很不容易呢。」我有些意外,好像越认识萧睿裴,越觉得他跟我原本想像的不太一样。「原来帅哥也会痴情。」

「噗!」他听到我这麽说後笑了出来,「谢谢你称赞我帅,但帅哥也是会很认真恋ai与失恋的。」

「你也觉得自己是帅哥呀?听起来有点不爽。」

「每个人都应该觉得自己是帅哥美nv,每个人都该被珍惜。」萧睿裴看着我,一脸疼惜。

「嗯,你说得没错。」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我赶紧又喝了口可乐。

「谢了,有nv朋友真好,可以听我和前nv友的烦恼。」

「哇,这一整句话听起来好渣。」

我说完这句话,我们两个都笑了出来。

「对了,所以你那个骇客朋友在哪里认识的?」

「在自宇宙。」我说。

萧睿裴挑了一边的眉毛,「我很久没有去自宇宙了。」

「有机会再上去玩玩,我们可以加好友。」

「嗯,如果哪天我决定要上线的话。」他说。

最後我们在餐厅门口道别,这里离我家很近,我只要直走过两个红绿灯就可以到了。

我回过头,看了下萧睿裴的背影,没想到像他这样一个闪闪发亮的男生,也会为了ai情如此傻气。果然人不能光看外表,还以为他玩世不恭,却愿意为了已经分手的前nv友做这麽多。

我转头继续往回家的方向走,发现这里的地砖与路灯折s时会发光,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感觉自己好像正踩在地面银河的错觉。

「对了!」

我拿出手机把这个画面用手机拍了下来,然後传给了贺天尹。

这是我第一次用现实中的聊天软t传讯息给他。

而就像在自宇宙一样,贺天尹很快就已读。

「哇,你这麽快已读,不在自宇宙中吗?」

他虽然已读,但没有马上回覆。

我过了马路,又拿起手机才看见贺天尹的回应。

「是啊,出来吃晚餐。你拍的地方是哪里,真漂亮。」

「人行道的红砖地板,闪闪发亮的很美吧,就像是踩在银河上一样。」

「很美,自宇宙就没有。」

「是呀,应该提议自宇宙也做一个。」我笑着回应,「不过屏东应该也有吧?」

「没印象,可能有吧。」贺天尹说着,「你今天还会进自宇宙吗?」

「应该不会了,和朋友去动物园玩一整天,现在才准备回家,好累。」

「好的,那先跟你说晚安。」

「晚安。」

我看着贺天尹的大头贴,和自宇宙的照片不同,真是新奇。

我走过了一个路口,在下个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忽然想起什麽,又拿起了手机,放大贺天尹的大头贴。

照片里的他穿着高中制服,而制服上写着屏林高中。

我真的只是出於好奇,人都有一点好奇心吧?

所以我在洗完澡後,躺在床上入睡前,我搜寻了屏林高中。这是屏东最大的高中,学校资源丰富,且校风多元,是个评价很好的高中,当然升学率也很高。

「不过贺天尹都毕业这麽多年了,还用高中的照片呀。」我一边找寻着屏林高中的校园照片,然後翻到了他们的影音平台,算了一下我们的毕业年分,然後点开那一年的毕业典礼。

我就只是好奇,想看看现实中的贺天尹。

虽然我觉得谢如瑾说的话很可笑,但还是想确认一下贺天尹的真实面貌。

「屏林高中毕业典礼即将开始……」

我快转,第一班上台领取毕业证书,男生领完後我又快转,来到第二班、第三班……最後全部的班级都拿完毕业证书,我还是没看见贺天尹。

觉得自己真是傻了,正准备关掉影片的时候,司仪又说:「现在请毕业生代表上台致词。」

嗯?怎麽会在颁发完毕业证书後才致词?

「六班,贺天尹。」

我瞪大眼睛,马上把萤幕放大。

稚气脸蛋的贺天尹带着笑容站到了台上,他穿着屏林高中的制服,看起来闪闪发亮。

「我是贺天尹,很荣幸代表毕业生致词,但我并不是主角,我们都是主角……」他开口说着,台下扬起了欢呼。

他微笑,模样青涩又可ai。

影片结束後,我到了屏林历届的榜单搜寻贺天尹,虽然名字都有马赛克,但是刚才听到他是六班,「贺」这个姓氏也不算常见,所以很轻易就找到六班唯一姓贺的人考上的大学。

「在台中啊……那没有很远啊。」贺天尹的大学就在台中,b屏东近多了,他却没有跟我说。

嗯,虽然他也没必要一定得跟我说,但就是有种……我还以为我们已经很熟了呢。

至少在我问他哪里人的时候,在他知道我是台北人的时候,他可以说他现在在台中念书啊,这样应该没关系吧?

