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公主
带我去人类的城镇?然后呢?然后从此离开我吗?
我不安极了,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腰,泪水立刻沾sh了他的长袍前襟。
“别赶我走,我知道错了……呜呜……别赶我走,哥哥……”
我早就发现,每当我叫他哥哥时,阿尔曼那如冰山般常年不变的冷漠表情都会稍稍融化一点,也许在他的心里,我只是妹妹,永远都只是需要他照顾的孩子。
阿尔曼果然没再斥责我,也没有怪我弄脏了他的衣服,认输似的帮我擦g净眼泪。
“不会赶你走的,你叫我哥哥,这里就永远是你的家,就算你有了丈夫也是一样。”
可我不想要别人,我只想要你。
但我不敢再说,只能闭着眼睛任他擦拭脸颊,把这句没说出口的话放在心里,一直放到了现在,从未改变。
对我来说,阿尔曼是我的亲人,也是ai人;是我年仅十几岁的生命所孕育的,一切美好向往的具象;是我从少不更事的nv孩变成年方少艾的少nv时,每日面对的最优秀的男x。
我信赖他,敬畏他,仰慕他,更无法不ai他,而这种感情一旦产生,只会随着一次次相处日渐加深,就像林中涌流不止的泉水,一点点将我的心浸润,磨平,每一个弧度里都存放着我与他共同的记忆,和我深藏的ai恋。
阿尔曼是我世界里的全部,但我的全部正在慢慢离开我。
从那天起,阿尔曼履行了他的承诺,努力给我营造出在他看来正常人类少nv应有的生活。他想办法找了一种树木的汁ye,把我乌黑的头发染成茶se,甚至找巫师做了一种药水,滴在眼睛里可以短时间内让瞳孔的颜se变浅,这样就能带着我去人类的城镇里。
那些高耸的石头城堡和低矮的小屋,沿街叫卖的小摊贩和装饰富贵的商铺,车马往来的道路和幽深僻静的小巷,的确短暂地x1引了我的目光,但最让我开心的并不是能看见新奇的世界,而是陪伴在我身边的阿尔曼。
他牵着我的手,走过摩肩接踵的人群;他抱着我,跃过积水的路面;他在吵闹的市场里,低声嘱咐我跟紧他;他把自己的斗篷披在我身上,弯腰系带时温柔的关切……
美好的时光使我一度以为,阿尔曼已经放弃了让我和别人结婚的念头。
——直到今天,他带我去见了法格。
“这是法格,帮你制作药水的那位巫师是他的爷爷,他只b你大两岁,我想你们会有共同语言的。”阿尔曼介绍道。
面前的少年羞涩地看着我,小鹿一般纯真的眼神里有掩藏不住的期盼。
我突然明白,这根本不是随意的会面,而是阿尔曼为我jg心挑选的未婚夫人选。所以他才会给我挑出要穿的裙子,亲手给我编好头发,温柔地牵着我的手,把我领到这里……
领到别的男人面前。
要多么y的心肠才能把自己心ai的nv孩推给别人?又或者,他根本从未ai过我?
之后的所有事情都好像在梦中一样,我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话,又做了什么举动,像个木偶一样凭着本能完成了与未婚夫人选的第一次见面。等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独自跑到了森林深处,丛生的荆棘划破了我新换上的裙子,裙子上沾着未g的泪痕。
然后在树屋里看见了正焦急等待着我回去的阿尔曼。
“嗒——”
一滴蜡油沿着蜡烛细长的身t滑下,滴落在木桌上。窗外早已没有了阿尔曼的身影,层叠的枝叶遮住月光,留下连片y影。
细碎的伤口抹上jg灵独有的药膏,很快就不再痛了,明天大概就能完全愈合。我收好阿尔曼留下的药膏,躺在床上,不得不开始思考以后的事情。
是的,以后。
我想象中的以后,是永远和阿尔曼在一起,有一天能像人类城镇的街道上那些手挽手散步的情侣们那样,在yan光下拥抱,倾吐热烈的情话,交换一个缠绵的眼神,在无人的角落亲吻……无论他想永远在守卫在森林中,还是想去更远的地方,我都能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与他并肩。
但阿尔曼显然不这么想。
他不可能对我的心意毫无所觉,然而在他眼里,我对他的ai慕似乎只是林中的晨雾,飘渺又轻薄,易散而虚无,只是因为碰上恰好适合生长的环境和温度才会产生,随着时间的流逝终将消失。
所以阿尔曼试图给我介绍更广阔的世界,他想给这片迷雾引入yan光,让温暖的金se淡去灰白,驱散短暂的薄雾,回归到他认为正常的模样。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阿尔曼接受我呢?
