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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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茨姬

 

“请赐给我们勇气与觉悟,使我们即使行走在siy的幽谷中,亦不至畏惧。终将有光明指引出我们前行的道路。”

────

y暗的夜里,nv孩独自走在密林中的小道。

夜晚的森林非常的昏暗,她小心的使用手上的油灯确认前方的道路後,缓步的行走。

即使如此,黑暗还是非常的可怕。

古代的诗人曾经说过,所有我们能恐惧的都是那些我们自身无法想像的事物。

只因为是黑暗,所以将树荫看成了幽灵。

只因为是黑暗,所以将树藤看成了荆棘。

就连那些无法看清的岩石和树枝,也像是苍白的骷髅一般恐怖。

这里被称为「魔nv的森林」,是村人没事绝不会踏上的土地,即使是迷路。

因此,即使有道路,也没有任何人会经过。

因此,即使有道路,也没有人知道它通往何方。

从来没有人见过魔nv的模样,不,据说六十年前的六十年前,老nn的祖母曾经请求过魔nv……

nv孩提着油灯缓步前行。

神经彷佛已绷到极限,此时即使是穿过树林的「啸啸」的风声,都足以让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出来。

「啊……」

出现在道路末端的是两个分歧道。

「神啊……」

nv孩默默的念出祝祷。

可是,如果她还记得自己正在作的行为,或许就不会这麽作吧。

睁开了眼,感觉眼前的道路似乎变得更加明亮了,这大概是油灯带来的错觉。

她毫不犹豫的毅然走上左方的道路。

往魔nv的住所前进。

────

难以相信眼前的景se。

从密林中走出以後,出现在眼前的是广阔无际的天空。

白se的云随着风的吹拂缓缓的移动着,就像是整个世界同时在旋转一样。

蓝se的天空与远方苍绿的山脉,颜se抢眼得彷佛如同油彩所融合出来的图块一般。

一望无际的草坪,难以令人计算究竟有多大,不,即使是想像,也无法看透世界的另一端吧。

微风轻轻的吹来。

草坪与森林同时发出沙沙的轻响声。

不远处的木屋旁,种着巨大的两棵长木。

树木间绑起细线,微风正吹拂着晾在上头的白se短上衣。

然後在树荫下,摆着白se的圆桌,与白漆的细铁拉成的高背椅明显成对。

宽大的阔椅上,少nv正静静的坐在那读着书。

她只穿着一套洗得净白的短上衣,将双腿抱在椅上,读着手里的小册子,浅浅的露出微笑。

微风吹来,她身上的衣摆与树稍上晾着的白se衣服,像是旗帜一般啪答啪答的响个不停。

「这,这是……」

多麽美的世界,多麽美的人啊──nv孩这麽想着。

似乎是意识到人的气息吧。

应该是「魔nv」的少nv,像是「啊啦」一下从书中转移开了视线,转向发现她的nv孩这边笑着点了点头。

nv孩有些畏缩,但还是点了点头回应──却在此时。

「──!」坐在椅上的魔nv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抱……抱歉……你先坐在那边一下好吗?」

魔nv僵y的笑着,指着圆桌的对座,然後以指挟着书页,另一手拉着衣摆。

像是努力拉着衣摆遮住大腿一般,魔nv带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转身慢慢的走进了木屋。

只留下茫然的nv孩独自一人站在草原中不知所措。

────

「啊,抱歉,我实在没想到会有人来。」魔nv搔了搔头不好意思的笑着。

nv孩仍是紧张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

「没关系,已经没事了,你看,我里面穿了短k。」魔nv说着就拉起衣摆示意让nv孩看着。

这个人……真的就是所谓的魔nv吗?nv孩心中存疑,但说什麽也不敢问。

「啊,那个,喝茶好吗?」

魔nv转过身合起一旁铁炉架上的水壶盖,开始烧热水并准备了茶具。

「啊,不,不需……咳,不需要。」nv孩走了遥远的夜路,似乎此时才开始有了乾渴感。

魔nv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将烧热的水倒入茶壶与杯中,稍微等了一会。

「你的名字是?」

即使是背向自己,nv孩也明白她的意思。

「茨,茨姬。」

据说只要被魔nv知道名字就能被诅咒。

可是,对於即将要拜托她的事来说,这点事并不算什麽。

「茨姬,是吗。」

魔nv将茶壶中预热的热水倒入小盆中。

算了算然後放入两匙茶叶。

「嗯,真是个好名字。」她笑了笑。

将热水注入,慢慢的旋转然後冲开茶叶。

接着盖上壶盖,将一旁的沙漏倒转过来。

「我叫做纯希。是上个月开始才搬来这里的。」魔nv转身过来向nv孩露出亲切的笑容,然後打了声招呼:「请多多指教罗,茨姬。」

「呃……」nv孩不晓得该怎麽回应。

像这麽亲切的魔nv,从来没有听说过。

用滤杓捞出茶叶,将杯中的热水也倒掉後,纯希将茶具端上桌面。

「这个很烫喔,小心。」然後一手以厚布托起茶壶,一手将它高高端起。

红se的茶流像是瀑布一般流泄而下。

「好了,如果不这样就不好喝呢。」纯希笑了笑:「如何泡出美味的茶,这可是,魔法喔。」

茨姬半信半疑的看着眼前琥珀se的yet,和自己常喝的水不同,里头澄澈得可以看透自己的模样。

温暖的茶叶香气,柔和的香味。

不知何时,自己已经举起杯来轻啜了一口。

仅仅这麽一点。

下一瞬间,茨姬的双眼圆睁,脸上写满了「美味」两个字。

「茶……原来是可以这麽好喝的东西吗?」

纯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轻轻用匙尖搅拌了一两圈,慢慢的喝了口红茶。

「哈……」从茨姬的口中吐出了热意,连x口与腹部都像是被暖流烘过一般。

「要再来一杯吗?」纯希柔和的问道,再替她添了一杯红茶。「因为在这里一直都没有人陪我喝茶,大姐姐很寂寞呢。」

然後吐了吐舌,自嘲的露出了苦笑。

「那个……」

「怎麽了吗?」纯希弯下身子取出个盒子。「这里也有茶点喔。」

「请问……你真的是魔nv吗?」刚这样说完,茨姬就露出了後悔的表情。

既会泡红茶,又有些天然的0着脚坐在草地中看书。

像这样的人,有可能是魔nv吗?

「如果是的话……你想怎麽办呢?」纯希轻抚着杯缘,却露出了不置可否的神情。那是个浅浅的笑着,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麽的表情。

「我想请你取走一个……」

茨姬想了想,但还是接着毅然的将杯中的红茶一饮而尽,之後,坚决的站了起来接下去说道:

「我现在不想要,但是将来会拥有的东西。」

────

「唔哇!这是什麽!是恶魔……恶魔的印记!」

「我们没有……像这样的孩子。」

「虽然很遗憾,但是我们的村子,不能容下你这样的人……!」

「呼哈……!」从床上惊吓着坐起後,nv孩回过神来,望了望四周,发现自己正抓着被子,躺在未曾见过的地方。

「是梦啊……呼。」茨姬r0u了r0u双眼,0了0额,不自觉漏出了叹息。

是一夜的疲劳使得自己无意识就睡着了吗?

还是刚才的睡前红茶太暖和了,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吗?

茨姬「哈」的一声用双手捂口呼了口气,淡淡的暖雾与茶香,说明了这并不是梦境。

「难道……我是被……抱着进来的吗?」虽然都是nvx,但是仔细想想,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脸埋在双膝间好一会。

