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请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好滑雪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了，自我们离开水族馆之後，我们也只是在购物中心绕了绕，买了一些糖果饼乾零食，吃了午餐就走了，并没有上去观景台……老实说我很认真在思考观景台对他们的必要x，毕竟随便一个感觉都能飞。
总之，大概因为放话的是欧萝妲，所以尽管没有任何威胁，大家还是自动自发地准时到点集合，前往下一个地点——北海道。
大概因为是搭千冬岁家的游览车来的，大家不敢乱砸，唯一敢不长眼的就只有五sej头，不过现在还被扔在武道馆，所以一路上相安无事，大家都各自坐在自己位置上闲聊或是吃零食。
真的非常有毕业旅行的感觉。
所以当我看见前面的电视萤幕出现了花x兰的时候，我也一如既往的淡定，毕竟，是毕业旅行呢。我面无表情地接过了哈维恩递过来的一盒糕点，一边看一边吃起来了。
然而才看到正入迷的时候，广播就传达了即将抵达目的地的消息。
为什麽明明别人从东京到北海道要坐飞机搭新g线，还要花上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我们乖巧地开车却只花了半个小时就到了？
不是说好在外人面前不使用法术的吗？虽然我知道你们肯定有办法可以不被发现，但守世界的人你们可以不要这麽赖皮吗？
「准备滑雪吧！」喵喵握着拳头朝空中举去。
「喔喔——！」大家赞同似地跟着欢呼。
车子朝着滑雪场前进中。
十二月上旬正好是大部分的滑雪场开放的时候，天se也非常晴朗，不晓得跟下雪有没有关系，天空是台湾看不见的蔚蓝，b守世界差一点，但依然b雾蒙蒙的要好得多，让我的心情也不自觉地愉悦起来。
难怪人家说心情不好的时候要出门看看美丽的风景，感觉心里为了容纳这自然打造而成的景观，所有的y霾都被一扫而空了。
还没待我欣赏完风景，哈维恩已经拿着一组滑雪装备过来了。
偶尔，很偶尔，真的会觉得有管家真是太好了……虽然他那勇猛威武的武士形象整个一去不复返了。
「学长，你们不滑雪吗？」我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套滑雪服，便看见学长他们三人组在一旁不晓得研究什麽，因为有点距离，所以我有点半吼道。
背对我的学长顿了顿，转头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和夏碎学长、冥玥讲了几句话，等到两个人都点头之後，学长才指了指滑雪装备租借处，就去租装备了。
「嗯……」
「哈维恩，怎麽了？」套上雪靴，正好看见哈维恩微微挑起眉的表情。
「这里的冰妖jg数量有点超出正常值，而且凭力量感，应该有八成的机率……」哈维恩的目光飘到了我……的头顶上，「是您头上那位冰妖jg的同族。」
「欸？冰燕的族人吗？」我惊讶地提高音量。
被他这麽一说，我才注意到雪中或是树木上头都有着几个小小的身影，跟冰燕一样全身上下都是雪白或是冰蓝se的，哈维恩没提醒我完全不会注意到。
「哇哇，漾漾小声一点啦！」头顶上细细小小的声音传来，被压得很低。
没等我们再交流，有两个一男一nv的冰妖jg慢慢地移动到离我们有点距离的地方看着我们，他们对看了一眼後，飞到了我的面前，朝我行了个礼，「您好。」
「你、你们好。」虽然很莫名其妙，我还是弯腰回礼了。
我抬抬头，发现这两个妖jg的长相有几分神似，nv妖jg一头微卷的长发用简单的样式紮起，看起来优雅美丽，男妖jg也不遑多让，只是把头发削至耳上，相较之下更为中x，看起来应该有血缘关系。
「以初次见面来说可能过於失礼，但因为同我族内部问题有关，还请您见谅。」nv冰妖jg又朝我微微欠身，男冰妖jg则是飞到我头顶上。
然後我感觉到我的脑袋被人紧紧往上扯。
「痛、痛痛！冰燕，你把手放开啊！」我的头发快被你拔秃成地中海了！
