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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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回忆的痛-6

 

「夜樱在东南方向,先去找夜樱再说,奈德西,你姐姐的事情我们晚一点追究,带上法沃克那废物,走了。」冥海望向宏略特,暗红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是。」

「真的很抱歉。」

「啧!」

在怎麽不甘心也改变不了已经被决定好的事情,面对那三个怪物级的存在他也只能00鼻子滚开了。

宏略特收回在半空中舞动的藤蔓後闷闷不乐的一个人朝着东南方前进。

「真是的,走,去接法沃克。」睨了那对姐弟一眼,英澜拨了拨头发、叹了口气後也迈出了步伐,与妹妹一同消失在夜se中。

没有人再多开口,各自踏上了各自的路,朝着首领的位置而去。

有首领的地方才有梦魇,要是首领被g掉了,他们这群人肯定一下子就成了散沙一盘,此事不能再耽搁。

话说回来,今夜可真是诸事大凶,三年来都没有少过人的梦魇居然在短短一个半时辰内就si了两个人,这份战帖,不收不行。

仲夏的风徐徐吹过,明明应该是温暖的微风,在吹过众人身边时却像是y风一般,冰冷,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远远的就闻到了极度刺鼻的屍臭味跟血腥味,沿途顺着这gu令人恶心的气味,当冥海赶到郊外时,他选择先在山崖上察看敌情,俯瞰下去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高过六丈的黑se剪影,顺着影子向下一望才是寥寥无几的丧屍群及无边的丧屍屍t。

五颜六se的丧屍群中央有着一道不显眼的se彩,黑红交错的身影後方矗立着巨大的漆黑剪影。

化为剪影的si神挥舞着手中的巨型镰刀,丧屍群在灰黑镰刀的残影中不断的重复着彼此的结局,身首异处。

剪影下的少nv一手捂着伤口,高举细剑的右手斩杀着逃过镰刀的丧屍,夜樱冰冷的注视着眼前被血洗的荒原,毫无起伏的小脸溅上了丧屍的毒血。

夜樱的身上多处都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鲜红的热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土hse的荒原在夜樱的手下被染成了怵目的红。

「这可真是……」让他们不知道从何处下手才好。

「我们是不是来晚了?」这好玩的部分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被玩完了,他们还要做什麽呢?

这下只能帮忙收屍了,那是最无聊的部分啊。

「有si神在,夜樱这里应该没有什麽问题,等其他人会合後再冲下去。

闻言,宏略特席地而坐,一手拿着储物戒中掏出的食粮,像是个出门远足的孩子一样,好奇的视线东瞄瞄西看看的。

唯尔菲站在崖边,琉璃般的双眸投注向崖下的局势。

一面倒,不对,两败俱伤。

即使是夜樱,也无法在双方数量极度悬殊的情况下占优势吧。

这样看上去夜樱受的伤不算少,身上也溅上了丧屍的血,一般丧屍的血是带毒的,不过这些丧屍看上去相当劣等,也许毒x相对的较弱。

不过就算如此,也不应该浑身沾毒也毫无症状才是。

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当唯尔菲在崖上打量战局时夜樱就发现他们的存在了,为了眼前的目标,夜樱并没有出声唤人,只是继续做着她刚才在做的事情,杀戮。

「了事吧,赶紧的。」没事就好,多si一个也是在打乱她的计画。

一、二、三、四……十一个,不对,其中有一个不是梦魇的人,那种si亡的气息,殭屍吗?

那只有十个人而已?

果真少一个,芸橘不在,负伤了还是阵亡了?

短短几个小时又弄出人命来了,梅克那混帐,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乱她的计画。

一gu怒气卡在喉头不上不下的,夜樱旋身将细剑cha进丧屍的脑袋里,混着脑浆的黑血顺着刀刃流向夜樱,滴在她的衣服上。

夜樱几乎筋疲力尽了,她只是靠着肾上腺素在y撑罢了。

脑子昏昏沉沉的,手脚都像是灌了铅一样,移动一下都让伤口鲜血直流。

「……si神。」

充分感受到夜樱的不耐烦,si神出招变得更加雷厉风行,刀光剑影之间,混着铁锈味的屍臭刺飘散开来,眼前的腐r0u块随着si神的动作而不断增加,即使目标已经没了反击之力也不停手,直到眼前的敌人被全部肃清才再次停下动作。

工作结束的si神在月se中逐渐淡化,最後消失在风中。

夜樱抬起头来,被屍t覆盖的荒原上只剩下她与到现在都没有停止跳舞的诡异屍偶。

大规模的丧屍可不是随便找就能找到的,梅克那狡猾的东西,这一次的袭击是为了把她绝杀呢,还是为了削弱梦魇的战力呢?

无论梅克的目的是哪一个,眼前的状况对夜樱而言都称不上有利。

估计芸橘已经阵亡了才没跟上队伍,可惜了一个有力的棋子。

芸橘是个有潜力的人才,年纪轻轻就练上炎圣的天才可不多,好不容易遇上,现在却被梅克给葬送了。

芸橘的本名是芸兹?橘司贝,是恩特社公国橘司贝男爵的私生nv,因为是小三生的孩子,所以在被父亲接回本家後一点也不受宠ai,母亲也因为生下孩子後被抛弃而迁怒於nv儿,所以芸橘的童年过的相当艰苦,爹不宠,娘不ai,兄弟姐妹也不欢迎她。

在男爵家一直被当作下人在使唤,芸橘的存在也被当作是男爵家的耻辱,是个不被众人所知的存在。

男爵一直是个行事作风低调的人,仇人的数量与其他贵族相b也相对的b较少,直到有一天橘司贝男爵卷入了一场还在预谋阶段的zb1an案,皇家的人委托了当时还不合法的他们来处理这件事,那也是跟路卡皇子结下缘分的关键。

当时的梦魇还在筹备阶段,成员只有夜樱、冥海、唯尔菲跟宏略特四个人而已,为了完美的达成任务所以当时夜樱决定跟皇室借一点人力来x1引目标的注意好声东击西,不过那时出乎意料的是皇室居然让太子的路卡亲自上阵处理这些事情。

路卡是个得力的助手,有天赋又有行动力,虽然出身高贵却不会在不属於自己的主场时露出高傲的姿态,也不会不懂装懂的摆架子,是个集优点於一身的人,多金又养眼,弄得夜樱都有招太子入团的冲动了。

