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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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兆

 

意料之中的事就是有人出事了,日本人在中北开率先展开袭击。陪夫人回老家的鲁贺在路途中不巧遭到两方火拼的影响,幸而鲁贺借了半只武装队伍保护,然而鲁夫人却不幸重伤去世。

鲁贺按原路返回,终于回到城内,却因夫人的si遭到严重打击,胳膊上也中了一枪。

徐钦江秘密将他们直接接到军部,军医治枪伤口风紧才不会惹人怀疑,而大年夜也不得不留在军部处理剩下的事情。

金玉和苏珊的到来让他很意外也惊喜,冷静下来后马上派副官回去告诉郑妈一g人,家里的那群人知道金玉不见了一定都是急疯了的。

看着怀里的已经睡着了的小人,紧紧皱起的额角又悄悄舒展开来。这孩子是关心着他的呢。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酸涩的感觉。这个六七岁的孩子该是怎么样的没心没肺,在他身边的只有鲁贺的nv儿嘉禾,她那么大的时候只会指使人,没够的闯祸。

看着毛茸茸的金se脑袋,他既心疼又安慰。心疼的是那么懂事的金玉的经历那么不幸,安慰的是幸好她还有自己。而嘉禾面临的家破人亡或许才是灭顶之灾。

金玉睡醒了一觉之后已经是新年的第一天,小孩子总是不明白情事代表的是些什么,她下意识忽略掉那场面。

雪似乎还没停,她从房间里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又转身打量了一下这房间,房间不是很大,一床一书桌一椅子一茶几。门口有盆架和洗刷的东西。

应该是徐钦江的宿舍。

这儿一眼可以望见军部门口,也正是因如此在她们来到的时候徐钦江可以很快的出来。

她被郑副官带到鲁贺养伤的地方,一个很温暖的大房间,而神情哀伤的鲁贺半躺在床上…正听着徐钦江讲话。

徐钦江希望鲁贺在军部住一段时间,至少把伤养好。嘉禾和舅舅他自然会安排好。“表哥,我会照顾好他们爷孙俩的,你安心在这里养伤,不要想太多。”

鲁贺的眸子缓缓睁开,“钦江,你知道么,我已经失去了嘉禾的娘亲…不能再让父亲和嘉禾受到一点儿伤害了。”

徐钦江沉默了一下。最终站起来背对着鲁贺对郑副官说:“去准备军车,送表哥回府。”

金玉是被徐钦江抱着送回家的。

徐钦江的怀抱很温暖很舒服,金玉靠在他的肩上听着车颠簸的声响,觉得很安稳。他最近总是皱着眉头,玉se的面上总是略显苍白,也消瘦了许多。

金玉想着回去告诉郑妈,让郑妈做他喜欢的菜补一补才好。

苏珊自那晚以后一直很沉默,仿佛回去即是别离。

回到徐府,郑妈远远的等在门口,一脸欣慰还红了眼圈,徐钦江把金玉递过去的时候,郑妈嘴里一直在念叨着:“怎么能不说一声就走了呢?怎么能就走了呢…啊”

金玉抱着郑妈r0u呼呼的脖子道歉:“郑妈,对不起…”郑妈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

“以后别吓唬郑妈了啊…郑妈不经吓的…”郑妈仿佛又老了几岁,笑的让人心疼。

徐钦江罚她面壁思过,她也不知道面壁是什么意思。

郑妈也觉得好笑,所谓面壁就变成了郑妈一边往她嘴巴里塞东西一边和她说话儿。金玉累了还能在墙上或者郑妈身上靠一会儿。一边靠心里面还一边想着,面壁就是罚站啊…

安稳的日子一天天过着,徐钦江也会ch0u时间来陪她。她觉得很满足,至少他陪着她的时候可以吃不少好东西。

她想,如果一直这样过下去,有郑妈有钦江有徐府的这群人…这样也很好。

即使后院过得再安稳也挡不住风言风语的流势…徐府也出了几件大事。

先是佩佩带着弟弟狗子投奔徐府,饿疯了的土匪把佩佩的村子抢了个遍,佩佩和狗子逃了出来…当佩佩一把眼泪的跪在地上求着郑妈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佩佩这么做无疑是把徐府给扔了出去。郑妈再如何心软也会觉得生气。更何况府里还有其他人。人人都想找活路,这个活路就徐钦江和徐府。