「我不要啦！哥你放开我，我还不想回去！」声音带着哭腔的冰燕紧紧抱住我一整搓头发不放，奋力抵制男冰妖jg要把他扯走的行为。
「燕儿，不准胡闹！你给别人添麻烦了！」男冰妖jg严肃地责骂。
其实她在我脑袋上没什麽麻烦啦，倒是你快放手啊喂！
话说哥？原来是家里来找失踪人口了！
旁边站着的哈维恩也没闲着，一看见我叫痛了立刻伸手要把冰燕怀里的头发给拔出来，但冰燕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居然连他都扯不开。可能哈维恩也怕过於用力会弄伤我，所以也不敢y扯。
「好了好了，你们都停一下行不行！」我终於忍不住阻止他们了。
而且我隐约看见哈维恩有要亮刀子的意思了，不是砍冰妖jg就肯定是削掉我的头发，开玩笑，我不想年纪轻轻就地中海秃！还是被同伴给割的！
男冰妖jg随即也停了下来，冰燕趁机钻进我的後领，把自己藏起来。
「很抱歉，造成您的困扰了。」男妖jg深深地叹了口气，又飞到我面前朝我行了一礼，「家妹x格调皮捣蛋，我替她向您赔罪。」
「人家才没有！」冰燕窝在我的颈後大声控诉。
「不会啦，跟她相处还蛮快乐的。」虽然把我冰起来和要我去把妖jg追回来这两件事造成了不少问题和误会，总t而言有个小家伙陪，其实也挺愉快。
男冰妖jg盯着我的脖子数秒，虽然知道他是在注意冰燕，但时间还是长到我有点担心他是不是要抹我脖子，再直接把冰燕带走。
我想哈维恩可以在他把我灭口以前救我吧。
「我名为冰龙。」男妖jg视线往上飘，对上我的眼睛，介绍道：「这是冰凤，我们为双生妖jg，是冰燕的亲人。」
噗！
我差点笑出声。燕、龙、凤，怎麽全是动物？
「我是漾漾，他是哈维恩。」我顺便把明摆着就没兴趣认识妖jg的哈维恩也一起介绍了。
「很荣幸认识两位……旁边那位nv士也是您们的夥伴吗？」冰凤望向旁边。
我跟着转头，发现是我姊来了。
冥玥也看见了冰龙冰凤，却泰然自若地朝她们开口，「公会派来的人已经开始处理问题了，还须麻烦你们帮忙让相关者回避。」
「原来是公会袍级，失礼了。」冰龙冰凤又是一个欠身。
妖jg真的有够多礼的。
不对，冰燕就不是这样，摔倒王子啦山妖jg啦也都不是。看来只是眼前这两个特别变种。
「原来学长他们的任务在这里吗？」难怪学长他们会说刚好顺路，还真的是相当顺路。
冥玥嗯了一声，说：「我刚刚遇到你朋友，他们先搭缆车上山了，叫你快点跟上去。」
「咦！」居然丢下我！
「快去吧。」
「姊你不来吗？」明明全套装备都穿上，只差还没套上滑雪板了。
「我要先去任务地一趟。好好玩吧。」冥玥拍了拍我的肩膀，「另外刚刚店家说，东边的滑雪道暂时封闭了，那边本来就b较危险一点，最近天气也有点不稳定。」
「喔。」我隐约知道跟学长的任务可能有点关系，但公会的任务也不少不能随便乱讲的，不少是委托人要求保密的，所以冥玥才没有跟我直说，我也就不问了，就听话一点避开东边滑雪道吧。
最後，冥玥也跟哈维恩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那麽回到主题……
「冰燕，你要跟你哥哥姊姊回去吗？」继续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重点是再不解决我就不能上去滑雪了！
「不要！我也要滑雪！我还要跟漾漾继续接下来的行程！」冰燕很坚持地大叫。
「那……能不能让冰燕继续跟着我呢？」看冰燕那麽坚持，继续b她回家好像有点可怜，我就帮她求情了。
「这……」冰龙冰凤犹豫地对望了一眼，最後还是点头了，「好吧，但请让我们也同行。」
「喔，好啊。」反正你们可以自己飞，而且你们y要跟我也没办法吧，总不能叫哈维恩给你们一人一刀。
「耶！」冰燕得到了放行许可，又开心地窝到我的头顶上，那里简直已经成了她的特等席。
冰龙冰凤见她这麽开心，也只是带着无奈的笑容摇摇头，跟在我们身後。
「漾漾！」远远的，我就看见喵喵他们在朝我挥挥手，喵喵把手放在嘴边，大声地对我喊着，「我们要下去罗！」
「等我啦！」我连忙半跑地过去，但雪实在积得太厚了让我很难走路，尽管我走得气喘吁吁还是根本没跑起来。