当夜樱跟路卡达成共识入侵男爵的宅邸後,一切的计画虽然都照着计画进行了,男爵、男爵夫人、男爵的所有子嗣跟男爵府的所有下人都是目标,必须赶尽杀绝,本来是这样计画的。

但在夜樱跟路卡闯入二楼最里头的脏房间时,一身是泥却带着不凡气魄的芸橘x1引了夜樱的视线。

她让路卡瞒着皇家的人後把芸橘带了回去,天资聪颖的孩子带起来总是特别有成就感,即使芸橘的年纪b夜樱大了几岁也是。

没能好好受教育的芸橘在加入梦魇之後跟着那四个人习武修练,学习认字跟写字,一方面实力也在短短几年里从两阶炎术士一口气冲到了炎圣,成为了能让梦魇创始者引以为傲的雇佣兵。

本来夜樱还期待着芸橘今後的成长,没想到这麽年轻就离开了,要是再给芸橘一点时间的话,那少nv肯定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人。

芸橘的前途还算是光明的,足以在潍潍囻大陆横着走的高超实力、容易使人误会但却不自觉让人卸下心防的傲娇个x,运用得好就会是完美的棋子。

「首领。」

「首领。」耳边的呼唤唤回了夜樱的思绪,以冥海为首的众人站在她的身前,满手毒血的夜樱望着眼前这群明显来晚了很多的人。

「先清毒吧,宏略特。」秋鸫掏出几张符咒分给众人,此刻最重要的事情除了给首领清毒就是要捉住那个到现在还是笑着在跳舞的y森屍偶。

「没有必要。」

「怎麽可能没有必要,在这样下去你会si的!」

夜樱推开了宏略特,自己的身t状况她自己很清楚,但b起自己的身t状况更让她在意的是这个屍偶的目的。

为什麽在丧屍群出现後那个屍偶没有离开?梅克的目的到底是什麽?这个屍偶到底想做什麽?

这些问题都要由夜樱亲自去解决,这是她跟梅克之间的事,与其他任何人无关。

「听令,先把她捉起来。」这个屍偶的行动还是一如往常的令人完全无法预料。

在刚才的战斗中被些许波及的屍偶身上也带着多处挫伤,少nv屍偶在听到夜樱的话之後不出意料的跑了起来。

她没有诡异多变的步伐,身手也没有职业的雇佣兵矫健,即使如此她那没经过思考的不规则走位还是让梦魇的众人吃了不少苦头。

即使费力,但她还是在约莫几分钟内就被唯尔菲逮个正着、五花大绑的让法沃克捉在身边。

瞥了一眼自己的队员後,夜樱让手中的细剑回鞘,一个人一声不吭的朝着没有屍t也没有血的地方走去,收屍可不是他们的工作。

在邻近那片荒野的小山坡上坐了下来,腥红的满月已经高挂在头顶了,夜已深,俯看着屍t喝点酒似乎不错,挺浪漫的。

可惜夜樱的身边只有一群不浪漫的家伙。

「现在总能好好疗伤了吧,首领。」全身都沾上毒了,看着都觉得疼。

「薇霺安跟英雅看上去b较需要。」

「不,怎麽看都是你b较需要吧。」

无奈夜樱根本不配合治疗,宏略特只好00鼻子先去帮x口明明开了个洞却依然活蹦乱跳,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的薇霺安疗伤。

夜樱将视线投注向屍偶少nv,看上去傻傻的,带着恶心的笑容、发出惹人厌的笑声,真想一刀砍了。

「唯尔菲。」拷问是唯尔菲的拿手项目之一,虽然他本人似乎没有察觉,但这是夜樱无意间发现的。

这个金发的男人讲话总是能够一刀见血的戳中人们心中的痛处,谈判时说的话七分真三分假,让人真假难辨;质问时不断引诱目标往自己设的局里走,抛出诱饵让人察觉後再缓缓收回,运用手边所有能够利用的东西,不择手段的达成目的;说服人的时候有几分证据说几分话,懂得察言观se,在团队里也是深得人心的存在。

完整接收到自家首领意思的唯尔菲拉着让人完全不会想歪的屍偶小姐到一旁去进行和平谈话了。

没了话题的众人陷入了一片si寂中,除了宏略特忙里忙外的治疗着打殭屍打到差点变殭屍的同伴们之外,就只有夜樱拿着酒杯一口接一口的喝着。

思考的时候除了咬手指之外就是吃东西最有效了,帮助思考的好东西?喝不醉的酒。

喝进口中的时候虽然又呛又辣,但後劲不强,回甘的感觉特别过瘾。

俗话说,好酒就是要配美人。

「英澜、冥海,过来。」既然眼前没有唯尔菲也没有路卡,就只好用英澜充充数了。

无处得知自家首领脑中龌龊思想的两人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不管是什麽小挫伤跟小擦伤早就靠着过人的自癒能力治好了,两人虽然担心夜樱的伤势,但还是照着首领的意思坐下来喝酒。

「我也要,帮我留一点。」b起治疗伤患,宏略特现在更想喝点酒来治疗自己的心。

无视了来自後方的呼喊,三人一言不发的喝着酒,口中的回甘跟空气中的铁锈味相冲着,但无论是谁都没有提起那一堆的屍t,也没有人先提起大宅发生的事情,只是静静的沉浸在酒中。

毕竟夜樱未成年不常喝酒,突然心血来cha0的闹着先喝酒肯定有她的原因。

看夜樱喝得起劲、喝的豪迈,英澜跟冥海互相给对方倒了酒,两个男人一杯接一杯的喝,也不顾此刻他们的身边都是屍t跟毒血,兴致来了就喝得一蹋糊涂。

冥海跟英澜都没有再提治疗的事,一方面是看对方一脸不在意的样子也就没有开口扫夜樱的兴,另一方面是当两人喝下这酒的时候感受到的幻力波动。

这是药酒啊,有恢复幻力跟养生的效果,少喝有益但多喝无害。

不过这下子就多了个问题。

为什麽首领要把药酒分给两个毫发无伤的人啊?

嘛,也许有什麽特别的用意吧,怕他们幻力透支?