然後我点入了贺天尹就读的原中大学,找到了他的系所,然後点进校版的照片里找寻,很快就看见许多贺天尹的照片。

他们似乎有很多活动,贺天尹总是笑得很开心,身边聚集了很多人,似乎也是团t中的核心人物。

「看样子他在学校也是个风云人物呀,他这麽常挂在网路上,我还以为他是无所事事的人呢。」我小小松了一口气,因为实在忘不了他总是有点寂寞的模样,但看来他现实生活过得挺充实的。

「不过他哪来这麽多时间呀?」时常与同学一起出游玩乐,怎麽还能常常在自宇宙悠晃呢?

「算了,何必探究他的ygsi。」说归这麽说,我也已经查完他的学校了。

自从动物园回来後,莫丞正便放开胆子邀约谢如瑾了。

听说是因为他们後来一起去吃饭时,气氛挺不错的,谢如瑾喝了一点酒後就乱讲话,类似说了「要找男朋友就得找你这种的」之类的话。

虽然一般人可能会把这当做是酒後的胡话,但莫丞正的个xb想像还要认真,所以他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并且决定认真追求刘如瑾。

「莫丞正是不是没什麽朋友?」谢如瑾遇到自身的事情就变得很迟钝,在我们三个一起用餐的时候,她忽然开口这麽说。

这让我和萧睿裴差点呛到,两个人互看一眼後,决定还是不要告诉谢如瑾事实真相,以免她变得尴尬。

「怎麽说?」所以萧睿裴丢球回去。

「他一直约我出去啊,奇怪了,你们不是有一群朋友吗?怎麽不一起出去?」谢如瑾搅拌着乌龙面。

「喔,我们那群就都男生啊,有时候也会想要有一点柔x的气息。」萧睿裴胡乱回答,「我们是没什麽nv生朋友啦,所以……」

结果话都还没说完,就看见莫丞正和其他人一起经过我们这边。

「萧睿裴,你们今天在这里吃喔?」其中一个nv生主动和萧睿裴打招呼,还不忘打量我一眼。

嗯,就是那种打量。

「对啊,不然每次都吃那边的便利商店也有点腻。」萧睿裴也轻快地回应,然後我注意到莫丞正看起来有些小慌张。

谢如瑾倒是没讲什麽,也没特意打招呼,就这样他们几个人便离开了。

「我看也不是没有nv生朋友啊,刚刚那一群不就很多nv生?」结果谢如瑾果然这麽说。

「呃,难得呀,毕竟班上还是有nv同学,他们难得今天一起吃饭吧。」萧睿裴赶紧打圆场。

「但我看其中有一个nv生好像跟莫丞正靠得很近耶,那个穿着hse上衣红se裙子,头上有着紫se发圈还戴了项链的nv生。」

我和萧睿裴互看,这麽短短的瞬间,谢如瑾会不会看得太仔细了啊?

「是靠得有点近。」感觉有谱喔,我顺水推舟跟着说:「感觉就是喜欢莫丞正吧?」

「咦?哪个,小荳吗?」萧睿裴似乎没接到我的球,认真思考那个小荳的存在。「仔细想想,她好像真的很常过来找我们说话耶。」

「难道不是找你吗?」谢如瑾笑着说。

「当然也是会跟我说话,但也很常找莫丞正聊天,好像还会叫他帮忙修理电脑还什麽的……不会吧,她喜欢莫丞正吗?」

我原本只是随意说说,没想到还是真的。

「大概吧,莫丞正还一直说自己没什麽桃花,看样子并不是呀。」谢如瑾的话有些酸。

「但是、但是莫丞正他……」

「这个很好吃耶,你吃了吗?」我打断正准备积极解释的萧睿裴,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就好,要留白给人想像,这样子才会进展得更快。

「这个吗?我觉得味道很怪。」谢如瑾有些闷闷不乐。

结束和萧睿裴的午餐後,我和谢如瑾往下个教室走去,我刻意不再提起莫丞正的事情,我知道谢如瑾如果有什麽想法,会主动跟我说的。

「我找到贺天尹就读的大学。」

「咦?真的假的?哪一间?」

「原中,就在台中而已。」我把自己的顾虑告诉她,也找出了那些生活照片给她看。

「哇,从这些照片和影片看来,他真的也是帅哥一枚呢。」谢如瑾赞叹地说,「你最近走桃花运喔。」

「你在讲什麽,我跟他们都没有感情纠葛啦。」

「谁知道呢?」她笑了笑,「之前不是说要介绍给我认识吗?你有问他了吗?」

「啊,我今天问问看。」

「今天?你最近很常上去自宇宙?」

「嗯。」

「你在自宇宙也没什麽娱乐……难道都是特地上去跟他聊天?」

「算……是吧?」

「不行不行,你不能这样过於沉迷网路!我决定了,我们就今晚去实t的天使吧!」

「今晚?」

「对,然後也约莫丞正和萧睿裴。我们之前不是也有说好要去天使吗?」

「约男生去夜店……」话还没说完,我便想起刚才谢如瑾看见莫丞正与nv生走在一起的模样。

难道,她是想用这个藉口约莫丞正吗?