在我好不容易抵达後，喵喵立刻拉起我的手，高声喊道：「那麽，第一届滑雪大赛准备开始！」
什麽鬼！我完全没听说过！
我一脸惊恐地看着一旁把风镜调整好，正蓄势待发的同学们，齐齐地并排着延续到我看不见最後一位是谁的远处。
「最後一名要处罚喔。」一旁的莱恩把护目镜带上，直视前方顺便对我提醒一句。
「漾漾加油！」喵喵高举雪杖跳了一下。
「漾漾，我想你不会想要t验处罚的，所以要加油喔。」千冬岁拍了我的肩膀一下，然後走回自己的位置。
就说了我完全没听说过啊！什麽时候安排好的行程啊！
「那就麻烦小哈帮忙喊开始。」喵喵又朝哈维恩招招手。
小哈……？
我默默歪过头看了眼哈维恩的表情，那是一个相当复杂又扭曲的表情，像是不知道怎麽应付如此热情的人，特别是白se种族，或是对於这个绰号有满肚子的不满。
不过他一直都不太适应喵喵他们的示好啦！
忽地，我感觉到背後被人猛地一推，踩着滑雪板的我很轻易地滑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开始！」
呼啸的狂风之中，我似乎听见了哈维恩的声音。
靠！哈维恩你居然推我！我早就知道你想要把我喀擦掉想很久了！
斜坡造成的加速度实在太快了，冷风像是刀子一样一下下划在我的脸上，整张脸都像是要冻僵了，原本跟在旁边的冰龙冰凤似乎也追不上来，整个被甩在後头。
我僵直不敢动作，很怕随便动一下平衡就垮掉了，就这麽顺着斜坡滑下去。
「漾漾你居然作弊先跑！」已经滑到我旁边的千冬岁朝我喊道。
我才没有！都是哈维恩擅自推我！
而且我都偷跑了为什麽你们滑得b我还快！
「先走。」千冬岁压低身t，很快就超过我了。
後来莱恩、喵喵紧追在後，接着是大量的同班同学。
「漾漾、漾漾！我们变成最後一名了！」冰燕很大声很大声地叫着，由於风过大的关系，她整个人是抓住我的头发才没被甩出去，我倒是觉得我头发快要被拔掉了。
「我也没办法啊啊啊啊！」我又不会滑雪！
而且我彷佛感觉到哈维恩在我身後用鄙夷目光看着我了，明明都帮我作弊了还输掉，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什麽的。这还不如公平b赛输掉呢！
「看来这时候要靠我了！」冰燕突然热情满满地叫着。
「等等！你要g嘛！」我很惊恐，按照我的经验看来，这些非人的人说出这种话之後，一定会出现让我很恐慌的行为，或是我会倒楣的行为。
「帮你加速！」说完，冰燕大大地x1了口气。
「等一下啊啊啊啊啊啊！」我尖叫，却没来得及阻止冰燕的行为。
冰燕用力地朝後面吹了气，明明小小一只妖jg却出现了装上引擎的喷s机效果，我整个人暴冲出去，飞速地超越了班上同学，很快就追到了千冬岁他们，接着，我在千冬岁的大喊声中，歪出了原本的直线，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撞进了隔壁的滑雪道，还愈滑愈进去。
这个滑雪道与刚刚那个空旷毫无障碍物的不同，树木零散的各占一地成长着，随着我滑进更加深处，树木也开始变得密集起来，虽然不擅长控制，但为了不要当一个撞树上的妖师，我不是很熟练地调整着自己的方向，许多次都险险擦过。
「冰燕，别再吹了，我们已经滑到别的地方了！」我连忙制止那个好像还要再来一次的小妖jg。
而且我们似乎进入了一个很不妙的地方。
冰燕顿时岔了一口气，咳了几声才回答我，「真的耶！应该是我刚刚不小心吹歪了……这是哪里啊？」
我感受到了不自然的风，快速地、清楚的风，正向着我的前方吹去，集中到树林中的某一处。风卷像是埋伏的漩涡，将我整个人拉入其中，而我并没有能够改变滑道的技术，无法摆脱。
身周的景se快速地变换，愈来愈密集的树木几乎快要占据了我的道路，天空的颜se也不知道在何时变成了不祥的灰se，r0u眼可见的黑风卷着白雪袭向天空，而我正朝着中心点快速前进中。
「我想，如果我没有ga0错的话……」
树木在一瞬间全部消失，眼前的景se豁然开朗，黑白相交的龙卷风在正中心翻腾着，一直延伸到天空之上，与灰se的天空融合。我连忙紧急煞车，相信正常人宁可摔个狗吃屎也不会想直接撞上龙卷风的。