我翻来覆去思考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独自跑到城镇里的药剂铺,去见了法格。
弦月尚未完全落下,东方的朝yan已经升起,半边天空中弥漫着yan丽的霞光,暖洋洋的金se光芒照亮了街道。
市场里人来人往,早起买菜的主妇们挎着篮子,蹲在菜摊前挑挑拣拣,刚刚捕捞上来的鱼连着水,一桶一桶被送进鱼铺里,r0u店老板一边举起菜刀用力剁开骨头,一边在嘈杂中大声吆喝:“新鲜的牛r0u!小羔羊!”
我提起裙角,敏捷的从人群中挤出,穿过最拥挤的一条街,拐进冷清的小道,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里的店铺明显少多了,大约是时间还早,也没到顾客最多的时候,只有偶尔几个穿着黑袍的年轻人匆匆忙忙一路小跑,手里拿着刚买好的羊皮纸和提神魔药,应该是赶着去上课的魔法学徒。
我站在店外,透过橱窗看见里面只有法格一个人,他正站在柜台后,背对着外面整理药柜。我犹豫了一下,x1了口气推开门,走进店里。
听见门口叮铃铃的铃铛响起,法格一边转过身,习惯x先说:“欢迎,请问……啊!你来了!”
他看见是我,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更加真诚,语气中是毫不遮掩的欣喜,这让我更加对他感到羞愧,心虚地不敢看对面的少年。
法格见我垂头躲避,也不像是羞涩的样子,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原本灿烂的笑意渐渐消失,他眨了眨眼,依然礼貌地问我:“你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
a——直接告诉他,你已经心有所属
b——先问他哪里能买到对jg灵起效的强效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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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结局,一个he,一个真相线
…估计是真相线更刺激♂,嗯。
森林边有一座孤零零的小木屋。
夕yan快要消失不见,最后的霞光照亮了云层,如同给白云镀上金边,又将远处的天空晕染上绯红,由深至浅,在两处天边留下不同的绚烂se彩。
林中的鸟儿们也归巢了,熟悉的叽叽喳喳声沿着每一根枝桠、每一片树叶传递,穿过既不很厚实又不太能隔音的木板,环绕在你的耳边。
住在森林边就是这点不好,太过嘈杂的鸟鸣声,第一次听觉得新奇,第二次听觉得热闹,第三次可能觉得亲近自然,但对于听了好几年的你来说,未免觉得太过吵闹。
没办法,谁让你想找一个足够偏僻安谧的地方安家呢……你叹了口气,有点烦躁地磨着钵子里的草药。
“咚咚咚!”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你的思绪,你转头看向门口,回想了一下最近的客人们。
今天好像没有预约吧,是新客吗?
“门没锁,直接进来就好。”你放下手里的东西,整整表情,摆出一个礼貌的微笑,进入营业状态。
小木门被疑迟地推开一条缝,然后吱呀一声扩大,现出了门外的男x。
说是男x,只不过是你的直觉,因为来人密不透风的裹着一件黑se斗篷,风帽将头脸遮的严严实实,根本无法从外貌上判断x别。
他谨慎的观察了一圈屋内,发现只有你一个纤细柔弱的年轻姑娘在里面,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慢慢走近了两步,开口道:“我听说这里可以买到附近最好的魔药。”
嗓音低沉醇厚,稍带一点疲惫的沙哑,听得出来年纪并不大。
“不是哦,客人,”你对这种不实的流言早已习以为常,露出营业微笑,平静地纠正他,“这里没有魔药,我也不是魔nv,只是个普通人类而已。”
“……”他沉默了几息,抬起头左右看了看,狭小的房间里三面都是顶天立地的柜子,放满了贴着标签的瓶瓶罐罐和堆在一起的羊皮卷,间杂着不知名的骨头和兽皮,地上这一堆那一堆铺着晒g的草药——怎么看都不像普通人类少nv的房间。
但来人显然并不是能言善辩的人,被你一口否认之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然站着没动。
你看了看他藏在斗篷下y影中的脸,试探着说:“虽然没有魔药,但是有别的,也许我能做出你想要的药呢,客人?”