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如果真的跟我猜的一样,那我势必得答应。

「好!没问题,我来约他们。」我积极地说。

我心跳加快,如果谢如瑾真的也对莫丞正有意思的话,那就太好了。

於是我传了讯息给萧睿裴,还顺便讲了我的猜测,他当然也为了朋友的恋情有所进展而高兴,所以马上就答应我。

我们约了一个时间在天使门口见,於是便先回家整理服装仪容和洗澡。而我顺便登人自宇宙,果不其然又看见贺天尹在线上。

我正准备敲他的时候,忽然看见谢如瑾也登入了。

「我只是上来看看你在不在,结果还真的在喔!」谢如瑾传送讯息,顺便发出了想来我的小屋的请求。

我按下了同意,谢如瑾马上传送到了我的小屋。

「你去夜店前也要来跟贺天尹聊天吗?」

「不是啦,我想说反正还有一点时间,就来问问他要不要跟你见面,说我想介绍我的好朋友给他。」

「我想了想,乾脆约他出来不是更好?」

「什麽?」

「你可以跟他说,我们要去台中玩,问他要不要出来一起吃饭。」

「我们什麽时候要去台中玩?」

「反正你就先问问看啊。台中那麽近,他答应了我们随时出发都可以。」

「有必要这麽拚,跑去台中见网友吗?」

「因为我觉得你老是提到他,如果他本人一点也不奇怪、很正常又很帅的话,我就不会老是反对你们了。」

「你讲得好像我跟他已经怎麽样了,然後你是我妈在反对一样。」

「我只是担心!我不希望你再受伤。」谢如瑾认真地说。「虽然他帮你删除那些影片,我真的觉得很感谢,但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觉得要谨慎看待他。」

「我知道了,我知道你很担心我。」我伸手握住她,「但是他在台中念书是我自己查到的,我直接跟他说我们要去台中不会很奇怪吗?」

「又没关系,你就随口跟他说我们打算去台中玩,看他会不会主动说他在台中念书啊。如果他没说的话,你就当没这回事。」谢如瑾奴嘴,「不过那也就表示……他隐瞒了自己的事,而这种隐瞒我觉得不是好事。」

虽然不完全认同谢如瑾的话,因为每个人想保有ygsi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如果贺天尹真的不愿意告诉我,那就表示他还是在我跟他之间隔起了一道墙。

或许,要靠网路与一个人真心交流,本来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吧?即便有了自宇宙这种类真实的面对面方式,但终究也只是一堆数据。

夜晚的街道依旧热闹,灯光闪烁、人群往来,许多年轻人站在天使门前等待与聊天,我抬头看着立t的投影广告不断变化着,十点一到时,立t招牌便顿时熄灯,变成一般的招牌。

「准时熄灯这件事情真是不扰民的最好政策了。」

「哇!」

萧睿裴忽然出现在我身边,还靠近在我耳边讲了这句话,把我吓了一大跳。

「你怎麽一个人?谢如瑾呢?」他笑了笑,我见他虽然穿着简单的黑宽版衣服与牛仔k,但依旧引来周遭nv生们的注意,果然是自带光芒呢。

「我和她分开过来,她应该快到了吧。」我看了一下手表上谢如瑾的显示位置,我们彼此有开追踪给对方,而萧睿裴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手表上的定位。

「你们还开定位给彼此吗?」

「是啊。」

「这样不就没有个人ygsi吗?难道你们是属於那种要定位男朋友位置的nv生吗?」萧睿裴非常震惊地问,我立刻摇头。

「不是啦,这个是因为之前涂之涣的事情,我就是……让她很担心,所以谢如瑾就强迫我要开定位给她,让她可以确认我的安全。」我说完後还有点尴尬,笑了一下想缓和气氛,「然後就一直开到现在了。其实也可以取消啦,但我们都习惯了。」

