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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叛逆期

 

国庆假期结束,气温在一场骤雨之后,忽然降低了好几度。

从海边旅游回来后,南月遥和他像是进入了蜜月期,找到时间就会去开房,shang,过夜,他不知道在她的身上用掉了多少个bitao。

但是他们之间紧密的就只有身t关系,两人的感情似乎直接定型了,互相都帮不到对方什么,都只是在各过各的日子,做着自己生活里本该做的事情。

天气一天b一天冷,南月遥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工作,她手头负责的项目进展到了关键时候,经常x的加班到晚上才能回家。

她有一段时间没有去找过那个少年了,两人之间的联系仅限于互相发一些没太多营养的消息。

他也会问她什么时候和他一起出去走走,可每次她给出的回答都是再等等,等她先忙完这一阵。

其实她的工作忙,更像是为自己某种意乱行为扯过来的遮羞布。

因为之前还没把人追到手的时候,她也忙,可想见他的时候她还是照旧会过去找人。

但自从他们的关系有了实质x的进展后,她心里好像已经出现了新的顾虑,因此也就没有对他格外主动。

南月遥其实不喜欢自己现在的状态,因为她很清楚自己这样不主动、甚至是有些逃避的模样对盛桐不公平。

可她跟他之间的感情是完全建立在荷尔蒙之上的,任何与现实相关的事情,他们两个都没有去考虑过。

盛桐的年龄还很小,他喜欢了也就在一起了,这种感情就跟他学校里那些男生一样。

喜欢某个nv生就跟她交往,等到发生了什么挫折后,又能轻松分手,将重心再继续放到学习上面。

纯粹,热烈,轻快,与此相对的是草率,鲁莽,无能。

南月遥知道她能负责自己的人生,她经济了,她家庭关系淡漠,她父母离婚后都不太管她,她想做任何事情都是能靠自己的判断来决定的。

但是盛桐和她不同,很多对她来说微不足道的原因,对他来说可能就是不得不遵循的一些规则。

老师,同学,父母,所有人的想法都足以影响到他的后续行动。

这种事实让南月遥苦闷,明明和他才刚开始,她就不得不开始思考和他会怎样结束。

他到现在为止甚至都没有和她提过他的家庭是怎样的情况。

他的吃穿用度看起来都不太差,球鞋和衣服都是价格很不便宜的牌子,他的家里人应该对他的成长环境非常注重,而且也一直都在让他接受最优良的教育。

他的成绩很好,她也看到过他写作业的过程,很多复杂的题他甚至都能用几种不同的方式直接解开,文言文读一遍就都能完全背下来,几乎过目不忘。

南月遥曾经试探x地问过他家里的事情,但是他每次都回避她的这些问题,只说家人的工作很忙。

她也想去问他学校里面的事情,有没有关系好些的朋友……但他说他没有朋友。

他在学校里面好像都是独来独往,南月遥并不太相信,因为他这种条件、这种学习成绩,就算他本人的话很少,身边也一定不乏想要和他交朋友的同学。

盛桐几乎从不会与她说跟他的生活相关的事情,就算说了,他也只是提起自己参加了学校的某项活动、打了一场球赛、参加了班级合唱。

而那些事情里面,与他内心有关的因素几乎趋近于零,他只是在跟她描述一些事件而已。

南月遥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但她理解为这是十几岁的男孩子在发育过程中独有的状态。