算了,职业的行为就是,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要去猜测顶头人物的想法。

无从得知夜樱想法的两人,将来也不会有机会得知自家首领把他们找来的真正用途。

要是冥海脑中的t贴小剧场被夜樱知道的话,夜樱八成会无言到si吧。

什麽t贴、什麽药酒的疗效,夜樱要的不过是几个下酒菜罢了,看着美男不只好下饭还促进思考。

今天发生的事情简直荒谬到了极点,从英绪能够讲出梅克姓氏的瞬间,夜樱就有了踏进圈套的准预感。

像梅克那样心思缜密的人是不可能让一个最底层的、用完就丢的弃子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这也是他计画中的一环;如果不是的话,就是梅克用来传话的传令者说漏了嘴。

後者的机率自然不高,依夜樱对梅克的了解,梅克绝对不可能会让那种管不住嘴的家伙知道自己本名的,更何况梅克向来最讨厌别人喊他的姓氏,除非这几年来梅克x转到夜樱不认识的程度,不然事情绝对不是表面上那种??刚刚好知道他名字或是刚刚好被偷听到名字那麽简单的事情。

现在的梦魇伤了元气,即使能够将此时的悲愤转化为杀意使用,但这样的气势跟这样的心态是不可能战胜梅克的。

这一次的奇袭也许只是梅克打探敌情的招式罢了,八成也没办法从那个诡异到吐的屍偶口中套出些什麽。

夜樱抿了一口酒,她倾身看了看唯尔菲,对上对方视线的瞬间她的想法就被证实了。

给唯尔菲打了个专属的暗号让他处理掉屍t後,夜樱的注意力转回了眼前的人群。

现在的局势对夜樱来说相当的不妙,牺牲了两个有力的战士就已经够糟糕了,更加糟糕的事却接连发生,一件接着一件的。

这段日子里她总觉得身t状况有点脱殭了,修练者生病的机率不高,虽然那机率不等於零,但夜樱还是排除了生病的可能x,身t迟钝、头痛、幻力运用不顺跟血ye逆流,其中最严重的就是幻力的运用,最糟的情况是联储物耳环都无法使用,这些症状怎麽看都不像是一般感冒会带来的,唯一的可能x就是被人下毒了。

至於被谁下毒,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前一段时间英绪跑到夜樱房间闹腾时突然冲上前推了夜樱一把,那一手肯定有猫腻,虽然是隔着一层外套跟一层衣服被碰到的,让她起疑的是那一天早上英绪的装扮,平常嫌弃各种配件的英绪居然反常的带了手套,那手套无论是款式还是颜se都不是英绪会拥有的东西,虽然夜樱在英绪离开後立马就脱下了沾染上毒的外套,但那毒x似乎b想像中的强了一些,没想到居然会透过两层链金制品伤到她。

这是她自己大意了,她没想到英绪会用这种下三n的招数对付她,也没想到梅克愿意把如此强力的毒物用在她身上,更没想到梅克会挑一个这麽奇葩的人当棋子。

但照这样看来,梅克这一次的花招可以说是特别成功,该除掉得没少、该灭掉的,也没少。

不只是在打探的同时削弱了梦魇的实力,更在这个已经有些内哄的状况下带来一个明显不知道自己被利用的血殭。

梅克真是好算计,竟敢把她所有的东西都随意得当枪使。

她从刚刚开始就超级在意的,那个看上去有点似曾相识的nv人应该跟奈德西有些关系,两个人的脸还挺相似的,看上去年纪跟奈德西差不了多少。

是说血殭的身t会随着时间成长吗?

不过那个nv人身侧得所有人都离那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物越来越远,可见这其中肯定还有些什麽。

不过光看宏略特的脸就能够明白了,那个就是芸橘没有在这里的原因了吧。

如果没有料错的话……

「那是?」没头没尾的问题被夜樱给抛出,她眼前的冥海扔开小小的酒杯转攻一瓶一瓶的,他摇了摇陶瓷瓶中的药酒,冷笑出声,「呵,等你问这个等好久了。」

「那是敌人派来的血殭、奈德西的姐姐、也是杀了芸橘的凶手?露德西小姐,看你喜欢哪一个称号,自己看着办。」宏略特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手抢走了英澜手边的酒瓶,很霸气的一口全乾了,「呀,这酒简直是国宝啊!」

「虽然说,她现在这个样子很正常,但她的手上可是有芸橘的命喔。」被抢走下一瓶酒的英澜将喝完的药酒瓶搁置一旁,一手慵懒得拖着下巴,另一只手把玩着捡来的小石子,酒量不好的英澜即使是药酒也喝不了多少,口中对露德西的嫌恶在酒醉後更是一览无遗,「你怎麽说,她甚至不算是个人。」

说实在一点,在场除了奈德西之外,没有人对露德西带有好感,自然也没有人想为露德西平反,寂静的空气最後是被夜樱划破的,「露德西,自己是什麽东西,你清楚吗?」

「……」

「首领,这种问题也太……」太不礼貌了吧,就算露德西真的不是人类,这种问题也实在是太过直接了吧。

「闭嘴,」夜樱睨了一眼奈德西,作为一个首领,她清楚自己的立场,也清楚其他人的立场,现在她必须做出裁决,一个事关梦魇存留的裁决,「知道自己是谁吗?」

「知道为什麽能挣脱屍毒的掌控吗?」

「知道为什麽我不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杀了你吗?」

「知道自己的立场吗?」

面对夜樱连珠pa0似的问题,露德西的表情淡漠得让人不禁屏气,凝神等待这个非敌非友的人开口回答。

「我知道,大致上,都知道。」露德西与夜樱中间隔了好几个人,两人的视线穿过众人相互注视着。

「今後呢?」无论露德西清醒的这件事情有没有在梅克的预想之外,露德西的决定都将会决定事态的一切的走向。

「小奈在哪我就在哪。」不出意料的回答,在此同时对夜樱跟梦魇都是最糟糕的回答。

夜樱能理解这种护短的心态,不过一旦这种感人的关系建立在她的损失上时,这无关感人与否也无关露德西的意愿,单纯是就她个人的立场来看绝不能允许而已。

「开什麽玩笑,谁要跟你这种杀人犯当夥伴啊!」

「宏略特,我个人是觉得,我们应该是这世上最没有资格骂别人杀人犯的人了。」

「不要拆我的台啊,混帐!」

宏略特的反对在她的料想中,但这下子没意外的话一定会演变成有a就没有b的局面。

「我不管,首领你想好喔,有这殭屍就没有我。」抿了抿唇,夜樱望着眼前的景像。

宏略特对感情b较迟钝,有时即使是超级直球他也接不到,也许傻呼呼的宏略特对芸橘的感情跟芸橘对宏略特的感情并不全然相同,但这两个人对对方的重视却是完全相同的。

因为不同的原因聚集在一起的人们在无数的磨合中找到自己的真心,但直到最後却也没能将其表达出口

这种事情……真是愚蠢。

她自己也很清楚无论选择的结果是什麽都必然会失去一样东西,此时此刻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梅克的事情,就连下一步都计画好了,不能因为这些事情乱了阵脚。

