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
她的心确实有病,犯了不可饶恕,想要疯狂占有穆杉的病。
穆杉夜里睡得很不安稳,她梦见万慕青要离开,让她照顾好自己。
她想追上去问清楚,可眨眼间,万慕青就变成了一道白光,消失不见。
穆杉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4点钟。
床上躺着的人呼吸平稳,棱角分明的脸颊上更显消瘦,脸色也异常的苍白。
她捏了捏万慕青的手心,确认过人真实的躺在她面前,才放下心。
刚刚的梦一直萦绕在心头,扰的人心绪不宁,此时定然睡不着,穆杉站起身准备去洗个脸,身上的毯子悄然滑落在地,穆杉疑惑的拾起来放在椅背上,她什么时候盖了毯子?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她也没有多想,说不定是巡防的护士帮忙盖的。
第四天一早,病房里乌央乌央得站了一群穿白大褂的医生,轮番上阵,检查万慕青的情况。折腾半天,都是面色难看,所有体征都正常,这人怎么就不醒呢!最后隻撂下一句,具体情况还需要继续检查,就又急匆匆的离开。看样子是怕穆杉抓着他们问病情。
看着几个医生,面露难色,穆杉就猜万慕青的情况定然不好。
她伺候的也越加小心翼翼。生怕哪里让昏睡的人不舒服。
前几天万慕青还需要打点滴,这两天连点滴都没了,人是正常的,就是不醒!医生也不好随便开处方,只能让人先在病房里住着,好随时观察情况。
闲暇无事的时候,穆杉会给万慕青读张爱玲的小团圆,没几天已经读了快一半了。
“九莉快三十岁的时候在笔记簿上写道:“雨声潺潺,像住在溪边。宁愿天天下雨,以为你是因为下雨不来。”
过三十岁生日那天,夜里在床上看见洋台上的月光,水泥阑干像倒塌了的石碑横卧在那里,浴在晚唐的蓝色的月光中。一千多年前的月色,但是在她三十年已经太多了,墓碑一样沉重的压在心上……”
读到这里穆杉骤然停顿,心里发紧,她将书的一角折出痕迹,轻轻合上,放在桌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