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海(十一)
近日窟里四处在传,那日一同被擒回来的nv人,虽被安置在千重关,却与其他囚徒待遇天差地别。
那其他的囚徒虽然都活着,可那监牢里狼狗的晚饭出现人的残肢已有好几次。这些狼狗从小便吃人r0u,没有鲜活人r0u,吃的也是尸t。等大一些,狼狗便被丢在百骨窟外围,每日h昏回来,要是肚子饱的,百骨窟内便会多纠集人手出去处理。
其他人依旧活着,不是不想si,是不能si。而唯独那个nv子被事事被好生待着,吃的是这百骨窟最好的山珍海味,用的也是锦绣丝锻,金杯玉盘。
无论是待遇还是遭遇,都让人想起了窟主夫人。
窟主还特地指令宋寒宋老大照顾安置,这宋老大每日从nv人那里伺候回来,都脸se难看,据说那nv人是个不好惹的,早看出这些人不得不对自己毕恭毕敬,便蹬鼻子上脸,一改那贞烈nv的模样,直接开始摆架子,每日让宋寒做这做那。
江湖事态恶化,这日那令狐唯我和云飞鹭还在交谈,这宋寒就直接闯进来,忍无可忍:“窟主,那孟施桃到底要如何处置?我看窟主不如早日与她成亲罢。成了百骨窟的人,至少她自己也有事可做。”
这宋寒衣袖子上还染着胭脂臭味,脸上也一片擦伤,不知是被什么砸到。他来百骨窟前每日便是暗杀,来了百骨窟每日便是明杀,对付的人都是将si的人,现在突然要对付个狡猾nv人,实在是为难。
云飞鹭打量他一眼,又看向令狐唯我,笑道:“窟主,你看看你,让人家姑娘好是折磨,现在这折磨便转到了宋老大身上。”
令狐唯我沉默半晌,又皱眉道:“区区小事······安妥稳当就行,何必事事纵容?”
云飞鹭又笑:“可窟主前几日还千交代万嘱咐,说要宋寒好生伺候,不可伤人。嫁娶大小事确定下来,也不过十日半月,忍忍就行······现在怎么又说何必纵容?”
她看向宋寒:“但要是宋老大不愿照顾nv娃子,我倒是可以效劳。”
宋寒却冷笑:“云前辈对付那两位不速之客,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吧。要应付窟里如此多人的打听,这事怕是只有八面玲珑的云姐姐做得了。窟主交给我,怕是不会放心。罢了!只还请窟主快些吧事情料理好。这窟里窟外如此多的急事,我可不想把时间耗在个丫头片子身上。”
两人不冷不热说着话,先后告退,崔月看着两人背影,对令狐唯我道:“乌梢叶希望百骨窟和从前一样安全隐蔽,而刀茯苓手下那些人对桃花溪一事蠢蠢yu动,难改贪婪恶习。”
他缓缓道来:“宋寒两年前突然来到百骨窟,说是被厉害的仇人追杀,不得已投奔。可他武功不低,又是少主人,有血蝠门做靠山,鸣沙那时便对他前来的目的存疑。宋寒后与云飞鹭跟了乌梢叶同一阵营,看似属于安分守己,但近日对桃花溪之事也尤为关切。鸣沙把他派去照顾孟施桃,实际上是在看他沉不沉得住气。”
“如果沉不住气,证明他来百骨窟另有目的。”令狐唯我看向他,“然后你们便要借此拉拢他,是吗?”
崔月心里暗叹。这两人,鸣沙看似更像些正常人,虽任x傲气,但思考定夺却颇有成见,令狐唯我言语不多,和他父亲一样更喜欢快刀斩乱麻。
可他近日几次试探,才发现两人心中所思所想,竟是出奇一致。
现在这三分阵营,他们要的确实是有“异心”之人,既不是乌梢叶的人,也不是刀茯苓的人。
确切来说,是不属于百骨窟的人。这宋寒便是眼下最好从人选。
令狐唯我道:“不过,你们不必把此事告诉我。我也许会选择乌梢叶。”
崔月不甘心,又见缝cha针地劝说:“你们迟早得一心,就说那孟施桃,鸣沙答应了婚事,你不答应。那孟施桃现在暂且放置,不过是你们都在等对方妥协。有的选择,‘令狐唯我’此人不可两全,只能选一个。”
令狐唯我望向一处,看了片刻,又沉声道:“难道你会妥协,成为另一个人吗?”