「你和谢如瑾的友情真是深刻。」萧睿裴露出羡慕的神情,「有一个如此关心你的朋友真好。」

「嗯,你知道莫丞正也是因为这样才喜欢谢如瑾的吗?」

「好像有听他提起,某方面来说,他们两个很相像喔。」

「怎麽说?」

「莫丞正是我的高中同学,所以他也认识文惠,当然也看过我以前追求文惠,然後在一起又被背叛後装没事的模样。虽然他不像谢如瑾那样会陪着哭陪着笑,不过他每天都会找我一起吃饭、上课。」萧睿裴耸肩,「他怕我不吃东西,所以每次都会买便利商店的东西给我,久了好像就变成一种习惯,然後我会帮他占位子做为报答。」

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所以才会那样啊……不过不是你叫他买食物的吗?」

「是啊,之前和你一起上的那堂通识课是这样没错,但我是说最初,莫丞正为我做了那些,後续就变成像是习惯一样。就像你和谢如瑾那样的感觉吧。」

「看来我们身边都有个很的好朋友。」

「如果这样的两个人可以成为一对的话,那就太好了。」萧睿裴由衷希望着。

「结果你前nv友的事情怎麽样了?」

「喔,果然是乌龙一场,我白担心了。」他失笑,「她男友在策划偷偷回来台湾给她惊喜,所以申请提早考试,好像下礼拜就会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我看着萧睿裴带着微笑的侧脸,明白他是真的很为前nv友高兴。

「能被你喜欢的人一定很幸福。」

「是吧?我也这麽认为。」萧睿裴看向我,「虽然当我在自宇宙看见他们相拥在一起时,那种天崩地裂的心情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但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开心的在一起。」

「是你亲眼看见的?」

「嗯,我在自宇宙里亲眼看见的。」萧睿裴看着我,「自宇宙太真实了,真实到可怕,明明处在虚拟的世界,但发生的一切都像真的一样。我不再进去自宇宙,除了会让我想到被背叛的那个场景外,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那里太真实了,会迷失自己的。」

「……如果你在自宇宙认识一个好朋友,你也会觉得他是假的吗?」

「如果我能在现实世界见到他的话,我才会相信他是真的。」萧睿裴皱了眉头,「自宇宙除了一般使用者外,还有植物人或是瘫痪者也可以进入对吧。那你知道还有ai吗?」

「ai……?」

「嗯,你怎麽知道在那里遇到的人,是真实的人类,还是系统创立出来的npc呢?如果是npc也就罢了,但若是ai呢?」萧睿裴抓了一下鼻头,「虽然我们的生活和二十年前没有差多少,只有3c产品和网路世界进步神速,但是我有时候会觉得科技太过进步後,人类就会消失在人类身边了,那实在太可怕了。」

「你讲得好难懂。」

「就像是你的那位骇客朋友一样,只要能够连结上网路的地方,他就有办法入侵。」萧睿裴停顿了一下,「说实话,人类或许能做到这样,可是你能确定他真的是人类吗?」

「萧睿裴,被你讲得好可怕。」

「是啊,我大概是反科技的书籍看太多了。」讲完後萧睿裴看了一下手表,「他们两个也太慢了吧。」

「对耶,我们好像聊很久……啊,看到他们了。」我朝斑马线的对面挥手,谢如瑾和莫丞正他们也对我们招手。

「抱歉抱歉,我们晚到了。」谢如瑾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把抱住我。

「你们怎麽会一起到啊?」萧睿裴问。

「在前面路口遇到的,结果莫丞正说他要去便利商店买点吃的,然後还要加热,便利商店人又很多,所以我们才迟到。」谢如瑾抱怨着,莫丞正则憨笑,拿出了茶叶蛋给萧睿裴。

「给你,还有牛n。」

萧睿裴看着食物,然後又对我挑眉,刚听完他们动人的友情故事,此刻看到这样的画面便觉得很窝心。

「好啦,快点吃完快点进去吧!」谢如瑾拍手催促着。

过了一会儿,我们终於正式踏入天使,里头如记忆中一般,震耳yu聋的音乐袭来,灯光闪烁忽明忽暗地,舞池里聚满了人,而莫丞正端了几杯酒过来。

我们四个站在一旁乾杯,然後谢如瑾拉着我往舞池去。

「怎麽样,跟自宇宙的天使有什麽差别?」她大声地问我,而我则皱眉。

「没有勿扰模式可以开。」

「哈哈哈哈。」她笑了起来,然後对我眨眼,「这样子才能和别人交流啊。」

说完後,她居然转身拉着莫丞正的衣服,然後与他左摇右晃地,莫丞正又惊又喜,但看起来不太会跳舞,肢t动作十分僵y。

「看来好像还不错喔?」萧睿裴站到我旁边,然後对我伸手,「一起跳?」

我看见他这个滑稽的模样忍不住笑出来,「又不是什麽公主派对,还要邀请一起跳啊?」

「这不是礼貌吗?」

「那你会跳舞吗?」

萧睿裴耸肩,看了一下同手同脚的莫丞正,「至少b他好罗。」

「我想他不是不会跳舞,而是紧张吧。」毕竟谢如瑾正抓着他的手啊。

「有什麽好紧张的……!」萧睿裴还嘲笑了一下莫丞正,而我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上,抓紧後开始左右晃动。

