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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

 

「李欣,你人真好。肯定有很多nv人。」

「啊?」

什麽妾阿?他现在可连nv朋友都没有,不然那敢还泷桃每天在这儿厮混。

「也许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只要你需要。」

泷桃倚在书架旁漫不经心地如是说。

哪些?成天做个四处被人称赞长相的小书虫让我养吗?

李斯立刻後悔了自己方才盛怒之下无意识的举动。

「李斯,你疯了!你敢为了那个妓nv打我……我说的哪句不是事实!?」

王妘悲伤的眼泪从她愤恨的眼神中滚滚而落。她气得打开大门,外头的暴雨立刻被狂风卷进门。他却仍只是怔站在那里,眼神空洞。

「你和我,和小英每天睡的这房子,是程阙的。」

「程阙曾经也像你一样美丽开朗,饱读诗书,家世烜赫。」

「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程阙失去过的。」

「王妘,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李斯把桌子掀翻了,王妘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一直一直程阙、程阙、程阙的!」

「程阙难道有失去过你的ai吗--!」

李斯来不及回神,王妘就重重地甩上门了。

他已经冷静不住,倏地跌坐在地上,痛哭失声。

那时是李斯自从程阙离开他的那天後,数十年的再次掉泪。

「李斯!走啊,马上给我离开!」

他还天真地以为程家只是家道中落,生活过得节俭点也还是另种幸福的。

这间房子是程阙最後分到的程家遗产。他们很知足,李斯每天下田努力耕种,他让程阙在家打点好事务就好。生活还过得去,就好。

直到他们十九岁时,程阙被绑进青楼的那天,才知道什麽叫纸包不住火。他被打到重伤,几近昏迷的意识中程阙凄厉的哭喊像地狱的悲鸣,直至他寿终正寝的那天依然挥之不去。

他加千倍、万倍拚命种田兼工,向这个村庄借钱,仍旧赎不回特别的程阙--因为程阙长的非常漂亮,又曾经是千金小姐所以有书卷气息,过没多久立刻被巡视地方的军官带走了。

那天,他没哭泣也没愤怒,之後也再没见过程阙。

幸好阙是被军官带走了,是军人的话起码还会有点节c吧。幸好不是被花天坠地的贪官带走,甚至继续待在那里给p客享用。

幸好阙又可以过上好一点的生活了。阙和他不一样,他天生就是农家子弟,阙是望族小姐,要不是因为si心塌地,凭什麽需要跟着自己吃苦?

幸好阙离开了。幸好阙再也不会回来了。

後来他娶了同村的王妘为妻,有了儿子。王妘是个好nv人,就是说话特别充满妒怨让他很不喜欢。

「李斯,你现在是把我当作程阙的替代品?」

「哼,忘了她吧。她早就不是程小姐了,只是个青楼红牌。不,现在还是军官的玩物,太小看她了。」

「让军人上应该更爽吧?」

「你想她就回去点她的牌啊?让她给你示范看看她以前都怎麽服侍客人。」

这些羞辱程阙的话,李斯都只是充耳不闻。

那天有个男人来了家里,给了李斯一封信。

那天之後李斯已经两周没下田了。

原来程阙生病了,走了。她的军官丈夫以为李斯是个曾经很照顾程阙的哥哥,慎重地在信里和李斯道歉。

「已经努力找了全国最厉害的大夫也没能治好阙儿。阙儿逝世的前几周,我刚好得到一段假期,每日都亲自在家里照顾她。她那阵子特别常拗我带他回故乡,却又不改在一日之间往返的坚持。我常问她这样都多少年了,要是她还是觉得故乡好我愿意陪她移居,阙儿总是只回我:景物依旧,人事已非。

现在看着阙儿的书房如此空荡,才t会了这句话。

对不住了,兄长。」

这封信最後被王妘偷去看了。她几近发飙得指着李斯的鼻子骂:

「si了刚好,活着也早就没价值!你这样醉生梦si要到什麽时候?不如去陪她啊!」

不管是撕心裂肺还是肝肠寸断,都是年轻的时候的事了。那是情绪都还波动得起来。

李斯一人坐在藤椅上。

要是现在你也在身边就好了。

和我t会做人长辈的感慨,和我见证时代科技的进步,和我t会身旁的人流逝的气息。

我的时间彷佛都禁止在和你在屋子里生活的那些年。

这麽说来……阙,我们应该是同时si的吧?

从你哭得让我痛心而麻木的那天,我si了。

从你离开村里的那天,我又si了。

知道你早就不和我呼x1同个世界的空气的时候,我其实不太难过。好像早就知道了些什麽一样。

每一个ai情故事的开始总是灿烂如花,而结尾却又总是沉默如土。

要是你也在这里,和我见同样的场景,我静静听你的心跳直到再也听不见为止。

那是我唯一能再次感受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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