崔月顺着他的目光,恰好瞥见洞外的一角衣影,躲躲藏藏,远远地等着。
他察言观se,心中有数,便道:“无论如何,此事······还望窟主多加考虑,属下先行告退。”
那是悬五,他今日换上了一件紫衣,晃眼一看,鲜妍明媚,好似把白雪岭上煎熬数日的狼狈全都抛去了。
他发现了崔月的凝视,转过脸来,崔月这才看清,他脸上渡着一层玉一样的光泽,冰冷单薄,眼神深而无神。整个人看着怪异,好像凑近能闻到腐烂的浓郁花草味。
崔月离开,悬五便进来了。令狐唯我看着他,躲在头发后的眼睛,暗沉沉直gg。
悬五他jg神好一些,那种麻木的疯劲不见了,一gu子病态的媚意便生意盎然起来。
八年前在飞雁窟里发生的那件事以后,他的眼睛便不再明澈,或是不再假意明澈。此时带着笑,眼里都流出的暧昧,无一不向着人们本口口相传的轻浮德行靠近,谁也不知是不是假意讨好。
他走到令狐唯我跟前,伸出手,主动把那金发的少年拉扯到一边的角落里,那gu暧昧立刻肆无忌惮起来。
像是有无形的线牵着,那线的一端系在悬五的发丝上,另一端便系在唯我躲在头发后的眼睛。一到暗处,唯我的脸便嗅近了悬五的发。他又很快寻到悬五的唇,两人呼x1很快变得炽热,手脚哆嗦着,迫不及待的地纠缠在一起。
唯我突然抱起悬五,腾空而上,落入飞雁窟那千万重洞窟的一处。两人的脚急急落了地,趔趄了几步才站稳。唯我便顺势把悬五压在墙边,悬五x口起伏着,手忙脚乱把自己腰带解了,又把手伸向了他的腰带。
这一场急急的交欢,从那洞道里一直做到了床上,早轻车熟路。两人大汗淋漓,终于尽兴了,这才缓和下来。
悬五哑着嗓子对他道:“我求你,这次我再求你一件事······”
他身上遍布的新旧伤痕,这是上次求令狐唯我带自己出去,最后不得不自己承受的代价。可就像是打开了一个口子,他求过一次,尝到了这种便捷的甜头,便像吃,和那无刃刀一起来的,来的时候还是一对令人yan羡的侠侣,后来无刃刀也si在了这规矩上。那无刃刀被捉住后,苦苦求饶,说自己根本没要擅自出去。”
她摇头:“他与老窟主说,起因是自己受诱惑,与那刀茯苓睡了一觉,刀茯苓非要叫他把楚红章杀了不可,否则就要告诉楚红章此事。他这胆小鬼,竟然怕楚红章知道后杀了自己,就骗楚红章说一起逃走,想着借刀杀人,等楚红章被百骨窟杀si。没想到自食其果,他自己要假意同去,为演得真,反让他自己被捉了······”
垂玉婆婆想了想:“他最后是怎么si的?好像是刀茯苓在他身上试毒,活活折磨si的······对,那疯婆娘后来还四处炫耀,说这最后一道可不是毒,是厉害的春药,她给那半si不活的无刃刀割了一刀要命的位置,然后与他交欢,让他si在自己身上。”
刀茯苓从前便jg通医毒x脉,现在这一套法子都变作折磨人的路数,做过的残忍之事又岂是这一两件。
垂玉道:“赵重一类自不必说,楚红章当年连说话的份都没有,后来还成日被刀茯苓拿来笑话,也是敢怒不敢言。可对此愤恨的人又何止这两人?只是所有人都把此当做不可触碰的底线,就像是天会刮风会下雨,你要是想活在这片天下,就免不了忍受风吹雨打。没有人会恨风恨雨,但偏偏有人能不必遭此磨难·········你说他们恨不恨你,恨不恨天?”