小木屋是由层叠的圆木盖起的。

屋中有着微微亮着的昏h灯光,与此刻也能隐约听见的微小地鸣。

在地板上,一个圆盘正嗡嗡叫着在地板上绕来绕去。

它呆头呆脑的直直往前走,然後在撞上墙面後,像是0了0头後又摇头晃脑的转向另一边行走。

「这是……魔nv姐姐的房子里吗?」茨姬疑惑着下了床。「那麽,这是……魔nv小姐的使魔吗?」

仔细一看,圆盘的上头贴了张纸。

将它撕下来一看之後上头用可ai的画风画了两个nv孩正在喝茶的图样。

「果然,是这样吗……刚才的,那不是梦啊……」

茨姬说着拉开了被子走出房门之外。

────

晴朗的天空。

刚才的深夜像是说谎一般。

宽广的天空,彷佛永远不晓得何谓黑夜。

蓝天与白云像是只围着这个区块绕行着。

「啊,你醒了?」坐在椅子上的魔nv,一下就注意到从房里走出的nv孩。

然後见到她惊讶不已的表情,笑了起来招招手,招呼她走向圆桌。

「没事的,你没有睡很久。」魔nv抬起头来望向天空,深深的呼x1了一下:「很神奇吧,因为,这里是永昼喔。」

「永昼……」nv孩无法理解话中的意思,茫然的慢慢在椅子上坐下。

「就是,不会有黑夜的意思。」纯希继续在杯中注满了红茶:「听说这里一年只有几天会有黑夜呢。」

「是,是这样吗……」茨姬端起杯来轻啜一口,红茶的香气仍在,只是有些冷了。但却仍有另一种不同的口感。

「啊,抱歉,我再泡一壶吧。」

「不,不必了,这样就可以了。」

「咕噜咕噜……」茨姬想客气的婉拒,可是这时候肚子却不争气的发出打鼓声。

「啊,对了,你肚子饿了吧?」纯希笑着举出不晓得从哪里变出来的平底锅。

「不好意思……」

「没关系没关系。」

茨姬的头点得略低,纯希则热着一旁的炉子笑着说道。

「我早就想试一下野营设备了呢。」

确认加热的温度没问题之後,纯希将平底锅放了上去,摆上了土司。

接着倒上了油,从一旁的箱子中拿出了蛋。

「咦……」茨姬吃了一惊:「那……那是,奇卡依恩的蛋吗?」

纯希看了看手里的j蛋再看了看她,不晓得有什麽地方不对。

「那个……里头不是住着hse的幼小奇卡依恩吗?难道你要煮牠吗?」

「没事的。」纯希似乎明白了什麽,笑着摇了摇手让她安心。

然後单手敲开一个小缝,将蛋h打在锅中的油面里。

将蛋壳扔到一旁的袋子,用筷子轻巧的挟出细小的碎蛋壳。

简单翻了个面,将它放上略焦的土司上之後,就这样装盘端上了桌。

「来。」然後露出主厨推荐的表情,笑着示意茨姬吃掉它。

「唔……」茨姬有些犹豫的看着魔nv的料理,但是面对盯着她的纯希,那是个让人无法拒绝的表情。

她闭起双眼,心想什麽也不管了,猛然的在面包上咬了一口。

「这是……」

焦脆的土司边和平常所吃的y面包完全不同,卡兹卡兹的口感令人咀嚼再三。

有点咸味的蛋白与微焦土司的味道简直就是完美的配合。

然後在一口咬破蛋h之後,缓缓流出的温热蛋ye,浓郁的香味让人难以思考。

「怎麽样?好吃吗?」纯希浅浅的笑着,即使不问,只要看她的表情就明白了。

看来这里的孩子没有吃过「蛋」的料理呢。

「虽然,我是酱油派的呢……」纯希歪着头,仔细打量茨姬的模样,玩味着她那满足的神情。

「怎麽样?还要吗?」纯希重新倒了杯热红茶,将它送往茨姬的桌前。

「已经,够了。谢谢你。」而她则轻抚着肚子,露出从来没吃过这麽美味的食物的表情。

「是吗……」纯希笑了笑,轻轻以指0了一下摆在桌旁的书缘。

「魔nv小姐……!」

这样不行,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会一直无法开口的。

茨姬拍着桌面,站起身子说道。

「请你……听听我的事。」

「嗯,有什麽事吗?」

「我曾听说……魔nv小姐曾经拯救过因为疾病而痛苦的村子。」

茨姬说起从老人那听来的传闻:

「接着作为代价……从村人那里取走了什麽作为抵偿……」

纯希没有回应,点了点头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想请你实现,不,取走我的……不,请你治好我的病吧。」

纯希歪着头露出了疑问,似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是什麽。

接着很快就了解了。

茨姬转过身子,慢慢的解下连身裙的上衣。

用手扶着的衣领下出现的是以大量绷带缠着的x口。

她接着解下了绷带,一圈一圈的将它放置在椅上。

然後露出了背部。

「我……被奇卡依恩诅咒了。」

纯希看向她孩子般稚neng,白晰的背上,那处有着普通的nv孩不会有的东西。

显眼的像是印记一般,nv孩的背上有两个小小的,白se羽毛的翅膀。

「这……这个,会动吗?」纯希好奇的问道。

「咦……?平常都是藏起来的,我试试看。」茨姬闭起眼将意识和力气集中在肩上,翅膀也跟着啪啪的动了起来。

「唔喔……」纯希吃惊的看着:「我可以0看看吗?」

「是……是的。」茨姬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大概从三个月前,我的背上突然出现了这东西……我根本不晓得该怎麽办才好……只能用厚重的衣服盖住。可是,已经渐渐开始要换成单薄的衣服了,如果之後,被其他人发现的话……我……」

茨姬说着越是忍不住像是要哭出来,背上的翅膀也「啪啪啪」的舞着。

「该怎麽办才好呢……将它除去也好,取走它也好,请你救救我吧,魔nv小姐。」茨姬用衣领盖着双眼:「这样下去,我会被当成恶魔附身的孩子捉走的!」

「如果不想那样的话,你要待在这里吗?」

「咦?」

纯希突如其来的发言,让她吓了一跳。

「我只是问看看,不行吗?」纯希笑了笑,让人ga0不清楚她所说的是不是玩笑。「不过这个……真的很有趣呢。羽毛的品质真好啊,让人忍不住想0的手感。」

「……等等,那个……可以了吗?我想把衣服穿起来。」茨姬抱着衣服开始踏起脚抱怨:「这样很痒啊,纯希小姐!」

「终於叫我的名字了呢。」魔nv站直身子,又露出了让人意味不明的微笑。

茨姬看着她这样的笑容,不知道她究竟是想表示可还是否。

「把它拿下来的方法我或许没有,不过……嗯。」纯希以手指点着额前闭起眼思考:「说的也是,魔法。是呢,就用那个方法试看看吧。」

「魔nv小姐……?」茨姬望着正在自己的思路中满意的笑着的纯希,有点坐立不安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然後就这样把她摆在原地,飞一般的跑回房子里。

────

「久、久等了,来,你把这个背上看看。」

等了一阵子後,出现在眼前的是抱着大小包袱的魔nv小姐。

她把大包小包的行李暂时放在地上,将红se的双肩背包递出。

「这……这是?」茨姬发出了疑惑。

「啊,嗯,你知道的,整理东西时总是会突然发现这个,发现那个,什麽都想试试结果就全带出来了。」

纯希扶额,露出有点困扰的表情。

「不,不是的……这个背包是?」

「是给你的东西……啊,总之是魔法的必须品,你先背上看看吧。」

红se的背包是前扣式的,因此一个人也能穿得很顺利。

纯希把她拉到一旁全身镜的前面,让她看了看自己的模样。

「啊……这个……」

「很适合嘛!和我想的一样!」

因为,与其说它是背包,不如说是装饰品。

背上了这个小小的背包之後,茨姬背上的翅膀就像是装在背包上的一样,再也不引人注目。不,反面的意义来说,更加引人注目的可ai吧。

「这个……就是魔法吗?」

「嗯……」纯希沉y了一会,像是决定了什麽一样:「好吧,你先坐过来这里。」

两人在圆桌对面的两侧坐下後,纯希从行李中取出了些东西一一放在桌上。

白蜡烛,白纸,盒装的巧克力。

「嗯……我记得,应该是这样画吧。」然後自顾自的在白纸上画起圆来。

在双层的圆中画出了六芒星,接着在空隙处画上了看不懂的符号与印记,最後再点缀似的洒上圣水,魔法阵就这样完成了。

「很好,真不愧是我。」纯希满意的笑着,在桌中摆上魔法阵。

接着在两人的面前各立上一枝白蜡烛,然後将巧克力压在白纸上。

但却发现茨姬露出了半信半疑的表情看着自己。

「唔,咳。」这样不行,得让她有入戏的感觉才可以。

於是魔nv从一旁的行李中,取出了大大的魔法帽。

「好了。」然後,煞有其事的露出故作神秘的表情:「那麽,茨姬小姐,现在开始进行魔法仪式。」

「是,是的。」见到她认真的神情後,茨姬也跟着不由自主端正坐好。

「这个魔法并不会让你的翅膀变得看不见,但是可以用障眼法让其他人认为你的翅膀是理所当然的,这样可以吗?」

「……是。」

「很好,那麽现在就进行让你变成动物的魔法。」

「咦……?」

「不要转开注意力。」

「是的!」

「请盯紧你眼前的烛火,让思考和火焰同步。」

「是……是!」

「你最喜欢的动物是……」

「兔……兔子!」

「好,那麽现在闭起眼,想像你待在野外的大草原。」

「是。」

「你见到了什麽?」

「草原,很多动物,羊和鹿正在吃草,小鸟在树上鸣叫。」

「再看看你周遭,你身旁有些什麽?」

「兔子,兔子们开心的聚集在一起。」

「最後,看到自己的身t……你见到了什麽?」

「……白se的,是白se的毛皮,圆圆的肚子和短短的手脚……我……」

茨姬的双眼紧闭,但是却感觉到自己的头顶正被某人0着。

好像有个温柔的小nv孩,抱起自己毛茸茸的身t,用小手不断的抚0自己的头顶与双耳。

幸福的感觉从头顶传至脚底,不可思议,一点想挣脱的感觉也没有,只想一直待在这个怀抱中就这样继续下去。

草声。

脚步声。

微风吹过後,声音全部静了下来。

头顶像是张开了什麽一样。

「已经可以了,蜡烛已经烧完了。」

「是……」

睁开双眼的同时,茨姬感觉到双眼所见到的光变得更加明亮,耳中的声音好像也更为清晰……

「来,把这个巧克力吃了吧。」纯希递出盒子让她从中挑选一个。「会实现的,你会成为你所想要成为的东西。」

「是的……」茨姬双眼微睁,用手拿了其中一个吃下。

甜味洋溢在口中,嚼碎时的杏仁碎片,带着些许的苦味。

甜美,愁苦,喜悦,欢愉,将这些一并咽入了喉头。

最後只剩下,还留在齿间的一点点甘甜。

「很好。」

眼前,纯希正露出满面的笑意直盯着她瞧。

原先,她并无法理解这种笑容代表着什麽,但是只要往一旁的镜子看去──

兔子。

就是这样。

穿着连身裙的少nv,背着有翅膀的背包,戴着高高折起的兔耳。

这不就是,兔子吗。

「这样就行了喔。」纯希笑着望向她。「不论是谁,都会觉得现在的你就像个兔子。」

「是……是这样吗?」茨姬担忧的在镜前转来转去,始终还抱着一丝不安。

「很担心吗?」纯希站起身来,拍了拍她的肩:「那麽,我再教给你一个魔法的咒语好了。」

在茨姬尚未意识过来前,纯希抱住了她。

「nv孩子不论是谁,都有变可ai的资格喔。所以,如果有任何人想要反对你,就这样告诉他吧。」

「因为是兔子嘛,因为现在的你,就是这麽可ai的令人想紧紧抱住喔。」

────

「咖擦」开门时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和出门离家时同样的细小声响。

用不会吵醒任何人的微小声音推开了门走了进去,捻手捻脚的走上二楼的房间。茨姬推开了房门悄声的走了进去。

「呼……」

时间,还刚只是日出後的一格针过後而已。

整理了书桌上的书,放进袋子中。

换过衣服,背上了双肩背包。

「好。」

拉开房门前,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样。

茨姬在镜前转过身看了一下自己的模样。

深深的做了个呼x1。

「好,走吧。」

随着「啪搭啪搭」的下楼声,茨姬只说了句:「我出门罗。」就飞似的快步走下楼梯。

「啊!等等,早餐呢?」厨房中的母亲问道。

「不吃了!」然後就这样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那孩子怎麽了呢……」母亲向刚清醒,茫然走进的父亲问着。

「……成长期吧?」父亲则回了个普通的答案。

「早安!」「早!」

周围的孩子充满jg神的互相道好。

只有茨姬一个人畏缩紧张的慢慢走在学校前的路上。

很可怕。

背上了没见过的背包,特立独行的兔子耳朵。

要是被说奇怪怎麽办?