「这可真是……」
我抬起头，带着面具、身披紫袍的夏碎学长正站在另外一端，旁边还有个看起来想要把我扔回学院杀个几百万次的黑脸恶鬼。
「这里是东边滑雪道……」我很绝望。
学长看起来很火大，不知道花了多少努力才没有立刻对我破口大骂。
他沉声对我说：「巡司不是说了，不要来东边滑雪道吗？」
「……对不起。」我现在中途离场还来得及吗？
风的龙卷中隐隐可以看见一个娇小的影子，背对着我们飘在半空中，银蓝se的翅膀轻轻地拍动着，与翅膀颜se相仿的卷发随着风向上剧烈翻动着。
「啊呀，是栗芳……」冰燕发出了疑似不妙的声音，整个人缩进了我的头发里。
几乎是在同时，影子转过了头，本就带着愤怒的表情变得更加扭曲狰狞，就好像看见杀了她全家的仇人一样，然後用着如同地狱厉鬼的呐喊般y沉的声音，唤道：「冰燕……」
啊，原来姊说的相关者是冰燕呢……我们还不小心把冰泷冰凤给甩开了。我彷佛已经看见冥玥黑掉的脸了。
「冰燕！」
栗芳发出尖叫声，向上延伸的龙卷风猛然转了轨道，直接折下来，往我身上撞过来。
视野可见的风卷着冰冷的寒气袭来，皮肤很快就出现了冻伤的刺痛感，我下意识抬起手护住自己的脸，冷意从外透入骨头，冻得我无法动弹。很快地，寒意顿时降了一点，老头公的结界发挥了作用，但是还没有调整到合适的程度。
「躲开啊，白痴！」
我的领口勒住了我的脖子，整个人被扔了出去，摔在雪地上。在我眼冒星星地抬头时，我看见学长拿着锋云凋戈正面杠上了龙卷风。红光乍现，炎热的火焰在龙卷风的中心爆了开来，顺着风的轨迹炸到了栗芳所在之处。
栗芳迅速向後退一点避开主焰，随即抬手冰冻了星火。尽管自己的攻击被破，甚至被反击了，栗芳却还是sisi地瞪着我这边，瞪得我心里发寒。
冰燕你跟她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啦！
「这下可麻烦了。」夏碎学长立刻站到了学长身旁，随手甩出幻武兵器，伴随着风声的鞭子拍打在雪地上，带点雪花。
「是啊，还把相关者带来了。」说完，学长又朝我瞪了一眼，我立刻往後倒退，直到背後撞到树。
学长要杀人啦！
我还没来得及跪下来求饶，紫se的袍服划过我的眼前，一个人影忽然从天而降，只差几厘米就要踩到我，我反sx瑟缩了下。
冥玥转头朝我看了一眼，旋即对学长他们相当公事公办地说：「任务危险度提高，我已经设置结界隔离外界，请黑袍及紫袍尽速处理，若事态再恶化，我将会向公会申请提高任务难度，要求支援。」
从学长看我的表情，我知道一定是我带着冰燕出现，才导致任务危险度提高。我要是没有出来，ga0不好学长他们已经分分钟ga0定了……
「冰燕！出来跟我一决胜负！」栗芳朝着冰燕又是一通叫喊。
「冰燕你……要不要处理一下？」虽然她看起来超想杀掉你的，就这样把你丢出去有点不道德，但放心好了，我相信学长他们不会让你si掉的，我也会在内心祈祷你活着的。
「人家才不知道她为什麽要跟我决斗呢！」冰燕继续钻我的脑袋，试图用我的头发把自己遮住的样子，很是委屈的说：「栗芳本来就不喜欢我，我又没怎麽样，哥哥姊姊叫我离她远一点，我也离很远啊，人家明明很乖……」
的确很远，远到直接脱离种族，跑来跟着我们这些旅客……
「巡司。」学长喊了下冥玥，明明没有对话，我却从他们对视的眼神中感觉到，他们似乎达成了什麽共识。
「无袍级褚冥漾。」冥玥突然转头，认真地对我说：「由於你与任务相关者的关联x，黑袍判断你有知晓任务内容的权利，而我代表公会，将你列入任务接受者之一。」
老实说，虽然跟着学长他们跑了不少次任务，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那麽认真地告诉我，接下来我将成为任务的负责人之一，明明平常都是随便我跟着也不见有巡司跳出来。
那是不是说明，现在的事态严重到需要走正式流程了？
学长在、夏碎学长和冥玥也在，所以其实我没有很害怕，他们都很强，哪怕就算旁观都能够令人感到安心。也可能跟经历过太多事情有关系，已经很少事情能够令我害怕了，毕竟还有什麽b见鬼王、收y影还可怕呢？