现在的露德西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麽时候又会被屍毒侵蚀掉理智,又或着是这一切都是梅克的局,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透过了露德西转达到梅克耳中。

奈德西也是人才,损失他是件憾事,但这里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向着宏略特的,不难保证在夜樱收了露德西之後会走的人有几个。

不过露德西是唯一有可能知道梅克确切位置的人,要是损失这次的机会,也不知道下一次抓到消息的尾巴是什麽时候。

宏略特是个有潜力的年轻人,夜樱总能在那个少年的身上看到光芒,闪烁着照亮一切的不安,他的存在对於梦魇是非常重要的,不同於作为jg神支柱的首领,不同於实力担当的冥海跟唯尔菲,不同於组织大脑的秋鸫跟英澜,宏略特的存在总能适时的调节紧绷的气氛,总能在事情是陷入瓶颈时用一句无心的话点醒众人。

损失掉他,不知道会跟着失去多少羁绊。

眼前的这些人都不表明自己的立场,是为了在危急时找到最好的脱身路径吧,夜樱不会责怪任何人,要怪,就怪自己太傻了,被梅克的圈套捕个正着。

那个人,真的料想到这个地步了。

现在的局面不容许她继续犹豫不决,她必须做出最後的决定,否则这整件事都无法划下句点。

夜樱不得不承认,这一场仗确实是她输了。

败给了梅克的计画,她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夜樱深刻的t会到了自己的无能,她痛恨自己的视野不够开阔,无法灵活处里不同的计画,明知眼前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却还是妄想着自己能将洞填平,企图带着所有还被她握在手中的事物跨过那个大洞,却忘了衡量自己的力量,做出了自不量力的事情,在那个洞口边失足,并在洞口的底部摔得支离破碎,害了自己、害了身边的人,还便宜了敌人。

也许,在跟这些人相处的过程中,自己变得软弱了,变得容易心软了。

真的是他们的关系吗?

一旦产生了羁绊就很难再与其刀刃相向,这是她在十年的那一年领悟到的道理。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因为已经放不开了啊,就像是一个人喝过了乾净的水之後就无法再接受那混浊的泥巴水一样,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只要碰触到了光明,就很难再次堕落回黑暗中了,因为他们已经感受到了光的温暖与光的温柔,已经开始渐渐失去原本能够的抵御孤寂的,那颗坚y的心。

你真的属於黑暗吗?

但是她不能变得像是那些人一样,她还有必须做的事,父母的仇、哥哥的恨、佣人们的冤、海墨的所有苦痛跟她自己放不下的怨念,这些都是她活下去的动力,因为这些都是她的义务、是她的职责。

如今,曾经历过辉煌跟没落的巴斯卡莱尔家只剩下她了。

你真的这样想吗?

复兴家族就跟报仇雪恨一样难,对於夜樱而言,人生中只要有哪一天能达成其中一项就足够了。

但b起复兴家族这种需要g心斗角的无聊事情,替重要的人报仇才是她的人生意义,其他什麽一般人的人生规划都跟她没有丝毫瓜葛。

你也很想要跟那些平凡有瓜葛吧。

没错,只要一心一意的想着打败梅克就够了,只要全心全意的想着海墨的事情就够了,不要去考虑其他的事情,就算最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又怎麽样,就算到最後决然一身又怎麽样,她已经没有什麽好失去的了。

你在说给谁听呢?

所以,不要再制造那些,会让她眷恋的事物了;不要再创造那些,会让她怀念的回忆了。

就让她自己一个人走下去吧,至今被软化的心已经挽回不了了,接下来的路,就没必要再把无谓的感情卷进来了。

真的是无谓的情感吗?

说到底,这是她自己的战场,当决心要踏上战场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失去了ai人与被ai的资格,所有的感情在刀枪面前都只是愚蠢的儿戏。

现在该考虑得不是没有价值的情感与羁绊,而是利益与得失,无论选择哪一个答案都会有遗憾,既然如此,那就想办法将遗憾降到最小,让损失的内容减少,让通往成功的路更加清楚的浮现在眼前。

是啊,复仇的路上是不需要同伴的,身边所有的存在都只不过是她通往顶点的弃子,不过是她目标的陪衬罢了,她不需要感情。

对,她不需要感情,不需要被关心,更不需要对这些人心软,这些人的生命就跟她自己的生命一样不值几个钱,消逝了也没关系吧。

你这是在自欺欺人。

不要再说了。

你永远都成不了大器的。

不要再说了。

你永远都只会是个在哥哥怀里撒娇的大小姐罢了。

不要再说了。

你真的是为了父母、为了哥哥、为了海墨才选择这条路的吗?

就要你不要再说了。

重视你的人真的会希望你这样做吗?

闭嘴、快闭嘴,不要再继续揭开我的心了。

这样ai你的人真的会开心吗?

不要吵,没有人是ai我的,ai我的人早就已经不在了。

真的没有人ai你吗?

快停下来,不要再这样说了。

你明明知道那孩子的心意。

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你明明想听完那个人的话。

你又知道什麽,你懂什麽!

跟你一样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懂。

那你又有什麽资格在这里对我说三道四的!

因为……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来自同一个灵魂,我b你更了解你自己,不过,我给你的这份力量,是为了让你有力量保护自己,而不是为了让你选择这样的路。」

「放弃吧,你没有办法打倒那个男人的,更何况,你也没有打倒那个男人的必要。」

夜樱站起身来,摇了摇头想将脑海中重复回响的那些话语甩开,突然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卷而上,夜樱捂着头,直直倒了下去,离夜樱最近的冥海伸出手将少nv拥进怀里。

围在少nv周围剑拔弩张的一群人顿时慌了手脚,夜樱的倒下超出了他们的预想,本来都做好最坏的打算的一群人顿时什麽斗争心都给掐灭了。

宏略特放下酒瓶在夜樱的身侧蹲了下来,带着薄茧的手指抚上少nv的颈动脉,「这是!」

眼前,一片黑暗。

这里是哪里?

为什麽她会在这里?

发生了什麽事?