结果萧睿裴跳得b莫丞正还差,整个人像殭屍一样站在原地,我大笑起来,「你还敢笑莫丞正啊!」

「不是,我平常很会跳的。」萧睿裴尴尬地笑着,然後看了一下我们交握的手,「原来真的会紧张。」

「什麽?」

「没什麽。」他摇头,然後露出温柔的微笑看着我。

灯光昏暗,不断闪烁的灯光也无法照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他稍稍加重了反握着我的手的力道。

虽然说,这里是真实世界,但此刻我却觉得有一点不太真实。

那一天後,萧睿裴对我的态度变得有些奇怪。

也不是很奇怪,就是跟平常不太一样,虽然还是会跟我斗嘴或是讲一些有趣的话题,但偶而他会凝视我,或是看着我微笑,这让我觉得很不习惯。

不过,谢如瑾和莫丞正倒是更常待在一块儿了,有时候他们两个人都没课了还会相约一起去逛街。

这时候通常我和萧睿裴也会跟着去,算是他们的烟雾弹吧。

但偶而我又会发现谢如瑾在偷看我,让我不禁怀疑,难道她也以为自己是我们的烟雾弹?

这件事情我没办法跟谢如瑾确认,也不能和萧睿裴聊。

所以我登入自宇宙,贺天尹一如往常地在线上,我敲了他,和他约见面。

「感觉好久不见了呢。」贺天尹一身轻便,他看起来头发松软,有些懒洋洋的。

「哪有很久。」

「有呀,我就是觉得很久。」他坐上一旁的长椅,然後凝视着我,「最近过得怎麽样呢?」

「还不错,那你呢?」

他只是耸耸肩,没有多说什麽。

「我看你好像有心事呢。」他又问我。

「嗯……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样。」

「或许是我很会观察人的表情吧。」贺天尹手撑在下巴,「说吧,什麽事情呢?」

「我有一很好的nv生朋友,最近有人在追她,不过不想要明目张胆的,有时候太过摆明要追求的话,很容易会吓跑人。所以我们最近很常一起出去,还有另一个男生。」我想着该怎麽说会b较好。「我一直觉得,自己和那个男生的存在,是为了不要让我的朋友与对方太尴尬。但是我最近发现,会不会我朋友也认为她的存在是不要让我和那个男生尴尬呢?」

我讲得好糟,不知道自己在讲什麽,说完後觉得好糗,「抱歉,你听不懂吧?当我没说。」

「意思就是说,或许你朋友也觉得那个男生在追求你,为了不让你们也尴尬,才会一直四人约会罗?」

「……」没想到贺天尹听懂了,但听他如此清楚地说出来,还是很别扭。

「啊,真不想从你口中听见其他男生的事情呀。」

「咦?」

贺天尹看着我微笑,「黎映,你这麽可ai又善良,一定会x1引很多人喜欢你的,我觉得你不需要想太多,就顺其自然的和大家往来,这样就很好啦。」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喔。」他微笑着站起来,「我们去逛夜市好吗?」

「逛夜市?」

「嗯,永夜区的夜市。」

「我好像还没去过呢。」

「那走吧。」然後他朝我伸出手,这动作让我一愣,但在我仍犹豫着的时候,他主动握住了我的手。

「永夜区的夜市人很多,这样会b较安全。」他的手心温热,明明是虚拟的自宇宙,但是他手里的温度却如此真实。

他拉着我就往前走,我找不到时机松开他的手,而且……

在自宇宙四周美得不可思议的景物陪衬之下,我感觉就像是在梦境之中,踩着轻飘飘的脚步,被贺天尹带领着一般。

此刻的我们正走在一片汪洋的蔚蓝海岸上,海上舖设了一条透明的桥,而海水清澈无b,低头就能看见下方深海区的鱼群,这在真实世界中当然不可能发生。

天空有着彩虹与飘浮空中的热气球,还有鲜yan的蓝与青交会,甚至能见到远方的群山,如此美不胜收又虚幻的场景,彷佛让牵手这件事情也变得无需去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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