老头公也已经将结界调整好了，外界的寒意几乎没有影响到我，我现在真的很冷静。
「我知道了。」我想，也是时候不让旁人替我收拾了。
我看见冥玥像是欣慰地笑了一下，随後又板起脸，「我现在跟你说明任务内容……」
其实委托的内容并不是很详细，冰妖jg那边似乎还有隐情，但依照学长的个x，应该会很讨厌这种隐瞒被委托者讯息的任务，既然会接下来，可能是已经用什麽奇奇怪怪的方式让冰妖jg一族交代清楚了。
任务内容是冰妖jg一族的栗芳造成原世界气候的动荡，破坏了不过度g涉人类世界的规定，但由於栗芳实力强大，族内亦有支持者，冰妖jg一族无力制止，对方亦拒绝g0u通，故而委托公会协助镇压。
「当然，这都是表面上的委托内容。」冥玥手一摊，锐利的目光掷向了冰雪中，正与学长他们缠斗的栗芳，「事实上，冰燕是冰妖jg一族下一任族长，但是栗芳与其拥戴者不服族长的决定，故而引发动乱，而我们要做的事是从中周旋，协助内乱落幕。」
也就是说冰妖jg一族的内斗了，就好像b申恶鬼王和焰之谷的关系一样，也难怪冰妖jg没有说实话，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嘛！私底下讲讲就算了，明目张胆地发出请求也太丢脸了。
而且，依照真正的内容委托的话，公会也许也接不了，哪怕是公会也不能够擅自牵扯进种族内部争斗。
「等等，族长？」我好像听到什麽不可思议的词了。
「嗯。」冥玥很认真的点头。
「冰燕？」我震惊的指了指我脑袋上那玩意儿。
「对啦。」冥玥开始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开玩笑吧！」
「你才开什麽玩笑！认清事实！」冥玥暴怒地一巴掌扇在我脑袋上，把我打得眼冒金星，差点没晕过去。
该打的也打过了，脑袋也确实地非常痛，那一掌可谓是入木三分……我可能是被打到脑子不清楚了，这词完全不是这样用，不要乱学。
「但姊，你说还有拥戴者……」那妖jg呢？
「栗芳这麽一闹，应该是差不多要来了。」冥玥立刻召出了幻武兵器，指向了森林的某个方向，隐隐约约，我似乎可以听见sao动的声音。
她伸手推向我的背，对我说：「阻碍我们会清除，安心去做吧。」
学长他们也几乎是在同时收回了攻击的动作，失去了术法的镇压，栗芳强大的力量感立刻压了上来，与此同时的寒意像是将整个雪球砸在我脸上一样，冰冷地刺痛我的皮肤。很快地，感觉退了下去，老头公立刻就把结界调整了。
「冰燕……」栗芳的眼睛充满了怒意与恨意，身旁的风由夹杂着黑逐渐转变成了墨水泼上白纸一般的掩盖了纯净，仅剩下随风起飞的雪花，微不足道的弥补她所失去的颜se。
为什麽……
明明我b她还要强大……
明明我才是最适合当族长的人……
为什麽不选我……
都是她都是她都是她……
负面的声音不断地流进我的脑海里，浓厚的黑se围绕在她的身边，如果不赶快处理的话，先不说她会堕化成鬼族，一但她成为鬼族，绝对会从不好对付直接晋升成我对付不了。
「冰燕。」我出乎意料的冷静。
「我不要！」冰燕哽咽地叫着，「又不是人家想要当族长的。」
「冰燕，你看看她。」我举起米纳斯，「你如果不出面，她将会变得不再是你认识的模样，将不再是冰妖jg。」
「我、我……」冰燕似乎有点动摇。
「栗芳大人！」
我听见树林间传来了无数的呐喊与尖叫声，连翅膀拍动的声音似乎都变得可以捕捉，但很快地，无数术法炸开的声音掩盖过了那些，冰裂开的声音、火燃烧的翻腾、鞭子与箭矢的破风声，这些声响出乎意料地都变得容易分辨。
学长他们会为我挡下外界的攻击，我只要专心处理栗芳就可以了。
「冰燕，如果你认为这样就好了，我现在一枪就可以了结她。」这不是像在打游戏，我能够控制，也能够命中，我很确定，「但你并不想这样，对吧？」
就好像焰之谷的例子，为什麽被选上的并不是骁勇善战、冲锋陷阵的公主，而是温柔的王子呢？
种族并不需要一个像是鬼族一样私自违反规定，擅自屠杀生命的领导者。
「所以族长选的人是你，他认为你能够面对这些。」
我很意外自己能说出这些，但似乎也并不是这麽奇怪，感觉一路走过来，这些都是身边的所有人，以及所有经历过的事情中，一点一点累积、教导给我的事物。