他与世界的连接不够紧密,在青春期自我意识开始爆发式觉醒时,对外界和他人的强加给他意志表现出本能的抗拒,因此渴望逃离父母和学校的规则与束缚。

甚至有可能南月遥就是他抒发叛逆情绪的一条途径,他想做点离经叛道的事情,b如去跟一个大他很多岁的nv人shang。

虽然南月遥自己不太愿意这么猜测,可她大致也能猜到他和她在一起的原因。

他或许不太想融入同年龄阶段的社交圈,那些孩子也并不能理解年级里的学霸去和一个年龄这么大的nvx1ngjia0ei往的事情。

他或许还对她这种早就进入社会的成年nvx有点好奇,掺杂着一点少年觉醒的对两x之间的朦胧躁动。

她表现出了对他的狂热喜欢,她甚至还是他老师的相亲对象,他第一次t验到了q1ngyu的滋味,于是对这种事情短暂上瘾了。

等他再长大一点、想法再理智一点,或许就会做出对自己而言更正确的决定了。

南月遥能理解他,因为他其实很聪明。

他们之间除了做到最后一步,然后不断重复那一步,其实没有更多的关系,他什么都没有告诉过她,和他自身有关的一切,他都有意识或无意识地避开了她。

他不太可能是她的师弟,她过去对他产生的那些想法,很有可能是她自己那时候的jg神状态出现了问题,她过于自欺欺人了。

到了七点左右,南月遥和身边的几位同事结束了最后的关于手里工作的总结与讨论。

她安排了下周要处理的事情,然后才带着资料从小会议室里出来,今天难得的提前下班。

本想直接去楼下的商业街里找点东西吃,可她不经意看了一眼前方,突然在不远处又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来人并不是她的小男朋友,而是前不久被她丢掉的老师。

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南月遥脚下的步子都略微停顿了片刻,他显然是刻意来等她的,在她走出写字楼的时候,视线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就在她开口拒绝前,他又说道:“我有件事情要问你。”

男人的语气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可南月遥却莫名感到他正压抑着某种出离的愤怒。

他看她的目光跟以往相b,带了很多的鄙夷和不屑,以及……微弱的不甘。

“好。”

南月遥随手把手机从包里面拿了出来,心里对他想说的话隐约有了某种预测,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里面并没有盛桐发来的新消息。

于是她又关掉手机,跟着眼前男人一起离开了这里。

刘淮尔定了附近一家中餐馆,以前两人还在相亲接触的时候,为了配合她的工作时间,他经常在这附近订吃的等她过来。

南月遥上了一天的班,不想再到处跟他跑,所以他也很t恤她,只在她穿着高跟鞋的双脚能承担的范围内约她。

其实南月遥只是不太喜欢跟刘淮尔待在一起的时间,她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处理与他相处需时要耗费的jg力和情绪。

有时候两x关系就是这样让人0不清楚头脑,她对刘老师的感觉就只停留在最普通的“我认识他”的层面上,他对她来说毫无xx1引力,寡淡的就像一杯白开水。

但他似乎对她格外执着,不管她态度再漠然,他都总能将这段关系不咸不淡地延续下去。

可要说他喜欢她,南月遥也没有感觉到他付出过真心,她不知道他到底都在她身上忙些什么。

两人面对面坐在桌前,服务员过来给他们分别倒上了温开水,接着他又点了几个菜。

等人抱着菜单走后,刘淮尔直接开门见山的拿出了手机,调了一段视频播放,放到了她的面前,示意她看看。

南月遥的目光落到他的手机屏幕上,只见上面是一段拍摄在酒店附近的视频。

天se已经有些晚了,画面稍显模糊,屏幕上面是两个人在车边抱着亲吻的模样,nv人的手在少年的肩背上随意抚0着,某个角度还能看见她去r0u弄了几下他胯间的东西。

他们明显是你情我愿的,很快就返回了酒店内,想也知道接下来是要发生什么事情。

南月遥皱起眉头,看向了眼前的男人:“你什么意思?”

刘淮尔收回了自己的手机,面无表情地说道:“前段时间我在班里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他们说盛桐在和一个大他很多的nvx1ngjia0ei往,那个nv人还经常在盛桐离校后带他去开房。”

他直gg地盯着南盛桐,就像是想从她的眼里看出什么龌龊来一样,他说道:“你真b我想象中的还要没有底线,和我分开,然后去睡我的学生是吗?他现在才十六岁。”

南月遥其实知道这件事情早晚都会被人发现,但她没想到会这么快被人以这么直白的方式说出来,这对盛桐接下来的校园生活影响太大了。

她没说话。

刘淮尔看着她陷入沉默,忍不住继续问她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觉得刺激吗?还是觉得不停挑衅道德的底线很好玩?”

“你演的真好,表面上看起来真的就像个优秀的nvx,其实你已经烂掉了,南月遥。”

眼前的nv人那张jg致的面容上莫名浮现出了一种淡淡的倦意,给人感觉她看起来很累。

但当她抬起眼睛看他时,甚至给了他一种莫名的危险预警。

“那你又在演什么?刘老师,你明知道我对你没兴趣,还一直黏上来,你想把我教育成你心目中理想的妻子,你梦还没醒是吗?为什么不去找别人?”

她端起桌上的温水喝了一口,眼珠看向了别处。

她对面的男人放在桌下的手此时已经sisi握住,可是他面上却依然很平静,继续问道:“所以你一点都不觉得羞耻吗?”