一边这麽想着,没吃早餐的胃中像是在翻搅一样感到些许的ch0u动。

「啊!茨姬。」

「啊……早。」

才刚这麽想,班上的nv同学就发现了自己。

然後她打量了一下,开口说:「好可ai的背包喔!羽毛是自己作的吗?」

「是……是吗?」茨姬安心的笑了:「是自己长出来的喔。」

「你真会开玩笑。」nv同学不相信的拍了拍她的肩,快步走进了学校:「我还要作值日生,拜拜。」

「嗯,待会见。」

在教室中,原本很担心会成为人们的焦点,不过似乎也没那麽多人注意自己。

只有几个朋友因为好奇而过来问问,茨姬於是安心了下来。

敲钟的声音响起,到了也没关系,想知道那一夜的事,直接来问我不就好了嘛。」

然後抱着膝盖,将大腿交叠在一块,浅浅的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咦……」真歌睁起眼时,发觉自己处在午後温暖的yan光中。影子被拉长了些,看来自己是在睡眠中过了不少时间。

「我睡着了吗?真不好意思!」然後拨了拨浏海,擦了下嘴角低头致歉。

「没关系。」纯希点点头回应,她正抱着双腿蹲在椅上,盯着小册子思索着。

「那麽……请问我的身t怎麽样了呢?」真歌斟酌着语句,小心的问道。

「虽然明白了一点端倪,不过还没办法马上完全恢复吧。」纯希说着笑着俯身,将盘子中的饼乾推了过来:「吃吗?」

「耶……但是我还……」真歌紧张的摇摇手,然後看着纯希的微笑似乎明白了什麽,试着伸手拿了一片饼乾:「啊……」

「这样就好。」纯希笑了笑:「美味的红茶和好吃的饼乾,是让nv孩露出微笑的魔法喔。」

「真难理解……咦?」真歌像是直觉般的回道:「我好像……曾经听过这样的对话……对吗?」

纯希看着她的脸,再次露出意味难明的笑容,伸伸手催促她试着吃看看。

「如何呢?」

「卡滋」的声音在唇边响起,发出了只有齿间能听到的清脆响声。

温热的红茶滑过喉头,在口中散发出暖暖的香气。

「好喝……只是……」真歌捧着茶杯轻声赞叹,但是随即闭起眼叹了口气。

「……只是?」纯希带着笑意继续问下去。

「很温暖,但是,似乎……」真歌摇了摇头,闭起眼思索了一会。

并不是不曾吃过饼乾,但是在这里吃的饼乾,似乎特别的不一样。

「似乎……有点咸呢。」然後,再度睁开双眼时,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从眼角处瞬间落下了一行泪水。

「呼……」纯希端起茶杯浅笑了一下,点点头像是对此很满意似的。

「钢琴?」真歌放下杯子,急切的反问道。

一边喝着下午茶,纯希开始谈起刚刚的治疗。

「那就是,我这个问题的解答吗?」然後像是探究到底一般继续问道。

「先别着急。」纯希从杯缘处轻啜了口茶,慢慢说道:「有关钢琴的事,你自身有印象吗?」

真歌思索了一会,关於音乐室的事多少还是有印象的,但是没见过的钢琴不可能知道,於是回道:「没有。」

「你在什麽时候弹过那个钢琴,导致自己产生了变化而不知道吧。」纯希作出临时的结论:「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呢,得让你再碰一次那台钢琴才会明白。」

「可是……」真歌感到困扰,找不到的东西要去哪里才能碰到呢。

「但是,学校现在休息吧。让茨姬带你在村子问问看吧?应该会有人知道那个钢琴的去向。」纯希摊了摊手,一派冷静的作出指示。

「嗯……我知道了。」真歌了解似的低下了头,开始思考之後的方向。

「那麽……」纯希则轻触着杯缘,若有所思的开口说道:「也差不多该要回去了吧。」

「啊,是,是的?回去?」真歌似乎以为这是逐客令,紧张的起身。

「嗯……是啊,也该回去了吧。」纯希说着斜眼看向一旁的树林,那处的林子响起了草叶的细碎声响。

真歌困惑的看了看森林暗处,明明没有风吹起,为什麽那里会发出风声呢,是松鼠之类的吗?但是,刚刚经过的时候,y暗的森林里什麽动物都没有啊。

纯希露出「猜中了」的表情偷笑了一下,双手扶起杯子,嘴唇在杯缘轻触了一下。

「那……那麽,我回去了。」真歌不明白她的意思,於是起身准备离开。

「路上小心。」纯希闭起眼像是对着某人说似的。

但是,太过慌忙的真歌却没注意到桌旁的大袋子,直接踢了上去。

「啊!对不起!」真歌弯下身打算收拾散落的物品,但是又和之前一样,手一碰到地上的东西就立刻穿透过去。

「没关系,我来就好了。」纯希起身,解释道:「只有和你有某种关联的东西才能够碰到。」

「原来如此……真抱歉。」真歌低下头,失落的看着满地的杂物。

最後,才终於说了再见慢慢离开了森林。

纯希挥了挥手笑了笑,低下身收拾散落的行李。

「真是的,碰不到居然还能踢到,真是的……」

然後一下子似乎想起了什麽。

从一旁,滚落的红se毛线球在她的脚边停了下来。

────

「所以说,我们得找到那个钢琴是吗?」

假日的早晨,茨姬与真歌两个人走在村中的道路上。

「是的。真不好意思,茨姬同学,难得的假日还让你陪我。」真歌愧疚的低下了头。

「不要紧的喔,真歌同学。」茨姬笑着快步抢到前头,转了圈身子,说道:「我啊,难得能有假日和同学出门的经验呢。」

真歌笑了笑,似乎想到了什麽,於是开口说起:「那个……既然我们要相处一整天,一直用敬称互动也有点麻烦吧?」

「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好了,我也会直接叫你的……茨姬。」然後像是要掩饰害羞一般,撇过头去,沉默着以指尖玩弄了一下自己的发尾。

茨姬看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我知道了,真歌,嘻嘻。」

「首先去村长家问问看好了。」然後转过身走在前头,向着後面说道:「因为活动是村长和大家商量要办的,所以村长应该最清楚之後的事了吧。」

「好的,茨姬。」真歌说着跟了上去。

在村长的家前,两人停了下来。

木屋内看来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周围也没什麽人声或走动的气息,只有门前的圆桌旁坐着的老nn,看起来闲得发荒的望着前方。

「老nn,你知道村长去哪里了吗?」茨姬试着向她搭话。

「啊……小yan啊。」老nn说着点了点头:「该吃饭了吗?」

两人对望了一眼,看来这位老nn有点呆呆的。

「不是啦,是在说村长,村长──不是你儿子吗?」茨姬稍微加大音量再次问道。

「啊,花花啊。」老nn灿烂的笑了出来:「又来听故事啊。」

茨姬无力的低下头,这两个话题根本完全对不上边。

虽然知道老nn常常会说起小时候的魔nv故事,但是现在根本不想要知道啊。

「啊……那年的疾病真的好厉害,村里好多人都病了。」

茨姬打算离开,但真歌却定住脚步,也许在期待话题结束後能问到些什麽。

「爷爷也病了,nn独自一个人去了魔nv的森林。大人们都说她不会再回来了,但是她却带了魔nv回来……」

茨姬拉了拉她的衣角,俯耳问道:「真歌对这个有兴趣吗?这是村子发展前的传说故事。但是,大家小朋友时都已经听过好多次了。」

真歌点了点头,听她继续说下去。

「原本大家都不相信那名穿着一身白衣的魔nv所说的话。但是,她将山头上花丛的果实煮成汁之後,作出了药。大部份的人病状都痊癒了。

那是种寄生花,将种子散播之後x1入的人们就会生病,然後成为肥料。」

老婆婆缓了缓气,将话说完:

「後来,在众人一起努力下,将整个山头的花烧毁後,就没有人再生病了。

我们问魔nv想要些什麽报酬,也献上了羊和宠物,但是魔nv没有带走,我们很害怕她想要人的x命……」

「因为很有趣。她笑着这样说了。那时她的表情,在孩子的我眼中像正对太yan的日光那麽耀眼。」

不知何时,村里的孩子团聚着跑来。

因为是假日所以一起在村中打发时间吧。

「老婆婆,说故事,说故事吧。」他们绕着坐在椅上的婆婆,缠着要她说以前的事。

真歌和茨姬对望一眼,於是决定离开。

「阿诚啊……」结果,老婆婆又在小朋友的面前们呆了起来。「吃饭了吗?」

「村长吗?村长在村门口。」「在广场啦。」「不是,是在广场中间啦。」

小朋友们七嘴八舌的回应。

两人於是点了点头,往广场走去。

两人来到广场的中央,有一群村人正在布置着座位和舞台。

但是却没有看到村长,指挥着他们的是一旁长发的nvx。

她穿着套装衬衫与窄裙,两鬓的浏海整齐的梳到发後以发夹扣紧,偶然推了推颊旁的眼镜,她的神态看起来相当的g练。

「啊……是校长。」茨姬四处张望,自言自语道:「好像没有看到村长在耶。」

「是学园长才对吧?茨姬同学。」nvx的注意力从手里的文件移开,停下了工作,取下眼镜转过头向茨姬搭话。

「非常抱歉,校长!」茨姬没有想到她会注意到,连忙道歉。

「唉,算了。」学园长摇了摇头,问道:「你们找村长有什麽事吗?」

「是……其实是……」茨姬一边想着怎麽寻找好的说法,一边温吞的说着。

但是,学园长却似乎没有听进去。

一见到茨姬身後站着的人,她就彷佛傻了一般愣在那里。

那个眼神,那个神情,与她站着的表情。

「真像……」学园长忍不住自言自语,就好像她曾见过真歌一般。

「咦?像什麽?」茨姬看了看她的眼神去向,又回头看看真歌的样子,却ga0不懂她在说些什麽。

「呼……」学园长放下了眼镜与文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总之,你们想知道有关那个钢琴的事是吗?」

「是的,因为村长经手过那个活动,应该会知道钢琴在哪里吧?」茨姬问道。

「之前那个活动吗?因为还挺热络的,所以要再举办一次喔。」学园长往一旁忙碌的人们看去,说道:「而且因为是我们学校的nv生获奖,所以要扩大幅度举办的样子。」

「是……是这样啊。」茨姬点点头,想继续问下去。

「关於那个钢琴呢……」然而,学园长却自己把话题接了下去:「因为听了奇怪的传闻,一直有学生来问关於钢琴的事。本来,我是不应该把这些话告诉任何人的。」

她想了一想後,再度看了看真歌的脸,然後慢慢露出微笑,换了个轻松的表情。

「那个钢琴……曾经是我寄住在这里的小侄nv,最喜欢的东西。」学园长闭上眼睛,似乎正在回想过去的事。

「咦?」茨姬想不到那台钢琴会有这种往事,忍不住惊呼一声。真歌似乎也有些吃惊。

「不过,因为出了一点事,所以她再也不弹钢琴了,於是就把它捐给学校。」学园长点点头继续说道:

「但是,直到现在我还认为,学生们的传言里,夜中的钢琴声,是那个孩子至今仍然在深夜的梦中持续弹着钢琴……」

茨姬忍不住接口:「那为什麽不弹了呢?」

「那是因为……」学园长似乎不假思索就要说出口,但是立刻掩口停下,想了会才眨了眨眼,改口说道:「……只是因为手指受了点伤而已。」

「原来如此……」两人点了点头。

「你们要找那个钢琴的话,现在应该在教会吧。」学园长边站起身边说道。

「教会?」茨姬反问。

「嗯,因为圣歌队要练习,所以暂时借给他们了。」学园长戴上了眼镜,换回了原本严肃的神情,回到了工作的模式中:「如果想找那个钢琴,你们就到教会去看看好了。」

两人点了点头道谢,学园长也回以一笑之後,再度回到监督现场的工作中。

y暗的教堂中,沉静的空气。

木造的长椅延着中央的走道,在靠墙的两旁摆列成排。

模糊的微光,从彩绘着颜se的毛玻璃中照入,斜照着的日光,在角落处留下几个飘落着细小微尘的光点。

在礼堂的前方,有个能容下十几个人的平台。

黑se的钢琴就立在一旁。

「是那个吗?」茨姬激动的跑了起来,不时还回头看看真歌的反应,指着它问道:「是那个吗?就是那个钢琴吗?真歌?」

相对茨姬的激动,真歌冷静的往室内走了几步。

然而,从见到它的那一刻起,视线就无法再离开它。

见到它的瞬间,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的片段。

下着雨的深夜。

响着风声的月夜,独自一人奏出的乐声。

还有,尽管模糊,但隐约能想起模样的长发nv孩。

真歌直盯着它不放,慢慢继续走上前几步。

「嗯……就是它。」真歌走得很慢,一步一步慢慢踏出,直到从茨姬的跟前经过。她低声的自言自语着:「我能想起……各式各样的画面。」

然而茨姬没有接话,她小心的欠身让开,默默看着真歌的背影通过。

真歌慢慢的走至台前,姿态维持一贯的优雅。

她轻抚了一下钢琴的键面,慢慢的坐了下来。

黑白的琴键传来了冰冷的触感。

……就是这个。真歌的心中默默响起呐喊:这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当当当当」不及细想,真歌已奏起了音乐。

缓慢的前奏带开了情绪,转化为悠扬的声调,真歌忍不住哼起歌来。

茨姬不禁看得呆了,她没有听过这首歌,但是却彷佛觉得,应该曾经在哪里看过这一幕。

一瞬间,风吹动了起来。

斜照入的日光,光点在真歌的身旁与指隙间飞舞。

纤细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飞快的动起,像是有群可ai的白se妖jg在上头愉快的跳着舞。

啊……这就是……茨姬连呼x1的声音也不敢发出,安静的看着这一幕的歌声,然而情绪却难以平复下来。感觉……都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了……

没有任何人的舞台上,日光正斜照。

彷佛能看到唱着圣歌的孩子们正露出喜悦的表情在一同咏唱这首曲子。

微风吹拂起真歌的红se长发,将乐谱「啪答啪答」的吹散。

散落的白se书页,像是飞散的白se花瓣一般在她身旁飘舞。

就是这首曲子。真歌的心中回响起心声。我一直在等的就是这首曲子……

光芒映照着她侧脸上的y影,让她看起来是那麽的神圣。

手指不间断的涌出音符,嘴角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明明是在充满yan光的午後,脑中却总能回忆起在月光下两个人的午夜。

啊……原来如此。

乐曲结束的瞬间,真歌闭起了双眼。

抬起头来,听着钢琴所奏出的最後一个音在无语的室内回响。

……我就是,为了这一刻才诞生的。

她张开双眼望向遥远的日光,满足的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然後,站起来的瞬间,身影消逝在光影之中。

分不清是起身时和光融为一t,还是被光芒拉起而x1入。

在茨姬的面前,真歌就这样消失在眼前的光芒中。

原本像是舞台灯一般照亮她周身的日光之中,只余下飞散的细小微尘在飘动。

过了好半晌,茨姬才终於勉强回过神来。

「真歌……同学?」然後,一个人在y暗的教会中发出困惑的疑问。

没有回应的疑惑,在空无一人的室内中回响,显得更加寂寥……

穿越过难以计数的树林後,就会见到在火山湖中心耸立的高塔。

据说,那里住着魔nv。

传说只要能到达那里,不论是什麽样的愿望,都能请求魔nv代为实现。

只要魔nv能够达成的,任何愿望都能够实现。

然而,愿望必须付出代价。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无偿的交换。

石壁的房间中点着烛台,随着烛焰的颤动,屋里唯一的光源也随之忽暗忽亮。

在地板的大魔法圆外侧一些,中年的妇nv正跪倒在那。

她手中抱着包袱,破旧的披肩盖住了上身。

一头枯草一般的h发,盖着额间的些许绉纹。

「求求您,仁慈的魔nv,请救救我的孩子吧。」

坐在椅上翻阅着大本魔法书的魔nv抬起头来。

以冷漠的眼神,仔细端详了一会她的模样。

魔nv有着一头金发,以白se的缎带绑为马尾,碧蓝的眼珠像是宝石一般醒目。

即使戴着大圆的尖魔法帽,仍然无法掩饰她白析的面颊与绝世的容貌。

「……我知道了。」

「咦?」

碧眼的魔nv将魔导书合上,闭起眼叹息了一声,站起身子到一旁的台子上准备物品。

「真的可以吗?您愿意听从我的请求吗?」妇nv似乎反而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开口问道。

「既然是在我的领地中找到我,只要订下契约不论是任何人我都会实现内容。」魔nv则以无感情的语调,冷漠的解释道。

「那……那麽契约的代价?」妇nv有些畏缩的问道。

「不需要,等实现了契约的内容再交付给我,这应该是常识吧。」魔nv维持着冷漠的口调,低头像是在调配些什麽。

「可……可是……」然而,虽然听见了肯定的答案,妇nv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却像是在害怕什麽一般。

即使穿着连身的长袍,从魔nv的背影中,仍能看出她那高挑的身段与曲线。

「你在发抖吗?这里很冷吗?」她转过纤细的腰身回话,再度斜眼看了一下妇nv的脸,被那冷淡而无表情的眼神盯上的瞬间,妇nv不禁感到害怕而微微发颤。

「那……那麽,请您仔细看看我的孩子吧?」像是要掩饰害怕一般,妇nv说着递上了包袱,将它高举过头遮住自己的脸。

「不必了,把它放在地上的魔法阵就行了。」魔nv左手抱着半开的法书,右手则托着玻璃的药水瓶。

回过身来时,那头se泽有如稻穗之海一般的金发马尾,微微的随之舞动。她像是嫌麻烦般,以指轻拨了一下颊边的浏海,长长的睫毛下是半闭着注视魔法阵的双眼。

跪着的妇nv,半蹲起身子往前滑动双膝,照着她所说的话作了。

从三天之境深处,被忘却之人啊。

魔nv念出了咏叹词。

从地面上的法阵发出了光芒,妇nv赶紧起身退开。

以王冠为,阻却一切世间道理之物。

魔nv挥手倒出了药剂,洒出的水滴像是落雨一般均匀的落在魔法阵的圆中。

然则此wuhui之身,仍为世俗之理所困,回应我这不屑之人,从抑止之轮前来吧,魔道的守护者。

「啊……!」望着昏暗的房间中,地面猛然b0发的强光,妇nv突然感到一阵眩目,连忙撇过头去。

「呼……」魔nv放下手中的法书,将黑se长袍包覆着的t0ngbu轻靠在桌台的边沿,仔细观察眼前景象的变化。

从魔法阵中心的包袱中,发出了哭声。

「怎……怎麽可能……?难道是……」妇nv颤抖着後退几步。

「什麽怎麽可能?那不是你所带来的孩子吗?」魔nv将双手交於x前,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但是我所带来的……是……」妇nv望向她,再来回望向地面上抖动着的包袱,仍无法保持冷静,颤动着嘴唇低语。