脑子昏昏沉沉的,她si了吗?

那可不行,她还没能让梅克那家伙得到报应,她不能在这种地方倒下。

绝对,不能在这种地方……被打败!

不能让这麽多年来的辛苦在转眼间全化为尘埃。

不能哭,早在六年前的那一个晚上,眼泪就已经流乾了。

不容许失败,早在绝心踏上战场的那一刻,失败就被她从字典中抹去了。

不可以倒下,早在确认了目标後就下定绝心挺起腰板走下去了。

不能贪生怕si,早在拿起武器的那一刻,她就失去了选择的权利。

不允许心软,早在失去了所有事物後,就没什麽是能让她心软的了。

那个在她脑海里响起的怪异声音没什麽好在意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自己是为了什麽,那种奇怪的声音根本不值得注意。

「咿啊啊啊啊!」耳边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夜樱的眼前突然被一阵白光覆盖,刺眼的光芒让夜樱抬起手挡住视线,当白光逐渐黯淡,夜樱将手放下,眼前的景象让她啧了一声。

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她梦中的景像在眼前被拼凑起,冰冷的豪宅被鲜血冲洗、熟悉的身影都倒卧在血泊之中,站在玄关的的少年冰冷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然後撇开了视线。

夜樱淡漠的看着眼前的景像,这些画面她从不曾忘却,这些记忆曾无时无刻都在折磨她的意识。

她至今都无法理解当年梅克的行为,明明亲手杀了那麽多人、亲眼见证了那麽多生命的逝去,为什麽最後却要转开视线?

为什麽要露出那样的表情?

他有後悔过杀掉那些人吗?

他有想过要弥补这些事吗?

为什麽脑海中一直有道声音在告诉她没有必要这样做?

不过,这些大概是由她的记忆构成的,也许是当时她看错了。

烦si了,真的。

眼前的景像忽然一晃,晕眩感如cha0水般涌上,极度不适的感觉让夜樱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当她睁开眼时她正身处深山中。

这里是,中箖山。

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有点冷,有点疼。

抬头看向被藤蔓攀爬覆盖的山洞口,现在撩开这些藤蔓的话,就能见到海墨了。

见到那个,日夜折磨着她的心的人。

颤抖的手抚上藤蔓,夜樱没有撩开它。

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还没有脸去见海墨。

夜樱跨出步伐往树丛走去,朝着山脚下前进。

她想知道,当年没被她注意到的地方会不会有什麽。

现在回去的话会不会看些什麽,也许这里不是她的记忆也说不定,也许能趁现在弄清楚一些事情也说不定。

她本来想跑起来好赶紧回到那栋宅子,但当她要驱动幻力时却发现自己的力量被掏空了。

看来这里真的不是她的回忆,应该是个幻术结界,而且刚才梅克没有发现她,所以她应该是以jg神t的状态存在於这个世界的,没有实t也没有力量。

虽然还是有t力可以跑,但现在状况称不上紧急,还是先把t力存起来以防万一,天晓得在这里受伤会不会伤到幻境外的自己。

凡事小心为上。

一路上,她没有遇上任何人,本该充满生气的山林中不见任何生物,安静得令人背後发凉。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大片的废墟闯入她的眼中。

该杀的都杀完後还不忘了拆家,这手段也是够狠的。

夜樱一脚踏上那堆废墟,瓦砾与砖墙下压着无数的屍t,那些都是陪伴过她童年的佣人和家人们。

天天陪在她身边的nv仆莉利丝和菈菈亚;在她做噩梦时抱着她、安慰她的管家莱斯;在她睡不着时说故事给她听、唱童谣给她听的外婆;生日时给她捎礼物、带她到各地旅行的父母。

她在瓦砾堆上走动着,果然不见哥哥的影子。

在灭门案发生前约莫十多分钟时哥哥还跟他们在一起的,但事情发生後却唯独不见哥哥的身影。

房子里没有的话,就到外围的树丛里看看吧。

当她在房子的废墟外绕一圈时她发现了一大滩血迹,血迹还不稀奇,但朝着树林里一路滴的血迹就能x1引她的注意了。

夜樱一步步在邻近房子的草丛中踩踏着,顺着地板上的血迹往外走,她一路走到一个断崖边,血迹也到了断崖的末端,像是那个受伤的生物从崖边跳下去了一样。

失去了唯一的线索,夜樱在崖边探出头。

悬崖的下方是河川,水流不是很湍急,从这里跳下去应该si不了。

那滩血,会是哥哥的血吗?

如果是的话,他跳下去了吗?

他是为了躲避什麽才跳去的呢?

他现在还活着吗,会在哪里呢,过得好不好,为什麽不来找她,会跟她一样对曾经的挚友恨之入骨吗?

「哥哥……」

当夜樱低下头打量悬崖下方的状况时,一道人影不知不觉得从她身後的树丛中走出。

夜樱虽然失去了幻力,但足足三年的战斗经验让她对四周的细微变化变得更加敏感,当那道人影到夜樱周围约莫五公尺内时,还是被夜樱给察觉到了。

背後熟悉的气息让夜樱警戒又疑惑的回过头。

因为那道气息感觉上去就好像是她自己一样,这让她不得不警戒,在夜樱的记忆中她可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雨势渐小,细细的雨点滴在少nv的肩上,夜樱转过头,映入她眼帘的不是以前的自己、不是现在的自己,更不是未来的自己,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名穿着华丽的年轻nv子。

nv子一头金发,没被绑起的发丝在风中飘扬着,来人一身华丽的长裙,这样的设计风格让夜樱联想到了路卡的衣服,充满皇室霸气的豪华服饰与满地的泥泞丝毫不搭,可见此人的出现该是多麽的唐突。

这一身的衣服看上去就特别的高档,与她完全搭不上边,反观,倒是这nv人的样子让她有点眼熟,短路的思绪中缓缓浮现出一幅壁画的样子。

这个人就跟挂在外婆家里的一幅画像上的nv人长得一模一样啊!

她该不是撞鬼了吧?

什麽鬼不撞偏偏让她遇上了祖先,要是被先祖知道巴斯卡莱尔家的遗孤只有她一个的话,不知道他们脸上会有多麽jg采。

「你在找什麽呢?」nv子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春风般的话声传入夜樱的耳中。

说话了!