最后,佩佩和狗子还是都留了下来。这也是徐钦江示意的。军党和赤党早晚都会与日本敌对,就算扯破了脸皮,日军的手也暂时伸不到这么远。土匪下山只是个引子而已。以后这乱世会更乱。让徐钦江担心的事也终于开始考虑起来。

第二件事是回娘家的柳卫儿留在了娘家回不来了。在大家的意料之中,身处乱世,徐钦江的政治身份和地位也会更加敏感。

相b下来,柳卫家的财力才更有保障。事实上…既然是乱世,还能谈什么保障呢…柳家父nv都太天真无邪了些。

金玉趴在廊上看雪,洋洋洒洒的雪飘落下来,落在手心一触即融。

最近远处的枪声越来越多,越来越近,杨妈按了徐钦江的安排拿了些银元细软,把能打发的下人都打发走了,徐府本来就人少,年轻些的身强t壮的都拿了细软拜着离开。这徐府就愈发显得空荡荡的了。

杨妈让佩佩负责厨子把饭做好,她自己也忙的脚不沾地。管家去给将军办事还没回来…两位夫人也离开了府里,郑妈说是让将军安排走的。金玉瞧着偌大的院子,连一点生气都没有,仿佛连自己都要淹没在这白茫茫里面了。

她晓得战争,战争会si人,不停不休的si人。

她想着,无论会不会有战争,她都要陪在大家身边,郑妈,佩佩,苏珊,管家,副官,白醋还有…父亲。

白醋自小在山里长大,老是满院子的跑,不知道今天又跑到哪个院子里去了。金玉裹着厚厚的缎子绒斗篷顺着白醋在雪里留下的脚印寻过去。

脚步停在苏珊的院子前,金玉推开小门进去,小门吱呀的叫着,抖落了一地的雪。

“苏珊…苏珊你在不在?”金玉小心翼翼的把白醋从侧房里拍出来,又去敲了敲苏珊的门,过了很久门内也没动静,金玉刚想转身离开,“进来吧。”金玉缩着小小的身子推开门走了进去。

苏珊坐在床前收拾衣服,看了她一眼接着面无表情的问她:“你来g嘛?”

金玉拍拍头上的雪回答:“白醋跑到你院子里去了,我来找它顺便看看你。”

苏珊面带愁容的嗤笑了一声:“难得你还能来看看我居然是为了条畜生,你们父子俩一样的无情无义…”

金玉自动忽略了她听不懂的话,看着满堆的衣服,问:“苏珊你收拾衣服g嘛呢?”

苏珊站起来扣上箱子,“离开这儿。”

金玉疑惑:“为什么要走,这儿不好吗?大家都走了…战争真的要开始了吗?”

苏珊瞧着她小小的身子略带不忍,她也才是几岁的孩子而已,乱世里的孩子…

苏珊过去抱起她,“金玉,以后我不在这儿了,你可要好好照顾你父亲…还有自己,多吃点才能长高才能漂亮,听到没?”

金玉r0u了r0u眼睛,“不走不行吗?”金玉的声音带了哭腔。

苏珊用额头重重的碰了她一下,“不行。”金玉忍住眼泪搂住苏珊,“那你以后还来看我吗?”苏珊茫然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苏珊把金玉抱回了她的院子,郑妈和佩佩远远的在门口等着,笑着看着金玉,“该吃饭了。”

第二天,苏珊没和任何人告别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郑妈唏嘘:“她也是个可怜人…“郑妈讲,苏珊应该是回家了。再大的怨恨也是亲生父亲,况且战争就要开始了,迟归的鸟儿也该返巢了。