「即使是魔nv,也无法让si人复活的。」魔nv拨了一下发尾,合上双眼冷静的说:「即使如此,你明知道这点也要我实现愿望不是吗?我已经做了喔。」

从包袱中,难以想像的事发生了。

只剩上半身的身t爬行出来,在地板上留下蛞蝓般sh漉漉的爬行痕迹。

「不……不是……」妇nv越退越远,口中开始念着莫名的语句:「不是我把你……不是……」

「妈……嘛……」婴儿屍t一般的上身伸出了手,叫出了勉强成声的字眼。

妇nv吓得彷佛立刻就要昏厥,赶紧转过身去从楼梯处下去就跑。

「呼……」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一般,金发的魔nv叹了口气,说道:「好了,哥雷姆,把地板收拾一下吧。」

婴孩站起了身子,流着的血开始y化,逐渐变为ren形的土块。

将地上的包袱收到一旁,拿起一旁的拖把开始清扫。

「姐姐?」从一旁的房间中,听到这些奇怪声音的小nv孩走了出来。

「怎麽了吗?亚理纱」魔nv轻抚了她的头与银se的长发,笑着问她话。

「发生什麽了吗?」亚里纱继续问道。

「没什麽,只是有无聊的人来拜访了而已。」魔nv耸了耸肩,无奈的回答。

亚里纱听了听事情的始末,问道:「这样处理没关系吗?如果是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没事。」魔nv扬起头叹了口气:「看她的样子我就知道了,大概又是哪个无聊的异端审问会派来的,不然就是……」

敌视魔nv的人,通常有两种。

一种是视魔nv为神敌的异端审问会。他们认为魔nv对神毫无信仰心,会使用一切的方法测试她们,并对魔nv挂上异端之名。

当然,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神绝不承认的魔法,唯有神能实现的神迹,si者复活。

所以,借用婴儿屍t这种无情的肮脏手段,也只有他们才做得出来。

另一种人,则是,魔nv。

「可是,那个孩子不是很可怜吗?父母应该很担心吧,应该要好好埋葬他才对。」亚里纱同情的说道。

「这点请不必担心。」从窗台跳入了一只猫。她有着琥珀般的眼珠与蓝宝石般的毛se,流畅的用高贵的敬语向两人开口:「我已经将那个包袱送回她的船上了。」

「谢谢你,森海。」魔nv向她点了点头。

「谢谢你,森海姐姐。」亚里纱也跟着笑了向她致意。

「不必客气。」就像是她的名字一般,森海从大海般的蓝se毛皮中咬出了一封信:「猫头鹰送信过来了,你要读吗?」

「来吧。」魔nv打了个响指,信件瞬间移送到手中。

然後,读了信的她却默然不语。

「怎麽了吗?姐姐?」亚里纱看着她的表情变化,紧张的问道。

「没事。」魔nv0了0她的头,叹了口气:「真不嫌麻烦。」

「我要出门一会。」她说着取起一旁的扫把,到房间中披上了披肩。

穿戴好之後,出了房间向亚里纱说道:「麻烦你们看家罗,亚里纱还有哥雷姆。」

「好!」亚里纱自信的笑着高举双手,魔nv则笑着0了0她的头。

「要走罗,森海。」

魔nv跨上了扫把,蓝se的猫跟着跃上了柄端。

就这样从窗口处飞了出去。

────

「嗯……差不多就这样吧?」只穿着一件白se上衣坐在台前,将一头长发绑成马尾,纯希推了推眼镜,戴着手套正动手组装着。

「这样就行了,然後载具就用……这边的扫帚好了。」擦了擦汗将组件装好之後,总算是看得出器材的雏型。

纯希呼了一声站起身子,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品。

突然的,从森林的上空呼啸一声而过。

扬起的强风,吹动了树海与草坪,纯希不自觉的抬头张望。

会飞来的,除了鸟只有茨姬,但现在并不是她会来的时间,而且风也出奇的大。

在眼前,一个骑着扫帚的nvx慢慢降落下来。

她穿着蓝黑se的长袍,戴着大圆的尖魔法帽,从扫帚上,蓝se的猫跟着跳至一旁的平地上。

「你……是……?」纯希警戒了起来。

「你好啊,娜─枝─敏──」金发的魔nv说着浅浅的露出微笑。

纯希紧张的冒出汗来,好半晌说不出话。

直到两人之间一道清风吹过,纯希才终於开口问道:「……谁?」

「在这之前……」金发的魔nv闭起眼露出自信的浅笑。

然後迅速的别过头,遮住双眼:「在那之前,你的穿着能不能想想办法。」

纯希往下身一看,想了起来。

因为工作太热了而且也没什麽人,所以刚刚才把k子什麽的都脱了。

回过神来,才下意识的拉下衣摆遮着大腿,「诶嘿」的笑了一声,到树荫後面把短k给穿上。

「啊,真不好意思,没有想到有人会来。」纯希搔了搔头,随手将手套扔在一旁的椅上。

「这位小姐,你是谁呢?有什麽事吗?」然後才终於进入正题。

「我……吗?」金发的魔nv呆了一下,然後「噗」一声笑了出来,望了望一旁的蓝猫。

「虽然曾经听说过,但还真是了不得的记x呢,娜枝敏阁下。」蓝猫跟着答腔说道,语中充满了高贵的敬词,但却有些调侃的味道。

「哇……这只猫也会说话啊?」纯希吃惊的转头看了看牠:「不会是腹语吧?」

「那麽,我就再说一次好了。」金发的魔nv甩开握着扫帚的手,另一手从怀中取出了手臂长度的魔法bang,自豪的笑了起来。

「我的名字是艾莉琪卡,魔nv艾莉琪卡。是魔nv娜枝敏唯一的挚友,也是你终身唯一的……」

魔nv如此说着,右手的魔法bang前端发出了亮光,她在空中b划了魔法阵的图形之後,瞬间一道强光往前方飞了出去。

「劲敌喔。」艾莉的微笑充满了自信,似乎是对自己力道的拿捏和发动的时机都有着相当的信心。

纯希却对此完全没有防备,也完全不懂她在做什麽。

光球只到自己眼前就立刻转了个弯,飞到一旁的全身镜,瞬间像沉进水里一般,没入镜面中。

「喔喔,真不愧是……」艾莉笑了出来点点头:「即使一个人住,防御的魔法也没有轻忽嘛,不错喔。」

然而在这话刚说完之後,沉没於镜中的光球又飞了回来,往艾莉自身的方向飞来。

「……!」然後,光球撞上了她身上的光壁。

瞬间,反s弹回到纯希的身上。

强光过後,艾莉慢慢睁开双眼。

眼前的纯希看似消失了身影,但是只要往下一看……

一身白se的,全是羽毛的──j,就在那。

「噗……奇卡依恩?」艾莉忍不住噗庛的笑了出来:「哈哈哈……奇卡依恩……」

然後跟着弯下腰笑了起来:「奇卡依恩……为什麽啊?」

「啊,真是的,笑得好辛苦。」她擦了擦眼泪直起身来:「不管怎麽样,魔法的防备可不能懈怠啊,就算没有带上护符,至少随身设置的反s咒术要准备好吧?」

然而眼前的j却似乎越听越怒了起来。

突然到人家的家来,擅自ga0成这样,还自顾自的笑。

化为j的纯希猛的挥了几下翅膀往前奔出,然後,飞起。

「啊……!等等!」啄和爪猛的在艾莉长袍和法帽上接连落下。

「等……等等!好了够了!」艾莉试着躲开,试着制止,但是纯希没有停下的打算。

连续的飞踢和翅膀做出怒涛一般的猛攻,着实让艾莉吃了好一顿苦头。

「好了!我知道了!对不起!会帮你恢复原状的!」然後终於松口求饶。

「哼……」纯希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看来是没有後遗症的恢复了原样。

「唔……居然输给奇卡依恩……」艾莉侧坐在地上,语气似乎有些沮丧。

「j可是很强的。」纯希半闭双眼,露出自豪的表情,双手挺立在腰上解释道:「会认为牠弱是因为豢养不需要生存竞争,实际上在野外生活的j可是得和蛇战斗的。」

「然後呢?所以这位艾莉小姐找我有什麽事吗?」然後侧过身问道。

艾莉看了看身旁的猫,猫也看了看她,两人均露出无语的表情。

「虽然曾听说您是个记x很差的人,想不到连这一位的事都会忘记啊。」森海说着t1an了t1an自己的手背,烦恼的搔搔自己的後耳。

「没关系,森海。那就从头说起好了。」艾莉说着站起身,露出严肃的表情说道:「我有事要拜托你,魔nv──娜枝敏。」

听了这句话,纯希有些发颤的往後退了半步。

「请将你从大魔nv那里偷走的收藏,交还吧。」艾莉伸出手来,做出取要的动作。但是,她既没有走近,也没有强迫的意思,就好像只是闲聊时用无关紧要的语气向纯希试着讨要似的。