是在跟她说话吧,该不该回答她啊……

「别紧张,我是不会害你的。」穿着华丽的nv人将双手高举过头,表明自己没有敌意,「伤害你对於我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只会促使我加速去投胎罢了,请不要担心。」

「你是谁?」这个nv人的声音听上去相当耳熟,但此刻的夜樱却想不起是在何处听到的。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来自同一个灵魂。」nv人的话让夜樱惊疑的皱起眉。

意识脱离身t前的那句话她还印像深刻。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来自同一个灵魂,我b你更了解你自己,不过,我给你的这份力量,是为了让你有力量保护自己,而不是为了让你选择这样的路。」

「放弃吧,你没有办法打倒那个男人的,更何况,你也没有打倒那个男人的必要。」

那个在夜樱脑海中不断否定她、质疑她的人。

「你是我的什麽人?」夜樱对眼前的这个人完全不了解,但眼前的人却一副对她很了解的样子,这让她打从心里感到烦躁。

如果这个nv人真的是她的哪一个祖先的话,那她还真想知道这个应该去投胎的家伙在她t内跟她说话的意义在哪。

不过那个nv人刚刚说如果她si了,只会加快让那个nv人去投胎吧。

该不会,这个nv人是……

「我名为莱芠?雷蔻丹,但一般b较常听到的是莱芠?琉乌莱斯?夏维?克雷萨。」

夜樱淡淡的听着莱芠对她报出一长串她根本不会记住的名字,但莱芠讲的两个名字的最後三个字都却确确实实的x1引了夜樱的注意。

雷蔻丹跟克雷萨……

克雷萨帝国是三大古权之一,是个建国数千年的大国,克雷萨帝国国姓很长她知道,但这个nv人该不会原本是克雷萨帝国的公主吧。

看她穿成这样,姓氏那麽长还能冠上克雷萨三个字,他们巴斯卡莱尔家该不会是什麽皇亲国戚吧?

接着是雷蔻丹这个姓氏,虽然印象不深,但她确实有听过这三个字,而且还是从梅克的契约神只口中听来的。

能被神明记恨的姓氏,雷蔻丹究竟是谁的姓氏?

「雷蔻丹是谁?」如果能弄清楚的话,说不定就能知道梅克的一些事了。

不过当莱芠听到她的问题时脸上露出的错愕明显到让夜樱怀疑自己是不是问了什麽非常不该问的问题。

雷蔻丹该不会是什麽历史名人吧……

没必要惊讶成这样吧,她虽然历史没学好,但其他常识她都有的啊。

「你知道雪灯?雷蔻丹是谁吧。」

「……不知道。」是谁来着,难道也是她的祖先吗?

看着莱芠的表情让她觉得不知道雪灯是谁好像有点罪恶感。

「雪灯是si神的本名啊!」

si神的本名?si神的……

「咦?」

「他没有跟你说过吗?」

「没有。」

「你还听谁提过这个姓氏?」

「雷神。」

「雷神啊,那个惹人厌的病娇,雷神跟si神可是亲兄弟呢。」

「虽然是题外话,但如果有事情处里不了的话就去东方的魔兽森林吧,」莱芠冲着夜樱招了招手,想示意她远离悬崖,「si神跟魔兽森林的主人们有点交情,他们应该会愿意出手帮你。」

正当夜樱决定向莱芠靠近一些而踏出步伐时,悬崖边缘的土石却因为下过雨的关系崩塌了。

瞬间的失重感让夜樱爆粗口,失去幻力的她丝毫无法挣扎,只能任由重力将她向下拉扯。

在她的视线被砂石盖住之前他看到的最後一个画面是朝她冲过来的莱芠,「退後!」

被雨打sh的沙土很可能再一次崩塌,要是莱芠也摔下来就不妙了。

以夜樱现在的实力,从这里摔下去活不活得成都是一个问题,她可没有余力照顾一个大小姐。

夜樱从崖上直直落下,下向的过程完全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拿来减速,就算身t在结实,连续撞了几块岩石後,夜樱依然不敌痛楚晕了过去。

被独留在崖上得莱芠看着夜樱的身影消失在半空中,她垮下肩膀,真不知道那孩子该不该有知道真相的一天。

知道真相後,夜樱会b较好过吗?

或许,就这样一生都被蒙在鼓里会b较幸福也不无可能。

事情的真相对夜樱而言可能会太过冲击也说不定,到底该不该告诉她呢?

她究竟该不该告诉夜樱,其实海墨跟夜华都还活着,告诉夜樱根本没有必要为了他们两个的事情失去自己心底仅存的善良。

夜樱会阻止她靠近悬崖边,有一部分也是因为夜樱的心底还保有一丝的善良吧。

希望有一天,她自己能够察觉,察觉那海墨跟夜华都还在她的身边。

那孩子,不适合鲜血与屍t。

她的感情会害了她自己。

无论是杀人还是害人都一样,这些都是夜樱没有必要去触碰的,毕竟……

「那两个人不是正在你的左右吗……」

在夜樱昏过去後,是由冥海将人扛着回海德镇的。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了同样是满地屍t的据点,除了宏略特跟夜樱留在宅子里以外,其他人都因为在治疗上帮不上忙还特别碍眼为原因被扔出去清理屍t了。

在夜樱的房间里,宏略特一个人坐在床边,不只手中拿着一本厚重的书,少nv的床边还放了满满一大堆的书籍。

丧修的一百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百万药草全集、百种毒论、丧屍化的预兆、上古剧毒大解密,各式各样的厚重书籍放在手边,从他们回到据点开始算已经整整两天了。

现在开窗户的话就知道外头yanyan是那样高照,他却只能埋头书籍,因为夜樱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连屋外的屍t都全部处里完了少nv依旧昏迷不醒。

夜樱昏过去的第一时间宏略特就已经先检查出少nv的病症了。

那是个令人意外的结果,丧屍的屍毒遍布整个身t,但少nv的身t却没有丝毫的变异,在表面上也没有溃烂的迹象。

这是为什麽?