下了几天的大雪渐渐停了,佩佩和狗子把院子扫出了一条道路来,金玉窝在徐钦江的书房里找书,刚刚找到一本画册一样的小书,外面清晰的一声枪响把她手上的书吓得掉了下来。

她飞快的跑出去,从书房奔到主院,一定出事了…金玉很害怕,没命的跑让她气喘的厉害。

老远就听到佩佩在哭,郑妈看到金玉跑过来立马过去把她拦住,捂住她的眼睛,她看到了…那摊血…和血泊里的那个人。

si的是看门的小六子,估计是听到枪响关门的时候被流弹打到了脑袋,当场就脑浆迸裂,si的时候手里还紧紧的攥着h铜锁。

小六子的si让徐府的气氛更加紧张起来,仿佛连空气都会凝结,郑妈已经把包裹都打点好。

佩佩告诉她,要离开了。

“郑妈。”金玉坐在椅子上吃豌豆饼。

“嗯?”

郑妈缝着衣服上的布袋子,抬起头来看她。

“我们离开的话,会去哪里?”

金玉小口小口嚼着,慢腾腾的问。

“去京都,你父亲被派去京都,咱们跟着一起去。这地儿不安全了。天天有枪响,睡都不敢睡。”

郑妈换了一件衣服接着缝。

“那大家都会走吗?”金玉接着问。

“都走啊…”郑妈把衣服整理了一下,说:“都走。这儿危险,小六子可怜留在这儿了。什么时候走…过几天吧。”

郑妈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儿,把金玉嘴边的豌豆渣子擦了g净就让她乖乖呆在房里匆匆出去了。

金玉把剩下的豌豆h喂了白醋。白醋长得b她都大了,吃的这么好怎么长不大?金玉0了0它的肚子又0了0自己的肚子,都挺饱的。

要离开了,她也得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首饰盒里的礼物郑妈已经打好了包,还有钦江送她的小诗集故事书,苏珊给她的小口哨,菲禾给她的小玉印。

想起菲禾,她好像已经离开好久了。郑妈说菲禾的娘亲去世了,菲禾一定很难过吧。

她坐在床前学着郑妈的样子叹了口气。

“小小年纪叹什么气?”久违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身军装的徐钦江靠在门槛上,脸se苍白的像是要倒下去。

“父亲!”金玉飞快的跑过去,欢喜的抱住徐钦江的腿,副官突然从旁边冒了出来,把金玉抱开。

金玉不满的扭扭身子:“副官…放我下来。”副官笑着对她说:“今天将军身t不适,就由我来抱着你吧。”

金玉小心翼翼的看了副官一眼又看了看徐钦江,“父亲,你哪儿不舒服啦?”徐钦江抿起嘴角笑了笑,“没什么,小事儿,就让副官抱着你吧。”

徐钦江捏着金玉的脸蛋,“最近有没有听郑妈的话?”

金玉点点头,徐钦江又说:“听郑妈和管家的话,别乱跑,过些天咱们就搬家了,让郑妈给你收拾收拾,听到了吗?”

金玉又点了点头,问:“父亲,那苏珊回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徐钦江愣了一下,随即答道:“以后你会见到她的。”

院子里的迎春花开了,小小的hse的花瓣飘洒在依旧有些寒冷的空气里,带着些馨香的气息送走了徐府的众人。

金玉被徐钦江抱在怀里,佩佩和郑妈拎着行李跟在后面,她搂着钦江的脖子看着后面主院里快要化开的池水,她玩耍过的每块厚重的石砖,摇着晃着…她要离开这里了。

汽车已经被副官发动好,徐钦江小心的把金玉抱了进去,郑妈坐进了第一辆车,管家和厨子还有佩佩坐进了第二辆。

金玉手里拿了一个糯米粽,郑妈怕她路上饿还带了不少点心在身上。

搬好行李以后,徐钦江也坐了进来,金玉被徐钦江搂着,隔着窗户哈出暖气,大大的眼睛从车窗里露了出来,徐府的门被重重的关上,随着汽车的越开越远,徐府也越来越远,以后还能回来吗?