“我不觉得。”南月遥放下手中的杯子,看了看杯壁的花纹,“我没有强迫他。”

“但是你b他大了多少岁你自己清楚吗?他不懂的事情你也不懂吗?哦……或许让他的家人过来和你g0u通一下,你就能懂了?”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

南月遥看着眼前男人,语气波澜不惊地说道:“你如果真的这么愤怒,你早在第一时间就该去告知给他的父母家人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手里捏着自己学生的不雅视频过来单独找我。”

“是的,没错,南月遥。”刘淮尔不在她面前继续维持过去那副谦逊温和的面孔了,非常直接地向她表明了自己的诉求,“我还是想和你结婚。”

“自从你上次提出想和我断掉关系之后,我就一直在找你那么做的原因,最后我发现你把目光落到了我的学生身上,如果你执迷不悟,我不介意让盛桐在班里和学校里的名声更差一点,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是那个受害者。”

“你退一步,他也退一步,你们之间的事情还可以由我出面替你们对外解释清楚……你选他还是选我。”

一年已经到了尾声,今天是节气里的小雪,周围的同学已经开始有些畏冷,而南盛桐对此并没有多余的感觉。

人类的t感对他来说就像是可调节的处理器,他喜欢的那些t感就可以放大去感受,他厌恶的那些就直接调到最低。

而今天,当南盛桐想要从桌子里往外掏书的时候,左手的食指上面突然就传来了陌生的疼痛感。

他对疼痛的反应b人类的条件反s似乎要慢一拍,将那只手从桌膛里面拿出来后,他看见自己的食指上面有一条明显的血线,鲜红的yet正不断往外渗出。

他感受了一下这种让他有些不悦的割伤,弯腰低头,目光停在了一片被嵌在课桌内部的刀片上面。

刀片上方有明显的锈迹和刚染上的鲜血。

现在是下课时间,南盛桐抬起头环视一圈,发现班级里有一小帮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明显是将刚才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全都看在眼里。

那些人在发现他看过来之后,只短暂与他视线相对,很快就都移开了,那表情就像是他们在教室里面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南盛桐对此并没有更多的反应,他只是攥住伤口,起身去到外面的洗手间水池前方,将手伸到水流下,看着透明的水一点点将红seyet稀释冲走。

等了大约半分钟,南盛桐关掉了水龙头,系统在他的脑中提示说,刚才的刀片割伤会让他感染破伤风病毒,如果要完整模仿人类行为轨迹的话,需要尽快去打破伤风针。

他就像是没听见这些一样,准备回教室等着上课,可这时,外面突然又围上来了好几个男学生。

其中一个连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就伸手拉住了南盛桐的胳膊,狠狠把他往里面的隔间推了一把。

身后有几个人则是堵上了门,不允许其他学生再进入洗手间,有人直接抓过了南盛桐受伤的那只手,放到眼皮子底下仔细查看。

少年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是非常真实的人类皮肤与血管骨骼,刚冲过凉水t温略显冰冷。

他被刀片划开的伤口还在往外小幅度渗出血,确认这件事情后,对方眼底的暴戾变得越发明显。

他突然就伸手狠狠朝南盛桐的脸上砸了下去:“去si、去si,去si!老子哪里来的叫南盛桐的同学?你到底从哪来的!你个怪物!”

拳头接触到皮r0u的声音在洗手间内响得很清脆,但他的拳头被南盛桐给单手接住了。

看起来清薄单瘦的少年力气大到惊人,竟然轻松地就将他青筋肌r0u皆暴起的手臂给按了下去。

让所有人都预料不到,下一秒,南盛桐直接抬起另一只手对着眼前的少年一拳猛砸了下去。

“嘭!”

一声闷响在洗手间里响起,刚才还在他面前气势很足的人现在已经被打到有点站不稳脚步了,旁边的几个人脸上的焦虑越来越强烈,眼见南盛桐就要走,直接又冲了上去。

所有人都一拳接一拳的往下砸,十几分钟后,大家的脸上和身上都渐渐挂上了彩。

外面有被普通同学紧急叫来的老师,有人开始大喊并且砸门,很快,洗手间的门被打开了。

“停下!给我住手!都赶紧住手!”

突然出现的老师总算是制止了这场群t霸凌行为,南盛桐受了伤,可是那些攻击他的男生也都不同程度地受伤了。

他们就像是一帮疯子,就算被人给抱着胳膊和腰拉开了,也还是忍不住想要对南盛桐实施暴力。

“你们都疯了吗?为什么要欺负同学?”