这不寻常的现象就跟唯尔菲身上的一样,虽然中了毒,却没有一点丧屍化的前兆,就连轻微的发紫发黑发白发青都没有,这可不寻常。

抵抗剧毒可不是像拒毒一样简单,那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事情,屍毒的发作在芸橘的身上就相当明显,所以不可能是毒素的问题。

更何况两天前宏略特就已经把那些屍毒都从夜樱t内清出来了。

不过夜樱在不明原因的作用下陷入昏迷的这件事倒是挺让宏略特头痛的。

调查不出原因,无论是屍毒还是剧毒花仙子都没有这个能让人陷入沉睡的作用。

夜樱t内确实还有另外一种毒的存留,虽然剂量不大,不过是种剧毒。

如果宏略特没有判断错的话那应该是一种失传的上古蛊毒,一种现在没有解药的毒药。

那个叫梅克的家伙也真舍得下血本,要拿到这种毒肯定不是件易事,为了杀掉夜樱他们也是拼尽了全力啊。

花仙子是种慢x毒,有解药,但是解药的药方早已失传,一旦中了这种毒就很难活过半年时间,半年内花仙子的毒素会入侵脑部,然後在大脑扎根,花仙子的根会缠绕大脑引起巨痛,然後当脑部的空间不再足够让花仙子成长时,花仙子便会冲破脑壳,接着在头顶上开出美丽的花朵。

花仙子残忍的地方是,即使它已经冲破了寄生者的脑壳,被它寄生的人也不会立刻si去,被花仙子寄生的人会持续痛苦将近半天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会四肢发软、头晕目眩、呕吐不断。

花仙子的得名是因为它开出的花相当美丽,而且在月光下会散发出迷人的香气x1引生物去处碰它。

凡是触碰到花仙子的人必定会中毒,然後成为花仙子的宿主,进而让花仙子繁衍。

传闻花仙子解药的主要成分就是那朵花以及与那朵花并存的子叶,不过当那朵花被摘下的瞬间那一片子叶就会马上枯萎,所以解药相当难以取得,这也是大多数的人在中了这毒之後都会在半年内选择自尽的原因。

「啧!」束手无策的感觉让宏略特焦躁不已,这两天他让梦魇的所有人去帮他收集所有跟毒药有关的书籍,但至今仍旧一无所获。

「莱芠!」

寂静中突然冒出的两个字把专心在文字中的宏略特吓一大跳,红发的少年惊恐的转头望向突然清醒的自家首领。

首领刚刚喊了什麽?

来闻?

闻什麽东西?

正当他疑惑的陷入纠结中时,闻声而来的冥海等人已经冲进夜樱房间了。

「首领!」

「首领。」

「夜樱小姐。」

一群人虽然彼此看不顺眼,还在房门口挤成一团,但他们的担心还是传达到了夜樱的耳中。

夜樱没有抬头看向他们,她抬起手转了转。

不会疼,完全没有骨裂的感觉。

那刚才的,是梦吗?

如果不是的话,那又是谁对她下了幻术?

问题一个接一个的,烦不烦啊。

夜樱在床上坐起身,冰冷的视线扫过每一个人。

「你还不能爬起来啦!」

压住宏略特的肩膀,在少年的视线下她下了床。

现在不是悠闲休息的时候,趁着身t还没有什麽状况,她必须赶紧进行下一步,然後联络路卡做准备才行。

「露德西,你知道派你来的人是谁吗?」此时此刻此种状况下,露德西最大的功用就是指出梅克的位置,若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也没有非将留下她的必要。

露德西沉默了下来,越发冰冷的空气中隐隐约约飘散着一gu火药味。

夜樱冷瞪着眼前的血殭,五、四、三、二、一。

「我知道,那又如何?」

「这样吧,我们暂时合作,你替我找出梅克的藏身处,我替你找到解除屍毒控制的方法,达成目的後各走各的。」

「我为什麽要相信你?」

「因为你没有後路了,」夜樱走上前,一手扯开露德西盖在颈子上的层层布料,「这迟早要了你的命,而我,有门路处里,当然,如果你想拒绝,我不会阻止你。」

露德西颈脖上的暗紫se痕迹像是一条找到猎物的毒蛇,一圈又一圈的缠绕在她纤细的脖子上。

打开夜樱的手,露德西闭了闭眼,「成交,但我必须离开一段时间。」

「去。」夜樱摆了摆手,她不在乎达成目的的过程有多坎坷,她唯一要看的就只有结果,即使过程肮脏的不堪入目也不重要,只要结果是对的,夜樱就没什麽想抱怨的。

过程跟结果哪一个重要?

那些握有权力的人最喜欢在表面上说那些从过程中学习的p话了,不过,即使在这过程中学了再多的东西,一旦结果不对,那些过程都不过是狗p。

不择手段的达成目的才是明智之举。

生意人中的常识,而且是常识中的常识,不择手段并不代表可以随意的杀人放火、不顾後果,真正在做事时不择手段的人,都能够在最小的损失中,取得最大的利益。

虽然有些成功人士好行小惠,不过他们真正成功的真正手段是懂得明哲保身,且绝不惹火烧身。

「宏略特。」凝视着照顾了她两天的少年,看在对方的恩情上,夜樱选择静静的等待对方的回应。

「知道了。」宏略特压低声的嘟囔清楚的传入了少nv的耳中,不甘愿的样子让夜樱抿了抿唇,「……这只是暂时的喔。」

心不甘情不愿的妥协只会让同伴内部出现分歧,路德西的存在会引起部分的人的不满,不过露德西要为了梅克的事情离开一段时间,那情况应该不至於恶化过度才是。

姑且先把这件事情挂起来,b这种事情还重要的事情可多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助手,而且也会很巧的可以出手帮忙的帮手。

事不宜迟,已经无法等人送消息报备过後再出发了,夜樱在众人的注视中留下了一句出去办事,短时间内不回来,没事的人随时待命後就扔下众人离开了房间。

现在这个局面,有多少人是能信的,多少人是不可信的,夜樱心里有数,她没有交代任何人她的去向就离开了海德,一路朝着西南方狂奔而去。

目的地是皇城?戈逻克。

夕yan西下,搅动在手中的n茶是仅存的乐趣,也是仅存的舒压。

「不知道殿下对战俘处里的想法是?」无聊、乏味,浪费时间的会议。

「都杀了,不要浪费国家资源。」

「呃,其中有一些天赋极高的孩子跟几个美人……」毫无建设x、丝毫不见专业x。

「让你都杀了,有意见吗?」

「没有没有,怎麽会有意见呢,臣马上去办!」没有主见、一味跟风讨好上级。

「下一个,快一点。」

「太子殿下,请恕臣踰矩,殿下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满脸横r0u,丰腴过度、赘r0u多。