纯希吞了口口水,问道:「什麽收藏?」

艾莉望向一旁树荫下的大圆桌,上头放着各式各样的东西。

茶具,笔记本,各种道具,还有昨天取出来的红se毛线球……

「什麽嘛,你不是很清楚吗?」艾莉闭起眼摇了摇头。

她从什麽也没有的手中,刷的一声,瞬间以双指挟着信件。

「不过,这就是魔nv们的规则嘛。装傻也好,真的忘了也罢,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你。」艾莉笑了一笑,将装着卡片的信件送至桌面上。

「我只是受托送邀请卡来而已。」她拉了拉帽沿,笑着说:「虽然知道你一向不会去。不过这回魔nv的夜宴,我还挺期待你会来的。」

自顾自的说完话後,艾莉侧坐上扫帚,让蓝猫跳上来,浮起的扫帚慢慢飘上天空,一下子消失在远方。

纯希盯着她飞翔远去的身影,似乎不自觉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啊!」

────

茨姬在三年级紧闭的门前停了下来,缓了缓因紧张而猛然跳动的心脏,闭起眼深呼x1几回,做足了心理准备。

「没事的很简单只是问个人而已……」

连自己都没查觉,不知不觉中话语都错乱了。

然後,伸手要拉开门的刹那。

「哗啦」一声门自动的被打开了。

「然後啊,昨天……」

身型各异的三个高年级nv学生一边聊天一边走了出来。

然後,回过头来发现了在门口站着的茨姬。

「哇,好可ai!是低年级的学生吗?」学姐们忍不住就脱口而出。

三人又是笑,又是00头,又是打招呼,茨姬一时睁大了眼不晓得如何是好。

但是,终於回过神来,後退了一步,深呼了一口气。

「那,那个,请问三年级的诗音学姐在吗?」然後鼓起勇气发问。

「诗音?」三人互望了一下,往教室内看去。其中一人想了想答道:「啊,个子小小的,那个不太说话的……」

另一个冷静的学姐指着茨姬的身後说道:「不就在你後面吗?」

「哇!」茨姬回头一看,果然沉默着的诗音就站在身後,摆出冷漠的眼神盯着她们几人看。

三人见茨姬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於是又笑着一边聊天一边在走廊上远去。

「那个……嗯……」茨姬不好意思的搔搔头,似乎一时找不到要说的话。

眼前的诗音,拿着本子,一头长发往两旁各自梳成马尾。

她将手抵在腰旁,以冷淡的眼神看着茨姬,像是无可奈何般的叹了口气。

有什麽事吗

她摊开本子翻开了写着这些字的页次。

「啊,对了……」茨姬愧疚的低下头,皱起眉,诗音她没办法开口说话,应该要由自己来提出话题的。

「那个,昨天真是谢谢你了,诗音学姐……」茨姬低头道谢:「话说回来,我还真不晓得原来孤儿院就在教会的後院。」

昨天,在听过真歌的演奏之後,像失了魂一般的呆滞在原处,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久久无法自己。

然而,听到钢琴声以为有人回来的孩子们,纷纷闹了起来跑进教堂来。

缠着茨姬问着「大姐姐是谁」、「诗音姐回来了吗」、「老诗回来了吗」的孩子们,差点让她喘不过气来。

刚好在这时推开大门进来的诗音,帮忙安抚了孩子们後,翻开笔记本的一页,上头写着今天就先回去吧。

「说实话真是得救了……」茨姬无力的说道,毕竟教会里都是些不认识的孩子。

诗音翻开笔记本,提起笔来在上头的空处写了些什麽。

啊,没错,就是像这样。

茨姬暗自点点头,当时诗音就是像这样翻出笔记本的一页……咦?

突然冒出了奇妙的违合感。

总觉得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太一样。

诗音没有察觉她的困惑,翻开在笔记上写的一句:不用客气。

「啊,对了。」茨姬转念想起,说道:「我,遇到一个很像你说的钢琴幽灵的nv孩子了!」

然後继续激动的说:「头发大概这麽长,一头的红发,美得不像是人类,见过一次就不可能会忘记的美貌。对吧?诗音学姐?」

诗音摇了摇头表示不太能理解这段话。

「可是,今天一到学校,大家都说没见过这样的人……明明上礼拜还曾经围绕在她身边聊天的,人会那麽容易被忘记的吗?诗音学姐?」

诗音越听越困惑,继续摇了摇头。

「总之,我得去见一下老师,啊,就是和你商量过的魔nv老师。」茨姬说着转过身,又想起了什麽,拉起诗音的手:「对了,你也想见见真歌吗?和我一起去好吗?也许能找到钢琴的幽灵和你的声音有关的线索也不一定喔?」

茨姬说着就要拉着她的手在走廊上移动,但是却一直感觉到手上有gu抗力。

回头一看,诗音正猛然摇头往回拉住自己的手。

「怎麽了吗?你不想和我去找老师吗?」茨姬好奇的问。

然而诗音摇了摇头。

「当当当当」就在这时上课的铃声响起。

「啊……」茨姬放开了诗音的手,呆愣了一会,敲了敲头说道:「我忘记现在是上课时间了。」

见到茨姬这样没头没脑的行动,诗音也忍不住苦笑起来叹了口气。

────

两人到达庭园时,纯希正捧着纯白se的布似乎在想些什麽。

就连两人穿过草原的声音都没有打断她的沉思。

直接茨姬出声叫了好几次,她才终於回过神来将视线从布上移开。

「茨姬……!」纯希像是从座位上跳起来一般快步走向两人。

「怎……怎麽了吗?」茨姬有点害怕的反问道。

「什麽都别问,现在飞起来让我看一下。」纯希将双手搭在她的肩上,露出严肃的表情说道。

「好……」看了她严肃的表情,茨姬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说完,茨姬就从肩上张开了翅膀,前方的纯希和诗音两人也稍微让了开身。

今天是和诗音走着路过来的,所以还没什麽机会用到飞行。

所以茨姬自己也没想到这件事有什麽意义。

肩上的翅膀在地面上猛然拍了拍,茨姬的身子猛然浮升上去,在两人的上头迎着风略为飘浮着。

「这样可以吗?老师。」茨姬确认自己维持着飞行的姿态後,往下头问道。

「……果然啊。」纯希以掌抵额往上头看去,一旁的诗音也跟着往上看去。

纯希是,看到金发的魔nv飞行的模样後才突然想要确认,毕竟,没见过其他人飞行的样子。但诗音,则是现在才发现这件事。

因为穿着裙子,所以茨姬从大腿处几乎能看得一览无遗。

「你们怎麽了吗……?啊!」当发现两人的目光聚集在哪里之後,茨姬立刻用双手压住裙摆慢慢舞动翅膀的飘了下来。

落到地面上的茨姬,还是继续压着裙摆不放,涨红了脸,双颊泛红,露出快要哭出来的眼神,有些生气的盯着纯希。

「……平常都穿着这样在飞吗?」纯希摇摇头,扶额问道。

「平……平常会好好穿上k子啦!」茨姬拼命摇手反驳。

一旁的诗音扬开写好的字:不管怎麽说这样都不太好吧……

然後露出了同情的表情,似乎不晓得该将视线摆在什麽地方。

「穿着裙子的时候呢?」纯希问道:「也不是每次过来都穿着k子吧?」

「唔……」茨姬似乎也回想起以往那些没特别去注意的状况,或是偶尔偷懒不回家换衣服就过来的场合。虽然至今没被发现过,不过要是想到下面有人正好往上看,还是不自觉的会感到很羞耻。

「茨姬原来是被看到也无所谓的孩子啊。」纯希叹了口气苦笑道。

「才不是无所谓……为什麽要用已经曝露的前提来说啊……」茨姬说着摇摇手,但又立刻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可是你也不想一直都被看到吧?」纯希若无其事的将话题转到对自己有利的方向:「不想想办法的话,茨姬裙底下的东西就全都一览无遗罗。」

「要……要说的话老师还不是一样吗?第一次见到时也是什麽都没穿啊。」茨姬似乎是想起之前的场景,微弱的试着反击。

「我没关系喔,反正只有茨姬看到嘛。」纯希毫不在意的愉快笑道。

「唔……怎麽办好呢……」茨姬没辄的继续低下头苦思。

「天气越来越热了吧,想穿着裙子和短k在外面飞吗?」纯希笑着扬了扬手上的白布:「来吧,把这个穿上吧。」

「咦……」茨姬抬起头来看了看纯希向她展示的白k袜:「这个……要怎麽穿啊?」

「首先将它摊开,用手指往最底处探探。」纯希说着拉着k腰处,扬开了k袜,然後收了几收,将手往最深处的部份拉去,之後将它翻开。

「然後确定自己找到指尖後,拉着它往後收,把脚趾伸进去……」

「那个……老师……」

茨姬小小的举出手掌发出疑问,讲解中的纯希停了下来:「怎麽了吗?」

「一定要抱着我说吗?」

两人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纯希让茨姬的背靠在自己怀里,用双手在她面前展示该如何穿这个东西。

「一定喔。」纯希没停下手,继续教学:「因为是要示范让你一个人怎麽穿嘛。」

那穿一次给我看看就不行吗……茨姬低下头暗中抱怨。

一旁的诗音似乎觉得挺有意思的,所以也饶有兴味的看着她们。

「然後把最底端套好脚趾,像穿袜子一样,对。」纯希说着,让茨姬自己动手把另一只脚也穿上。

然後帮她00了脚尖处被白sek袜包裹着的四个小小的脚趾,确定它们都有抵到位置上之後,顺着脚掌慢慢的滑至脚踝,把皱折给抚平。

小小的脚和柔软的指头,握着就像是活着的生物一般在手里颤动,从手心里传来的脉搏让人忍不住心跳不已。

「穿到脚踝,然後试着往上拉看看,要让小腿和膝盖感觉合适,如果有不顺就要把手伸进去00看,这很重要的,不舒服的话可是会穿穿脱脱的……」纯希说着将手伸进k袜与小腿间,然後0着腿几下,将袜子顺了顺。