班里的人大部分都冲过来试图阻止,可也有一些人,他们都站在原地暗暗地看着,眼里全是对南盛桐的恐惧和探究。

这帮人过去其实并不是那种会恶意欺凌同学的男生,可是在南盛桐出现的这段时间里,他们脆弱的神经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很多人都快被南盛桐给b疯了。

这个突然出现在他们班级里的人,莫名其妙就跟班里的好多同学都有了交集,好像所有人都记得他就是学校里面很优秀的一个学生,甚至还有nv生说从初中起就已经暗恋他了。

很显然,有什么事情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但这种不一样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清晰的形容出来。

只有很少部分人还准确地记得,班里以前并没有一个叫做“南盛桐”的同学。

他们是跟这个世界线的南月遥一样,从头到尾都不曾与这个名叫“南盛桐”的人产生过人生交集的人。

但班里的更多人,是在另一条世界线就曾经与南盛桐成为了同学的人,只可惜拥有这部分记忆的并非所有人。

除了大部分因为胆小所以保持观望的同学以外,还有少部分人因为承受不住心理压力请假了,剩下的人行为也逐渐变得越来越神经质起来。

最早的时候,他们会聚在一起谈论他,大家到处试探,然后警惕的结成了一个不认识南盛桐的同盟,曾经甚至还找到过一位不认识南盛桐的nv老师加入。

可后来慢慢的……昨天还在跟踪他、窥探他的那些人,私底下和他正面接触过后,第二天再来学校突然就变得正常了,他们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话语言谈之间又表现得像是认识南盛桐了。

这种事情发生的次数越来越多,而南盛桐在学校里也慢慢变得诡异起来,他就像一个不能直言的禁忌。

尽管对他感到恐惧,可还是有人忍受不了这种自己生活的世界变得全然陌生的感觉。

他们从害怕他、到最后jg神失常想要他消失,有人开始试探他,还有人每次都会跟踪他,企图窥探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总会和一个nv人去开房,次日清晨才会从酒店里面离开。

可是一般跟踪他到这种程度的人,第二天再出现在别人面前的话,就会变得“认识他”了。

南盛桐在这个世界里很克制的跟南月遥接触着,而周围不记得他的同学却在校园内掀起了小范围的社会恐慌。

南盛桐浑不在意,他正常上学,有人在他的桌上泼狗血,还趁他在走廊上落单时霸凌他,他没觉得这些行为有多过分,他只是觉得很心烦。

尤其是在他听到那些同学传他喜欢年龄大的nv人、不知道他过去陪睡一夜能拿多少钱的时候,南盛桐感到尤其心烦。

他其实不太理解那种带有负面se彩的羞辱,但这具身t将大脑产生的情绪真实的反馈给了他。

他的这具身t是很喜欢听到周围人曝光他放学后会去和姐姐za的,每一次被人议论他下身都会隐隐的充血b0起。

但他又极其厌恶姐姐的房事被那些人谈论,哪怕是跟他绑在一起对外谈论也不可以。

中午发生在洗手间的打架斗殴事件,最后是在学校内部简单解决了。

那几个围堵南盛桐的人都被做了停课一周处罚,返校后还要写检讨,当众道歉,打扫公共区卫生三个月。

南盛桐对此没有异议,说实话他并不在意这些事情,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食堂开了,他拿上校园卡离开课桌,准备跟别人一样去打饭。

而这时,班里一个不起眼的nv生突然走到了他的旁边,伸手拉了一下他的校服衣摆。

“南盛桐,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是、是跟总来开车接你走的那个姐姐有关的。”

南盛桐静静地看向她,说道:“你说。”

“你跟我来一下。”

她说完之后,像是有些紧张,左右都看了看,拉着他就要往教室外面走。

但是身后的人却一动不动,她忍不住又回头往后看一眼,只见他的表情异常的平静,开口对她说了声:“麻烦放开我。”