我感觉自己似乎听见了学长冷哼的声音，里面似乎夹杂了一点笑意，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但是好可怕……」冰燕哽咽地说。
「我会在旁边帮你。」我伸手，但也不知道她在那里，所以大概感觉一下位置，0了0她的脑袋，从触感看来我有0对，要是0到什麽奇怪的地方我就完了。
冰燕又犹豫了几秒，才嗯了声，从我的脑袋上飞下来。
冰燕与栗芳这两个同出一系的冰妖jg，这才终於真正地面对彼此。
「栗芳……」冰燕有些胆怯地呼喊族人的名字。
「冰燕，今天我会打倒你，证明我才是真正最适合的族长，让你把族长的位置让出来。」实际面对面了，栗芳反而变得更为冷静，并没有立即攻击冰燕。
「如果只要这样，栗芳就会变回原样的话，那我……」
「冰燕，不能说！」我几乎能够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麽，但这并不是能够随便说出口的话，我急忙喊住她。
在守世界中，力量都是用言与心在驱动，用什麽想法、用什麽言语，一丝丝的念想、一句句的话语，该如何说、如何想，都具有他人无可想像的强大力量。也因此，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哪怕那是你的真心。
老实说，我觉得对冰燕有点残忍与不公平，但既然是族长直接指派接任的，那也就说明是大部分族人的意志，该如何做最後的决定，就不是冰燕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了。
那是她与她的族人们必须去想办法的事情，而我不过只是个认识了几天的陌生人，最多只是接下了公会任务的执行者。
但任务内容是「阻止栗芳」，而非g涉种族内政。
哪怕是受到各方种族信赖的联合公会，也并不能够随意g涉种族的决议。
冰燕明显被我吓了一跳，整个人震了一下，旋即似乎也意识到了我阻止她的理由，眼泪啪搭啪搭地从眼睛里头掉出来。
「我知道、我知道的啊……」冰燕r0u了r0u眼睛，把眼泪全部抹掉，露出坚定的神情，「我一定会帮栗芳恢复原状的！」
会的。
现在栗芳的灵魂还没有被染黑的迹象，身上周围环绕的还只是负面的情绪，也还不是太浓厚，现在恢复理x还来得及。
我真心的期望，冰燕能够成功将栗芳，重新带回光明之处。
——带回她原本的归属。
虽然我说我会帮助冰燕，但老实说，至今还看不见我可以出手的机会。
冰妖jg的身型本来就很小，就跟彼得潘这个故事里的小jg灵一样，之前能够轻易捕捉栗芳的身影也是因为她几乎没有移动过，而现在两个妖jg开打後，我才意识到她们真的是会飞的种族。
飞得很快又太小，像蚊子与苍蝇那种烦人生物一样，只闻其声不见其踪影，不时炸开的冰与雪暴露出她们的踪迹，但在视线移过去之前，下一个地点又炸了开来，每每都会伴随着喷飞的碎冰，让我眼睛都疲劳又得努力睁开眼睛闪躲那些碎冰，有够煎熬。
不过，原来冰燕的实力其实与栗芳是不相上下的，而就这点看来，栗芳本身似乎也相当震惊，因为她有时候动作会有不自然的停顿，也只有这时候我的视线才追得到她们。
偷偷把注意力放到学长他们那边，很显然栗芳的拥护者被打得节节败退，不过也很理解啦，小小的冰妖jg要怎麽赢相较之下很大只冰jg灵呢？特别对方还混了兽王血特别好战。
而我也是在这时候才意识到，外头的景se乱得要si，像是被龙卷风扫过、或是暴风雪降临一样，狂风摇晃着树林、卷着雪花四处肆nve着，尽管场面看起来相当混乱，我们这边却完全不受到影响。
老头公的结界只会影响到我，所以学长他们大概还是替我们布置了结界。
……这样我好像要逃跑也出不去就是了。
「冰燕你……」
栗芳说话的声音立刻把我的注意力拉回去，我才发现她们已经停止攻击，警戒地面对彼此，而栗芳的脸上却多了一丝迟疑。
「你的实力怎麽可能跟我不相上下？」栗芳看起来相当不解，「我从小跟你一起长大、一起学习，你的能力测验成绩从来都是垫底才对啊！」
