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
“陆惜!我问你的那个问题,你没有否认……”没有否认,也算是一种回答。归流一悲不自禁,恨又不知哪起。
陆惜沉默片刻,转身对上那双泪水盈盈的眼睛,眉头微蹙,为难又勉强::“流言不可信……你既把我看作是仇敌,那么更要好好吃饭,吃药。饭和药是我的,你多吃一口,我就少一口,此消彼长。你才不亏。你心中有恨,就别把自己当死人。”
归流一用力抽泣止住泪水,抬手擦干眼睛,不理她的歪理,抓起筷子吃饭。陆惜也不再多说,默默把披风留下,走出房门。驿站被子看着就薄,她的披风有绒衬,可以当被子盖。
房门外守卫的军官锁好门,请示陆惜:“大人,等她吃完,是否上镣铐。”
“不必了,她的伤重。”
“是。大人晚上要与她同床监视吗?”这是押送钦命要犯时,押送官可能选择的谨慎方式,所以青戎八箭循例问问。谁知陆惜忽地脸颊微红,断然拒绝。
“不要!你们在门外轮值守卫就是。”
“是。大人早些休息。”
虽然这里条件简陋,不方便洗澡,陆惜并没有立马去休息。她找来驿站侍吏,掏钱让她去药铺买药补充药品,再去想办法买些女子穿的厚衣服,好换下归流一单薄的血衣。做完这些她才回房,简单吃饭洗漱后,她脱掉外袍然后合衣而睡。
一时还睡不着。
折腾一天的疲惫和不能洗澡的忍耐让她困乏又不适。克服清洁欲望倒没什么,这些年她不知道克服了多少次,只是心中有事,让她不能踏实。
她伸手进衣袍,抚摸在左腹的“山”,心思跨上了千里驹,恨不得眨眼回京。
洛川……
陈洛川的重压与日俱增,她感同身受,不想在外面多耽搁。可陈洛川认为此案蹊跷,让她不要着急,静观其变,或许就会有事发生。
“有事发生吗……谁敢袭击钦差?难道三殿下能从天而降来救她……要是三殿下真活着就好了。她也高兴,我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