那nv生这才稍稍松开了他的衣摆。

随后她头也不回的开始快步爬楼梯,只偶尔会在上方楼梯与楼梯的夹层中低头看看他走到了哪里,有没有跟上来。

陌生的nv生带他一直往楼上走,这栋教学楼最高的层数是第七层。

第六楼已经是鲜少有人会去的空教室了,里面堆了很多的教学器材和废弃桌椅。

而前面那个nv生还在继续往上走,最后她带他去了教学楼顶层楼梯间。

天台和楼梯间之间只隔了一扇起锈的铁门,上面挂着的两把锁已经被撬坏了,她拉开门的时候,安静的四周发出了铁片摩擦的尖锐噪音。

这里被学校锁成这样,显然不是一个多安全的地方,南盛桐全程没有问她为什么讲事情需要跑到这上面来。

但是就在他跟她一起穿过这扇门,走到狭窄的天台上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嘎吱”一声,有人在他身后突然把门给关上了,南盛桐回头看了一眼,起码有二三十个人早就事先藏在这个顶楼天台上。

那些同学们集t冒出来,纷纷把他给围住了。

有六七人正堵在那扇门面前,守着门;还有人手里拿着美工刀指着他,握刀的手都在小幅度发抖;还有人面se灰白地看着他,就像是在看着什么洪水猛兽。

“你到底是什么……你不是人对吧?你出现在我们学校里到底是想做什么!”

南盛桐眉头微微动了动,随后就发现旁边有个nv生已经面露癫狂,直接就惨叫了一声。

“快点,快点动手吧!我真的亲眼看到他害si朱老师!!朱老师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朱老师了!她变得特别假,在那之后我每天都睡不着……一直都在做噩梦,我们都快上、赶紧把他从楼上丢下去好不好!不然我们肯定也迟早都要si了!!!”

说话的nv生脸se煞白,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眼眶里已经不受控制地涌出了大量泪水,又愤怒又害怕。

她声音都已经叫破了,可周围那些人似乎还是下不了决心,无法对一个看起来和普通人毫无区别的同学下狠手。

他们都对南盛桐的身份高度怀疑,他们甚至还想过自己是不是得了jg神分裂症。

可是并不是只有一个人有这种想法,学校里还有大量的人压根就不认识这个南盛桐,但与此同时却发现身旁的人都莫名奇妙被灌输了一切有关“南盛桐”的记忆。

这种现象对他们来说实在是过于惊悚恐怖了。

南盛桐看着眼前这一切,再次感到了心烦,他正想要往前走,可这时身后突然有一个男生用手臂勒住了他的脖子,快速后退将他拖到了天台边上。

那人的行为似乎将这里的诡异气氛给燃爆了,就像是有人往天然气里丢了个火,一切都爆炸开来。

压抑许久的恐惧冲了上来,所有人都猛地惊醒了,围上来开始施暴,想要让这个罪魁祸首消失。

等那沸腾的混乱行为终于平静下来后,最先瘫软在地上的是一个亲眼看见盛桐坠楼的人。

这里是七楼,靠在栏杆上往下看都会因为这种高度而感到眩晕。

大家都围过去开始试图亲眼捕捉楼下的尸t,可是更多的人却因为坠楼这种事情感到心有余悸,迅速跑到了安全范围内,生怕自己也会被人给推下去。

他们一直都认为南盛桐是个怪物,他早该si掉,因此现在即便出现了杀人事件,他们也很难将这与道德和现实关联到一起去,只是还表现得有些紧张不适应。

“现在……现在所有事情都结束了吧?还有人会记得他吗?”有人额头和手上到处都是冷汗,他不停地擦拭着,可是却怎么都擦不g净。

“不知道,我、我现在就下去问问看,还有没有人记得他。”

有人想离开这里了,这种不安全的环境以及刚才被放大过的集t恶意让他极度缺乏安全感,生怕有人杀上头了,想把他也给杀了。

“我也去看看,都说好了,到时候我们就说他是因为流言蜚语想要自杀,我们都是上来劝他的……”

“你们先别走,我们先把口供都统一一下!他是因为被看到经常和刘淮尔老师的nv朋友去酒店开房,受不了周围同学那种异样的眼光所以才跳楼自杀的……”

“这件事情和刘老师有关!”

“不对,刘老师也是受害者,他是真的和老师的nv朋友睡了,就是他破坏了别人之间的感情,他是小三!”

“我觉得……”

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甚至有人直接下楼准备去叫人发现尸t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本该si了的人,却站立在天台边缘,静静地看着那些学生。

他抬起了手,黑se的w染物从那些人的脚底缓缓流出,涌向了他们的鞋跟、鞋面、鞋子里。

等到有人发现从楼上下来的三十几个学生时,似乎是对此感到不解,忍不住拉住其中一个认识的熟人问道:“你们这么多人都去楼上做什么?有什么活动啊?”