「我只是不喜欢考试。」冰燕歪歪头，也同样不解地回答，「我们是冰妖jg，冰之一族，冰明明有着千万种模样，为什麽我们施术的时候不能有自己喜欢的方式？」
所以你考试都随便来就是了？
「开什麽玩笑？你的意思是说，你从来没有认真考试过？」栗芳又微微地动起怒，「所以？你一直在看我的笑话，是吗？以为自己是最强的，笑话对着考试的排名沾沾自喜的我？」
原来你也知道喔……
她身边的负面情绪愈来愈浓厚了，我是不是应该cha手了……这种时候应该s一发黏胶，先把她固定起来吧……不对，她可能会更火大，那应该要打昏才对……
「让开让开让开！都给本大爷闪开！」
在我还在思索该用什麽办法阻止栗芳继续负面下去时，一个我很惶恐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甚至有愈来愈近的趋势。
远远地我就看见一颗七彩的脑袋，此时脚上正踏着滑雪板冲过来，一种被恶狼追杀的惊恐感油然而生，但我也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西瑞等等——」有结界啊！
就在我以为我会看见五sej头直接撞在结界上变饼皮，而他纵身一跃，好像很帅地从天而降时，他居然毫无阻拦的就撞了进来，然後……把栗芳一脚踩在脚下，稳稳地站着。
「栗芳！」惊见事故现场，冰燕尖叫了。
「西瑞，你快过来！」我也很恐慌，我很怕这一踩直接把栗芳踩成鬼族。
话说你不是早就被丢在武道馆了吗？你是怎麽追上来的啊！飞的吗！
「漾～你怎麽可以丢下我？我们这些年的征战情谊难道是一场空吗？」五sej头立刻扑过来，还像是怨妇一样朝我哭诉。
「你先别讲话啦，现在事态严重。」我很严肃地说。
「多严重？」
「会毁灭世界的严重。」我决定用夸饰法来加强自己的说法。
「那就更不应该缺少本大爷啦！」然而五sej头却变得更加兴致高昂了，「目标在哪？这世界我罩的，毁灭世界也要经过本大爷的拳头同意！」
「那边那边，学长那边看到没？」我连忙指了指还在缠斗的学长他们，「别看那些小妖jg好像弱不经风，其实一个个实力都相当强悍，你看，连学长他们三个人都没办法压倒x获胜，而且你不觉得，小的b较不好瞄准，可以展现你的实力之强悍吗？」
虽然感觉有一点对不起那些冰妖jg，但为了你们崇拜的栗芳着想，你们还是牺牲一下r0ut吧！
「哈！本大爷给你抓一只当纪念！」五sej头囔囔着就冲了过去。
我其实已经捡过一只了……
「栗芳、栗芳。」冰燕含着泪水摇晃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栗芳，「你别si啊！」
「该si，我怎麽可能会si！」栗芳甩开冰燕的手，奋力把自己从雪地里拔出来，然後拍拍翅膀甩掉上面的雪花，再次飘上天空。
手被甩开而导致重心不稳而跌坐在地上的冰燕抬头看着栗芳，看起来有些恍惚，然後露出了傻笑，「我以前考试的时候呀，老师们总是骂我坐不住、静不下来，所以考试的时候总是达不到标准，那时候我也总是很沮丧，每次看着栗芳就觉得好厉害也好羡慕呀！」
「我……？」栗芳愣了愣，似乎没料到对方会突然来个真情大告白。
「嗯嗯嗯！」冰燕连连点头，然後从雪地上跳起来站好，然後轻轻地抬起了手，有点像是朝天空捕捉什麽的感觉，「栗芳总是看起来闪亮亮的，又优雅又漂亮，成绩又总是最高的，你就像太yan一样，远远地在我伸手碰不到的地方，所以我一直好崇拜你呀！」
「是、是这样吗？」
栗芳自从被五sej头踩到只後，身上的黑se其实已经隐隐散去了不少，可能是刚好五sej头的出现，打断了她不断陷入的负面思考里头。也顺便把她踩冷静了，才不像刚刚那样失控地朝我们攻击，还把冰燕的话给听了进去。
不过作为反派也真的是太好说服了就是。
原先可能只是突然地有感而发，後来大概是发现攻势有效，冰燕的真情大告白就持续发挥着，讲到栗芳自己看起来都有一些不好意思了……事实上旁观者听着也很尴尬。
「看起来情况好很多了。」
不知道什麽时候解决掉外面那群冰妖jg，学长他们走到了我身边，西瑞跟在後头无聊地踢了踢摊si在地上的冰妖jg，大概是因为解决太快，他不尽兴吧。而站在我旁边的夏碎学长拍了拍我的肩，视线却是放在冰燕她们身上。