「最後站起来,把k带往上拉到腰间,这样就行了。」

茨姬照指示站了起来将k袜穿稳:「这样就可以了吗?真的看不到吗?」

但是裙子也没放下来,就这样卡在腰上。

两人看着白溜溜一片的大腿,掩口忍住笑意,诗音更是转过头去憋着不笑。

「好了。」纯希帮她弄好之後,说道:「今後穿着裙子飞的话就要穿好这个再出门喔。」

「知道了。」茨姬说着起身转了个圈看看下身,因为还不习惯,所以试着行走几步看看。

「感觉如何呢?」纯希关切的问道。

「嗯……很好啊,凉凉的,而且也不会很紧……」因为布料的关系所以原本以为很厚,但实际穿上後出乎意料的通风,也不会像k子一样闷热。

纯希笑了笑,拉她到全身镜前看了看,说道:「哈哈哈……这样下去,越来越像兔子了喔。」

「……本来就是兔子啊。」茨姬抬起头,背靠在纯希的x口前低声抱怨。

「啊,太可ai了。」纯希说着将茨姬转过来抱紧:「连抱起来都像兔子一样。」

「老师……喘不过气……x部……」茨姬挣扎着拍了拍纯希的上臂。

回过神来,纯希似乎想起了什麽,看了看一旁的诗音,问道:「啊,对了。今天有什麽事吗?」

「啊。」茨姬呆愣着冒出一声:「对了,真歌的事……」

────

「然後,我就在那里和诗音学姐偶然遇上了……」

听完了茨姬大致的说完事情经过後,纯希捧起茶杯闭着眼,有点不怀好意的笑道:「偶然相遇……这样啊?」

像是察觉了什麽一般,诗音低下身,露出警戒的小动物一般的眼神,往正享受着茶香的纯希看去。

茨姬来回的看着诗音与纯希,不太明白这是什麽意思。

轻啜了一口茶之後,纯希终於不缓不急的开口:「例如说,躲在树g後头装作是偶遇之类的……」

「……!」诗音立刻红着脸急忙挥着手试着打断她。

可是并没有什麽效果,纯希继续说道:「或是说,在後头跟着,一路看着直到不得已时才出现来……」

「……」似乎是知道阻止也没有用,诗音羞怯的低下头,等她把这话题讲完。

「啊,原来如此。」茨姬像是「当」的一声想到什麽:「所以才已经把想要说的话写在记事本了啊。」

那时候的违合感原来是这个啊,茨姬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既然是一直在一旁看的话,翻出已经写好的句子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话题要接下去的话就要另外动笔再写了。

「咦……这麽说的话……」茨姬以指抵颚想了想,说道:「音乐室的门锁……」

「……!」诗音张大了嘴,又不敢开口说话,只能用力挥手阻止她。

「明明想见得不得了,可是又不敢被发现……」纯希像是不关己事的闭起眼说着,喝了口茶:「这就是所谓的少nv心,傲娇啊。」

「傲娇?」茨姬好奇的问。

「就是很想遇到某人又不敢直说的这种感情。」纯希耸了耸肩。

「那麽我也算是傲娇罗,每天都很想来找老师。」茨姬天真的扭头问道。

纯希苦笑出来:「那就只有娇没有傲啊……」

诗音鼓起了脸,像是生着闷气似的,用带有敌意的表情看着两人的谈话。

「所以说,关於真歌的事怎麽样了呢?」纯希好整以暇的问道。

然而诗音却似乎要对她那事不关己的态度抗议似的,「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理会。

「这样啊……」纯希浅笑了一下:「那麽关於每天晚上在床上辗转难眠,总是想着某人难以入睡的烦恼,我们就来聊一下好了。」

诗音像是脸都要红到耳根了,拍了拍发热的脸,快速在笔记本上写下一段字。

为什麽你好像亲眼看到啊

「是啊,为什麽老师好像什麽都知道呢?」茨姬看了看诗音的激问,也忍不住开口问道。

「也不是什麽都知道啦,只是刚好猜得到而已。」纯希摊了摊手。

「呼」的一声叹了口气,诗音猛然深呼x1了几次,缓了缓呼x1。

想了想什麽,才慢慢在笔记本上一笔写完。

然而,两人看了她翻过来的本子,却愣了好一会,久久不能自己。

「跟在茨姬後头的……」纯希慢慢念了出来。

「……是第三个琴歌?」茨姬不解的念道。然後开口问道:「可是她是真歌啊。」

「等等,让我想一想……」纯希整理了一下思绪,问道:「这个意思是说,你遇过的前两个琴歌已经消失吗?」

诗音愣了一下,但是看纯希一下就明白状况,於是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你在那之後还有见过她对吧,但是不晓得什麽原因没办法和她见面。」纯希继续推测。

诗音点了点头,写出:

碰到她的时候会消失

因为茨姬也见过一次真歌消失的模样,所以这段话并不特别出奇。

纯希继续沉思想了想。

茨姬则独自在一旁拿着饼乾大吃特吃。

纯希苦笑着转过头问:「真难得,茨姬不好奇吗?」

「因为太难了,我等老师懂了再告诉我。」茨姬灿烂的笑了出来,似乎这对她而言是最正确解答的样子。

「呼……」纯希叹了口气,说道:「总之,你们还想见到她吧?」

不行诗音立刻写了,但想想又再补上:想

「我想喔。」茨姬则是没有放下两手的饼乾,点头说道。

「但是她见到你们的话就会消失吧。」纯希缓了缓颊,说道:「原来如此,不是幽灵而是梦魔啊。」

「梦0?」茨姬好奇的问,一旁的诗音也困惑的想知道这话的意思。

「因为不是照到太yan就消失,所以不是幽灵对吧?」纯希解释,但尝试着找容易理解的字眼:「可是却会因为情绪波动,偶然就消失,所以她不是幽灵,而是某人的梦。」

「可是梦魔,」茨姬喝了口茶把饼乾咽下去:「不是只出现在别人梦里的吗?」

「只是暂用的词而已,也许是相反,某个人的梦出现在现实。」纯希耸耸肩,拿了毛巾替她擦擦嘴:「这就能解释为什麽她每回的记忆都很混乱,还有……」

纯希往一旁看去,诗音正指着自己的本子严肃的看向这里:我们谈的是同一个人吗

「这是假设。」纯希闭起眼叹息:「例如说,原本只是个每夜作着弹琴的梦的大小姐。」

然後继续说:「但是偶然的情况下,让她没办法继续作同一个梦了,而另外出现一个不同的梦境……那麽即使人格有混乱也没办法吧。」

「那麽她究竟是真歌还是琴歌呢?」茨姬问:「她还会记得梦里的事吗?」

「你们听过清晰梦吗?」纯希点点头:「就是梦快醒来时觉得自己能想起来,而且还记得梦境里的事情。」

「真歌是她原本的模样,是吗……」茨姬作出了猜测的推论。

「不知道。」纯希两手一摊:「这些全都是假设。」

「老师真的懂好多东西呢。」茨姬笑了笑,用崇拜的眼光看向她。

「诶……」纯希苦笑,只是因为念过的书里说过,暗示睡眠和浅层睡眠的状态很相近而已,毕竟要明白催眠就要了解梦。

答案呢诗音迫不及待的翻出本子。

「嗯,也是呢,这样的话……」纯希烦恼着想了一下:「就用那个好了。」

然後往一旁的茨姬问道:「你还记得昨天听的歌吗?」

「诶?」突然被问起,茨姬想了一想之後说:「啦啦啦啦啦啦……是这样的旋律吧?」

纯希在空白的纸上记下了几个音符,继续问道:「接着呢?」

「然後是啦啦啦啦啦啦这样吧。」茨姬试着回想,但是只听过一次,记忆实在不太牢靠。

两人接续着写了一小串曲谱,纯希用笔搔了搔头:「只有这样吗?伤脑筋,至少希望有十秒钟以上啊……」

一旁的诗音叹了一息,把纸接了过来看了一会,接着立刻动起自己的笔,把错误的音符改正,然後接续着补上後头的乐谱。

「哇……」茨姬看着这样振笔疾书的诗音,忍不住发出赞叹。

毕竟是弹过无数次的谱,要记得怎麽写也不算是难事。

诗音看了看,确认手里填得满满的白纸上大致上没有错,才把它推回给两人。

「好厉害啊,诗音学姐,记得那麽清楚!」茨姬忍不住赞叹的说道。

诗音拨了一下发尾,自豪的笑着,将双手交在x前哼出鼻息。

「嗯……很好。」纯希笑了起来:「有这样就行了。」

然後起身往室内跑去,然後才想起什麽似的,回头说道:「来帮我一下。」

「唔……哇!」茨姬发出了惨叫。

三人合力把储藏室的大盒子搬了起来。

「把它放到那边的盘子上就行了,来!」纯希喊着指示两人。

「喝」的一声,三人将大盒子放了下来。

纯希蹲下身,碰了碰下头的黑se盘子上的几个钮。

「好重……这个是什麽啊?」茨姬甩着手抱怨道。

「很重喔,这个听说有四十二公斤。」纯希继续动着手回道:「所以才想说需要帮忙。」

「咦?b我还重……」茨姬吃惊的说道:「要把它搬回草坪吗?」

「不用,搬这样就够了,刚好准备了好东西呢。」纯希调整完後,按了开启钮,黑se的盘子运着盒子浮了起来。

「这样就不用搬罗,只要推就好了。」然後轻松的推着它走。

「耶?那个盘子是之前的……」茨姬想起之前的事,忍不住红了脸不敢说下去。

「反重力装置。」纯希像是看透她的表情一般,笑着接口:「好了,来帮我把它架好。」

两人说着推着盒子走出了门,诗音看了看两人,又转过头往储藏室的深处看去。上次来的时候就这麽觉得,黑暗中似乎有什麽在微微震动,还能听到明显的噪音,整个房间的地鸣也是由此而起……