那个被他拉住的熟人略显僵y地顿了顿,随后转过头看向他,笑了笑,什么话也没有说。

那三十多个人在下楼后纷纷离开,根据自己平时的生活路线行走,回到了各自的班级。

该吃饭的吃饭,该学习的学习,该散步的散步,该踢球的踢球。

南盛桐却一直都没有从顶楼离开。

他依然站在原地,冰冷的北风刮过他的脸,天空一片黑暗,不远处的教学楼却灯火通明,里面依稀可见学生们正在交头接耳的各自玩笑着。

明明人很多,可他还是感到孤独。

学校的晚辅还没有结束,天台上的少年就已经离开了学校。

他独自一人走在街头,进入地铁站,刷码通过闸关,站在入口等待从远处驶来的列车。

他跟着别人一起进入,静静地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城市霓虹灯景,观察着他人的喜怒哀乐,就和过去作为不声不响跟随着师姐的w染物一样,他像只浮游生物注视着万物的生活,只有在被她触碰时才能短暂t验到不同于孤独的温暖。

在他的族群里,就只有他一个诞生出了意识,他似乎做什么都可以,又似乎可以什么都不用做,毫无方向的自由,与无法挣脱的牢笼,在无力感上似乎没有任何区别。

或许系统对他的安排才是正确的,他本就该作为一个工具存在。

他找不到任何乐趣,他也有些想不明白,自己身上出现的这种进化意义到底在哪里。

南盛桐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去了南月遥的家。

曾经她带他回过一次她住的地方,于是他现在就来到了她的小区,蹲在正门外的石像旁边等她回家。

眼前一直有不同的人从他的身前路过,偶尔也有人驻足看他几眼,好在并没有人来找他的麻烦。

晚上将近十点的时候,前面有个身材高挑的nv人正在靠近小区前的门禁,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明明已经验证了面孔,却还是离开了自动门,朝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南盛桐看到一双灰se中筒靴停在他眼前的地砖上,再往上看是浅灰的针织长裙,搭配着浅灰绿的廓形中长大衣,她的下巴被灰se羊绒围巾遮住了一点,头发都低低地随意扎在脑后,耳畔有冷风中凌乱垂落的发丝,但那张巴掌大的脸依然jg致美丽。

“怎么穿得这么少,不冷吗?”

她像是把他从上到下都看了一遍,随后有些许无奈地解下自己的围巾,半蹲下身,双手拿着围巾从后面绕到前面打圈,最后在他的脸边打了个宽松但不漏风的活结。

南盛桐看着自己眼前的人,心口残留的那阵情绪总会隐隐作痛,不安和酸涩又一次浮现了出来。

他的喉结在带有她t温的围巾包裹下动了动,最后却开口喊了她一声:“姐姐。”

“嗯。”南月遥伸出手来0了0他的脸和耳朵,凉得她不由得用掌心搓了他好一会儿。

“抱歉,最近工作很忙,没有联系你,到我家里去坐会儿吧?”

他没吭声,就点了一下头。

南月遥又站起了身,准备走了,他就像只小狗坠在她的脚步后面,稍稍低着头,不断嗅闻着围巾里那gu淡淡的温柔香气,和他曾经闻到过的她发丝间的气味很相似。

他突然开始好奇南盛桐以前是怎么和他姐姐相处的。

姐姐是不是会对弟弟很好,所以弟弟才这么依恋姐姐,一闻到她的味道,这具身t就会立刻觉得非常安心。

他感知到这具身t似乎很想被姐姐揽在怀里抱住,还想把头埋在她的衣服里,更想被她抚0头和身t。

他也想要姐姐对他好。

……因为大师姐对他的好里面总夹杂着厌恶与鞭子。

到达对应楼层,从电梯里走出来后,南月遥站在密码锁前并没有马上开门进去。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某个app,随后似乎是输入了什么,电子锁发出了重新设置的提示。

可很快,她又犹豫了,忽略掉门锁发出的声音,退出了设置模式,只是按上指纹,打开了门锁。

“进来吧。”

才刚前后脚跟着她进屋,后面的少年就压过来抱住了她的身t,将她给推到了旁边的柜子上,低头蹭着她的脖颈。

他没亲,就只是蹭她。

他像是想要她抱住他,可她的那双手只是在他的背上停留了片刻,就换成了轻轻地拍动,像是在安抚他今晚突然出现的躁动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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