见来人没有拒绝,虽然没出声,也没有转身离开,你知道他已经有些心动了,随即自信的补充道:“这附近,哪怕在维斯托尔城里,也再没有b我更好的药剂师,大概是因为我的药太好用了,所以才会有流言说是魔药吧。”
客人听完你的话,终于动了。
他走进屋内,反手关上门,站在离你两臂远的距离,从斗篷里伸出一只修长优美、肤se微褐的手,慢慢摘下了遮住面容的风帽,帽子下压着的一双长长尖耳迅速竖立起来,机敏的抖动了一下,耳尖上伸出的两簇黑se绒毛几乎和尖耳一样长,随着耳朵的动作飘动,越发显得柔软细腻。
““有……毒药吗?”他的尖耳又敏捷地抖了抖,看得你很想一把抓住,好好r0un1e一番,“我要可以杀si大型动物的毒药。”
能杀si大型动物的毒药当然也能毒si别的智慧生物,b如人类……
“客人是要打猎用吗?”你的视线在他背后的弓箭上游移,他勉强轻轻点一下头,不自在地侧了侧身,掀起斗篷遮住弓箭,显然不想让你再看下去,对你刨根问底的追问表现出明显的抵触。
陌生人匿名购买用途不明的毒药啊……虽然你是开门做生意的,但是这么明显有猫腻的危险生意,你并不打算掺合。
……就算是有超可ai的猫猫耳朵也不行!你不动声se地偏过头,悄咪咪看了一眼又一眼,那双又长又尖还自带毛绒绒的耳朵每抖一下,都像在你心上搔过,简直是在考验你的理智。
“非常不巧,毒药刚好卖完了,再做新货需要等几天,或者客人可以看看麻药?打猎用的话,效果一样很好,”艰难地收回黏在毛绒绒上的视线,你总算控制住了自己,没有se毛令智昏。
他摇摇头,声音低沉:“我只要毒药,要等几天?”
“这个嘛……”你眨了眨眼睛,心想着该怎么糊弄一下他,“因为有些药材暂时不够了,所以无法确定具t时间,客人要不先考虑点别的?”
“如果……”他顿了顿,“如果我帮你去找缺少的药材呢?”
这位客人倒是b你想的更顽固,被拒绝了两次也不放弃。
你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好像被惊扰到了一般,用少nv特有的轻柔羞涩嗓音不安地说:“可…可是,客人,您这样打听药剂的成分不太好吧……是家传的独有秘方呢……”
你委婉的拒绝了他,眼见着这位话少的顽固客人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太过心急,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你又补充道:“要不然这样,客人您先留下姓名和住址,等有货了,我会通知您的。”
他肯定不愿意留下详细信息,连脸都遮住的人怎么会告诉你姓名住址。你心里暗暗盘算着。
果然,客人没有说出任何关于他自身的信息,他只是再次摇了摇头,沉默着重新戴上风帽,整了整斗篷,在你惋惜的眼神中,原路走了出去,还贴心的帮你关上了门。
唉……难得一见的毛绒绒漂亮耳朵,可惜不能0。
你在心里遗憾地叹气,回到原位上坐下,怀着一腔无法满足的怨念,想象着毛绒绒软乎乎的手感,把手里坚y的石钵捣得哐哐作响。
……
将满的圆月升上正空,把附近那块漆黑的夜幕照成极深的蓝se,几缕游絮般的白云在明亮的月光下清晰可见。
万籁俱寂,只有晚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如此安静的深夜里,却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三长一短,敲响了你早已锁上的木门。
你从浅眠中惊醒,r0u了r0u眼睛,然后立刻从床上下来,打开门,神情轻松的和门口的熟悉面孔打了声招呼。
“嗨~丽兹,进来说吧。”
“又要麻烦你了。”门外的年轻nv人朝你微微点了一点头,熟门熟路地绕过地上堆积的杂物走进来,漂亮的鹿皮小靴子在木板上发出极轻的声响,黑se丧服下隐隐露出绣着珍珠的jg致裙摆,最后坐在简陋粗糙的木椅上。
“你现在过的很不错嘛?”你很快注意到她丰润的肌肤和在月光下闪着光泽的金发,虽然穿了一身黑se,但眼神平静,气se红润,b你上一次看见她时健康多了,身上也没有了伤痕。
“多亏了你的……药,”她咽下了中间的词,抿了抿唇,看向你:“有个新客人也想买,我确定没问题,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我当然相信你,不过……她想好了?”你坐在她对面,双手撑在桌上,托着头笑眯眯问道。