但是,太神秘的东西还是会让人害怕,在想要确认的想法出现前,诗音就已经跟着两人的後头离开了房间。

────

「好,这样就架好了。」纯希站起身子,擦了擦汗。

大约与腰齐高,上下两层的黑白琴键,铁灰se的琴身,接上了从屋里拉出来的线。除了键面,它和钢琴不同之处,就是上头有奇怪的按键,还有下方的大量踏板。

「咦……这个是……」茨姬发出了疑问:「钢琴吗?」

「是电子琴啦,毕竟不可能把钢琴从村里搬过来嘛。」纯希喘了口气,0了0她的头说道。

「咦……电?那不是很难控制的元素吗?」茨姬说着缩到纯希的後头盯着它瞧,像是怕被电到一般。

纯希笑了笑,看来让她看那些关於魔nv的书还太早了。

「这个,要让谁弹呢?诗音学姐吗?」茨姬问完,又转过头看了看诗音。诗音也同样摆出无奈的表情摇摇头。

虽然它和钢琴很像,但是黑白相间的键面有两层,也有很多ga0不懂的按钮。下头除了两个类似钢琴的踏板,还有着一排像琴键,看起来有其他的作用的踏板。

「不可能吧,虽然不难学,不过她也还不会用。」纯希笑着作势卷起了袖口,结果想起自己穿的是短袖,才又哈哈乾笑了一下,到一旁去搬了椅子过来。

「好,接下来……」纯希接起耳机,将一边的耳朵靠在上头,侧耳倾听,手指在键盘上叮叮叮按了几个键,因为很久没用了,所以调音也花了不少时间。

确定音量没问题之後,她将耳机线拔下,按了一旁的开关,红se的数字出现在盘面上。

纯希将鞋子脱下,踢到一旁的草地上,0着的双脚直接踩在踏板上。

她深深呼x1了一下,缓合了x口的紧张。

「好,要开始罗……」

琴声响起的瞬间,微风吹过广阔的草原。

无数的小花与短草,同时发出沙沙的响声。

辽阔的天空,延伸到无止境的地平线。

彷佛回音一般,琴声在群山的那一端回响。

唔哇……

茨姬的心脏猛然跳了起来,昨天所听过的音se虽然很美,但那毕竟是真歌一人的独语。

纯希所奏的乐se,就像是乐团。

在天与地之间,在广大的庭园中,音符各自有着所想,却又都不抱着个人的心情而鸣奏着。

乐声一转,原本水滴在透明玻璃上一般的钢琴声响,混入了轻松柔快的风琴。

纯希踩在踏板上的单脚开始运走,似乎另一个乐声就从那里而起。

手指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中游走,白晰的脚趾踩在铁灰se的踏板间如此的醒目。

在无垠的天空下鸣奏的乐曲,响彻了这个世间,连庭园的天空都变得更加明亮。风声,树稍,草坪,就连虫鸣,也彷佛像是共奏的角se一般。

茨姬斜过眼看了看一旁的诗音,她正按着x口像是在想些什麽。

我……到底在做什麽……诗音的心中浮现出独语。

听着这首歌,就会回想起那些过往的时间。

在夕yan的教室中,见不到的某人,只剩自己独自一人的身影。

还有,在夜里的教室中,刚刚双手相触的一瞬就已消失的那个人。

以及明明只隔着一片门,却只能将背靠在门上,听着她的声音而无法相认,无奈的吐息消失在半空的那些时间。

两人相会的瞬间……

在喉头间的哽咽,化为了话语,在无尽的天空下鸣响。

话语互相重合,心灵之间重叠。歌声化为现实,跨越过无垠的地平线。

茨姬回过头来,吃惊的看向声音的来源。

诗音正闭起了眼,将手心抵在x口,默默的唱出了歌声。

歌声中仍是那麽孩子气的随x。

却同时有着童稚般的嗓音,与浓烈的厚重。

就像是未变声的男孩,与沉稳的nv音一同唱着同一首歌一般。

歌声继续鸣唱,伴随着手指所鸣奏出的乐曲。

心脏在发颤,背上流下了冷汗。

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缓缓的从眼角落下了泪水。

茨姬不晓得该如何形容眼前的这一幕。

共奏出来的曲调是那麽的美,却又如此的幸福而悲伤。

然而却在此时,曲声乍然而止。

「恢……恢复惹……?」诗音0了0自己的喉咙:「惹……咳,咳!」

纯希转过身子,说道:「让我看看。」然後碰了碰她的喉头。

「嗯,把这个吃下,你有觉得喉咙痒痒的吗?」纯希将喉糖递到她的唇边。诗音默不作声将它含下,点了点头。

「应该是快要好了,但是还没有发育完全。」纯希拍拍她的头:「很快就可以完全发挥出和刚才一样的歌声了喔。」

诗音听了这句话,兴奋的露出了微笑。

然後两人看向一旁的茨姬。

「唔……呜呜……」她正一次又一次的擦拭眼角的眼泪。

纯希和诗音对望了一眼之後,纯希离开了椅子,起身走了过去。

「怎麽了吗?」纯希温柔的00她的头。

「为什麽……不唱了呢……嗯……」茨姬继续擦着泪水。

纯希苦笑着扬扬手:「因为歌谱只记到这里啊。」

「我从来都没有……听过这样的歌……呜……」茨姬止不住眼角的泪水,露出彷佛随时都要哭出来的表情。

「那为什麽要哭呢?」纯希温柔的笑着搂住她的肩。

「因为……诗音学姐那麽努力想要见到真歌……真歌也是非常认真的想要找到学姐……」茨姬摇了摇头,在纯希的怀中扭扭身子,好像想要撒娇。「要是她们再也没办法合唱这首歌……这麽想着就觉得好难过。」

「好了好了,会再唱给你听的。」纯希00头安慰她。

「为……咳?」一旁的诗音似乎想问什麽,但是喉咙又突然不灵。她咳了好一阵子缓和了发痒的嗓子,问道:「为什麽,突然,要弹这首歌啊?」

「嗯?刚才不是说过吗?」纯希继续抱着茨姬的头,解释道:「因为那个梦魔是某个人的梦吧?」

诗音点点头等她说下去。

「可是你们碰触到她就会消失,所以只能找出作梦的人罗。」纯希指了指放在琴键旁的小小黑盒子,诗音立刻把它拿过来交给她。

纯希按了个键,音乐从小盒子中响起。

刚才所弹过的乐曲与歌声,毫无遗漏的拨了出来。

「这是?音乐盒吗?」茨姬擦了擦鼻子,用还略带鼻音的口吻问道:「啊,是上次的……」

「嗯,总之,是可以放出记下来的声音的盒子。」纯希点点头将它交给诗音。

「我懂了,把这个在街上放对吧?」诗音答道。

「不对,是到处放。」纯希反驳她。

诗音接过它,不懂这两个说法有什麽不同。

「因为真歌一直在睡觉吧。」茨姬从纯希的怀里ch0u身出来,抬头说道:「所以要找到她的家,然後让她听到这首歌,才能遇见她。」

「没错。」纯希笑着拍拍她的头。

「那麽茨姬你就一边送信一路试着拨放看看吧。」纯希说道:「听得懂的人应该立刻就会明白了。」

「但是这个只有一个呢。还是让诗音学姐在哪里等着呢?」茨姬看向诗音。

诗音立刻激动的摇摇头,喊道:「我可……咳!」然後又因为太大声而喉头哽咽。

「好了,我晓得你想逐门逐户的唱,但是还不是时候。」纯希伸出了手,取出以指缝挟着的三个小盒:「有这些的话就够了吧?」

目送着挥手离去的两人,纯希在终於安静了的庭园里坐了下来。

虽然茶已经凉了,但还是为了冷静下来喝了口茶。

她盯着手里包着信封的卡片,默默的想了些什麽之後将它放回桌面。

「……这是?」

然而,信封碰上了一旁的毛线球。

之前整理被真歌踢倒的行李时,偶然发现了这个没有印象的物品。

虽然曾经因为好奇而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但是不论怎麽想也记不起这个。

「到底是什麽时候拿到的呢……会是之前打了一半的毛线吗?」

红se的纱线在纺针上绕成了圆,不论怎麽看都只有这用途。

纯希一手拿着它想了许久,一手举杯在唇边慢慢思考:「这是我的东西吗?」

最後,作出了完全不同的结论。

「算了,不管了。」结果还是恢复了嫌麻烦的本x,毫不在乎的笑了一下将它摆到一旁。

碰触到桌面的瞬间,红线发出了亮光。

但是,正确来说并不是碰上桌面。

它碰到了同样放在桌面上,诗音的日记本。

日记本自动翻开了最後一页,绕着红线的针立了起来。

「啊!不行!」

害怕日记被破坏的纯希伸出手,因为之前看过真正的魔法,所以紧张的想阻止它。但是,立刻就明白了。

纺针在空白的日记本上像是书写些什麽。

一但写完一页,就翻过一页,红se的线像是消耗的墨水般,在日记上纺出文字。

自动书写一直持续到红se的丝线用光,同时停在诗音所写的日记最後一笔之後的那一页空白。

细针咯当一声落在桌面,仅有那一页像是飘浮一般直立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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