悬五木然道:“他们恨我,又恨他。”
垂玉婆婆道:“唯我窟主,多少更近人。当年定下规矩的老窟主,那是近狼近虎,近魔近鬼,谁敢恨?”
她看悬五低头沉思,又劝道:“唉,我们这些人,什么ai恨的,都与我们无关,管管自己生si便已经费老大劲。你怕这些恨害了自己命,这也到是能理解。但你也不必太杞人忧天,我想你这次逃过一劫,他们虽恨,但却更不敢轻举妄动了。但如果今后不留神着了他们的道,那时候你也别气馁,你呀,好命一条,坚持坚持,si不了。”
悬五喃喃道:“原来我的命,总是要恨来换的。那我不要恨,便只能——”
他说到一半,又不说了,自己也露出吃惊的神se。
垂玉婆婆看他一张脸发白,还思虑这么多,便轻打自己嘴:“唉!说这么多g什么。别想了别想了,快吃吧。我们在这里偷生,每天好吃的好用的,也总有些乐趣。别看他们每天耀武扬威,可不是胆小如鼠,又怎么敢躲到这里来?这做坏人的好处,可是在好人身上才感受得到呢,这一堆挤在这里互看不顺眼,不知道哪里快活。”
她递来粥水,悬五没有接。垂玉也明白,自己是老了,多活一日便心满意足,这悬五年轻,得不到要不到的如此之多,哪里会像她这么容易看开。
垂玉又把粥水放下:“你想吃的时候便吃一点,别饿着自己,等一下我给你换药。”
嘱咐完了,也只能走了。年轻人的心事,这一把年纪的人怎么劝得动?
她关门时,看见悬五还怔怔低头,不知想什么。
这些吃的,悬五到了晚上也没有碰。
不知几时,他径直走出自己的石室,暗g0u里黑暗寂静,只有水g0u汩汩流动。
他浑浑噩噩走出暗g0u,仰头只见这山上月se不错。
月se要是好,百骨窟里的人吃r0u喝酒,便喜欢去另一个地方。
那酒棚就在半山腰上一块凸起来的地段,悬五远远就看见那里灯火摇晃,就像是起了山火。酒棚子就在这堆山火里,蒸腾的酒气从其中扑面而来,里面的男人nv人都喝醉了,疯笑声一惊一乍,传得老远。
前几年他们自己凿出了一块地,搭上草棚桌椅,倒是有一点江湖酒馆的样子。
一个nv人把被酒沾sh的裙边都挽到了脚踝上,人歪歪斜斜靠着个同样醉得一塌糊涂的男人身上。
刀茯苓的笑停了下来,她不算交好,只是极少有nv人会在来这百骨窟后再让自己怀孕,然后把孩子生下。她对他们母子不过稍加关注,一次捉了野兔下酒,沿路看到他,便一个顺手,就把野兔给了他。
但走了不远,就看见男孩把兔子的肠子挖了出来,再塞进了一息尚存的兔子的嘴里。
后来他对许多掠来的俘虏或nv人有过这样的眼神,他曾经把一个nv人的rt0u切下来,让那nv人六岁的儿子吃下。也曾经把si人腐烂的手指一根根砍下,塞进男人的下t。
楚红章与刀茯苓不对头,今日便没来。此时那刀茯苓到是带着点溺笑看他:“哦,你说说看。”
楚望狞笑道:“我们把他身上的伤口扒开,放上点奇药,可以致他的伤口永不愈合。”
刀茯苓倒是不惊奇,只懒洋洋问:“什么药?”