金玉忘了问这个问题。不管会不会回来,只要在大家身边,那就好了…金玉缩在钦江的怀里想。

阁楼上的兰草缺了水分,蔫着叶子在书桌上垂下一片极细小的y影。

蓝se的笔触在纸上飞快的划过,留下沙沙响声。

金玉来到京都已经四年了。她很喜欢阁楼这个安静的地方。

京都太繁华,虽不是沪上那般纸醉金迷,但作为西北的经济中心,嘈杂也不遑多让。

即使她住的洋房区离街道很远,她也觉得吵闹的声响仿佛能透过空气传播过来,扰的她难受。

徐钦江已经成了司令员,每日都有不同的事要忙,每天她都能透过阁楼的窗上看到一辆辆小汽车停在别墅大门前,久久才会离开。

她也极不喜欢下楼,徐钦江依着她的意思把她的卧室改在离阁楼最近的地方。她ai看书,就订了国内外的书册送到阁楼的书架上。

平日里找她的人也不在少数,京都有京都的交流圈,新贵的儿子nv儿侄亲戚都能沾点光。

徐钦江是京都新上任的司令员,这个年头,管兵的都是天大的官。

徐钦江似乎成了京都上流圈的风向。带着他的nv儿徐金玉也成了千人疼万人宠的香饽饽。

郑妈每天接待着来访的贵妇贵人,她不喜欢她们身上化学香水的刺鼻味道,她们送来的珍宝还不如佩佩给她编的草兔子有意思。

徐司令的nv儿x格冷傲不喜见人的消息也就传了开。

郑妈知道她不喜欢那些人,所以就直接回了那些攀关系打听事儿的,每天早上的早餐,徐钦江都会陪她吃完再走。这也是她一天兴致最高的时候。

过去的院子大,徐钦江根本不会到她的院子里专门陪她吃饭,现在她可以每天都能看着徐钦江。

还有郑妈管家佩佩,早餐的时候都会看到他们。金玉便养成了每日起的极早的习惯。

早晨的京都也是安静的,或许不是安静,只是所有的喧嚣都被销声了,化成白茫茫的雾气,迎面把她的脸颊打sh。

她的个子又拔了高,头发的金h仿佛沉淀了些棕红se,却依旧耀眼。

贵妇们闲来无事都在猜测,徐金玉的外国血统深邃的眼眸遗传了哪个外国的美nv。

金玉也见过和她一样颜se头发的外国人,他们见到她既惊喜又讶异,金玉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和他们是不同的。

或许是信仰,也或许是灵魂。

书香气息弥漫在金玉的身边,她捧着一本外国诗集在看,徐钦江迈着步子走上来,军靴摆在木地板上发出吱呀的响声也没影响到她。

金发少nv低垂着眼睛入迷的看着,徐钦江一直知道,金玉好像和任何事物都格格不入,不是她的冷清让人这么认为,而是她的气质让人不忍心打扰。

如同一块温润沁凉的璞玉,让人不忍心雕刻却忍不住去靠近。

金玉终于抬起了头,阁楼的yan光照s在徐钦江站着的地方,他穿着军装,目光深邃,内敛而沉静。

金玉站起身,轻轻地叫了声“父亲。”徐钦江放下军帽,他没戴手套,修长的手指泛着青白,却不难发现食指与拇指间的细茧。

金玉阖首,其实,战争带给他们的改变b她想象的要多得多。

“看什么书呢?“徐钦江薄唇微启,说着顺手捞过桌上的书集,“外国诗歌,一些古代谚语什么的。”金玉小声的回答。

徐钦江看着册子一边低低的说着:“听郑妈说你最近都不愿意下楼了。老憋在家里会憋出病来的,有空多出去走走,对身t也好。”

金玉微窘:“也没有不出去,外面太吵…头疼,所以…”微凉的指尖碰触到她的额头,金玉一时愣住。

徐钦江笑得好看,“人多就是吵,但不能就和外界不交流了,身子不舒服就去伏医生那里瞧瞧。”

金玉感觉到额顶的温润离开了。

“嗯。”金玉有些失落。

徐钦江拎起帽子:“我有些事先走了,晚上你吴叔叔家有个舞会,我准备带你去,你让郑妈给你准备准备晚上我来接你。”