“她没有别的选择了,就像以前的我一样。”nv人苦笑了一下,大概是想起了自己的曾经,眼神一时有些恍惚,月se下湛蓝的眼眸恍若泛起涟漪的湖水,如梦似幻,有种凄然的美感。
“那好吧,”你站起来,转身在柜子里翻找了一阵,拿出一只小巧玲珑的香水瓶递给她,“给你,用法你知道的,报酬不必着急,以后再给我就行。”
nv人接过小瓶,然后掏出一只绣金线的钱袋放在桌上:“她现在没有钱,我帮她垫上。”
沉重的咯噔一声,虽然不知道袋子里是什么货币,但无疑超过了小小一瓶药水原本应有的价值。
你拿起钱袋掂了掂,又向她推回去:“不用这么多,我的药没有这么贵。”
“收下吧,我们都很感谢您,”nv人露出了进门后第一个真正的笑容,像yan光下蓦然绽放的金盏花,生机b0b0,美丽绝l,“是您给了我们新的生命。”
“哎呀,我可没有这么厉害,”你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拒绝了她的赞美,“除了神灵,能给予新生的唯有自己。”
你狡黠一笑:“要我说,靠神灵不如靠自己,你现在的日子b起只能去教堂的时候舒服多了吧~”
nv人也随着你不恭敬的话语轻声笑了起来,她收好香水瓶,起身道:“那么,我先走了,如果有需要,我会再来的。”
“替我问候那位新客人,告诉她别怕,”你也站起来,打开门送nv人出去,对着她眨了眨眼睛,“跟她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nv人点点头,跳上马车远去,夜风有些凉意,你拢了拢单薄的外套,抱着胳膊往回走,准备重新回到舒适的床上一觉睡到天亮,没走几步,木屋边的树上忽然跳下来一个裹着漆黑袍子的身影。
他轻盈的从树上落下,悄无声息,吓了你一跳,要不是认出熟悉的袍子,差点下意识把袖子里常年备着的迷药撒出去。
是下午刚刚见过的猫猫耳朵啊……你的目光黏在他的风帽上无法离开,等他摘下帽子露出耳朵后,就更无法离开了。
“你卖毒药给杀人犯。”不是疑问,而是斩钉截铁的陈述句。
有点糟糕……但是就算他听见了刚才的对话,应该也不会知道你在卖毒药吧?
真是位讨厌的客人。买不到毒药就不肯走,半夜三更还躲在你门外t0ukui,真是位麻烦的客人。如果不是看在那双漂亮耳朵的份上,你真想直接给他下点药然后扔进密林里一了百。现在你只好先试探一下他了。
你半点也不慌张,表情茫然地问他:“您在说什么呀客人?我只是卖给那位夫人一瓶香水而已,倒是您……”说到这,你鼓起嘴,半真半假的生气道,“深夜躲在少nv的屋外偷看,你是变态吗!”
你以为这位寡言少语的客人至少会有点局促,没想到他竟然没接你的话,好像没有看见你气愤的指责一般,自顾自说了下去。
“那个nv人是维斯托尔城的公爵夫人,公爵刚si,原来也是你的毒药。”
什么嘛,生客突然跑过来买毒药就算了,买不成就跟踪t0ukui,居然还敢来威胁你,难道以为你是个手无缚j之力的柔弱少nv就可以随意r0un1e吗?
你真的有点生气了,开始思考给他下点什么药,要不然,把那双漂亮的尖耳割下来收藏吧?
也许是注意到你盯着他的目光转凉,来人动物的那一面直觉感到似乎不太妙,他的耳朵轻轻转了转,像柔软的花瓣般闭合又盛开,倒下又立起,瞬间完成了花朵的一昼夜。
如此神奇而美妙的一幕立刻安抚住了企图杀人灭口的你。
他想了想,摘下遮住面容的布巾,终于完整地露出了他的脸:“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会说出去的,因为公爵该si。”
他的眼神落在你单薄的外衣上,看见你在夜风中又哆嗦了一下,“我叫菲诺,可以进去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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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一下,这篇nv主不是什么传统的好人……
她大概抢了男主剧本,男主只好拿起了nv主剧本。