楚望兴奋道:“此物叫断桥。这次去白雪岭,从人身上搜来的,我在一个花雨叶nv人身上试过,那nv人正好入月,流着血的。我放进她下面洞里,又绑起来找个地方藏好。每天去看,只三天,血就流g了。”
不少人听了露出猥亵的笑,但有人担忧:“那他不是还得si······”
“我们可以挑现在不流血的伤口来,不必流血,光疼着,就够他受的。”
其他人心领神会,一拥而上把悬五抓了。悬五无力挣扎,只被连扯带拽,压在了一块石头上剥光了衣服。
他的脸不得不扭向了一边,云飞鹭看着他便低下了头,没有上来。
楚望拿着一个瓶子,狞笑着朝他走来,看悬五压抑不住害怕,笑声更大。
他的手在他身上的伤口0着,一道道挑选:“这个伤口可没出血······这里不行。”
“嘶——”
他的手指像是蛇信子一样在悬五身上游走,猝不及防把指甲掐进去。他感受到悬五颤动的皮肤,兴奋地低笑:“这流血了不就不撒了吗?是为你好······”
但说着他忽然狰狞着脸,把那瓶子里的药粉倒在了放在那带血的伤口上。
这般辛辣刺骨,好似被撕开一样!悬五疼得大叫。
“我们改主意了,这东西倒上去也不会si,你只要每天上止血药,血也不会流g的。”
悬五疼得直ch0u气,浑身都是汗。
楚望兴奋起来,开始在他所有伤口上涂那毒药粉,前几日的鞭伤,今日的拳脚伤,悬五哀嚎着,直到没了力气,只能任他摆布。
楚望给他上药时,手指摩挲着一道鞭伤的末梢,顿了顿,他眼一眯,看清那伤口边缘不够利落,用的鞭子是极其粗糙的。
他若有所思,笑了笑,似乎了然了什么。手指突然从悬五后下处探入,猥亵地狠掐了掐,又抹上那可怕的药粉。
悬五已经无力反抗。
他猥亵一笑,压在悬五耳边,低声道:“自以为是的贱兔子。我都知道了。”
悬五不知什么时候晕厥过去,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他醒来时还在那块石头上,旁边的火都灭了,只剩下燃烧的灰烬,月se显得格外明亮。身上还是一gu浓烈的酒味和药味,ch11u0的身子却被披上了衣服,身边有一碟牛r0u。
云飞鹭坐在一旁,依靠着那冷清清的草棚,喝着酒,悠哉哉看他:“你是在帮他么?”
悬五对云飞鹭看也未看:“帮什么?”
云飞鹭道:“帮令狐唯我,摆平他们的怨气,还有意图挑拨离间的小人。你太天真了,他们是知道不能杀你,但你把他们想得太懂事。要是被要求不能杀,他们就能控制自己不杀,也不会到这百骨窟。”
悬五却无力一笑:“你把他想成了什么?需要靠牺牲身边人让对手认可的胆小鬼?又把我想成了什么,大义凛然的痴情种?”
云飞鹭饶有兴致:“那你是为了帮自己么?”
悬五依旧不看她:“云姐姐是说对了。我自己的脚要走来,我便随它走来了。你看我卖疯送si,为的未必是什么实事,没准只是心里突起的一念,偏执无用,只是觉得做了爽快······是,我命如草芥,但心里的yuwang不b你们低,为了满足一点东西,也是会头破血流的,你要把我当傻子也无妨。”
云飞鹭却笑:“傻?你可不傻。楚望为何对你这么毒?他每天每天,都把令狐唯我说得一无是处。但你这一来,他们离去时连令狐唯我都不想提,方才那小子,把这好几坛美酒都砸了。你当然爽快了,落一身伤,不仅让人知道你杀不得,还叫唯我卸了对你的怨气。冒险是冒险,但到是免除了不少后患。这么多年来,你最清楚,在这里要是没人喜ai你,你连活都活不下去。”
悬五听着,半晌才道:“云姐姐说对了一半。”
“哪一半?”
悬五道:“我不光在这里,就是在百骨窟外,没人喜ai我,我也活不下去。”
云飞鹭盯着他笑:“小狐狸,我喜欢。”她下巴又点了点那牛r0u:“吃吧,你不是饿吗?”
悬五却摇头道:“不了,这牛r0u你还是慢慢享受。”
云飞鹭盯着他片刻,突然一笑:“你对我的敌意太明显,我可是这百骨窟少有愿意和你交心的人。”
悬五终于看她:“云姐姐要交什么心?我的心在云姐姐面前早烂了,怕说出的话都是黑心si心。”
云飞鹭觉得好笑:“窟主当年苟且的日子,做尽荒唐事······我不过和窟主睡过那一次。这百骨窟到夜里都是些互相聊以慰藉的人,你不也是青楼出身,这点点肌肤之亲,何必如此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