金玉“啊?”了一声,而徐钦江已经轻轻地下了楼。对着空气反应过来的金玉又轻轻地“哦”了一声。

吴清臻是老官阀,京都里的政治界老大哥。

凡是有点儿地位上得了台面的都买他的账,一是因为他虽然ga0的是政治,但财政大权在握。二是因为他为人圆滑,见佛说佛话遇鬼讲鬼话,哪边不得罪所以也算是得人心。金玉叫他吴先生。吴清臻也乐得交到徐钦江这个朋友。

金玉并不只是去过吴清臻一家做客,而是吴清臻的孙子吴满是个读过很多书的洋少爷。

她很喜欢听吴哥哥讲故事,吴满也喜欢这个洋里洋气混血儿似的小姑娘。

郑妈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总算找到了件满意的,金se束腰连衣裙挂在衣架上,一双白se的小皮鞋和蕾丝长袜被摆在金玉的床头,佩佩帮她换上衣服,镜子里的她像是换了个人,光彩夺目,让人移不开眼睛。

佩佩从首饰盒里拿出了许多项链,郑妈摇了摇头:“俗si咯!”

徐钦江从房外走进来,瞧了瞧她,从首饰盒旁边的一个jg致的小盒子里拿出了一块祖母绿se的椭圆形宝石挂在了金玉的脖子上,本来略带厚重老气感的祖母绿宝石却因金玉的气质变的活泼了许多。

耀眼而不失纯厚,靓丽而华贵非常。

佩佩咂着舌:“真漂亮啊…”

郑妈欢喜的帮她束起头发,金玉晃了晃脖子,皱着眉头:“很重…”

徐钦江忍着笑说:“没你贵重。”

这条链子是金玉来到京都第一次过生日时徐钦江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她来到的时候是孤儿,乔安也不知道哪天是她的生日,于是她来的那天便成了她的生日。

尽管这事只有徐钦江和副官两个人知道,但为了给她惊喜,徐钦江还是让她有了一个意外的生日。

今年她已经十一岁了啊。时间过得真快,徐钦江喟叹着,幸而战争并没有带给她多少影响。

吴清臻的酒会是为了庆祝nv儿吴流苏喜得千金所办。

吴流苏是吴家最小的nv儿,自小就深得吴清臻的喜ai,她只b侄儿吴满大了四岁。

嫁人以后和先生定居海外,因为此次带千金回家探亲千金才从日本赶回来。吴清臻自然更加重视喜ai这个外孙nv。

酒会在吴家的户外别墅举行,徐钦江牵着金玉的手从车上下来便被吴清臻请了进来。

红光满面的吴清臻瞧着金玉说:“金玉出落的可真标致。今年十一岁了吧,刚来京都的时候还那么高像个洋娃娃,现在都成大姑娘了。”

吴清臻b着腰说着金玉的身高,一面乐呵呵的笑着。金玉乖巧的叫了声“吴伯伯好。”

徐钦江点了点头,“是啊,一回头看我都来了四年了。京都还是老样子。”吴清臻依旧笑呵呵的,并不答话。

徐钦江瞧的出,吴清臻是真的想隐退了。

又或许是这次nv儿的回国压根就是个幌子,吴清臻本来就是财政权阀,很注意平日里的作风,这次他一改往日风格,大肆宴请政界军界权贵,也是一个放权的预兆吧。

敌军侵略的越来越严重,祖国领土被破坏被占领了一小部分,几个月前作为西北要地的京都就已经开始了防空警告。

越繁华的地方慌乱也就越多,京都的许多官僚资本家都自以为聪明把家产转移到了海外,此内也有消极避战的,徐钦江瞧着政界的小头头们蠢蠢yu动,吴清臻这一招不仅仅是放权,也是帮他们看清了现在的时局。

正如徐钦江同副官说的那样,这天下的风向从来都不能被掌握在某些人的手中,如今,战争就是当下的时局,好人坏人尚且不说,单是这洋人们却真的是早已逃之夭夭了。

躲在洋房美梦里的京都人也被惊醒,他们的直觉向来b别的地方灵敏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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