「此事不劳柏司侯爵费心。」

「小nv正值花信年华、柳眉杏眼,也是个金枝玉……」笑容猥亵狡诈,奉承意味明显。

「传闻侯爵三位千金,三位不是有过婚嫁就是有过身孕,不知柏司阁下是在跟我说哪一位呢?」

「我,这……」耍心机、盘算事情不量力而为。

「您还是先替自己领地内的财政状况c心吧,请。」

「殿下,这就是这个月的财政报告表。」无知、自负,报告上错字甚多。

「损失跟获利的b较呢?」

「嗯……不是在这儿吗!」字t潦草、用字遣词极为粗俗。

「下去吧,通通都下去。」

前来给下一任皇帝审文件的臣子们被一口气赶了出去,听着大门关上的声音,路卡松了口气似的瘫坐在椅子上。

抬眼望向这一大堆的资料,这些被臣子们一个个递上来的东西在他眼里没有一个是合格的。

表格不像表格,所有的资料都集合在一个框里,撩乱又没有重点的文字路卡实在不想再领教了,现在的路卡只想打开他旁边的这扇窗户,然後踏着洁白的窗框,从这个三层楼高的牢笼里逃出去。

真是太扯了,真不知道为什麽其他人都能一脸淡定的把这种东西看完。

r0u了r0u一跳一跳的太yanx,路卡撑着额头,连日爆肝工作的感觉实在不是很好,感觉身t都变得迟钝了。

好想挥剑、好想出去走一走。

他想他短时间内都不会想再看到那些完全没经过整理的文件了。

「啊啊,好想好好的跟人打一场。」额头碰的一声撞在凌乱的办公桌上,身边安静下来後,半个月来累积的疲惫感一口气涌了上来。

沉重的眼皮跟昏沉的大脑让他思念起外出历练的那段时间。

皇帝真不是给人做的职业……

怪不得老头一直急着退位,他都还没上任就有退位的念头了。

随手翻了翻桌上的一叠资料,惨不忍睹的内容跟惨不忍睹的财政状况让他不禁萌生翘班的念头。

谁都好,救救他吧!

就当路卡这样想的时候,刚刚被他计画拆解的窗户就整片消失了。

「……」什麽状况?

眼睁睁看着自家的窗户被拆下来的路卡又是惊又是喜的看着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不该是夏季的季风把你吹来吧,」夕yan斜斜的照进沉闷的办公室,窗边的来人因为背对着yan光而看不清表情,随风飘扬的银se发丝被夕yan染上金h,「我的私兵小姐。」

夜樱一脚踩在窗架上,低调又不失华丽的登场让路卡忍俊不住。

「找你帮忙还分季节的?」沾着些与土石的长靴踏上皇城的地板,踏着毫无声响的步伐,夜樱一pgu坐上了路卡对面的椅子,「那我可要离开了。」

看着连陪不是的路卡,夜樱停下了玩笑的时间。

严肃的眼神扫向青年,「是时候还我个人情了。」

「我以为欠人情的是你。」路卡笑道。

「别闹,这一年来可没人si於非命。」

「呵,也是啦,但我现在b较希望你尽量杀、好好杀、用力的杀……」

「下次吧,该闪了。」

「老样子,十分钟。」没施舍半个眼神给匆匆离去的太子殿下,夜樱起身从窗户离开了金碧辉煌的城堡。

人来人往的城门口人民排队缴纳入城费的画面实在是一成不变,看了也没有新鲜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夕yan的耀眼斜s被挡去大半的南城墙上正站着一名不见存在感的少nv。

夜樱侧耳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混乱声。

「……往那里去了!」

「东面,在东面啦……」

「殿下的脚程怎麽那麽快?」

「就不该让殿下习武的。」

看来路卡那里已经差不多了,这次有进步,动作加快了许多。

该出发了。

背对着太过耀眼的夕yan,一阵来自灵魂深处的刺痛感冷不防的席卷而上,全身都像是被烈火焚烧了一样炙热。

血ye,好像快要沸腾了一样,这几天来这样的症状不断重复发生,而且频率越来越高,常伴随着目眩与反胃,严重一点甚至会无法动用幻力。

这可不是个好徵兆,如果无法在完全失去幻力之前将事情了结的话……

不,肯定会了结的,不是希望可以,而是必须可以。

事已至此,岂能退缩?

深呼x1过後,夜樱感受到t内翻腾的幻力逐渐平息,握紧了有些颤抖的双手,她偏头看向站到她身旁换了身衣服的路卡,「确定?」

「当然,你都不知道在皇城里多无聊。」整天就是看文件看表格看报告,一言不合还要看大叔看大妈看老头,b起安稳又无趣的皇帝生活,路卡其实更向往骑士或是佣兵的生活,「而且,我想逛夜市很久了。」

每天挥挥剑、打打架就能拿钱的感觉肯定很好。

此生最该学的就是如何投胎了吧。

「……没有那麽快去海德。」

「欸?」没有吗?

他以为下一个目的地是海德镇,这一次没带是为也没带下人,终於可以好好逛夜市才特别从皇帝的寝g0ng0了一笔钱出来的说。

悲伤来的太突然,路卡一瞬间像是被抛弃的小动物一样彻底失去了朝气。

「要先去一趟聿烨。」别开停留在露卡身上的视线,夜樱平淡的讲道。

「赛特卡斯吗,是要去找暴躁的矮人工匠?」记忆中浮现了几年前跟希斯逦克们见面的状况,对对方有着惨不忍睹的第一印象的路卡险些打退堂鼓。

「对,在那之後再去魔兽森林。」回想起希斯逦克兄弟的糟糕脾气,就连夜樱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个子小小的,脾气倒是有天那麽高。

「魔兽森林?去魔兽森林g什麽?」这可是个没有被他预料到的地点,不过说回来魔兽森林他还是第一次去。

「找人。」莱芠说的魔兽森林之主也许能够成为反转一切的杀手鐗,虽然不知道那个存在的确切位置,但她想试着找找看。

「去魔兽森林找人?」到底是谁会住在那里,是说,那种地方会住人吗?

「只在那里待三天。」即使那是个希望,但夜樱很清楚自己的身t状况,她的时间不够让她在找人这件事上耗太久。

「你是要找谁?」

不再回应路卡的疑问,夜樱率先从数层楼高的城墙上跃下,一直注意夜樱动作的路卡见状二话不说的跟了上去。

反正夜樱会这样决定肯定有她自己的原因,既然她没有打算回答,就算是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会说。

路卡苦笑了一下,为了跟紧夜樱的脚步,路卡提增了脚下的速度,朝着炎神之森飞奔的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消失在即将入夜的森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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