看着那两个娇小的身影，我隐隐好像了解了什麽，「我想她们只是有一点误会。」
从栗芳如此轻易就动摇看来，她本x根本就不坏，如果已经很努力去做某件事了，最後的结果却不是自己期望的，甚至落到了自己觉得最没竞争力的人身上，真的会悲从中来，相当怨恨吧。
也许栗芳是最努力朝着族长之路迈进的，只是冰燕b她多了一点什麽，是现任族长希望有的事物，所以才选了她。
有时候真的不是你做得不好，或许你哪里都好，但就是缺少了最关键的事物。
栗芳只是刚好想不开而已。
「已确认镇压栗芳的拥护者。」冥玥一个弹指，我隐隐感觉天空有什麽东西一闪一闪然後消失了，「接下来的问题，就是种族自己内部的事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远远地我就看见密密麻麻的东西冲了过来，看起来就好像蝗虫过境一样，有种莫名的恶心感让我j皮疙瘩都起来了。
密集恐惧症都要发作了。我搓搓手臂。
「哈，看来有更多的猎物来了！」五sej头把手指掐得喀喀响，蓄势待发着。
几秒之内，那些东西就冲到了我们的面前，那是一群冰妖jg，而且如果不是带头的是冰龙冰凤，我可能会以为栗芳的援军到了，抬手就给他们一枪。
「西瑞等等，不是敌人。」我连忙把快要冲出去的西瑞拦下来。
「族长也来了，看来没有我们的事了。」夏碎学长微微抬头，看着冰妖jg大队说道。
「啧，不好玩。」西瑞撇撇嘴，手cha进那一件明明在滑雪却还是不换掉的海滩k口袋，自顾自地走到一边吹起口哨。
我看着栗芳，她身上的黑se迷雾已经散尽了……算一算，冰燕已经夸奖夸了大概快要十分钟了，原来她还是个捧人小能手。
「那麽，黑袍冰炎，紫袍药师寺夏碎，以及无袍级褚冥漾，你们已经达成了任务内容，接下来的所有参与都属於个人行为。」冥玥对着学长他们这样说，随後脱下了自己的紫袍，露出了里头的滑雪服，学长他们也同样把袍服都脱了下来。
表面上的任务的确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冰妖jg私底下的委托了。
「族长。」
注意到族人的到来，冰燕与栗芳立刻中止了对话。两人很快地飞到一名妖jg的面前，微微低下头，而栗芳的表情并不是很好看，不晓得是依然在为族长的人选不是自己而生气，还是冷静过後，为自己的失控感到羞愧。
「那是冰妖jg族长。」大概是注意到我一脸疑问，学长随口为我解释。
我看着那个看起来跟栗芳、冰燕b起来也相差没几岁的外貌，只是一头长发盘起来，看起来要成熟稳重得多。我再一次深深地t会到，不是人的生物外表年龄都是诈欺。
「冰燕，去龙凤那边。」看起来也超年轻的冰妖jg族长抬抬下巴指示。
「喔……」冰燕有些迟疑地看了看栗芳，迟迟没有动作。
「去吧。」栗芳其实并没有抬头，但似乎察觉到冰燕的视线，低低地说。
冰燕这才慢慢地飞到冰龙冰凤的身边，不时也略带担忧地频频回头。
我张嘴往前跨一步，有点想要为栗芳说点什麽，但学长抬起了手挡住我，另一手伸出食指放在嘴边，示意我安静。
族长瞥了眼一个个被学长他们打在地上躺屍的冰妖jg们，淡淡地说：「你明白自己做了什麽吗？」
「我知道。」栗芳低着头说。
「挑动族内动乱造成慌乱不安，并且私自造成原世界天气异动，影响人类的世界，这些，你可认了？」
「都是我做的，我甘愿接受族规的处罚。」栗芳顿了顿，微微抬起头直视族长，眼中有几分的迷茫，「但我想请问族长，究竟为何，族长选择的人不是我？」
族长没有应答，只是缓缓地伸出手，栗芳像是吓了一跳微微後倾，却也不敢直接的回避，直到那只手轻轻地放在她头上。
「你很优秀，b任何人都优秀，但你的这个优秀让你始终孤身一人。」族长顿了顿，看了眼栗芳的拥护者们，微微叹息，「你有拥护者，但你始终与他们有着一面墙，有着过不去的距离。你适合，但也并不是那麽适合担任族长。」
「你太孤独，也太过於压迫自己了。」族长收回手，看向了冰燕，「冰燕或许可取之处并没有你那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